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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玛丽的悲剧 一粒米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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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燃烧的声音更大了,浓浓的烟透过门缝直往里面灌,何欣被呛得直咳嗽,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即使一时半会火烧不进来,她也会被活活熏死。记起以前看消防常识普及时的提醒,烟都是往上飘的,何欣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尽量让自己的脸贴近地面。忏悔室相当的小,只能容纳一个人在里面。何欣是弯曲着的姿势。靠近门的那一边可以明显感觉到火辣辣的热意。看来火已经太大,没有办法扑灭了。
地面和墙壁越来越烫,何欣觉得自己已经快被烤熟了。暴露在外面没有衣物遮挡的皮肤开始发红,身上被汗水打湿的衣服也早就被烤干。从火燃烧起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一分钟?五分钟?还是十分钟?为什么还没有过来救她?即使卡兰索伯爵没有赶到,皇帝也不应该
对了,皇帝巴不得她死。现在这种情况,正是他乐意看到的吧。何欣后悔了,这种行为果然还是太冒险,她咳嗽着,艰难的在滚滚浓烟里微弱的呼喊:“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谁来救救她?
没有人回应她的呼救,耳朵能听见的,只有外面不时传来的垮塌声还有火焰因为高温产生的气流,发出恐怖的呼啸声。在巨大的崩塌声中,何欣似乎产生了幻觉,听到有马蹄的哒哒声和谁的大叫声。但是高温已经让她有些神志不清,意识也渐渐模糊。她甚至看见了死去的外婆在烟雾中冲她招手微笑。也许今天就是她生命终结的日子了吧。。。。。。真可笑,还以为上天对她眷顾给予了第二次生命。谁知道所谓的第二次生命只是一次玩笑。她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有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全新身体,经历了一场残酷又充满戏剧感的经历。然后,就到此为止了吗?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活活烧死在里面。早在最开始的那一刻,她不就发誓,不管用什么手段也好,不管怎么肮脏阴险都好,她都要好好的活下去!现在还不到放弃绝望的时候。指望别人来拯救什么的完全不可靠,最后她果然还是只有一个人吗?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何欣撕下早就被烤得有点发脆的衣服包住手掌。环顾四周,她找到了一个烛台,不顾那可以烧伤皮肤的惊人热度,她咬着牙强忍剧痛爬到那个唯一的小小通气窗旁边,把烛台伸进铁栏杆中间 用力的往下压,费劲了所有的力气才弄弯了两根。身下的石壁早就滚烫,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觉得有强烈的烧灼痛感,但是浓烟叫人没法呼吸,相比起窒息的痛苦,这点她还可以忍受。何欣把鼻子凑了上去,小心的不去碰到铁栏杆,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但好几次还是被烫到,痛得她直抽气。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已经开始有点站不住了。炉子里的面包是什么感觉,何欣现在有了一个很直观的体会。她只能不断的交替两只脚,在地板上跳来跳去,无数次的期盼下一刻就会有人破门而入的来拯救她,不管是谁都行。里昂,卡兰索伯爵,德利亚特侯爵,甚至是兰开斯特公爵和皇帝都可以!
头发在高温下慢慢的卷曲起来,连眉毛和睫毛都似乎也要跟着一起燃烧。何欣已经不敢直接把脸放在那个通气窗前,费力的撕下一块布抱着脸,还是很烫。她想也许现在自己的脸已经被烙出了一条条的栏杆印记吧。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全身都要被烤干的环境下,一秒钟都显得像一个小时那样漫长。最开始何欣还指望着卡兰索伯爵能来救她,后来则是绝望的希望皇帝可以顾念一下姐弟之情派人来救她,最后她甚至开始祈祷那个每天做祈祷室见到的女神,希望她可以真的彰显一下所谓的神迹来拯救她……既然在上一个世界里她可以在临死前奇迹般的穿越,那么这一次也许还可以上演一次奇迹呢?
“磅”,一声巨响,那扇隔开忏悔室和外面的门终于因为巨大的气流而破开,四处飞溅的木屑残渣弹了何欣一身,衣服也被烧出了无数小洞,甚至有几个地方烧起来。她也顾不上痛,用手掌扑灭了火焰。可是,更可怕的一幕展现在眼前。外面早已经化为一片火海,没有了门的阻隔,那恐怖的高温就要把她直接烧化。金色和红色的火苗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发现了在这个角落还有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体,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这一瞬间,何欣从来都没有如此真切的感受到死亡的存在。她甚至连恐惧都忘记了,呆呆的看着那片火焰沿着地面朝着自己袭来,在下一瞬间就要把她吞没
“玛格丽特!”
厚厚的石墙外传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呼喊声。伴随着类似于狂风刮过的声音,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抓住了那扇带着铁栅栏的透气窗,墙壁发出了难听的吱嘎声,连着那扇窗户一起,硬生生的被掀走了一大块。何欣只是着魔一样盯着那片火焰看,一只有力的手臂拉住了她的,再使劲一拖,何欣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摔倒在一个光滑的还在不停抖动的物体上,身后是温暖的,属于人类的身体。
她的感觉几乎都麻木了,只是觉得自己在不断的上升,上升。低头看,下面是可怕的火焰现场,方才她站立的地方早就被熊熊的大火吞没。抬起头,蓝黑色的天空,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挂中天,依稀点缀着几颗模糊不清的星星。
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会突然在这里?
“玛格丽特,你没事吧!”
温热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双肩,见她只是呆呆的没有反应,那双手又抚摸着她的脸颊,手的主人声音充满了担忧和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你一定是吓坏了。我们都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抱歉,因为要去找这个所以来晚了。。。。。。。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好好保护你。。。。。。。。”
何欣木然的看着这个和她说话的男人,琥珀色头发,蓝色眼睛,俊美的轮廓。她呆呆的看了他好一阵,才从暂时一片空白的记忆里找到了他的名字,那么自然就来到了嘴边。
“卡谬?”
“别害怕玛格丽特,现在你安全了。没事了,嘘,没事了。你在发抖,嘘,没事了。。。。。。。”
坚定有力的双臂环抱着她,何欣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死死的抓住了那两只把她从火海里拯救出来的手臂,抓得那么紧。她把头埋在那个男人的胸口,不知为何,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淌,委屈,惊吓,恐惧。。。。。。。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嚎啕大哭。
“我。。。。。。我以为死定了。。。。。。都没有人来救我。。。。。。。。。”
抱着她的人没有嘲笑,反倒是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背,声音柔和得就像是在唱催眠曲:“没事了,没事了。。。。。。。。我答应过你,会永远保护你。。。。。。。”
何欣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直到哭得眼泪几乎都流干了声音嘶哑才慢慢的停下来。这个时候她因为太过恐惧而停止运转的大脑才缓缓的重新开始工作。止不住的哽咽着,她推开一直抱着自己的那个人慢慢的坐直,直到现在她才有心情去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是惊讶的发现她是坐在一只飞翔的龙上面,凉爽的夜风带走了一些烧灼的痛感,而巴蒙德侯爵就坐在她的身后。一只手拉着控制龙的绳索,一只手保护性的搂住她的腰,似乎生怕她从龙背上摔下去一样。
何欣清了清嗓子,她的声音因为烟熏和刚才的大哭已经沙哑了:“谢谢您,巴蒙德侯爵,您救了我一命。”
巴蒙德侯爵脸上飞快的掠过一丝失落,但他很快的掩饰住了这种情绪,微笑着说:“您好点了吗,殿下。抱歉,并不是我故意让它一直在半空中
盘旋,在您的情绪没有恢复之前,我想您大概不是很方便到下面去。”
何欣低头,下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马匹和人,吵吵嚷嚷的在救火……那座离宫已经有一半都烧起来。何欣看着那火势不禁暗暗心惊。她也真是异想天开,没被烧死在里面的确算是幸运到家了。在一大片人当中,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圣光骑士团专有的白色制服,倒轻轻的松了口气。至少卡兰索伯爵还是赶来了,虽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冲进来救她,至少他还没有背叛。她自问自己不是个宽容的人,但刚刚死里逃生,她看什么都是美好的。
“谢谢您,真的谢谢您。”何欣从来没有这么真心实意的感谢过谁,就算巴蒙德侯爵是出于对以前那个玛格丽特的关爱也好,或者他是有阴谋想博取她的好感也罢,她都对他充满了无限感激。犹豫了一阵,何欣还是叫出了那个名字。
“谢谢您,卡谬。”
搂住她的那只胳膊突然收紧了一下,巴蒙德侯爵匆匆转过头去,声音有点变调:“殿下,我们还是赶快下去吧。”
何欣这时才看到他的手上全是指甲的抓伤,大概是刚才她激动之下不知不觉抓出来的,有点抱歉。再看见他洁白的右脸颊上有一道被火烧伤的痕迹,更是内疚。想要说点感谢的话却又呐呐的不知该说什么比较好。不过巴蒙德侯爵似乎并不在意,熟练的驾驭着那只大到可怕的飞龙下降,停在了小广场上。小心翼翼的护着何欣从龙背上下来。
何欣刚刚脚才碰到地面,立刻就被一群教团的骑士包围在了里面,卡兰索伯爵匆匆的走过来,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她连头一起罩住,小声的说:“对不起,我接到塞西尔的消息就立刻赶来,还是晚了一步。。。。。。。。”
“先不要说这些,赶快走。”何欣一边回答他,一边情不自禁的望向巴蒙德侯爵,他们被分别属于皇帝和教团的士兵卫队隔开。何欣默默的注视着他,心里一阵失落。
“等一等,不能就这样的离开,即使您是枢机主教……”兰开斯特公爵挤到人群最前面,他的衣服也被烧坏熏黑了,脸上有好几道乌黑的痕迹,一副很激动的样子。似乎想阻止何欣在教团骑士的保护下离去。
“很抱歉,公爵大人。身为教团的骑士团副团长,保护主教阁下的安危是我的职责。您口口声声说主教阁下涉及一桩凶杀案,还有物证和人证。那么我也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您,我怀疑这里有人企图对主教阁下图谋不轨!想借机放火烧死她!所以,根据教团的法规,我要履行骑士团的职责,保护好主教阁下。”
“荒谬!明明就是她自己……”兰开斯特公爵气急败坏的大喊,但是才说出半句话就在卡兰索伯爵冰冷的注视下闭上了嘴。
“行了,罗伯特,出了这种事情,您还想怎么样。”面色异常苍白的皇帝慢吞吞的从一大堆近卫骑士中走出来,含义不明的看了何欣一眼,走到她的身边。那些教团的骑士不敢阻拦,只得让出一条道路。
“不愧是赫赫有名的血腥玛丽,对待别人和对待自己皆是如此。亲爱的玛丽,这一次算我输了,不过,以后还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再来过。不过,不管怎么样,看到您还活着,我总是感到很高兴的。”
皇帝在她耳边轻言细语的说着,随后直起身,以他一贯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强调说了一声:“回宫。”
巴蒙德侯爵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跨上一匹牵来的马,跟着皇帝一起离开了。
这时何欣才觉得全身火辣辣的痛,那些被烧伤和刮伤的皮肤,还有疲惫不堪的身体都在向她无言的提出抗议。脚下一个踉跄,她站立不稳的摇晃了一下。
“您没事吧,殿下,我……”卡兰索伯爵急忙上来扶住。
死里逃生的兴庆感在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端的暴怒和冰冷的失望。何欣甩开他的手,叫了一直侍立在旁的塞西尔一声,在他的搀扶下慢慢的向外面走去。卡兰索伯爵不敢多说,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
“先回帝都再说,不知道皇帝和兰开斯特公爵还会弄什么花招。”何欣用嘶哑的声音说,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脸上被擦破的地方,忧心忡忡,会不会毁容啊?
“是。”
很快的,何欣上了一辆马车,她的女官们也很快的带着治伤的东西和更换的衣服上来。当何欣拉下卡兰索伯爵的外套时,三个女官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小小的抽气声。何欣不耐烦的抓来一面镜子一看,自己也吓一跳。脸上又是泪痕又是血迹,沾满了黑色的污渍,实在是难看得要命。不过烧伤却没有她想象得那么严重,也算是稍微松了口气。
之后麻烦的事不知还有多少,但盘旋在她脑海的,却是“糟了,被他看见我这么难看的样子”……这样奇怪又不靠谱的念头。
谁说最毒妇人心
脸上的伤虽然不像想象中那么重,大概是何欣下意识的护住了脸,在这个时代,一张脸对女人来说太重要了,尤其是像玛格丽特这样的女人。在马车上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身上的却不方便。很多擦破出血的地方已经和衣服粘在一起,轻轻一撕就痛得何欣直抽气,女官们也不敢用力,只好说等回到皇宫再用水慢慢弄下来。
“皇宫?”何欣一想到那个地方就忍不住全身发麻,“不,不回皇宫,直接回撒克兰顿去。”她推开马车窗户对着一直骑马跟随在自己马车旁的卡兰索伯爵说:“告诉所有人,我们现在掉头去撒克兰顿。”
“现在?等赶到的时候恐怕天都要亮了,殿下,您现在受了伤,还是直接回夏宫去。。。。。。。”
何欣一句话不说,用力把窗子甩上。她也知道现在离开皇宫不是时候,可是一想到刚才死里逃生的经历就从心里生出一股恶寒。要不是有巴蒙德侯爵不顾一切的来救她,只怕是真的要在熊熊火海里烧成一块焦炭。皇帝就准备眼看着自己唯一的姐姐活活烧死?而口口声声宣誓对自己效忠的卡兰索伯爵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居然就站在燃烧的房子外面按兵不动。刚才经历的恐惧回忆想起来恍如隔世,都说人在死里逃生之后就会大彻大悟,何欣倒是真的大彻大悟,整个皇宫里,她所认识的人力,恐怕只有巴蒙德侯爵对玛格丽特还有一点真正的关心,其余的人
在不停摇晃的马车里闷不做声的坐了好一阵,何欣再次推开窗户:“伯爵,我说过了,回撒克兰顿!”
“殿下!”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同样的话!”何欣凶狠的叫着,此刻她也管不了什么风度礼仪,满心的怨气全部都冲着卡兰索伯爵发泄出来。
“。。。。。。。”卡兰索伯爵一言不发的策马离开,一会儿整支队伍掉转了方向,朝着公主的领地撒克兰顿的方向改道而行。何欣脸色极其难看的一动不动,几个女人也不敢说话。半天,罗丽莎才怯生生的说了一句:“殿下,其实伯爵他。。。。。。。”
何欣看了她一眼,罗丽莎立刻闭上了嘴。谁都不知道,看似怒火熊熊的公主此刻正在深深的懊恼和后悔中。
这叫什么?把自己当做主角的莫名自大吗?以为只要想就可以无往不利战无不胜,结果反倒是依靠了一个立场和自己相反的人才勉强得救,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了丑,被无数人看见了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其实何欣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卡兰索伯爵,事出突然,而且谁也想不到她会突然弄出这么一个昏招。实际上,从起火到卡兰索伯爵赶到,他已经很快了。为了维护自己不惜和皇帝以及兰开斯特公爵杠上,他也算是很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何欣愤怒生气,其实只是在迁怒而已。这一次被皇帝算计差点被扣押,最后还差点放火烧死自己,一切都说明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聪明警醒,而其他人也不见得就像她想象的那样傻。
一瞬间她甚至产生了绝望感,她怎么可能斗得过皇帝和他的手下们,不如干脆躲回撒克兰顿去,至少那里暂时还是安全的……不,不对,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手中还有权力,她就不可能安全。想一想这次的事件,德利亚特侯爵是被他自己的亲信调开,时间都配合得太巧妙,而且兰开斯特公爵怎么会知道巴蒙德侯爵未婚妻被杀的真相,又是如何抓到里昂的亲信霍华德的?一切都说明,她身边不知有多少皇帝的奸细和探子。就算躲到撒克兰顿,她也不见得安全。也许是一点毒药,也许是一次暗杀,或者再来一次意外的火灾。她就算能躲到天涯海角又怎么样?放弃手中的权力逃亡,一辈子生活在被追捕的恐惧之中,还不如死了的好。
抚摸着伤痕累累的手臂,何欣透过车马窗户看见了天上明亮的月亮,她已经没有办法逃避,因为她已经没有退路和选择。这一次的教训告诉她三点……谁都不能相信,一切都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计划走,永远也不要轻视自己的敌人。
何欣和玛格丽特加起来一共死过两次,刚才那是第三次。就算是上天给了她们三次机会。她不会逃避,她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她要连着何欣和玛格丽特的生命一起活下去,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停车!”
驾车的车夫被她一叫,反射性的拉住马匹让马车停下来。整支队伍也因为这个举动不明所以的全部停下。
“伊丽莎白,去叫卡兰索伯爵过来。代替我向他道歉,告诉他,不去撒克兰顿了,我们回皇宫。”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遇见了急急忙忙往回赶的德利亚特侯爵,他见到一身伤痕的何欣也是吓了一跳。满脸悔恨的诉说他很信赖的一个队长居然是皇帝的人,用一张假的手令调走了他,幸好他走到半路就发现不对,带着几百个骑士拼命往回赶,还是晚了一步。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彻底清查所有的人,绝对不会再让一个不怀好意的人跑掉。”
“当然,请放心,一切都过去了,既然我没有事,那么有事的就是其他人。怎么能让我的血白流。”何欣带着微笑然而却杀气腾腾的回答。然后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隔着马车窗户问德利亚特侯爵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既然您是被人用法皇的假手令骗开,卡兰索伯爵同样也是中了圈套,以为我下的命令要他无论如何都按兵不动。那么欧林主教呢?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出现,难道也是被奸细给骗住了?”
带着这个疑问,何欣回到了皇宫。这一次德利亚特侯爵强硬的以“主教阁下遇刺险遭暗害”为理由,派出了大量的人手,把整个夏宫围得水泄不通。何欣还惦记着里昂的下落,倒不是她有多么的关心他,而是害怕他已经落到皇帝手里或者干脆叛变了。玛格丽特公主的不少把柄还抓在他手里,光是一个私生子爱德华就足够她死上一百次。顾不上清洗伤口更换衣服,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他们去把里昂找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谁知领命的人还没走出客厅,消失了整整一天的里昂就泰然自若的出现在门口,连头发都没少一根。
何欣自己灰头土脸痛得龇牙咧嘴,见他那副样子心里就有气,说出的话也就不太好听:“我可以信赖的朋友,您是否是在祈祷中聆听到了来自女神的真意,以至突然的消失又突然的出现?”
里昂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德利亚特侯爵去安排保护夏宫的布置,卡兰索伯爵则是带着人连夜赶回撒克兰顿去坐镇顺便清查一下皇帝还有没有安插什么奸细。现在在卧室里只有伊丽莎白在为何欣清洗身上的伤口。里昂示意她退下,自己接手轻柔的为何欣擦拭手臂,慢条斯理的说:“殿下,您未免也过莽撞了。”
何欣没回答,狐疑的半眯起眼,听他的口气,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消息可真灵通。
“实际上,我一直都在皇宫里,尊敬的皇帝陛下想出了这样一个方法想要软禁您,我当然不能跟着您一起去,万一我们一起被抓起来,什么都完了。”
“原来您知道这件事!”何欣呼的一声站起来。
里昂坦然的承认了:“是的,我知道这件事。霍华德被抓,皇帝秘密的调动人手,这些怎么可能瞒得过我,稍微一想就知道他是想借着这次狩猎翻以前的旧账。最近我们亲爱的罗伯特可是不遗余力,连安插了这么久的探子都全部浮了上来,真可惜,我还以为他有更好的耐心。”
何欣简直被他这种坦然弄得哑口无言,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里昂用温柔的声音说:“您是在责怪我没有提前告诉您这件事?实在是很遗憾,我本来是想提醒您一下,可惜最近您似乎更信赖阿尔弗雷德一些,不管我说什么都讨不了您的欢心。于是我觉得还是不要贸然的开这个口比较好。您的身边还有忠实可靠的阿尔弗雷德和卡因在嘛。不过,即使已经让您无比的厌烦,我也不能忽略自己应尽的职责。事实上,就在离宫不远的山峰上,驻扎了十几个飞龙骑士。也许派不上什么用场,但在您被皇帝陛下请上专 门马车的时候,要带走一个人还是没有问题。”
他啧啧的摇着头,像是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只是没想到殿下的性子居然这么急,还没等我行动就做出了非常过激的行为。要想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恰好’让龙骑士们‘路过’,再让亲爱的卡谬借去英雄救美一展风姿,实在是花费了我不少脑筋……”
何欣再也听不下去,挥手就想给他一耳光,却被他紧紧抓住了手腕。
“应付您没完没了的突发奇想实在已经耗尽了我的耐性,不管您是真记得还是装作忘记,我觉得都有义务提醒您一下,离开了我,您才什么都不是。请记住这一点。”
里昂声音冰冷,嘴角却带着温柔的微笑,俯身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
“您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做个好孩子,就像以前一样呢?我们一向合作得都很愉快,说实话,您是我见过最漂亮也最淫/荡的女人。要是失去了您这样可爱的床伴,实在是一件叫人伤心的事,亲爱的公主殿下。”
里昂愉快的把她推倒在床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脚步轻快的离开了卧室。只剩下何欣一个人咬着嘴唇狠狠抓住枕头以免自己叫出来。
她要杀了这个男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一定要杀了这个男人!
没有谁说过你就是女主角
何欣一直趴在床上没有动,中间罗丽莎和伊丽莎白进来过好几次,帮她处理身上的伤口,还有神出鬼没的林奇也来了,一边给她手臂和脖子上的伤痕抹药,一边嘴里神叨叨的念着什么,大概是向神祈求祷告之类的话。每一次何欣去主持皇宫里的下午祈祷仪式时,都会听到类似的话语。但她一动不动的睡着,两眼大睁望着床顶的绣花顶棚。好几个人在她的卧室里进进出出,除了脚步声和倒水诵念祈祷文的声音,寂静得可怕。
“公主殿下怎么样了,精神还好吗?身体上有没有什么大碍?”
“请您放心,殿下只是一些擦伤和小小的烧伤,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殿下的休息,有什么事情等她醒来再说。我就带着骑士团在外面,有什么事请立刻叫我。”
她听到德利亚特侯爵在外面询问她的情况,安波塔娜伯爵夫人回答她已经休息,也好,现在她不想见任何人,她想好好的一个人静一静。随着墙上的自鸣钟响了五声,在卧室里的人终于全部退出去。她已经擦洗干净换好了衣服,安安稳稳的睡在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在一片黑暗之中寂静无声的呼吸着。
真是无比漫长的一天,从下午开始发生的的一切,到里昂用可恶的嘴脸得意洋洋的说出那一番话,就像看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慢慢的重现。经历了死亡的恐惧还有被侮辱的愤怒,她反倒冷静了下来。在里昂出门的一瞬间,她的确有想过一刀杀死他,即使下一刻的结局是和他一起灭亡,她也要杀了他。但等到那股突如其来的暴怒冷却,她的大脑几乎是反常的一片清明,简直都要笑出声来。
原来,她还是不知不觉把自己当做了故事的主角,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潜意识里总认为世界就应该围绕着她而旋转,身边的人就该无条件的服从她。从见到里昂的第一眼,她不就已经看出他是个极其危险的男人了吗,在这件事上,他没有落井下石,仅仅只是作壁上观,她就应该感谢上苍保佑了。把自己陷入危险,几乎葬身火海,又被最厌恶的人狠狠的嘲弄了一番……这一切是谁的错?和谁都没有关系,都是她自己的愚蠢和自以为是。
胸口一阵抽搐,要毫无顾忌的剖析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承认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的确是一件让人难堪又羞愧的事。不过没关系,她甚至要感谢里昂了,是他让自己彻底的认清了现实。目前,除了顶着一个公主的身份和对这个世界支离破碎的认知,她什么优势也没有。也许她做得最成功的一点只有没被人看出她不是原本的玛格丽特而已……不,有可能早就被人看出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没关系,她没有死,她还活着,这就是她的希望。这点羞辱算得了什么,只要能活下去她就还可以一搏。
一直以来她都努力的去扮演玛格丽特公主,想努力的掌握她所拥有的权力,以为这样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是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原本的玛格丽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她并不知道。得到的信息也只有从旁人口里探听到的一点印象。她就擅自的以为玛格丽特就是一个女强人,根本没有去思考更多更深的因素。
里昂为什么可以有恃无恐?他为什么敢用这种口气和玛格丽特公主说话。甚至,一个刚刚从内乱走出来的十六岁少女,没有威望没有强权,她是怎么得到枢机主教这个位置并且一坐就是四年?经历了今天发生的事,何欣意识到所谓的权力在没有供自己驱使部下的时候,就是一个摆设。她已经很努力的在向权力接近,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抓住。当时她认为是在玛格丽特昏迷期间里昂趁机架空的缘故。然而,万一不是这样呢?万一从一开始权力就压根不掌握在玛格丽特的手里,又会怎么样?
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一切了,那种微妙的无力感,被巧妙隔离起来的感觉,除了身边的三个男人她基本上就没有和其他教团以及军方人士私下见面的机会。除了做一个签字的机器,她也似乎没有参与过什么教团的重大事宜。一个在教团里也只属于中下的主教,为什么可以操控连何欣本人都没有权力任意命令的飞龙骑士。。。。。。。。可笑她还自以为掌控了一切而得意洋洋,其实里昂才是幕后控制一切的黑手。
现实里不会有平白无故就爱到死去活来不顾一切,为了你奉献所有也无怨无悔的男主角。而且她现在也不是在一个以爱情为主题的浪漫故事里。希望身边的人会忠诚不离不弃就是做梦。他们之所以跟随着玛格丽特和皇帝作对,归根到底还是利益两个字。
她太过被动了,只想着保住命,没有对权力那种贪婪的渴求。她要谢谢里昂,谢谢他用实际行动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看似找到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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