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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婚外运-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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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澜揉着太阳穴,完全忽视被抱走的儿子——这小子一点儿她的痕迹都没有。
一个星期后,容澜安排好莫二和乔子杰管理北澜的事情,带着宝宝回北京。
小宝宝还没有取名字,而容澜似乎也没打算给孩子取名字,连户口都不给上。非常不称职的爸爸!
这次回北京当真荣归,各大部门的头头都迫切接见。原本低调的容澜似乎一心想在官场混出点名堂来,开始天天应酬。
停留最多的地方是步家。和步老爷子见过最少五次面。
步小佳也当然知道乔小北结婚了,这下理所当然地腻在容澜身边。步老爷子看着心里明白,也用上心,全力资助容澜。
“趁年轻到国外走走吧!”步老爷子建议,语重心长,“年轻就得到处开开眼界,我家小佳就是这样,一年到头到处跑。我决定再过些日子仍送她去欧洲那边,多多历练。容澜你的本事我知道,不如也去欧洲那边发展。你当年留学英国学的东西可不能全给扔大西洋啊!”
“谢谢步老当年的栽培。可是不好意思,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容澜冷峻的面容微微放暖,“步老,我来是有件要事相求。”
“是什么?”步老爷子吃了一惊,“还有比你前途更重要的?”
“是。”容澜颔首。
两个小时后从步家出来时,容澜坐出租车绕着北京转了一圈,去过云氏替北澜筹建的两处房地产。这两处都动工了,商业楼的楼层已经很高了,但还没封顶。
容澜对着商业楼半个小时没动。
看完,容澜回京第一次拜访乔家。
带着孩子拜访。
看着小宝宝颜如意立即紧紧搂着,哽咽得说不上话来。好半晌才微微叹息:“苦命的孩子!”
容澜闻言默默无言,似乎这么久以来才第一次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幽深的黑瞳从小宝宝的脸儿一直盯到脚尖。和容早早一样是个早产儿,可是这孩子要磨人些,睡觉总是不安心。他已经一个星期没睡好觉了。
瞄瞄容澜,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面容十分憔悴。大男人哪里会带孩子呀!颜如意叹息着:“实在不行,这孩子我先带着吧!”
瞄瞄后面,容早早正躺在小推车里睡着呢!她一个带两个小娃娃,八成也不要命了。
“谢谢!”容澜反而立即答应,道谢。
无巧不巧,这时汪晴晴也来了。想不到汪晴晴也一样,向来意气风发的女人一张俏脸黄黄,无精打采得像见了阳光的萝卜苗。容澜挑眉,不语。
乔天洪倒是眼前一亮,似乎提起了精神:“晴晴,孩子的事协商好了吗?司徒谦不是已经给离婚协议给你了?”
“孩子的事不提也罢!”懒懒笑着,汪晴晴强打精神,“是啊,正在协商。”
“这个啊,看来也不会太久。”乔天洪有些热情,“晴晴呀……”
“乔老有话直说吧!”汪晴晴可是听出来了,乔天洪有难以启齿的事。
“既然晴晴这样说,我可直说了。”乔天洪确实有些难为情,容澜因公失去个人幸福,老人家天天睡不好。
“说吧!”汪晴晴笑了。
“我听手下说,你们曾经谈过恋爱。”乔天洪直言,“既然跟司徒谦闹到这份上,不如你和容澜重新开始吧!”
“乔老!”容澜立即站了起来,一脸阴沉,让人有些胆寒。
与此同时,汪晴晴浅浅笑了:“乔老,要是三个月前乔老说这话,我很高兴呢,会死缠着让乔老说服容澜娶我。可是现在我得告诉乔老,我和容澜——无缘。”
“哦?”这会儿乔天洪可完全不明白了,就说这几个年轻人之间有些怪异的感觉。
“乔老,你不明白我们的。”汪晴晴大大方方承认。转身看到小宝宝,立即喜欢上了,笑着,“好漂亮的孩子,和容澜一个模样儿,可惜小北……”
“小北”两个字一出口,汪晴晴停住了后面的话,打着哈哈站起来,“乔老,我现在可忙了。先走一步。”
“慢走!”乔天洪郁闷极了。
容澜暂时没有回A市。
美国。
来多久了?乔小北没有计算日子。日子如水般流逝,她感觉不出季节的变化。
巴林格利综合症果然是绝症,云皓天带她边观风景边找名医,找遍了美国所有的大医院,全束手无策。
“Patienttermina。”医生们和云皓天下评价。
绝美患者,所有医生都如此认定。
她的体能迅速衰弱下去,现在已经完全不能站了,扶着也不行。三十岁的她居然撑不起自己。根本不能打理自己。
这些天都随着云皓天在夏威夷,行动不便,起居都由云皓天着手管理。他不给她办轮椅,要行动的时候,总是轻轻地抱着她——轻柔得似乎把她当成了软珍珠。
乔小北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黯然无语,望着镜子里反射出来的云皓天更是静默。
他说有心脏病,她才少了一层顾虑结婚,可谁知道那什么隐性心脏病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发呢?
幽幽叹息。
“怎么啦?”云皓天飞快过来,匆忙得手提差点被他撞飞。
“没什么呀!”她淡淡地。唉,这叹息声她自个儿都要用力才能听出来,他能不能不听到?
“在想什么?”相识十年,相知又是若干年,云皓天哪会不明白她在打擦边球。
“想回家。”她惘然。这副无力的躯体根本无法单独横渡太平洋。隔洋相望,她想念大洋彼岸的一切。
尽管,那里有她不堪回首的回忆。
怎么会听不出她的惆怅,轻轻牵过她愈来愈无力的手,他浅浅笑着:“好,我们明天回家。”
她喃喃着:“回家后你去上班吧!”云家一大堆老人女人可有得她受的,不希望面前这个男人为她左右为难——横竖,她活不了多久了啊!
“小北,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云皓天灿灿笑了,眸光如灼,“放心。我会让大家知道,只有小北在我身边,我才是个真正的男人。”
想劝,终是闭了嘴巴,合了眼眸。
“在想什么?”他不让她陷入思索。
“没什么。”她低语。
回身关了手提,云皓天坐到她身侧,扶过她身子,放平她因无法运动而日益萎缩的双腿,半轻不重地按摩着。
没有力气拒绝他的好意。只祈祷她离开尘世之时别病得太难看,别让他太难过……别开眸子,只余一汪眼泪。
第二天云皓天果然带她回国。没有轮椅,他仍然随时抱着。
在国外抱着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回到北京,云皓天这样抱着惹来一大堆侧目。
“他们在看着我们。”云皓天气质清新,优雅温和,有些少女放肆的目光实在太大胆,乔小北悄悄提醒。
“嗯,他们在羡慕我们如此美满。”云皓天不甚在意。依然大摇大摆地抱着女人来来去去。
“皓天……”欲语还休。
“怎么?”
“没怎么。”她眸子闪烁,“回来了,高兴!”
他笑了,白白的牙齿笑得灼人的眼。
站在云家门口,乔小北愣愣地瞅着里面的富丽堂皇——
云家,与她格格不入。
回到云家云弈笑盈盈地迎接。他的身边是云浪,一个月不见,这孩子长高不少。
云弈果然非常用心。
“妈咪——”说是早已长成男子汉的云浪忘了自己的铮铮宣言,又扑进母亲的怀抱。一个劲地蹭啊蹭的,几乎没把乔小北蹭得躺在沙上上。
云皓天一把捞过,命令:“都男子汉了,怎么还跟妈妈亲。过来,以后要和爸爸平起平坐。”
云浪笑呵呵的点头,可是仍然不肯离开母亲的怀抱。
努力抬起手抚上儿子脸儿,乔小北眼睛湿润了。无力拥紧儿子,可做了个拥紧的动作。
不一会儿苏红梅也跳了出来,哇哇大叫:“皓天哥哥你才回来呀,果然这蜜月度得你乐不思蜀。再不回来大表哥说要买架《2012世界末日》那样的大飞机横渡太平洋,过来接二位。”
“瞎说。”云弈笑了。
“就是,瞎说。”云皓天也笑。
“啊?”苏红梅不明白。小小的红唇嘟成了一团儿。
“要买飞机我自己买,还会要你大表哥买。”云皓天鼻子冷哼。
“也对。”苏红梅摸摸脑袋傻傻地笑。然后悄悄挨到乔小北身边,悄悄儿和乔小北私聊,“表嫂看起来不太高兴耶。皓天哥哥欺负了你吗?不对呀,我倒觉得他对你就像那个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感觉……”
再多的心事也暂放一边,乔小北浅浅笑了——这丫头真热情呀。她想起了杜心心,她如今怎么样了——
只能光想想,她这模样可不能见那些人……
正聊着,楼上传来悠然的讽刺:“我说是哪个大人物来了,原来我们云家的媳妇回来了呀!”
何香琴?
“闭嘴!”跟在后面的云如枫怒斥妻子。
“如枫你真是,难道她不是我们云家的媳妇?”何香琴这会儿可有话说。
“小北是云家的媳妇,还是我孙子的妈。”云如枫大度盎然。自然看到了大厅中的孙子云浪。再重要不会比孙子重要。这孙子自小被小北一人带大,对母亲的依赖自然更多。自然也不能得罪乔小北。
默默瞅着云如枫和何香琴,乔小北站不起来行礼,只得点头:“爸妈好!”
“哟!这么大牌呀!”何香琴吃了一惊。
“为嘛我有种不是娶了嫂子是娶了公主的感觉。”云婵娟的头从二楼上探出来。
心中微凉,张张嘴儿,乔小北却干脆地闭紧了。
“姐,下来和小北见个礼。”云皓天不悦地命令。
“妈,你听皓天这话。我是当姐的呢!”云婵娟可不依了。
“就是当姐的才更要摆出个当姐的样子出来。”云如枫教育女儿。
云婵娟可没话说了。乖乖下来,在云如枫的催促下摆出个样子,谦和主动沏茶端给嫂子。端给乔小北时,手一晃,整个杯子往乔小北裙摆上掉下。乔小北当然看到了,可是她闪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杯开水马上要烫到双腿……
云婵娟在笑。
可是她很快不笑。
云皓天随时关注着乔小北,早看到这情形,长臂一伸,杯子被横拍出去,落在屋子正中,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这一声响把云家上上下下的人全给惊出来了。一二三楼所有人一看情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都瞪着乔小北和云婵娟。
“长富。”云皓天扬声喊。
不到一秒从二楼响起脚步声,咚咚往一楼跑:“云先生什么事?”
“送小姐去机场。”云皓天冷冷吩咐。
“啊?”云婵娟懵了,“云皓天,我是你姐!你要把我赶出去吗?”
“看来你活到三十六岁白活了。”云皓天冷冷地,“结婚几年,居然不知道一个男人要爱护的是妻子而非姐妹。云婵娟,立即让长富送你。”
“去哪?”云婵娟不明白。
“非洲。”云皓天眉头都不皱一下。
“天啦!”云婵娟立即转向父亲,“爸,你听弟弟胡说八道。”
云如枫淡漠地看了看女儿,再看了看紧紧依在乔小北怀中的云浪,皱眉:“皓天要你去,你就去。”
“爸——”云婵娟撒娇。
“如果你放弃遗产继承权,可以不去。”云如枫对女儿不客气。
“妈——”对父亲不行,那就转向母亲。云婵娟哪里肯去非洲那地带。
“如枫,不就是个媳妇嘛。”何香琴表示不理解,“何况乔小北不是没怎么?”
“妈的意思是非得要怎么才行?”云皓天起身,劝过小浪,弯身抱起乔小北,“爸,你看着办吧?是要我们一家三口离开云家,还是妈和姐一起去旅游。”
“皓天……”怎么会这样,那毕竟是他的母亲呀。乔小北皱眉,这样她在云家不会轻松度日。
“小北不求情。”他低低地哄她,“你才来第一天呢,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小北被人欺负了只说明我云皓天太差劲。”
她泪光闪闪,黯然不语。她已经没有了退路,随他吧——
“皓天!”何香琴胆怯了,去非洲旅游,那是探险家干的事,可是富贵人家干的事。
可是为时已晚,云如枫温和的人也冷然:“香琴,你和婵娟一起去非洲待个三年再回来。”
“天啦!”何香琴惊叫。
“不去非洲,那就去西伯利亚。”云如枫温和依旧。
“你……”何香琴气急败坏。瞄瞄四周,云弈在喝茶,根本没看她。苏红梅口中念念有辞,八成在骂她这个舅母没教养。三楼传来云二爷爷的声音:“没错,要不去非洲待上三年,要不放弃继承权。”
“乔小北——”母女俩发出怒吼,面面相觑,如败家之犬般离开云家。
三人回房,把乔小北轻轻放上偌大的床。他轻轻替她按摩着,灌输她:“记着,在云家小北就是主人。谁要是欺负小北,告诉我,我会让她死得很惨。”
知道他没有开玩笑。何香琴鲜明的例子摆在那儿。可这样她会很多仇敌……当然,也有可能真地无人敢给她一句气话。
“妈妈你要休息吗?”看着妈妈不能动,云浪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妈妈身患绝症,还在用常人的思维推断——躺在床上就是要休息要睡觉。
“嗯。”轻轻点头,想用力握握儿子的手,却用不上一点力。她黯然收回手。
“来,替妈妈按摩。”云皓天眸子一亮,牵过乔浪小小的手儿,压在乔小北腿上,“多帮妈妈压压,妈妈就不会那么累。”
“真的?那我开始了啊!”云浪果然开始。小小的人儿本来非常好动,这会儿很勤快地替妈妈服务。
感觉着小小的手儿用力帮她揉搓肌肉,乔小北默默合上双眼。平静一个月的心,隐隐波澜涌动。
回云家第二天,云皓天买了轮椅,并请了两个特护。一个姓赵,一个姓钱,两个特护都年近四十,早没有灼灼韶华,安心替家里挣生活费的年龄。云皓天此举之细心让乔小北平静的心涌动,默默合上双眼。
瞄着轮椅乔小北漾开浅浅笑容。从今天开始她的生活仅止于云家,最多不过去后院转转。为了避免一些纠纷,她的病情得瞒着一些人。
因为何香琴母女被遣非洲一事,云家上下一致不敢得罪乔小北。至于云家四个老人,因为曾孙的存在,就是对乔小北身体欠羔一事心有不满,也轻易不带出来。几个老人心里明白,横竖这病拖不过两年,那时云皓天也才不过二十**岁,可以再婚。
云皓天要再婚那还不是一句话,想要哪个名门千金不是手到擒来。
为着这明显的事实,乔家两对老人尽是睁只眼闭只眼。更何况云浪这孩子模样大方,心思细致,挺惹人疼,在云弈的教导下一天比一天更像个小大人。老人家看到曾孙的份上也多了对乔小北的宽容——好孩子可得一个好母亲才带得出来呀。
一切风平浪静。
这段时间乔小北的体力持续平衡,不好不坏,天天坐着。两个特护显然是百里挑一的人才,细心专业,轻言细语,每天一起推着她到宽阔的后院散步,谈心。
她是城堡里的公主。
云皓天自从从美国回来后,似乎少了对她身体的担忧,每天尽力让她过得快乐。只有每次替她按摩完后,会有片刻的沉默,脸上微微萧条,无限怅惘。
不知有多少个晚上,她会在梦呓里醒来,一眼瞅见他正侧身凝着她,脸上绝望而心疼。
她的心生生地疼。生难,死亦难。云皓天,如果当年没有遇上我该多好……
她装睡。
不过几分钟后必然会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中,听到一声悠长的低喊:“小北……”
她的泪沁出眼角,热热地洒在枕上。
他的怀抱温暖,可胳膊在颤抖。
白天的镇定掩饰了他所有的担忧和随时可能失去她的恐惧。
云皓天在家向来温柔可亲,嘘寒问暖,那模样似乎不是云氏的首席执行官,而是十足的模范丈夫。但这几天,乔小北发现他越来越沉默。
但面对她时依然笑容满面。
行动不便,她根本就不知道外面是否发生了什么事。问小浪,孩子说:“最近伯伯和爸爸都不是特别开心呢!”
“哦?”这样说来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伯伯和爸爸总关着门在书房里谈话。”云浪补充,“现在就在谈。”
她明白了,一定是云家遇上了麻烦。招呼着赵护士推着她出来,示意赵护士放低声音,悄悄地在书房外面停下。隐约传来云弈和云皓天交谈的声音。
“他疯了,居然一再动用政府机构的力量找云氏麻烦。”云弈的声音,“用地不批,旅游区一个接一个有着莫名其妙的原因封闭整改。云氏都快崩溃了。”
“他是冲我而来。”云皓天倒平静,“可以理解。”
“再这样下去云氏会元气大伤。”云弈轻叹。
“我接掌云氏也不过为了小北。又有何妨,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北依然会平安幸福。”
“二叔不会高兴。”云弈一针见血,“皓天,要不好好找他谈谈。他给不了小北平静幸福的生活,难道还不让小北在你身边平静幸福下去?这个男人疯了!”
“他一直就比较疯狂,要不然一生怎会如此坎坷,要不小北也不会如此放不下……”云皓天低喃。
什么都明白了,无须再听下去。示意赵护士送她回房,却在转弯处遇上云如枫。
“爸!”打着招呼,乔小北有些尴尬。尽管云家男人都宽宏大量,不把罪过记到她头上,可是她却有自知之明。
“好好休息。”云如枫吩咐。
“谢谢爸。”眸间有些湿润,乔小北诚挚点头,“爸,对不起。”
“你知道了?”扬眉,云如枫扫了眼儿媳,落在黑白分明的眸子上。这儿媳人生一波三折,可还能有这样一双干净清澈的眸子,可见心思玲珑而纯真。不怪儿子倾心,的确是出众的主母形象。如果没有这个病,能陪皓天一辈子,那可是儿子的福。可惜……
她点点头。
“那是男人的事,我们会处理。”云如枫劝慰。
“嗯。”她乖巧应着。云家的男人果然心胸太过宽阔,危及祖业也没有把罪过记到她头上。
她不能让那个男人就这样摧毁云氏祖业。只有她才知道,那个男人一旦下决心摧毁某件事,那对方只会片甲不留。
第二天送云皓天上班后,她三个月来第一次踏出云家。
“晴晴,我有事找你。我约一个人。”联系晴晴,约好时间,她提前和两个护士去了如意咖啡厅,第一次订了小包间。
让钱护士把轮椅推开了,不在视线之内,静静地坐在席上。让赵护士等在一边。没有力气撑起自己整个身子,半倚半靠,力量全由软椅承受着。
默默地看着咖啡杯——她仍然不喜欢喝咖啡,只喜欢它的颜色。
十点的时候,他到了。一进来便全是他冷寒的气息,他似乎填充了整个屋子。无形的压迫感立即紧紧包裹着整个她。
手一颤,咖啡漾出少许。
没有看他,她颔首示意:“坐吧!”
他默默坐下,招来杯咖啡,饮着。细长的眼一如往常,微微眯起,打量着她。
豪门生活让她变得慵懒了些,她整个身子都倚在椅中,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覆住眸子。直发一泻如注。也许是刚生了孩子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比早先丰满许多。
已经过了适合穿旗袍的体形。时至初冬,她穿的是冬裙,指间的钻石发出灼灼光芒,脖子上戴着白金项链坠着人红宝石。
看上去过得很好。
现在的她更多了些温暖如玉的特质。
乔小北在他的注视下微微瑟缩,收敛着自己露在衣料之外的肌肤——她的皮肤已不如先前光洁有弹性,萎缩的症状稍细心些便可看出来。
“找我什么事?”他居然十分谦和,似乎这几个月来根本在修心养性,而不是动用一切权力打压为难云氏。
她心中隐痛,缓缓一笑:“我一直认为,治愈内伤不一定是恨。”
说得很委婉了,请别暴躁——她默默祝祷着。
“我也这样认为。”他居然点头。
他又变成当年迎风小苑那个男人了,疏离,淡漠,似乎没有能令他在乎的事物。他把自己关进了牢笼。
心头一颤,合眸,低低地:“就算你踩平云家,那又如何?夫妻就是共患难的,我是他的妻。皓天就算街头沦落,也是我的家人。还是容先生乐于看到我流落街头?”
“这话真动人。”他颔首,淡漠冷静,“当年你为何不对我也说说这话。别忘了你也是我的妻。”
她不语。漠然瞄着自己的指尖。很奇怪自从患了这绝症后,胃溃疡倒是完全好了,所以现在是心痛,而非胃痛。
“我忘了那个戒指的事。”他似乎在试探,手渐渐逼近她搁在桌上的手。
戒指的事?他当时是相信那个事实,男人的骄傲让他一时气急败坏之下不分青红皂白,相信了云皓天的暗示,掉头就走,放弃最后的机会——当然,其实他早就没有机会。
现在想明白了吗?
可惜,他明白得晚了……默默收回自己的手,不让他碰到,一旦碰到,她的秘密就没有了。
“我忘了许多事。”她说。不想再提前尘往事。
“女人应该忠于自己的心,忠于爱情。”他神情慢慢变化着,原本的悠然已经渐渐紧迫,似乎要把她锁入他设下的圈。
有些撑不住了。她笑了,力求这场谈话极早完成:“是的,人都要忠于爱情和婚姻。我现在正努力忠于婚姻。容先生,我会用我的生命忠于我的婚姻。你……请尊重我的婚姻。”
他沉默着,一张冷脸遮住如海心思。许久才笑了,笑得隽永而惊心:“你现在是在替他求我,求我放开云氏?”
“替我自己求。”她精力有些不行了,得尽快结束谈话,“放开我们,成全你自己。步小佳是你的天赐良缘,娶她等于完全拥有锦绣前程。容先生,是你自己放不下。”
“不要把你的混帐心愿强加我身上。我的良缘你管不着。”他烦燥了,起身,细长的眼眸紧紧锁着她的脸庞,“明天我会派人送份大礼给你。如果你收下,说不定我可以考虑放手。”
不知大礼是什么,但她颔首:“谢谢!”
他走了,大步流星,若再看仔细些却有些踉跄。
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云弈给她的U盘——那里居然是他们当年的姓爱录像和他堂堂一个部长跑到私人公司办公的录像。
如云弈所说,如果外泄,他将声名尽毁……
钱护士这才出去招呼赵护士一起抱她坐到轮椅上,回家。两人都是历经岁月的人,知心地不问病人是怎么回事。钱护士甚至知心地替她揩掉眼角微微的泪痕。
第二天果然一大早就有人上门送礼。
当云皓天抱着她到一楼接受那个礼物的时候,云皓天和她同时怔住。
来送礼的是汪晴晴。送的礼是……
沙发里正坐着个小小的娃娃,细长的眼眯着,长长的脸十分诱人。更可喜的是,他正手舞足蹈地独自玩着什么。在笑,笑得清脆响亮。
汪晴晴还没说什么,乔小北眼泪刷地掉落,染湿了脸儿。
“孩子叫北澜。”汪晴晴说,“容澜说了,孩子太小,母亲带着好些。云先生,你认为如何呢?”
“北澜?”一声低低的呼喊,乔小北拼出全身的力气扑到娃娃面前,手指轻轻摩挲着宝宝的脸儿。是真实的感觉,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还活着,她只流泪,心里所有的感想全没有,也听不到旁边两人的说话。
她的宝宝还活着啊!
瞄瞄妻子,自从到他身边来她都很安静,可是此时却激动难抑。云皓天瞅瞅娃娃那张酷似容澜的脸。转过头,凝着汪晴晴:“婴儿当然跟着母亲的好。你告诉他,宝宝我和小北会带好。他如果哪一天想带回去,请提前通知一声。小北愿意给他,就给他。小北不愿意,这孩子就是我云皓天的第二个孩子。”
说着,示意旁边的钱护士照顾宝宝,他却轻轻抱过乔小北,坐到一侧。
“嗯。”汪晴晴轻应,被面前这温馨的一幕所镇住。这样豁达宠溺的云皓天让每一个女人不舍,小北的幸福触目可见。容澜,你别想了……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打败云皓天的。没有!
“小北,我走了。”汪晴晴挥手再见。
“慢走。”不送。乔小北的眸子一直就凝在娃娃身上。失而复得的感觉冲击她的心。
汪晴晴一步三回头。坐进车内时依然无尽的叹息。一世繁华,这会是小北的人生。
回到家,汪晴晴在门口遇上司徒谦。看着面貌清雅的男人,汪晴晴冷了容颜。
汪晴晴一头短发映得她十分俏丽,清新宜人,别有番夺人耳目的风情。司徒谦似乎呆住了。
没有一个字的交谈,汪晴晴从司徒谦腋下抽了离婚协议,大致看看,微微一笑:“司徒谦,我不用你的抚养费。所以银行卡号我免了。”
大笔一挥,协议生成。汪晴晴含笑双手奉回。
司徒谦没有接,喃喃着:“别以为我放你自由,你就可以和容澜双宿双憩了。步小佳在那里等着。”
“那又如何?”汪晴晴一挑眉,淡淡一笑,“我爱他,并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司徒谦,你永远不会明白真爱。你不会明白一个女人的爱情。爱情可以穿越婚姻。”
“别告诉我你这一辈子就不结婚了。”司徒谦嗤笑。
“我当然会结婚。”汪晴晴笑盈盈的,向往着,“这世上总有几个懂得暖心的男人,我希望有幸能遇上。司徒谦,再见!”
泱泱风华,汪晴晴如浴火的凤凰,灿烂灼人。
司徒谦收不回目光,移不动脚步。忽然上前,一伸胳膊,紧紧搂住汪晴晴往床上倒去。
“疯子!”汪晴晴低语,手底下俐落,司徒谦没能躺到床上而躺到门口冰冷的地板上。
“晴晴……”司徒谦不舍的声音被汪晴晴挡在门外。
紧紧靠着门,汪晴晴眼睛一合,两行清泪如雨。、
崇尚爱情,忠于婚姻,可如今双手空空。三十多年了,老天爷从来不厚待她。一如容澜,倒霉的容澜,永远缺少运气的容澜……
还有倒霉的容海。
大步走出,买上两瓶白酒,驾车出去——她要与容澜同喝落魄酒。不对,还有个容海呢!果然孤儿出身的就是命苦,这么大把年纪依然孤独。
还是没心没肺的好,像汪苗苗,如今正做着蔡少奶奶,在香港呼风唤雨,偶尔和蔡成风一起来北京亦闪亮璀璨的一身,华贵得让多少女人艳羡……
自宝宝送到云家,容澜停止对云氏的摧残。但之前几个月的打击已令云氏全国商业都在走下坡路。云氏五十年的根基确实已经动摇。竞争对手侍机而动,云氏雄风难再。
云家上下缄口不言,不让乔小北知道云氏现状。
似乎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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