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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奇侠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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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重的金银珠宝,故汤青方有些一说。
邵鸣泉皱眉说道:“汤三爷,这江湖上的规矩。。。。。。”汤青不待他说完,将手一挥,对身后那几名大汉说道:“去把那辆车赶了。”竟是旁若无人。邵平再也忍耐不住,抢上一步,指着汤青大声道:“姓汤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汤青阴测测一笑,说道:“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邵平气得脸色铁青,也不多言,冲上前去,当胸一掌击出。汤青身子轻飘飘得拔起,铁骨扇合拢,以扇作笔,迳点邵平咽喉。这邵平哪里是汤青的对手,只拆得数十招,便连连后退。邵鸣泉见势不妙,喝道:“平儿退下。”汤青正左掌右扇,一路疾攻,听得邵鸣泉叫声,嘴里嘿嘿冷笑两声,身子跃起,双腿连环踢出,疾如闪电。邵平登时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只听汤青大喝一声,砰的一脚,正中邵平胸口。邵平往后便倒,汤青却不肯放松,半空中如飞鹰扑击,手中铁骨扇向邵平顶门刺去。眼看避无可避,百忙之中邵平就地一滚,方逃过一劫。饶是如此,肩头已被他铁扇扫到,衣衫破裂,划出一条深痕,鲜血渗出。镖行中人见汤青出手狠辣,均是又怒又怕,诸葛蕊忙奔过去扶起表哥,一叠声问道:“怎么啦?”
邵鸣泉一生行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心中虽然记挂爱子,却是处惊不变。他得享盛名绝非侥幸,实是经过大大小小无数次血战而来。当下走上一步,缓缓道:“汤三爷果然好功夫,老朽来领教一下阁下高招。”一边说一边从腰中取下了一条乌黑的软鞭。
风声激荡,邵鸣泉手一抖,掌中软鞭已如一条毒蛇般向汤青掠去。汤青知这老儿绝非浪得虚名,不敢大意,手执铁扇,迎鞭而上。邵鸣泉在这鞭上下了几十年的苦功,实是非同小可,如风卷残云一般,招术精奇,汤青始终欺不近身去。二人你来我往,直斗了数百招,汤青渐渐落了下风。邵鸣泉软鞭向汤青腰中横扫,汤青身子跃起,半空中一口真气接不上来,只跃到一半身子便往下落。邵鸣泉看准良机,手腕一转,软鞭如生了眼睛一般,刹时间已卷住了汤青右踝。汤青身在空中,无处借力,仆地摔倒。邵鸣泉虽一招得手,却不愿多树强敌,收鞭在手,正要走上一步,说些‘承认’之类的客套话。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数点寒星自汤青手上的铁骨扇中射出。原来汤青倒地之后,杀机陡生,右手一按扇柄的机括,数枚毒针自扇中飞出。这一下变起仓促,邵鸣泉如何能防,‘啊’得惨叫一声,仰面向后倒去。
汤青偷袭得手,毫不容情,身子窜起,铁骨扇向邵鸣泉头顶击去。只听得‘当’的一声,汤青手上剧震,一枚暗器打在他虎口上,撞击之下,虎口发痛,铁骨扇竟然掉在地上。原来东方林原只打算瞧瞧热闹,两不相帮。后来见汤青进庙而来,他忆起幼时被飞鹰三凶所伤的往事,心中已起了助福远镖局一臂之力的念头。此时见邵鸣泉遇险,再无迟疑,将手中扣着的一枚铜钱射到了汤青手上。汤青见手中铁骨扇被一枚小小铜钱打落,真是奇耻大辱,目光闪动,向镖行众人扫去,心中暗道:“难道这群人里还藏着甚么高手不成?”
第七章 护镖3:斗智斗勇
罗陈二位镖师抢出抱回邵鸣泉,只见他牙关紧闭,脸色惨白。镖行众人惊怒异常,纷纷痛斥汤青卑鄙无耻。那汤青却得意非常,不住嘿嘿冷笑,并不理会众人。镖行众人斥骂几声后,见邵鸣泉脸上神情怪异,知道他是中了毒药,却都是束手无策。诸葛蕊见姨父身中毒针,表哥受了伤,又是担心又是愤怒,提了手中长剑,就要冲出去和汤青拼命。忽见一个人越众而出,指着汤青大叫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想杀人越货。莫非你是强盗吗?”镖局众人定睛一看,却是那自称林公子的青年人。罗镖师见他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模样,忙说道:“林公子,这伙强人凶得很,不要去招惹他们。”东方林双眼一瞪说道:“难道没有王法了吗?”随汤青进庙而来的一名大汉见他一副不谙世事的酸样,狂笑两声,窜过几步,伸手便往东方林肩头拍去,嘴里叫道:“大爷就是王法。”东方林已暗暗运气在肩,那大汉手掌方拍到他肩头,只觉得如触到铜墙铁壁一般,一股大力反弹而出,身子不由自主得斜飞而起,后背直直撞上了庙墙。
汤青心中一惊,已看出东方林表面上装成是个公子哥儿模样,其实武功颇强,必是极难对付的,嘴上却不肯服软,强笑道:“这位朋友,明人不做暗事,不知是何方高人?”东方林笑道:“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数年前我小命差一点就丧在你们飞鹰三凶手下。。。。。。”彼时他尚是十一二岁的孩童,如今长成俊俏青年,形容大变,汤青如何识得?况且飞鹰三凶作恶多端,手中犯下的案子如恒河沙数,汤青虽满腹狐疑,胡乱猜测,却实在是想不出来。
汤青眉毛一挑,说道:“这位老弟,今日是我和福远镖局的过节,你又何必来趟这个浑水。”东方林笑道:“汤堡主,咱俩今日能重逢,也算是有缘了。我就陪你来玩玩拳脚罢。”到了这个地步,汤青心想:若再不出手,势必为众人所耻笑。这少年方才说甚么数年前与我兄弟曾有过节,不知是甚么仇家,看来须得狠下杀手,立时除了他,以免后患。他最是工于心计,瞬时之间脸色变了几变,转瞬却又恢复如常,说道:“这位公子既然不肯见告,那在下便领教一下你的高招。咱们点到为止。”他早已拾起跌落的铁扇,右手一扬,挥扇抢攻。东方林自艺成出岛,这是第一次与人动手过招,不敢怠慢,忙举掌格开。汤青左掌右扇,贴身疾进。他左手时掌时拳,右手铁扇一时作笔一时却为短剑,刺、点、戳、挑,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他这路功夫若是对付寻常武林人士,那自然是厉害无比,只教人顾此失彼。东方林已尽得任笑云真传,临敌经验虽然尚显不足,初时虽有些束手束脚,只会见招拆招。斗得一会,心中怯意渐去,真气充溢全身,每一招都隐含着颇强劲的内力,双掌呼呼有声,登时将汤青笼在掌影中。如此一来,对付汤青自是游刃有余。汤青连他身子也靠近不了,越斗越是惊心,只觉对方内劲越来越强,掌法也是变幻莫测,心中大感后悔:“怎么福远镖局中会伏有这么一位青年高手。”
又斗了一会,汤青刷刷抢攻两招,嘴里叫道:“且住。”东方林听他大叫,当下掌力一收,内劲吐而不发,凝神肃立,心想:“且听他有何话说。”汤青跃出圈子,大叫道:“这位朋友,今日冲着你的面子,这件事就算了。咱们走。”他见有硬手在此,已占不了什么便宜,便想就此退走。东方林听他这样说,倒是有些意料之外,正不知如何回答,忽听得身后镖行中人一片惊呼。转来头去看时,原来是邵鸣泉身上中了汤青毒针,此时毒气上行,他抵受不住,竟自晕了过去。汤青见东方林回头去瞧邵鸣泉,面有惊愕之色,他本就极歹毒,见有此良机,如何肯放过,右手一按扇柄的机括,竟是故技重施。数点寒星自扇骨中飞出,直向东方林胸口袭来。诸葛蕊扶着邵平,一直在旁掠阵观战,见东方林遇险,惊叫道:“林公子,小心。”东方林与汤青相距不过丈许,那毒针来势奇快,待想要闪避,已然不及。嗤嗤嗤数声轻响,毒针已悉数钉入他胸口要害。镖行观战的众人脸上变色,齐声惊呼,却见东方林浑若无事,转头向诸葛蕊点头致谢,向前跃出,运掌如刀,向汤青劈去。汤青只道东方林中了毒针必然倒地不起,见他竟全然无事,心中大俱:纵然这小子练得有金钟罩、铁布衫,也难敌我这连弩毒针,难道他练有什么妖法不成,一时却想不明白。东方林深恨这汤青歹毒无比,若不是他身上穿得有‘碧蚕宝甲’,眼见就要中了他的毒针,此刻出手已是招招狠辣,绝不容情了。
汤青见毒针射他不倒,心中着慌,只不过数招,便给东方林欺进身来。东方林左手伸臂格开汤青铁扇,右手化掌为指,突从左臂上穿出,疾如闪电,已点中汤青手腕‘神门穴’。汤青手腕酸麻,铁扇脱手,掉落在地上。只听东方林猛喝一声‘着’,左脚勾腿斜踢,这招正是任笑云独传之秘‘燕子浮云,灵动一腿’,端的是变幻无方。汤青猝不及防,登时给他一脚踢在腰间,仰面摔了出去。镖行众人彩声雷动。东方林朗声道:“今日绕你狗命,还不快滚。”随汤青而来的那几个大汉面如土色,搀起汤青,便想退走。诸葛蕊叫道:“林公子,等下放他们走。”东方林方才得她相助,心中对她颇有好感,闻言含笑道:“姑娘,还有甚么话要说?”诸葛蕊清目含泪,低声道:“林公子,你行侠仗义,打败了这个恶贼。大恩不言谢,福远镖局上上下下皆会铭记在心。只是姨父他中了这个恶贼的毒针,生死不明。若是现在就放他走了,那解药。。。。。。”
第七章 护镖4:女飞贼
东方林知道汤青诡计多端,如直接问他索要解药,生怕他弄鬼。低头想了一会,寻思道:“对汤青这等卑鄙无耻的小人,自已也不必心存善念,讲甚么江湖道义。”想到这里,弯下腰去,从地下拾起了铁扇,走到汤青面前,朗声说道:“汤先生,请你将这毒针的解药留下。”汤青知这青年武功怪异,远胜自己,欲待不给,只怕今日走不出这庙门,如今之计只能暂且退走,日后约上老大老二,再来出这口气。汤青一言不发,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抛了过来。东方林接在手中,笑道:“汤先生,你这毒针的解药不知是否就是此药。你慌慌忙忙的,莫要拿错了。”汤青怒道:“我解药已给了你,还要如何?”东方林说道:“解药真假与否,在下尚须试上一试。只好有劳你了。”汤青胸涨得通红,心中气极,自觉出道以来,尚未受过这等奇耻大辱。他为人城府甚深,心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当下闷声说道:“你将这铁扇的机括拆开,取一根毒针出来。”又将打开机括的方法细说一遍。东方林依言行事,将铁骨扇拆了开来,却不敢用手去碰,诸葛蕊早已撕下一条衣襟递了过来。东方林用布条包着手,在机括中剩下的毒针中挑了一根出来,,递给了汤青。汤青提起针来,在自己左手食指上轻轻扎了一下。只不过片刻功夫,他左手食指便已肿胀起来。汤青又从怀中取出个与先前一样的瓷瓶来,倒出一些黄色的粉末,敷在伤处。过不多时,那肿胀的手指慢慢消退,竟平复如初。东方林虽眼见这两瓶解药一模一样,却生怕内中有甚么古怪,于不知不觉中着了汤青的道儿,将手中那瓶解药与汤青那瓶换了,才放下心来。汤青恶狠狠得瞪了他几眼,说道:“这位公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汤某日后再来领教你的高招。”手一挥,急忙与众汉子退出庙去。
诸葛蕊顿足道:“林公子,哎,你怎么就放他走了。听说这汤青素来诡计多端,他今日虽然隐忍,指不定日后会有甚么厉害的报复计谋。你这不是养虎为患嘛。”东方林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暂且放过他性命。日后若是他再为非作歹,那时再找他算账不迟。”镖局诸人不由纷纷叹服东方林宅心仁厚。诸葛蕊为人甚是仔细,虽亲见汤青以身试针,还是不敢大意。等到雨停,叫趟子手老王出庙去找了条狗来,拿毒针刺了,再挑些黄色的粉末敷在伤处,果有奇效,这才深信不疑,忙将那解药给邵鸣泉敷了。邵鸣泉中毒颇深,大半个时辰后方见他脸上黑气渐渐消退,闭上眼沉沉睡去。那邵平所受不过是些皮肉外伤,倒是无甚大碍,休养一日半日即可。
镖局众人有感于他大恩,又见他武功高强,便力邀他同行。东方林正要北上,恰是顺路,况且旅途寂寞,当下便允了。众人先还生怕汤青去而复返,提心吊胆得走了两日,倒是一路太平无事。诸葛蕊与东方林年纪相若,见他少年英雄,心中更生出几分好感,一路上和他言笑甚欢。邵鸣泉体内毒性既除,他是练武之人,身子本就颇为强健,只二三日便好得差不多了。他虽是老江湖,却看不透东方林的师承来历,闲谈中有意无意中套问了几句,东方林只是敷衍搪塞过去。邵鸣泉知他必是大有来头之人,又是友非敌,他既不肯说,或有甚么难言之隐,遂也就作罢。
这日行到绍兴府的诸暨县境内,到得晚间,众人投宿在一个人烟稠密的大镇上,叫做赵家镇。东方林吃过晚饭,出去闲逛了一会,无非是看看风土人情。这江南的市镇皆大同小异,他转了一圈也无甚出奇之处,就回到客店中。运了一会内息,正要解衣就寝,忽听到屋顶阁阁两声极细微的轻响,似是武林中人夜行时踩在屋瓦之上不慎发出的声响。东方林心想莫不是又有甚么人冲着这福远镖局而来。他悄从后窗中跃出,见东北角上有个黑色身影一闪而过,忙展开身法,追了上去。
那身影却是一个女子,甚为娇小,轻功倒是不弱。东方林尾随着她,在镇上曲曲折折得奔了数里,已到了一所大宅前,所幸未被发觉。那女子到了宅前,纵身跃上高墙。东方林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这女子大约是甚么独行大盗,既知不是冲着自己而来,那也就不去多管什么闲事,自照回到客店。
第二日起身去吃早饭,就听到众人议论纷纷。人群中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真真是奇事一桩。听说周大人的府上昨夜进了女飞贼。那女贼既不取金银,也不要珠宝器皿,只留下张书贴,上面写着叫周公子须得好好对结发他妻子,不可再有负心薄幸之举,不然必取其项上人头等等。”另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接口道:“是啊,最近这绍兴府里闹得人心惶惶,许多豪门富户都接到了这样的贴子呢。不是逼着那些娶有三妻四妾的人只可留一房妻室,就是逼着他们休妻另娶,将相好的姑娘迎进门去。吓得那些王孙公子近日连花街柳巷都不敢流连。”又有人说道:“那女飞贼功夫了得,知府潘大人的公子请回了许多高手,就有恃无恐,不把那女飞贼当回事。谁知竟给他闯进去割了脑袋。”东方林听他们说得有趣,便驻足凝听,众人又议论了一番,方各自散开。东方林心想这飞贼应是昨夜自己所见到那女子,此人倒是颇有意思。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护镖5:骆家的少爷
镖局骡马队行动不快,走到午后,方才到得另一个大镇上。这镇上只有一家大客店,虽然已是午后,却还是宾客盈门,店伙忙得不可开交。镖局众人安顿好骡马,一齐到大厅去吃饭。东方林和邵鸣泉父子及诸葛蕊同坐一桌。他耳朵颇灵,偶然听得邻桌有人在谈论甚么,话语中夹着‘女飞贼’三个字,忙竖耳留神倾听。只听一个粗豪的红脸汉子说道:“向大哥,你可知道这女飞贼究竟是何来路?”另一个年纪稍大些长着个酒糟鼻子的麻脸汉子沉吟道:“万兄弟,我也不大清楚。从来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红脸汉子又道:“听说这女贼每次作案后都要画上一枝血淋淋的梅花作为记号。吴师叔说。。。。。。”他抬起头来四下张望了一眼,好象生怕被人听见一样,又压低了喉咙道:“我们吴师叔说,他刚入师门之时,江湖上有个人称‘寒梅映血’的高手,武功既强,又心狠手辣。”坐在他们身边的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一直静听不语,听到‘寒梅映血’这四个字,也不禁动容,插口道:“哦?吴兄是这么说的嘛?”那唤作‘向大哥’的汉子问道:“周师伯,你见识渊博,熟知武林掌故,这‘寒梅映血’是甚么人啊?”白发老者缓缓说道:“‘寒梅映血’横行江湖的时侯,你们才刚刚生出来没多久,当然不知道他的厉害。记得我刚入师门那阵子,江湖中是没有人不知道他的。那还是四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听说他本是百花教上一代‘春夏秋冬’四大长老中的寒梅使,后来不知为了甚么和接任的教主失和,就此淡出江湖。”他歇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此人一向行动飘忽,行事神鬼莫测。许多成名人物皆死他在手里。只是他四十多年前已销声匿迹,如今算来恐怕要有七八十岁年纪了,又怎么会重现江湖?”姓万的汉子说道:“想必是他的门生弟子。”白发老者迟疑道:“倒是未曾听说过他有甚么传人。”向大哥说道:“不定是甚么人冒用他的名字,也未可知。”议论声中,忽然听到不远处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我就不信这‘女飞贼’有甚么真本事。无非是江湖上的人以讹传讹罢了。”三人都吃了一惊,忙循声转过头去。只见东边隔着一张桌子坐着个黄衣少年,正在自斟自饮。那男子十*岁月年纪,眉目俊秀,神色却颇为桀骜,腰悬长剑,显然也是武林中人。黄衣少年见三人瞧他,冷冷一笑,点了点头,却不说话。姓万的汉子站起身来,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兄台,想必也是武林同道。不如移驾过来同饮一杯如何?”黄衣少年迟疑了一下,说道:“如此甚好。”唤过酒保取了碗筷,移到三人席上坐下。
姓万的汉子朗声说道:“在下东海派万朗,这位是崆峒派的向大鹏向大哥。”那黄衣少年只是略点了点头,说道:“久仰二位大名。”万朗见他嘴里虽然说着甚么“久仰”,却连身子都不曾动得一下,知他只是客套敷衍之举,不禁微微有气。又指着白发老者讪讪道:“在下是无名小卒。这位崆峒派的周英周五爷在江湖上的侠名,兄台多少总有些耳闻吧?”黄衣少年眉毛一轩说道:“哦,周五爷?可是快刀震中州周老爷子?”周英道:“不敢,正是在下。请问少侠尊姓大名?”黄衣少年拱手道:“周师伯,在下金陵骆青桦,家父骆*。”万朗等三人同时‘哦’了一声,心想:“怪道这少年如此自大,原来是金陵骆家的少公子。”这金陵骆家是武林世家,一向和姑苏花家并称,威名赫赫近百年,武林中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只听骆青桦又冷笑道:“方才听见三位在说那‘女飞贼’的事,我想这‘女飞贼’能有甚么大本事,搅得我们江南武林鸡犬不宁的。若有朝一日叫我遇上了她,定要叫那‘女飞贼’见识一下小爷的本领。”他这几句话说得极响,客店中许多客人都听见了,不由得一齐停箸向他瞧去。骆青桦见众人都在瞧他,愈发得意。店中吃饭的众人见他年纪轻轻,却口出狂言,纷纷议论起来。嗡嗡声中,忽然西首传来‘哼’的一声冷笑。这声音极低,堂中酒客都没有听见,东方林内力充沛,耳目又赤,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东方林顺着那声音睨视过去,只见西首座上二个人甚是奇特。居中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道姑,穿着杏黄色的道袍,容貌秀丽。侧首却是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湖蓝色的绸袍,容颜俊美,眼波如秋水流转,竟比女子还生得秀美些。东方林先前瞧见那骆青桦,已觉他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这少年的相貌比之骆青桦,却又胜出了许多。东方林幼时随父母久居山中,后来又在海岛长大,从来没见过如此明珠美玉一般的人物,忍不住就多看了他两眼,心里却想:“这少年不知是那道姑的甚么人。”隐隐又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却总么也想不起来。那少年偶一抬头,见东方林呆呆得瞧着他,被他望得不好意思,玉面微微一红,侧过了头去,和那中年道姑说话。诸葛蕊笑道:“林大哥,你在瞧甚么?”东方林一惊,忙把头转了过来,和邵平诸葛蕊嬉笑闲谈。过得片刻,再抬着去瞧时,那少年和中年道姑却人影也不见了。东方林本有心与那少年结交一番,不由得心中怅然。
第七章 护镖6:大车的隐秘
镖局众人吃罢午饭,略休息片刻,又即上路。才行出大半个时辰,只见道旁东北方不远处生着一片密林,有匹白马却在林边悠闲得吃着草。邵鸣泉为人精细谨慎,生怕是有甚么古怪,忙喝住队伍,单叫邵平前去察看。诸葛蕊却自告奋勇要去,未等邵鸣泉答应,已催马疾进。东方林怕她有失,忙策马跟了上去。奔到林边,诸葛蕊眼尖,一瞥之下,已瞧见林中隐隐露出一片黄色的衣角。二人不敢贸然进去,诸葛蕊在林边倾听半晌,又围着林子细细察看。听得没有甚么动静,二人才下了马,奔进林中。转了几转,诸葛蕊‘啊’得惊呼一声,只见骆青桦双手被缚,竟被倒吊在一棵古松上。他腰中的佩剑深深得插进树干,直没入柄。古松巍峨挺拔,树干上却被削去了一大块树皮,上面用剑尖刻着一行字:骆家父子,两代狂徒,略施薄惩,以儆效尤。
诸葛蕊奔到松前,抽出腰中长剑,跃起身来,割断了缚着骆青桦的绳索。东方林早在树下候着,接着了人后忙将骆青桦手上绳索解了开来。只见他神情委顿,软瘫在地上,话也说不出来,显是被封住了甚么穴道。这点穴方法的手法与武林中寻常的方法全然不同,东方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骆青桦被封的穴道解开。骆青桦站起身来,面色惨白,原本一个神采飞扬的骄傲少年,此时眼中毫无生气,竟如死木槁灰一般。他躬身向东方林诸葛蕊行了一礼,转身疾奔出林,片刻间已不知去向。诸葛蕊顿足叫道:“哎,你这个人。。。。。。”又嘟起了嘴,对东方林说道:“林大哥,你瞧瞧这个人,我们好意救了他,连谢也不谢。";东方林心想:这少年心高气傲,遭此羞辱,自然不愿久留。忙说道:“诸葛姑娘,我们走吧。”二人出了密林,跃身上马,只听邵平远远得就大叫道:“表妹,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二人策马回到队中,诸葛蕊笑道:“表哥,你可知我瞧见了甚么事?”遂一五一十得将林中所见说了一遍。邵平冷笑道:“这种世家子弟,不过有些花拳绣腿,就不知天高地厚,迟早会吃大亏。”邵鸣泉脸一沉,斥道:“平儿,蕊儿,不要胡说了。这江湖上藏龙卧虎,又岂是你等所知?咱们正事要紧,快些走吧。”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冷电似的向东方林扫了一眼,东方林却假作不见,低头不语。
骠局骡马队过了萧山县,本该沿着大路直奔杭州府而去。但邵鸣泉想这城里人多事杂,怕有麻烦,绕小路到了下沙渡口,想横渡过钱塘江,直奔嘉兴府而去。众人走了大半天,酉时已过,才到江边。暮色中,只见江水滚滚东流,惊涛拍岸。众镖师沿江岸找了好半天,也未瞧见渡船。邵鸣泉不由暗暗心焦:眼看着天色将黑,摆渡的船只却踪影全无,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此时,江心中突然摇过来一艘渡船。镖局众人忙高声叫喊。那渡船听到声音,慢慢向南岸划近。众人只见般头坐着一名艄公,穿着灰扑扑的旧袍子,头上带着顶斗笠,帽檐压得极低,谁也看不清他的面目。罗镖师叫道:“艄公,麻烦你将我们渡过江去。”船头艄公低声说道:“好,这么多人马,共需十两银子。”这罗镖师是个暴性子,闻听登时火冒三丈,大声道:“你这艄公,瞧这江上没有别的渡船,就趁火打劫啊?”那艄公闻风不动,心平气和得回道:“我这渡船要价最是公道,童叟无欺。你若不愿,我便回家去了。”邵鸣泉见这江面实无其他渡船,不愿与这艄公纠缠,便道:“平儿,你和罗镖师先领几个人过去。”邵平答应一声,和罗镖师领着几个脚夫上了渡船,艄公安安稳稳将这几人送到对岸,又返身来这边接人。这次又是邵鸣泉领着数人过了江。瞧见渡船又向南岸靠了过来,陈镖师正要将大车赶上船去,忽然听到背后唿哨声大作。东方林和诸葛蕊大吃一惊,急忙转过身去,只见南面驰来几骑快马,当先一人,正是‘圣手苍鹰’汤青。
诸葛蕊大喝道:“快,大家护住大车。”镖局众人纷纷跃下了马,散了开来,团团围住大车,严加防备。汤青驰到近处,冷笑道:“这位小兄弟,咱俩真是有缘,这么快就又相逢了。”诸葛蕊飞身下马,挡在众人面前,怒骂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那日林大哥饶过了你,想不到今日你又要自寻死路。”汤青身后早有一人从马上飞跃而下,大叫道:“老三,这个女娃子好生狂妄,让我来打发她。”汤青知道说话的是他们三凶中的老二灵真子,控马退后几步,叫道:”“二哥,小心行事。”灵真子挺剑就向诸葛蕊刺来,诸葛蕊忙举剑格开,二人斗到一处。东方林一见他下马的身手,生怕诸葛蕊抵挡不住,轻飘飘得跃下马来,双掌一翻,迳自攻向灵真子。汤青知道他武功高强,急忙跳下马来,身形一晃,抢过来拦住了东方林。二人斗得数招,汤青大叫道:“大哥,点子硬,快来。”那船上的艄公扔掉了斗笠,露出光秃秃一个脑袋,正是三凶中的老大道一和尚。他一声长啸,跃上岸来,朗声笑道:“好,让我来会会他。”几个起落,已迎头接住东方林。余下众人早已混战成一团,邵鸣泉父子在对岸遥遥望见,心急如焚,奈何有大江相隔,只恨不得生个翅膀飞过江来。
那日在土地庙中,汤青的铁骨扇被夺,这几日仓促之中,也无处重铸。他不知从哪里去找了根两尺来长的短铁棍回来暂作兵刃,虽不称手,聊胜于无。汤青手舞铁棍,冲入人群之中,劈、拦、挑、戳,登时将镖局中的二人打倒在地。余下众人见他凶狠,纷纷闪避。转瞬间,汤青已冲到大车前。这大车周身给黑幔遮得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飞鹰堡众人看福远镖局诸人凡遇着凶险之事,总拼死护着这车,只道这大车中必然是藏着甚么奇珍异宝,汤青自然直奔大车而去。这汤青奔到车旁,用铁棍将帐幔划开个大口子,伸手揭开帐幔,探头去瞧。 。。
第七章 护镖7:花九
天色已渐渐得暗了下来,那帐幔后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汤青用铁棍架开一左一右袭来的两柄单刀,纵身跃上了大车,心道:“管你是甚么金银珠宝,老子先取了再说。”他探过大半个身子,也顾不得黑暗,伸手就往大车里面摸索。
那大车中伸手不见五指,汤青突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有一双眼睛,正透过暗影,静静得注视着他。汤青心心中一凛,刚要喝问,便觉胸前一股大力袭来。他毫无防备,被那大力一推一送,登时身子如断线的纸鸢一般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在远处的地上,口里喷出一大口鲜血。酣斗中的众人也有瞧见这一变故的,个个错愕万分,不明所以。汤青倒在地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那大车中藏着的竟不是甚么钱财宝物,而是个人?
道一和尚看到汤青受挫,心中着慌,只得勉强又应了几招。他瞧准机会,忙跳出圈子,纵身后跃,扶起汤青,急问道:“老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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