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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世情缘:宫女珣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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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秋天皇帝都会领着大队人马到塞外行围,这是惯例。每次行围,皇帝一般会指定几名皇子随扈,而被点到名伴驾的皇子都是可以带家属一起去的。
 ;。。。 ; ; 我原以为,作为一个曾经受到圣眷恩宠,又产下龙子的女人,对于她的死,在后宫之中怎么说也该掀起一些波澜。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良妃的去世就像是风过无痕,皇帝下了口谕命八阿哥以“妃”的规格给良妃操办丧仪,之后该上朝的上朝,该观冰嬉的观冰嬉,似乎完全没有那么一点点悲痛伤怀之意。
起初我非常想不通,甚至问了十四一句:“哪天若是我死了,你会这样对我吗?”
结果,我不但被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脑门上还被他重重地赏了一记弹指功。
吼,家庭暴力哦。
我正要严正抗议,就听十四说道:“这么多年,白对你好了。”
好吧,我反省,十四宝贝我宝贝得就差没把脑袋拧下来给我当球踢了,我还这样怀疑他,是活该吃点皮肉痛。
倒是对于皇帝寡情的作为,我后来慢慢也想明白了。你想,如果后宫每去世一个嫔妃,皇帝都来个辍朝三日,悲痛非常,后宫那么多女人,那皇帝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朝政还要不要理了?而历史上那些以痴情闻名的皇帝又有几个是有好结果的?
只是,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帝王家的夫妻情竟然凉薄至此,这怎不叫人唏嘘。
“如果你以后这样对我,我不会怪你的。”我认真地对十四说道。
良妃的结局固然凄凉,但至少她风光过,比起后宫那些皇帝临幸过却连名字都记不起来的女人,她算是幸运的了。通过良妃的境遇,我也想开了,只要我活着的时候十四一心一意地对我好就够了,倘若有一天我比他先走,我是不会强求他为了我禁欲守身的。
“真的该带你出去走走了。”十四点了一下我的眉心,神情凝肃。“一天到晚闷在家里,整天胡思乱想,脑袋里都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
十四的话让我笑弯了眼。
我只不过是个很普通的女人,因为意外来到这个时代,在这个时代结婚生子,安定扎根。平凡如我,要说这辈子最最好运的事,无疑就是遇到了十四,嫁她为妻,得到他的深情以待。我追求的只是平淡的幸福,那是四阿哥永远给不了我的。
 ;。。。 ; ; 所以,尽管我一心想有个女儿,但是我真的很庆幸,我给十四生的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十四宠我,给了我嫡福晋的身份,又有两个儿子巩固了我地位,我这才有好日子过,要是我肚子不争气,连生两个闺女,只怕德妃会更不待见我了。
生儿子才是王道,这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在家族中立足的金科玉律。
十四一出门就是两多个月,整个秋天都不在京城,等回到京城已经是十一月了。
今年的冬天特别地冷,连续下了好几场大雪。
抱着热烘烘的暖手,懒洋洋地窝在屋子里,望着窗外漫天飞雪,心想冬去春来,很快就又是一年过去了。
“一个人傻站着想什么呢,外面天寒地冻的,也不怕着凉。”一件轻暖的貂皮大氅围在我肩上,十四在我耳畔低柔道。
我微笑,看着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唇,甜甜的,麻麻的,感觉心窝暖得就像要化开了似的。
或许是觉得冷落了我,十四回京之后,除了进宫面圣,基本足不出户,把所有的交际应酬推得一干二净,专心在家陪我。
“等开了春,我带你出去走走。”他说道。
我笑而不语,只是瞅着他。
咱们十四爷现在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差事一件接一件,等开春雪融,路况转好,他指不定又被皇帝派到哪儿公干去了,哪里还有闲工夫陪我出去散心呀。
“你不信我?”男人的语气很受伤。
“信,我当然信。”我连忙安抚。其实十四是不是陪我出门游山玩水我并不在乎,他有这份惦念着我的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大雪又下了两天才终于止歇,久违的冬日暖阳从云层后探出头来,撒落一地金光。
就在这一天,皇宫里传出良妃病逝的消息。
 ;。。。 ; ; 毫无悬念,钮祜禄氏生了一个男孩,雍亲王府的四阿哥,未来的乾隆皇帝。
小乾隆出世,这本该是一个见证历史的时刻,然而,我却一点也没有那种兴奋的感觉。
反之,一股重重的无力感压上心头,我就弄不明白了,之前是弘时,如今是小乾隆,为什么每次四阿哥得了儿子,我偏偏都要在场呢?
钮祜禄氏生了儿子,母以子贵,在王府里的地位是不是跟着水涨船高我不敢说,但是雍亲王府添了一个小阿哥,王府里上上下下喜气洋洋的气氛是任谁都能感受得到的。
孩子满月,雍亲王府发了请帖。
十四在盛京还没有回来,我身为嫡福晋,自然就当仁不让地连同他的份一起代表了,包了个大红包,去喝小娃娃的满月酒。
四阿哥儿子的数量本来就不多,又接连幼殇,在钮祜禄氏生产之前,王府里只剩下三阿哥弘时这一根独苗。在这个时代,生儿子才叫传宗接代,儿子对于整个家族的重大意义无需赘言,因此,对于膝下子嗣单薄的四阿哥来说,小乾隆的降生自是令人欣喜万分。
翻开史书,不难发现,一代帝王的出世往往会伴随着许多怪诞的野史传说。比如说,出生时天有异象,祥瑞现世,或是金光罩身,真龙附体什么的,反正主要思想就是旨在说明当皇帝的人从在娘亲肚子里生根发芽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与普通的凡夫俗子是不同的。
可是要我看,小乾隆跟其他的奶娃娃也没什么不一样啊,香香软软,像个小寿桃似的,正常得很,倒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黑亮有神,像极了四阿哥。
钮祜禄氏生的是儿子,大功一件,我不知道这会不会给同样怀有身孕的文卿很大的压力。
两个小妾,怀孕的时间相近,就算暗自较劲攀比也实属平常。但依我对文卿的了解,她应该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女人,只是,当我看见钮祜禄氏抱着小乾隆坐在四阿哥身旁笑着接受众人祝贺时,文卿那心事重重的眼神,我发现自己似乎忘了,人是会变的,一入侯门深似海,有谁是能始终一成不变的呢。
婆婆喜欢你又怎样,一个生不出儿子的小妾,婆婆能宠你多久?
 ;。。。 ; ; 明白四阿哥的用意,我郑重地点头。
太子和晓答应私通,我装傻充愣,当什么也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时辰不早了。”四阿哥转身打开门,对我说道,“再不走,宫门下钥就出不了宫了。”
经四阿哥这么一提,我才倏地想起我进宫来是要接儿子下课的。
心下暗自叫了一声糟,赶紧迈步跟了出去,可刚一抬脚,才发现之前脱了鞋一路跑,脚上只套着袜子,还没穿鞋呢。
拾起掉在门边的绣鞋,快速穿上,没想太多就跟在四阿哥身后走了出去,但是走着走着,我才慢半拍地意识到这样孤男寡女的似乎极度不妥。
四阿哥走在前头,神情泰然坦荡,丝毫不见避讳的意思,这样一对比,反而显得我大惊小怪,矫情别扭了。
眉头不觉拧起,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与四阿哥分开走。四阿哥要出宫,而我要去南熏殿,本就是两个方向,过了前面的嘉祉门就是西长街,正好在那儿辞别。
正思量着怎么开口才不显得突兀,就在这时,一道藏青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宫道的另一端,正飞快地往这边跑来。
“王爷。”那身影在四阿哥面前一定,朝四阿哥恭恭敬敬地打了个千儿。“福晋差人请您赶快回府。”
高福跑得气喘吁吁,脸上有着焦急,但更多的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只听他接着说道:“兰夫人临盆了。”
原来,是钮祜禄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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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我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不用挨板子就能保住小命,我不说话,躲起来偷笑不行吗?”
“好了,解开了。”四阿哥略微一顿,又道,“都那么多年前的事儿了,还记着仇呐。”
我抬头,对上四阿哥含笑的眸子,心底感到的是深深的无奈。
如果四阿哥不假辞色,不给我好脸色看,我也就认了。就是这样忽冷忽热,阴晴不定,才会把我搅得一团乱。而偏偏四阿哥又是十四的哥哥,我与他是这样尴尬的身份关系,在皇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是我想避就能避得开的。
“我……刚才……”嘴巴张了又合,不知道该怎样往下说。一想到自己躲在柱子后面听见的那些话就觉得心烦意乱。
当初太子与宫女私通,四阿哥应该是知晓的,否则哪里会那么巧正好出现在那里,而这次太子和晓答应偷情,四阿哥又是在这样一个时刻出现,他不可能完全不知情。既然知道,却又保持沉默,这就表示……
“珣玉。”淡淡的笑意从双眸中隐去,四阿哥望着我一脸正色,证实了我的猜测。“出了这扇门,就把它全忘了,这事儿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他将我散落的发丝拢至耳后,低柔道。
四阿哥对太子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却没有到皇帝面前揭发,必然是有他的考虑。太子是皇帝唯一的嫡子,皇帝宠爱太子举国皆知,纵使盛怒之下废了太子,没过多久就又昭告天下社稷把太子复立了回来。
废太子那会儿,大阿哥对太子落井下石,最后反被查出镇魇之事,落个终生圈禁的下场。大阿哥的事情是前车之鉴,它告诉我们不要随便到皇帝跟前告太子的状,况且****后宫是非常严重的罪名,不是你跑到皇帝面前说你看到太子和宫妃有染,皇帝就会相信你的。
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那就选择秘而不宣,多一个对手的把柄在手里,就是多一份政治资本。
 ;。。。 ; ; 猝然间,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我背脊一僵,猛地想起来我刚才是为什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看见太子和晓答应……
仓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女人低低的说话声从门外经过,四阿哥一伸手,将我揽入怀中,靠到门边,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淡淡的檀香窜入鼻息,那是喜好礼佛的四阿哥独有的味道。檀香有宁气安神的作用,但此时此刻我的心却“噗通噗通”越跳越快,手心也不觉渗出了冷汗。
四阿哥这样外冷内热的男人真的很危险,然而,这样的男人对于女人却偏偏有致命的吸引力,就连孤傲冷艳如五福晋,也逃不开四阿哥无心编织的情网。
我突然非常唾弃我自己,我是十四的妻,却与四阿哥有这样亲密的举动,这是不对的。
我挣扎着想推开四阿哥的怀抱,但四阿哥的手臂却牢牢地环在我的腰间,坚决不放。
我不敢硬来,因为我明白若是万一引来旁人,看见我与四阿哥这个样子,事情的严重性绝不亚于太子和晓答应暗通款曲。
外面的脚步声渐远,屋外恢复寂静。
我抬起头,头皮却突然一痛。
“别动,勾着了。”长指解着我缠在他盘扣上的头发,四阿哥低声说道。
“嘶,轻点儿……”我皱眉痛叫。有缠得那么紧吗?他是不是故意的,这么用力。
“知道疼就别乱动。”听四阿哥的口气,这一切好像都是我自找的。
心中不禁觉得委屈,但想想四阿哥对我的好,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似乎没什么立场同他计较。当年我刚来到这个时代,还是洗衣房一个傻不隆咚的洗衣宫女,也是类似今天的状况,若不是四阿哥站出来赏了我二十下板子,我哪儿还有命活到现在再撞见太子和女人偷情?
好吧,都是我的错。反正在四阿哥面前出洋相早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我也习惯了,只求他快点把我的头发解开,头皮被扯着真的很痛。
“哑巴了?”头顶上传来四阿哥沉哑的嗓音。
 ;。。。 ; ;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我耳畔响起,这样熟悉,又令人意外。
我惊讶地睁大眼,望定眼前这个把我拉进屋子里的男人,只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就好像马上要跃出胸口似的。
“是我……”男人缓缓松开捂在我唇上的大掌,暖红色的夕阳透过窗格投射在他的侧脸,使他向来冷硬的线条变得异常柔和。
“四……”习惯性的称呼正要出口,我蓦地咬住舌尖,硬生生咽下那个“哥”字。垂下眼,盯着四阿哥那双黑色的皂靴,想起前些日子的不欢而散,想起昨夜的那个可怕的梦魇,我仍是心有余悸。
即使,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静默了一会儿,急促的呼吸稍稍平复,我张口低低地喊了一声:“王爷……”
温热的指腹抚过我的眉角,四阿哥托起我的下巴,深幽的黑眸凝睇住我,嘴角竟带着淡淡的笑意。“怎么,不再逆来顺受了?知道要跟我赌气,长进了啊。”
四阿哥这话说得揶揄,我猛地涨红了脸,觉得自己冤枉。是他不许我叫他四哥的,那我也只好从善如流地改叫王爷,这还是我的错了?我才没那么幼稚,跟他赌气呢。
“珣玉,我不喜欢你怕我。”四阿哥沉声说道,“即便你心里没有我,我也不会伤害你。”
心思被四阿哥点穿,我不由更觉难堪。
是的,长久以来,我一直是有点怕四阿哥的。我可以对十四生气撒娇,甚至无理取闹,却无法用同样的态度对待四阿哥。这不仅仅是因为我知道四阿哥是未来的帝王而心生敬畏,也不是因为四阿哥性子清冷,不易亲近,而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四阿哥这样的男人太危险。
柔情款款起来比水还要温柔,冷酷起来却是比刀还要无情,四阿哥并非是一个无情无欲的男人,他会爱一个女人爱到无以复加,荣宠至极,也能恨一个女人恨到玉石俱焚。四阿哥面子上冷,其实骨子里和十四是一样的,同样的霸道执着,譬如说对权势,譬如说对那金銮殿上的皇位。
四阿哥是喜欢我,但那是因为他没有得到过我。人都有劣根性,没有得到的总是最好的,假如当初我嫁的人是四阿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是否仍会对我念念不忘?
 ;。。。 ; ; 男人的甜言蜜语蛊惑人心,不一会儿,女人细细的jiao1 ;chuan3混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声随风飘来,听的我两颊发热。
要死了,为什么老让我碰到这种长针眼的事情?
“不,不行……”女人不知为什么突然挣扎起来。“我该回去了,回去晚了静答应会起疑的。”
“老家伙都不用怕了,还管那个静答应做什么……”太子正在兴头上,不肯放人。
静答应?那不就是宝欣吗?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女人是……是与宝欣同住一屋的晓答应!
这太子爷真是不要命了,以前是宫女,玩出事了大不了娶回家当小妾,现在他居然猖狂到连父皇的女人都敢染指。被废过一次还不知道警醒,他就不怕东窗事发,皇帝再把他废了么。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要自己冷静下来。我不是第一次撞见太子与女人tou1 ;qing2,我要冷静。
幸好刚才反应够快,高大的漆红圆柱把我整个人都遮挡住,只要我不妄自乱动,太子和晓答应是发现不了我的。
可是假如有个人算不如天算的万一……我屏息静气地注意着门前的动静,只听得房门似乎被轻轻合上,过了不久,女人压抑不住的呻吟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冷静,珣玉,你要冷静,应对这种事你不是没有经验的。
我缓缓弯下腰,慢慢脱下脚上的鞋子,紧抓在手里,提起裙摆,轻轻地迈开一只脚,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蹑手蹑脚走到墙边,身后女人嗯嗯啊啊的呻吟似乎到达了**,我定定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拔腿就跑。
我到底是作了什么孽,老天要这么整我,三番两次让我撞上这种搞不好会死于非命的宫闱辛秘。
我拼命地跑,仿佛身后有鬼追命。突然间,面前的一扇房门倏地打开,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量猛地将我拉进屋内。
我下意识地要尖叫,只觉得后背一痛,男人结实的躯体把我压在门板上,他的手掌捂住了我的嘴。
“是我,别怕。”
 ;。。。 ; ; 在洗衣房,良妃的故事是一个传奇,是一个童话,灰姑娘遇见王子,做了王妃,从此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只是,故事并没有以“王子和灰姑娘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样完满的结局收尾,因为王子的王妃并非只有灰姑娘一人。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人们看到了麻雀变凤凰的辉煌开始,却没有猜到君王冷酷薄情的悲凉结局。
一夜未眠,带着寒意的风阵阵吹过,吹得我的头隐隐作痛。
无意间一抬头,入目皆是不熟悉的花园楼阁,这才发觉,刚才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走岔了道。
时辰已经不早,得快些去书房才是。我拍拍额头,让自己振奋起精神来,转身往回走。
这时,刻意的压低的说话声忽地传入我的耳中。
那说话声越来越清晰,正渐渐向我靠近,几乎是出于本能,我快速一闪身,躲到了圆柱后头。
“咿呀”一声,房门骤地被拉开。
“别走,求你了!”女人哀求着,那声音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
“放开,既然你害怕同我在一起,又何必留我。”
男人的声音带着指责,我听了不禁一个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要命,这不是太子吗?
“别生我的气……”女人低低地啜泣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很不安,咱们这样,若是……若是让皇上知道……”
太子轻蔑地一声冷哼。“那个老家伙活不了几年了,到时候整个大清国都是我的,你怕什么!”
“不,我不是怕,当初我在西苑第一眼见到你,我的心就再也不是我自己的了,胤礽,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也不在乎那些名分……”
“我对你何尝又不是真心真意的?”太子放柔了语调,低声哄着女子说道,“我的小燕儿,我爱新觉罗胤礽在这儿向你发誓,等我做了皇帝,一定封你做我的贵妃,宠爱你一辈子……”
 ;。。。 ; ; 德妃与良妃不睦后宫里谁不知晓,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德妃怎么可能让我代她来看望良妃。
我顿时觉得有点尴尬,而良妃只是对我温柔一笑,说道:“请十四福晋替我谢德妃姐姐一声,等我身子好些了,一定亲自去永和宫问她安好。”
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在佳丽成群的后宫之中,良妃虽是出身辛者库,又是卑下的洗衣宫女,却获得皇帝的青睐了。
时光在良妃的眼角额间刻下了岁月的细纹,但看得出来,她年轻时必定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八阿哥俊逸如玉相貌皆是袭承自她。而这样一个美若白莲的女子,又有如此温良恭顺的性情,这对忙于国事朝政的皇帝来说,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心灵慰藉。
“额娘您怎么在风口躺着,这要是染了风寒,这晕眩的毛病就更难治了。”良妃面色憔悴,弱如扶柳,八福晋取过一边的毯子替她盖上。
良妃微笑,纤细见骨的手温柔地抚上八福晋的脸庞。“静雅好像瘦了,是不是胤禩欺负静雅了?告诉额娘,额娘帮静雅出气。”
“他?”八福晋一笑,娇嗓带着撒娇的音调。“有额娘在,他才不敢呢。”
听闻这婆媳俩的对话,我不觉莞尔。
八福晋母老虎的威名在外,旁人只会以为是八阿哥受尽欺压,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良妃一个人会觉得八阿哥会欺负八福晋了吧。
八福晋与良妃之间的互动亲密,宛若母女。我发现,都说八福晋性格跋扈张扬,但她对于良妃却是非常恭敬孝顺的。
八福晋的家世显赫,一点也没有瞧不起这位出身低贱的婆婆,实属难得,因为就连皇帝,那个与良妃同床共枕的男人,在八阿哥被卷入一废太子的风波时,都翻起陈年旧账,用“辛者库贱妇所生”这样伤人的话语斥骂八阿哥。
秋风拂过,枯黄的树叶纷纷飘落,衬着良妃孱弱的病容,尤显萧索。
美人迟暮,宠爱不再,竟是这般凄凉。
从承乾宫出来,与回府的八福晋在宫门前辞别,往内廷深处走,想着良妃如今的处境,心中不由伤怀。
 ;。。。 ; ; 良妃倚躺在软榻之中,脸色苍白,一身藕荷色素衣,珠饰不点,一头长发未梳成髻,整齐的披散在胸前。她怔怔地望着亭外飘落的秋叶,似是出了神,完全没有察觉到我与八福晋的到来。
八福晋柳眉轻蹙,走上前,对守在凉亭几步开外的宫女问道:“皇上今儿来过吗?”
“回福晋的话。”宫女恭声回话道,“皇上今儿中午来过承乾宫陪贵妃用午膳。”
“那娘娘这儿呢?”
宫女摇头。
“这些男人,良心都被狗吃了。”八福晋愤愤地低声啐了一句。
“八嫂……”我拉了一下八福晋的袖子,朝她摇摇头。宫里人多嘴杂,隔墙有耳,她刚才那话是在辱骂皇帝,传到皇帝耳朵里是要杀头的。
八福晋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对凉亭外的宫女们挥了挥手。“这儿没你们的事儿了,都下去吧。”
良妃听到外面的动静,缓缓转过头,看见八福晋步上台阶走入亭内,眉眼染上慈爱的笑意。“静雅,你来了。”
“额娘。”八福晋唇角上弯,原本忿然的表情在良妃出声叫她时,立即变成了嫣然的笑容。
“啊。”良妃瞧见我跟在八福晋身后,轻讶一声。“十四福晋也来了。”
“珣玉给良妃娘娘请安,良妃娘娘万福。”我恭敬地向良妃行礼。
“十四福晋多礼了。翠儿,去给八福晋和十四福晋泡茶……”良妃的目光转向凉亭外,却发现宫女们都不在了,愣了一下。
“我让她们都退下了,人多碍事儿。”八福晋开口道。
“十四福晋来,一杯茶总是要奉的,这是礼数。”良妃柔声道。
“良妃娘娘见外了,自家人不用讲究这些的。”我微笑。“上回进宫去额娘那儿,额娘听说良妃娘娘身子不爽,特地嘱咐我要来给娘娘问安,这不,今儿正好在宫门口遇见八嫂,就央着她带我一块儿来了。我来的唐突,事先也没有通报,还请娘娘别见怪。”
我话刚说完,就见八福晋的视线调向我,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我这个托辞着实找得有些拙劣。
 ;。。。 ; ; 想起以前在洗衣房听到的有关良妃的种种,又念及十四与八阿哥的亲昵,而且现下还没到书房下学的时候,我对八福晋说道:“倘若不叨扰的话,我随八嫂一起去给良妃娘娘请个安吧。”
八福晋扬唇笑道:“既然你有这份心,我又怎好说个不字。”
良妃的寝宫在东六宫之一的承乾宫。
如今在后宫之中,除了贵妃佟佳氏地位最尊贵之外,接下来地位最高的就是荣惠德宜良五妃了。一般来说,升到了“妃”的级别,都会安排其作为一宫的主位娘娘,其他品级低的嫔妃分配到各宫,随各宫的主位娘娘同住。
佟贵妃是这样,五妃之中的荣妃、惠妃、德妃、宜妃也是这样,唯独良妃不同。从起初的良答应、良常在到后来一路升到良嫔、良妃,良妃入宫后一直是随当时还是皇贵妃的孝懿皇后以及现在的承乾宫主位娘娘佟贵妃住在承乾宫的。
我不明白皇帝是怎么想的,如果说,没有安排良妃成为一宫主位是对她的冷落,那么哪个宫不好安排,偏偏安排她住在承乾宫。要知道,承乾宫位于乾清宫之侧,乾清宫是皇帝的寝宫,“承乾”即承顺天意,向来都是只给皇贵妃和贵妃住的。
与八福晋来到承乾宫,请守门的太监进去通报。承乾宫的主位娘娘是佟贵妃,是她的地盘,虽说我和八福晋来承乾宫的目的是探望良妃,但按照规矩是一定要先去给佟贵妃问安的。
进入正殿的暖阁向佟贵妃行礼请安,三个人说了会儿话,约莫也就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佟贵妃是个贤淑善良的女人,估计她心里也清楚八福晋承乾宫一行主要是为看望婆婆良妃而来,所以也没拖着我和八福晋,反倒是主动提出要我们到东配殿去给病中的良妃请安。
在宫女的引领下,我与八福晋往良妃的寝殿走去,半路上却在后院的凉亭里瞧见了良妃的身影。
 ;。。。 ; ; 在皇宫里遇上熟人是常有的事,因此,见到八福晋我并不觉得奇怪。
“八嫂。”八福晋向我走近,我朝她福了福身。
“这么见外做什么。”八福晋淡淡一笑。“来接弘明回府的?”
八福晋一猜即中,我不禁惊讶。“八嫂怎么知道的?”
八福晋唇畔的笑意更深,说道:“十四福晋宠两个孩子宠上了天,这皇宫里还有谁是不知道的?”
八福晋打趣的口气让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叫八嫂见笑了。孩子还小,我只是舍不得他们太早吃苦,总想多疼着他们一点。”
“孩子是娘的宝贝,有哪个当娘亲的不爱自个儿的孩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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