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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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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不能,也不愿,以后万万不可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小一你……”秀雅这下是彻底笑不出来了,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惆怅道:“要是世间女子都如你一般,那世上的男人也不用受苦了,只是……小一,顾虑太多,也会成为心结,你别担忧过重了,对自个儿的身子也不好,要是你病了,你家相公会受不了的。”
“恩!只是身不由己啊。”我懂了她后半句的意思,最近我确实整夜都不好安睡,在危险之地,就算睡了也会被噩梦惊醒,就如同坐上了一艘没有浆的小船,漂流在大海上,不知何去何从,也不知何时会被大海吞没,惊得没有一日放松。
“我会尽快把事情查清楚的,放心好了,我虽然是受雇于太女的人,身属与怨夜,可我毕竟安排了多年的逃离计划,也不容闪失,自然也有我的门道,小一,我也不想一直留在这里。”秀雅散开一头乌发,顺手将它们浸入池水之中,身上没有遮挡的地方,细细密密的交错着不同的伤痕。看样子,是好久前遗留的,只剩下白白的肉疤,狰狞的让我不敢直视。
“你只要多注重自己的安全就好了,就算是第一杀手,可命只有一条。”不想让她为了我们铤而走险,这路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好。
“最近皇城之内,并不安稳,据说女皇已经病入膏肓,只剩下一口气了,大权基本上都放到太女手上了,现在二皇女吵着要出征,说是她大皇姨已经快到边境了,据说朝廷已经偷偷派了人去剿灭了一些诸侯国的兵力,我想她们应该没有什么力气来对付我们了。”秀雅将皂角沫抹在头发上,又开始帮我分析局势,只不过这次更多的是希望我放心。
“太女肯定没那么多想法,来‘关照’我这个草民,不过其他人呢?”我早就怀疑有什么人在耍弄我们,害我们一路开店,一路挣钱,一路还给我们施压,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发现最近盯梢的人少了,甚至原本在暗处的怨夜也不在了,好像被人下了特赦令。”秀雅洗干净她的头发后,又走到我身后,帮我把长长的头发放开,我总嫌头发太长不好打理,平日的洗头工作,都是桑桐帮忙的。
“估计是我们已经在别人手心儿里了,不怕我们跑了,所以也就不用浪费什么人力物力了。”我闭上眼睛,想到自身那点儿价值,不由暗嘲道。
“说实话,在怨夜时,给我和秀儿的命令就是在一定时候,做掉你们,以除后患,毕竟你们只是秋铃兰的家属,你甚至都不算她的亲人,只是乡邻而已,东西既然不在了,你们也没有活着的必要,可后来任务忽然变了,让我们去靠近你们,然后混入你们,接下来是把你们的动向传送回去,再送你们一路回镜都,看秋铃兰是不是会和你们会合。”秀雅稍用力道的帮我搓着头发,也顺便回忆着,曾经是否有过什么特别的漏洞。
“你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某一刻改变的想法?”我跟着她的思路,疑惑道。
“现在想来,似乎是了,毕竟没有哪个人,会把钱和精力花在一群小民的身上,你要知道,怨夜可不便宜,何况是雇佣‘雅将’,再说就算那份文书关乎到池莲那一片的战略消息,也不至于能保住我们这么多人。”秀雅拿过木桶,存上水,往我头上浇了下去,冲掉皂角沫。
“是啊,我和桑桐还有谭大夫,章意早该死了。”就算是要威胁秋铃兰,也应该保下她的家人才对。
“其实,我一直想说,有人……似乎对你,或者你身边的人,有了兴趣。”秀雅递给我毛巾,让我擦拭双眼。
“所以你才想借着机会,摆脱掉怨夜?”我只是笑,却没有一丝责怪。
“是,也不是。”秀雅又丢给我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随后卷着毛巾,又靠到一边儿去了。
“有人对我们有兴趣,有人又想杀我们,我们还真受重视呢。”我吐了一口气,看着池中飘渺的轻雾,感叹世事无常。
“你相公是个聪明人。”秀雅莫名来了一句。
“怎么说?”说起桑桐,我专注起来。
“你以为我当初在埋乡给你指得经商一途,是谁的主意?”秀雅沉默了一下,定睛看我,似乎觉着有必要和我再说一些。
“我家相公提的主意?”我揪住胸口的毛巾,不敢相信的问道。
“我现在想起来,兴许,这个男人在那个时候,就觉着有人盯着我们,为得不是秋铃兰,而是独独我们几个无关的人士,而经商,确实能显示我们的能力,让原本有兴趣的人,更加有兴趣,命……自然保下了。”秀雅看着我脸色的变化,很谨慎的猜测道。
“是个好主意,不然我们也不会一路顺畅的来到镜都。”只是觉着被人玩了而已,我又没招惹过谁,至于嘛。
“你不会怀疑你男人吧。”秀雅忽然怪叫道。
“你有毛病啊,我自家的相公,我当然相信了,我男人的洞察力一向比我强,他先发现了,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当她说了一个笑话,立刻嗤之以鼻。
“也对,就你这个性,没有你男人,估计早挂了。”秀雅这次到是很干脆的点头,显得我好像真的很没用。
“喂!”我没有心思再和她斗嘴,只是此刻想到桑桐的顾虑,不由跟着不安起来。
“怎么了?”秀雅裹着毛巾爬上了水池边,我们差不多也该走了。
“帮我多留神我店里的那个神秘的男人,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我相公也不让我靠近他。”我现在不认为桑桐会在吃飞醋了,总觉得,他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好!我也觉着,他是冲着什么来的,还有……”秀雅伸手把我拉上了池边,又道:“需要我帮你查查看,你相公从前的生活吗?”
“不需要,他总会告诉我的。”几乎是立即否定,我答应过相信他,决不食言。
之后,我们再没有聊这些话题,只是随意的说着最近的生意,但就在秀雅穿衣的时候,我似乎在她腰间瞄见了什么东西,不过很快便被她用亵衣挡住,只觉一片红艳,看不出形状,所以也就没有在意,和她一起回了酒楼。
只是,似乎胜利完成任务的我,再见到章意时,却看见他坐在我与桑桐的房间内,无助的掉着眼泪……
第107章
“这……怎么着了?”我有点无措的站在房门口,却不敢进去,只是四下寻找桑桐的身影。
“啊!小一回来了啊。”章意像是才发现我的到来,急急忙忙擦着眼角的泪水,扯出一抹并不好看的笑容,起身就像要离开。
“等等,谁欺负你啦?你说说看,还是店里今儿个来了什么不长眼的客人?”我怎么都觉着事情不对,从我认识他这么1年多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落泪,这么坚强而又开朗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么悲哀的表情,究竟是发生何事了?
“没有,我只是累了,没事,我回房去了。”章意摇摇晃晃的站起,胡乱推开堵在门口的我,踉跄着离去,只留下那个莫名失落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这是怎么了?”我不觉喃喃自语道。
“寒儿回来了?”耳边欣喜一唤,身体下一刻便落入一个充满逢春香气的怀抱,想想自己,竟是去了一个下午,几乎是傍晚才回来,莫怪桑桐会想我了。
“章意刚才在哭。”我被桑桐拉进了屋,却还忍不住看向章意消失的地方,满是不解。
“恩,哭了一下午了。”桑桐在我进屋之后,关上了门,又拽着我坐上床榻,似乎有事要和我解释。
“为什么?相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主意是我男人出的,章意在我们房内哭泣,肯定是由着桑桐领进来的,他必然了解事情的经过。
“今天你和秀雅刚走,章意便进了秀雅的房间,待了一会儿之后,便神情复杂的出来,后来竟是越想越难过,止不住的哭起来了,奴家看他一人在院子里痛哭,怕被人瞧见说闲话,就带他回了咱们的房间。”桑桐替我换了外套,又帮我倒了杯水,想着下午发生的事情,一点点回忆给我听。
“他说了什么没?”我不明白章意究竟发现了什么,才导致伤心至此。
“他和奴家说,那玉佩……是他父亲的遗物。”桑桐把屋子点上了灯,看着那灯光的眼神有点恍惚。
“秀雅怎么会有他爹的遗物,难道秀雅和章意有什么关系?”我第一时间,便想起章意曾说过的,他的妻主有他家里的信物,莫非秀雅就是章意要找的人?有那么巧吗?
“要真有什么关系,那章意为什么要哭呢?”桑桐似是看出我的想法,转而不赞同的问道。
“你没问他?”桑桐最会安抚人心,也最会在别人软弱的时候,给与别人力量,章意难得的脆弱,桑桐应该不会置之不理。
“问了,他只是说,要再想想。”桑桐无能为力的摇摇头,握住了我的手,又道:“事情兴许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
“是啊……”我总觉得,今日之事,像是帮了他们一个倒忙,但仔细想来,要秀雅真的是章意的妻主,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承认?如果说,她怕连累章意,那么现在我们俨然已经坐在一条船上,她还怕些什么?莫非曾经和她玩笑之时,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并不是完全来自于她的自卑,而是确确实实有难言之隐?那章意又是为了什么哭泣?像他那般豪爽的男儿,应该早就冲到秀雅面前质问去了,可现在毫无动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更让人生疑,果真是难解啊……
“不要想太多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她们的事情,她们也会自己解决的。”桑桐看我眉头紧锁,便知我又开始为其他人操心了,于是凑了过来,窝进我怀里,换了个话题说道:“那塞医仙有了下落了。”
“真的?来镜都了嘛?”我暂时也不想咸吃萝卜淡操心,所以也很配合的把注意力转移到我们的终身大事上去了。
“说是朝中有大臣前些日子出了镜都,专门派人去接那位神医,应该过个3天就会到这里了。”桑桐略带兴奋地抱住我的腰,用额头蹭着我的脖子,不安分的扭动道。
“既然是达官贵人请了去,咱们能有机会见着嘛?”那些有钱的人花着大笔的赏金雇佣这些所谓的神医,可世上还有许多看不起病的普通老百姓,想到这儿,我就对这塞医仙没什么好感,怕又是一欺世盗名之辈。
“说是看完大臣家家眷的病,那位神医可是会在镜都待上一个月,免费给老百姓看病,奴家想着,花点银子早点排上个号……也好……”桑桐扯了扯我的袖子,也许是看我露出不屑的眼神,忙补充道,生怕我不陪他去。
“恩,你找毛黄子她们帮忙安排就是了。”不忍他失望,我吻着他的额头答应了,反正到时候见了那神医,若是名不副实,我自有办法让她显出原形,当然,我更希望那人真的是谭大夫。
又过几日,酒楼里的生意已经完全步入轨道,除了偶尔有些事需要我背后指点外,大部分时间,我都和桑桐腻在家里,连账本都交给秀雅她们打理了,最主要的,我是想趁着神医没来,好好再给桑桐补补气,万一后期再需要什么治疗,怕他身子挨不过去,要是因此延误了治疗,桑桐又该伤心了。
说起来,这些天除了我和相公浓情蜜意,毛黄子那一家子弄女为乐外,就剩下两个原本刚刚才相处融洽的男女,她们的关系几乎一夜之间,就退回到冰点,甚至是比一开始还要淡漠,章意每次看到秀雅都像是满肚子的话说不出来,之后只能错身而去,秀雅呢,估计也察觉到什么了,却并不解释,更不追问,只是冷着脸,能不与章意见面,就不与他见面。几次下来,居然连带着我们都感觉到空中弥漫着一种疏离的气氛,让我们大家看着她们都觉着紧张。
可是,没有人想要去打破这种状态,大家都害怕引起意想不到的后果,所以也就都按照桑桐说的,任她们去了,她们总有一方会憋不住的。
放任着她们不管,就说塞医仙终于来到了镜都,据说老早之前,塞医仙准备的药铺前就已经排上了队,我们还算有些钱,近些日子因为酒楼的生意好,一些达官贵人也喜欢来此消费,地位上肯定比那些平头老百姓强一点点,于是,自然有钱好办事,除掉前面推不掉的牌号,我们被管事的排到了第26位,就等这位塞医仙从那位大人家里出来,我们就可上门求诊了。
而日夜所盼的这一天,也很快到来了……
“如果要是谭大夫就好了。”我靠在木门旁,看着桑桐梳洗打扮,准备和我一道出门。
“就算不是,也有个期盼。”桑桐挽起已婚男子的发式,梳起的发髻用八爪琉璃环盘住,再用我给他买的红玉簪子固定好了,脸上未使脂粉,一张素颜却掩不去那眉宇间的风华绝代。真不想带他出门,就想把他关在房间里一辈子,省得别的女人窥视。
“今儿个是那神医看诊第二天了,咱们也幸亏认识那药铺的管事。”桑桐从桌上把木梳拿过来,替我把鬓边的散发重新梳拢,之前他并不在意这些琐事,就算我随便把发辫起,他都不曾认真过,可今天如此的谨慎,估计也是对那神医的重视,也说明他多么想要一个我和他的孩子。
“切,私下卖号,神医不可能不知道吧。”打着义诊的旗号,私下收了这些有钱人的牌号费,还不是变相敛财,说不定前几名还要竞价呢,我反正不怎么信任这人。
“寒儿……”桑桐用双臂勾上我的脖子,哭笑不得的唤道,随后又有点无奈的和我解释道:“奴家知道寒儿善心,兴许要是寒儿当了神医,便会一路走来免费或者低价替人看病,够活就好,可奴家要和寒儿说,若真是那样,那必然救不了多少人命,自己也必然会为这一份孤傲,付出代价。”
“是啊……相公说的,我也明白,只是……哎,走吧。”伸出手掌,五指与桑桐的相缠,我带着他一路走向大门,正有一辆马车,等着我们。
我明白桑桐的意思,若我自己就神医,怕也不可能像我想象的那般无所顾及,随心所欲。我还是太把医仙这一名号,太过理想化,也许是受了前世言情小说的影响,总觉得这样的人,应该脱俗,出尘,不被环境所影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现实就是现实,再是医仙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除了她的技艺高超外,没有强大的势力,没有丰厚的家底,人还是不易生存。人总是要被这世俗左右,没有人可以站在这红尘之外,冷眼观瞧。这位医仙要是不接受高官的邀请,怕是连日后的生活都会深受影响,要是没有给这些药铺的管事们拿些好处,给那些达官贵人行一些方便,那估计镜都,她都不要想来了,又何谈救治百姓呢?
在这里,人不圆滑,总会早死,往往历史上,那些真正清正廉明,刚正不阿的贤臣,也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往往身在朝中,有贪有善的大臣,才能够安享晚年,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有谁来保护百姓?舍得舍得,总有舍去的,才能得到,舍掉一部分虚名,做一点点坏事,却换了可能是救命的利益,何乐而不为……
我终归是把好坏分得太清晰了……
天和药铺,听别人说,这里曾经是医仙第一次来镜都时,药铺的老板借给她看诊的地方,所以之后医仙有了盛名,还不忘报答这位知遇之人,每次来到镜都,都会在她的药铺里看诊,连带着天和药铺也逐渐成为镜都最好的药铺的之一,药铺的老板,也从一个小小的贩药商,成为了现在药材界的大老板。当然,在医仙免费就诊的时候,她也独家出了不少的上好药材,在名利上,两人也算合作无间了。
现在刚刚过了正午,前一天,医仙看了20位,今日当然也会看20位病人,我们排好26位,差不多就是下午的时候,但为防事情有变,我和桑桐还是提早前去,顺便看看那医仙的底。
马车停稳,我从赶车架上跳下,拉开车帘扶着桑桐下车,这里不是我们池莲那种朴实的小地方,东家西家熟络到养了几只鸡都清楚,所以生活上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多数随意。可镜都人口繁多,又是天子脚下,不成文的规矩早已定下百年,所以桑桐下车,脸上还带着我亲自给他购买的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按照这里的说法,其实大户男子都不应出门的,何况还是妻家陪着前来看病,算是有伤风化了。
“寒账房,你来了啊!来来来,请进请进,我还想着,你们可能下午会来呢。”刚一进门,就看到那个被毛黄子贿赂过的王管事,她在药铺等级不低,算是三个头领管事之一,曾经有次在我们酒楼吃饭忘记带钱,秀雅见她不似刁客,便让人陪着她回家拿钱,给足了面子。自此,我们也算和她有些交情了。
“有劳王管事了,我们害怕有所耽误,所以提早来了,不会给管事带来什么麻烦吧。”对外我一直被称作账房,很少露面,但还是有几个大客户识得我的,她们也知道,我有一手烧烤的好本事。
“哪能呢,来来来,寒账房里边请,我专门给你们留了个房间,等到号排上了,我自会让人来唤的。”王管事带着我们走进了后院,我侧头看着正堂外那排得整齐的老百姓,正顶着寒风,哆哆嗦嗦的等待拿号,现在已经是12月的天气,虽然没有池莲那么寒冷,可风刀还是割人的。哎……果然是有钱好办事。
“有劳了。”谢过王管事,我关上了房门,却看到桑桐望着窗外落叶飞舞的景象发呆,我悄声走了过去,拉过自己身上的裘毛披风,将那个神游的男人裹入怀中。
“又要过年了呢。”桑桐目光没有收回,只是感叹道。
“是啊,好快,我才记得我们成婚没多久呢。”想着过年之后,大家各奔东西,而我们也疲于奔命,不由苦涩。
“寒儿说,今年过完年,奴家会有嘛?”桑桐把我的手,拉到他的小腹上,忐忑不安的问道。
“一定会有的,明年石榴树开花的时候,我想带着她回家看看,让她知道,她的爹娘就是在那里定情的。”我忽然想起那总不开花,也不结果的石榴树,忙搂住怀里的人儿,动情的说道,我真的很想回家,回我们最初的家……
第108章
几碟糕点下肚,一壶茶水浅尝,我又放下手中的书卷,有点无聊的往桑桐身上蹭了蹭,而后推开窗户,看向楼下,人非但没少,反而多了许多,有好些都是被人用担架抬来的,一看就知道病入膏肓了,等着这神医救命呢。
“人各有命,寒儿不必自责。”桑桐抚上我抓住窗棂的手,洞察到我的心事,随之安慰道。
“相公是不是觉着我太过妇……男儿心思了?”其实我原本是想说妇人之仁,可又一想时空不同,忙是转口。
“寒儿这是善心,淳朴,哪里像这里的人,肚子里满是算计。”桑桐拉过我的手,又把窗户关上,不让我再自寻烦恼。
“也是,自家还管不过来呢,哪里顾得上别人。”想到家里那两个一直闹别扭的孩子,我自嘲笑笑,自己真的太好管闲事了。
“放心,过不了多久,事情就能清楚了。”桑桐坐在我怀里,似乎并不担心,反而像是早有应对之法。
“你……”此刻,我忽然想起那日在温水池里,秀雅说过的话,心中一丝动摇,让我忍不住差点问出口,却也生生止住了。
“差不多了,两位可以准备一下了。”咚咚两声,房门在外被人敲响,声音却不是一开始送我们进来的王管事。
“好的,就来。”扶着桑桐站好,我为他系好那件裘毛披风,他则为我整理一身长衫,两人互觉妥当之后,我牵着桑桐的手,打开了大门,门外果然换了一个年轻女子领路,看上去像是药铺的药童。
“现在已经就诊的是24号,还有一位就轮到两位了,两位请随我来。”女子客气的在前面领着路,带着我们一路从楼上的包间走向正门,接着把我们送进一个两面可通的过道里,那里有专门的长椅,类似前世医院那种,靠墙放着一排,供就医的人坐着等待。等我们刚刚坐下,就看到比我们早到的一位中年妇女,按着堂里喊的序号,应声进去了。光看那一身华衣就知道,不是富商就是高官。
慢慢的,长长的过道里,也被人带进了其他人,虽然看起来都病的不轻,可其中却没有一个穷人,如此想来,这条过道,也是为我们这样走后门的人,专门设置的。
不想与这些人有所交集,我一言不发的抱着桑桐,背对她们好奇的视线,等待着里面传唤……
“26号,两人请……”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里面传来了我们等待已久的传唤声。
我搂着桑桐往正堂里走,却感觉到他的身体隐约颤动,走个两步,就会犹豫的停顿一下,我明白他心生不安,害怕这次诊断还是无果,不能让他心想事成。但,有些事情总要去面对,既然老天给了我们这样的机会,至少还有一半的可能,我们都不能去逃避,于是我低头握紧他的手小声道:“走吧。”
桑桐忽而茫然看我,随即了然,垂目浅笑,也同样回握住我的手,两人相携进入正堂。
刚入正堂,并非我想象的那般宽敞,也并非是个为人看病的地方,而是一个小院,许多很早就来排队的穷人,正或躺或站或靠人搀扶着等待拿号,院中一些工作人员也很麻利的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木头号牌递给病患,拿到牌子的病人又由另外一人引领下去,并且通知她来就诊的时间。
“这边请。”刚才喊号的内堂管事为我们指了另外一条小路,直通一间瓦房,周围隐隐约约传来阵阵药香,想必那就是塞医仙看诊的地方了。
立于门外,我不免紧张,我不知推开这房门之后,是否能见到我所想见的故人。思绪回潮,那个总是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我,默默的照顾我们这些原本素不相识的孩子们,在我心里,她比医仙还要慈悲,还要善良,还要怜悯世人。
“进来吧。”屋子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呼唤,竟是与谭大夫有几分相似,我心情一阵激动,连忙推门而入,可坐在书桌后面的人,却不是我曾认识的那个谭大夫。心,顿时凉了几分。
“你们哪位需要看病?”那也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甚至看起来比谭大夫岁数还大,满头的银发随意挽起,虽然已是鸡皮鹤发,可那满面的红光竟是年轻人也比不上的好气色,看来,至少在养生上,这人是有一定本事的。
“是我相公。”眼见那人眼眉间的柔和,没有一丝市侩或自傲,完全就像一位邻家的老奶奶,似乎只是在询问我们是不是吃坏了东西。
“那,请贵夫郎这里坐。”塞医仙将一个布垫放于书桌之上,桑桐应声坐下,将手听话的放在布垫之上,塞医仙又从身旁拿过一块帕子覆在桑桐的手腕上,开始诊脉。
良久,塞医仙都没有说话,只是眉头逐渐收紧,让这个不大的房间里,陡然增添许多压抑的气氛,而随着她的表情,我与桑桐的心也开始按耐不住了。
“怎样?”桑桐手臂未动,却有些坐立不安。
“你和魔衣教是什么关系?”塞医仙上下仔细的打量着桑桐,面上已不复之前的祥和了。
“魔衣教是什么啊?”从未听过的名词,让我疑云又起,我不明白,在这一生短暂的开头,到底还有多少人参与其中,而我却不自知。
“抱歉,老身只是觉着令夫郎似乎曾经吃过什么药物,与之前碰到过的药方有些类似,所以……”塞医仙也许是察觉出我和桑桐都没有武功,所以即便有所怀疑,却没有再追究那个魔衣教。
“我家相公不会中毒了吧?”画皮画骨难画虎,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听到桑桐身体里有不知哪里来的药物,我直觉上就往不好的地方想,谁知道我们身边会不会有内奸,谁知道我们吃的食物里会不会被人放毒。
“神医说的可是奴家身体里的‘归原’?”桑桐抬手拉住我的袖子,让我不要太过惊慌,而后坦然问出我从来没听过的药名。
“这位爷知道?”塞医仙目光瞬亮,接着又沉入一团迷雾。
“神医是长者,奴家不敢称爷,只是这味药是奴家与妻主在路上遇见一人后,那人见奴家年纪已大,生育不便,怕妻主无后,才赠予奴家的。”桑桐手臂未动,似真似假的给塞医仙解释来处,可听起来,说的应该就是谭大夫,只是谭大夫不像什么邪教中人啊,或是说,其实魔衣教只是名字听起来邪气,可实质上是什么慈善团体?
“你可知这味药吃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塞医仙叹了口气,似是医者仁心,难免怜惜道。
“奴家明白……”桑桐回过头,看着我正茫然的脸,忽而抿嘴一笑,竟是恰似面映芙蓉,艳满腮。随即半是眷恋,半是绝然道:“奴家……不悔!”
“既然如此,那老身也不便多说什么,不过爷身上似乎……”塞医仙又重新搭上桑桐的脉门,欲言又止道。
“奴家想问,奴家现在可否……恩,有孕?”这话本就该是我问,行房之时,就算男子再过大胆,也不该问出口来,只是我现在被那归原的后果搅乱了心思,还没出口再问,桑桐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问出来了。
“你可还腹痛?”塞医仙拿出一张白纸,又提来一只毛笔,吸满了黑墨,像是要开方子了。
“早已不痛了。”桑桐从衣袖中,捏住我的手,似乎不想让我多问,完全不想给我插话的机会,这让我心急火燎。
“神医,我相公他是不是生了孩子之后,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若是那样,还请神医帮我家相公去了这药,大不了……大不了我不要孩子了。”不顾桑桐又是暗示又是哀求的眼神,我一咬牙,急急打断她们。既然神医诊的出桑桐身体里的状况,那必然不是庸医,也自然有办法化了那归原,我不想让桑桐出事,哪怕是断了他最想要的愿望。因为我赌不起……也放不开……
“不要!”桑桐受惊大呼,猛然站起就直接堵上了我的嘴。“不要,求你……奴家求求你……”桑桐恐惧的双目上慢慢凝结成一层水雾,水雾如波光般遮挡住那双忧伤的眼眸,而后破碎,结泪,滚落……犹如落了一地伤心。
“唔……”内心有千万句话语想对他说,想让他放弃,想劝他听话,可话到嘴边,再看眼前这个一瞬间变得极其脆弱的男子,好似我话一出口,就会变成数百只利剑穿透他的灵魂,毁灭他的一切。于是话被吞下了,心却如刀割,不忍伤他,但更不愿失去他,只能左右两难。
覆盖在我唇上,正散发着暖暖香气的手,此刻却好似失去一切动力般慢慢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在我的衣襟上,缓缓握成了拳。男人低下头,默默的垂泪,毕竟在这个世界,男人是不可违背妻主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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