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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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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依老夫,岂不反遗其耻笑?列公何不去劝解一劝解?”众官也常恨这两个奸贼,又见冯公如此说,却也无一个肯出来去管闲事。

    那卢杞被众人打得满身青紫,遍体伤痕。正在难解之际,早见天子临朝,各官出来劝解方住,黄嵩也被打得狼狈。只见那众举子说道:“事已至此,大家一同面圣。”于是,众官依班入朝,参拜已毕。只见卢杞、黄嵩一同俯伏金阶,哭奏道:“万岁救命!”天子龙目一展,往下一看,说道:“卢先生为何这般形状?”卢杞哭道:“老臣今早上朝,来至午门,忽被今科主考遣举子埋伏午门之外,将老臣本章扯碎,不问清浊,将老臣拖出轿来,硬行殴打,遍体皆伤。后来礼部黄嵩劝解,众人不容开口,一齐殴打。老臣乃鼎和首相,黄嵩执掌礼部,事管文权。而众奸敢行凶于皇都禁地,殴轫大臣,非众人擅敢藐视国法,皆出于主考之谋耳!”天子问道:“卿家,方纔扯碎本章,是何本章?众举子为何殴打二卿?”卢杞奏道:“只因新科榜眼邱魁毁骂朝臣,藐视国法,无故挂官逃遁,为臣追回,看守待罪院。今早正欲奏闻,不意主考暗使诸士殴打,将本章扯碎。似此目无圣主,藐视王章,伏乞天恩作主。”

    天子闻言,心中思想道:“二卿且自归班,此事朕当亲讯。”随宣冯公问道:“方纔卢杞奏道,卿等埋伏士子,轩殴朝臣,并榜眼邱魁,无故挂冠逃遁等情,卿可实实奏来。”冯公奏道:“臣蒙圣上亲点开科取士,场中倘有贿弊,臣等难逃其豚。至于士子有轩廷臣,臣并不知。况臣等又与卢相素无嫌隙,因何作此藐视之事?但午门殴首相之人,并非得第之士,皆下第之人,臣等焉敢暗使?若我主不信,众举子现在午门,皇上召入一问,便知详细。”天子准奏,便差黄门官,宣进下第举子。众举子齐至金阶,山呼万岁已毕。天子问道:“你等乃文士之流,儒门之客,当思上进,怎学那市井无知,藐视国法,擅敢聚集午门,辱殴首相,差及儒宗,当得何罪?”众举子一齐奏道:“生等虽山野庸儒,颇知国法,怎敢藐视王章?臣等读书,原望上进,出力皇家,光宗耀祖,显扬茅庐。不意今科榜眼邱魁,人物风流,文章宏传,首相卢杞为择婿之念,他着礼部黄嵩为媒人,强逼邱魁为婿。辞云已定糟糠,不能复贪相府佳丽,此亦人之恒情耳!邱魁忠而仁义,孰料,黄嵩不思人伦礼义,又逢迎相府,以权逼勒书生,令其毁退前妻,坦腹相府。邱魁百般推辞,而黄嵩坚逼依允,反以利害压之。邱魁因恐触怒卢杞,只得逃而避之,岂料卢杞身为首相,不思报国,擅提五城兵马,追回逃官邱魁,拘禁待罪院中。反以藐视国法,詈骂朝臣,奏闻天廷。臣等惟恐圣明一时被其惑乱,屈及无轲,敢冒死罪于午门之外,欲陈陛下之前。今早忽卢杞、黄嵩上朝,生等避之不及。却喝令衙役家人,百般呼唤,加之以打。臣等思他二人身居百僚之上,反作此灭伦败礼、欺君罔上之事,臣等乃草茅之贱士,故此略于争差。彼二人视生等皆异乡下第之士,易于陷坑,自将冠戴扯碎,赖生等轫毁。只求圣上赦臣等小过,饬部勘问他二人欺君逼赘,私调兵马,擅禁榜眼,藐君灭伦之罪。”天子闻言点头道:“原来如此。”随命众举子午门外候旨。

    天子又问卢杞、黄嵩说道:“方纔众举子说你勒逼榜眼休前妻而配己女,此事是真吗?”卢杞俯伏奏道:“此乃儿女私情,皇上休论。邱魁藐视国法,众举子殴轫元宰,乞陛下速为正法。”天子闻言大怒道:“你二人职司风化,振理纪纲,不为教育人才,敦伦上理,反作此欺君误国、倒置纲常之事。朕也不暇细问,着三法司带回衙门,审明奏闻定夺。”天子恨恨转进皇宫,众臣俱已朝散。

    再言大理寺同冯公来至刑部衙内,早见那些差役,把卢杞、黄嵩并众举子带到。差人又至待罪院,提出榜眼邱魁,一同赴审。此时,三位大人升了法堂,上面供着圣旨龙牌,衙役参过了堂,仪门一开,吩咐各犯带进。卢杞、黄嵩来到大堂,参拜了,然后来到丹墀。只见冯公对刑部大理寺官道:“圣上着弟与二位大人同审这案,请二位大人鞫问。”二人一起道:“老大人职司风宪,理当应允,弟副审可也。”冯公笑道:“如此,弟有僭了。”便令带上卢杞,问道:“我等奉圣上旨意勘问这事,勿得隐瞒,我等以便回旨。”卢杞笑道:“老夫也无什么口词,幸三位先生看同朝份上。”冯公道:“老太师这强逼榜眼,私调兵马,人人皆知,难道这算不得口词吗?”卢杞笑道:“大人此言差矣!我堂堂相女,何愁无配,焉有强逼之礼吗?若说擅调兵马,那是老夫因邱魁藐视国法,挂冠逃走,未及请旨,是以权行追赶逃官,并无别的隐情。”冯公道:“国家军务事重,岂是为臣子的可以权行的?这就是欺君之罪!我还问你,当初那梅吏部因何身死?目下陈东初因何下狱?从直说来!”

    卢杞道:“这是别的事情,皇上只命你问邱魁一案,因何又将别事扯在里面?老夫劝大人息了此念罢!”冯公大怒道:“老太师如若不招,下官就要得罪了。”卢杞笑道:“大人此言差矣!梅魁、陈东初只因得罪圣上,阻挡军机,自取罪戾,与老夫何干?况老夫身居相位,辅弼太子,纵有些小过失,亦不得大人加罪刑问。”冯公道:“二公,他故意不招,下官就不容情了。”正欲用刑拷问,只听得圣旨下。冯公听了一惊,莫不是殿下说了人情,奏准了天子?心中猜疑。三公只得出门来接。

    只见一个老太监,捧着圣旨,三人跪接。来到大堂,摆设香案,将皇令供起。见外面搬进许多燔龙棍、刑杖。黄嵩吓得一惊。这黄太监用手指道:“这是宗人府的刑杖。皇上命咱家来说,这两个奸贼,还请你三人审问,因此发下刑具,将从前欺君误国的事,款款刑闻。”又说道:“三位老先生放心,用刑审问这两个忘八羔子,十有九分送命了。”冯公笑道:“公公吩咐我等,也是两尽其道。方纔公公说,他十有九分送命了,辅弼太子难道不救他么?”黄太监道:“你们还不知道?方纔太子在驾前苦苦保奏,皇上大怒,说道:这两个奸贼,害人不浅,若三法司审不明白,圣上还要亲自讯问呢!故而叫咱家送这刑来。”又问道:“卢杞在哪里?”黄嵩在下面应道:“老中贵,弟在这里受冤枉。”黄太监道:“我把你这两个娘娘养的,谁冤枉了你!”回身又向众人说道:“咱家无有后代,全靠一个侄儿,乃是陈东初的门生,名唤黄权,原任是江西一个道官。因他做了一个清官,无有甚么东西孝敬与他,他就每每寻事害他。咱家听见信息,便亲自到他相府,求他一个情儿。他说道:既是公公的侄儿,只当我的侄儿一样了,自然照应他。”冯公等问道:“到后来怎么样了?”黄太监道:“到后来亏他照应得好,到那黄上镇贼案内去了,把他一家一个个杀得干干净净。”

    说着,便指卢杞的面骂道:“你这两个狗娘养的,也有今日。”又将卢杞踢了一靴尖,只听得”哎哟”一声,不知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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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三法司奉旨会审 两奸贼法场受刑
    词云:

    稔恶总须有报,天公定不徇私。奸巧到底失便宜,万般机谋何济?秦镜当头照鉴,岂能隐避毫厘。君家自取杀身,只留得臭名千世。

    诗曰:  洋洋得意满朝纲,赫赫声名振帝邦。

    一朝败漏从前过,难免诛身灭族殃。

    话说卢杞被黄太监踢了一足,便倒在地下,哼了一声。

    黄太监又到黄嵩面前骂道:“你这个伤天害理、不顾羞耻的忘八羔子。那日,你在相府,还假说,些许小事,老公公打发一个人来,吩咐就是了,何必要老公公亲自来做什么,可是你说的吗?”那奸贼黄嵩低着头,不敢言语。黄太监见军牢手内执一根藤棍,就抢了过来,便向黄嵩身上不住手打了二三棒。冯公等上前劝住,黄太监方肯住手。黄太监又骂了一回,方别了三人,缴旨去了。

    冯公复回身坐下,带上卢杞、黄嵩道:“老太师,皇命在身,刑法实是厉害,趁早说了罢!”卢杞道:“问官大人,那梅、陈两家之案,出自圣意,实系与老夫无干,叫我是如何招来?”冯公道:“既是老太师不招,我就要动刑了。”说了一声,只见下面抬了刑具,两边一齐吆喝,将二贼扯下,揪在地上,脱了靴袜,将二贼夹起。那二贼喊道:“圣上呀,痛杀老臣也!”冯公道:“二位大人,是招还是不招?”二贼下面熬着刑说道:“三位问官大人,其实冤枉难招,叫下官从哪里招来?”冯公大怒道:“你还不招,将刑具收紧!”两旁听得,将大刑一收,只听得”哎哟”一声,两个奸贼早已昏死过去。冯公又问道:“可招不招?”执刑的禀道:“犯官昏死了。”冯公道:“取凉水喷在顶上。”于是,众人取了凉水,喷在二顶门上。冯公对刑部大理寺道:“二位大人,你看这两个奸贼,只知往日倚势害人,谁知今日受此之苦。”二公点首道:“正所谓从前作过事,不幸一齐来。”说罢,叹息了一番。只听卢杞叫了一声:“痛煞我也!”不一时,黄嵩也悠悠醒转来,叹了一口气,哭哭啼啼,向着卢杞说道:“恩父,孩儿实难熬刑,不如招了罢!”卢杞道:“皇命森严,招了也罢。”说道:“问官大人,松了刑法,老夫愿招了。”冯公即吩咐两旁,将刑具松了。两旁听得,将大刑松了。冯公道:“不怕你不招!”便向着刑部大理寺道:“两位大人,这两个奸贼情愿招了。”于是,松了刑具。

    那二贼又大叫了一声,齐齐招了。不一时,回复转来。冯公问道:“老太师,实实地说,事到其间,还有甚么抵赖?快将梅、陈二人的事情,逐一供来。”又随问黄嵩。黄嵩见卢杞吐出真情,只得将如何设计为媒,如何逼勒姻事,从前如何附党,谋害梅、陈二人,从头至尾,均皆说出。冯公见他二人齐招了,命值堂取笔砚过来,等他二人画供。二贼低头无言,画了供招。冯公命左右,将他二人都上了刑具,送入刑部牢中,候旨定夺。各官俱散回衙,少不得三人商议奏本不提。

    单讲冯公回到本衙门,着人将良玉、春生请到后堂,说道:“二位贤侄,乘此机会,正好上本复还原姓,辩一辩先人冤枉。”

    二生打一躬道:“谨遵台命。”一齐散了,各归原衙。备下本章。

    一宿晚景已过。次日五鼓,冯公等带着卢、黄二人的口供、本章,又传众举子来至午门。天子早已临殿,众官朝拜已毕。

    冯公等遂将本章呈上,天子龙目观看,不觉大怒道:“此贼正是朕心腹之患,若不是众举子这番举动,朕如睡梦之中。当日梅魁叛案,是朕一时不明,被奸贼蒙蔽,遂将他斩赴西郊。陈日升也被此贼拿入天牢。”便速传旨一道,赦陈日升官复原职,夫妇金殿领旨回任。天子又问道:“梅魁还有后人吗?”冯公道:“启奏我主,今科状元穆荣,即是梅魁之子,榜眼邱魁即是陈日升之子。”天子听奏,心中大喜:“原来二卿还有后人,传旨即宣状元、榜眼见朕。”不一时,又只见二人手捧本章朝拜,天子展开龙目观看,只见梅璧捧上奏道:

    翰林院修撰臣穆荣奏,为除奸复姓、白冤陈情事。臣乃一草茅庸才,荷蒙圣上擢用今科榜首。缘臣本姓梅氏,乃已故罪臣吏部都给事、谏察御史梅魁之子。祸因某年,臣父耿直孤忠,事事违抗相意。谁知卢、黄二贼,乃于某年月日,陷臣父入叛党,蒙蔽圣聪,斩首西郊,又差捷骑捉拿家小。臣母子闻知,只得改名潜避。幸邀皇恩察出二臣奸恶,法司审出真情。又蒙圣恩垂问,微臣岂敢隐情。伏乞圣上速正欺君之情由,垂念屈死之忠魂,饬臣仍复原姓,归葬先人。则臣父虽死九泉,能表不白之污,而臣有颜立于庙廊矣!恭候纶音,不胜待命悚僳之至。谨奏。

    天子览毕,遂又看春生的本章上奏道:

    翰林院编修臣邱魁谨奏,为替父白冤、以广皇仁事。缘臣父陈日升,原任吏部尚书,素性刚毅,兢兢职守。因前吏部都给事梅魁谏阻兵戎,有触相怒,陷列叛案,斩首西郊。臣父见权臣当道,疏乞归农,以全骸骨,远害之念。后因侍郎袁某失利边廷,卢某乘机陷害臣姐杏元去和北番。此时闻命,即便装束送姐北往,未敢阻挡。岂料奸谋百出,欲把忠良除尽,蒙蔽圣聪,将臣父监禁天牢。又假传圣谕路捉微臣。情急,不意投河遇救,改姓避害,冒名邱魁,今又将臣监禁待罪院,受无妄之冤。又蒙圣恩,察出二奸党所吐露始末根由,仍赐臣父还原职,乃使数年沉冤,一朝得蒙天鉴也。再呈者,罪臣荷蒙天恩,擢撰臣登榜首,于本月某日,臣亲至相府进谒。不料二奸贼设计,逼臣休奔强赘相府,罪臣不允,再三婉言推却。二贼见臣不允,复以利害相加之。罪臣一时愚昧,又恐祸生不测,只得挂官逃走,避其权豪。罪臣非敢藐视国法;今蒙恩下问,罪臣不敢隐情。伏乞皇恩裁择,宽赦无知,不胜免冠待命。谨奏。天子看过二人本章,道:“着二卿复原姓,且自归班。”二人叩首谢恩已毕。天子又对冯公道:“黄嵩欺君误国,附党谋害忠良,着全家抄斩。卢杞藐视君王,擅操国柄,屈忠害良,卖官鬻爵,发绞凳一张,即行绞死;其妻子发回原籍,地方官收管。黄嵩家财抄洗入宫。”冯公等领旨去了。

    不一时,陈公夫妇入朝谢恩。又见天子慰劳了一番,方纔驾转回宫,众官俱散。良玉、春生都同陈公夫妇回到私衙,抱头大哭。陈公翁婿各诉了苦别之情,春生母子各诉了离别之苦,以及良玉、春生同杏元小姐分别回来,又被卢杞着校尉捉拿二人,又被党公搭救逃生,路遇强寇劫二人,又被巡更作贼,各自逃散等情。良玉遂将逃散遇冯大人,转荐邹大人任所,又转到邹府;杏元被神人送到邹府歇下,后来如何得病,如何相会,细细说了一遍。春生也将惊散之后,无奈投水,得遇周渔船捞救,后来将女配之,又被江公子抢劫,因女喊冤到邱军门衙署,问过确情根由,遇良玉之母等情,从头至尾,也细说了一遍。重新大家又哭了一场,方纔歇息。这且不言。

    再说冯公等行至刑部牢中,提出黄贼,绑起押至天地坛,早见全家俱已绑到。不一时,将他全家斩首。那些看的人说道:“这是奸贼的报应。”正说之间,只见刽子手将卢杞绑到。那京中百姓,个个指着骂道:“你这奸贼,也有今日!”只见卢杞二目中掉下泪来,道:“早知今日,悔不当初。”那看的说道:“你这奸贼今日怕死,何不当初做个好人?”言还未了,只见绞凳已到,剥去衣裳,用绳将奸贼绞起。顷刻之间,一命呜呼,早赴幽冥去了。冯公遂命地方保甲看守尸登,方纔回衙收拾本章。要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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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雪沉冤封官赐爵 代巡狩剎佞除奸
    诗曰: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黄河尚有澄清日,岂有人无得运时。

    话说天子绞了卢杞、黄嵩二人,在宫中思想一日,发出一道御笔诏书,差了一个老内监,捧至午门宣读。又着传宣官飞骑,将东初夫妇、梅良玉、春生,传齐午门外跪着,老内监开读纶音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为君治国,必得赤心匡辅克承,相业弘猷。朕御极以来,遭奸相卢杞蒙蔽,以致屠戮忠良。幸蒙皇天垂念社稷苍生,致彼奸谋露败,已正典刑。凡有内外大小官员,洗心涤虑,佐辅皇家。凡有当日附党以权,出入奸门者,许自行遵旨细陈,着九卿合议。故臣梅魁,朕念忠烈颇嘉,无轲受戮,着赐御祭一坛,追封太子太保吏部尚书,地方官动帑竖造忠烈牌坊。凡在京王亲侯伯,在外大小文武官员,俱着前往祭奠。

    吏部尚书陈日升,勤劳王事,赤胆无私,着升文华殿大学士;奔吴氏,诰命一品夫人,命将卢杞府第赐与居左住。左都御史冯乐天,忠心为国,见识宏深,着升为武英殿大学士。翰林院修撰梅璧,少年博学,克承忠愍,着即升翰林院大学士;孀母邱氏,赐诰命一品夫人;奔陈氏杏元,为国和番,感神护送还乡,贞烈可嘉,又命使女替身,致两国和好,永息兵千,皆彼之功,着赏蟒衣一袭,玉带一围,封为贞烈郡主,正一品夫人;二妻邹氏云英,封为孝义郡主,从一品夫人。翰林院编修陈春生,练达时务,大有儒风,着升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仍在翰林院行走;奔周氏玉姐,封为正二品贤惠夫人;妻邱氏云仙小姐,封为都察院政德从二品夫人。党进、陆福斋、邹伯符,再策邱弘山并大理寺刑部尚书,俱着加三级,候另为升用。梅璧开丧之后,着驰驿归葬,凡过地方,俱着迎送。

    付勘合火牌训部可给都代巡一颗,赐上方宝剑一口,交梅璧于路巡视。贪官污吏,以及土棍乡豪,饬卿便宜行事,先斩后奏。其余众举子,尚义可嘉,俱着赐进士第,候另为升用。

    钦哉谢恩。

    各官望阙员山呼万岁已毕,内监进内缴旨不提。单表陈公捧着圣诏,一齐俱至相府。各官俱来恭贺参谒。此刻梅良玉也将行李发来相府,众官都写表谢恩。春生又上迎亲的表章,次日天子批准。本章道:梅良玉、陈春生俱着该事毕之后,刻部行文,着二亲奔之父母,亲自来京完娶。

    朕于五凤楼前,钦赐二卿喜宴。钦此钦遵。

    旨意一下,二人又至宫门谢恩。随后礼部择了开丧日期,送与梅良玉,此乃天子因梅璧有代天巡狩之行。故因此择起日期。梅良玉吩咐打轿到大相国寺,谁知和尚早已安排定当。良玉进了山门,先参拜佛像,然后方到梅公灵柩。哭拜了一番。

    只见妆饰焕然一新,梅璧又致谢了和尚一番,方回转相府。

    光阴迅速,不觉又是开丧日期。先一日,良玉便在寺中宿了。次日五鼓,换了麻衣孝服,伏于柩边。只见那些五府六部,大小官员,王侯驸马,都奉天子圣旨,俱来祭奠,真是络绎不绝。外面陪宾客,少不得陈公父子,冯、党二公。不一时,天子赐了御祭,差了黄老公公,来代天子行礼。

    拈香已毕,黄太监又在诸人面前骂了一回卢杞,又赞叹了一番忠良。于是,同了众王侯驸马、文武官员,俱向良玉一躬,各谢辞而去。

    不觉几天丧事已毕,脱了孝衣,又换上了朝服上朝谢恩。天子又面谕道:“卿授巡狩之职,而一路要细访民情,如有卢杞、黄嵩二贼余党,在彼地方伤害黎庶者,即便施行。”梅壁稽首拜谢了龙恩,又奏道:“臣蒙皇恩,委任巡狩,怎敢不尽心竭力报效?但臣有一己之私,不揣愚昧,敢渎圣聪。臣父在日,曾代臣定侯氏之女,即仪征令侯鸾也。因臣父遭奸贼陷害,只身无倚,随身只有一书童,被难真州,意欲投他收养,以度残喘。不意妻父陡起不良之心,不念亲情,竟欲将臣置之死地。幸得书童代替,遂死狱中。是臣在生之身,皆出之义仆替死耳。望乞圣恩,赏一微官之职,以奖其恩义也。”天子点头道:“忠孝节义,皆出之卿家一门也,可敬可羡。书童给他七品之职,卿与他在地方官库拨银,建坟立基,以旌其报主之义也。”良玉领了圣旨,谢恩出朝,又忙忙碌碌拜谢文武官员。又过了几日,兵部送勘合火牌,那都察院送了执事、衙役,于是发了船只,将梅公的柩抬往船中。

    良玉辞过了陈公夫妇、春生,并合朝官员,排开执事,一路长行,出了都城,上了官船,取路而行,何等威严赫赫,气宇昂昂。一路府县迎送,俱闻他是都巡,又奉旨归葬,各预先打听,备办祭礼。真果是逢州过州,逢县过县,巡行一回。那些贪酷的官儿,也不知斩了多少,那清廉正直官员,即行飞报保奏。所以,一路庶民欢声载道,德政铺途。

    那日,到了真定府,便吩咐衙役道:“本院先要进城去私访,你等可慢慢上岸来。”于是,换了儒巾衣服,带了二个小小的书童,信步缓行。来到城边,逢人便问:“此处官府如何?”那百姓们,早已知道按院将到,不敢多言,所以,问不出一个实信来,只得信步走进城内,又行了几步,抬头只见一所大庙宇。

    他因走了许多路,背足腿酸痛,便低声向书童道:“你只称我是相公,不可走漏风声。”书童答应道:“晓得。”便到庙前,看见山门上写着:“敕赐大佛禅寺。”中间山门关着,东首山门有人出入行走。那西首山门,贴着一张告示,上写着:“本府正堂示谕:一应闲杂人等,勿许入内窥探。倘敢故违,定行拿究,不得姑宽。特示。”

    梅学士看了,心中道:“庵观寺院,乃天下人之公所,怎么知府不许人出入?其中必有别故。”一面想,一面走出山门,回身走到二山门,却是关着,要敲门方纔得开。因又想道:“那知府既有告条,必然衙中有什么事在内。本院是个外人,怎好敲门?”只得回身出来,又走到庙后。只见有个后门,却是半掩半开。梅学士挨身而进,却连僧人也没有一个在此。信步走进,只见有三间经房,上面设立一香案,供奉甚是丰满,却一个人无有。走进经房,只见上面供着一灵位,上写“唐故相国卢公太师之位,”旁边刻着一行细字,是“门生侯鸾奉”。良玉一见之时,看看四下无人,伸手将牌位藏在袖内,往外就走。转弯,只有一个老道人,口中喊道:“你是什么人?敢进来探望!”

    梅学士道:“不可大呼小叫,本院乃代天巡狩。”那道人听见是按院,便跪伏在地,只是磕头。梅学士道:“不知者不罪。本院今日私行,偶而遇见冤家,却不可走漏风声。”道人磕头道:“小人不敢。”梅学士道:“你虽然如此,心中未必,随我来。”

    那道人怎敢支唔,只得跟随了梅学士出了后门,带了书童,依旧路而回不提。

    再言侯鸾看众和尚在经堂用斋毕,也不解其意,正与那主坛的道人说闲话,忽见有一个小道人,慌慌张张说道:“不好了!禀太老爷,那卢太师的牌位,不知是怎么不见了。”侯鸾闻言,吃了一惊。正在惊慌之际,只听得山门外衙役敲门禀道:“方纔报马报道,说按院大人已入境了。”侯鸾吓得面如土色,道:“此刻梅按院到了哪里?”衙役禀道:“此刻已进察院了。”侯鸾即忙换了冠带,坐轿竟奔察院而来。方至辕门,耳听奏乐一遍,一说道:“传真定府进见!”侯鸾听传,吓得魂不附体,只得将手本呈上,战战兢兢,在东角门跪下。门吏报名道:“真定府知府进见。”那里齐声虎威喝道。侯鸾提袍端带,曲背躬腰,从旁边道来至大堂滴水檐前,自己报答道:“真定府知府侯鸾禀见大人。”参见已毕,待立一旁。不知按院说些什么,侯鸾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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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微服私访斩侯鸾 建坊立碑祭先祖
    词云:盖世英雄好汉,这老爷时运不济。身穿一件破烂衫讨饭,虎背熊心豹胆。论文曾读孔孟之书,武冑闯过昭关。时来临潼斗宝,运退端阳避难。

    诗曰:

    盖世英雄不可论,运退时乖不似人。

    奸党善恶终有报,迟迟早旱看分明。话说侯鸾参见已毕,待立一旁。只见梅学士问道:“贵府可是仪征县令升补此地的吗?”侯鸾一躬到地道:“是。”梅学士道:“本院见贵府行色匆匆,想必是遗失了甚么?”侯鸾道:“卑府方纔听得大人入境之事,故而惊慌,别无他故”。梅学士道:“贵府目下可得佳婿否?”侯鸾一躬到地,半晌回答不出。梅学士大怒道:“贵府目下可得了才子,堪配令嫒么?”

    侯鸾慌忙打一躬道:“卑府虽有小女,不幸亡故久矣,大人何以知之?”梅学士道:“你这个奸贼,可知罪吗?”侯鸾见按台变色不好,未免心中怀着鬼胎,便战战兢兢跪下道:“卑府知罪,实该万死。大人入境,卑府因闻报迟,未曾远接,伏乞大人宽宥。”梅学士道:“非罪你接迟,乃是附势叛党。你可曾失了一柄么?”侯鸾道:“卑府颇知礼法,谨守官箴,乞大人访察谅之。”梅学士笑道:“本院方纔在大佛寺中,拾得一件东西,不知你认得否?”于是把卢杞牌位丢下去。侯鸾一见,吓得顶门上失了三魂,九宫飞去了七魄,只是连连磕头。梅学士用手指着大骂道:“你这奸贼,只知趋奉权臣,不顾礼伦,可记得你在仪征那一般恶状,为何将一个平白之人,认作叛党,沉冤狱底,是何道理?今日犯在本院手里,还有什么理论?”侯鸾只顾磕头:“求大人笔下超生,保全犯官命罢!”

    梅学士拔出令箭,即命巡捕官押着,摘了印信。不一时,印信取到。随命本地同知护印又将侯鸾摘了冠带,取过上方剑,令旗牌委官将侯鸾押赴市曹斩首。不一时,两边刀斧手将侯鸾绑解,监斩官带了上方宝剑,十字街头,口中宣着犯由,道:“钦命天下都代巡,访拿逆叛犯官一名侯鸾,斩首示众。”念罢,炮声一响,只见人头落地。监斩官回至察院,交了宝剑。梅学士一面拜本进京,一面发牌巡视大名府,即日起马。那真定府合城官员,送出十里长亭交界地方不提。再说那大名府,早已打点侍候迎接按察院,那些官员俱已提心吊胆,暂且不言。再讲那邹公,听得女婿做了按院,奉旨归葬,便差人出境迎接。自己欢喜,便与夫人、二位小姐说道:“老夫眼力不差,今梅生已得高魁,圣上又十分垄爱,钦命巡视天下,不日即到大名府,我已差人去迎接。”夫人听说,十分欢喜,便说道:“恭喜老爷。”邹公道:“夫人,彼此一般。”

    只见那二位小姐,口中不言,心内不知怎样欢喜。夫人又向邹公说道:“梅生这正是苦尽甜来。”邹公应道:“正是。”不多几日,梅学士早已上了察院,发放了那些官员的案卷已毕,方纔上轿。挂了代天巡狩的执事,访拿贪官污吏的高脚牌,办理军民冤枉的吊筒,一对对排列两行。左右军排道,手中捧的是上方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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