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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年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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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连猫都学会听壁角了。”他喃喃自语。
* 2006…8…20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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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第二章 三个吻
第一次晚餐。
安多米达到餐厅之前,埃拉朵拉姑妈在高声谈论她的处决小精灵法案。
“众所周知,小精灵是巫师最好的奴隶,对于那些不守规矩的个别分子,我们会赐予它们衣服让它们滚蛋,而对于那些忠实勤恳了一辈子的,它们也应该得到嘉奖,但它们不能像自己的主人一样被登上油画,不过我找到了类似的方法,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不是吗?当我告诉我的家养小精灵,它们老到不能动时会被斩首,它们的头颅将会被永远钉到象征家族至高无上威望的挂毯边缘时,你们知道它们是多么兴奋地欢呼雀跃吗?”她举着高脚杯呷了一口红酒,“亲爱的贝拉,你是不是身体还没有恢复,你的脸色太苍白了。”
桌子对面的纳西莎愣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不,姑妈,我很好。”
“我们还是不要谈论血腥的家族典制了,埃拉朵拉,它显然不适合女孩子们。” 布莱克夫人爱怜地看着纳西莎,语调不卑不亢。如果把纳西莎的美丽归因于她的血统,那她一定是恩承布莱克夫人的赐予。她是三个女孩里最像布莱克夫人的,不仅是绝色的姿容,更有天生优雅的气质和从容的举止,一切都是她妈妈的翻版。布莱克夫人是黑森家族的女人,这个家族的女人在联姻中把绝佳外表带到其他家族的同时,也带来了致命的血友病,侥幸这种疾病只在男性继承人的身上得以彰显,而老布莱克只有三个女儿。
卢修斯也不由得看着纳西莎,她板直了身体盯着自己的鼻子尖,浓密的睫毛上下忽闪,似乎是眼皮下的食物令人反胃。
安多米达走进餐厅,她显然是刚刚洗过澡,换上一身白纱长裙,贴身剪裁的款式恰倒好处地使她的修长肢节得以体现。她有着纤细的身材,五官和脸型都是细小而精致的,除却她的言行,其外表确实可以让人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小女人气,如同东方浮世绘里用细毛笔勾勒出的美人。
然而她的动作比谁都重,响亮的脚步声,拉出椅子,然后坐下,速度又是如此之快,使旁边侍奉的小精灵显得碍手碍脚。
她的一连串动作终于在刺耳的椅子拖地的声响中结束。
“晚上好,埃拉朵拉姑妈!”她对埃拉朵拉的问候显然是想让全座的人都听见。
“晚上好,安多米达小姐。”埃拉朵拉带着意外的神色转向众人,似乎是在求证自己有没有听错。
“你好点了吗,纳西莎,我听Roro说你已经痊愈了,但看上去还有些苍白。”安多米达转向身边的小妹妹。
“我很好,只是不大想吃东西。”纳西莎对安多米达抱以娴静的微笑,接着又无精打采地盯着自己的盘子。
“哦。”安多米达恶狠狠地插起自己盘子里的一个虾饼。
“安多米达,人还没有到齐呢!”布莱克夫人责怪道。
“哎呀,妈妈,我饿坏了。”安多米达眯起眼睛撒娇。
“真没个样子,哪儿像良好出身的小姐!”埃拉朵拉姑妈毫不留情。
“我可不愿意为了华而不实的礼数而委屈我的胃,姑妈,我不想上了年纪后像你一样闹胃病。”
“上年纪?难道我在你眼里已经是个老太婆了吗?” 埃拉朵拉姑妈忿忿不平。“但愿你能躲在房间里玩你的戏匣子,等我吃完了你在出来。”埃拉朵拉姑妈气愤地挥舞着叉子,“虽然玩麻瓜的那套爱好不是一件体面的活动,但至少要比你在饭桌上撒泼高雅得多。”
“不,姑妈,”安多米达毫不相让,“我做什么事情都无法和您所热衷的摧残生命相提并论,听说您最近在策划在家族挂毯周围装饰一圈家养小精灵的脑袋,多么绝妙的主意!让我们的名字在血淋淋的包围中被后世瞻仰吧!”
“闭嘴,安多米达!”老布莱克在长桌那一头严厉地呵斥。“Roro,快去看看贝拉特里克斯小姐,我们都在等她!”
安多米达环视桌子一周,眼光最后落在卢修斯身上,她冲他扬扬眉毛,做出无所谓的姿态。
“哗众取宠!”卢修斯还她一个不屑的眼神,便不再望向她。
贝拉特里克斯终于在门口出现,她显然也经过一番容饰,换上了黄水仙长裙,目光已经不象下车时那样呆滞,而是露着刁蛮公主式的高傲。
“你迟到了。”老布莱克冷冰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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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我原本不想下来的。”贝拉特里克斯尖刻地顶撞。
“既然这样,你可以呆在楼上,没有人逼你。”在马尔福的面前被女儿顶撞显然使布莱克很不受用。
“我又想下来了,”贝拉特里克斯乜斜着眼睛,“我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谁也管不着。”
贝拉特里克斯的表现让所有人都觉得不愉快,吃到一半的时候,布莱克就对她进行了惩罚。
“我要宣布一件事情,葡萄酒节后贝拉特里克斯将到梅林神殿去做殿童,侍奉梅林。”
这个决定让大家面面相觑,“这是谁的决定?”贝拉特里克斯冰冷的语气隐忍着暴怒。
“整个家族的决定。”布莱克作为大家长不容质疑地回答。“你是家族这一代第一个成为巫师的人,按照规矩,必须到神殿侍奉三年。”
“我不去。我可不想跟那些教徒呆在一起。”
贝拉特里克斯狠狠把叉子扔到盘子里,起身上楼。
气氛又僵下来,半晌布莱克夫人才搜索枯肠找到话题,“啊,花园里的郁金香开得很好,卢修斯,晚饭后可以让纳西莎陪你去走走。”
“我不想再逛花园了,妈妈。”纳西莎冷静地放下餐具起身,她是餐桌上第二个离席者,不佳的情绪却丝毫没有表露,“对不起,失陪了。”
“这是怎么了?”安多米达把最后一片炸苹果塞进嘴里,“好像只有我是来吃饭的。”
安多米达在这场败兴的家宴土崩瓦解之前大大风卷残云一番,之后又磨磨蹭蹭地放慢速度,所以她很容易在卢修斯起身离席之际没有晚一秒钟地放下了叉子。
“你等等!”因为卢修斯没有理睬她的喊叫,所以她一直追到月光花廊才将他截住。
“又怎么了?”卢修斯看她的眼神如同大象在看挡住它去路的蚂蚁。
“是不是你……搞的鬼?”安多米达气喘吁吁,“爸爸要让贝拉特里克斯去梅林神殿?”
“不可理喻!”卢修斯推开挡在前面的安多米达。
“爸爸把贝拉特里克斯送到梅林神殿,因为你根本不想娶她!” 安多米达在他身后提高了嗓门。
卢修斯停下来,似乎准备迎战了。“继续说啊,我的阴谋是怎样的?”
“我爸爸视你如子,并且把家族荣誉看得比命还重,因为贝拉特里克斯……”她的声音小起来,“出过事”,她望向卢修斯,又理直气壮地说,“于是你嫌弃她,你觉得她配不上你,你戳了爸爸的软肋,让他也认识到这一点,他就很‘自觉’地把婚约取消了,把贝拉特里克斯送到那个赎罪的人才去的地方!”
“你的推理真精彩!” 卢修斯高扬着眉毛走向她,“我成功地摆脱掉了贝拉特里克斯……但是,请你告诉我,假如我和贵府之间一定要结姻亲,”他扬着头不屑地抛下眼神,“下面又该轮到谁了呢?总不会是你吧?”
“你臭美!”两片红云顿时浮上安多米达的粉靥。
戏弄的光彩渐渐在卢修斯的眸中弥散,他歪着头说,“且让我看看你是否符合马尔福家的标准……”他上下打量,“啧啧啧,说实话,你长得还不错。”
他忽然俯下去轻捷地给她一吻,这吻倒像是个强力石化咒将安多米达变成了雕像。
半晌她才能合拢因为意外刺激而张开的嘴巴,“你怎么敢……”
“难道你没想过嫁给我?”卢修斯被她的反应搞得乐不可支,“那又为什么总是在我面前故作姿态,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你自作多情!才不是这样!”尽管安多米达已经怒不可遏,却仍旧无法控制涨红的面色。
“那又是哪样?你的掩饰,哈哈,也太蹩脚了吧!”卢修斯终于停下来,转身走开。
“因为贝拉她爱你!”安多米达叫嚷着,“这时候你应该履行职责向她求婚,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她进忏悔院!”
卢修斯还是消失在了花廊尽头的阴影里。
“你别在意,我吻你,只不过是因为这里很适合接吻,而不是因为你适合被吻。”卢修斯高傲的声音被抛在花廊尽头,似乎全无笑意。
安多米达一个人呆鹅一样站在那里,“我这可真不是个明智的举动,他才不会任人摆布,可怜的贝拉……”她呶呶嘴巴,“可是,一阵风,他的唇,第一个吻就这样没有了……怪不得人家说,世事无常……我可不承认这是我的初吻,只是一场无耻的戏谑!” 安多米达一想到这里就恨得咬牙切齿,她感受着晚香玉的阵阵清香和透过玻璃暖窗照拂下来的月光,“不过,这个地方还真适合接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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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翌日清晨,灰蒙蒙的天空笼罩着浓浓大雾,庄园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无法窥见周围三英尺之外的东西。偌大的仙境庄园在雾中更是平添了一种哥特式的怨唳之气。
“这真不是个逛园子的好时机,我们除了自己,什么也看不见。”迷雾中响起昨夜月光花廊上那个小女人的抱怨声。
“真抱歉,安多米达,一大早就让你陪我出来找铃,你的气色看上去不太好。”另一个女孩甜美的声音。
“是啊,我几乎整晚都没有睡着,纳西莎……小心你的裙子不要被雾水打湿了,” 安多米达正攥着拳头兀自切切,又忽然使劲拉起纳西莎的裙摆避过一方水凹,“否则Roro又要告诉妈妈了。”
“你怎么一夜没睡?”纳西莎关切地问。
“呃……”安多米达好像被一块蜂蜜蛋糕噎住了,“因为,那个……刚一回家,还不太习惯……好像作了噩梦,梦见花和月光……应该还有,还有,还有你的铃,它在我的脚上狠狠咬了一口,所以我就醒了,醒了就再也没睡着,哈哈,就是这样。” 安多米达眨巴着眼睛看着纳西莎,像一个交不合格作业却丝毫不担心的孩子。
“那还好,起码你睡着过。”纳西莎轻轻叹气。
安多米达这才注意到纳西莎的两个黑眼圈,似乎是昨夜参加马戏表演被扮成了熊猫。
“你是怎么了?好像也没有休息好。”
“是的,我在绣花,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夜。”纳西莎轻轻摇头,又向花园深处走去。
安多米达提着裙子跟上,不满地说,“嘿,你可以给针施魔法嘛!”
“如果做什么事情都用魔法,那世界将变得多么无趣!”纳西莎走进一条小径,这条小径两侧栽满足有二十英尺高的木槿,如花墙一般,形成一条理想的避荫小路,这条小路太过狭窄而只容一人通过,所以她们不得不一前一后走着。素白的木槿花大团开放,在晨雾中舒展着曼妙身体,抖落花瓣缝隙中夜宿的露水。
“18世纪奥兰尼公爵的遗孀维多丽亚夫人曾经亲手编织了自己的家族挂毯,她说魔杖无法帮她排遣消磨不去的漫漫长夜。”
“你怎么把自己跟未亡人比呢,你又没有男人战死沙场!”
纳西莎自觉失言,咬着红唇偷看一眼安多米达,所幸她并没有上心,“看呐,纳西莎,白色的木槿花多漂亮,我要让妈妈给我做一条这样的晚礼服裙子……嘿!”纳西莎忽然停下来,导致走在后面没有看路的安多米达险些踩到她的后摆。
“纳西莎!”安多米达抱怨道,“你知道我为了保住你这条白裙子付出了多少吗!你却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纳西莎示意她收声,拉她一起弯下腰,“看!”
一只很小的粉蓝色蝴蝶停歇在一片细长的野兰花叶子上,这种薄蓝与草绿的搭配异常美丽。
“哦,真美呀,” 安多米达又习惯性地眯缝起眼睛做出“生活多美好”的表情,两手交叠放在脸旁,“我从没见过这么小的蝴蝶,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要让妈妈给我做一个……”
“安多米达!”纳西莎很轻柔地打断她,她的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却已经不再看蝴蝶了,显然是准备说什么另外的话。
“咦?”安多米达瞪圆眼睛,却只能看到纳西莎颀长的睫毛忽闪不定。
“贝拉要和卢修斯订婚吗?”她的声音比蝴蝶飞离小草还要轻盈。
“呃……”安多米达反应了一下,故做沉着地说,“说实话,我推测他们不会订婚了。”
“为什么?”纳西莎的缎带鞋下意识地搓着爬在地上的玫瑰花枯茎。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昨天晚上爸爸让贝拉到梅林神殿去,他好像已经不打算让他们订婚了。”
“可是为什么?梅林神殿是只有忏悔者才去的地方,贝拉犯了什么过错?”
“也许……”安多米达的灰绿色眼睛又转起来,她想应该向纳西莎隐瞒贝拉被侮辱的事情,这事情在家里也只有纳西莎不知道,事发的时候她还太小。“是因为贝拉的脾气,她的情绪真是太糟糕了,总是对我们大嚷大叫的。”
“难道家里就不担心她的病吗,既然她的情绪一直都那么不稳定,让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只会对她的身体更糟糕……这一定不是她需要的东西。”
“那么她需要什么呢?”安多米达的两只手插在腰上,“她需要爱情?婚姻?她需要卢修斯!她需要从小到大一直都被预想成她未婚夫的人出来帮她解围,只要他们两个订婚,一切就解决掉了。但是为什么爸爸昨晚宣布这一消息的时候,卢修斯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提出抗议呢?因为他根本就是知道的,根本就是赞成的——所以你别指望他会挺身而出了,你以为他还是那个吃蛋糕也会把樱桃留给贝拉特里克斯的男孩吗?他现在只不过是个游戏风尘的花花公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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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游戏风尘?”纳西莎重复着,“哦,不,我至多只能想象出他们之间已经不相爱了,可卢修斯绝对不是一个花心的人,他不光把樱桃留给贝拉特里克斯,也留给我们,他是一个绝对称职的……兄长,”纳西莎犹疑地看了一眼安多米达,似乎又担心安多米达发现她的秘密,“你为什么要说他游戏风尘呢,据我所知,除了我们家的女孩,他几乎不和任何女生交往……难道……”纳西莎的眼神由担心自己被怀疑变成了怀疑她的姐姐。
安多米达连忙打岔道,“总之,我想卢修斯是不会主动提出订婚的,虽然我很不愿意质疑他的人格,但是事实也会马上证明我的不幸猜测是正确的,如果出我所料,就让我跌到湖里去……不过这样也好,他根本配不上贝拉特里克斯。”安多米达似乎生怕纳西莎会知道卢修斯花花公子的称号来源于昨夜月光花廊的一个吻,所以竭力在贝拉特里克斯身上寻找依据。
小径深处传来窸窣脚步声,渐渐有人在低语,“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是贝拉特里克斯厚重低沉的音调,然而雾色很重,近在咫尺却依旧无法看见。两个女孩谁也没有出声,共同的好奇让她们有了默契。
贝拉特里克斯显然在与人调笑,他们越走越近了,“你不想吻我吗?”就在她们几乎已经确认那从薄雾遮掩的深处走来的两个人就是她们刚才谈论到的一对男女时,这两个人开始站在原地深情拥吻,贝拉特里克斯背对着她们,高高扬起头,卢修斯则完全在贝拉特里克斯的导引之下,脸上未露半分喜色,中规中矩地颔首,他把贝拉特里克斯的脸轻轻拈起,他的唇贴上去,不深不浅地吻着,未见热恋的狂放,也未见敷衍的浅薄,而那熟稔的动作,却分明是这个桥段的主导者。
太阳终于突破了浓雾的围歼露出他峥嵘的头角,两个人完全暴露在初晨的阳光之中了,她们发现,尽管贝拉特里克斯是她们之中最高的,但是当她被卢修斯拥在怀里却是那么娇小。卢修斯黑风袍把她裹了起来,只露出一道粉裙的竖边,两个人在阳光下合壁,如此修长。
当卢修斯瞥见她们,意外的银蓝眼睛竟没有闪烁一丝慌张,倒好像是要分派她们晚课的斯莱特林院长,居高临下的眼神在无声地问她们是否意识到错在何处。
贝拉特里克斯也回头发现了她们,“你们怎么在这儿?”她怨怒的眼神却露出三分欢喜,“刚才为什么不出声,想要窥视我的秘密吗?”接着她用近乎炫耀和挑衅的口吻说道,“既然看见了,我就告诉你们吧,我和卢修斯,已经决定订婚了。”
“恭喜你们!”纳西莎费了很大力气才掩饰住自己像被棍子重重击中的感觉,昏昏半晌走过去亲吻贝拉特里克斯的脸颊。
“怎么了,安多米达,你不愿意祝福我吗?”贝拉特里克斯刁蛮严厉地盯着嘴巴张到可以放下一块虾饼的安多米达。
安多米达这才把眼光从卢修斯身上收回来,“我不愿意?太好了,我怎么不愿意?”她想要挪动身体,却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啊!”这一下摔得很重,她的手掌都被玫瑰花茎刺破了,当纳西莎把缠绕在她脚踝的花茎弄开,她又发出一声尖叫。
“大概是伤到脚踝了。”纳西莎说。
卢修斯在抱起地上的安多米达之前,把纳西莎轻轻推开,好像在暗示她别放纵那显而易见的眼泪流下来。
“我可真是倒霉呀,”安多米达在卢修斯的怀中抱怨,挣扎着用眼睛四处寻找纳西莎,被卢修斯厉声呵斥住,她只得安定下来说,“我刚才是不是诅咒自己掉进湖里来着,纳西莎?”
她隔着卢修斯的胸膛向后面的纳西莎发问,却无法发现纳西莎的眼中泪光盈盈。
如果现在有什么词可以用来形容纳西莎的心情,那一定是沮丧。沮丧,如同收监候审的罪犯终于被判死刑,他一定希望此刻就被拖到外面,被行刑者冰冷白亮的利器刺穿,然后他的灵魂能够与肉身流淌出的热血一起等待,等待超升,等待风干。
但总不会那么快结束,纳西莎仿佛听到死囚临刑之夜铁锁链的拖沓声在她的头顶徘徊,她没有见到过真正的死囚,她只是看到了自己的灵魂深处。
她的墓地堆满娟洁的花,墓碑上镶嵌的肖像与她胸盒中的一模一样,她笑靥如昨,依旧纯洁如天使。那墓志铭上镌刻着,“曾经爱过”,然后是她的姓,布莱克,不是马尔福,不是别的什么,她死的时候,还是现在的自己,纯洁如同一只开在水中的蓝色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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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也许她的鸢尾永远不会开放,这世上本来就不是每朵花都会开放,如同每个人小时候的梦想不会都变成现实。
“你们长大了想做什么?”
“我要做魔法部的首席议员!”
“我要成为一名正义的傲罗!”
“我要做最伟大的魔法师!”
“我要做卢修斯?马尔福的新娘!”
所有孩子都笑了,布莱克夫人也在笑,从小就是这样,卢修斯永远是第一个始作俑者,纳西莎永远是最后一个一鸣惊人。纳西莎,从妈妈的臂弯里挣脱出来,吃力地爬上阁楼的矮窗台,把手中的蝴蝶结从窗口抛下,蝴蝶结从风中旋落,从树木干枯的枝杈间飞过,穿过二层阳台支柱的缝隙,风吹得它改变了方向,最终还是向大地滑落了去。
所有孩子都在窗口等着它下落。
它似乎在风中飘了很久。
我们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就是这一本了。纳西莎将沾满灰尘的厚重像册合拢,一群欢呼笑闹的孩子又回到书页之中。她必须为扭伤脚踝的安多米达找一些旧照片,否则,安多米达说,当她看到自己为出席酒会而准备的漂亮衣服时会心碎而死。纳西莎要离开的那一刻,阁楼房间生锈的铜把手就在此时被扭开了。
是卢修斯!
“我来看一下,是否能找到你的猫。”
即将到来的婚姻带给他惶惑,也带给他与她的疏离。现在是收敛情感的时候,有了婚姻的男人,他们的情感将不再是漫流的水。
“不要在意它了,它饿了,自己就会回来。”
她不明白眼前这个聪敏的男人此时为何如此木讷,她已经站在他面前,他却还是挡在门口没有让路。
“抱歉!” 卢修斯终于察觉,他的手笨拙地从门柄上收回,他与她都向同一个方向探身,又同时退却,卢修斯闪得太快而不得不扶住纳西莎。
沉重的相册从纳西莎的手中滑落,发黄的旧照片抖落一地。两个人开始慌张地收拣,那些笑着的孩子又很快回到相册里。
“见鬼,我们都忘了用咒语。”卢修斯说。两个人笑了,总算放松下来。
“这里竟然有我。”卢修斯如同海盗寻到宝藏,惊喜地拾起最后一张。
那是四个孩子在阁楼窗台的周围嬉闹,“竟然就在这个房间,我小时候来过这里吗,这是贝拉特里克斯,这是安多米达……不,这是你,你把什么扔到了窗外?”卢修斯那一刻快乐地像个孩子。
“我们在这里玩过,在很小的时候……不过,你不记得并不奇怪,你的心总是到处飞翔。” 纳西莎说着,也沉湎其间。“让我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她小心翼翼地转动着卢修斯的手腕。
照片的背面并没有写日期,只有几行模糊不清的墨水字。
“这是什么?”纳西莎眯起眼睛辨认着,“小男孩用什么做的……蜗牛……狗尾巴……”
“小男孩是由什么做的?
青蛙和蜗牛
还有小狗的尾巴
小女孩是由什么做的?
糖和香料
都是那么的美好啊”
卢修斯说道,他忽然记起这里,记起了一切。他小时候是个背童谣的行家。
“哦,对,”纳西莎快乐地笑起来,“这是你最不喜欢的那一首,可是贝拉特里克斯总是命令你念那一首。”
卢修斯想告诉她其实他很喜欢那一首,他低头却只看见她的一头金发,她的全部精力都集中于那照片,她的头发散发出带着百合花香的绚目光泽,这光泽一下子刺进他银蓝色的瞳,把他赖以掩藏的盾牌摧毁,而让那一株尚未受损的情感之花瞬间开放。
梅林啊,这朵奇异的花,到底是否叫做爱情?
卢修斯的唇贴上纳西莎的金发的那一刻,他几乎忘了自己的存在,忘记了自己躲在马尔福庄园议事厅长桌底下的年纪就开始绸缪的一番苦心,忘记了自己在霍格沃茨飞天扫把上所追逐的被假想为风口浪尖上的权杖的金色飞贼,忘记了自己坐在魔法世界顶端至高位上的那一番幻境,他甚至忘记了这个拥有一头金发的纯良如水的女孩叫什么名字,他只看到一片纯白,如此完美的纯白,完美得令他心痛。
她是个女孩儿,糖和香料做成的女孩,是他在尽心竭力守护而准备把自己死后的灵魂封存于此的水晶棺木。
纳西莎感受到了他放在她发间的吻,她抬起头,却并没有像卢修斯那样慌张,她是如此坦然地上前拥住他,把自己的桃粉樱唇贴上去。
片刻,她睁开眼睛,卢修斯也同样睁着眼睛。她这才意识到有何不妥,她竟然如此无知无觉,面对这个深爱的男人就如同面对一个摔坏了的娃娃一样不知所措。原来自己还不会接吻,不知怎样去进行这个表达爱意的最基本动作。
她为自己感到气恼,张皇无助,她的眼眶里蓄满泪水,问卢修斯:“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接吻的,是跟贝拉特里克斯还是跟别的什么人……你为什么不肯教我,以前你什么都会教我,我是什么时候被你抛下的呢?”
意料不到地,卢修斯吻了她,那么轻捷稳健,如同猎鹰俯冲下来抓住地面上的兔子。这吻如同她成长中的其他标志性事件一样,是那样猝不及防,那样带着意外的惊喜与恐惧。她如同纵身跳入水中,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击沉,然后又慢慢浮游上来,这时她才感觉到鹰翅呼扇羽翼时那带着温度的气流,那气流中的每一个分子都连着卢修斯的神经,就仿佛卢修斯的身体凭空生出许多条线,每条线的另一端都连着她的身体,她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被他引导,她开始有了洋洋得意的甜蜜,卢修斯不光是在教她接吻,也是在吻她,只吻她,纳西莎,而不是贝拉特里克斯,他没有调戏般捏着她的脸,而是紧紧拥住她的肩,也没有那种近乎麻木的倦怠的敷衍,而如同是在倾诉,倾诉他带她来到的花园,是一番什么样子。
当卢修斯再次睁开眼睛看到脸上泛起潮红的纳西莎,那种可恶的心痛又侵袭了他。
“你……比我想象的更坚强。”他望着在自己怀中逗留的纳西莎,说得可能连自己都不知所谓,很久之后才想起来这是当他看到她在贝拉特里克斯面前忍住眼泪的时候想要说的话。为什么要吻她呢?是对她不知所措的不忍,还是对她的爱表示回应?为什么自己又在心痛,当他看到纳西莎遭受残酷现实左右开弓的击打而无力抗拒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水晶棺木就要粉碎,于是就连她呼吸时与空气中的几万亿粒微尘接触,都要让他感到心痛。而那给了她最大伤害的人,就是他。
吻纳西莎带给他心痛,吻安多米达带给他轻松,但她们都不是贝拉特里克斯。而贝拉是这世界上最无辜的人。也许使她不再无辜的,正是他们的婚约。
黑暗从他们未曾顾及的门缝探进头来张望,那走廊的尽头闪着一双坠入绝望的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卢修斯此刻想念的贝拉特里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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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贝拉特里克斯感到脚踝上火烧般灼热,正当她的魔杖尖透过门缝对准阁楼里的卢修斯和纳西莎时,从黑暗中蹿出来的铃用尖利的爪子划过她的脚踝,当响声使卢修斯惊觉,贝拉特里克斯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离开。
“你在保护自己的主人,可是我为什么在那一刻要退缩?”她拎着铃问。铃似乎已经放弃挣扎,不再做无谓抵抗。
“连猫都要欺负我……不过现在你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里。”贝拉特里克斯恶狠狠地笑,仿佛攥在她手里的不是铃,而是它的主人纳西莎。
铃是家里养的第三只猫了,布莱克家每一个小姐都要养一只猫,自从五年前。贝拉特里克斯的猫叫做蓝,它和贝拉特里克斯相伴了三年,她在它身上学会了钻心剜骨和阿瓦达索命咒,当她第九次将那束催命的绿光击中蓝,它终于发出一声哀号,死前甚至没有做出一个痛苦的眼神。贝拉特里克斯只是冷漠地看着小精灵收拾起地上的尸体,想到再娴熟的咒语也无法让时空倒转,无法再让她回到那个可怕的傍晚。
那天的情景在她的记忆中已经褪变成旧黄色的二维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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