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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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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那申屠夔方才纵跃出数十丈,要冲到那墓碑前,已经晚了。楚姑大力呼出一掌,使得也正是方才教南宫云的那招“牵缘错峰掌”,只是这招却比方才教授的时候劲力更甚,那墓**的土竟然轰然炸开一个大洞,露出一个白玉棺木来。

    南宫云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兀自嘀咕:“不知楚姑跟这墓**中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那牵缘错峰掌的威力竟然得这般厉害!”

    且看那申屠夔怒气冲冲,转眼已经跟到楚姑身前,却双眼红,提脚踢去,跟着又是一掌抓去,这回可是狠下杀手,便连一旁的蔓草也被那劲力给生生地连根拔起,就怕眼前人不死,竟还大嚷:“老子杀了你!”跟着又是一脚,踏着蔓草而上,追到近前,转眼如电闪雷鸣一般,又呼出一掌伸手向眼前人手臂抓去,意欲将她撕成两段,显是恨之入骨。

    哪知那楚姑竟也不避,全然不顾那掌风指力触手可断她数根经脉,劲力骇人,竟然又挥出一招“牵缘错峰掌”,这回那墓**中的白玉棺木的棺盖,已经轰然炸开,断成两截,凌空飞去,落出好远。楚姑看了一眼棺木,遂满眼不屑,冷笑一声道:“我说这女人明明就已长生不老,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言毕,这才侧身一躲,躲开那爪力的袭击,遂又回手一掌,去接那申屠夔紧跟又上的一掌,可却因心神涣散,这一掌硬接,直打得她满口喷血,整个人忽地被打得飞出好远,重重地跌在地上。

    那申屠夔瞄了那棺木一眼,见白玉棺中人空空如也,冰冷寒凉,只放置了几件女子的衣衫,许是日子久远的缘故,竟也破烂陈旧。

    他顿时恼羞成怒,显是气疯了,恶道:“你这恶婆娘——胡说八道你把绿儿藏到哪里去了!”跟着双掌翻飞,身子前倾,疾步如飞,跟着向地上那人连掌变指抓去,招招狠辣。

    楚姑方才已经被方才那掌打断了左肩上的经脉,见那申屠夔变掌为爪,爪力骇人,她慌忙侧身急躲,那一爪下来,竟然没入那厚实的沙石中数寸,申屠夔的手钩如铁,却丝毫无损,复又抓去,片刻那被楚姑躲过的攻击,也已经在地上显出了好几处五指窟窿,这一旦被抓中,岂不要她老命?



………【第97节:情仇不眠即成殇(一)】………

    风坡岭坟场上蔓草飘扬,丝丝缕缕纠缠不清,晴空中碧云朵朵,如同一团团蓝白蓝白的棉絮,让人觉得云彩便如这普照的阳光一般温暖柔和。

    一个人提着一果篮水果和一个盖碗,里面团了几个白皙的饭团还有小笼包子,一步步向坟场僻静的角落一个新立的墓碑走去。

    这个人走到墓碑近前,看了一眼那无碑志的墓碑,深深地叹了口气。碑文上面只用很浅淡的笔写了几个小字,似乎生怕人看见一般:“爹爹卞氏之墓”。且听那人淡淡道:“爹爹——孩儿不孝,若不是怕官兵追查那随侯之珠的下落,毁你安息之地,孩儿又怎会替爹爹您立下这无志碑?便连爹爹的姓名都不能全写,爹爹若泉下有知,请宽恕孩儿”

    他跪在地上扑通扑通叩了几个响头,便从果篮里拿出碗碟水果,想摆在以往的位置,不想抬一看,却是一愣,吃惊不小。

    这个替卞氏立无志碑的人,正是那和氏茶馆的店主——和守密。而这无志碑下睡着长眠的人,正是卞延和。

    多亏了沈慕容和赵小瑜扮成小沙弥混出了长安城去,官兵对大慈恩寺的戒备少了很多,又遇前段时日皇上带宫中的宠妃娘娘们兴致冲冲地前往洛阳泡温泉汤,这番兴师动众之下,更是没有多少官兵的招子盯着他和氏茶馆的人了。

    自从安葬了爹爹卞延和,他一直隐姓埋名偷偷寻找爱妻卞氏——李贤凤的下落,想那日李贤凤从密道逃走,那银票上的“百花蜜”倒是厉害,可只对会武功的人有用,他妻子不会半点武功,那毒药倒也奈何她不得,只是现下却还不知身在何处。

    眼前那早已摆上的果品映入眼帘,显是有人已经来过,更让卞守密吃惊的是那一笼鲜香的小笼包,他爹爹卞延和一直爱吃儿媳妇做的小笼包,可这一点除了他和他浑家李贤凤知道,世上知道他爹爹这嗜好的人便屈指可数了。上次卞守密送小笼包来的时候还没有现还有人来过,可眼前这小笼包似乎还挺新鲜,明摆着,这祭奠爹爹的人刚走不久,可会是谁呢?难道是他的爱妻李贤凤?

    “娘子——娘子——”

    卞守密向四周奔行几步,四下搜寻,声声呼唤,空荡荡的风坡岭坟场却无人应他,也不见其他人的踪影,茫茫一片蔓草如碧绿海水一般一漾一漾的,随风而动,空气中带着野草的蓬勃馨香,散得却是一片寂寥静默的气息。

    他伫立在风坡岭坟场中央,环顾四周,艳阳天下,只有蔓草风动的簌簌声响。卞守密一阵失落,垂头又走回到无志碑的坟头,愣愣地盯着那笼包子,半晌,他忽地对着那无志碑跪下,“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道了一句:“爹爹,孩儿得罪了!”言毕拿起那竹笼里的小笼包便尝了尝,满口馥郁,肉汁倒也鲜美,但他已经尝出来了,那不是他浑家的手艺。做这包子的另有其人!

    会是谁呢?会是谁?

    沈姑姑?

    不会!

    卞守密心道:“爹爹生前没什么故人了,因为改名换姓,过去江湖上结识的友人,都不知当日以卞氏一族‘伏戎指’名震江湖的卞延和会变成当街一个简陋小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和老三。”他叹了一口气,沈慕容已经和她侄子赵小瑜出城去了,如何会来送包子?更何况,她也不知他爹爹埋在哪里。

    他始终想不透,还有什么人会祭奠他爹爹。一路向回走,忽闻劲草疾风,定是有人逆风而来,而且走得还相当急。

    卞守密赶紧伏低了身子,躲进长长的蔓草中,偷眼张望,来的两个人,他却是都不曾见过的。一个年长一个年少,却都是如花美貌的女子,极像是两姐妹。

    本来躲在这草隙深处偷看两位大姑娘,并不是有德行之人所为,可真正引了卞守密奇怪的却是那位年长的女子,她身上穿的是粗布大蓝底小白花长纱罗衣衫,脸上未施粉黛,若是光看这些,定要料定她是个寻常家里的女子,可她头上却偏偏挽了一个金丝绢罗的莲藕冠,上面还插着一个白玉金丝角。那白玉金丝角,并不是寻常女子家中用得上的饰物,想他浑家李贤凤当初就是想要个白玉金丝角插在头上,可无奈价格不菲,还一直怨忿不平,冲他抱怨过。

    “难道这女人是有心乔装?莫不是有什么秘密?”卞守密心道。那女人似乎受了伤,那年少的一个女子,一口一个“楚姑”的叫着,甚是焦忧亲切。

    那年长的女子刚刚出声,却又让卞守密一惊,看她容貌清丽,身形轻灵,年纪也最多不过是长那小姑娘几岁罢了,可她的声音却是沙哑低沉,像是个老太婆。

    她一手扶了左肩,对那小姑娘一笑,倒也有些沧桑道:“不用担心我,云云,楚姑伤得不算太重,只是……想不到,一别二十年,我勤修苦练,还是打不过那老毒鬼。看来他那九九归一重阳功是练得上了火头了。”

    “啊……楚……姑,你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那年少的姑娘也被那突兀苍老的声音吓得不轻。

    卞守密暗忖:“难道这女人过去的声音不是这样的?”躲在草间大气不敢出,又兀自细看。

    “咳咳……”那楚姑一阵咳嗽,胸前随着咳嗽起伏,神情有些痛苦,道:“该死的老毒鬼——昨夜那一掌散了我三成‘玉颜功’……”

    南宫云侧头暗忖:“这‘玉颜功’江湖传闻出自古墓派,修行之人必须配以古墓派独门灵果‘雪魅果’修炼玉颜心法,不仅可增强功力,还可永葆青春不老,听楚姑的声音,说不定也原本是很老了,若是改日让楚姑教我这个,岂不甚好?”相较那断魂销魄掌而言,她更倾心于学这个,心中兀自暗喜,叫得那楚姑更自亲切,见她咳嗽,又伸手向她胸口拂去,带着半分关切半分矫情道:“楚姑,您您没事吧?要不云云扶您坐下歇息一会?”瞬即警觉地向四下一阵张望。

    “玉颜功?”卞守密躲在草里,心中更奇,“这女人怎么也会沈姑姑的玉颜功?这武功向来是古墓派独门心法秘要,如何会传给外人?难道这女人也是古墓中人?想此种武功,虽可让女子永葆青春不老,可每隔两年一练,第一次修炼只需练两个月,两年之后便需第二次修炼,而第二次却必须修炼四月,以此规律类推,便是八月……十六月……三十二月……的确是种累死人不偿命的修炼心法,方才那楚姑说什么老毒物一掌拍掉她三成玉颜功,那便是十六个月的功力修为,想来这楚姑口中的老毒物更是厉害!”

    楚姑点了点头,由着南宫云扶着坐在地上,准备练气打坐,见这小丫头一副警觉的模样,又叹了口气道:“放心吧,那老毒鬼暂时不会回来了,你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毒鬼即便是再怎么神机妙算,也决计猜不到我们又折返回来的——”她脸上露出些许得色,又道:“云云,想不到你竟然是五毒教的人?”

    南宫云点了点头,想昨夜一战,这身份早已隐瞒不了了。

    “那你如何……肯帮楚姑?”楚姑问道,看着那张小脸,又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云云也不知为何,只是第一次见前辈,居然觉得在哪里见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像……娘亲!”南宫云为了哄着楚姑高兴,教她练那什么永葆青春的玉颜功,居然恬不知耻的想着法子拜楚姑为娘亲,若是收作了干女儿,岂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什么……你你……你说什么?”哪知楚姑一听竟然有些激动,本欲打坐却忽然站了起来,伸出手,弓下身子,便向南宫云左边脚踝抓去。

    南宫云吓得退后两步,不知如何惹恼了这古怪的前辈,急道:“楚姑——你你……怎么了?”

    楚姑眼神朦胧,神志竟有些不清,盯着南宫云,喃喃道:“我那个女儿若还活着,便也和你一般大了——”

    南宫云心道:“原来楚姑有个女儿死了,想来这心中的地位是不允许任何人占去的——若是真的惹恼了她,别说学什么永葆青春不老的玉颜功了,她那一掌牵缘错峰掌便可将我震得四分五裂!”又退了两步,声音有些颤:“楚前辈,云云自小无父无母,由教主养大,对于娘亲几乎没有印象的,您若不愿云云说那般话,云云自此以后都不说了……”



………【第98节:情仇不眠即成殇(二)】………

    “说得好啊得好!”楚姑却如是说道,神情更急,身形已到南宫云近前:“让我”伸手又向南宫云左脚踝抓去。

    “看什么?”南宫云更自心虚,她左脚踝自小被火烙过,那上面有个极其难看的疤痕,自是不肯轻易让人看的。她见楚姑突然像疯了一般,哪里肯依?吓得扭身便跑。

    楚姑急道:“云云——让楚姑”伸手出去,手臂陡然长了数寸,向南宫云抓去。

    南宫云本能一个侧身,楚姑的手指刚刚碰到她身子一侧,便又滑掉,她吓得不轻,脚下奔得更急。

    楚姑瞬即一个飞身纵跃,使一招“平步青云”,人已经飞过南宫云的头顶,转身人已欺到南宫云身前,伸出手指几下轻点,便点了南宫云身前“天突”、“气户”两**。

    南宫云顿时动弹不得,看着楚姑蹲下身子,去挽起她的裤管,虽然都是女人,但也觉这般任人摆布,只因技不如人,委屈得很,气闷于心,竟急得带了哭腔,却也不敢得罪她,道:“楚姑——楚前辈,云云不过一时随便也没真想过真做您女儿的,你你……别砍我的脚啊?”她想起幼时因为做错了一件小事,便让教主用火烙了个难看的疤,至今心有余悸。

    左脚踝已经露了出来,一道弯弯曲曲难看的红斑疤痕,在脚踝的位置显而易见,有些突兀。

    “这疤痕怎么来的?”楚姑不顾南宫云哭泣,长长的手指在她脚踝那道疤痕上,滑行而过,生硬而冰冷,惹得南宫云心中一阵怵。

    南宫云再也忍不住害怕,哭出声来,边哭边叫道:“前辈,你……你是不是疯了?你我无冤无仇,别杀我,别杀我——”心想便要死了,还是先被这疯婆子挑断了脚筋再死的,心下更自悲凉,她这左脚,自小就似乎给她带了不祥的,想教主莫名其妙怒用火烧出这道疤痕,之后又是师兄辰弑与她相好的时候,说过她脚上若没这疤痕便是完美,言下之意必定是怨她这脚上的疤痕太过丑陋……而如今这疯楚姑又要挑她的脚筋了……

    岂料,楚姑闻言倒也不怒,只是眉头紧蹙,神情有些凄苦迷离,一双蓝色深瞳中饱含了泪水,看向南宫云,听她哭泣,手上使的劲力忽然小了很多,声音虽然沙哑但却逐渐放柔,像对待自己的孩儿一般,眼神中多了一分慈善,道:“你你……告诉楚姑,这……这疤痕到底是哪里来的?”

    南宫云倒也没觉察到楚姑的神情,继续抹着眼泪哭泣,心中兀自骂道:“这个疯婆子,定是要杀我的——”嘴里还是答道:“是教主烧的……”

    “烧的?好好的,那那……老毒鬼……为何要烧你?这这……脚原本是不是镂刻着一朵蓝色的水仙花?”楚姑声音颤,直起身子抓住南宫云的肩臂,却手指力,解开了她被封住的**道,神情急切,那双蓝色的深瞳更加可怕,声音也愈嘶哑骇人。

    “没没……”南宫云挣脱了楚姑的手,身子却不由自主向后退去,却不慎一**坐在了草地上,看着疯子楚姑步步逼近,身子也有些抖。这些个幼时的事,她何以记得住?自小,教主待她甚是严格,动不动就以教中刑罚伺候,她担惊受怕惯了,便连三餐都如嗟来之食一般难以果腹,哪里有闲心去注意脚上有没有刻花?楚姑逼问得紧,那神情便如要杀人一般可怕,她自是只想躲这个疯子越远越好。

    忽然蔓草生风,随风摆动,风从那处蔓草丛中吹过来,带了陌生的气息。

    楚姑立即警觉,怒喝一声:“什么人?”

    卞守密心道:“完了,难道被现了?”他一直注意屏气敛神,不想还是被这女人现,果然是高手,看情形,她武功还在自己之上许多倍,这一出去岂不死路一条?他正犹豫不觉,忽然自己藏身处前方不远的地方,竟有人出嘿嘿傻笑声……

    寻声望去,从蔓草深处跳出三个人,竟是一老一少的两道士,后面还跟着一位姑娘。

    卞守密还没见过这样的道士。出笑声的正是那年老的道士,偷听被人现了,居然还乐得一蹦一跳,拍手称好。而身旁两个人都面有难色,相互对视一眼。

    那年少的道士,神情俊朗,看了一眼身旁的姑娘,又看了眼那年老的道士,有些无奈道:“师叔——早就不是商量好了,由我们找小玉不就是了,现下这般倒好,还没探到什么消息,便被你给搅和了!好歹人家莫姑娘千里迢迢赶来,帮咱们找人,你你这样捣乱,几时找得到人……”

    那年少的道士转头又看了那位莫姑娘一眼,尴尬地笑笑,算是赔不是。

    那莫姑娘却也笑笑,神情很温婉,道:“令狐大哥,不过是找你师妹,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此次芊秋下山,在各处广布我派人手,恰巧查到那位五毒教的姑娘在此处,也没花多少时日,不过举手之劳,令狐大哥何必跟我客气?”

    那老道却是个孩童脾性,一跺脚,一**坐在了草地上,道:“我不管你什么摸姑娘,亲姑娘,我就要你把小玉姑娘找回来,你师叔这几日想小玉姑娘做的菜都馋得直流口水了!”

    莫芊秋听那老头一言,脸上一红,双目含情,扫了那年轻道士一眼,急忙低下头去,低声道:“清虚师叔若是想吃,芊秋也会几道拙菜的……”说到后面,却没了底气,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那年轻道士听那莫芊秋一加尴尬,也不顾身份,对那清虚师叔道:“臭老头——什么亲……姑娘,摸……姑娘的……”也看了那莫芊秋一眼,见她的脸已经红透了,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道:“咳咳……师叔你再这般胡言乱语,莫怪我……我回山上去,不找了!”

    那老道腾一下站起来,伸出拂尘向那年轻道士头上打去,骂道:“令狐行你这臭小子要敢不找,我赶明儿就上洛阳告诉你师父,说你把宝贝弄丢了——”眼见那清虚老道转身便走,却闻一旁那楚姑哈哈大笑。

    “我道是谁呢?清虚子——你这臭道士,二十年不见,原来你已经这般老了!”说这话的却是一旁看着这三人的楚姑。

    清虚子闻言,转过头来,看了看楚姑,又摇了摇头,围着楚姑直打转,出啧啧的声音。

    “咦?奇了!真是奇了!这小姑娘怎么这般眼熟?好像是……那个……”

    楚姑面有得色,想他定是没料到自己依然年轻貌美,一别二十年,他也不敢断定是自己了。便道:“怎么?你是不是也和那李淳风一样,老得不认识我南宫楚楚了?”

    “南宫楚楚?”

    清虚子想了想,再看她那容貌,恍然大悟一般,一拍脑袋道:“哎呀——我就说这丫头怎么这么眼熟呢?二十年不见,原来是……是……”

    楚姑道:“是什么?”她肤如凝脂,领如蝤蛴,柔荑一抚满头碧云,还颇有一番韵味。想来这清虚子平日一贯傻乎乎,疯颠颠的,也不会说假话,如今竟然称自己丫头,心下即使不为这人尊敬,却也不恼,反而更加得意。

    “是个练了玉颜功整整四十载的老妖怪——老妖怪,老妖怪——是了,我清虚子怎么把你这个抢人家绿萼宝贝的老妖妇给忘了!”哪知清虚子冒出的竟是这么一句。

    “沈绿萼?明明是她骗我在先!不许你再提那个骚狐狸——”

    楚姑被戳到痛处,饶是她再如何练就那玉颜功,自己那年纪却是不能变的,老了就是老了,哪里能比得上真正的长生不老?她顿时勃然大怒:“你这臭道士一张臭嘴,讨打!”忽地挥出一掌,便向那清虚子挥去。

    清虚子伸出拂尘,轻轻一挡,道:“哎——你这南宫楚楚,不好好做你那吐蕃蓝后,继续把那吐蕃老国君迷惑得神魂颠倒的,跑到这么远的地儿来作甚?怎么?你也看得那老秃子生厌了?我早说你不会喜欢上秃子不是?”

    “楚姑?南宫楚楚?吐蕃蓝后?”

    南宫云闻言大惊,面色惨白,盯着眼前这个她一直叫“楚姑”的年轻美貌的女子,心道:“难道她就是吐蕃皇庭大名鼎鼎的王后——蓝玉,蓝香楹的母亲?原来她本名叫南宫楚楚!”蓝香楹这个女人,她是知道的,而且还尤自恨那女人入骨,师兄说过,那女人一双蓝眼珠子最美,改日她定要把那女人的一双招子挖出来,看师兄还喜欢她什么?

    南宫云视那蓝香楹为情敌,自然对这蓝后没什么好感,况且她方才还一味骗自己,称自己为“楚姑”,也不一定有什么企图!难道是来帮自己女儿除掉情敌的?

    楚姑闻言,恼怒不已,她的确便是那吐蕃国的蓝玉王后——蓝后,也是二十年前的南宫楚楚,谁都知道,那已经过世的吐蕃老国君,又老又丑不说,还是个秃子,这一点是她最不能容忍的。她二十年的大好青春美貌,怎能毁在一个老秃子身上?

    她深知当年蓝香楹的教书先生卞延和对自己有情,便唆使那卞延和为自己杀了吐蕃皇庭的国君,以便自己大权在握,可当初接近卞延和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第99节:情仇不眠即成殇(三)】………

    “少说废话——你这修仙观的臭道士来得正好!当年那沈绿萼骗我,以‘雪魅果’换了那‘随侯之珠’,我今日来向你这老道儿讨要,也不为过吧!事到如今,你等还不快把那珠子交出来——”

    她顿时恼怒着又推掌攻上,这一招“劈山划水”格外厉害,清虚子不敢硬接,一个闪身跳将开去,那一掌打空,掌力却骇人,劈中一旁的蔓草丛,蔓草中红土斗然炸裂成片片,便连那丛碧绿的蔓草也被震得粉碎,被扬起的风吹到空中,散出草屑的香味,四散而去。

    清虚子见状大叫道:“哇——你这疯婆娘,就是那南宫绝死了,你也不用这么伤心吧?不是有你那秃子国君陪着你吗?怎么这断魂销魄掌如今这么厉害?我老头儿,没功夫跟你打!”转身欲走。

    蓝后恼怒不堪,又待攻上,气势汹汹,向清虚子胸口膻中推出一掌,喝道:“给我站住——谁说我表哥死了,你这臭道士,满口胡话,我今日便取你狗命——”这一回却是夺命招数,尽管蓝后左肩中了那申屠夔一掌,但听闻那清虚子说自己表哥已死,又想起那绝楚山庄冰窖密洞里静卧躺着的俊倪男子,心中更加郁愤难平,出的断魂销魄掌力更加厉害。

    那厢令狐行看着地上的南宫云,对清虚子高叫道:“师叔——问问那位姑娘才是正事!休跟她纠缠!”提剑便欲上前助阵。

    蓝后闻言诧异:“不知云云又跟这些人有什么过节?”急道:“休得伤她,想要为难那位姑娘,先问问我!”跳到南宫云的身前,生怕这三人伤了她,手中掌攻得更急,掌风犀利,呼出一个圈来,形成了一个自然的屏障,让人*近不得。

    “方才还那么可怕?怎么现下,她如何又肯这么护着我?她不是蓝香楹她娘吗?难道不是巴不得我死?这到底怎么回事?”南宫云看着蓝后以瘦削的身形,挡在自己身前,想她还有伤在身,又惊又奇,更自纳闷,忙从地上爬起来,躲在蓝后身后,虽然分不清这蓝后是敌是友,但她倒是认出了那清虚子身后的年轻道士。

    他不正是一年前,师兄招惹那个女人时,遇上过了几招的什么“如来仙道”吗?那女人如今没死,说不定跟师兄在那绿竹小楼风流快活呢!一年前,就看出他对那女人不一般,想必他是为师兄的风流债来寻仇的吧!

    清虚子见蓝后掌力来势凶猛,招招夺命,见她肩头带血,却出招如此狠烈,料定是要护住她身后的那小姑娘了。他也不敢再嬉闹生事,脚步微行,踏上八卦位,一手画圆,挥出一个八卦像,却是他师兄一直让他修行的“同仁同宗”,瞬间形成个气帐,护住身前,将那蓝后出的一掌掌力轻轻凝到手上,又隔空向旁推出,竟如一道凌厉的白气,轻轻化去不少。

    化了大半劲气的掌力,飞向一旁的一个墓碑冲去,那碑身竟然“啪——”一声,轻轻折断。

    “啊——移形换影!”蓝后不禁失声,又道:“那李老头连这同仁同宗都教给你了?”这同仁同宗心法,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打法,对手越强,出的功力越霸道,经八卦图的乾位而入,体内真气游走八卦阵位,再由坤位而出,以力打力,甚是厉害,便是武功再厉害的人也拿此功法毫无办法,便连那老毒鬼遇上这同仁同宗,也要退避三分。幸好方才那清虚老道是将那断魂销魄的掌力打向了别处,若是打在了自己身上,恐怕到时候,自己是真的断魂销魄了。看来眼下对这清虚老头的攻击不能用强了,要不然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清虚子倒也没有理会蓝后的惊诧,见蓝后拼命护住身后的那位姑娘,便笑道:“老妖妇,你不是向来恨那老毒鬼吗?如何和五毒教这丫头好得跟蜜糖是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她姐姐呢?哦不对,应该是她老娘!”

    蓝后看了身后南宫云一眼,低声问道:“云云——你和这牛鼻子臭道士有什么过节?他们这般咬着你不放?”

    见南宫云摇了摇头,蓝后转过头来,看向那三人,紧抿了嘴唇,一咬牙,挥出一掌又拼力攻上,怒道:“要你这老头多事——就算今日我南宫楚楚有伤在身,仅凭你等三人也奈何不了我,只可惜这里没有再多上一人和你清虚老头武力相当的,否则,我就不好对付了!哈哈哈~~”她张狂一笑,对付这几个人,何足惧哉?

    “休得多言!你这妖后——打了再姑娘今日就以我这峨嵋刺来领教前辈的高招——”莫芊秋喊道,身形一挺,宛如一只振翅绿莺,精神抖擞,提剑直上。

    蓝后却也不慌不忙,满眼不屑,鄙夷道:“原来是峨嵋派的小丫头片子!”

    “什么小丫头片子?这可是峨嵋派的新秀掌门莫芊秋!既然前辈如此不屑,那晚辈令狐行便以我这‘青灵剑法’来凑个热闹吧!”令狐行担心莫芊秋受伤,想人家好歹是从峨眉派千里迢迢赶来帮忙寻人的,伤了人家,如何过意得去?便也跟着提剑攻去。莫芊秋见令狐行倒也关心自己,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令狐行也正看自己,两人相视一笑,如心领神会一般,便和蓝后缠斗在了一起。

    那莫芊秋的“峨嵋刺”以轻灵绝妙著称,剑法变化莫测,让人防不胜防,而令狐行从师父李淳风教授的“燕燕**”那一半残招中自行创出的“青灵剑法”也甚是迅捷,只是比那莫芊秋的“峨嵋刺”更为刚健猛烈。

    卞守密在草堆里看得真切,对那清虚子移形换影的一招,暗自称好:“这一招,倒和爹爹教沈姑姑的那招‘长虹贯日’有异曲同工之妙,难怪李淳风视爹爹为知己至交?”想来这两人不仅每年都要汇在一处切磋棋艺,还互相切磋武功来着。可惜了爹爹一世英名,竟然死在那和合公主蓝香楹的手里。无奈沈姑姑说她是受人蒙蔽了双眼,不识得爹爹,而眼前这女人正是那吐蕃皇庭的蓝后,却是自己真正的仇人!又正好遇上这蓝后的仇家,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他瞬即从草丛中忽然飞出,倏忽一声,逼出体内真气,使出生平绝学,卞氏一族的“伏戎指”,由五指“商阳”、“关冲”、“少择”几处**位击出劲力,大喊一声:“恶妇——还我爹爹命来!”

    蓝后眼见这草丛中突然又杀出一人,来者不善,心道:“本就一个清虚子的同仁同宗就不好对付了,又来个会使‘伏戎指’的!真是怕什么,便来什么!可这‘伏戎指’是那人的独门秘技,向不外传!”她急忙一个后仰轻翻,使一招“燕子翻身”跳将出数丈,不敢亲近,那厢令狐行、莫芊秋两人又趁势提剑一并刺了过来,令狐行一招“仙人指路”直指她腰间大**。

    蓝后不敢怠慢,凝气于指,指尖运力轻弹,刚跳将出三人围拢的圈子,“噌噌噌——”几枚指甲便如锋利的暗器飞出,打向莫芊秋和令狐行身上各处,同时旋身翻转躲过那卞守密的“伏戎指”。

    令狐行挺剑跳到莫芊秋身前,一阵挥剑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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