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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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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姑……前辈杀了那女人了!”南宫云见楚姑回来,料想如此高人出手,必定百百中,心中窃喜:“赵小玉啊赵小玉,我看你还哪里有命迷惑我师兄?”
那两枚金钉子已经被她偷偷上了毒,一想到那赵小玉当着师兄的面,倒地痛苦挣扎,浑身腐烂的模样,她便乐不可支,兀自偷笑。
楚姑没有答话,一脸怒气,径直走进屋去。
南宫云急忙左右又合上那民居的房门,吐了吐舌头,跟着进去,心道:“管你姑奶奶什么脾气,只要助我杀了那个妖精就好!”
这民居是早前南宫云使银子租下的,楚姑答应在那厢狮子楼帮忙对付那妖精,可不想几番失手,却都是有人暗中相助。
她乖巧地跟进屋内,一见楚姑刚张张嘴要话,急忙拧了自己耳朵跪下认错道:“楚姑前辈,请恕云云助楚姑杀那妖精心切,故而才在那金钉子上荼了毒,不过云云已经让楚姑戴那金丝手套了……还望楚姑不怪云云!”
“唉……你这丫头,若不是楚姑见你如此诚心诚意助我杀那骚狐狸,还真要怪罪你!可惜,又让骚狐狸给跑了……”楚姑扼腕长叹一口气。
“那……那……师兄呢?”南宫云直起身子,讨乖的跑到楚姑身后给她捶肩膀,其实心里也有些担心楚姑会迁怒于师兄,便一并连辰弑一起杀了,那自己岂不是要做寡妇?
虽不知楚姑如何如此痛恨那赵小玉,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可无论如何,她们却是目的一致的,楚姑看不惯赵小玉,誓要杀她,而自己也是气那赵小玉成天讨师兄喜欢,害得师兄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想她先前得罪了教主,原本还仰仗着师兄替自己出面说情呢,可一想起前日夜晚,月光下,教主那张诡秘笑意的脸,便不寒而栗。她也不明白,怎么这武功高强之人,一日一变?
“云云——很好,你就这般留在那老妖妇身边,为本座打探她的动向,有什么异动,及时禀报,届时,本座不会亏待你!哈哈——”
南宫云对于教主忽然间的重视,有些受宠若惊,难道教主和楚姑之间有什么过节?一个“老毒鬼”,一个“老妖妇”,她又想起那夜风坡岭二人那次争斗,全为了那原本应该睡在那空棺材中的人。可又跟那赵小玉有什么关系?
“你这丫头——就知道想着你那花心师兄,不过放心,那只骚狐狸再骚,也决计不会勾引她亲身儿子的——”楚姑伸指轻戳了南宫云脑门一下,见她兀自愣,必定又在想她那风流师兄了,心中暗忖:“这云云如此迷恋她师兄,我可不能让她知道方才之事。”
“哎哟——”南宫云捂着脑门一痛,又收回了思绪,看向楚姑,提到辰弑,倒也有些羞涩的笑。可闻言又觉不对。
“什么亲身儿子?她怎么会是师兄的……”南宫云更觉诧异,那话显是说不出口了,想那赵小玉如此年轻,怎么会有师兄这般大的儿子?这岂不是信口胡诌吗?
“唉,都是些成年旧事了,以后你慢慢便会知道的,可恨的是那个臭丫头,白白助了那小……那骚狐狸一臂之力,要不然我早一掌劈死她!”楚姑本欲说辰弑那小子,可话到嘴边,又忍了忍,没有说,好在云云没有注意。
“哪个臭丫头这般坏事,云云去帮楚姑杀了她!”南宫云有些气愤,若不是不能让师兄看见自己,早就杀了那赵小玉了。
楚姑叹了口气,眼神空洞,淡淡道:“要是……真若那么好杀,还真的杀了?可她是楚姑的女儿!”
“女儿?”南宫云即刻想到了蓝香楹,楚姑即是那吐蕃皇庭的蓝后,又是南宫楚楚,这一点是教主早就告诫过的事。
那蓝香楹爱慕师兄,她早就知道的,可既然爱慕师兄,怎么会出手救那赵小玉?
南宫云一拍脑袋,心中顿时大悟:“那蓝香楹当着师兄的面阻拦自己的母后杀师兄喜欢的女人,必定是卖乖,厚颜无耻的讨师兄喜欢,这一点,我可棋差一着,早知道和楚姑一同前去,搭配着演一出苦肉计,说不定,师兄还更自对我欢喜呢?好你个蓝香楹,真是阴险……”可嘴上却笑眯眯地说:“怎么姐姐这般不懂事?明知那是楚姑的仇人嘛?要是换了是我,我才不管师兄喜不喜欢,一刀便结果了那骚……狐狸!”
楚姑点点头道:“你师兄必定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他喜欢自己娘亲是应当的,只是……楹儿她……如何这般不懂事呢?天下男子哪个不迷,偏偏要喜欢你师兄辰弑?”
“嗯嗯——是,是不应该!”南宫云嘴上这般说,心里却在想:“都不要喜欢我师兄才好,管那赵小玉和蓝香楹,是娘亲也好,是情人也好,只要统统滚开,别缠着我师兄,师兄便只爱我一个了,嘿嘿。”
楚姑有些动容地拉了南宫云的手:“你这孩子,不知怎的,我一看就喜欢得很,你说要是你是楚姑的孩子该有多好……”
她声音悠远,眼神看向远方,心中兀自轻叹:“不知我那可怜的孩儿,如今身在何处?”
“什么作楚姑的孩儿?楚姑乐意,云云当然不介意呢,不过,楚姑这般貌美年轻,人人见了定要以为是云云的姐姐呢!”南宫云想起教主的交待,刻意迎合楚姑。
“哈哈哈——”楚姑大笑:“你这丫头,就是嘴甜得紧!楚姑喜欢!喜欢得很……”
“嘿嘿……”南宫云跟着傻笑。
南市这偏僻的民居内,顿时一室皆春,好不欢喜。
………【第111节:情仇不眠即成殇(十五)】………
楚姑见云云似也对那辰弑喜欢得紧,谈笑间不由蹙眉,心中暗忖:“云云是这样,楹儿也是这样,看来那辰弑的魅力的确不小,便如那人当年一样……”她目光悠远,忽而又想起了她表哥,那静静守候,躺在寒冰床上一动不动等待着她的人。
“其实若不是那骚狐狸正好碰见了她相公,被那臭道士带走,我便可一掌劈死她,可惜……”她的左肩又开始隐隐作痛,是那日被申屠夔用九九归一重阳功打中的一掌,看来此大仇不知要何时才能相报了。
◆◆◆◆
“臭算命的,放下我!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强抢民女,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赵小玉只觉背部大椎和至阳两**微微一麻一痒,料知那算命的相士隔着麻袋便解开了她方才被点的哑**和周身被封的大**,舌头一活络,又开始破口大骂。
想她这21世纪的人,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被绑票了,而且还是个臭算命的相士。
而如今,她被那臭算命的,当做牲口一般被装在大麻袋里,一路颠簸,抖得她整个人都腰酸背痛。
估摸着如此赶路也已是好几个时辰了,朦胧间听那臭算命的买酒买肉又买米添置炊具的,还约好了要货的时日去取,计算着他买入的数量不少,赵小玉在麻袋里暗自嘀咕:“难不成要野营啊?”
如今解开她周身**道,必定已是到了无人之境。
“哎哟——”也不知那臭算命的,现下是否累得慌,好似托着那麻袋在走路似的,她的头磕在了石头上,痛得厉害,又开始呲牙咧嘴的大骂。
那人也不说话,不知是不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可听她喊痛,也自然而然地行得慢了一些,果真后来磕着的情况便没生过了。
又过了大约一两个时辰,赵小玉正昏昏欲睡,她的确是个在哪里都睡得着的主儿,忽而觉得**落在了冰凉的地上,麻袋也散开了,她睁开眼,揉了揉,看向四周,惊讶地张大了嘴,想不到这算命的相士一夜兼程,竟将她带到了无人之地。
天已经蒙蒙亮,天边在一片金红色的氤氲下,露出了些许鱼肚白。
“臭算命的,我要走——”赵小玉顾不得欣赏日出,急急道。
那相士坐在一块石头上,脸不红气不喘,淡淡道:“姑娘要走便走,老夫绝不相拦!”言毕还颇有风度的捋捋颚下那两缕黑长的胡须,轻轻一笑。
“你——”
赵小玉对这臭算命的已经无语了,她挪着脚尖,移到那崖边上,踢一粒小石子下那粒小石子一路滚下骨碌碌没了踪影,环顾四周,都是被一片云雾缭绕着,景色甚是壮观。
想不到,她人已经在了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上,难怪方才觉得他是在拖着麻袋走?原来是在爬山四周无路,全是悬崖陡石峭壁,也不知那人是如何爬上来的。
她嘟囔着嘴,又缩回了探视的身子,狠狠瞪了那算命的一眼,心道:“妈的,说得好听,绝不阻拦?明知我不会武功,带我上这么高的山峰,又没有路下山,不是诚心的吗?”
“臭算命的,你到底想怎样?你别以为从刚才那恶婆娘的手里救了本姑娘,本姑娘就要以身相许?你背我上这山来,到底有什么企图?你可不是我老公,那是那个恶婆娘胡说八道的!你可别当真……”赵小玉想起方才那惊险的一幕,看来以后即便是要跑,也得看准时机,决不能在有人追杀的时候私自逃跑,说起来,若不是碰见这个算命的相士,自己的小命儿,早就……
赵小玉话还没说完,却见那相士忽然直起身子,却是在听她说“老公”二字时起,神情有些古怪而激动,缓步走近,逼得她后退两步,可还是鼓足了勇气,挺直胸膛与那算命的直视。
好在那算命的,终于在两人只有一指宽的距离停了下来,眼神犀利,盯着赵小玉良久不言,最后苦笑着重复了一句:“老公?哼哼……”又道:“道亦道,想不到无论我如何阻止,一切都自有定数,我又何须庸人自扰,自欺欺人呢?”
赵小玉见他自言自语,这才第一次如此仔细看这算命的,其实他并不丑,虽说是三十出头的模样,可那两缕乌黑的长髯须,一身白衣大袍,两袖清风,令她忍不住想起那鹤骨仙风的神仙,从心底只想尊崇他,仰慕他,而不敢也不愿违背他。
赵小玉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总算吐出几个不成逻辑的废话,支支吾吾道:“你……你……是神仙?”
那算命的相士看了看她的脸,并没有答她,忽而背过身去,背了手,仰望向那将出未出的日出方向的云霞,淡淡道:“虽然很像……可老夫知道,姑娘你……不是她!”
“像谁?再说,其实……你一点也不见老啊,不过三十出头……”赵小玉觉得这相士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言道,她不明白如何这相士一路上都以“老夫”自称,明明就不老。
那人叹了口气,道:“也许是上天的捉弄吧,三十年前……她她……也这么说,虽然与她不过匆匆十年……可姑娘是否知道,若上天要你相隔数年之后,又要面对一个和她如此相似的人,甚至连言谈的方式都是如此相似,于老夫而言,是种痛苦……”
赵小玉侧头一想,又想起了那酷似未婚夫的令狐行,她的令狐哥哥……遂点了点头,道:“确实是种痛苦,可他始终不是他!若是……痛苦,不若放下!”其实说这话只是为了似是而非地安慰那相士,他定是也如她这般,在想念一个不该想的人吧!把自己当成了那个人的影子。
“难道我真的像他老婆?”她兀自心中暗忖:“我能放下令狐哥哥吗?”
“小玉儿,我一定要你今生难忘?”
……
赵小玉不明白,如何现下每次想令狐行的时候,那人的声音低低邪邪,总是要钻进她的脑子。
“姑娘说得极是,可老夫自问这二十年过去,却始终不能放下,毕竟与她十载的光阴,却是老夫负了她的,若不是老夫一味追求逆修本源,全情投入于内丹之道,也不会在长生不老一事上如此执着……甚至不惜假死避世,也不会在三十年前遇见她,更不会负了她……”那相士期期艾艾地叹息道。
“那个……我……我长得真如此像你夫人吗?”赵小玉道。
“不是像,是十分相似,便如同一人一般,只可惜,老夫……终究还是知道你不是她……你是赵小玉。”那相士看向天边那抹鱼肚白,有些神色黯然,手指轻掐,嘴唇轻动,似乎又在算什么东西。
“啊!”赵小玉惊得睁大了眼,道:“你你……怎么知道?难不成真是神仙?”
“呵呵——”相士捋捋胡须,道:“老夫不过是约懂风水卦象之术,不过赵姑娘要那般说也可以,老夫本就是个早死了的人。”
“早死?你明明还好端端的活着!”赵小玉搞不懂那相士说得话,自是不信,暗道:“我赵小玉便是个坑蒙拐骗的,想当初我在那修仙观骗人的时候,你这家伙都还不知在哪里呢?”
“赵姑娘普济世人固然是好,替人开解不少心结,也是将来福缘,只是,却还是惹火烧身了……”那相士在一旁兀自低语,那神情笃定,便如看穿赵小玉一般。
赵小玉兀自心惊,暗自嘀咕:“难不成他什么都知道?”忽而想起方才追杀她的那个恶女人,便道:“对了,方才那个追杀我的女人是什么人?她怎么要追杀我?辰弑那家伙说,这一路上都有人在我的饭菜里下毒,是不是真的?那下毒的人,和那个追杀我的女人又是不是同一个人啊?”她一口气问了一连串,全是这些日子在心底的疑问,若是他真能算得如此精准,那不若问问他也无妨事。
那相士叹了口气道:“这一切,都是赵姑娘必有的劫难,能不能渡厄苦难,全要看姑娘的福缘深厚了,那追杀你的女人,她只是一心报仇,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错认了姑娘而已……”
“错认?”赵小玉看向那相士脸上又显出无奈的神情,便猜到几分,道:“你夫人?”
那相士颌道:“不错,赵姑娘也的确聪慧得好……”遂又叹了一口气道:“都是前世孽缘——”
“哎呀,好美!”赵小玉忽而看向崖顶的前方,那方才的鱼肚白的地方,正增添着美轮美奂的色彩。
方才一抹金红色的云彩点缀在天边一线处,红日躲在云层里透出熹微的光芒,晕染得天空像一块上足鲜艳色调的画布,忽而那红晕越来越大,越来越宽,最后如被那根金丝线扯长了一般,红日从缝梢里猛地蹦跳出来,顿时天边一片金黄的光芒,如春风一般,洒向大地,整个山头登时通红透亮起来。
赵小玉忍不住欢叫出声,忘记了适才被装在麻袋里扛上山的苦楚,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不觉问道:“这是哪里?”
却见那相士清风鼓袖,冠袂带随风而动,飘到身后,淡淡道了一句:“仙鹤山观风台轩辕峰。”
赵小玉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怎么这般耳熟啊?细细一想,顿时有些傻眼。这是哪跟哪啊?
………【第112节:情仇不眠即成殇(十六)】………
如今天已经透亮了,那初生太阳的光华正好落在这观风台一块碧绿通透的五彩石头上,一抹奇异的光环从石头光滑的剖面上一闪而过,甚是奇异。
赵小从未见过这一奇景,不觉被吸引住,她提了裙裾抬脚抬上,那五彩石一抹金光又是一亮,在她的脚底滑过,好似感应到她一般。
“哇——”赵小玉不觉连声轻赞,看脚底山峰云雾缭绕,白茫茫,软绵绵如被褥鹅毛一般厚厚密密的一层,金色的晨光追逐着云彩,撞击上去,便是浸染地橙红金彩。
这等景象,世间罕有,恐怕也只有这种没有路径,高耸入云的山峰上,才能看得到。
“沈慕容不是说过要上洛阳观风台轩辕峰找那个等卞延和对弈的故人吗?难道就是他?”
赵小玉心自暗忖,眼珠滴溜一转,忽而一拍脑袋,道:“臭算命的,你不是说你约通风水卦象吗?那不若我跟你打个赌,若是你输了,就得照本姑娘的意思,毫无损地送我下这什么什么观风台。”
那相士闻言,转过头,金光透过他肩部的位置投射过来,洒在他那身白袍长裾衣上,很自然地镀上了一层金色,那胸前黑白两色的八卦图也似一个金轮一般,有点神秘。
“那赵姑娘想赌什么?”他甚是慈目地笑笑,语调不急也不缓。
“好——不瞒你姑娘也约通相术的……”
“哦?”那相士果然看过来,霎有兴趣地看着她。
赵小玉两手食指、中指相互并在一起,双目微闭,如一神棍一般,口中念念有词,似模似样地表演了半晌,忽而睁开眼,信口胡诌道:“本姑娘方才通灵,你是否在此等候故人叙旧啊?”
“呵呵,确是如此。”那相士捋捋黑黑的胡子,笑道。
“唵,嘛,呢,叭,咪,哞……”赵小玉口中念念,见那相士果然脸色微变,她继而又神秘兮兮道:“你那位多年的朋友,今年不会来了——他托我告诉你,每年清明寒食给他烧点纸钱……”
哪知那相士闻言,忽而哈哈大笑,赵小玉见他笑成那样,也演不下去了,想想自己是否哪里演得露馅了,想了半天也没想透,瞬即一跺脚,苦苦死撑道:“你那朋友真的不会来了!”心中暗道:“我就不信,你能把死人变活人!”
那相士止住笑,道:“老夫只是奇怪,赵姑娘怎么也懂六字大明咒的?”
“什么六字大明咒?”赵小玉一头雾水。
“六字大明咒便是赵姑娘方才念得那六个字,此咒即是观世音菩萨微妙本心,观音菩萨自己就是持此咒而成佛的,名叫正法明如来。此本应归为佛法之中,老夫约通相术,其实严格说来应该是道法皈依者,可佛法和道法,本就是相通的。若是有人能集佛道两家之长,普度世人,那才是最大的归德……赵姑娘随口念诵便念出此六字大明咒,想来是个与佛有缘之人,天灵必然具有慧根,不若如此吧,若是姑娘赢了,那老夫送姑娘下山,可若是老夫赢了,赵姑娘可便屈就拜老夫为师,老夫授你武功若何?老夫就赌我那故人会来的。”那相士淡然道。
“好,答应你便是,不过你铁定是要输了。”赵小玉掩嘴偷笑,想这相士如何能让那卞延和来,难道还魂敷术不成?
“呵呵——”那相士走到观风台那块五彩石上,看着那片一望无际金红色的云海,淡淡道:“赵姑娘,你看今日可会下雨?”
赵小玉看那片云海之上,红日逐渐升空,万丈金光四射,哪里像是要下雨的模样?便笃定答道:“我说今日是晴空万里,这雨是不会下了。”
相士笑笑,胸有成竹,淡淡道:“老夫却说,今日便会下场晴雨,且是立时便下。”
赵小玉见他口中念念有词,似乎甚有门道,心中一惊,脸色微变,自是不信。
但见那相士念道:“……存神,运祖气……九周……生心火,……以此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七周,令水旺……”
念道此处时,方才还金光灿灿的骄阳,便躲进了云彩之中,再不探头,那些云层也由金黄色继而转为了银灰色,淡灰色……最后竟是黑色……
赵小玉看得瞠目结舌,没料到这道士居然会做法,自己方才还大言不惭在人家面前说约通道法,想不到居然碰上了行家!着实有些惭愧。
那相士见风云突变,满意地稍稍点点头,继而挥舞袍袖,做着奇怪的手势,手指一伸,一屈,一拉,一勾,继而交接在胸前,又道:“五行之气都化水,归黄庭……升上风池,透出两耳,则为风……升上山岳,透出神庐,则为云……”
言毕继而狂风大作,呼呼风声,吹过观风台,将那相士的白袍后裾长长吹起,随风翻卷着,露出脚下一双蓝布长靴,那风势已经甚是猛烈了,云朵借着风力,飞快地滚动着,翻滚着,漂移着,最后一团团小云朵,聚在一起,形成了又黑又重的云层,透着阴晦黑夜的色彩,整个天际顿时一片黑暗,便如方才那骄阳似一场梦寐一般。
赵小玉的长,衣裙都随风乱舞,这观风台本就地势高耸,高处不胜寒,她不觉捂了双肩,却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相士又道:“……升上顶门,吸喝出……雷来;升上绛宫,闪目出,电来……”他脚步挪移,走着八卦相位,却是在布阵摆位。
顿时天际划出一道夺目透亮的银白闪电,雷声隆隆……预示了暴风雨的到来。
“升上泥丸,入华池,运神水喷噀,雨来……”相士忽地飞身而起,踩踏崖壁上的岩石而上,摘取崖壁上的树叶汲取的晨曦露珠,一一含在嘴里,再飞上五彩石,食指隔在唇边一尺距离,“噗~~”一声喷出,天上便真的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继而雨点越下越大,连成一线,瞬间便如飞瀑一般,倾盆直下,电闪雷鸣风云变幻,甚是神奇壮观。
“哎呀,真的下雨了,下雨了,算命的,你是高人,够了够了,再下,我要冻病了……”赵小玉高声喊叫,声音却很快淹没在一片哗哗的雨声中,也不知那相士是否听见。
赵小玉冻得直哆嗦,紧紧抱了双肩,垂着脑袋,大叫着四下乱窜,忽而看见一个山洞,洞口绿树成荫,嫩绿的树叶在雨中摇曳,似乎受着洗礼,心下欢喜,没有多想,一头钻了进去。
刚刚踏进,赵小玉抬眼一看,却被那洞中景象惊得大叫一声……
“啊……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
清晨,洛阳城刚刚从沉睡的鼾声中苏醒。
些许卖货的小贩挑了货担,摆在了南市的街头当眼的位置,扯开了喉咙叫卖,却竟是些小玩意,红红绿绿的,惹人爱眼。
三三两两的男女从各坊的民居中走出来,走走这端阳节的第二日街头一样是闹集,不多一会儿,街市上的人便多了起来。
一个男子一副书生打扮,铺了张席子在地上,跪在地上良久,揉揉红肿的双肩,看街市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这才缓缓将一旁货担里的厚重书本一一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地上那张草席子上,刚张张嘴,喊了一句:“大爷……”见路人转头看向自己,脸上又兀自一红,闭嘴不言。
坐了半晌都不见有人搭理,摸摸饿得痛的肚子,扶了扶有些晕的额头,叹了口气道:“唉……人都没吃的了!还要什么面子!”
总算鼓足勇气,扯开嗓子,对着走过不远的大婶喊了一声:“大婶——您买”
那大婶挎了菜篮,正和一卖菜的小贩说话,闻言转头,见是个卖书的,一甩袖子便道:“切~~俺大字不识几个,买书当柴烧饭啊!”遂白了他一眼,突见前面三五个妇人扎堆挤在一处,显是在抢购什么便宜货,眼睛一亮,即刻冲了过去,大手掀开左右,边挤边大嚷道:“我的,我的……妈呀!你抢个什么劲儿……我要我要……”
那书生看了一眼那群兀自抢菜的大婶,摇摇头,叹了口气,忽而看到一位头戴帽的男子走过,似看到救星一般,急道:“大叔,大叔——买生这里有好书!”
那青壮男子闻言,果然回头,走了过来,两眼亮,在他书堆里一阵翻找,道:“有什么好书?”
“哦哦……有论语,诗经……吕氏春秋……”那书生一看有生意上门,忙不迭激动地介绍着。
那壮汉神情猥琐地看向那书堆,翻了个底朝天,对那书生的介绍好似充耳不闻,低声道:“有没有《满园春》啊?”
“《满园春》?”那书生疑惑不解,摇了摇头。
“那有没有《色闺中》啊?”那男子神情更自猥琐,还伏了一只手在唇边,说得鬼鬼祟祟,生怕被人听见。
那书生依旧摇头,他的确不明白这些是什么书,但也从那男子猥琐淫邪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遂满面通红道:“我我……小生这里,不卖这些书的!”
………【第113节:情仇不眠即成殇(十七)】………
那壮汉闻言,双眼睁得如斗大,直起身子,怒道:“妈的——不卖,你叫老子作甚,讨打不是?他”言毕飞起几脚,将那书生的书堆踢得七零八落,复有踏上了几脚,这才骂骂咧咧走了。
那书生气得满面通红,却又不敢生事,神情愤怒却又甚是隐忍。见那人走远,这才叹了口气:“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莫不是天要亡我李氏?”
话音刚落,忽闻天际一声惊雷,“噼哩——”雷声滚滚,闪电霹雳,云雾密集,风云瞬息变幻。
“难道天真要亡我?”
他大声长叹,急忙躬身收拾地上堆积的书卷,生怕收拾不急,一会大雨倾盆,便将这书淋湿了。
方才天空还万里无云,碧空晴天,突而便要下起雨来,还时而雷声大作,电闪风驰,那雨显是立时就要下来了。洛阳街头人们四散而逃,各奔各路,哪里还顾得上别人,那书生掉在地上的书,却被人踩踏不少。
那书生爱书如命,急急忙忙伸手去捂,却不知被哪个人正好踩上了手,生生吃痛,却不肯离开那书的封面,口中急喊:“哎呀——别别……你们别踩我的书,别踩……”
经过的人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四散奔走,照踩不误。
那书生正惘然不知所措之际,忽闻一女子轻言悦色道:“我来帮你!”
抬眼一看,竟是位浑身素白衣衫的姑娘,只是蒙着纯白面纱,看不清脸,可那双露出的眸子闪烁着魅人的光芒,甚是熟悉美丽。
“你是……?”书生一脸诧异,眼前这位蒙面姑娘熟悉是熟悉,可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那白衣女子抬头看了一眼骤眼变化的天际,眼中尽是忧虑,凑近那书生取下面纱,低声道:“是我——”复又急忙戴上。
“是……”
那书生当即认出那女子容貌,脸上忧色全无,喜出望外,正欲高声欢叫,见那白衣女子摆手,急忙打住,压低声音道:“怎么是沈姑姑你?姑姑何以不以真面目示人?”忽而想到眼前是何等佳人?若是常以真面目示人,恐也遭祸端。
想他妹妹李贤凤嫁到了和家,他也见过这沈慕容几次,毕竟是风华绝代佳人,可因了和老三的缘故,故而只能叫姑姑的。但他至今也搞不懂,如何那草芥之民的和老三,会如此好运得遇一个如沈慕容一般的貌美女子?
来人正是那古墓派的沈慕容,那日与赵小玉相约三日后在那关耳子的破房中相见,可她又被自身私务所缠,晚到了一日,却已经见不到赵小玉的踪影。无奈之下,她只得沿路打探,总算得知那日小侄的确是去了妓院,妓院人多嘴杂,可却始终见不到如赵小瑜那般条件的年轻后生出入。
沈慕容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前往洛阳,赶在那八月五日前,去观风台,想起二十年前,与师姐沈绿萼的约定,也到了时候,是应该去问师姐讨要了,更何况卞延和那边已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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