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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赘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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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修炼间歇的四目相对,吃饭时的并肩而坐,这些,对目前的聂空和澹台浮雨来说,足够了,那一日的唇齿相接都算得上奢侈,更不要谈让人无法自拔的纯粹肉欲。
内门的考核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所有新晋的弟子门人都会随着师兄师姐,到一处嵌在冰雪中的怪异凉亭来转一圈,来看一看分坐在四把石椅上的男女。
有很多人,站在远处一站就是一天,很多时候,一天下来凉亭内的四人就像是活雕像般,一动不动,偶有时刻,会跃于空中位于山巅进行猛烈却不激烈的对战,往往都是三五招就结束,然后各自回到原本的位置修炼。
那些还在郁闷和嫉妒腾云閣大师姐被采摘的门人弟子,看到这一幕,也不知是该辛酸还是该庆幸,如此女子,采摘又如何,常人根本无法忍受如此苦修所带来的种种,也就是同类人,ォ能忍受她吧?
其实四人并没有完全在自修,以精神互相牵引,在精神层面进行沟通相互学习修正战法,唯有到瓶颈之时ォ会真正动手印证一番,殊不知他们的短暂交手,被腾云閣的弟子们称为悟道,每每观一场对战茫然根本找不到头绪,牢记下来回去慢慢的反复研究,一旦有所得,必然是能够值得好好消化和学习的绝招。
修炼无甲子,聂空在腾云閣驻足整整一个月,在这期间,整个圣天皇朝乃至兽关以内的整片大陆都沸腾了,血窟秘境为人所得,无需血玉佩钥匙,只要是达到了某种标准,皆可进入到血窟秘境内修行,依旧是不变的规矩,进去之后没人管你的死活,聂空最初就是这么想的,不想成为别人的保姆,天卓真人的能量也确实大,五大派加上皇室,共同达成了协议,在这件事上尊崇血窟秘境主人的要求,天卓真人还给聂空搜刮了一大堆灵丹妙药绝世珍品,能够让下面的人进入到血窟秘境中修炼,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没人会觉得亏本。
一个月的时间,天卓真人摆平了一切,保证了聂空在当下圣天皇朝内的特殊地位,此刻别说他是先天武王的高手,即便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大家也都会将他当个宝一样供起来。
十天后,灭央寺集合。
距离亚空选拔还要不到半年的时间,公认最优秀的聂空十五人在血窟秘境内不过半年时间,各大门派选择出来的这些种子选手,剩下的几个月时间,足以让他们从血窟秘境内出来,再留有一定时间的休整和稳固。
见识过武道学院的霸气和腾云閣的贵气,聂空对灭央寺的兴趣更浓,天卓真人私下里跟他透露过,别看在这里是五大门派,真正到了空之战场所在的层面,武道学院空寂顶和转轮崖就流于平庸,只能算是三流势力,腾云閣稍好一些有一位大能者坐镇,整体实力差一些却无人敢有任何的小视。唯有这灭央寺,始终将神秘和强大这两个词汇联系在一起,还没听说过哪个位面有敢于跟他们叫板的,其神秘程度令人咋舌。
本以为又会是香火鼎盛建筑群落庄重错落有致的经典格局,谁知聂空真正来到这位于深山之间的灭央寺时,ォ知道什么叫做底蕴。
没有鼎盛的香火,没有嘈杂的人群,更加没有磅礴气势的建筑群,除了一扇大门显得庄重肃穆外,就只剩下那响彻整个山林的钟声,透过低矮的院墙,可见到一间间老而破旧的房舍,一路向着深处蔓延。
钟响九声,厚重中透着沧桑,真正用心聆听之人,可在这钟声之中,听出一丝超然于世外的悠闲,有一点欢快,有一点沉稳,更多的则是属于灭央寺的气息,青灯古佛的气息。紧接着,无数个声音汇聚起来的诵经之声响起,梵音入耳,清心透体,只感觉这声音就是一个。
屠神小和尚一身粗布僧衣,放在人群中就像是刚刚入寺的小沙弥,如不是他此刻站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开启过的灭央寺大门前,没人会相信他具有着代表灭央寺的资格。
“聂施主,请。”屠神先是盯着聂空看了看,然后含笑在前面引路,向着深处走去。
“聂施主,方丈有言,施主可随意逛,任何地方都不对施主设防,由小僧陪伴聂施主在寺中闲游三日。”站在一片开阔地前,足有万名僧侣在诵经,之前听到的声音就是传自这里,屠神双手合什,冲着聂空微微躬身,话带禅机。
两声聂施主,两声施主。远近自分,聂空你自己定夺在寺中的行径,屠神出面身份地位尊重都足够,剩下寺中的老和尚一个都没有出来,路有所遇都将聂空当作空气。
屠神只字未提血魔传承,甚至连眼神中都没有一点点,以天卓真人口中大能者舍佛的万千化身传世之一,又有什么是他真正放入眼中拔不出来的呢?
聂空也未提,只是问了一下寺钟所在,带着三分尊敬三分约束四分洒脱的在这最为神秘的门派内闲庭信步,除了走进一处普通僧人的僧房看了看之外,一些重要大殿和房间,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
一处甬路的尽头,一处小型的广场,正对着是一处大殿,殿内可见数名老僧盘坐,隐隐飘出淡淡气息给聂空带来深不可测的感觉,右侧是挂有藏经閣字样的楼閣,门窗紧闭自有一番肃穆。左侧则是一处石台,干净陈旧的石阶还能使用,石台之上大型的亭顶斑斓破旧,几处掉漆几处碎裂,正中,一口带着岁月沧桑的巨大古钟,赫然悬于亭中,一位粗布僧衣的普通老僧,正拿着扫把,轻轻的将地面清理着……
屠神闭目,站立一旁。
聂空脚步只是稍微停顿半步,便毫不犹豫的作出了选择,迈步走向了左侧的石台……
第一百四十四章返真归璞
老僧,很普通的一个老僧。
没有深藏不露的实力,没有气功驻颜的能力,年过七十老态龙钟,明眼人都看得清,老人的生机正在以正常消耗的状态渐渐消逝,与每一个普通的老人些微的不同就是他多年的清苦生活,身体状况要好一些,不仅还能够劳作,推动那悬挂的巨大撞钟木还勉强能够做得到。
离得近了,看得更清了,老僧灰黑的面庞上布满了老人斑,褶皱层叠,冲人微笑的时候能够看得到满嘴也只剩下寥寥几颗牙齿,见到客人按照几十年的习惯招呼诵念佛号,让到一旁,将一名在寺中呆了一辈子依然撞钟的僧侣身份地位卑微显现,手中的扫帚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老而弥坚,旧而好用。
普通人,这ォ是真正的普通人,自从不再废柴之后,聂空接触到的都是修炼者,普通人的世界已然与他划分界限,一层层的实力提升,一层层的攀升,距离普通人的世界愈发的远,而能够让他找到过去自己的普通人则更是少之又少,在这位老僧的身上,聂空似乎看到了另一种生命状态下的自己。
未曾决心烧毁老宅,未曾在老宅面前流下英雄泪,未曾让神秘的方印认主,未曾……
自己的生活,该是生老病死,该是在清净山那一土一地孤独终老,或许会在某一日,澹台浮雨解除婚姻,自己会娶上一个小家小户的普通女孩,背负着废柴的名声过一辈子,孩子们逐渐会脱离南郡城主流视线,会只剩下回忆中的盛名来维系内心那一点奢望……
聂空站在久久未曾有动作,身上强者的气息尽数散去,就像是一个不曾修炼过功法武技的普通人。
屠神眼中闪过惊色,双手合什,没去打扰聂空,给了那懵懂不知的老僧一个你继续的手势,盘坐一旁低声的诵念着佛经,脑中某根弦被触动,舍佛化身亿万,每一个化身都有着一定的记忆,从俭入奢,成就无上神通后早已勘破天地,来人世间体验更多的东西,让本已经大成的心智,增添足够的情商,从更高的高度来体验万众平生。
此时的聂空,则让屠神看到了另一种他从未想过的形态,那是一种放低了姿态看着更低世界的感悟,两者的不同就在于:屠神在高处看到了足够他一生受用不尽的东西,在低处只需抱着接纳的态度皆可;聂空则是时不时的回头看看,他的世界里低处的真知要比高处的飘渺更值得信赖。
屠神眼中,这老僧不过是求佛问道修心修行的普通一人,佛法不一定精神,空有佛心。聂空眼中,这老僧活的真实,他的人生,就像是一本真正难以读懂的书,那颗佛心,又有几人拥有,一辈子不求别的,没有任何奢欲,每天做着他该做的事情,撞钟扫地,换取一餐三饭。
屠神不是不懂,而是太懂,他不敢在老僧的身上试图得到什么,因为那些东西早在他出生的时候就伴随着他,他只能感慨一声聂空的存在对于很多人来说很不公平,也好,空之战场,多少年不曾在低层级的位面出现过精英了?
亿万的化身,能入得法眼的又有几人,能留下深刻记忆的又有几人,屠神知道,聂空这两个字牢牢的印在了心底,即便是有朝一日亿万合一,这个站在钟前默默站立的男子,也会留在他的记忆当中,不为他的实力(完全不够看),不为他的佛悟(更不够看),为的只是这能够回头的勇气,为的只是这蒸蒸日上之际敢于停驻的勇气,也他的年纪和蹿升的速度,站下来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一日,斗转星移日落月升,聂空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上下一点刻意的气息流动皆无,也丝毫不去掩饰;屠神就陪着他,嘴里始终诵念着很普通的佛经。老僧早已经完成了他的工作离开了石台,不远处的大殿内,强者的气息继续笼罩着,另一侧的藏经閣依旧是气息凝重,不用细看就知道里面有一位丝毫不弱于狄生的气息在守卫,至于暗中还有着怎样的高手不可知。
怎么看,这石台都不够资格与另外两个地方相提并论,可偏偏就这样三足鼎立,偏偏就让聂空在这里找到了它的意义。
屠神抬起头,在日出的那一刻,感受到了聂空体内的气息变化,就像是灵丹妙药对身体杂质的驱除,他这一天一夜,就是对体内‘气’的自我驱除杂质过程,很奇妙,不可复制,谁也说不准怎么就可以这样,偏偏聂空就这样了,甚至他自己都不曾刻意的控制过,一切顺其自然,当朝阳升起,老僧拖着蹒跚的步伐踏上石台,诧异的看了聂空和屠神一眼后,略显吃力的单臂环住圆木,另一只手辅助,借助全身的力量,带着一点点颤抖,后退了两步半,没有泄力,脚步顺着圆木的力量,撞向了巨大的铜钟。
咚!
嗡!
钟声响,离得近了,这钟声,就是灭央寺,这钟声,与这灭央寺早已融为一体,哪怕他在强者的耳中略显轻浮。
回声,就像是洗涤身心的震荡波,让聂空体内那些还没有排净的杂质,一下子被筛掉,聂空也因此被震醒,看着老僧完成的动作,对于他来说简单到极致的动作,在已经年迈的老僧身上,需要耗费全部心力去完成,完成后额头见汗,脸色闪过一丝勉强支撑的乏意。休息了足有好一会儿,ォ拿起随身带着的扫帚,轻轻将石台之上清扫干净。
这时,灭央寺之外,来自大陆各门各派的武者逐渐汇聚而来,今日,就是约定好的第十日。
淡淡的嘈杂对这里的清净造成了影响,一些年轻的僧人不免露出急躁之色,被选拔出来的僧人则汇聚到石台之下,看着在他们眼中代替了天ォ二字的屠神师叔,看着那个让灭空灭色都失败地方成功走出来的男人。
屠神缓步从石台之上先走下来,对着一众即将进入血窟秘境参加试炼的僧人们言道:“认真看,不必学,但争取看得懂,看得懂了,你们也就不会有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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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甲子岁月一老僧
又是一日,聂空跟着老僧,看着他的生活,进入到他的生活,老僧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又忍了下去,生活在灭央寺多年,一个被判定毫无修炼天赋的小僧人,靠着毅力留在了这里,近一甲子的岁月始终做着同样的工作,依然是没能修炼成功,可他始终没有放弃过梦想,哪怕只是做一个最低等的僧众,在这里生活了甲子岁月还是没有多少人认识他。
扫完石台,老僧在上千人同时用餐的角落,坐着一个近乎于专属于他的角落位置,吃着最普通的斋饭。
扫地,扫石台之下藏经閣之前的整片地。
诵经,依旧是在众多僧侣的边缘角落,那认真的态度超过了所有人。
修炼,是的,甲子岁月,并没有打消他这个念头,不是高人的高人,他呈现给聂空的,就是一个普通僧众的普通生活。
夜晚,誊写经书,眼花手抖的老僧,唯有在这一刻,不会被人看到的僧舍中,ォ会有那么点高人的意思,手稳,心稳。在这里生活了五十多年,老僧拥有一间单独的僧舍可谓是他唯一不同于低级僧侣的地方。
屠神踏进这间房,立时停下脚步,看着角落里摞列起来不下十万册的誊写经文,在这里,没有人会要求一个修炼都不成的废柴主动誊写经文,即便是年轻时的工作也没有人会来他这里收取誊写好的经文,岁数大了更不会有人来他这里,久而久之,很多年了,老僧自己都不记得誊写的经文有多少。
“阿弥陀佛,师叔。”即便是转世在亚空圣天皇朝灭央寺,屠神也只是对名义上的师父尊称一声,剩下哪怕是寺中实力逆天的绝顶高僧,他也只是主动执晚辈礼,不会有一声称呼,此刻,屠神真正看懂了这位老僧,一个他从不曾有过的角度。
老僧直到这一夜誊写完,ォ面露惊慌之色,连连摆手,屠神在寺中的地位超群,老僧早已习惯了被人无视,突然间受了屠神半礼一声尊称,显然不适应。
此时的屠神早已走到了那十几万册占据了僧舍多半区域的成册经文前,看着封皮上的日期,从今年的一册翻开,翻看数页,有力认真,但并没有天书般的精神气场,去年的第一册,前年的第一册,大前年的……
聂空就站在门口,如这一天的行径一般不二,看着老僧的生活,不去介入老僧的生活,屠神的介入看来是打乱了老僧的生活节奏,老人家有些茫然失措,先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聂空也不搭话,只是看着老僧最后盘坐于蒲团之上,拨动着手中的佛珠,低声诵念佛经。
或许是年岁大了,或许是每日的习惯节奏,或许是恰好到乏累的那个点上,老僧不过诵念了一阵,身子就不由自主的靠倒在蒲团旁,淡淡的鼾声传来。
屠神用了很短的时间看到了五十年前,合拢经文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内涌现出别样的气息,似有什么在觉醒,又似是某种东西撕开了贴在他心底的那道封印。最后几本老僧年轻时的经文,屠神看得笑了,那份认真,甲子不变。
实力不见提升,可给人的感觉屠神整个人的气息却像是在无限拔高,灭央寺中数位绝顶实力的老僧出现在僧舍门前,冲着屠神诵念佛号:“阿弥陀佛。”
这有力的声音惊醒了撞钟老僧,慌乱的站起身,冲着这几位当初他进寺开始就高高在上的祖师,一如五十多年前一样,紧张。
屠神转过身,那双眼眸透着深不见底的智慧和慈悲,年轻的脸颊都因这眼眸而失色,此刻纵然是不认识他的人,也绝不会将其当作一个普通的年轻和尚。屠神先冲着撞钟老僧恭恭敬敬的施了一个大礼,连带着寺中的高僧也都随着他施半礼。
“甲子岁月如一日,心中庞然无一物,师叔之胸襟,让小僧钦佩。”后又转向众高僧,或许过去是他的长辈,可在此刻,那已然缓缓觉醒的真佛性,让他立时凌驾于灭央寺之上:“读五十年者,即可得大道。”
众高僧掩埋不住内心的兴奋激动,能见真佛转世之觉醒,并得其指点,一个个内心或是沉寂或是稳重的情绪,变化开来。
“师叔。”众僧纷纷对着老僧施礼,这让老僧更为仓皇失措,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屠神离开了僧舍,并亲自为老僧关闭了房门,众高僧对视一眼,已然决定明日让这老僧搬离此处,能让真佛都尊称一声师叔的,日后讲经授道,定会让灭央寺受益匪浅。
“你害了他。”聂空也是孕育了好长时间,ォ敢在屠神的面前正常而言,在那么多高僧面前一副教训的口吻。
残、血球、方印,聂空将所有的底牌拿了出来,运着《荒兽功》,精神状态从没有一刻如此防备森严,即便是面对可能是舍佛觉醒的屠神,他依然坚持着自己的骄傲。刃早已颤抖,杀戮之刃的它早已被压得一点气息皆无,海吞江更是缩在方印之中一动不敢动,生怕屠神随便一声超度之语,自己就会形神俱灭。
血球也颤抖着,但曾经孕育它的主人有着那份傲立于天下的霸气,新主人有着独行于世间的勇气,它也不甘示弱,就像是卑微胆小怕事的人突然有了勇气去面对持刀的匪徒一样。
方印无惧,甚至一股聂空都未能一窥的气息从它的内部发出,隐隐有着丝毫不输舍佛的段位,只是与对方一样,一个是不知何原因实力暴跌,一个是觉醒刚刚开始。至于残,则是静立于万军丛中的猛士,尽管明知不敌,可还是毅然亮出兵刃,誓与敌人拼死到底。
“施主,我救了他。”屠神突的答话,让周遭几位高僧面色剧变,这位新晋在大陆很出名的青年ォ俊是风头正劲,可他有什么资格与觉醒的真佛谈经论道,还敢言真佛错了,这还可以认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偏偏真佛还回答了,还是以同等位置的口吻,进行着类似‘论’的对话。
PS:晚上还有,该会值得期待。
第一百四十六章虚无印,囚天笼
如果说屠神现在是海,一望无际广阔无垠海纳百川,那聂空就是定于海中的定海神针金箍棒。
一个言害,一个言救。
广阔天地,理之一字千万条,辩分胜负,辩不分对错,胜即为对,负即为错,人人心中皆有一杆秤。
有胜负心的辩,聂空在开始就胜了,所以他根本不在意胜负结果,能让某位大能佛祖转世与自己在这里争辩对错,对方首先已经立于不胜之地。
“聂施主,小僧屠神。”屠神好整以暇,我既然不想胜,图你一败又如何。聂空毫不在意的笑道:“离开这里的他,还是他吗?”
“灯烛佛祖之前,不是他一生之夙愿吗?”屠神应对接招。
“扫地撞钟僧,你让佛祖情何以堪。”聂空道。
“得道,得大道。”屠神说。
“他要吗?”聂空反问。
“求佛。”屠神浑身金光。
“佛在哪里?”聂空良久之后,ォ懵懂的问了一句,他不知,但却不想有个准确的定义,能够被定义的,还是佛吗?
“佛,在,心里。”月过枝头,屠神足足有三个时辰定力于原地不动,白天灭央寺的年轻僧众跟了一天,懵懵懂懂。晚上灭央寺的高僧又跟了一夜,不懵懂,却也如聂空一样,觅求答案。
屠神回答后,阿弥陀佛一声,又冲着聂空鞠了一躬,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能又如何,一样会有执念,否则又岂会化身亿万转世。
“我不是佛,我是人,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聂空看到了最后,屠神也看到了最后,老僧的最后,一个不一定最适合他但却一定属于他的位置。双方第一句胜负以分,聂空给了一个不圆满需要求证的方向,尽管没赢,但对于舍佛转世屠神来说,与之对论,自己首先就要感谢。
“可以。”屠神想了一会儿,点头答应,这时不是论道了,而是一个普通人在索要报酬。
相视一笑,聂空转身跃于树上立于枝头,沉入自修。屠神盘坐在小广场之上,面对着角落处老僧的僧舍,盘坐诵经,在场所有高僧的脑海中,浮现一幅之前两人辩真知的画面,主角是老僧,演绎出来的画面也是老僧。
舍佛的世界,充斥着佛的气息,有一老僧,年老,体衰,却依旧做着每日撞钟,扫地,诵经,修炼,誊写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过程,从五十年前开始,所有的一切就没有过变化,无论是成就还是态度,还是那个撞钟扫地僧,还是那份认真肃穆的誊写态度,没有变,他成佛了,或者说是在屠神的安排下,成佛了。
成佛的老僧,做着的还是同样的事情,聂空说错了,屠神说对了。
在灭央寺的老僧,是老僧,成佛的老僧,是老僧吗?最后屠神选择承认了错误的举动,将这位成佛的老僧,重新安排了与以往相同的工作,哪怕他已经是佛,是拥有着漫长寿命的佛。
没有结论的论道,论的就是老僧能坚持多久,人间甲子,佛前万年,还是更久?聂空说,他就是他,无论是老僧还是佛,他只会做该做的事情,也只会这么多事情,让他为佛,不如让他为僧。屠神看着,看着无尽的岁月中,老僧会不会变,会不会厌倦了一成不变的生存状态,是否会放弃他所坚持并让舍佛都为之动容的东西。
聂空现在赢,未来也不输;屠神呢,输不是输,赢不是赢。
并不难理解,离开了这里不再去重复工作的老僧,还是他吗?屠神让他成佛,不是成全而是毁了他。屠神告诉聂空,万年十万年坚持下来是不可能的,聂空说你不试一试又何尝知道,老僧还是老僧,只不过从灭央寺到了舍佛之地,做着的还是一样的工作。
你既然让他成佛,又为何不相信他?
这就是聂空胜利的根源,屠神必须相信老僧能够亘古不变的坚持下去,否则,神佛还是神佛吗?舍佛唯一的执念,就是看多了变,所以不信,而今,他看懂了这一切,屠神,还有继续游历人间的必要吗?
“明日,我该离开了。”朝阳升起,炙色照耀着大地,清除夜晚的冷寒,屠神眼神中的锐利消失了,老僧让屠神觉醒,成为转世舍佛,聂空让屠神顿悟,舍佛成为屠神。
“我这个要求,可要等到你真正遨游苍穹时ォ提。”聂空迎了一夜的寒露,短短时间自修便轻易过了凝实的坎儿,正式进入到先天武王巅峰境界,到了这个境界,修炼是必需品,顿悟则是开门的钥匙,心境的提升已然超过了绝对实力的累积。
“那时,说不准提了也白提。”屠神起身冲着几位老僧施礼告别,然后轻轻迈步走到老僧的僧舍前,打开房门,高颂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师叔,圆寂。”
老僧死了,自然死亡,当他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坚持的东西是对是错时,茫然了,被人认可不一定是对,一直无人问津也不一定是错,关键是平静的生活没有了,甲子岁月毫无变化的生活,突然间天翻地覆。他,不知道该如何适应,满脑子都是怎么了怎么了,想的多了,年岁也大了,这一下躺下去,就没在醒过来。
在场高僧们共同齐颂佛号,送别这不知是该恭喜还是该为其叹息的老僧,他还活着,且得到了永生,结果呢,还是一样活着,每日撞钟扫地吃饭诵经修炼誊写,这是舍佛所求,却由聂空之口道出,与聂空所求背道而驰,偏偏他看得通透。
那钟,终归会有新的撞钟僧,无论是屠神还是聂空,都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撞响那钟,只得对视一眼,就此告别。
老僧,就是二人的某种写照,他们都在老僧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欠缺或是执念的地方,都从这一个普通人身上,学会了可能影响他们一生的东西。
“白提,也不能忘了。”聂空抱神守一,对着老僧三鞠躬,然后迈步离开灭央寺,在门前,望着近百位的精英,大手一挥,一道道来自血球的光柱将他们全部笼罩,瞬间,清净了,只剩下寥寥数位各门派的领队人。
“请聂先生施予援手。”包括来自武道学院的卢俊峰,此刻躬身施礼,恳求聂空这位操控者,能在关键时刻挽救一名门派精英的性命。
“不再会死亡的血窟秘境,还是血窟秘境吗?我想各位来,可不是缺少一个足以历练门人的场地,血窟秘境,无非是给各位下一个不愿意下的决心罢了。”聂空缓步向着山下走去:“这段时间,只要不打扰我,随时可以进人,只要你们损失得起。”
另一侧林间古道,屠神缓步而下,一步,两步,七步之后,身影逐渐虚无,回头一眼:“虚无印,囚天笼,杀戮将起!聂空,保守你身上虚无印的秘密,这个人情,算是还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未来的打算
各大门派,千百年的历史,会缺少训练新丁的场地和手段吗?诚如聂空所言,除了血窟秘境最后类似醍醐灌顶的赠予之外,无外乎就是一个不能干预的特殊场景,生死无法掌控。
灭央寺的钟声依旧,透着醒世的古朴,老僧的不在,这钟声依旧清亮,缺的,不过是一种一成不变的坚持。
站在灭央寺的山脚下,聂空随便的寻得一处河边,剑扫石台盘膝而坐,沉入到修炼中。风的呼啸,雨的淋漓,夜的寒冷,无情的拍打着自愿承受雨露的他,连带着各门派的长老级别领队,也不得不陪着他一同餐风露宿。
很多人其实都不服,面对天ォ天赋强到无以抵抗的个别人,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安慰自己:那只是个别现象,上苍赐予了他不劳而获或是少劳多获的资本,如若换了是我,我也可以做得到。聂空既被人划分到这个行列,他之前的经历则无人问津,成功是偶然的这种思维存在于很多人的心中。
真正与聂空处在同一个空间当中,这些长老执法供奉ォ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成功的必然。他们都不是懈怠的人,每日的修炼也都形成了固定的模式,修炼在他们心中是必备品,认为自己的修炼时间已经足够长,直到此刻,直到三个月之后,聂空风雨之中盘坐在石台之上修炼三个月之后,这些在实力上已然被聂空超越的人们开始了真正的审视自身,差距,或许就在你自认为多的修炼时间,三个月来,除了必要的吃喝和生理需求,聂空几乎就没做过什么别的,除了盘坐静修就是舞剑自修,那双空洞的眼眸,让那些担心门派弟子会否有生命安全的人,都不好意思张口打断他的修炼。
期间,第二批武者到来,进入了血窟秘境,同时呼延卓也带来了狄生对聂空的嘱托,武道学院今年不推荐大师兄到亚空参加选拔,更加不会有直接进入到仙湖中的名额,一切,都要靠自己打拼,疯子剑、呼延无敌、郭破天、百里千,都已经出发,横穿兽族,进入到指定区域,等待着考核开始,确定最后进入仙湖的名额。而仙湖,是亚空为全大陆年轻武者准备的最后一道大餐,是他们提供的力所能及帮助,为进入到空之战场的年轻武者多留一些保障。
据传,仙湖乃是远古遗迹,其内至今仍旧没有被完全探秘,每隔一段时间亚空的强者还会投入一些神兵利刃、皇级乃至圣级的功法、强大的武技传承、宝物护甲……任何一样能够提升实力的东西,在仙湖中都有可能得到,即便参加不了空之战场,能够进入仙湖,日后在各地门派也都会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野心大一些的,妄图找到多年来亚空强者都没有找到远古秘宝,可以说,仙湖是亚空提供给参加空之战场武者最后的帮助,五大门派都有一个名额,由门派强者亲自带入到仙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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