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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颗后悔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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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喃喃自语:“别急,别急,面包会有的。”
  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保鲜袋,撕了一小片面包下来,放到地上,随后小狗就急急地低下头去舔面包,试探了几下后,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蛋黄在唐星的印象中一直是不易消化的,她怕小狗吃了会难受,所以特地之撕面包喂它,她从小就希望能够养一只小狗,唐爸是没意见的,但唐妈嫌狗太麻烦了,不给养。任唐星怎样撒娇都不肯就范,于是最后只能作罢。
  但唐星发誓以后长大了一定得买只狗满足她的愿望。
  可真的长大了,工作了,反而没了养狗的心情。
  自己还养不活呢,怎么可能养狗?
  她一边回忆,一边用手轻轻地摸小狗的小脑袋,“小狗狗啊,你说神不神奇啊,我到现在还觉得在做梦呢,怎么这个梦做得和真的一样呢?”
  “还有啊,遇到你心情就变好了,刚才烦透了。到现在也没能遇到李楠竹,还被郝静给骗了一下,哎,想我一个堂堂二十五岁的都市妙龄女子,怎么就被一十五岁的小鬼丫头给骗了呢?还被一群小P孩给吓唬了,我太失败了。”
  唐星嘟着嘴,摆出十分苦恼的样子。
  “汪汪!”
  小狗闪着大眼睛示意嘴里的面包已经吃光了,仿佛囔囔着还要还要。
  “切,根本没听我说嘛。”唐星嘀咕了下,干脆把蛋黄吃进嘴里,然后剩余的面包一股脑的放在了地上,“吃吧吃吧,可我只有这些了,吃光了就没了哦。”
  “真要是吃光了,我这里还有。”唐星立即被身后的声音激灵得差点连毛都竖起来。
  要知道在你对一只狗自言自语得正起劲的时候,身后突然出来一个声音简直比恐怖片还要惊悚。
  她立即站起来回过身,却意外地看到了——
  呃……
  李楠竹。

  凡事总有第一次

  “你你你你你你……”唐星怎么你也你不出来。
  “我?我怎么了?”李楠竹推了推眼镜,忍着笑意反问。
  “你在这儿多久了?”
  唐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刚刚说得那些话声音挺大的,他离她这么近,肯定能听到,但不知道他是从哪句开始听的,万一是那句“没遇到李楠竹”呢?万一是那句“堂堂二十五岁的都市妙龄女子”呢?
  完了完了。
  她心里沸腾,面上却不动声色。
  表情不自然地抽搐着。
  “我刚来不久。”李楠竹斜背着背包,模样帅呆了。
  “刚来是什么时候?”唐星依然不依不饶。
  他摇着头笑了一下,“从‘切’那里开始。”
  呼——
  唐星被调得老玄乎的心,一下子回归原位。
  吓死她了。
  “哦,还好,还好。”她拍拍胸口。
  “什么还好?”
  “呃,没什么。”
  相对无言,直到此刻唐星才想起来,对方是李楠竹。
  她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李楠竹。
  “你家在这附近?”
  李楠竹走近,没有看唐星的表情,径直蹲在了小狗的旁边,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变出来一根香肠,朝着小狗甩了甩。
  “要吃吗?”
  “汪汪!汪汪!”小狗变得格外兴奋。
  唐星转身低头看。
  不想李楠竹正抬头,对进她眼里,摇摇手中的香肠,示威般地笑着说:“好像比起面包,它更喜欢这个呢。”
  唐星气结,一瞬间什么尴尬的气氛都没了,心里别扭起来,也一同蹲下来,抿着嘴轻拍了小狗的小身体,低声怒吼:“你这个没良心的!”
  “哈哈哈……”
  “笑什么?”唐星用略带杀意的眼神叫了一下。
  胸闷,唐星敢打赌这只狗一定是母的,否则怎么她刚才怎么和这条狗搭话对方都酷酷得不理睬她,这李楠竹一来,就开心得像吃了兴奋剂似的。
  李楠竹哭笑不得:“你这表情……是在吃我的醋吗?为了一条狗?”
  “……”唐星憋着没说话,只是试图恶狠狠地用眼神杀死这条没良心的狗。
  “……生气了?”语气依然带着嚣张的笑意。
  “对对对,我生气了,这条狗一定是母的!”唐星愤怒地指责。
  “噗哈哈——”没想到这句话更加引得李楠竹的大笑不止。
  非常爽朗的笑,不像在学校里看到得那么循规蹈矩谦谦君子的笑。
  唐星有些愣住,不确定地摸摸鼻子,这真的是李楠竹吗?
  “很好笑吗?”她觉得自己也太失败了,生气的样子在别人看来这么搞笑喜感?
  “非常,不,”李楠竹改正,“是何止。”
  正撇着嘴不断腹议李楠竹的唐星,突然被从天而降的暖意给惊呆了,她傻傻地看着李楠竹的大手搭在她头上,不断捣乱她的头发,脸上还有近乎满足的神情。
  太不可思议了。
  即使是曾经和李楠竹在一起后,他也从未做出这种宠溺的举动来。
  他们俩之间,李楠竹一直保持相当的风度。
  唐星眯起了眼,不禁思索,李楠竹真的爱过唐星吗?
  她不知道。
  真的不确定了。
  “你干嘛……”唐星恢复了正常,猛地把头移开。
  李楠竹站起来,手插进口袋里,“没有,只是想摸摸你的头而已。”
  他没办法说其实他在今天早上就想做这么个动作了。
  “喂喂喂,你把我当小狗啊!”
  面对唐星的怒容,李楠竹又摸了把唐星的小脸,痞痞地笑眯眯:“不是当小狗,是在调戏小妹妹啊。”
  “……”
  “其实这条狗是公的,不是母的。”
  “啊?”
  “我每天都来喂它,只不过没想到今天晚了一些,居然碰到了你,学妹。”
  “啊……”唐星的脸哗地一下就红了。
  误会他了,白生气了,今天的唐星简直像吃了火药和炸弹的合成物。
  “今天被你抢了先啊,小南没以前对我那么亲了,啊啊啊,真复杂。”
  风把李楠竹柔软的短发吹起,指骨分明的手指轮廓搭在耳后,修长的身躯把光逆射在唐星的眼里,柔和好看的下颌曲线,舒服温润的面容表情,这一切都让唐星误以为自己依然还梦里不愿醒来。
  她的李楠竹。
  唐星的李楠竹,又回来了。
  ——————————————————
  思想还没彻底归位,唐星听到自己回家后唐妈数落她怎么这么晚回家的唠叨声,又听到唐爸骑着摩托车回来的脚步声,邻居家开着空调风扇的转动声,自己写作业时笔尖发出的沙沙声。
  可依然觉得恍惚。
  三个小时前,李楠竹对她说:“我叫李楠竹,‘冷翠多崖竹’的竹,‘孤生有石楠’的楠。你呢?”
  她愣愣地答:“唐星的唐,唐星的星。”
  然后李楠竹狂笑,唐星忍不住腹议了一句真够咬文嚼字的,然后他笑得更欢。
  靠,就这么……认识了。
  ※
  周末在家休息了两天,原本唐星想去质问郝静的。
  可想不到在接下来的一整个星期里,唐星都没能再看到郝静。
  孙家良只是在早自习的时候象征性地提了一下,说班长郝静生水痘了不能来上课,于是顺理成章地就由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第一名的化学课代表米林做代理班长。
  顺便提一下,他同时也是郝静的同桌,于是也就成了阎伶和唐星的前桌。
  米林很矮,到现在也不过一米六多一些的样子,稍稍比唐星高一些。
  可初三男孩子都唰地一下长高了,他却还是这般高,好像停止生长了似的,连男生们集体变成“公鸭嗓”的那段时期,他依然还是轻轻脆脆的童声。
  过去他和唐星阎伶同在一个班,但却依然不熟,关键是他太沉默寡言的,性格还很奇怪,阎伶有段时间看他特别不顺眼,说他性格慢半拍,迟钝还很像呆头鹅之类。
  可最关键的是,米林初三时超常发挥,考进比玉宜还要牛逼的全国市重点——上勇高中去了。所以他的后续发展,唐星根本不知道,也根本记不住。
  孙家良的任冕让他相当地受宠若惊,他呼啦一下站起来,竟然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说谢谢老师。
  唐星忍不住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唐星!笑什么笑!好好自习,分什么心啊!”孙家良的杂牌口音让唐星觉得他更像在耍杂技,她不应声,只是低眉敛目乖乖打开书,却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哎,”身边的阎伶推了推唐星,低声说,“咱们要不要去看看郝静啊?她怎么突然生水痘了呢?”
  唐星瞅了瞅孙家良,又打开笔袋,拿出笔,又抽了一张便利贴,在上面写道:要不就周末吧,这水痘容易传染,让她先养几天。
  唐星和阎伶其实不怕水痘,他们早就生过了,唐星是在三岁的时候,阎伶当时是被唐星给传染的,两家人家是近邻,住得近了交往自然也多了,唐妈有阵子特爱去阎子琳那儿串门,阎子琳也很喜欢唐星,可偏偏唐星一夜之间就生了这病,没想到把阎伶也给一并传了。
  唐妈还特别愧疚,上门道过歉,不过阎子琳当时好像并没有离婚,脾气也比现在要好得多,唐星还听唐妈说阎伶妈妈特慈祥地说没关系,反正早晚也得生的,没什么。
  阎伶偷偷接过那张纸,也用新买的蓝色水笔在上面写:好的,那星期天去吧,我星期六要出去补习。
  记得上学的时候,一旦上了无聊的课,唐星和阎伶就爱用纸条互相写,要不就是偷偷摸摸地用作文本下五子棋玩,等长大了,也分开了,倒是怀念起这种交流方式来了。
  唐星不知道郝静是真的病了,还是在说谎。只不过这件事唐星不会这么罢休的,虽然郝静并没有做得那么可恶,但她没有告诉她事实,有所隐瞒。
  而且这事还不能当着阎伶的面说。
  这一整天,唐星都有点小苦恼,琢磨着到底该怎么办。
  下午第一节化学课刚上到一半,米林突然转过头来表情严肃地问唐星:“唐星,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唐星很纳闷,说:“没有啊,我干嘛看不起你,你成绩这么好。”
  其实成绩好不好唐星一点也没在乎,只是这个年纪必须得这么夸,米林才会爽一点。
  “那你干嘛早上笑我?觉得我不配当班长啊?”米林一脸愤慨,明显难为他其实早已憋了许久了。
  唐星摸摸鼻子,笑着否认道:“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你鞠躬的样子很好笑,没有觉得你不配当班长啊。”
  米林有点脸红,“什么,什么跟什么呀,我鞠躬怎么了。”
  “……”唐星眨眨眼睛,回忆起那幕场景更想笑了。
  米林别扭地转回头,突然轻轻地嘟囔了一句,唐星没听清,“喂,米林你说什么呀?”
  “没什么。”
  他不说,唐星也懒得问,趴在桌子上继续听课。
  “米林,下课以后找一两个帮手和你一起把这些练习册送到我办公室去,在高中部的301,别忘了。”
  “好的。”
  “唐星,你和我一起送吧。”米林挠挠脸,心虚地对唐星说。
  唐星不解:“为啥?”
  米林不耐烦地甩甩手,“哎呀,叫你帮忙就帮忙,干嘛老是那么多为什么呀。”
  “哦。”唐星心里埋怨了一声,大热天的干嘛把她叫出去做免费劳力啊,得到老师表扬的又不是她,化学课代表又不是她,哼。
  但她转念一想,不对了。
  可能米林记仇呢。
  哎,都怪自己,没事干嘛笑呀。
  算了,这一次姑且就吃进吧,米林是老实孩子,她不能欺负弱小。
  唐星叹了口气,乖乖认命。
  “米林,我帮你送吧。”
  没想到一直不吭声的阎伶发话了,自告奋勇说要和米林一起送作业。
  唐星歪着头,看到阎伶不自然,甚至有些僵硬的表情。
  ……不会吧。
  米林沉默,半晌不说话,直到下课铃响,老师走了之后,他才站起来对着她们点头。
  “那好吧,你都这么主动了,我也不好拒绝啊。”
  “谁主动了?唐星是要和我一起去的!”阎伶不服气地拉着唐星的袖子,嗓门因为急躁变得有些粗声粗气。
  “喂喂,我可什么都没说。”唐星摊开双手,连忙撇清自己。
  米林看了看讲台上堆积如山绝对分量的作业本,“得,那你们俩一起吧,正好减轻负担。”
  不过唐星绝对没想到会又碰到李楠竹,第三次。

  四角关系

  遇见李楠竹时,唐星正忙着低头捧比她的头还高的一堆作业本,方向都看不见了,逼不得已只能用余光看前面的路。此刻她的心情太复杂了,以前嫌自己太高了,穿上高跟鞋都能到李楠竹的耳朵边;可现在又烦自己太矮了,这么些作业本就把她的视线给挡住了。
  可上一秒还负重累累,下一秒骤然轻松了,连光也照到了脸上,一刹那居然有种重见光明的错觉。
  光线变得刺眼,唐星下意识用右手遮了遮眼睛,眼睛忽的掠过一点点刺痛感,却透过细漏的指缝看到李楠竹微笑的脸。
  “啊,真巧,又碰见你了。”唐星感激地看了李楠竹一下。
  “你拿着这些练习册要去哪?就你一个人?”
  “不是,后面还有两个,”为了不妨碍他们,唐星特地抢先跑了过来,“练习册要放到李老师那里,就是高中部301。”
  他露出惊喜的表情来:“咱们同一个老师呢,要不我帮你送过去吧。”
  唐星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
  “我正好也要去那里,要不一起吧,你这么矮,估计到上课了还没送到呢。”
  “……”唐星对李楠竹一贯的损人不外露的伎俩相当鄙视,尽管他的语气相当善意。
  她用鼻孔出气,仰着脖子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矮了呀,我会长高的!很快!”
  “哦,是么?”李楠竹挑挑眉,语气悠闲得令人发指。
  “我——”
  “唐星,唐星,你站在这儿干嘛?”阎伶笑着从后面跟过来,却看到李楠竹,微楞了片刻,“这是谁……”
  “什么这是谁呀?”米林也从阎伶的后面跑上来。
  “……”唐星抱着一摞练习册,站在转弯楼梯口,而李楠竹的位置更靠里面一些,所以他们先看到的是她,再往前几步,才能见着李楠竹。
  “学长,吗?”阎伶眼里闪着精光打量李楠竹,“难道就是那个李——”
  “啊,今天天气不错,太阳真大啊,哈哈哈哈哈……”唐星把头朝上望,却只看得到一层层的楼梯和顶楼掉了漆的天花板,顿时尴尬。
  “学妹你好,我是李楠竹。”他礼貌而友好地打招呼,也及时缓解了唐星的无措。
  “我叫阎伶,他是米林,她是唐星,唐星,唐三藏的唐,动物猩猩去掉反犬旁。”阎伶笑眯眯地瞄了一眼咬牙喷火愤恨看着自己的唐星,偷笑着说:“咱们都是初三(1)班的学生,我们来一起送作业的。哦,对,学长好。”她像模像样地笑着介绍自己,顺便把其余的相关无关人员全都介绍了个遍,还特意强调了唐星的名字。
  不满于阎伶把自己灵巧的名字解释得这么粗俗的唐星这才想起来,有关于已经认识了李楠竹的事还没来得及给阎伶解释。
  可对于阎伶这种别人只说了一句而自己却急不可耐自告奋勇告诉陌生大哥哥个人信息的时候还不忘记介绍她这样的行为唐星实在是很无语。
  但李楠竹却喜洋洋地接受,“哦,是这样啊,那我以后有空就去看看你们吧。”
  这就是传说中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说什么呢,快把作业送到办公室,马上就要上课了,要来不及的。”米林好像有点不开心,用闷闷地声音说完这句话自己就独个儿跑上楼了。
  阎伶瞅了米林一眼,又颇为为难的看了看唐星和李楠竹,留下一句“唐星你也快点”后,就跟着米林跑上去了。
  唐星释然地耸肩,对李楠竹说:“练习册给我吧,我自己送。”
  李楠竹丝毫不理睬她的拒绝,径自也上了楼梯,把唐星一个人晾在身后。
  这下,倒搞得唐星十分里外不是人,“好吧好吧,你们都这样,没良心的混蛋。”
  “哎哟,你干嘛拉我?”唐星捧着作业艰难地把李楠竹搭在她胳膊上的手给抽开。
  “我身家清白,一点也不混。”李楠竹好笑地瞟了唐星一眼,“如果不拉你的话,我怕你放学也送不过去的,矮姑娘。”
  唐星怒,拼命强调:“我不矮,都说了我会长高的!”
  李楠竹退让地点点头,妥协:“好好好,你会长高的,可是再过两分钟就上课了,你确定你的小短腿可以及时赶回教室吗?”
  “……”唐星怨念地看了李楠竹一眼,决定沉默。
  确实,他的性格并没有变,只是看在唐星的眼里有了不同,因为过得太久了反而忘记了原来的样子。
  她一声不响地乖乖跟在李楠竹身后,直到把东西准时送到后也一言不发。
  阎伶和米林早就在那儿等着她了,阎伶看到她和李楠竹一起上来,一张脸变得喜出望外红光满面的,眼里不断烧着十万个为什么的兴奋燎原之火。
  “如果没什么事了,那学长再见。阎伶,唐星,咱们快回去吧。”
  “学长再见!”阎伶对李楠竹热情得不得了,恨不得整个人都扑到他身上。
  李楠竹微笑挥手,“再见。”
  唐星想说那样子很像老领导,忒俗。但忍着没好意思说出口。
  可唐星想不到,接下来直到放学,米林都没再理她,一开始她也没重视,只不过做值日生的时候,米林明显不愿意同她说话,只是偶尔和阎伶说几句和打扫有关的话题,再没别的——他们三个正好轮到今天打扫教室。
  唐星纳闷了,自己好像没得罪过米林吧?怎么就突然对她爱理不理了?
  不过她仔细思索了下,觉得没必要,毕竟米林也不是什么顶重要的人,他看不顺眼她,她也没辙,总不见得硬是拉着别人叫他喜欢她吧?
  于是就释怀了,小孩子的别扭情绪她一个大人不用对此耿耿于怀,所以接下来的一整个星期,米林奇怪情绪的存在就如同郝静空着的座位一般,统统被唐星无视。
  只是有件事,不得不让唐星的心里头咯噔一下多了个疙瘩。
  开学第二个星期五放学的路上,唐星和阎伶一起在站台等车,他们方向一样但乘的车不同。今天他们放学有些晚,赶到车站时偏偏错过了他们各自要乘的车,无奈只能继续等候。
  可阎伶很反常,少了往日的活泼,突然变得缄默起来。
  刚开始唐星一个劲地自说自话没注意多少,可无奈这一天的车像突然消失了似的,死活等不来,都快二十多分钟了,尤其是唐星乘的车,平时平均五分钟就来一部,可今天仿佛断档了,再没出现。眼见着别的同学一个个都把车给等来了,偏偏阎伶和唐星的车愣是不出来,唐星都有点想破口大骂说这公交公司也真够废的。
  唐星有些费解:“哎,阎伶,这车怎么还不来啊?”
  “……”
  见得不到回应,唐星回过头看看阎伶,却见她正发着呆两眼放空,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往常是最话多的一个,总是吵得唐星捂住耳朵说“阎伶你别再说啦”的那种,可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唐星这才发觉不对劲。
  “阎伶,阎伶?”唐星用手在阎伶的面前晃晃。
  她这才回过神来:“啊?什么?”
  唐星不满地皱眉,“你不对啊。”
  她摸摸鼻子,心虚地笑笑:“有,有吗?”
  “有,非常有,你在想什么呢?像老僧入定似的,不舒服啊?”
  只见阎伶沉吟了片刻,问:“唐星,米林是不是喜欢你啊?”
  “噗——咳咳咳咳咳咳,你说,咳咳,什么呢咳咳。”唐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觉得阎伶讲得完全是世纪末笑话,米林喜欢她?
  才怪吧?
  他这一个星期可真是一点也不想理睬她和她说话的样子?
  如果这也算是喜欢,那么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这究竟算是哪门子的喜欢?
  “拜托,米林要是喜欢我的话我就去跳黄浦江!他那样哪是喜欢我啊,根本就是看了我就讨厌啊。为这事我也挺郁闷挺冤枉的,你说说看我这到底是哪儿得罪他了呀,他得这么恨我对我爱理不理的?”
  “……”阎伶摇摇头,又扯开话题:“唐星呀,你说你喜欢李楠竹,那是什么感觉来的?”
  “啊?”唐星搔搔后脑勺,觉得这个问题太有深度了,不太容易回答。
  “唐星,我最近,好像喜欢上一个以前特讨厌的人。”
  心里不禁又咯噔一下。
  唐星顿悟了。

  失去后就没有再得到

  唐星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在台灯下做功课,她苦恼地抓抓头发,自言自语:“靠,这初三也太难混了,数学是我的死穴啊!该死的胡老太居然布置这么难的加分题,还让不让人活啊……”
  “就你最会埋怨。”唐妈忽然从身后出现,语气鄙夷地俯视了自家女儿一眼。
  “哟哟哟,闺女,谁准你偷拿冰箱里的棒棒糖的?”唐妈把手里的酸奶放在唐星的写字桌上,然后坐到唐星的公主床上假装生气地看着她。
  “老妈……”唐星一口把棒棒糖给咬进嘴里,又把棒子给扔到垃圾桶里去,爬上床抱住唐妈撒娇,“你买的棒棒糖不就是给我吃的嘛。”
  “哎哟,我家女儿一眨眼的功夫居然这么大了?像变魔术似的呵呵,”唐妈伸出手抱住唐星,又捏了捏她的脸,佯装嗔怒,道:“我就知道你这贼丫头死性不改,就爱偷拿冰箱里的东西吃。”
  “老妈啊,初三好累啊。”唐星习惯性地抱怨了一下。
  唐妈一脸嫌弃地:“去去去,现在哪个读初三的不累?就你最不能吃苦。”
  唐星嘻嘻笑着说:“不是啊,我说这话就是让你安慰我一下啊,快快,来安慰我吧……”
  “死丫头,好好念书,将来才有出息。我们倒不指望你会有多大成就,就是希望你能养活自己就好,好让我们放心。或者嫁个好老公也不错啊,又疼你又爱你,就像你爸这样的,责任心强一点……”
  “老妈,”唐星特不爱听唐妈说这样的话,“你别这样说嘛,以后我养你们啊,我才不嫁人呢,我以后要和你们住在一起,伺候你们。”
  唐妈的心脏不是很好,还有高血压,操劳了一辈子也没享到唐星的什么福,对此她一直很愧疚。自从爸爸走了之后更加是,唐星从家里走出去,却发现这个社会实在太可怕,才发现过去对爸爸妈妈说的一切自大又天真的话语有多可笑。
  说这句话的时候,唐星是认真的,她辜负了一次,发誓绝对不能辜负第二次。所以她觉得自己重生后的目的,也不尽然是让李楠竹重新爱上她,和她在一起这么简单而已。
  “对了,”唐妈一拍脑门,“阎伶妈妈打电话给我让我问问你最近阎伶学校里有发生什么事了啊?严令妈妈说阎伶这几天不对劲,整个就是发呆,在家也不说话,可有时候还傻笑,她很担心是不是早恋了还是在学校被欺负了。”
  “哦?”唐星眉心一跳,“是吗?那我明天去问问她,其实在学校里她还是很正常的啊,怎么会呢?”
  “哎,你说这孩子一大吧,就特不好管教,不过我们家唐星很乖,唯一缺点就是喜欢赖床,可妈妈相信你,不要早恋哦。”
  “妈……”唐星泪眼蒙蒙地嘟着嘴:“亲一下,亲一下,我妈妈真是太好了,我爱你一万年啊一万年。”
  “是啊是啊,好起来你爱得要命,唠叨起来你恨得要命,对吧。”
  唐星拼命摇头,否认:“哪会啊!我真心的!”
  唐妈无奈地笑笑,站起身来:“好了,不浪费你做功课的时间了,给我好好做,还有一年时间,忍一忍就过去了,听到没有!”
  “收到!”唐星像模像样地敬队礼。
  唐妈走后,唐星写作业的心也没了,撑着脑袋想阎伶到底是不是喜欢上米林了,在家还发呆?傻笑?
  这阎伶也太老实了吧?怎么把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这时期的家长本来就很敏感,当然,孩子更敏感。
  唐星知道,阎伶虽然大大咧咧活活泼泼的,但心底里的话却很少和别人说,有时候就连唐星也不甚了解她。
  阎伶的理科奇好,初一初二代表玉宜去参加全国奥数竞赛,先后两次都赢了少儿冠军,是市里的理科小才女。唐星就是觉得这丫头一直用小聪明来对付大人和学业,当然这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也是天分,也难怪鬼点子很多。那些在唐星看来可恶可恨可悲可叹不可思议不可理喻的数字,却是阎伶最喜欢低着脑袋研究的东西,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电影。阎伶很早前和她说过,她想做导演,想拍出一部令人感动的电影。
  可是……这样的阎伶,这么优秀的她,却没能在中考这道坎上踏过去。她在最谙练的数学化学和物理上狠狠地摔了一跤,考出了她在初中这四年里最低的一次分数。
  阎子琳听到消息后当场就傻了,又是托关系又是走后门,可阎伶非常酷地来了一句:“我重读再考。”
  于是之后她就真的重读了一年,第二次考时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进了上勇高中——和米林成了校友。
  高中三年,唐星和阎伶联系就变少了,阎伶搬了第三次家,两人也就淡了。直到念同一所大学,两人才重拾友谊,阎伶还是当初那个样子,可唐星觉得,冥冥中一定有什么被改变了。但从始至终,阎伶对于中考的失利也没有解释过什么。
  等等——
  米林,上勇高中……
  是自己敏感了?
  阎伶根本没和她说过她喜欢米林吧?只是有感觉,以这个年纪来说爱有些恐怖,顶多是喜欢,有好感一类的。
  唐星以为阎伶只是觉得米林很可爱,对他有好感而已。
  可按照这样推断的话……
  她又听到自己心里头咯噔一下,有些恐慌。
  是该要谈一谈了。
  如果照这样下去,她怕她会因为和阎伶缺少交流沟通而再次失去这个朋友。
  ※
  周日的时候,阎伶和唐星约在了三重街的车站,她俩准备一起去看看郝静的病好些了没有。
  唐星用唐爸给她的零花钱买了一些水果,而阎伶则在三重街旁的那家很好吃的蛋糕店里重新买了一些甜点,有鲜奶提子蛋糕,芒果布丁,还有蛋黄面包。
  阎伶永远不会缺钱,也从来花得没心没肺,因为阎子琳是典型的单亲妈妈女强人。
  “阎伶,你那天和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呀?”
  “什么什么意思?”阎伶从斜挎包里拿出大白兔奶糖递给唐星。
  当然,这时候大白兔也还没有查出福尔马林或三聚氰胺。
  唐星接过糖,心想自从停产之后就很少吃到了,反正以前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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