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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录-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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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子扯了和尚半边袍子道:“怎么不打了?万一老家伙起疯来,又要杀玉丫头怎么办?”
不空转头笑笑,默然不语。
卞守密道:“不空,你这就要走吗?不如随我一道下山找我家娘子,贤凤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对了我儿子也出世了,正好托你去看看那孩子命数,如何?”
不空摆摆手,神情淡定道:“那些尘缘俗事早在师父圆寂之时,随着不空一道灰飞烟灭了,贫僧如今的法号为即空。”
卞守密一愣,立在当场。
不空再不理旁人,身形一闪,人便飘忽向仙鹤峰峰下而去,倏忽不见了,只留了声音,洪亮如钟,空渺无形,由仙鹤峰半谷之中传上来,且言道:“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赵施主,贫僧在寒冰洞对你说过的话,切记,切记!”
令狐行生怕师父赶走赵小玉,方道:“爹爹……”
李淳风冷冷看了赵小玉一眼,又看了看一脸痴迷的令狐行,摇了摇头,大叹一口气,便大步踱了开去。
令狐行一见如此,面露喜色,上前激动不已,拉着赵小玉的手道:“小玉,爹爹同意你留下了。”
赵小玉纳闷道:“他不是你师父吗?几时又成了你爹爹?”
令狐行搔搔脑袋,脸颊涨得通红,傻乎乎地盯着赵小玉“吱呀”、“唔呀”说不出话来。
“令狐……”
着令狐行一见赵小玉便语无伦次的模样,莫芊秋嘴唇动了动,又看了赵小玉一眼,眼神一暗,便低下头走开了。
倒是清虚子跳到赵小玉面前,把两侧的胡须含在嘴里,又摸摸脑袋,学着方才和尚说话的神情,一会双手合十沉声道:“和尚说,‘杀是大乱’!”
接着吐出白胡须,假意扬了扬手中的拂尘,道:“松鹤子那老家伙说,‘不杀也是大乱’。”
他一脸性急,拉住赵小玉的衣袖,两颊红彤彤的,似一个孩童,忸怩道:“松鹤子那老家伙也没半句话就走了,到底是怎样?什么天下大乱?好像好玩得紧,玉丫头,你要是知道,就告诉老头子一声,不要让老头子我瞎猜了!”
令狐行忽而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小玉,方才那不空和尚在临走之时,说要你记住他说过的话,到底是什么话?”
什么话?
赵小玉有些恍神,转而微微一笑,道:“我忘记了。”
那笑容沉浸在风里,溶化在令狐行的眼里,满心的甜蜜,可是他却没有现,心上人的双眼。
有一丝阴郁,一丝苦痛。
真的能忘记吗,赵小玉?
她一边笑,一边在心中这样问着自己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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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荒凉绝楚 毒眠仙鹤(八)】………
一个身着蓝袖长道袍的颀长身影穿过空寂的回廊,走到那间僻静的小屋前,手掌轻轻扭动那门上的小圆柄。
“吱呀——”
门开了。
李淳风站在门口,向那屋内看了看,又走了进去。
片刻之后,屋内点燃了一盏烛火,却在几面黄铜镜的照射下,灯火通明。
他在桌边坐了一小会儿,接着叹了一口气,拧动那盏桌中央的灯,右边一圈,左边三圈,右边又是一圈,左边再四圈……
隆隆之声过后,暗道洞开,他取下壁上的烛火,走了下去。
“绿儿……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走……”李淳风端视着那副沈绿萼的画像,眉目紧锁,思念之情从双眼中满溢而出。
那画像中绿衫衣的女子,怀抱琵琶,娇柔浅笑,双眸目不转睛看着作画人,满眼幸福……
他想起在这里跟她的一些过往,黯然神伤。
良久,他从怀中掏出那一对弯月形卦蛊,口中念念,往桌上一掷……
李淳风双眼陡亮,看着那卦蛊所示,大惊道:“怎么会这样?这是……”他愣愣地盯着那散落在桌角,一东一西的卦蛊,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忽而抬眼看向沈绿萼的画像,道:“神龙不见尾……绿儿,莫非是你故意这样安排的吗?这么多年了,你……你是不是知道我心里对那件事还没有放下,才故意这么做的?”他颓然一下子坐在了黑檀木凳子上,盯着那画像出神。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那画像前,停了一停,看了看那画像上的沈绿萼笑容中的双眼,似乎隐藏了什么。
他手抖了一下,猛地掀开那画像,露出那四四方方的小凹洞来,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那锦盒子还在。
李淳风打开锦盒,看着那盒子中原封不动躺着的那本书,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他把那本厚厚的书拿了出来,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本书封面,上面用金粉写着三个篆体推背图》。
“幸好,这本书还在……”
自道兄袁天罡死后,这本由他们一道卜卦、议卦而成的《推背图》就一直由他保管,上面所记载的事,全都是朝代更迭之玄机,为了这本书,袁天罡也惨遭不幸。
“若不是当日我年轻气盛,好大喜功,将这推背图的前几象给了太宗皇帝,今日,也不致于如此地步……”他忆起往事,顺手翻开那推背图中的图谱……
第一象为甲子,乾卦,谶曰:茫茫天地,不知所止,日月循环,周而复始。自从盘古迄希夷,虎斗龙争事正奇,悟得循环真谛在,试於唐後论元机。
“万物更替,皆是有因且有果,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枉我李淳风出自道门,可还是做不到对我李唐天下长治久安无动于衷。唉……”
他叹了一口气,又翻了一页,其实这本书他已经快倒背如流。这第二页,应该便是第二象,名为“乙丑”。他记得那第二象的谶语是:累累硕果,莫明其数。一果一仁,即新即故。
“啊,怎么会这样?”李淳风大惊失色,双目圆睁瞪着那《推背图》第二象位置,书页有明显被人撕毁的印记,第二象显然已是被人撕了去,如今不翼而飞了。
“第二象……到底在何处?被何人撕掉了?”
李淳风心下大骇,担心这页第二象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会天下大乱,他急忙掐指微算,在得悉答案之后,手猛然一抖,那本《推背图》重重落在了地上……
他感到一阵眩晕,一手扶了脑门坐在黑檀木凳子上,忧心忡忡,叹道:“难道不管如何避,都还是改变不了吗?”
忽闻密室上方有人说话,他识得那是莫芊秋的声音,但闻她高声道:“前辈——君舆门6掌门有要事求见!”
那显然是莫芊秋人已经在那密室屋外了。
李淳风急忙藏好《推背图》放进锦盒内,疾步走出密室,合上机关,这才整了整蓝布道袍,拉开门走了出去,道:“何事?”抬眼便看到那君舆门的6冠华站在莫芊秋的身旁,英姿不凡,见了他便揖了个礼。
◆◆◆◆
“小玉……我有话要跟你说……”
自从赵小玉上仙鹤峰之后,这几日,令狐行连剑也不练,整日便陪在她身边,早把爹爹的话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嗯?”赵小玉怀揣心事,有些心不在焉。
令狐行摸了摸脑袋,有些着急道:“小玉,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没有下山找你,对不对?”
赵小玉这才回过神,自她从仙鹤峰被人莫名其妙送进宫之后,的确一直没有见过或听到过令狐行的消息,但似乎她并不是很介意她的令狐哥哥没有来找她,心中却一直想着另一个人。
令狐行道:“小玉,你别恼我,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爹爹他……要我誓……”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辰弑誓今生今世只爱你赵小玉一个人。”
“我日后年年带你看龙舟,如何?”
“我绝不会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的!”
“小玉,这《长生曲》也是为你而作!”
……
赵小玉心烦意乱,男人的誓言她听得太多,尤其是那个人的。
“令狐哥哥,我不怪你!一定是你爹爹逼你练武功的,对不对?”赵小玉甜甜一笑,转移开那个令她不快的话题,她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的誓言。
令狐行傻傻笑道:“小玉,你怎么知道?”
赵小玉又是一笑,其实令狐行的个性,她又如何不清楚呢?一个谨遵师命、父命的人,只要他爹爹一句话,他就是有百倍不如意,也会遵循的。
令狐行见赵小玉蹙着眉头,忽而想起了什么一般,又急急摆手道:“我和莫姑娘练燕燕**,也是爹爹的意思,我没有半点……我……她……我们……”
他试图想要说明他和莫芊秋这些日子的关系,可却越说越乱。
赵小玉却一直默不做声,她压根就没有心思听他说的话。
“小玉……你不要介意,好吗?”身后传来令狐行的声音。
赵小玉又想起在安府,那个男人说的话:“我五毒圣子又岂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拖泥带水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个女人你喜欢,送你啊……”
这是他第一次说要放弃她。
“难道长生不老对你就那么重要?”
这是他们的争吵,也许是最后一次。
今后她都不会再见他了。
“小玉,你介意吗?”身后又传来令狐行急急的追问声。
赵小玉双眼含了泪花,却极力忍住,笑得很勉强,道:“是的,我不介意,我一点都不介意!”
她笑容满面,慢慢转过头来,手中却忽而多了一件饰物,低头一看,竟是一块碧绿通透的枫叶形玉石。
“碧龙琛?那块……不是丢了吗?怎么会在你这儿?”赵小玉微微一愣,这块名为碧龙琛的石头,倾注了辰弑与她太多太多的过往。她记得他把她从修仙观中偷走的一块拿走了,那块上面写着“情到深处摧心肝”,而后来又从申屠夔那里得了另一块,上面写着“相见时难别亦难”后面还刻有辰弑的生辰八字“癸戌年寅乙日”。而如今手中这块是……
“我爹爹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现在我送给你,希望小玉能替我妥善收存。”令狐行傻傻地笑着。
不知小玉明不明白,这就叫私定终身呢?
赵小玉一愣:“莫非那碧龙琛还有一块,这是第三块?”她翻过碧龙琛背面一看,心下大惊。
但见那碧龙琛上写着:“未见独老心难安?”后面也写有几个字“壬酉年辰戌日”。
“这……这是令狐哥哥的生辰八字?”
“是啊,小玉你明不明白这生辰八字送给别人的意思……”令狐行支支吾吾,不知要如何向赵小玉明言。
可赵小玉却充耳不闻,此时此刻,她心中有个巨大的疑问:“加上辰弑之前抢走的那块和他自己那块,这么说碧龙琛一共有三块,可……为什么只有其中两块有生辰八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而她心中一震,转身把那碧龙琛交还给令狐行道:“令狐哥哥,对不起,我不能收这碧龙琛。”
言毕,转身就走。
“为什么?小玉……小玉……”
令狐行无比沮丧,看着手中的碧龙琛,正想追上去。却被身后一个人的声音叫住。
“行儿——”
他一闻得那人的声音,脚下再也动不得半步。
“行儿,这是你娘送给你的东西,你如何能这般轻易送给这妖女?”李淳风厉色道。
抬见得赵小玉已经走得远了,令狐行心意慌乱,站立不安道:“爹爹,小玉不是妖女!”
“拿来——”李淳风不愿听他谈及那个女人,伸出手去。
令狐行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碧龙琛,规规矩矩便将那碧龙琛放在了爹爹手中。
那碧龙琛在李淳风手中出碧绿纯净的光泽,通透无比,映出了令狐行凄凄的目光。
情丝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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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荒凉绝楚 毒眠仙鹤(九)】………
赵小玉在仙鹤峰上的岁月,浑浑噩噩,须臾便过。偶尔遇上李淳风,也不会多说上半句。不管李淳风有无好脸色,赵小玉都会忍耐。
因为她只是在等待。
等待那九宫连珠之日再次出现。
而这一次,恐怕她不会再有任何留恋,便要离开。
这一早,仙鹤峰上盖上了白茫茫的一片雪白,虽然山底的寒意已然退去,可这仙鹤峰顶却依然如寒霜隆冬。
昨夜莫名其妙一场大雪,竟然将仙鹤峰上一草一木都盖上了一层白雪,举目一望,周遭寒意盛盛,连人口中吐出的气都是白色的。
赵小玉信步走到屋外的雪地上,站在峰顶,任由凛冽的寒风吹刮着自己的脸,鼻子也冻得通红。
她想理清自己这些日子纷乱的思绪。
记得第一次被松鹤子李淳风带上这仙鹤峰之时,她正和辰弑在洛阳狮子楼前享受端阳节的热闹。
“若是玉儿欢喜,我答应你,日后年年今日便陪你去看那洛水河的龙舟,如何?”也许世事在冥冥之中早就有注定,他终究不能和她再共度端阳节,看洛水河上的龙舟。
“辰弑,你说,这眼前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
“什么梦?”
“一场经年的梦!不管梦中是喜是怒,可梦醒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思及此处,赵小玉自嘲地笑笑,其实她早就告诫过他和自己,不要爱上对方,因为于她这样的人而言,眼前的这些不过是一场经年的梦,做不得实,也当不得真。
她叹了口气,幽幽自言自语:“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庸人自扰?”转过头,忽地看见一个黑色人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当中,隔着与她十步的距离,神色寒凉,面容冷艳,也不知望着她多久了。
赵小玉心中没来由一紧,这女子,她曾见过,那是在多年以前的和氏茶馆之中,虽然只见过那一次,却记忆犹新。
她的腰间依然别着那把金青色的落花神蛟鞭,鞭头蝎钩闪亮。
她的双眼依然如此魅惑人心!
那是一双泛着深蓝光泽的蓝色双瞳,独一无二,在这幽幽苍茫的白雪中更惹人心惊。
这个女人武功高强,若是她在方才就出手,她恐怕死了都不知是谁下得手。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和合公主吧?”赵小玉耳闻过她与辰弑的过往,如今她出现在此,莫不是要找她这个情敌报复?
她叹了口气,道:“该来的,躲也躲不掉,你要杀我,趁早动手,否则,一会儿惊动了这仙鹤峰上的人,你想杀也没机会了。”
那女人静静看着她,依旧一动不动,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冷冷道:“我蓝香楹要杀你,你方才在那崖边,已经死了上百次了。”
赵小玉看了她一眼,嘴唇轻动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道:“好吧,公主既然不是来杀我的,那相信公主和我这样的人,也没有什么好说,这仙鹤峰上的景致,虽可能比不上公主吐蕃国的异族风情,但倒也算别致,只是公主千万别迷了路,进到那梅花悬镜廊去,否则就麻烦了。我还有些事情未做,恕我不奉陪了。”
言毕,她微微颌一下,转身便欲离去。
刚跨前两步,但闻“刷——”一声,身边雪地上已经多了一道深深的鞭痕。
蓝香楹顷刻之间,人已到了她身前,冷然道:“站住——”
赵小玉笑笑,眼神一暗道:“我赵小玉虽然不会半点武功,但我想……当今世上,还没有人能勉强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公主若是改变了主意,变卦想要杀我,那我可是不依的!”
赵小玉高昂着头,看了蓝香楹一眼,继续头也不回,大步向前走去。
蓝香楹闻言,脸色稍缓,收了那条金青色的鞭子在手,垂下头道:“我……不是要杀你,只是要……赵……姑娘……你见一个人。”
赵小玉身子一颤,没有回头,却还是止住了脚步,强自镇定道:“人?我赵小玉乃一介民女,又岂会认识公主结交的王孙贵胄?”
蓝香楹站在她身后,看着赵小玉一脸漠然走过去,蓝色双瞳逐渐黯淡下去。
赵小玉走得越急越快,突然生出一种想要尽快逃走的。
“赵小玉——”
但闻一声嘶哑沧桑但却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识得那个声音,就算是睡梦中也时常听到那个声音在自己耳畔低语。
“小玉儿,我一定要让你终身难忘!”
他的确令她今生都无法忘却了。
日夜难寐。
赵小玉浑身一震,打了一个寒战,一闻得那个声音,几乎就要克制不住转过身去,给那个出这声音的主人一个长久而温暖的拥抱。
可是,她闭上眼,那个人的谏语又在耳边想起。
不可以,不可以。
她艰难地抬起一只脚,依旧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可心中却在无可遏制地对自己喊道:“小玉,你看他一眼就好,只一眼就好。不会怎么样的?那日寒冰洞外别后,就一直没有再见过他,到底他怎么样了?他的伤好些了吗?”
“小玉儿,我只是想见见你,难道你不想见我吗?”
身后那声音依旧充满了打趣的意味,看来那和尚没有骗我,他过得很好。
“圣子?”
那似乎是鲁空灭的声音。难道辰弑是想用强,逼她回到他身边吗?连大胡子也请来了。
赵小玉深吸了一口气,一言不,依旧向前走去。
谁知刚走不了几步,就听到蓝香楹和鲁空灭急切的呼唤声。
“辰弑——”
“圣子——”
赵小玉脚步顿了顿,暗道:“又怎么了?莫不是辰弑这厮耍什么花招?”她迟疑了一下,继续向前走了两步。
“赵姑娘,难道你真的这么狠心……圣子他明知自己时日无多,为了见你最后一面,执意上这仙鹤峰顶,却依然得不到你一刻驻足回吗?”蓝香楹言毕哭得泣不成声,泪眼滂沱。
“可惜,他爱的人不是我,否则我怎忍心让他受如此痛苦?赵姑娘——就当是我求你,难道你还是不肯见他一面吗?”
“赵姑娘——”鲁空灭也哑着嗓子在身后喊道。
赵小玉猛然心惊,心头一酸,忽地回过头,但见辰弑口吐鲜血,倒在了雪白的雪地上。蓝香楹和鲁空灭伏在他身旁哭得泣不成声。
鲜红的血,艳艳,染红了辰弑潇洒洁白的衣,滴落在雪地上,映出一点点触目惊心的红。
“辰弑——”赵小玉再也隐忍不住,疾奔他倒下的地方而去。
她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双眉紧锁,后悔不已,一边把他的手放在怀里暖暖,一边摸了摸他身上各处,却检查不到任何明显的伤痕,顿时悲从心来,落下泪来,哽咽道:“怎么会这样?不空明明说,我离开你,你就会越来越好的。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辰弑——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她拼命摇着他的身子,似乎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下去,心底更自抽紧。
这厮方才还装作平时那般不正经的语调来骗我?
到底是为什么呀?
辰弑在赵小玉的哭声之中,似乎有了隐隐的知觉,又幽幽醒转,看着赵小玉珍珠倭颓髻伏在自己胸前哭泣,紧紧反握了她的手,喘了一口寒气,紧跟着痛彻心扉的疼痛接踵而至。
“咳咳……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上次利用你……想不到……我的小玉儿……咳咳……如今还是……会为了我落泪的……咳咳……”话语很费力,一缕血丝又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圣子……”鲁空灭暗自哽咽,看着辰弑如此难受,心有不忍,毕竟跟随了他多年,主仆之情尤为深厚。
“你说话难受就不要再说了……”
蓝香楹默默含泪使了香绢替他擦去。
赵小玉感到辰弑冰凉的手摸了摸她的头,两行冰泪又顺着她的眼角流了出来,止也止不住,哭道:“不是的,我早就原谅了你了……那次在安府你受了重伤,使不出五毒幻音第六层的……我虽然半点武功不会,可还是明白的……”
辰弑笑笑,抬起无力的手,擦去她的泪水,道:“小玉儿,你又骗我……你若是不介意,又怎会如此绝情,要和我分开……咳咳……不过,好在老天怜我,在我快死之前,你肯原谅我就好……咳咳……”此话一出,换来的,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赵小玉和蓝香楹齐声道:“你不会死的——”两个女人异口同声,不觉对视了对方一眼,转头见辰弑如此,又顿觉心神黯然。
赵小玉道:“辰弑,快别说了……我扶你进屋,兴许有人还能救你!”
蓝香楹猛然醒觉,想起一个人来,转头对鲁空灭道:“对了,鲁密使,你下山一趟,务必找到驸马的爹爹。”
鲁空灭面有难色道:“可是,教主上次练功走火入魔,变得疯疯癫癫,如今形迹无踪,我担心……”
蓝香楹道:“虽然驸马的爹爹是神志不清,可他到底是驸马的亲生爹爹,如今武功高强能救驸马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鲁空灭重重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圣子待我不薄,如今他遭此劫难,我必效犬马之劳,我一定会带教主前来,救治好圣子的伤。此间便劳烦公主和赵姑娘代为好好照顾圣子了。”
三人看着鲁空灭顶着凛冽的寒风,几下纵跃,便下了仙鹤峰去。
蓝香楹走到离二人稍远一点的崖顶,望着云雾浓重的仙鹤峰,满眼愁绪。
辰弑望了她一眼,又转头看着赵小玉,一边咳嗽,一边苦笑道:“想不到,那瞎老太监的……万佛千叶掌如此厉害……掌上还带了如此高明的毒药……即便……是……是我五毒教的……五毒……圣子也被蒙骗了……传出去,岂不……让江湖人笑话?”
赵小玉摇了摇头,拉着辰弑的手,贴在脸侧,心底一酸,泣道:“都是我害了你……若不是你来救我……又如何能遇上那老太监呢?又怎会中了他的毒掌呢?”
辰弑自嘲一笑道:“不是,不怪你,是我……是我……想要找到那传国玉玺。小玉,你明不明白,我始终放不下那玉玺以及……长生不老……其实是为了爹爹……不过,现在倒真有些想长生不老了……我想要长久的活着,看着你……生老病死……至少……你就不会像这个时候这般痛苦……”
他说着往怀中掏去,却没了力气,赵小玉按照他示意的眼神,探手入怀,摸到了两块约带暖意的事物,掏了出来。
“啊——碧龙琛?”赵小玉看着手中多出的两块碧龙琛,心绪繁杂。
昨日令狐行还拿着一块刻有自己生辰八字的碧龙琛要送给她呢。
赵小玉识得这两块碧龙琛,其中一块就是自己早前自修仙观中偷走的那块,上面写着:“情到深处摧心肝”,另一块却是“相见时难别亦难”后面还刻有辰弑的生辰八字“癸戌年寅乙日”。
“小玉儿……也许是注定的缘分……我们这两块碧龙琛应该是一对的……除了我的那块上面有我的生辰八字之外……其余的……竟是如此相同……连上面的诗句,似乎都有特殊的含义……”
“相见时难别亦难。”
“情到深处摧心肝。”
“我现在……就把这两块碧龙琛交……给你保管,我要日日都能见到小玉儿……无论再痛苦百倍……我也再不想和你分开……了……”
辰弑说完这些的时候,赵小玉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的手被辰弑紧紧握着,手中便是那两块碧龙琛,在两人的掌心之间,传递着淡淡的温暖的味道。
赵小玉本想告诉他,其实碧龙琛还有一块的,那就是令狐行的那块,上面依然有令狐行的生辰八字,像是一早便注定了他们三人的结局……一个是酷似过世爱人的令狐行,一个是让她难以忘怀的辰弑……
她该何去何从?
在蓝香楹的惊叫声中,辰弑再次吐出一口脓血,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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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节:荒凉绝楚 毒眠仙鹤(十)】………
“小玉……你……这是……”
赵小玉搂着辰弑在怀,悲从中来,双眼如贻,盈满了泪水,却哭不出声音,循着那人声,抬眼一望,远远见到那个呆愣当场的年轻道士,站在一片茫茫白雪之中。
雪花纯白无暇,一片一片,如怜爱人的花瓣,从空中落下,掉落在他的上,身上,风吹动着他的梢……
有点寒凉冰冷,却足以冻彻他的心骨。
“令狐哥哥……”
一行清泪顺着脸颊,瞬即落了下来。
那泪光闪烁着荧光,一滴一滴,似乎滴落在他的心上,他的身子不由得一震,感到一丝冰凉。
看出了她眼中的哀伤和求助,却依然默不做声,只是呆愣愣向赵小玉抱着的那个男子慢慢走近。
一步,又一步。
每一步,恰似走在他的心间上。
小玉……是在为那个怀中的男子哭泣吗?
他认得那个男子是谁。
五毒教风流圣子。
圣子一出,五毒尽灭。
她眼中的悲凉,她的眼泪,她的无助,他看得分分明明,可……这些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一个倒在她怀里的男人。
而可悲的是,这个男人,却不是他。
赵小玉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令狐行的道袍长襟,魂不守舍哭道:“令狐哥哥,我求求你……去求求你爹爹……辰弑为了救我,受了极重的内伤,恐怕如今,只有你爹爹能救得了他了。”
“辰弑?”
令狐行浑身一震,心底一酸:“小玉怎么能喜欢上这样的人?”他依然木讷不语,两眼空洞无神,任由赵小玉的哭声,求救声,穿过自己的双耳,在仙鹤峰寒冷空旷的山谷中久久回荡,心中的苦楚恐怕也只有自己知道。
“倘若这位小道士的爹爹能救得了驸马,我蓝香楹今生就是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令狐行从赵小玉身上木然地移开视线,这才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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