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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诸神世纪-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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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瑞暝“死”了。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他彻底崩溃了,一夜之间竟哭瞎了眼睛哭白了满头黑发。他赤裸着上身,因为他只能用他的衣服引燃祭天的火种。他血流满面,因为他只能用磕头的方式向“太寒”的守灵者表示忏悔。他怨恨自己,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出卖了自己。他怨恨蚩尤,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断送了全族人的性命。他甚至也怨恨守灵者,怎么能为了西方巡使这个奴隶,涂炭了凤凰部那许多无辜的生灵!他准备投身火海,希望自己的死可以哪怕只是换回一个小孩的生命……他需要烈焱,希望熊熊的火焰能够清洗今生的一切罪孽!
  他拔出佩刀,刺入自己的胸膛,喷涌的鲜血似乎让他一下子感受到作为牺牲(祭品)出现在这种祭天仪式上的美感。熊熊的火焰就在他的面前,还等什么呢?路已经走到尽头,迎接他的是这种烈焱噬身,酣畅淋漓的快感。
  他仰天长笑,向前一跃……然而,他扑了个空。在身体腾空的瞬间,一双有力的手拦腰抱住他,半空中他感觉那人辗转自如,虽然他目不能视物,却清楚的感觉自己已经转了个方向落在离原地十步开外的地方!
  蚩尤?难道我的儿子蚩尤回来了?他欣喜若狂,风,飘起他凌乱的头发,感觉四周在这一刻清凉起来,仿佛有人推倒他燃起的火焱,他听到沸腾的人声,真切感觉到蚩尤那有力双手,那双手,正紧紧地捉住他的肩膀!
  “父……父亲!”
  这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让他心动也最让他心碎的声音,他已将死,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可流!所以他只有选择流血,流自己的血、流别人的血!因为他已经听到蚩尤旁边均匀的喘息声,对,就是这个女人,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抢走了他的儿子,也夺走了他全族人的性命!
  “孩子……孩子,父亲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他颤抖着说道,这辈子,他第一次求人,连修灵,也不是他亲口求他帮忙复兴凤凰部的,现在,他几乎要跪下,去恳求他的儿子……放弃他的妻子!
  蚩尤道:“父亲,没事的……蚩尤答应……”
  “好孩子!”
  他不再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刀子无声无息地刺出,刺进这个“万恶”的女人的胸膛里,从刀子一端传来的最后心跳的声音,这让他再一次感觉到平静……守灵者,这回您该满足了吧,他想。
  然而,上天跟他开了个玩笑,让他再次听到心爱的儿子说出的话语:“父亲,您很快会有属于您的孙子了,琬琰告诉我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哈哈哈……您的孙子!”
  琬琰倒下去了,她瞪大着眼睛看着她男人的父亲,整个凤凰部至高无上的首领!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他手里的利刃会刺向自己!
  她终于无力地吐出最后一口气,呼唤了一声:“蚩尤……”
  天地再次被黑暗吞没,只有瑞暝的眼睛突然蹦出碧绿色的磷光!
  它盯着蚩尤,“喈喈”的笑声仿佛来自幽冥或者永恒的黑暗。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少典惊呆了,所有人都惊呆了。蚩尤更是惊呆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占据了他的整个意识!他已经忘了松开抓住“父亲”的双手,忘了扶起倒地的娇妻!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真的是‘火凤凰’?你错了,你只是火凤,你的琬琰才是火凰!你们的孩子才是真正能够威胁到主人的‘火凤凰’!我刚刚说过,你们都是猪!比猪还蠢!呵呵,哈哈哈哈……既然知道我是玄冥使者,本来就不该如此大意!”这些话居然出自他向来尊敬的五世凤凰、他的父亲之口!
  他看着还留在琬琰胸口上的刀柄,一切的动作仿佛在这一刻停顿!
  “不……”
  这不可能是他的父亲,蚩尤嘶声裂肺地狂叫了一声。谁都没有见过竭嘶底里的‘不死鸟’,更加不敢想像‘不死鸟’会把他的剑砍向他的父亲。
  “有谁伤我琬琰,有谁伤我骨血,我蚩尤遇神杀神,见魔诛魔!”蚩尤形似疯狂,面目狰狞如同噬血狂魔,短剑不断挥出的同时带起了一片片腥红的血雨!
  少典的眼力很好,出手也很快,在蚩尤挥剑的同时抓住了瑞暝的左手,他在黑暗中看见了那一枚刚刚在“留荑”左手上出现过的戒指,现在却离奇地出现在瑞暝的左手上!他猜的没有错,“瑞暝”的眼神在被他抓住左手戒指的时候突然变得绝望!
  雨水是咸的,泪水是咸的,连血也是咸的……
  今春的第一场春雨夹带着雪花在这个时候无声无息地来临,淅淅沥沥的小雨淋熄了残存的火焰,也淋湿了所有人的心。
  蚩尤就这样坐在地上,他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和他的琬琰在树林边的草地上追逐着、嬉戏着……现在,怀里的琬琰任他怎么摇晃都没有醒来,父亲“睡着”的时候也显得特别安详,只是对他的呼唤充耳不闻……
  冰冷的雨水渐渐淋湿了他的头发,淋湿了他的眼睛,流进了他无声张开的喉咙里。他整个身躯前后不停地摇晃着,眼睛无神地盯着遥远的某一个点,胸口中不时发出一些古怪的声音,仿佛低鸣又仿佛梦魇之中的呓语……
  闪电在阴翳的天空中划过,遥远的太寒深处隐隐地透出一阵阵的闷雷!
  雨更大了……
  这是一枚冰魄制成的寒玉戒指,上面是龟蛇同体的图腾!
  苍裕把在“庖祖”手上除下来的青铜白虎戒指和少典递过来的寒玉戒指一起装进一个用火烧制而成的小陶瓶子里,然后静静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他对整个凤凰部素无好感,但此时此刻心里却泛起了一种莫名的感伤!
  嫣儿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她趴在少典的怀里哭得伤心欲绝!
  少典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他知道人世间本来就是这样,谁也不能挽回过去的一切……
  他带着众人下山去了,还有一些事等着他们去做,也必须马上去做!嫣儿的眼神告诉他,她想留下来陪他,他同意了。临走的时候他见到嫣儿站在蚩尤的身后,默默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象一尊雕塑一样,只有蚩尤还是不停地晃动着。
  雨水飘洒在他们身上,他们恍若不觉……
  这突如其来的一役使凤凰部几乎被消灭殆尽,除了柳渊带走的十八骠骑和后来在城北找到的数百疯疯癫癫的部众,到处都是尸体!
  所有人都在沉默,放下弓箭的手拿起了耒耜,在城东的地方挖了好几百个坑,辨认出是一家子的放在一起,无法辨认的就只能合葬了事。按照凤凰部的习俗,死去的人魂归东部,所有人头部向东!
  鹰疾是在下山的时候接到少典的命令的,他带上三匹骏马,向着神农部一路狂奔,他必须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把榆罔请到凤凰部。
  

二十一、伤太阳 其症乃狂(1)
更新时间2008…9…28 10:59:23  字数:2222

 接连好几天的阴雨,不见一线阳光!
  柳渊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开始的几天他还能指挥部下埋葬族人,当他发现,埋完一批之后,又有一批死去,还有另外一批又是奄奄一息……他开始做法。但无论他怎么做法,无论他怎么使用巫术如何向天祈祷,现实已经超出他的能力所能够控制,而且显得越来越糟糕,他开始崩溃了。成天自言自语,回答问题也常常变得答非所问……
  他的十八骠骑之中也陆续有人自杀,所有人似乎都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凤凰城里随时游走着数百个疯疯癫癫的族人,他们好象孤魂野鬼,又好象行尸走肉!
  这里,到处都是尸体散发出来的恶臭,不时还会在某间屋子里发现一些断臂残肢。疯狂的族人比刚开始时更加疯狂了,他们一见到人就咬,到最后还发展到扒开坟墓吃死人的地步……
  人性本来就是很脆弱的。
  连“天机子”苍裕也束手无策,少典不由得很是担心,这几天他看到自己的近卫也开始进入一种迷离的状态,成天紧张兮兮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们周围无声的潜伏着,他们动不动就拔剑,一出手就想置人于死地!他担心这种状况会继续蔓延下去,如果蔓延下去的后果将不堪设想。昨天,苍先生找他谈话,说情况已经超出可控范围,天煞凤凰部,任谁都无计可施,并劝他及早离开。
  他是可以抽身离去的,他也心疼他的部众,他们可都是跟随他多年走南闯北的手足,无论从感情还是理智上,他不能让他们无辜受累,可是他又不忍心看着凤凰部从此覆灭!
  他希望岐伯在他的身边,希望玄黄在他身边,希望榆罔在他身边!或许只有他们的医术,才有可能使这些无辜的生灵免遭涂炭;又或许,连他们也无能为力;那就只能怪天意了,至少他已经了尽力。但是,他还是觉得事情并未到这种非放弃不可的地步,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快支撑不住了,特别是他的身体……
  他想起蚩尤,这只“不死鸟”现在可是凤凰部的主心骨,可他派苍裕到傲云峰给蚩尤和嫣儿送食物时,得到的消息却是蚩尤依然还坐在地上晃着,嫣儿依然不肯下来……
  他把他的勇士们都集中在城垣上面,他看着这群曾经生龙活虎的兄弟如今个个变得形容憔悴,狼狈不堪,心里的痛一下子又牵引到右边下肋处,豆大的汗水从他的脸上滴落,脸色一下子变得青灰。
  “各位好兄弟!”他忍得住剧痛,却忍不住自己的心痛,“我们应该承认我们大有熊的神话破灭了,我们被打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他抬起头,忽然想起玄女太姬的嘱托,痛心疾首地看着眼前这二十七人,直到谁都不敢直接接触他的目光才继续说道:“我们曾经纵横泾渭,横扫大漠,驰骋南北,那时侯,我们无人不敬,谁敢不服?!连大神农帝哀的大小姐任姒都被老子一手擒来,他帝哀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但是现在,我们必须承认我们败了。我实现不了对太姬的承诺,你们输给眼前这座疯狂之城、输给城里面那些只会咬人的疯子!虽然他们也是人,虽然把他们看管起来,再忍耐多几天,等大神农一到加以救治,也许他们就不会死,也许还会象你我一样活蹦乱跳,但是我们应该承认我们已经比他们先一步死去,至少我们的勇气已经死去!我们再也不是当年不可一世的英雄了!虽然我不服气,可我又不得不服气!你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甚至有的还有了子女,你们都应该爱惜自己的性命,为大有熊留下苟且人间的下一代!所以,我不怨你们,你们走吧,我请求你们走吧,我独自留下来等候帝炎的到来就行……”
  少典转身,看着阴霾笼罩的凤凰城不再言语。
  死寂的城里不时传出来的一阵阵梦魇一般让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他那冷如寒冰的脸却似乎丝毫不为所动,谁都可以看出,他的意志坚如磐石、他并没有放弃当年对太姬的承诺。
  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虽然大少典承认他们曾经是英雄,不过这比骂他们是畜生还难受。有一个人站了出来,他畏惧地四处张望着,恐惧的眼神最后定格在阴沉沉的天,问了一个问题,一个所有人都想问,却又害怕问的问题,“我们……我想我们该不会是在和鬼魂作战吧?”
  “屁话!”少典他威风凛凛地看着他,用一种近乎鄙夷的目光逼视着他的部下,他逼视着他们直到他们再次低头,才一字一顿地说道:“天、地、人三界,我少典从来只知道有人界!鬼神之说我姑妄听之、姑妄信之,却从不姑妄惧之!是不是在和鬼魂作战,我少典不宜姑妄言之,老子只相信,只要能够将其杀死,就能夺其魂魄、灭其元神!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你们往日叱咤风云的气魄哪里去了!放眼天下,也只有渺小的弱者才会痴迷鬼神而小视我大有熊的列位先祖神明!”
  “不错!只有渺小的弱者才会痴迷鬼神而小视我大有熊的列位先祖神明!”榆罔的出现向来都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这次也不例外,声音发出的时候人还在城垣外面,话音落时人已经跃过三、四人高的城墙轻飘飘地站在少典的身边。
  “大少典!”他忘情地拥抱少典,眼泪顺着眼眶流了出来,有一位这样英勇无畏的父亲绝对是值得任何人感到骄傲的!他尽情地感受着这份荣光,拥抱着这份骄傲,良久才徐徐说道:“放眼全天下,也就只有您的声音才能把我召唤过来……”
  所有人羞愧地低下了头,可无论如何,他们的希望终于等到了。
  鹰疾是次日凌晨才到达的,他大包小包整整驮来了几十种药。二十八近卫又重新聚集在少典的身边,再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将他们分开!
  

二十一、伤太阳 其症乃狂(2)
更新时间2008…9…28 21:00:56  字数:3325

 蚩尤下山的时候是抱着嫣儿的,他把她抱到少典的面前,冷冷地说道:“她在上面饿晕了,给她点东西吃!”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少典拦住了他,“你要去哪里?”
  “这不该你管!”
  “这里是你的家,你必须照顾你的家人!”
  “以前这里是,现在不是了!”
  “不是你也不能走!”少典有点急了,他生怕这个倔强的年轻人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特别是当他想起当日大河边见到的那一点黄裳和当时差点迷失的神智。
  “就凭你?也敢拦我?!”蚩尤拔剑。
  “少主!”听到了蚩尤的声音,柳渊惊喜得从屋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大声叫道:“少主,难道你不想复仇?!”
  “报仇的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好好养病……”蚩尤并没有停下来。
  “等等!”少典再次拦住他。
  “你大少典并不是我想杀的人,请你走开!”蚩尤缓缓抬起剑尖,指着少典,冷冷地看着他。
  “你真的想走?”
  “蚩尤冷笑。
  “那好——”少典拔剑,看了看手中熠熠生辉的七星剑,调转剑柄递出去,道:“这把剑据说是上古神兵,对付你的敌人似乎还有点作用,拿去吧!”
  七星剑!月夜之下闪着一种慑人心魄的光芒!
  谁都知道这把剑的价值,谁都屏住呼吸看着,看着这把幽幽地闪着一种近乎神圣的金光的七星剑,转而疑惑地看着这个大少典……
  蚩尤也是这样看着少典,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少典手中的剑,少典的表情没有变,见他接剑后,欣然一笑,转身欲走。
  “慢着!”蚩尤说道:“这是传说中玄女的七星剑?”
  “你知道?它是的!”
  “我可能会一去不回!”
  “我知道,有了它,或许不能奏就全功,但应该可以全身而退,他们都还需要你!”
  “剑你留下吧,我不要!”蚩尤说道。
  “哦?为什么?大蚩尤既然刻意寻死?那就滚吧!”少典勃然变色,象这种不顾别人生死,不顾自己死活的人,留着也没用。
  “我——我不走了!”蚩尤说道,表情还是冷冷的,只是眼睛里似乎已经开始有了一点人性闪光。
  柳渊笑了,所有人都笑了!这是久违了的笑容……
  少典也笑了,笑得很开心。他走过去,想用力拍拍蚩尤的肩膀,却被蚩尤一手挡开。
  嫣儿醒来的时候少典在她身边,她问道:“蚩尤呢?”少典笑着答道:“是他把你抱下山的,他还精神得很,活蹦乱跳的还想杀我!”“您又在胡说了!”嫣儿对于这个大少典知之颇深,虽说明知他在开玩笑,可是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他现在在哪里?还好吗?”
  “和榆罔在一起吧,估计在帮他的忙!”少典看着她,怪怪地笑着。
  嫣儿突然低下了头,咬着嘴唇想了很久,半晌才抬起头盯着少典幽幽说道:“有一件事我想跟您说说……”
  “说吧!”少典有点错谔,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小女孩有这么坚定的表情,口气却是那么的犹豫。
  “我——我想我喜欢上蚩尤了……虽然我也喜欢您!不过我问过我自己,大概、也许我是敬重您多过喜欢……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嫣儿脸上一阵子红一阵子白,显然心情起伏不定。
  “傻丫头,出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要认我这哥哥么?大哥认了你这个小妹!小妹在想什么,哥哥会不清楚?”少典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说道:“蚩尤是个很倔、很痴情的男孩子,和他在一起应该不错,不过凡事千万不要太委屈了自己,大有熊永远是你的家……”
  “你不怪我?”嫣儿抬起头。
  “不怪,你好好休息吧……”
  “不,我要去看蚩尤!”
  “别调皮了!”
  “我就要嘛!”
  “好、好、好,去吧去吧……”
  “他们是不是中邪了?”蚩尤问道。
  “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榆罔没有抬头,他正忙着为他的病人施针,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对于蚩尤的关切,他只能尽量回答:“传说中魑魅可以慑人魂魄还能使人中邪,但‘邪’只是一种外因,可以对人造成一定的刺激,‘中’与‘不中’倒要看人本身的抵御能力,你的意志很强大,所以你没有‘中邪’。”
  “那该如何医治呢?”蚩尤问道:“这针石之法管用?我已经发令骠骑召集七十二部大首领携本部神巫火速赶往这里,不日即可到达!”
  榆罔笑了,“七十二部的鬼巫?”他用手里最后一枚金针护住一名哭嚎不已的老妇的太阳心经,看着她渐渐平静下来之后,转头对鹰疾说道:“金针不够了,你吩咐下属赶快磨制,越多越好!”等鹰疾听命离去之后,他才缓缓回过头来,对蚩尤继续说道:“大祭天柳渊不也中邪了?!其实神巫以祭天拜神的方法沟通鬼神,企求患者平安,我以针石之法沟通天地平衡阴阳,同样也能使人转危为安,殊途而同归也!”榆罔作为神农氏的传人,当然对于神鬼之说不以为然,不然上古三坟也就不会有《神农本草》传世了,然而在不可知的力量面前,他又无法作出恰当的解释,为了让蚩尤确信自己的医道,于是也人云亦云,把自己的医理与不可知的力量混为一谈。
  “蚩尤愿闻其详!”蚩尤一听果然是来了兴趣,他接着问道。
  “贵部属经此一役,多受外邪刺激,属心阴大亏,焦虑、火热内扰,正是阳邪并于阳位,双阳并,重伤太阳心经,其症乃狂!我以金针护其心脉,使其症征趋于平缓,再配以犀角、生龙牡、炙龟板、憋甲、黄连、赤药、牡丹皮、生地黄、胡麻、炙甘草、连翘、麦门冬等清心安神滋阴之剂煎水内服,使其阴阳调和,内外兼之其病当会自愈……”
  “原来如此……”
  为了减少蚩尤的疑虑,榆罔继续将神农氏的医理和盘托出,惟恐其中有所不详,也不理蚩尤是否有医理基础,结果是听得蚩尤瞠目结舌,不知其所云何物。
  “不懂?!”榆罔见蚩尤一脸迷糊,没趣地搔着头皮,“嘿嘿”地傻笑着,突然一拍蚩尤的肩膀问道:“这样说吧,如果自己能做好的事,你愿意去求别人代劳,看别人的脸色吗?”
  “明白了!看鬼神的脸色大可不必!”蚩尤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何况我还想杀了它!”
  这种场面是嫣儿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她站在这个幽暗的议事堂门外,打开大门的时候,犹如鸱枭一般的哀鸣声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向她涌来,她惊恐地捂住耳朵,犹豫之间却又鬼使神差般踏出第一步……
  她心里已经肯定蚩尤就在里面,所以她咬了咬牙,忍着刺鼻的恶臭低着头往里面钻,里面的人一见她冲了进来,眼睛里忽然露出恐惧之色,纷纷向后卷缩。突然人群里一个夜鸠一般刺耳的声音尖叫起来:“女儿啊,我女儿回来了……”“是我儿子回来了,不是你女儿……”人群又突然之间炸了窝似的又沸腾起来,大家互相推攘,互相撕咬,本来向后退的几个人突然之间疯狂地扭打起来。不时有人跌倒,又有人爬起来,他们带着满脸迷离之色尖声叫着,一边呓语着向她扑了过来……
  几个将熄的火把被此起彼伏的人群弄掉在地上,蓦地引燃几个人的衣服,整个议事堂顿时亮了起来,被烧着的人嘶声惊叫着,场面更加乱成一团,火光照亮着人们张惶的神色、疯狂诡异的面孔,他们仿佛活在梦魇之中。
  嫣儿“呀”的大叫一声,趁着火光夺路向后逃去……门口那里却早有一个人等着她!
  那人一把紧紧地抓住慌乱之中的嫣儿,嫣儿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劈头劈脸地向他打去,口里惨叫不绝:“走开!走开!”那人并不理会她,反而伸手关上大门。
  大门隔绝了狂躁的人群,门外皓月当空,轻风传来阵阵的虫鸣……
  “嫣儿是我!”鹰疾大声叫道,他拼命摇醒嫣儿,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洪亮。
  嫣儿这才清醒过来。
  原来“天机子”、榆罔、蚩尤商量后下令把所有疯狂的人见一个逮一个统统关在议事堂和临近的几个屋子里,然后在议事堂后面的小屋里逐一救治。鹰疾刚刚别了榆罔,就见到议事堂大门洞开,跑过去的时候就见到嫣儿撞了出来……
  “你怎么跑里面去了?”鹰疾问道。
  “我……”
  “现在大家都在忙,你可千万不要乱跑了。我还有事,你快回去休息吧,不要添乱了……”
  

二十二、施妙手 帝炎开颅(1)
更新时间2008…9…29 10:30:45  字数:3566

 嫣儿有点彷徨,她看着鹰疾匆匆离去的背影,想要叫住他询问蚩尤的下落又觉得开不了口,心里头又有些担心刚才在议事堂里被火烧着的那些人。她在门外徘徊了一阵子,感觉门内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之后,才朝前面有亮光的地方缓缓走去……
  远远的,她看见了蚩尤,旁边还有榆罔,他们俩似乎在说着什么话,蚩尤频频点头,不时微微颌首。这时候,她不觉有点痴了,这个“不死鸟”可真是俊,特别是那眯起来象新月一样的眼睛!她不自觉地低下了头,轻轻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嫣儿,你在这里干什么?”
  嫣儿猛地抬起头,只见苍裕站在门口,满脸讶异地看着她。显然,他是刚从屋里走出来的,见到她满脸娇羞地站在门外又不进去,感觉有点惊奇。“没、没有,我只不过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嫣儿赶忙答道,脸上笑得象一朵春天里盛开的茉莉花。
  “哦,那正好!快点进去帮忙烧水,那些人委顿了好几天,榆罔说要给他们多些水喝……还有,你问问蚩尤粮仓在哪里,也该是时候给大家弄点谷物果腹了!”
  “喏咧!”嫣儿一听到叫她去找蚩尤,连声应道。
  “大少典呢?”
  “好象在刚才的屋里,您去看看……”
  嫣儿走进屋子的时候曾经有过幻想,她以为蚩尤会用一种热切的眼光迎接她,甚至会很关切地询问她身体是否好点了,或者……她捂了捂发热的脸,有手指梳理了一下原本并不凌乱的头发,然后走了进去!
  “你来这里干什么?”榆罔惊讶地抬起头,眼光突然之间变得很冷峻!
  蚩尤呢?蚩尤怎么不跟他解释说我是来找他的?嫣儿低下了头,忍不住心里狂跳了好几下。好久了,她等了好久了还是听不到任何她期待的声音,她抬起头,她看到蚩尤的眼睛,从他的眼睛里她根本读不到任何她所想要的任何欣喜,她看到了一丝冷漠,连陌生人都不如的冷漠!
  “我——苍裕先生叫我进来烧水……”她觉得自己很委屈,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去吧……”榆罔说道,转头不再理她。
  嫣儿走了进去,一边在火塘上的水罐里加满了水,一边用眼角偷偷地瞄着蚩尤。蚩尤还是没有搭理她,继续和榆罔说着什么,她此刻竟然一句也听不进去……
  苍裕走进少典休息的小屋的时候就已经觉察有点不对劲,他借着火塘微弱的火光看见有一个人影躺在地上,脸色显得很苍白。他二话没说,冲进去就抱起那人往榆罔的小屋跑去,他知道大少典肯定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苍先生,苍先生快把我放下!”少典这时已经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被苍裕抱着,挣扎着想要下来,没想到老头子很倔,这一说反而被他抱得更紧,步伐也走得更快,边走还边嚷嚷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行,大少典您什么话也别说,就快到了!”
  少典深深地叹着气,他知道自己现在即使能够站起来也绝对走不了路,长这么大,被一个老头子抱在怀里还是第一遭,于是索性也就什么话都不说了,双手甚至还抱住了老头子的腰,任由苍裕一路大呼小叫着一边向前跑去。
  榆罔听到苍裕的声音,赶紧从屋里冲出来,一见脸色青苍的少典,吓得赶紧从苍裕的怀里接过少典,把他抱进屋里,放在床上。少典低咳一声笑了出来,睁开眼睛看着他的大儿子,笑道:“世道变了,你小的时候做父亲的没机会抱过你,现在长大了,反过来要你这个做儿子的来抱父亲,唉,其实感觉还挺好玩的……”
  榆罔差点掉下泪来,说道:“父亲,您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少典猛地用力站起来,指着苍裕说道:“老子刚迷迷糊糊睡得香,这老小子跑进去就把老子抱出来,老子正奇怪他想把老子抱哪去,原来是以为我也病了。行啦,没事老子还回去继续睡去……”
  “大少典……”苍裕明知少典有事,只不过不想添乱罢了,正着急着想跟榆罔说说方才所见,但见此时的少典已经已经站不直腰杆了,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渗了出来,那手也不由自主捂住右下肋处缓缓地坐回床上。“大少典——”他紧张得一把揪住榆罔。
  嫣儿这时才意识到少典真的旧病复发,惊叫一声赶紧跑过来想要扶住少典。榆罔一见,一把无名火从胸中直冒起来,大喝一声:“滚开!”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嫣儿脸上,又继续咆哮道:“你这死贱人简直该死!大少典无日无夜地照顾你,几天没有合眼了,你一醒来却只记着往这边跑,简直无情无义到了极点!”
  “你才是贱人!”嫣儿捂着肿了起来的半边脸,滚烫的眼泪连串地掉了下来,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谁都不知道这个平时温文尔雅的帝炎为什么突然之间发这么大的脾气,只有少典略略猜到其中的原因。只见他轻轻叹着气,低声说道:“痴儿,你错怪她了。”转头又对一脸茫然的蚩尤说道:“蚩尤,麻烦你帮我出去一趟,帮我劝劝她!”
  蚩尤应了一声,悄悄地退了出去……
  苍裕也是一个识趣的人,他也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正想出去,却听少典说道:“苍先生是自己人,就不用出去了……”哪知道这句话被刚走不远的蚩尤听到,他冷笑了一声,径直往前走去。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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