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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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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根黑漆杠子外表普通,实则是用万年老山藤制成。选那深山中的老山藤,砍削下来后用桐油浸泡三年,然后暴晒,再浸泡,再暴晒,前后十八年,将原本水桶粗的山藤炮制成小碗口粗细,这玩意才算是制造成功了。
不要看他是山藤所制,分量可比钢铁,一棍砸下,力道柔中带刚,就算是一块大石头要被砸成粉碎。普通人不要说三百棍,就是三棍都熬不起。燕河洛下令打勿乞三百棍,分明就是要打死他。
勿乞也是吃亏在没想到燕河洛会如此不把卢乘风这个主人放在眼里,十几个后天巅峰的甲士一起用力,他猛地被按了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地下倒下。
刚刚倒在地上,除了四个甲士扣住了他的肩膀和双肋,其他甲士都松开了手。后面四个直奔过来的甲士举起沉甸甸的黑漆杠子,吐气开声就朝勿乞的臀部和双腿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这四个人用足了力气,黑漆杠子破开空气,发出一声沉闷的啸声,重重的落在了勿乞臀上。
巨大的打击力震得勿乞身体一抖,庞大的力量透过他的身体直轰到了地面上,勿乞身体下面的四块深青色老山石磨成的地砖当场粉碎。勿乞只觉剧痛钻心,他臀部的衣衫裤子被砸得粉碎,一条粗大的血印子蓦然在他皮肉上出现。饶是他及时的提起了真气护体,这一杠子也差点没拍碎了他浑身真气。
第一个挥动黑漆杠子打下来的甲士抽身后退两步,剩下三人循着一个稳定的频率,杠子接二连三的打了下来。这四个甲士都是打人屁股的好手,他们一旦上手,黑漆杠子就会像是风车一样绵绵落下,不会有丝毫的迟滞延时。
耳听又是一声破风声响起,勿乞骤然大惊。刚才那一杠子差点击碎了他护身真气,皮肉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势,要是再被打上几杠子,勿乞的一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仰天尖啸一声,勿乞的眼珠骤然变得一片通红。
双臂水灵脉中隐藏的庞大真水灵罡轰然发动,宛如破堤的黄河水直冲进了周身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一团肉眼可见的蒙蒙水汽从勿乞体表喷射而出,扣住他身体的四个甲士闷哼一声,食指宛如被炸弹近距离轰了一记,无可抗拒的巨大力量传来,指头上血肉横飞,白惨惨的骨骼纷纷断裂。
怒啸一声,勿乞头顶不长的短发根根竖起,他左手凝聚碎玉手力道,右手暗施小摘星掌,身形犹如发狂的毒蟒一样扭动着一跃而起。左手碎玉手带着沉闷的水涛声呼啸拍出,四个扣住他的甲士一人胸口挨了一掌。极度凝炼的阴柔掌力轰入他们身体,在他们身体深处轰然爆发。
四个牛高马大的后天巅峰高手惨嚎一声,他们身体突然炸开。只有看到这四个甲士此时情景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血肉横飞。他们的身体瞬间炸成了粉碎,无数血浆肉酱从甲胄的缝隙中挤了出来,带着刺耳的‘嗤嗤’声喷出了十几丈远。卢乘风待客的大厅,骤然变成了一片血色。
三根杠子还没落下,勿乞一个旋风大转身,碎玉手重重的拍在了那四个甲士胸口,右手小摘星掌无声无息的击出,在他们的丹田要害轻飘飘的按了一掌。
四个甲士的血气精髓呼啸着涌入勿乞身体,刚刚被打了一棍,有点淤血肿胀的臀部得到这股血气精髓的补充,伤势急速愈合。周身血气奔涌,勿乞浑身充满了力量。他长啸一声,瞪着一对赤红色的眸子,凌空朝燕河洛冲了过去。
“你要杀我,我就杀你!”勿乞厉声大喝,举起双掌就朝燕河洛当头劈下。
‘砰砰砰砰’四声闷响,手持黑漆杠子的四个甲士也是身体一抖,可怕的碎玉劲在他们体内爆开,他们也和刚才那四个甲士一样,身体被炸成无数血肉,从铠甲的缝隙中喷出了老远。
大厅内一阵血雨泼下,所有人都被淋了一身的血水。
满天血肉飞溅,红着双眼的勿乞就好像一头来自血海地狱的恶魔,咝咝怪叫着朝燕河洛扑杀而来。可怜燕河洛身为大燕朝督抚八王之一,富贵至极,尊贵无比,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他,什么时候见到过勿乞这种从尸山血海中闯过来的暴虐人物?
空自有一身先天凝息级的修为,燕河洛此时却好像单独面对七八十条色棍的娇柔少女,身体战栗着向后连连倒退,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向后疯狂退却。他一边狼狈的逃窜,一边厉声叫道:“来人啊,来人啊,将这狂徒杀了,将他杀了!”
刚刚扣住了勿乞的几个甲士就在大堂中,距离勿乞最近。眼看勿乞用匪夷所思的手段击杀了自己八个同伴,还悍然杀向了他们的主子慈王燕河洛,这几个甲士也吓得魂飞天外,几乎是本能的朝勿乞团身冲了过来。吓得魂不附体的他们也没有什么招式,也没有什么章法,就这么硬生生的撞了过来。
他们不求击杀勿乞,只求能阻挡勿乞一小会时间,让燕河洛有逃命的机会,让燕河洛身边真正的高手有出手救援的机会。他们张开双臂,超负荷的将真气在体内一遍遍的运行,催发自己最强的力量,嗷嗷叫着扑向了勿乞。
勿乞刚刚弹起丈许高,刚刚朝前冲出两丈不到,这些亡命的甲士就骤然冲了过来,团身抱住了勿乞。
“去死!”勿乞双眼里红光更盛,浓浓的血光几乎从眼眶里荡漾了出来。他掏出了天水灵蛇丹含在嘴里,庞大的水属性灵气不断的从蛇丹涌入他体内,补充着他真气巨大的消耗。
盗得经最大的特征,就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损耗真气,肆无忌惮的在损耗真气的同时补充真气。这也正符合‘大盗’、‘小偷’的特性,他们偷来了东西,自然是肆意的铺张浪费,哪里有‘大盗’、‘小偷’会精简持家,他们又怎么会一粒米一文钱的打算?
除开盗得经这种逆天的修炼典籍,其他的修炼者如果敢这样做,早就被天水灵蛇丹内的庞大灵气撑爆了身体。这就是功法的限制,除了勿乞,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敢如此胡作非为。
此时勿乞的身体就变成了一座桥梁,天水灵蛇丹庞大的灵气通过他的身体不断喷发,让他瞬间拥有了近乎那条三千八百年的天水灵蛇全部的威能。肉眼可见的滚滚水波在勿乞身边出现,带着轰然巨响拍在了那几个甲士的身上。
这些甲士刚刚抱住了勿乞,就被那澄净透明没有丝毫杂质的,纯粹由水属性灵气凝聚而成的水波冲进了身体。他们的身体骤然粉碎,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膨胀的体液炸碎。
勿乞周身缠绕的水波骤然变成了血红色。七八个甲士体内全部的血气精髓被他一举抽得干干净净。
换了勿乞,他如今只能盗取这些甲士体内百分之一的血气精髓。但是他借助天水灵蛇丹施展大缠丝手和小摘星手,借助天水灵蛇三千八百年的可怕修为,他轻轻松松的将这些甲士的全部血气精华,包括他们后天巅峰的全部真气修为一举抽空。
周身血浪翻滚,勿乞厉声喝道:“燕河洛,死!”
左手遥遥对准燕河洛,勿乞掌心突然喷出无数血色丝线。刺耳的啸声响起,勿乞身周的血浪翻滚着,化为一个巨大的血色漩涡,四周空气被这血色漩涡带动,在他身体四周化为十几道碗口粗细的龙卷风。
燕河洛向后逃窜的身体骤然一停,大缠丝手无形劲道已经笼罩住了他身子,燕河洛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勿乞这里挪来。更加吓得燕河洛三魂七魄都要飞散的就是,他体内的真气和血气,都飘飘欲飞,似乎要从他的毛孔内窜出体外,加入勿乞身边的血浪中去。
眼看燕河洛就要被勿乞击杀,两条朦胧的身影骤然从一旁挪移到了燕河洛面前。
“大胆莽夫,敢对慈王无礼,死吧!”
两条朦胧的身影齐声呵斥,他们手一挥,两道长有七八尺的剑光呼啸而出,带着森森寒气朝勿乞袭了过来。两条剑光一条黄色,一条灰色,剑光的品质都不高,显然飞剑的本质只是一般。但是这两个人的修为却实在是不弱,他们实实在在的有了先天胎息级的修为。
和老童妖、烈火君那种借助邪法提升修为的邪门修士不同,这两个是实打实的用水磨工夫修炼而来的先天胎息级修士。他们的剑光一出,勿乞掌心放出的血色漩涡顿时被剑光搅成粉碎。
‘咯咯’狞笑几声,勿乞双眸一凝,厉声喝道:“看看到底是谁死!”
举起左臂,勿乞将全部先天真水灵罡凝聚在左臂上,他主动的将左臂朝两条剑光迎了上去。
剑光一掠而过,勿乞左臂上血光骤然喷出。
第七十四章格杀
尖锐的剑鸣声震得众人耳朵一阵剧痛,屋顶上青黑色的琉璃瓦被尖锐的剑鸣声一刺,当场碎了数百片。勿乞高高举起的左臂上,两柄四寸左右的短剑深深的嵌在了他骨肉中,正在不断的扭动挣扎,却怎么都挣不脱勿乞身体的束缚。
虽然是先天养脉的修为,勿乞修炼的盗得经实在是太过强悍。盗取他人血气精髓以强化坚固自身躯体,盗取他人修为以增进自身修为,盗取他人灵魂碎片以强大自己的魂魄。一切都是这样匪夷所思。所以他虽然真气修为的境界是先天养脉境界,但是他的实力却不能这样衡量。
他的身体经过这么多人的血气精髓滋养,如今已经比寻常先天养脉境界的武者强大数倍,肌肉和骨骼的坚韧程度几乎堪比先天养身境界的武者。他真气的凝炼程度,更是不在凝息境界的武者之下。
这样强横的身体和强大的真气聚集在一起,勿乞将全部先天真水灵罡注入左臂,他的左臂顿时变得宛如金刚铸成。那两个先天胎息级的修士虽然飞剑锋利,但是被勿乞的骨肉一夹,飞剑依旧只能尖锐哀鸣,拼死挣扎也跳不出勿乞手臂的挟制。
祭出飞剑的两个先天胎息境的修士呆呆的看着勿乞手臂上镶嵌着的两柄飞剑,全傻眼了。他们的飞剑虽然品级不高,却也是中品法器级的利器,剑光过处,寻常的铁甲也是一分为二。血肉之躯能够挟制飞剑?这件事是耸人听闻的事情,难不成他是金丹大成的人仙么?
两个修士惊骇的相互看了一眼,齐齐吐了一口真气,手掐剑诀厉声喝道:“疾!”
两柄飞剑一起剧烈的跳动起来,不断发出尖锐的剑鸣声。勿乞手臂上被飞剑洞穿的地方血水狂喷而出,点点滴滴的落在了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的地上。
勿乞狞笑着朝那两个修士扑了过去,先天真水灵罡在他左臂经脉中急速旋转,发出低沉的水波声。两个无形的漩涡在他左臂成型,漩涡的核心,就是两柄嵌在了他手臂上的飞剑。庞大的吸附力牢牢的困住了两柄飞剑,任凭它们急速的跳动挣扎,始终脱不了勿乞的手去。
不仅如此,所谓滴水石穿,勿乞的先天真水灵罡还在不断的向飞剑侵蚀消磨,一丝丝的抹去飞剑上两个修士留下的精神烙印和一缕控制飞剑的真气。勿乞的灵魂强度远胜这两个先天胎息级的修士,虽然是以一对二,依旧让两个修士对飞剑的操控越来越生涩难受。
两个修士显然是那种正统的炼气士,他们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打磨真气,祭炼飞剑,修炼法术和符箓上。这种正统的炼气士,一门心思都在修炼上,虽然根基稳固修为精湛,但是应变能力就欠缺了一些。
飞剑无功,两个修士就一根筋的吐出一口口先天真气,不断的催发飞剑,想要让飞剑脱离勿乞的身体,让剑光斩落勿乞的头颅。他们就忘记了,他们和勿乞之间的距离只有短短数丈,这点空间,就算是后天巅峰的武者,也只不过是一步的功夫。
带着森森狞笑,勿乞从天水灵蛇丹内抽出了大量天地灵气,瞬间化为滚滚真气散入周身经脉。体外七八个甲士所化的血气精髓被他一骨碌的吸入体内,在他右手掌心和右膝盖上,凝聚成了两团爆炸性的碎玉手掌劲。
一个虎扑到了两个修士面前,一掌按在了左边那人的胸口,右脚膝盖狠狠的抬起,尽全力的顶在了那修士的下身外肾处。从天水灵蛇丹内提取的天地灵气和七八个甲士的血气分成均等的两份,齐齐轰入了两个修士的身体。
两个修士的身体骤然膨胀了一圈。进入胎息期后,修士的全部精气神都敛于体内,外表有多苍老就有多苍老,能多干瘪难看,就能有多干瘪难看。但是现在被勿乞强行轰入的真气和血气一冲,两个修士干瘪萎缩的皮肤骤然变得莹白发亮,鼓胀得好像一条吃撑的蚕宝宝。
“糟糕!”
两声惨嚎传出,两个实打实的先天胎息级的修士身体表面已经出现了无数手指头粗细的裂痕。碎玉劲在他们体内绵绵爆发,大厅内外的人都听到了他们体内传出的沉闷爆炸声。一道道血箭不断从他们七窍中喷出,两人的气息急速的减弱。
“死啊!”勿乞双目一瞪,冲着两人大吼了一声。
锦囊一动,两根来自蒙山的剧毒芒刺被勿乞抓在手中,狠狠的扎进了两人的眉心。又一波从天水灵蛇丹中提出的庞大灵气顺着芒刺透入了两个修士的大脑,将他们紫府识海冲得支离破碎,两人的灵魂也在灵气的冲击下变成了无数碎片。
大缠丝手透过剧毒的芒刺发动,芒刺上传出巨大的吸力,两个修士苦修百多年好容易才达到了先天胎息境界,强大凝炼的魂魄可比常人一百条魂魄的聚集体。如此庞大的灵魂碎成碎片,被盗得经内秘法抽取,化为精纯的灵魂微粒能量,汩汩的注入了勿乞的识海。
勿乞识海中方圆千里的水波疯狂旋转起来,灵魂微粒被水波一遍遍的冲刷,将上面来自两个修士的气息痕迹冲洗得干干净净。精纯的灵魂能量化为七彩光霞一缕缕的从水波中钻出,在勿乞的识海中化为一片七彩的氤氲霞气冉冉漂浮。
此时勿乞已经没有能力消化吸收这么巨大的两股灵魂能量,只能暂时将它们储存在识海中,日后慢慢的吸收融合。魂魄乃修炼者最要紧的根源,魂魄强大,神念灵识就强大,修炼时就不容易被外魔侵犯,运功时不容易出偏。只要将这两个修士的灵魂能量全部吸收,勿乞未来进军金丹期,也就容易了许多。
说起来这么久,实则一切也不过弹指两三下的功夫就完结了。
两个先天胎息境的修士惨死,身体喷出大量黑色污血,瞬间抽成了小孩子般大小的两团黑漆漆的肉团。随后碎玉劲轰然爆发,两团黑漆漆的肉块炸开,无数带着剧毒的血肉横飞,吓得大厅内外的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狞笑一声,勿乞将插在自己左臂上的两柄中品法器级飞剑拔了下来,塞进了锦囊里。
先天真水灵罡在手臂内往来流转,不断的滋养创口,让血管、神经迅速的愈合。但是这两柄飞剑不仅仅杀伤了勿乞的肌肉神经,还洞穿了他左臂的骨骼,伤损到了里面的骨髓。这对勿乞的修炼根基是一个极大的伤害。
换了其他修道者,骨髓受创,起码要服食各种灵药,耗费几个月的功夫去仔细的调养生息。但是对勿乞而言,这伤势虽然严重,只要盗取几人的血气精髓填补进去,三五日的功夫,这伤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刚刚吸入体内的血气精髓还有一点,勿乞毫不犹豫的将它们调集在了伤口附近。火辣辣的热流一波波的冲向骨头上的伤口,骨骼和骨髓以勿乞能感知的速度开始重生愈合。
燕河洛原本以为自己的两个贴身护卫能轻松的解决勿乞,看到两道剑光破空,他正得意的面露冷笑,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等他站稳身体,勿乞已经用最凶悍、最野蛮的方式残伤自身,然后斩杀了燕河洛身边最强的两大先天胎息级的修士。
正要得意的仰天大笑的燕河洛身体一抖,笑声骤然憋在了嗓子眼里,变异成了刚生蛋的小母鸡一样诡异的‘咯咯’声。他哆哆嗦嗦的看着勿乞,怎么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先天养脉境界的勿乞,能杀死他身边最强的两个护卫。
“你,你,来人啊!”燕河洛手指着勿乞,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
大厅外燕河洛带来的护卫甲士早就冲了进来,只是刚才两个修士身体炸开,无数黑漆漆的剧毒血肉满天乱飞,他们不得不四散避开而已。此时燕河洛一声狂叫,他们纷纷拔出佩剑,潮水一样朝勿乞冲了过来。
‘铿锵’一声剑鸣,一柄软剑颤巍巍的横掠而来,宛如一条毒蛇,在燕河洛的脖子上缠了三圈。软剑的质量很好,是高手匠人精心打造的利器,锋利的剑锋紧贴着燕河洛的脖子,刺骨的寒气几乎冻结了他的身体,让他尖锐难听的嚎叫声戛然而止。
卢乘风稳稳的握着剑柄,手指不见丝毫的动摇。他紧贴在了燕河洛身后站定,冷酷无情的低声喝道:“慈王,勿乞不仅仅是我的首席门客,更是我的生死兄弟。很抱歉,如果你要杀他,我就杀你!”
燕河洛宛如见鬼一样大叫了起来:“燕乐公,你发疯了不成?你可知道杀了我的后果?”
卢乘风狞声道:“杀了你又如何?大不了浪迹天下。只要本公子还有兄弟,还有朋友,哪里闯不出一片天地来?你上门强索本公子的铁山炼厂,这就是上门欺辱于我。你还要杀我的生死兄弟,杀我的首席门客,你不给本公子脸面,本公子杀了你又如何?”
右手持剑,卢乘风伸出左手,轻轻的拍了拍燕河洛的面颊。一直以来温文尔雅,自有一股子世家公子儒雅之气的卢乘风,此时也有如被逼入绝境的野狼,带上了和勿乞一般无二的凶悍杀气。
“燕河洛,你能不能告诉本公子,你的脖子是不是血肉之躯?这软剑,能否砍下你的大好头颅?”
勿乞吐了一口血,‘桀桀’怪笑着朝卢乘风挑起了一根大拇指:“嘿,你这不是逼我这辈子不能把你丢开不管么?嘿,嘿嘿,果然是好兄弟!”
冲进大厅的甲士们没有一个敢动弹,勿乞狂笑着走到了燕河洛面前,甩手一个耳光打得燕河洛大牙都差点没飞了出来。燕河洛的脖子一歪,剑锋一紧,他脖子上白生生的油皮顿时被割破了一大片,鲜血‘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
燕河洛和燕不归齐声大叫起来:“住手,万事好商量!”
第七十五章毒誓
“呵呵呵!”剑拔弩张的大堂内,突然响起了勿乞欢快的笑声。
轻松的拍拍手,把满手血水拍得干净,勿乞从锦囊里拿出一件外袍披上,遮住了被打烂的后臀部分的长衫和裤子。带着轻松愉快的笑容,勿乞眼里的血光迅速收敛,他轻描淡写的朝那些浑身绷紧、神经紧张得快要断裂的甲士摆了摆手。
“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家公子和慈王是亲戚,慈王还是我们家公子的长辈呢?长辈和晚辈聊天,要你们这群外人在这里碍眼做什么?燕福,燕福,给他们每人一锭金,打发他们出去好酒好肉吃喝着!”
被惨厉的变故吓得面色发白,但是依旧保持了一个公爵府大管家应有的气度和风范的燕福走了进来,好像赶鸭子一样将大厅里的甲士们带了出去。燕河洛被人掌握,这些甲士哪怕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也只能一步一回头的跟着燕福走出了大厅,随后燕不归麻利的蹦了过去,关上了大厅的门。
笑吟吟的朝燕河洛点了点头,勿乞并指狠狠的在燕河洛身上戳了几下,截断了他周身气脉,封死了他全身的真气。这截脉禁制的‘遮天蔽日指’也来自盗得经,高深玄妙,不仅可以用在人身上,就算是妖兽、灵兽,乃至传说中的仙兽、神兽,也都可以用这指法禁锢住。
卢乘风挤出一丝笑容,缓缓的收起软剑,一把抓起燕河洛走进了内堂。
勿乞拍拍手,朝燕不归笑了笑,施施然的也走了进去。燕不归长叹一声,皱眉看了看满地的血肉狼藉,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跺跺脚,眼珠转悠了几圈,急忙也跟进了内堂。
内堂是一间陈设华美的小隔间,一切都极尽精致奢侈,两个吞天蟾蜍造型的香炉正喷出淡紫色的香气,浓郁的百合花香味弥漫四周,将前堂传来的血腥气冲刷得干干净净。卢乘风将燕河洛按倒在一张矮榻上坐定,自己也紧贴着燕河洛坐了下来。
刚刚还缠在燕河洛脖子上的软剑已经被卢乘风收进了袖子,他右手紧贴着燕河洛的软肋,剑尖刺破了燕河洛的衣服,几乎刺破了燕河洛的皮肤。只要有丝毫变动,卢乘风真气一吐,软剑就能长驱直入,从软肋直刺燕河洛的心脏。
勿乞在燕河洛对面的矮榻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笑呵呵的抖着身体,眯着眼打量着面色惨白的燕河洛。燕不归临时充当了仆役的角色,从常备在内堂角落里的小火炉上端起一个白铜暖壶沏了一壶茶,给在场的每人都倒了一杯热茶。
脖子上血流了一大片,上半身衣服被血迹染得一片狼藉的燕河洛哆哆嗦嗦的端起茶盏,也不顾茶水滚烫,仰起脖子就将一盏茶喝得干干净净。长舒了一口气,滚烫的茶水似乎给他带去了一点点热量,燕河洛的脸色逐渐的恢复了一丝红晕。
双手端着茶盏,把玩着茶盏盖子,勿乞斜眼看着燕河洛冷笑道:“说吧,慈王殿下,您怎么没事跑来我们公子府上,好像是一门心思来欺负人呢?说爵位,您是王爵,说辈分,您是长辈,说权势,您是大燕朝当今负责朝政的八王之一。您有必要为了几座铁山,闹成这样子么?”
燕河洛目光复杂的看了勿乞一眼,差点没破口大骂出来。
至于闹成这样子么?以他燕河洛的身份地位,他不要说用渔场、珠场和玉矿交换那几座铁山,他就算是开口白拿,大燕朝有几个人敢不卖他面子?就算是虞玄那个吝啬鬼,他燕河洛如果想要从虞玄手上弄几条矿脉什么的,虞玄也最多最多要求一个等价交换而已。
卢乘风只是一个初入蓟都,没有丝毫根基,没有半点儿权势,空有虚名的公爵!燕河洛亲自出面和他交换产业,已经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事情何以演变成这样子?
他不过是想要给卢乘风一个下马威,活活打死他的门客,让卢乘风乖乖的听话嘛。他慈王燕河洛打死几个人,这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勿乞为什么要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卢乘风又何必为了区区一个门客,居然对自己这个督抚朝政的八王之一动刀子呢?
苦笑了一声,燕河洛低声叹道:“何必这样呢?本王并没有和燕乐公交恶的意思哪?”
勿乞笑了,他笑道:“您没有和我们家公子交恶的意思,但是您下令打死我!”
从锦囊中取出一柄锋利的小匕首,将茶盏放在矮榻上,慢条斯理的修理起指甲,勿乞很不自谦的说道:“勿乞不才,虽然挂着我们公子首席门客的身份,但是和我们公子,是兄弟一样的交情。您当着我们公子的面要打死我,这是不给我们公子面子。既然你不给我们公子面子,我干嘛给你面子?”
卢乘风笑了,笑得很灿烂,他蕴藏了深厚感情的望了勿乞一眼,右手微微一顶,剑锋刺入燕河洛皮肉三分,一缕鲜血顺着燕河洛的皮肤缓缓滑下,燕河洛刚刚恢复一点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轻叹了一口气,勿乞摇头道:“如果我们杀了督抚八王之一的慈王,那么只要带着他的人头逃去那些蛮人控制的地盘,想必我们能混得不错?蛮人的女人生得很水灵,吃喝用度,样样也不比大燕朝差到哪里去。穷极无聊了,就带几个蛮人走出山林杀杀人,抢抢地盘,也是逍遥快活啊!”
慈王笑了:“投靠蛮人?他们不会信任你们的。”
勿乞冷笑道:“都说了,用你的人头开路,堂堂大燕朝督抚八王之一的人头,他们信还是不信?或者,干脆我们带着你的活口去投奔蛮人,有你的口供,他们总该信了吧?”
慈王的脸色顿时一变,他张了张嘴,硬是没能吭声。他算是知道了,勿乞就是一个亡命,一个真正的亡命,他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真要带着他燕河洛的人头去投奔蛮人,那些蛮人一定会欢天喜地的接纳他们。就算他们不去投奔蛮人,大燕朝疆土广大,这么多的诸侯国,勿乞他们宰了燕河洛后,只要逃出蓟都,哪里不能容身?
想到厉害处,燕河洛不由得苦笑起来:“本王这次真不该来,这是何苦来由?白白死伤了这么多心腹甲士,还有好容易才招揽的两个供奉。真是,何苦来?”
燕不归冷哼一声,他朝燕河洛拱手一礼,沉声道:“慈王这次,是为谁来和燕乐公谈条件?”
望了燕不归一眼,燕河洛苦声道:“这次,也是本王新纳的侧妃求本王求得苦了。她的兄长看上了燕乐公封地内的七座铁山和五处炼铁场,所以才求了本王,用那几处渔场、珠场和玉矿来交换。只是没想到,本王居然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燕河洛新纳的侧妃的兄长看中了卢乘风封地上的产业?
勿乞和燕不归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嘴角同时扯了扯,露出了一丝若有所思的冷笑。
勿乞淡然问道:“慈王殿下那位新纳的侧妃,是什么来头啊?”
燕河洛呆了呆,他面皮一抽,语声冰冷的说道:“她是献国涪陵君之女。嘿,嘿,献国?献国的质子,前天夜里,不是因为燕乐公的关系惨死么?本王被人当刀使了?好大的胆子!”
燕河洛气急败坏,要不是剑锋顶着他的软肋,他差点就跳起来放声咒骂了。
勿乞看了燕不归一眼,燕不归一声不吭的转身出了内堂。不多时,外面传来了清晰的青木灵气的波动,还隐隐有破风青狼的狼啸声传出。一会儿的功夫,燕不归又转回了内堂,他已经派遣属下,将这里的事情赶去通知给了巡风司。
勿乞看着身上到处都是血迹的燕河洛,沉吟了许久,这才长叹道:“您毕竟是大燕的王爵,杀了您,我们是不敢的。但是就这么放您走,我们也是不敢的。督抚八王之一要找我们公子的麻烦,实在是太麻烦了。”
不等燕河洛开口,勿乞就跳了起来,亲热的紧贴着燕河洛坐下。他搂着燕河洛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不如这样,您用最狠毒的本命魂魄誓言,发下血誓吧。只要您对我们公子,还有我们公子身边的任何人有了丝毫的报复的念头或者举动,您就死无葬身之地,死后被千万牲口分食,魂魄永世不得超生,而且断子绝孙,就连您这一宗的所有燕氏族人也都不得好死,怎么样?”
燕河洛犹如见鬼一样望着勿乞,卢乘风和燕不归的脸色也变得无比的古怪。
勿乞笑呵呵的看着燕河洛,手上匕首突然狠狠的扎进了燕河洛的大腿。
“不发誓,我可就以为慈王殿下您日后一定要找我们报复,那,就怪不得今天您走不出燕乐公府了!”
拎着匕首在燕河洛的大腿肌肉里狠狠的转了几圈,燕河洛痛得失声惨叫起来。
无奈何,燕河洛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学着勿乞的话,发下了这无比狠毒的誓言。这个世界有修炼者,鬼神之说也是盛行于世,燕河洛发下了这样狠毒的誓言,轻易是不敢再向勿乞和卢乘风发难了。
勿乞只恨现在修为不够,如果他有了金丹期的修为,就能夺取燕河洛的元神,发下本命元神誓言,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但是现在,只能小心防范,以及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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