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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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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老爷笑道:“小孩子生下来都这样的,阿辰你生下来的时候也不好看呢。”

    那个叫阿辰的少年嘟起了嘴。

    虽说是想看的比较细,但我也没有必要将素雪夫人的吃喝拉撒睡都看得一清二楚。退一万步讲,我是个女子,事无巨细这样看了,等到醒了之后再见素雪夫人,我自己都觉得会很尴尬,凌然他一个男子,若是让他也这么看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素雪夫人了?

    我挥一挥衣袖,集中了下精神,将时间流逝地快了几分,找到了素雪夫人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

    那是素雪夫人六岁的时候。

    虽说我把这五年匆匆掠过,但是并不妨碍我得知她的基本信息。

    这是一个情报处理速度的问题。匆匆而过的记忆,我可以选择无视,也可以选择在脑海中过一遍。之前对着锦夫人和湛封的时候,多是把我不感兴趣没什么价值的地方也无视掉了。因为那时候我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只要在记忆的长河中找到那个时间点,就可以达到目的了。而素雪夫人的情况则不同,我并不知晓对她来讲,到底那件事情对她来讲是一个转折,亦或者有什么重大的意义,我只能一点点找。然而一点点看的速度又太慢,就算在梦中的时间流逝和现实不同,我也没有那个耐心。

    因此在梦里,我还可以选择对梦境的时间流逝进行加速。这好比你需要一个时辰才能看完的折子戏,戏中人以比平常快了几倍的速度说话做事,最后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将戏演完了。

    这需要梦见师非常好的信息处理能力,好在我平日里看话本便有着一目十行的良好习惯,因此倒也不会觉得头晕眼花。

    素雪夫人的原名沈玉蓉,一看便知道是个大家闺秀能起的名字。沈家历代从赏,算得上是楚国的大户。这一代沈家只有一支,便是沈玉蓉,也就是素雪夫人的爹沈员外。沈父有一子一女,嫡子沈君辰,嫡女沈玉蓉。没有侧室姨娘和小妾,和沈夫人举案齐眉,称得上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典范,难得的好男人。

    素雪夫人沈玉蓉的美好童年维持到了五岁,在这五年里,她有着恩爱的父母,疼爱她的长兄,家中奴仆近百,俨然过的是差不多每一个女孩子都期盼的日子。

    然而在她五岁那年,突生变故。

    沈家人心善,在沈君辰十一岁生辰的那日,收留了几个上门乞讨的乞丐,算是为小公子积德。

    这是一个很常见而又很庸俗但是也很令人无奈的故事。

    那几个乞丐是最近很有名的一个盗贼团伙中的人,那个盗贼团伙还不是什么杀富济贫的绿林好汉,只是单纯的看到人家有钱便抢。沈员外虽然家中很是有钱,祖祖辈辈也是有钱,但是并不是为富不仁的家族,反而在当地非常受到百姓爱戴。

    可惜人家强盗并不会考虑这些。没良心的强盗更不会考虑这些。他们想的,可能是这样的家族,更要斩草除根才是,否则官府那边一怒之下派兵剿杀他们,岂不是亏大发了?

    在一个月黑杀人夜之中,已经在沈家安定下来做了下等奴仆的那几个人,砸一刀捅死了值夜的看守,开了大门,引了贼人入室。

    沈家虽然人多,但是多是被沈家收留的无家可归的流浪之人,其中不乏孤儿寡母这样明显就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况且多年来沈家在当地都是平平安安的,最多就是偶尔有个梁上君子过来小偷小摸,从来也没有什么杀人越货的事情那个发生。

    因此沈家就在一片火光之中与尖叫声中,被人劫了财,又劫了命。

    我突然对凌然道:“事实证明,像你家这样时时刻刻都把自己武装起来是个多么正确的选择啊。”

    凌然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师父一直在教导我,道财不外露。你要是有了钱呢,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因此师父虽然也有钱,但是他愣是能装出自己很穷的样子。连着我这十年都觉得,如果我要是哪天不去山里采蘑菇摘菜,晚上就得少个菜吃。

    在我看来,师父定是有个小金库的,然而这个小金库到底在哪,估计全世界都没有一个人能知道。我若是将来顺利嫁给了大师兄,说不定这笔钱就都是我的了。可是以师父的性格,把这些都带进棺材里也是很有可能的……

    火光中有忠心的仆人护着沈员外一家四口从后门逃命,然而既然强盗们已经在这里熟悉过了地形,又怎能让他们轻易就逃了去?

    后门那里,也是早早有了人在堵着。

    幸运的是,沈君辰和沈玉蓉终于逃了出去。

    不幸的是,他们逃出去的代价,是自己的亲生爹娘做了肉盾。

    映入小小年纪的沈玉蓉的眼帘中的,是自己的爹已经被乱刀砍死,娘身上被砍了长长的一刀,却仍旧死命地抱着歹人的腿,撕心裂肺地喊着快逃。

    我说这沈公子真是不会照顾妹妹,这时候理应捂着她的眼睛,不要让未成年人看到如此血腥暴力之事才对。

    可是我想了想又说,这也不能怪他,他自己也是个未成年人,他去捂妹妹的眼睛,谁又来捂他的呢?

    凌然拍了拍我的肩,低声道:“安安,你要先想着,他们逃命要紧。”

    “反正现在还是在梦里,干嘛叫这么亲……”

    “哦,习惯了。”

    习惯你妹……不过才两天,有什么可习惯的。

    十一岁的沈君辰带着五岁的沈玉蓉逃出了沈家,那一个夜晚,对于年幼的沈玉蓉来讲,显得无比的漫长。沈君辰带着妹妹不停地跑着,我估计他其实都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只知道离家越远越好,只要能远远地离开那个自己生长了十一年的地方,自己和妹妹就能活下去。

    夜空中的乌云遮住了本来明亮的月亮,漆黑的夜里,从年少的沈君辰眼中,f飞出晶莹透亮的泪水。我想,那泪水定是苦涩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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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在我的印象里,沈君辰其实就是个典型的富家公子哥;从小衣食无忧;锦衣玉食;每日最担心的;不过是当日私塾先生布置的课业能不能准时完成,下了学之后还能不能来得及买妹妹最爱的芙蓉糕,将来能不能娶上一房貌美如花的老婆和两房貌美如花的小妾……

    然而这一切都在他十一岁这一年戛然而止了。

    “哎……”我叹了口气。

    “怎么了?”

    “你不觉得素雪夫人的这半辈子过得都挺惨么?”我指着已经不知道跑到哪个深山老林里,正在互相抱着瑟瑟发抖的兄妹。

    “看这个样子,剩余的十年;也未必有什么好日子过啊。”

    我加快了时间的流逝。这二人逃命的过程我不忍细看;只知道结局是他们最后历经了千辛万苦,找到了和安城的外祖家。

    至于为何他们不回家告个官什么的;沈君辰表示,沈宅那里一定还有歹人在守着,若是回家的话,就死定了。

    我以为这话说得十分有道理,虽然沈君辰如今才是个刚过了十一岁生辰的小毛孩,不过他显然已经有了一个将来的一家之主的思考方式。

    我想了想,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会怎么做?

    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什么想法,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这世界上能有什么人,可以把乐正门灭了,再把右历山烧了。

    我问凌然,如果这件事瘫在你身上,你会如何?

    凌然沉思了一会儿,留给我一张好看的侧脸。

    “如果是我的话,忍辱负重几年然后报仇雪恨吧。”

    废话。

    是个人都会想着报仇雪恨,他这是回答了一句废话。

    沈夫人原姓白,是和安城中一小吏的女儿。这白大人只是个平头小吏,家中并无多少资产。他此生妻子早逝,留有一子一女,这女儿被教养得极好,嫁给了一富商做妻子。虽然士农工商,商人有钱,却没有地位。但是白大人非常有见地地认为,只要女婿是个好人,能够好好地对待女儿便好。难得沈员外还是个深情的人,这一门亲事,他结得很开心。

    然而万事都不会那么美满,许是因着对妻子和女儿的愧疚,白大人对于这个儿子的教养很不像样子。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四书五经倒是一本都没看全。没事还去找姐姐姐夫要钱,整个就是一败家子。

    沈君辰带着妹妹玉蓉哭到外祖父家的时候,那混蛋舅舅,正在跟自己的老爹吵架。

    吵架的内容是,他要去找姐姐要钱,而他爹不让。

    “反正姐夫姐姐那么有钱,给她弟弟点怎么了?也就你这种老顽固,有现成的金库不知道用,天天就知道过穷日子!”

    沈君辰的手突然握紧了一下。

    我不知道沈君辰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从他脸上的表情,我觉得肯定不怎么好受。

    他这一下紧握,忘记了自己还牵着妹妹的手。

    这一路上沈玉蓉都很听哥哥的话,一直在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作为一个那时还只有五岁的幼女,年幼的素雪夫人隐约露出了将来的性子。但是她忍了半个月,此时到了一个还算得上是熟悉的地方,看到了看着还算是熟悉的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那白家舅舅正在怒头上,回头一看不知哪里来的两个小叫花子进了宅,还正在旁边围观他们吵架,其中一个还在哭,顿时火气又涨了几分。

    “这谁家的死孩子?爹娘都死了啊也没人管管?”

    这一句补刀补得不可谓不很,人家本来爹娘就没了……

    好在白大人虽上了年纪,但是还是能认得出自己十分喜欢的两个外孙。

    “辰儿?蓉儿?”

    他有些不敢确信。

    要说这通信事业不发达着实是件很误人也误事的事儿,如果这消息传得快,在这半个月里,估计白大人早早就能得知女儿女婿的噩耗,然而至今为止这个消息也没有传到和安城,他们也还能淡定地在家里吵架。

    话说回来,三十年前的时候,我记得楚国正在内乱。因此杀人越货的事情时有发生,一开始还有事没事大家传一传,感叹一下世态炎凉天下不太平,可是时间一长,便都麻木了。

    犹记得师父在讲这段历史的时候,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安安,你要记着,上层若是没有作为,那么吃苦的便是百姓。而当百姓苦到了一定程度,那么上层就不再是上层。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白大人看着两个孩子,明显愣了一下子,很快便反应过来。

    那白家舅舅就算是再混蛋,此时也发现,这两个“不知谁家的爹娘是不是死了的”孩子,是他的两个外甥。

    沈君辰拽着正哭着的妹妹跪下,他狠狠地磕了个头,对那个正处在震惊知了天命的老人道:“孩儿不孝,没能保护好父亲母亲。”

    和安城的白大人病了。

    白大人虽然只是个平头小吏,但是平时心地善良,人缘甚好,因此虽然他有个混账儿子,但是终究大家还是可以容忍的。况且他还有个出息的女儿,因着这个女儿,左邻右坊也没少得到好处。

    可惜这个有出息的女儿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一下子便让白大人倒了下去。邻居们唏嘘了几天,可终究不是自家的事,这兵荒马乱的日子,这样的事情他们听到的太多了。

    有道是久病床前无孝子,不过若是儿子本身就不孝,那么都不需要久病。沈君辰兄妹的舅舅,依旧是混账一个。在白家派了人打听到沈家已经是家破人亡之后,他便看这两个外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好在他虽然没有良心,但是还有脑子,这个时候如果把正在伺候父亲的孩子赶了出去,想必自己将来在和安城里就没得混了。

    可是白大人到底还是一下子就去了。沈君辰在灵前一脸的迷茫与悲痛,自己和妹妹,从此到底要何去何从?

    时间又匆匆而过,两年过去了。

    这一年沈君辰十三,沈玉蓉七岁。

    不知是因为白家舅舅仍有那么一丝良心,亦或单纯是想给家里多添两个劳动力,他并未如我所想,在父亲过世后便干两个孩子出门,反而把它们留了下来。

    七岁的沈玉蓉已经能看出将来素雪夫人那张脸的影子,从她已经变尖的下巴还有沈君辰明显的面黄肌瘦可以看得出,这两年他们俩过得并不好。他们仅仅是住在白家罢了。吃的跟下人差不多,住的跟下人差不多,而白家的下人在那样一个主人手下,日子可想而知。

    沈玉蓉曾经去找舅舅,毕竟当初外祖父过世的时候是给他们兄妹俩留了一笔钱的,若是舅舅真不想养着他们,如今哥哥年纪也不小了,可否让他们出去住?

    结果……

    “你的意思是觉得我亏待你们了?要不是我你们早饿死了,还好意思跟我提钱?老子现在养着你们两个吃白饭的,老爷子留那点钱早就没了,还不是老子自己掏腰包养活你们!真是不知道感恩图报!跟你们那个死去的娘一个样子!”

    沈君辰在知道这件事之后,难得地对妹妹发了一次脾气,随后跑到舅舅房门口跪了一夜,道自己教妹无方,还请舅舅原谅。

    这件事情后来便不了了之。

    沈君辰在第二天早上回到和妹妹同住的小屋子里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妹妹哭红的双眼。

    “这沈君辰真是不容易。”许久都没有说话,凌然突然开口。

    “是啊。”我点点头,真是太不容易了。

    “身为兄长的,自然要忍辱负重,小心翼翼,最后,只能委屈自己的弟妹。这样的日子,哎……”

    他难得有这么激动的时候,我想了想,问道:“你有弟弟妹妹?”

    凌然摇摇头,“安安何出此言?”

    “听你的话,总感觉对当一个兄长深有体会的样子。”

    凌然扬了扬嘴角,“我有个哥哥。柳姑娘貌似也有个幼弟,这样的心情也是有体会吧?”

    我心想这人和人果真是不一样,虽然我上面四个师兄,三个都把我当妹妹看,可是若要我理解他们的辛苦,我以为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我虽有柳鹤这个弟弟,然而从小到大欺负他的日子居多,为了他而受委屈的事情那更是没有发生过。只是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幻想了一下如果我是沈君辰,柳鹤是年幼的素雪夫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当如何应对?想来想去,我觉得都是自己把那个该死的舅舅打一顿,然后带着柳鹤卷了钱财扬长而去。

    我将这个想法与凌然提了,换来他扑哧一笑。

    顿时我有点脸红。他定是觉得,我太不像一个大家闺秀了。

    可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家的千金,不过就是个被师父捡到的好命的孤女罢了。眼睛像桃子一样的沈玉蓉扑到哥哥的怀里,声音嘶哑:”蓉儿错了,以后蓉儿再也不去找舅舅了哥哥不要不要蓉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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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在十六岁的时候,被师父赶下了山。

    师傅说:“安安你今年二八芳龄;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也是时候为山上赚点吃饭钱了。”

    我无语。

    师父的态度明确又坚决;我无奈;只得收拾收拾东西带着个拖油瓶离开了生活了十年的师门。

    拖油瓶是我的弟弟,柳鹤。

    十年前六岁的我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弟弟,大雪纷飞的时候倒在了右历山山脚下,师父当时正追着自己离家出走的儿子,看着倒在雪堆里的姐弟俩实在是不忍;便领回了山中。儿子;却是再没有消息。

    因此,师父常常说;若不是因为救了我和柳鹤,儿子指定就追上了。

    故而,此次我下山的目的,还包括找到我那未曾谋面的大师兄。

    柳鹤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我,姐,就你学的那点东西,能赚到钱么?

    我给他扔了个白眼。

    师父姓乐正,单名一个修字,是十国之中最有名的幻术师。

    乐正家,世世代代都是十国里最厉害的幻术师。

    只是幻术这种东西,本就是秘而不宣的,故乐正家虽然在幻术圈中出名十分,普通人却并不知晓其存在。

    好在师父并不是个功利心重的人。

    师父的弟子,我的各位师兄弟们,每个人主修的幻术不尽相同。师父秉承着因材施教的理念,有天分的便多教些,没天分的少教些,学以致用便好。

    不巧的是,我便是那没天分的。十年以来只学会了一种。

    我习得的幻术名为梦见。

    梦见者,梦里所见也。

    其实是一门不怎么实用的功夫。

    我其他的师兄弟们学到的东西都很容易赚钱,比如随便往哪一指哪里就着了火,或者装模作样做个法给哪个诸侯国求个雨,再或者隔空取个物,找个市集摆个摊,效果甚好。

    可是梦见,着实算不上一门可以骗钱的功夫。

    试想,谁会花钱去让别人看看自己的记忆?或者看看自己的死状?

    师父说,当初我被他救回之后,一问三不知,竟是以前的事情悉数不记得了,所以在决定要教我什么的时候,便选择了梦见。

    饮他人之血,可梦见其过去;他人与自己之血同饮,则可看到其未来。

    特此说明,所谓的未来,是指死掉的那个未来,即死期与死状。

    师父曾经对我用过梦见,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姓甚名谁,何许人也,家中几口人,什么都没发现。

    我的过去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师父身为十国里最为优秀的幻术师,精通各种幻术,有用的没用的,却窥探不到我的过去,委实令他惭愧了一把。

    师父为我起名安安,望我一世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给弟弟起名为鹤,盼他如闲云野鹤一般此生无忧。

    可是终究,我们二人都没能遂了他的意。

    多年之后,师父曾感叹道,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你下山,老夫此生唯一一个女徒弟,这就么让人毁了啊。

    我咧嘴,师父,我怎么看不出来你后悔了啊?

    右历山在秦国境内,所以我的第一笔生意,自然是做的秦国人的。

    师父还算得上是厚道,在我初出茅庐的时候给我安排了个现成的差事。

    秦夫人温暮锦,冠名天下的锦夫人。

    锦夫人其人,是连万年不会下一次山整日只会在后山山洞里发明东西的三师兄都听过的美人。据闻锦夫人和秦王从小便是绕床弄青梅两小无嫌猜的关系,而且又是门当户对,锦夫人顺利地嫁给了秦世子,又顺利地当上了秦王的正室。二人又没有锦夫人生不出孩子这样的狗血设定,日子过得蜜里调油,很是美满。

    不过,据说这锦夫人前几个月开始,失宠了。

    失宠的原因是秦王突然要纳侧室,锦夫人不愿意,二人伉俪多年,锦夫人实在接受不了突然来了个侧夫人来分享丈夫的爱。但是这种事情她说了不算,和秦王吵了几架,便失了宠。

    柳鹤皱眉,这太不合常理了,那即将入秦王宫的侧夫人,得是什么样的角色能搅得这举案齐眉天下人都羡慕的夫妻就这么完了?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二师兄说过,男人这种东西,都是见了美女就忘了自己是谁的,自己都能忘,老婆自然也是不记得的。

    这个生意是四师兄帮着联系的,四师兄现在正是秦国的国师。

    好死不死,十国中九国的国师都是我的师兄弟。

    按我的说法,我的师门代代都是培育国师的。好在各同门在下山当国师之际都会发毒誓,若是有犯上叛逆之举必将天打雷劈,否则以一种历史的必然性,同门们必然不会仅仅当国师的。

    乐正一门的毒誓,倒不如说是诅咒。一旦违反,必是要应在身上躲不掉的。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虽然带了只拖油瓶,可是也不觉得有什么麻烦,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姐,这包袱能你背一会么……”

    “不能。”

    二师兄对我说,山下坏人忒多,一个女孩子家不方便,还是扮作男子为上。我摇摇头,二师兄真是不知道行情,现在的男人,喜欢男子的怕是更多些。

    然后二师兄弹了下我的脑门。

    到底我还是没有扮作男子。因为我觉得,人家眼睛瞎了才看不出来我是个女人扮的。

    秦国国都华卫城,典型的四四方方的城市布局,规划极为合理。柳鹤说,第一代的秦国一定是个死板的人,否则怎么可能把华卫城建的跟麻将似的?

    我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他今日怕是要到了叛逆期,说话皮的很。

    哎,当初那个开开心心让我给穿裙子然后给师父看的孩子哪里去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华卫城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国君湛封前几日刚刚大婚,纳了侧室。大家都说这侧夫人还没王宫的时候气势就压过了锦华夫人,也不知到底是何等的倾城能让秦王不顾青梅竹马的锦华夫人的意见执意赢进宫。

    “姐,你说那个什么兰夫人真的那么漂亮?”柳鹤嘴里嚼着猫耳朵,含糊不清道。

    “这个吧,你要知道,男人这种生物,再漂亮的女人看了那么多年也会腻的。”

    “我看你看了这么多年怎么不腻?”

    “好孩子真会说话,”我摸了摸他油亮亮的小脑袋,满意道:“走,姐再给你买两块糖。”

    “我想吃驴打滚。”

    “那个找你四师兄要去,他现在可是有钱人。”

    国师府。

    我的四师兄宿雨,是一个人如其名的以求雨为本职的国师。对于秦国这种干旱的国家,能顺顺利利求到雨比没事祈祷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在对啊过得好要重要得多。如此看来历代的秦国国君还都算得上是不错。

    师父收徒弟一贯是不收长得难看的,因此我的师兄弟们基本长得都挺好,四师兄又是长得挺好中的挺好。师门里比我大的只有二师兄三师兄和四师兄,外加没见过面的大师兄。虽然师兄弟的叫法是按照进门的顺序,不过好在我这几个师兄都是恰好跟年龄是一样的排行,这样好算账。四师兄大我三岁有余,如今正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年少有为的典范。

    说句不害臊的,二师兄是我的初恋来着。

    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又比自己大个三四岁的男人,对于一个刚知道点男女之事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委实是个不错的白日梦对象。当初我只觉得四师兄哪里都好,还是从小知根知底的,将来若是嫁给了他,嫁妆和聘礼估计都省了,山上开销如此之紧,师父绝对会开心。只是我这白日梦终究是白日梦,在做了没几天后就破灭了。

    那日我去后山采蘑菇,心中正盘算着晚饭是吃金针菇呢还是香菇呢还是一起炖了汤,蓦地看到前面一白一青两个人影,白的是我的四师兄宿雨,青的是六师弟庄泽。

    四师兄和六师弟交好大家一贯都清楚,只是那时候二人交好地有些过,我揉了揉视力尚好的眼睛,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个人都呈现了一种抱在一起的状态。

    当天晚上我对四师兄说,若是以后你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和六师弟抱在一起的事情告诉师父。

    饶是我年纪尚浅,也知道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不合世礼的。

    四师兄断袖心虚,从此我过上了养尊处优的生活。

    三年前四师兄下了山,被一贯处在干旱地带的秦国请过去做了护国的国师。

    看着高大威严的国师府大门,我突然有些忐忑。三年不见,不知道四师兄他,还认不认得出我。

    我喃喃自语,把疑问说出口,却听到柳鹤的嘀咕,“就算认不出你不还是有六师兄的情信么?姐你要有点信心。”

    我拍了下他的脑门,这死孩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四十五度的明媚忧伤啊!大好的气氛都被破坏了。

    ”来者何人?〃许是看我们在门口掷镯了许久,门卫觉得我们大抵是什么可疑人士,皱看眉头问道。

    。。。

 ;。。。 ; ;
第46章
    我醒来的时候,凌然还睡着;面色祥和;不晓得从素雪夫人的过去中出来的时候;自己又梦到了什么。

    我披了件外衫;推了门出去。

    天色才是微微亮,有些濛濛的毛毛细雨,微风吹过,细雨打在脸上,有些黏黏。

    我叩了三师叔的门;片刻,三师叔揉着眼睛开了门。

    “丫头怎么了?这么一脸郑重的?莫不是凌然那小子终于跟你生米煮成熟饭了?”

    仔细看的话,还是能从三师叔年过四十的脸上看出当年那个少年的影子。

    “师叔,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三师叔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但还是迎我进了屋。

    小乖有大半夜出去玩的习惯;此时还没有回来;这让我心中莫名地多了几分底气。

    “三师叔,”我深吸了一口气,“原姓沈吧?”

    三师叔正捏了块芙蓉糕往嘴里送,听我这一句问,手微微地抖了一下,有细细的粉末抖在了三师叔的白衣上。

    三师叔是一个智商很高的人,这一点我从小便知道。且三师叔还是个懒得装傻的人,因此他虽然是抖了下手,却依然淡定地将芙蓉糕塞进嘴里,嚼了嚼,然后拍了拍手,一脸意犹未尽道:“这里厨子做的芙蓉糕真是不差,安安你也多吃点,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我嗯了一声,静静地坐在一旁,待三师叔的回答。

    少顷,三师叔叹了口气,“我就晓得,以她的性子,绝对会问上一问的。”

    “你看了蓉儿多少?”

    “直到十六岁。”

    其实我没有说实话,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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