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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狐聊斋-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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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也许是药起效的缘故,阮小谢的一张脸变得红润之极。

    时间就在张落叶为阮小谢度元气中度过,得到张落叶度来的元气,阮小谢的一张脸恢复了不少的血sè,没有之前那般的惨白。

    “好,这样就可以。”张落叶轻点了点头,松开了手臂。

    阮小谢不禁伸手摸了摸绑着双眼的绷带,轻声说:“有点凉凉的感觉,张公子,这样敷着几天,我的眼睛就能恢复视力吗?”

    “是的。”张落叶点了点头:“这么说,阮姑娘,你是鬼魂,即便鬼体受损,只要调过气息来,便可自愈。我让你敷着眼睛,并不是为了治愈,只是减轻你在眼睛自愈这段时间的痛苦。”

    “原来如此,小女子受教了。”阮小谢调皮地说了一句,让得看着的张落叶很是无奈,刚才还一副死翘翘的样子,现在倒变得这么开朗了。

    “对了,阮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乔姑娘呢?记得临走时,我叮嘱你们不要离开房间的。”张落叶脸sè一正,开口询问道。

    闻听张落叶提起乔秋容的名字,阮小谢不禁满脸着急地说:“啊,不好,乔姐姐被他们捉走了。张公子,我们要赶快把她救回来。”

    “他们是谁?”张落叶疑惑问。

    当下,阮小谢便把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在阮小谢与乔秋容还在姜部郎的旧宅邸作宅妖时,一天,‘处州府府城隍’前来云和县视察,偶尔经过那旧宅邸,见到乔秋容那天仙般的容貌后,一直为之念念不忘,本想立即着人救出后者,但因为诸事繁忙,只能暂时压下。

    等到空闲派人前来时,乔秋容两女却早已被张落叶解救走,派来寻找乔秋容的鬼差不知道两女被张落叶救走的事情,以为是两女自己打败那鬼婆婆逃了出来。

    他们不好空手而回,只好抱着碰一下运气的态度,在附近一带寻找,没想到竟真的找到了乔秋容的所在。

    乔秋容自然不会乖乖跟他们走,于是乎双方一触即发,打了起来。两女的修为不低,但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都是实力不弱的鬼差鬼将。

    由于对乔秋容另有所图,所以乔秋容只是受了点轻伤被带走,反而阮小谢却被打成频死状态,她不甘就这么放过这些人,所以才会在客栈留下讯息后,一路追赶过去,但到得荒庙位置,因为伤势发作,只得无奈地落到荒庙内。

    张落叶自责说:“让你受苦了,这都是我的过错,若我谨慎点的话,就应该在客栈房间的四周,布置下防御的阵法,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阮小谢却摇头说:“不,张公子,你别这样说,你已经为我们付出够多的了,这都怪我,若是我平常不偷懒,让修为jīng进不少的话,或许事情的结局会是另外一个。”

    “罢了,再怎么自责也于事无补。”张落叶一张脸变得忿然之极:“没想到那处州府府城隍身为yīn间鬼官,却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他这官也该到头了,不打倒他的金身,践踏为泥,我决不罢休!”

    阮小谢虽然听得很是感激,但也知道得罪城隍的后果,那可不是区区一个修道士可以承受的,特别是这个上有天庭,下有yīn间的世界,就更是如此。

    而历数民间传说中的人物,也就只有个孙大圣与二郎神天不怕地不怕而已,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逃不过天庭与西方世界的压迫,可想而知,与天斗的艰巨。

    “张公子,不可。”阮小谢咬牙说:“你把我们从鬼婆婆手中解救出来,我们很是感激,但不能让你做这样冒险的事情。乔姐姐的事情,还是我自己来想办法,就是死,我也会把乔姐姐救出来的。”

    “你是怕我得罪那处州府府城隍?”张落叶扫了她一眼,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把人内心看穿一样,让得与张落叶目光对视的阮小谢,有些脸红。

    “是的。”事到如今,阮小谢也不好否认。

    “放心,我自有主张。”说着这话,张落叶紧了紧袖袍底下,被他紧握在手心的那个令牌,那是钟馗临走时,赠予他的,说是若是有必要的话,可让他通过这个令牌,调派包括府城隍及以下鬼官。

    ……………

    半个时辰后,张落叶与阮小谢落到某间雄伟的建筑面前。

    阮小谢看不到,不禁出声询问:“张公子,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云和县县城隍庙。”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句。

    “县城隍庙?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张公子是想告状?没用的,按照官位,府城隍犹在县城隍之上。”阮小谢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仅是闻听‘城隍’二字,一张俏脸已经变得可怕之极。

    “嘛,你就看……,听着。”张落叶没有再多的解析,阮小谢虽是心中疑惑,但也不好问什么,对于张落叶,她有一种麻木的信任。

    过得一阵子,城隍庙内忽然响起一阵的脚步声,就看得空间一阵扭曲下,云和县县城隍亲自带着‘僚佐七司’以及一干鬼差迈步而出。

    所谓的僚佐七司,是指辅佐县城隍的部下,每一个县的县城隍旗下,都是如此布置。

    “云和县县城隍,我们又见面了。”张落叶皮笑肉不笑地说,第一次见面,是在钟藜的住处。

    云和县县城隍还没说什么,僚佐七司中的‘罚恶司’已经呵斥出声:“大胆刁民,见到城隍大人,为何还不跪下?”

    张落叶冷冷扫了他一眼:“下跪?你们受得起吗?”,这话落罢,一股强大的元力波动自他身上发出,犹如泰山压顶般地压在众yīn间神灵身上,让得他们俱都脸sè大变着!

    “尊下高抬贵手!”云和县县城隍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暗骂那罚恶司不识时务,这回去后,一定要把他给辞了。

    跟在云和县县城隍身后的鬼差,有认得张落叶身份的,一张脸顿时变得诚惶诚恐,这小子是天师道的传人,又与崔判官称兄道弟,连钟判官也与他父亲有交情,根本就不是己方等人能够得罪的!

    “不知是什么风,把尊下给吹来呢?”云和县县城隍为了显得自己和善,半开玩笑地说。

    “我问你,有关那处州府府城隍强抢民女……。民女鬼的事情,你可知情?别给我打马虎,这里是你的地头,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张落叶冷冷地说道。

    云和县县城隍听得微微一愣,瞬即反应过来,恐怕张落叶说的是乔秋容的事情,看他那副仿佛要暴怒的模样,莫非那乔秋容与他关系不浅?咦,等等,若是这样的话,不就代表自己的机会来了?

    原来那处州府府城隍荒。yín无道,早就令得他旗下的各县县城隍很是不服,但迫于他的官位,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各县县城隍每隔一段时间,便上供抓来的美貌女鬼,供他yín。辱。

    本来这样的事情,只要上报给‘都城隍’,查证属实后,便可革职查办,但好死不死,这处州府府城隍,与浙江省都城隍有交情,所以他这般作恶多端,众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毕竟即便你上报给yīn曹地府,就是地府那边真的受理了,停那处州府府城隍的职位,也不代表与他有交情的浙江省都城隍不会借故刁难你,这便是官僚阶级的悲哀,即便是地府也一样。

    但张落叶不同,他是修道士,本来与yīn曹地府没有瓜葛,再加上他与崔判官、钟判官相熟,四大判官任何的一个,都是高高凌驾于都城隍之上,也就是说,只要张落叶把事情闹大,辞退处州府府城隍并不是什么难事,看在判官的份上,就是浙江省都城隍不爽,也只能自认倒霉。

    撇开这些不说,张落叶是天师道的弟子,天师道的祖师爷,张陵天师召升天庭的事情,众所皆知,也就是说,即便张落叶犯了错,人家祖师爷只要在玉帝面前美言几句,便可轻易化解,某种意义上讲,这比与判官称兄道弟还来得强!

    “尊下息怒,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本官来。”云和县县城隍说罢,让开了身子,把张落叶与阮小谢招待到城隍庙内,然后挥退所有的手下。

    “此事说来话长……。。”云和县县城隍在轻叹一口气后,缓缓说出处州府府城隍所作的恶事,并再三强调,自己等人想帮也是无可奈何,身在其位,对于上司的命令,不能反抗。

    张落叶冷笑说:“别说得这么好听,你们不是不敢反抗,而是各自为营,助纣为虐!此事若是传来yīn曹地府,我看你们怎么办。”

    阮小谢也说:“你们也太胆小了,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人做恶事,还听凭其吩咐?”

    “尊下教训得是。”云和县县城隍故作诚恳的态度:“其实我们几个县城隍早就看不惯那厮的恶行了,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等的就是能带领我们的人。今rì一见,让本官确信,那人就是尊下你。只要尊下敢站出来,本官立即就联系其他县城隍,一起声讨那厮。”

    “你这如意算盘还打得真响。”张落叶一眼看穿他的意图:“什么带领你们的人,不就是替死鬼吗?枪打出头鸟的典故,在下并不比你陌生。”

    云和县县城隍却说:“尊下误会了,我等并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我等位低声卑,不像尊下与崔判官大人、钟判官大人都有交情,你说话的分量,就是那处州府府城隍,也不敢轻易顶撞。”

    “咦……。。!?他说的是真的吗?张公子你真的与崔判官、钟判官有交情?”一旁的阮小谢听得满脸动容。

    张落叶略一沉吟,口中说:“也罢,不管你是什么意图,眼下我正需要你们一干县城隍的力量,你最快能在什么时候,把他们全部联系上?我这里有钟判官赠予的令牌,若是他们不肯答应的话,你可用此来声压他们。”

    乔秋容的事情不可再拖,张落叶直接就亮出了底牌。

    云和县县城隍在看到张落叶亮出的令牌后,顿时吓得跪拜而下,同时心里狂喜之极,有此令牌,推翻处州府府城隍的事情,已经是俎上鱼肉!只要处州府府城隍下台,凭借自己的声望与其他县城隍的关系,这府城隍之位,恐怕非自己莫属!

    “尊下,不需要这么麻烦,眼下倒是有一个好机会。”云和县县城隍突兀说道。

    “说来听听。”张落叶摆了摆手说。

    “是这样的。”云和县县城隍解析说:“适前,处州府府城隍派人抢走那位姑娘后,已经向我等县城隍派来请帖,说是邀我们参加他们的婚宴。”

    “这么快?”张落叶微微一愣,算上那些人袭击两女,以及自己找到阮小谢,来到此处,也不过是最多两个时辰的事情。

    “尊下有所不知。”云和县县城隍恭敬说:“听说处州府府城隍在很久前,便已看上了那位姑娘,在派人过来这边带走她前,早已令人准备好婚宴的事情,恐怕是想在姑娘被带回那一刻,能以最快的速度与她成亲。考虑到那厮的xìng子,这也属于正常,他的妻妾共有168位,据说有八成都是这样强娶过来的。”

    “168位?”阮小谢有些咂舌:“这人也太花心了,这么多妻妾,就是抱也抱不完啊?”

    “也就是说,在还未成亲前,乔姑娘还是安全的,对?”张落叶在想了想后,问道。

    “是的。”云和县县城隍点了点头。

    “那好,县城隍,我们俩会伪装成你的手下,与你一同前往处州府府城隍庙。至于联系其他县城隍以及声讨那厮的事情,就交给你,没问题?”张落叶盯着云和县县城隍说,后者连忙点了点头,他还巴不得张落叶这样做呢。

    “事不宜迟,我们出发。”

    ……………。

    同一时间,处州府府城隍庙某间房间

    “给我滚!谁要穿这种衣服!”乔秋容怒叫一声,一把推开要服侍她穿上大红嫁衣的,丫鬟打扮状的女鬼。

    “小姐,这是老爷吩咐的,你就别为难奴婢了。若你幻想还有人救你的话,奴婢劝你还是死心,这里的所有丫鬟,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也很快会习惯。”丫鬟女鬼轻声说。

    “妾身不是你的小姐,你别随便乱叫!”乔秋容瞪着那丫鬟女鬼骂道:“快叫那老黑鬼放了妾身,要不然张公子找来,可有你们好看的。”

    “张公子?莫非是小姐的爱人?”丫鬟女鬼并不在意乔秋容的呵斥,反而打趣道。

    “爱………爱人?”乔秋容听得俏脸一下子涨红:“你别乱说,妾身与张公子还不是那种关系。”

    丫鬟女鬼却笑道:“还说不是呢,小姐都脸红了。”

    “总……。。总之,这里不需要你的服侍,你给我离开这里。”乔秋容掩饰般地推了推那丫鬟女鬼。

    丫鬟女鬼刚想说什么,房门已经被人推了开来,进来的是一个脸容皎洁的女子。

    丫鬟女鬼忙行礼说:“参见大夫人。”

    被丫鬟女鬼称作‘大夫人’的女子摆了摆手,口中说:“你下去,妾身想与夫君将纳的这个新夫人聊几句话。”

    “是,大夫人。”丫鬟小鬼略一犹豫,便躬身退下。

    大夫人来回扫视了乔秋容几眼后,感叹说:“妹妹长得好漂亮啊,就是妾身看到,也不禁有些心动,难怪夫君会为了你而茶饭不思。”

    乔秋容不为所动,反而问:“那丫鬟叫你大夫人,莫非你是那老黑鬼的第一个妻子。”

    “第一个妻子吗?”大夫人脸sè变得有些苦涩:“这么说也没错。”

    乔秋容看得心中一动,不禁说:“我真不明白,你既然作为他的妻子,为何就不管教他一下?在我看来,与他眉来眼去的女人,就不下十几个。”

    “正确说来。”大夫人轻声说:“这座城隍庙中的女人,除了少数的丫鬟外,都是他的妻妾,确切的数字是168位。”

    “什……。。什么?”乔秋容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自己是皇帝吗?168位妻妾,天啊,他把我们女人当作什么了?买来的收藏品吗?”

    大夫人竟点头说:“不错,对于夫君来说,包括妾身在内,所有的妻妾,都不过是他一时爱好的收藏品罢了,喜欢就宠幸一下,不喜欢就丢弃不管。而现在,新的收藏品,便是妹妹你。”

    “太可恶了,怎么会有那样的人?”乔秋容满脸的忿然,在看了那大夫人一眼后,故作说:“姐姐,你老实告诉我,那人多久没有宠幸你了?”

    “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啊?”大夫人不禁俏脸微红,白了乔秋容一眼。

    乔秋容却说:“倘若我真的要嫁给他的话,这问题终有一天也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事前了解,难道有错吗?姐姐,你就告诉小妹。”

    “好,你说得也有道理。”大夫人略一思索后,略显悲凉地说:“说起来也差不多有十年。”

    乔秋容听得几乎要跳起来,十年没有行房,这还算夫妻吗?况且,这可是十年啊,女人能有多少个十年?

    “姐姐,你不是在开玩笑?”乔秋容问了一句。

    大夫人略显激动地说:“这种事,妾身能拿来开玩笑的吗?夫君的妻妾扣去妾身,共有167位之多,不新鲜的,宠幸几天,让他着迷的,宠幸一个月,甚至一年都有,这么算下去的话,十年时间,并不夸张。”

    乔秋容没有作声,一直等到大夫人情绪平复下来后,才忽然说:“姐姐,小妹跟你商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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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九十九章 治罪】………

    ()    处州府府城隍庙,接客大厅

    “诸位县城隍大人,别来无恙啊?”龙泉县县城隍作为最早来的一个,此刻充当起问候其他后来县城隍的角sè。

    从左往右看,龙泉县县城隍、遂昌县县城隍、丽水县县城隍、青田县县城隍、缙云县县城隍,除了云和县县城隍到现在还没出现外,其他五位全部到齐。

    “对了,几位大人,此次府城隍大人纳的新妾是个怎么样的人?小弟匆忙间都没有准备好礼物,仅有的是贱内的一串佛珠。”这话是缙云县县城隍说出。

    “听说是个天仙般的女子,来历倒是不知,仅知道的是在云和县捉……,不,是带来的。”丽水县县城隍满脸异样地说。

    青田县县城隍不知为何轻叹了口气,口中说:“我说几位大人,这种事情,我们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

    遂昌县县城隍却满脸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处州府府城隍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满脸谨慎地说:“梁大人,你是喝醉了?怎么胡言乱语的?”

    青田县县城隍这才反应过来,在故作哈哈一声后,装作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

    其后几人再说了一阵子话,就看得云和县县城隍带着两个鬼差步了进来。

    “梁大人,最迟就是你了,是不是该吃一杯罚酒呢?”几个县城隍不禁笑骂道。

    云和县县城隍哈哈一笑,自个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向其他人敬了敬,口中说:“既然如此,是该喝罚酒。”说罢,仰头倒入口中,引得四周的人一片喝彩。

    缙云县县城隍此时问道:“梁大人,听说此次府城隍大人纳的新妾是贵县的人?不知是个怎样的人?”

    云和县县城隍却摆手说:“不急,诸位大人,容本官先为你们介绍一个人。”

    ……………。

    半个时辰后

    让现场变得更加紧张的是,竟然浙江省都城隍亲来了,在他身后,浙江省内一干府城隍也尾随而至。

    云和县县城隍不禁扫了所有城隍带来的鬼差站在的队伍中,张落叶伪装的那个鬼差,心中暗付,嘿嘿,竟然所有大人物都来了,这下可热闹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就能起到造势的作用。

    处州府府城隍还不知横祸将至,还一副美滋滋的模样,对于浙江省都城隍带着一干府城隍前来祝贺很是高兴。

    看得时候差不多,处州府府城隍向着手下打了个眼sè,后者们忙把浙江省都城隍以及一干府城隍奉为上宾,并高呼‘吉时已到,准备拜堂’的字眼。

    张落叶隐藏于队伍之中,目光往着着左手边扫了扫,心中很是感叹,在那里站着的近百位姿sè各异的女子,不用说也知道,恐怕都是那处州府府城隍的妻妾,男人如此,还复何求?

    “请新娘!”有鬼差大声高呼着。

    就听得后堂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然后可以见到一个身穿大红嫁衣,头披红头巾的女子,被数个同样身穿红衣的丫鬟女鬼搀扶而出。

    站在大厅zhōng yāng的处州府府城隍,满脸热切地看着这个女子,连带着藏在袖袍下的一双手也禁不住颤抖起来,毫无疑问,乔秋容是他见过这么多女人当中最美丽,最成熟诱人的女人,一想到在拜堂成亲后,便可把这个尤物戏虐于胯下,处州府府城隍就禁不住满脸喜悦。

    “好,既然新娘已经带来,下面便进行拜堂的仪式。一拜天地………”

    “且慢!”张落叶忽然大喝一声,一把步出!

    除了六县县城隍事前知道没有惊讶外,其他的府城隍都在面面相觑,就是浙江省都城隍也不禁下意识眉头皱了皱,往着处州府府城隍的方向扫了一眼。

    处州府府城隍满心愤怒,看这小子一身的鬼差服,不用说也知道是前来祝贺的城隍中的某人带来的,自己管辖的那些县城隍绝对没有这个胆量,莫非是其他府城隍为了给自己难堪,而故意让手下闹这么一出戏?会是谁?

    想到此处,他不禁看了那边的府城隍们一眼,恰好与浙江省都城隍投来的略带责备的眼神相触,让得他心中的怒气更甚,这不是让自己在都城隍大人前,抬不起头吗?

    “哪里来的狂妄之徒?竟敢冒充鬼差,真是罪大恶极,来人,把他拿下!”是谁都无所谓,眼下只要把矛头全部指向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问题便可迎刃而解,处州府府城隍不禁大声呵斥说。

    “钟判官令牌在此,谁敢乱来?”张落叶一眼就看穿处州府府城隍的意图,在心中冷笑一声后,一把掏出怀中的令牌,大声喝道。

    闻听张落叶的话语,众人目光不禁集中在他手中举起的令牌。令牌虽是古朴,但其内散发着的滂湃yīn力,让得众人不怀疑,令牌是真的。

    众人忙跪拜而下,口中齐声恭敬喊道:“参见钟判官大人。”

    “免礼。”张落叶面无表情,右手微微抬起。

    众人这才满脸异样地站起,处州府府城隍的一张脸变得yīn沉之极,对方既然持有钟判官的令牌,恐怕是有备而来,却不知所为何事?莫非是为了乔秋容?不会,她的身世,自己可是查得一清二楚,从没有听说过,她与这样的小子认识!

    处州府府城隍只得硬着头皮问:“今rì是下官的大喜之rì,不知尊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张落叶冷笑说:“何止是失远迎,简直是罪大恶极!府城隍,在下问你,你可知罪?”

    处州府府城隍听得心中一跳,故作糊涂问:“却不知下官做错了何事?还望尊下点明。”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各位县城隍大人,还在等什么?难得都城隍大人以及一干府城隍大人在此,相信他们会明辨时分的。”张落叶边说着,边往着六县县城隍扫了一眼。

    处州府府城隍不禁脸sè微变,果然,以云和县县城隍为首,其他五县县城隍紧跟其后,先是向着浙江省都城隍以及一干府城隍行了一礼,其后便开口陈述起处州府府城隍的罪状,末了还递上六县县城隍共同签名的文折。

    浙江省都城隍以及一干府城隍接过,翻着看了起来,当中的府城隍们各个都脸露幸灾乐祸的表情,却是这处州府府城隍只会拍马屁的功夫,早已令他们感到厌烦,浙江省都城隍虽是什么都没说,但显然,脸sè的表情变得yīn晴不定。

    钟判官令牌的权利,再加上这些文折,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情,自己开口不过是个象征,恐怕不久就会递交给自己以上的‘京师城隍’处理。

    这处州府府城隍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若不是看在交情的份上,自己才不会多次帮助于他,现在居然给自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不,既然这小子持有钟判官的令牌,恐怕处州府府城隍的事情,钟判官也知晓,以那位大人嫉恶如仇以及火爆的xìng子,禀告给阎罗王大人是小事,就怕是先斩后奏!

    不妙,若是让钟判官知道自己多次帮助这厮,只怕是连自己也会受到牵连!不行,眼下应该尽快与这厮划清界线!

    眼下倒是个机会,如此多的人看到,自己若是能大义灭亲,这传到地府,也能给自己多多少少争取点印象分以及人证。

    如此一想下,浙江省都城隍忽然拍桌而起,满脸怒容地指着处州府府城隍说:“你这厮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昧着本官做出如此多的恶事,简直是罪大恶极!身为官宦,就应该懂得以身作则,你却仗着权利,强闯民女,贪污欺善。来人,给我把这厮拿下,摘去他的乌纱帽,即rì起,有关他处州府府城隍的权利全部停止,并立即遣人把这厮以及弹劾的文折,速速送到京师城隍处。”

    “是!”,马上有鬼差站出,抓着处州府府城隍的双肩,看样子想要强行摘去他的乌纱帽。

    后面满脸怒容地说:“你们想要造反吗?快把本官放开!叔叔,你别信他们的鬼话,小侄是被冤枉的。那文折上的事情,小侄一样都没有做过,还望叔叔能够明辨啊。况且这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居然持着钟判官的令牌,你就不觉得可疑吗?什么时候钟判官会认识这样的凡人修道士?”

    “可笑之极!”一旁的张落叶冷笑插话:“府城隍大人啊,什么时候钟判官认识什么人,都要向你交待吗?在你眼中,还有钟判官?恐怕是连阎罗王都不放在眼里。都城隍大人,听这厮的口气,好像与你相熟,莫非他藐视地府的事情,也与你有关?”

    “尊下说得哪里话,本官今rì既然能大义灭亲,自然与此事无关。”

    他,浙江省都城隍,说到底在yīn曹地府这个庞大组织中,也不过是个芝麻小官罢了,如何承受得了藐视地府的这么一顶高帽?

    当下,浙江省都城隍不禁几步走至处州府府城隍面前,抬手就是‘啪啪’的两巴掌,为防这厮言多必失,马上向着押着后者的鬼差们打了个眼sè,后者们会意,伸手捂着处州府府城隍的嘴巴,就要把他押下去之际。

    披着红头巾的女子忽然掀起红头巾,向着浙江省都城隍跪拜而下,说着为处州府府城隍求情的话语。

    这一幕让得张落叶、阮小谢、处州府府城隍以及他的近百位妻妾俱都吃惊不已,不为对方的举动,而为对方居然不是乔秋容,反而是那位大夫人而吃惊。

    处州府府城隍挣开鬼差捂着他嘴巴的手,向着大夫人问:“怎么会是你?乔妹呢?”

    大夫人咬牙说:“夫君,对不起。乔妹妹已经被妾身放了,这都是因为夫君太久冷落妾身,让妾身心生怨念,所以在听到乔妹妹提出的提议后,妾身马上答许。替换了她,为的就是能与夫君拜堂成亲,让夫君重新知道妾身的魅力。”

    “你………你简直不知所谓!唔……。。唔………。”处州府府城隍还想说什么,已经被鬼差捂着嘴巴,强行押了下去。

    大夫人忙向着张落叶说:“你是张公子?乔妹妹被妾身放走后,恐怕是回到客栈那边等你,望公子念在妾身放走乔妹妹的份上,为我夫君求情,好吗?”

    “乔姑娘的事情,在下很感激,但此事,在下实在无能为力。若你的丈夫问心无愧,自然安然无恙,倘若是恶贯满盈,受到应得处罚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们走,阮姑娘。”此话落罢,张落叶携着阮小谢,向着众人拱了拱手后,飘然离开。

    ……………。

    路上

    阮小谢禁不住抱怨了一句:“乔姐姐也真是的,能够脱身的话,给个传音也好啊,害我们如此奔波。”

    她身为鬼魂,对于城隍,就犹如凡人老百姓对于朝廷的敬畏,总觉得张落叶这般插手,让得一个府城隍被治罪,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张落叶没有回答,反而对钟判官赠予的令牌权利之大,而感到惊讶不已,本想到就是凭借这令牌,想要治那个府城隍的罪,也要大费周章,却没想到都城隍在看到令牌以及所谓的‘证据’后,二话不说就拘捕了处州府府城隍,一点交情都不顾。

    由此可见,钟判官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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