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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上错床之疯魔少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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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子数了数一楼人头,此刻并非就餐正点,客人确实不多,所以掌柜满口答应,食客们吃到免费的酒菜,自然开开心心离去,大不了换一家接着喝呗。
店小二在椅子缝里找到何夏,商量道:“这位姑娘,那位小姐包场,正好您还未动筷子,不用您出一文钱,小的帮您装食盒里带走么?……”
何夏偷瞄香蓉,不得不承认,香蓉真是能干,三言两语避免一场打斗。自己差远了。
她等香蓉点好菜上楼,才从桌子后方爬出,本想躲过清净,却更堵心!
何夏无精打采走向门口,店小二却慌慌张张跑下楼,冲刺到柜台,急问道:“掌柜子,贵客指名道姓要吃炸酱面,我说小店不会做,客人一拳砸坏了桌子,哎呀妈呀,太吓人了,您您您知晓炸酱面是啥面吗?”
掌柜子波浪算盘的手指一顿:“土鳖,炸酱面是京城最出名的小吃,做起来特麻烦,咱家厨子可做不了。”
店小二擦了把汗:“那那那怎办?请神容易送神难,那客人一看就不好惹。您您您自己说去吧,我可不想挨抽……”
掌柜子扇了店小二一个小嘴巴,怒道:“你也就是我外侄子,否则我先抽你!方才是你张罗人家上二楼,如今银子也收了,楼下几桌客人也给撵走了,你来教我如何是好?!”
就在叔侄俩争论不休时,何夏敲了敲柜台面:“那啥,我会做炸酱面。”
吵闹声戛然而止,叔侄俩齐刷刷看向何夏,满脸写着——救星,救星,恩人!
何夏挽起袖口:“不过你得让他多等会儿,炸酱需要一定时间。”
这是她唯一能为雷腾云做的事,也许香蓉也会,但肯定没她做得好吃!哼哼。
“行行行,没问题,多谢姑娘江湖救急!”店小二向何夏深鞠躬,美滋滋向楼上跑去,这下不用挨揍喽,啦啦啦。
……
别看只是一碗小小的炸酱面,煮起来极为繁琐,单拌面菜码就有八样——豆芽、芹菜、青豆儿、黄瓜丝、心里美萝卜丝、白菜丝、青蒜、大蒜缺一不可。
酱若要炸得香,必须选用半肥瘦猪肉丁。按个人口味,可搭配少量虾仁、里脊肉、玉兰片、木樨、豆腐丁以及葱姜蒜在油锅里炸炒,加黄稀酱,盖上锅盖小火咕嘟一刻钟。当肉丁被黄酱咕嘟透了,肉皮红亮,香气四溢,而这其中最讲究则是油而不腻。
何夏从李大姐那学会做炸酱面,当初学炸酱,并非为了雷腾云,而是想给爹一个惊喜,毕竟爹是京城人士,他们一家没啥机会返京,所以她学做炸酱面时特认真。谁知雷腾云吃过一次以后也喜欢上这口味儿,还“夸”了她两句,咋夸她来着?——原来你并非只会吃。
想起住在李大姐家那段日子,何夏时而忍不住笑了又笑,心里又酸酸的。
煮面的同时,她顺手煎了个鸡蛋,主要是那时养成的习惯,因为那阵子雷腾云手臂骨折,她总想着法在有限的条件下给他补补。
忙乎了小半个时辰,何夏托着一个大圆盘走出厨房,浓郁的香气立刻弥漫在酒馆之中,店小二擦擦口水:“好香啊,这碗黑黑油油的怪东西怎这般香?还有这些小碟配菜怎吃呀?”
何夏沾了沾汗珠:“这就是炸酱啦,吃炸酱面讲究自己拌,把炸酱和菜码托端上去就行。保证你不会挨抽,嘿嘿……”
掌柜子去过京城,不由翘起大拇指:“正宗,确实是正宗的炸酱面!姑娘乃京城人士吧?”
何夏笑而不答,向前递了递圆托盘:“快送上去吧,那位客人脾气不好。”
店小二脆亮地应声,毕恭毕敬接过托盘,随后谨慎地走上楼梯。
“姑娘,您脸颊沾上了面粉,快去厨房洗把脸。”掌柜子作揖致谢。
何夏胡乱抹上一把,忽然想起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她边挥手道别边向门外走:“我还有事,得先走了。那人要是不够吃,厨房还有炸酱和菜码,你照猫画虎置办一套就成了。”
“这样啊,那您慢走,下次记得再来光顾小店,小的请您吃饭!”掌柜子将何夏送到店门,依依不舍地告别。话说这年头啊,热心肠的好人真不多喽。
何夏回眸笑了笑,随后快步返回廖府。
可刚走出三步,只见酒馆二楼跃下一道黑影。
何夏定睛看清此人,不知所措地摩挲衣角。
雷腾云一手托着面碗,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人潮汹涌,却阻隔不了他专注的目光。
何夏见四周百姓都在看他俩,她尴尬地走回两步,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最近咋没刮胡子?……”问完之后,她已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笼罩在雷腾云周身。
倏地,雷腾云向前伸出面碗,险些撞到何夏的鼻子尖,她吓了一跳,不知他想干啥。
雷腾云微起唇,吞了吞喉咙,捞过何夏脖颈向酒馆拽去:“面条忘了过凉水,去弄。”
何夏看向热腾腾的手擀面,着急忙慌还真给忘了。
“你叫厨子给你过一下嘛,我出门快一个时辰了,得回去啊。”何夏定住脚跟。
雷腾云缓了缓脚步,蓦地又加快步伐,将她硬生生拉进厨房。
他将面碗丢在菜板上,随后倚在厨房门前监工。酒馆厨子见状,识趣地挤出门槛。
何夏扁扁嘴:“你咋知晓是我煮的?”
雷腾云缄默不语,当他看到面碗里的煎鸡蛋,再尝过一口炸酱之后,便认定这碗炸酱面出自何夏之手,因为……炸酱配料是按他的口味喜好所调制,这独特的味道,只有了解他的何夏才能做得出。
他注视何夏的侧脸,缓缓走上前,环起她的腰,脸颊埋进她的肩窝……
何夏手中的捞勺,“哐啷”一声掉回冷水锅,她不由自主转过身,搂住他的脖颈,紧紧环在一起,什么也不想说,什么话也不用说。
雷腾云将她托到台面上,吻住她的唇,他迫不及待地深吻她,一遍又一遍地赶走思念。
何夏羞涩地回应着,终于明白,与喜欢的人亲吻,有幸福的感觉,所有人都从脑中消失不见了,只有彼此存在的旖旎空间。
可过了一会儿,何夏开始推拒雷腾云。
“你拿烧火棍戳我啥做?”
雷腾云微怔:“……你娘。”
“混球!你咋骂人?”
“我是说,你娘误打误撞帮我解了毒。”
“真的?!那你就不用去西狱山了,吼吼——”
“只化解了一种毒法症状。”雷腾云拉过何夏的小手,让她自己感觉。
“?!”……何夏愣住,娘啊,您帮他解欲了?!
雷腾云见她紧张,拍了拍她的小脸:“我不会给廖兮凯扣绿帽子。”
“那你还亲我……”
“只要没上床就不算!”
“咱们总睡在一张床上……”
“我又没碰你。”
“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
“我!……”雷腾云欲言又止,暴戾的一拳捶在桌面上,扪心自问,他真的可以接受何夏即将嫁给廖兮凯的事实吗?愚蠢地用酒将自己灌醉,有何意义?
何夏焦急地望着他,笨蛋笨蛋!她都把话说这份上了,雷腾云真是死心眼儿,为啥还不肯带她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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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
返回廖府的路上,何夏与香蓉手挽手前行,雷腾云则不知跑去何处,命她俩先回去。
何夏愁眉苦脸,但她又不想从香蓉口中得知雷腾云近日的状况,或许是醋意未消吧。
“香蓉姐……倘若雷腾云爬上你的床,你会咋样?”
“我本就是少爷的丫鬟,少爷想怎样就怎样。”香蓉淡然一笑:“但少爷绝不会对我提出那种要求,我倒想。”
何夏甩开手,不悦道:“你这人咋没原则呢?有这种想法是不对的!错误的!丫鬟也有尊严啊,再也不理你了!哼……”
香蓉见她疾步前行,不由叹了口气,口是心非的两个人,究竟能否走到一起呢?
何夏怒气冲冲跨入廖家大门,迎面与廖兮凯的三弟廖兮凡相遇。
“小嫂子,为何这般气恼,可是我大哥欺负你了?”廖兮凡一手托着鸟笼子,一手搂着如花似玉的小妾,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何夏再哼:“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左拥右抱没一个好东西!”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等你过了门,要学会与大哥的小妾们和睦相处哟……”
何夏怔住:“你说啥?廖兮凯还打算娶妾?”
廖兮凡砸吧砸吧嘴:“不得而知,不过你见过哪个男人只娶一妻?”
“我爹就是!”
廖兮凡不屑一笑:“那是因为你们穷人家养不起那么多女人,倘若你何家财万贯,我才不信你爹一辈子只守着你娘。莫生气莫生气,我只是说了句实话。”
何夏气得牙根痒痒:“我何夏攀不起你们这种富亲戚,不成亲了行不?!”
廖兮凡高举双手假意胆怯:“哎呀,真急了啊?我说小嫂子,你这脾气得改改,廖家在敦煌可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家中男子更是说一不二,否则吃苦受罪的可是你哦……”
何夏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种窝囊气,于是,她揎拳挽袖,欲教训这满嘴喷粪的臭小子。
“何夏!休得无礼!”何云炙与廖老爷刚进院门便目睹了这一幕。
何夏扑到何云炙怀里,眼泪汪汪诉苦:“爹,我不想嫁了,他廖家欺负人……”
廖老爷见状,揪起廖兮凡耳朵一顿指责:“说话无分寸,游手好闲不成材的东西!还不快向何小姐赔不是去!”
廖兮凡疼得龇牙咧嘴,不负道:“不去!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给个女人道歉?再说廖家哪个女眷敢与老爷们顶嘴?!还未进门就这般嚣张,日后还不骑到大哥头上去了?”
“你!……”廖老爷怒目圆瞪,儿子已被他宠坏,他只得亲自向何云炙致歉:“是老夫教子无方,亲家莫怪莫怪,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呵呵。”
何云炙莞尔一笑:“十八、九岁还算孩童,何某受教了。”
廖兮凡见何云炙不给他爹面子,怒然上前一步:“何老爷,怪不得您家小女如此张狂,原来都是让您给惯得啊?”
何夏伸腿要踢廖兮凡,却被何云炙拉到身后,他朝廖兮凡不温不火一笑:“看一个人的品行不在年纪,因为那是与生俱来的情操。我何止惯着何夏?倘若她遭人欺辱,我定会加倍奉还。”话音未落,何云炙眼中射出一道厉光,吓得廖兮凡倒退三步。
廖老爷以为何云炙会让着小辈,却惊见双方僵持不下,所以,廖老爷无措地挡在两人之间:“亲家啊,亲家请息怒,犬子娇生惯养是霸道了点,但绝对是有口无心,还望亲家多担待……”
何云炙抱拳回礼,几日来光顾着操办婚事,还真忘了提醒几句,借由此事,何云炙顺理成章“威胁”一番:“廖兄,何夏明日便会成为你廖家的媳妇,该教给何夏的礼数规矩,何某不曾怠慢。倘若吾家小女在哪方面做得不够妥当,您该教训便教训,只要站在‘理’字上,何某绝不插手。”
“不会不会,何夏日后便是老夫的女儿,谁胆敢欺辱小夏就是与老夫作对!”廖老爷心中擦汗,还真未看不出何云炙这般护犊子。
何云炙俯首,伸出一指示意,何夏立刻乖乖走上前,面朝廖老爷深鞠躬:“方才是我不对,不该与三公子言语冲撞。”
廖老爷见儿媳在何云炙的□下很识大体,满意地捋捋胡须:“都是孩子,难免口无遮拦,无妨无妨。”
何夏腹诽低咒,廖兮凡你个小王八蛋,狗眼看人低。话说也就是弟弟何尚不在,否则非设个套让他钻进去爬不出!
一场闹剧即刻谢幕,何云炙领着何夏返回客房。
“爹,廖兮凡说你穷才不娶妾,是这么回事么?”
何云炙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调侃道:“爹即便坐拥江山也不会再娶妻,否则那些小妾非让你娘活活打死。”
何夏扯了扯何云炙手腕:“您好好说嘛……”
何云炙顺了顺何夏的发帘:“爹眼里只能看到你娘和你们姐弟。”
何夏蹭了蹭爹的手掌心:“娘有爹真幸福,我也想幸福,可是……不提了。爹,我想弟弟了……呜呜……”她的眼泪说来就来,成婚这般大的事见不到弟弟,她相当耿耿于怀。
何云炙将闺女揽在怀里,轻柔地拍了拍,他何尝舍得将何夏远嫁他乡,但儿女迟早要离开爹娘,他们都长大了,幸福只能靠自己争取。
“爹,您是不是特不待见雷腾云?……”
“此话怎讲?”
“您一看见他就跟见到仇人似地。”
“起初对他有敌意,是因为他欲伤害你娘。如今他已撤销江湖追捕令,足以证明此人爱憎分明、胸襟开阔。恨又何来?”何云炙摸了摸何夏脑瓜。
何夏默默点头:“当初我恨不得把他弄死,心说怎么认识这么个大混球。可后来,我很庆幸与他相遇,是他让我懂得什么是付出。”
何云炙注视闺女红扑扑的小脸,当何夏唇边绽放绚丽的笑靥时,他便知晓,这段姻缘还未完。
“唉?爹你去哪啊?”
“爹有事要与廖老爷相商,你先回屋吧。”
何夏应了声,可一想起明日就要嫁给廖兮凯,她再也笑不出来。
明日成婚流程如下——
鸡鸣时,新娘花轿由何家宅院抬出,新郎骑马开路,敲锣打鼓环城游走一周,中午之前抵达廖府。(何云炙在敦煌购置了一处四合院,也算给何夏买个属于自己的宅子。)
婚宴设在廖府大花园,酒席千桌,届时,城内廖家亲朋好友及达官显贵汇聚于此。
新娘送入洞房之后,新娘向客人逐一敬酒,到了月亮升起时,新郎返回心房,掀盖头,吹灯拔蜡,紧接着,就少儿不宜了……
何夏一走进院门,见娘正趴在桌边斗蛐蛐,她赖上娘肩膀,腻歪来腻歪去。
“别闹了啊,你都多大了还这般爱耍赖,坐边上去,娘快禁不住你了。”奈嘉宝翻手拍了她屁股一下。
“娘,咱们去爹给买的小院吧,老住他家做啥?”
“啥他家?明儿就是你的家。”奈嘉宝漫不经心地开口。
“娘……您是不是特想把闺女嫁出去啊,你咋不哭,快哭……”何夏扒拉扒拉娘的眼皮。
奈嘉宝一把打掉何夏的魔爪:“哭啥?我开心还来不及呢,终于甩掉你个小拖油瓶,日后便可独占何云炙喽,嘿嘿。”
“……”何夏抖了抖唇:“好狠心的娘,好可怜的我……”
奈嘉宝见闺女一脸委屈,还未开口,泪花已转出眼眶,她吸了吸鼻子,猛地将闺女一把捞到怀里:“我不舍得又能咋样?死丫头,非逼我哭出来才开心是不?!”
何夏回搂着娘亲,不禁扑簌簌落泪:“娘,闺女不想嫁人,真的……”
奈嘉宝已答应何云炙不插手闺女的感情,但是,她更见不得闺女不幸福,她想了想,笃定道:“何夏!你看着娘。”
“看着呢……”何夏啜泣不止。
奈嘉宝捏住何夏的双肩,道:“倘若能嫁给所爱之人,那是女人一辈子的幸福,按自己的想法去做,爹娘会帮你善后。但是,不管你是选对或选错,日后的路自己担待着。懂了么?”
此话一出,何夏哭得更凶:“我懂有啥用,那混球不懂啊!”
奈嘉宝替闺女擦掉泪痕:“你都说他是混球了,保不齐他能干出啥混事儿,嘿嘿……”
“明日一早就要上花轿,他要亲戚不要我,他说了,不要我了……”何夏记得雷腾云离开酒馆时说的一句话,他说——明日,他想见到最美的新娘。这不明摆着么,他还是决定放弃,何夏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她爱的人不肯娶自己,她不能绑架雷腾云强行私奔吧?
“哎呀,这不还有十几个时辰呢吗?回屋收拾东西,咱们回自家小院去。”奈嘉宝推着闺女往屋子走,其实她也不知晓雷腾云会不会出手,全看他们的感情够不够深了。
“娘,廖兮凡说咱何家穷酸。”何夏伤心之余不忘打小报告。
奈嘉宝顿怒,抄起笤帚疙瘩夺门而出:“奶奶个腿的,井底的癞蛤蟆!咱何家良田千顷家财万贯,你爹不屑跟他们显摆还以为自己了不起呐?!”
何夏一记飞扑抱住暴躁的娘大腿:“光天化日之下,您先甭急啊,等天黑了咱们再去抽他!”
奈嘉宝一听这话在理,攥拳应了声,眯眼狞笑道:“待月黑风高时,咱母女联手,打他个满地找牙!吼吼——”
何夏哈哈大笑,母女连心,都喜欢在背地里耍狠,过嘴瘾太有乐趣了。
※※
翌日清晨
何夏早已梳妆打扮完毕,她一袭红妆坐在床边,哈气连天,无精打采。
奈嘉宝也是一身盛装,奈嘉宝鲜少穿裙子,提着裙角在屋子踱步。
“娘……你甭臭美了,想想法子啊……”
“我能有啥办法?难道让我到街上去喊,雷腾云啊雷腾云!快来抢媳妇啊,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哟——”奈嘉宝心里也急,花轿就在门外,良辰一到,何夏唯有上花轿。
“……”何夏愁眉苦脸,看来她在雷腾云心中的分量还是不及家人来得重要,不过也不能全怪他,廖老爷是雷腾云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廖兮凯又等了自己八年。她可以理解他矛盾的心情,但不能认同。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院外已传来吹吹打打的沸腾声,鞭炮四起,炸响静谧的街道。
喜婆浓妆艳抹,站在院子,嘹亮地一声吼
“吉时已到——请新娘子上花轿——”
何夏与奈嘉宝一脸惊恐,下意识抱团。
“娘……娘救我……”何夏吧嗒吧嗒落泪。
奈嘉宝则是“临危大乱”,此刻,何云炙不急不缓迈入门槛,要说这嫁女儿的大日子,何云炙竟然还是一套朴素的侠客装。
院外敲锣打鼓,廖兮凯按习俗三次唤新娘出门,何夏终于慌了,她“噗通”一声跪在何云炙面前,鼓足勇气坦言道:“爹……闺女不愿嫁给廖兮凯,闺女,闺女爱的是雷腾云……”
何云炙沉默片刻,弯身扶起何夏:“跟爹说没用,你爱的男子在何处?”
何夏无言以对,一颗颗滚烫的泪珠滴落在红艳艳的新娘红装上。
“小夏,走出这道门,你便是廖家的人。爹向来是就事论事之人,可以看出,廖兮凯非常满意这桩姻缘,并且,他三番五次向爹承诺,呵护你一生。但你是爹最疼爱的女儿,你的快乐就是爹娘的快乐。而这段情感纠葛之中,必须有一个人受伤。爹给你一刻钟考虑,也要提醒你,爱情并非单方面的事,正所谓郎情妾意,与其嫁给你爱的人,不如嫁给爱你的人。”何云炙笑了笑,拉过奈嘉宝的手,抚了抚何夏的脸颊,从容道:“爹娘在门外等你,倘若一刻钟之后你并未走出门槛,爹娘会带你去廖家负荆请罪。”
奈嘉宝一步三回头张望闺女:“闺女,想清楚啊,无论咋样你都是爹娘的宝贝……”
何夏跪在屋子,合起双眸,廖家大张旗鼓娶媳妇,她此刻才说不想嫁实属无耻之举。而爹呢,一生光明磊落,为了她却宁愿背弃誓言,遭受指责。她确实要考虑清楚,静下心来何夏……试问,这份感情值不值得牺牲这般大。
……
然而,时光飞逝,从未过去的如此之快。
“岳丈,小夏她还未穿戴好吗?”廖兮凯虽不知二老为何挡在门口,却璨齿一笑。
何云炙笑而不语,奈嘉宝点头微笑,态度和蔼可亲,但就是不让喜婆进门。
奈嘉宝扯了扯何云炙衣角,嘴动唇不动,道:“雷腾云究竟咋想的?连个鬼影子都未见到,亏咱闺女这般在乎他……”
“男人有太多顾忌,倘若换做我……”
“你会咋样?也看着我嫁给别人?”奈嘉宝挑起眉。
“不知晓,也许吧。”
奈嘉宝偷拧何云炙手背,耍狠道:“你敢,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你要不娶我,我就死给你看!——”
奈嘉宝说完这句话,忽然尖叫一声:“啊!————”
“作甚?!”何云炙怔了怔。
“闺女会不会寻短见?!”
话音未落,何夏披着红盖头,缓缓地,推门而出,
“娘,今日是女儿大喜日子,岂能寻死……”
奈嘉宝拍了拍胸口,还未来得及说话,喜婆已走到何夏身旁,即刻搀扶新娘子前行。
何夏甩开喜婆,跪在爹娘面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谢爹娘养育之恩,来生,何夏还要做你们的女儿……”
奈嘉宝哭得泣不成声,何云炙紧了紧奈嘉宝肩膀,长嘘一口气,心中万般不舍。
廖兮凯则撩开红色轿帘,一手摊开,迎接新娘子上花轿。
何夏迟疑片刻,终于将一手搭在廖兮凯手中,一滴泪落在相叠的双手上,顺着指缝陷入廖兮凯的掌心,令他不禁微微一抖。
“我会常带你回娘家,莫哭了……”
何夏很庆幸有盖头遮住表情,遮住她一副伤心欲绝的痛苦模样。
当她欲一脚踏上花轿时,脚却如灌了铅般无法挪动,喜婆见状轻推了何夏一把,“助”她一臂之力蹬上花轿。
……
待轿帘落下,何夏取下盖头,顺袖口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贪生怕死的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日,为了一个男人,痴心不悔。
何夏握紧匕首,绝然地对准心口——
爹娘,女儿思来想去,依旧无法与不爱的男人一同生活。
爹,女儿更不愿看到您去廖家赔罪的一幕;娘,是女儿不孝,对不起娘。
女儿没出息,爱上一个不负责任的混球。不认都不行……
……
可是,正当何夏欲将匕首刺入胸口之时,发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匕首未开刃。
此刻,花轿戛然而止,紧接着,花轿外传来万马奔腾般的躁动,何夏刚欲撩帘一看,便听到有人向花轿这边走近,她急忙揣起匕首,披上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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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
掀开轿帘的这位,正是今日的新郎官廖兮凯。
何夏顺盖头下望去,只能廖兮凯的衣袍,而廖兮凯并未开口,好似正在静默地凝视自己。
乐曲停止,气流凝滞,整条街道呈现一片寂静。
“在你上花轿之后,岳丈告知于我,你身上藏了匕首,真的?”廖兮凯的话语稍显颤抖,他本想理会何云炙的那番话,但终究停下迎亲的队伍。
“……”何夏下意识护住袖口,爹咋知晓她从屋里取了匕首?
廖兮凯走入花轿,随手放下轿帘,缓缓托起何夏冰冷的手指,而他的手指,也在不安中颤栗。
廖兮凯缓了缓情绪,轻声细语道:“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愿意嫁给我,绝无寻死的念头,告诉我好吗?……”
何夏躲在红盖头下垂泪,此刻已无暇考虑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不过,她能感到廖兮凯心中的烦乱。他希望她否定一切,可是……她确实打算一死百了。
“回答我小夏,你可知晓我此刻的心情?……”廖兮凯隐隐察觉,她的沉默证实岳丈的揣测,何云炙告知他——何夏曾经爱上过一个男子,倘若平平安安送入廖府,证明她已下定决心忘却那段感情;如若不然,她为了不令爹娘为难,或许会在迎亲途中做傻事,证明她至死不渝的爱情。且,何云炙故意放在桌上的匕首,已然消失。
虽周遭弥漫的喜气,但廖兮凯一路揣着这件事,心乱如麻。
久久……
何夏抽回他紧握的手指,悠悠取下红艳艳的新娘盖头。
一副已哭花脂粉的泪颜,再次令廖兮凯心如死灰。
何夏从怀里掏出那把匕首,放在腿上,爹说的对,该面对的问题还是要由她自己来解决,逃避是弱者的表现。
“对不起廖兮凯,我忘不了雷腾云,虽然他没有你温柔体贴,虽然他把我还给你,但我心中已容不下第二个男人,对不起,是我三心二意,是我不好,对不起……”
廖兮凯望着刺眼的匕首,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心情打落低谷。
“你最终还是选了腾云,最终……宁愿让我伤心。”他落寞地动动唇。
何夏勉强站起,弯膝跪在廖兮凯面前,千言万语也不足以化解廖兮凯所受的屈辱。可是,纵然嫁给他,也只会令他更为惆怅。
廖兮凯疲惫地坐在轿椅上,望着何夏,望着他无缘相伴一生的新娘。
“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说服我放弃的理由……”
何夏沉了沉气,将一个不得不说的秘密坦白开来……“他令我懂得何为真正的宽容,他生父死于毒九天之手,而毒九天正是我的外祖父。”
廖兮凯必然知晓雷腾云之父死于何状,他颇感震惊:“如此说来,你娘就是?……”
“千毒草,希望你能保密。我也相信你,一定会帮我守住这个秘密。”何夏再次叩谢廖兮凯:“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廖兮凯神色稍显木然,城内贴满关于缉拿“千毒草”的追杀令,他还与父亲玩笑了几句,赞许雷腾云办事果然雷厉风行。更有甚,他们父子俩还商量过,倘若雷腾云顺利缉拿“千毒草”,他们一家人定要大摆筵席宴请宾朋,恭喜雷腾云替父报仇。而如今,这位令江湖人士垂涎三尺的女子正是何夏的娘亲。
“腾云他,何时知晓的?”
“三个月之前,他清楚我娘并非他的仇人,所以放过了娘,我想,他心里也挺挣扎的吧。还有一个原因,他冒险救下一名男童,多冷漠的一个人,却不能见死不救,而我,应该是从那时便认定了这个男人。所以……”
廖兮凯思忖片刻,不由一声喟叹,原来,他们所经历的,并非自己想象得那般简单,同时证明,雷腾云真心爱何夏,却又为了自己,宁愿放手。
也不准确,雷腾云并未放弃吧……
廖兮凯如梦初醒,不禁苦涩一笑,取下胸前的新娘团花,挂在椅背上,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花轿,他勾勒出他与何夏的未来,但女主角临阵退缩了,无可奈何也……
锣鼓队不明所以,无不注视落寞的新郎官,这喜乐究竟还吹不吹了?
廖兮凯则对周遭的躁动置若罔闻,他独自走入宁静的巷子,空洞的视线落于天际,等待只是一场空,一场梦。
此时,巷角走出一位身着新娘红妆的女子,款款来到廖兮凯身旁,女人明媚皓齿,柔情似水。
“廖公子,倘若不嫌弃,香蓉愿陪你走完这一程。”香蓉手中捏着红盖头,廖家喜宴已惊动全城,如何收场是个大问题。
廖兮凯初次注意到香蓉,他一脸倦色,道:“腾云命你来的?……”
“非也,雷少爷不知,何老爷一家也不知,是我自作主张。”香蓉秀眸微垂:“请廖公子成全我家少爷,香蓉愿一辈子当牛做马侍奉您。”
廖兮凯不知该说些什么,倘若要说,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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