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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自妖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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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闵抱着妍禧快步走,他见过无数次妍禧狼狈不堪的样子,或头项无寸毛近似小子,或饿得面色青瘦狼吞虎咽,或被摔得鼻肿脸青……但他没见过妍禧的这副模样,她全身冰凉凉的,脸色苍白得近乎死暮,仿佛力竭心死。她一定亲眼看见湘歌儿的死,痛不欲生,湘歌儿的死状惨不忍睹,血竭而亡,看得连他一个大男人也悚然而惊。
石闵抱紧她,咬着唇狂奔起来,她夜半跑到忠勇府来,此举是一种投奔,她投奔自己而来,他能为她做些什么。除了心如火焚。他什么也做不到。抚不平她微皱起的眉尖,捂不暖她冰冷的身子,那只张牙舞爪的猫儿此刻变成一只冬眠的蛇,冷冰冰的。没有生气了,死一般沉默。
奔到长廊,看到红钺袍子未穿好跑出来,她接到通报出来接妍禧,石闵吼道:“快!去!快去烧水,烫烫的水!”
红钺又往回奔,一院的人都惊了起来,烧水的烧水,把巨大的木盆子抬进来。放在屋子里,红钺握着妍禧的手,冷得像冰一样,她脱了妍禧的衣服,把她抱进盛满热水的木盆子里泡着。石闵没有回避,坐在软塌上,只略略背过身子,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泡了许久,红钺看妍禧的脸上微微有些红润,手脚仿佛都暖了,一摸心口处,竟还是冷的,她不由叫了一声:“哎,怎么心口处还冷着?”
石闵霍地站起来说:“把她抱起来,到我这里来!”
红钺慌忙给妍禧擦干身子,裹进毛制大袍子里,送到石闵怀里,石闵敝开衣服,把胸怀祼了出来,把妍禧的前胸贴在自己的身上,在外面再裹住一件锦棉被,妍禧的胸怀柔软一片,然是冰凉的,她无声无息没有呼吸。
石闵抱紧她,拿手掌捏住妍禧的脸,凶狠地盯着她,说:“你给我听着,你如此自曝自弃,对得起你湘姐姐么?她死得这般惨,你……你只道你没父没母,如今没有了湘姐姐,你便觉得自己可怜到极点,连活都不想了?你就不想想你姐姐,不想想红钺,你……就不想想……我?”原先的叱骂,后面竟变成了喃喃低语。
红钺听说,心一痛,眼圈红了,轻悄悄要走出房去。
“红钺……你别走……”石闵抱紧妍禧,“我怕……”
红钺收住脚,走到石闵身边说:“爷,你别慌,姑娘一定不会有事,她不会轻易有事,只是还未想通,心内悲痛,你好好跟姑娘说话,姑娘或许能听进去!”
石闵放开妍禧的脸颊,在她脸上摸了摸,沉声说道:“猫儿,你一向待我似仇人,如今你知道你的仇人是谁,就不能这样死气沉沉的,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妍禧的眉角一跳,口里出了一口长气,红钺惊喜说:“爷,姑娘听见了,她转过来了!”
石闵侧耳细听,只见妍禧鼻间传来细细的呼吸声,这回是睡过去了。
石闵摸摸妍禧的胸怀,柔软且温暖,有心脏的跳动声,他的心安下来,抬头对红钺说:“你去跟夫人说妍禧没事,叫她放心睡,你一会回来,陪着她睡……”
红钺应了一声,到妍蕴房里回话,妍蕴听说湘歌儿死了,而且死状很惨,怔了半天问:“知道是谁害死湘歌儿的?”
红钺摇摇头道:“不知道,只恍然听说尸体是在司马府的园子发现的……”话一说出口,忙捂了自己的嘴,看着妍蕴强笑说,“先前一直认为是乞活山的流民做的,许是流民杀死了,放到司马府的园子里嫁祸也未可知。”
妍蕴点点头,精神有些恍惚,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腿说:“我的腿愈发沉重了,夜里沉得睡不去,只怕我也没几天活了,你瞧着咱们爷,是要定了妍禧的!但听说妍禧被封了郡主,据我看来,太后又不识得妍禧,不可能好端端地封了郡主,若是有什么……若没了妍禧,指不定咱们爷就能掀起惊涛骇浪来……我想想便心寒了!”
红钺一面细想妍蕴的话,一面扶着妍蕴躺下,跟着自己也躺下去,说:“如此,咱们便叫他们生米煮成熟饭,若事成了,到时候,不管妍禧是郡主还是公主,皇上恐怕也不会为难了,准会把姑娘赐给咱们爷,咱们爷怎么说也是为大赵国立下汗马功劳的,要个人怎么不成?爷若了个大心愿,咱们也有好日子过了。”
妍蕴点点头,笑道:“今晚,便让他们把饭煮熟了罢了!”
一夜无话, 第 098 章 大殿的道上,看见群臣簇拥着天王石虎走来,石虎大腹便便,神彩奕奕,满脸是笑,群臣的溢美之言把他高高地抬到了天上去了。
石闵远远向石虎拱手一揖,石虎哈哈大笑道:“闵呀,咱们的闵呀,果然是镇北大将军,不光把燕国给镇了,连乞活山也镇了,你们是不知道,镇北镇国容易,镇流民难呀!流民也是咱们的子民,他们遭了难,我们如何能坐视?”
群臣附和道:“是呀,是呀,大将军真乃神人也!天王更是有远见,拿善款开仓济民,百姓们都称天王是真龙菩萨在世呀!”
石闵拱手道:“石闵哪里能镇流民呢?一切都是天王的意料之中,若不是天王开仓济民,给流民们一口粥吃,把流民的肚子吃饱了,便安生了,谁还想作反呢,此是天王功得无量呀,有赖天王,石闵只是捡了个大便宜!”
石虎满面春风,拍拍石闵的肩膀,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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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为啥叫亲们订我的书呢,我凭啥叫亲们出钱钱呢,拿了那钱钱,也当不得饭吃,后来我明白了,为了偶那一点点面面,偶还以为偶写得多好呢?嘿嘿,好罢,为了面面活一下下,就假装自己写得多好的样子,自已乐一个就是!
第 099 章 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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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罢,一众朝臣进了德章大殿,列班站好,天王石虎站在最前面,他挺着大腹,看了看高高在上的龙椅,皱着眉头叹道:“某今日腿脚不便,恐怕站不住脚,你——取一把椅子来!”他的手突然指着在殿前侍立的的宦人。
被指的宦人十五六岁,长相俊美,闻言一愣,左右看看,疑心自己听错了。彭城王石遵大步上前去,扬手一掌掴在宦人脸上,大声喝道:“大胆!你聋了么?天王的话你没听到?叫你取把椅子来,你竟敢违抗王命不成?”
石遵是位领兵的大将军,跟随石虎滚打撕杀好些年,长相凶猛,孔武有力,这一巴掌打将下来,那小宦人半张俊俏的粉脸登时肿起来,嘴角流出鲜血来。
石遵目光凶狠,向另一位宦人看去,那宦人吓得飞奔出去,抬了张宽大的椅子上来,安置在石阶前,正好高出群臣一个阶位。
丞相程遐上前一步喝道:“大胆石遵,竟敢在殿前责打内侍,你的眼里还有皇帝么?”
石遵皮笑肉不笑,一拱手说道:“丞相息怒,石遵就是眼里有了皇帝才这么做的,你想想看,天王为了安抚遍地流民,开仓取粮,他一人站在粥棚里数十个小时,人人称颂,如今腿脚不好了,皇帝如果不体恤,万民会说皇帝不懂得体恤有功的老臣,如此说来对皇上不利了,丞相我说得对也不对呀!”
程遐怒气上头,手指着石遵道:“你……你……大逆……”
正闹着,一内侍尖声道:“皇上驾到!”
赵文帝石弘着宽大皇袍走出来,站在龙椅上,众臣俱伏在地上,惟有石虎大模大样坐在宽大的胡椅上,石弘一怔,众臣唱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石弘站在龙椅前,也不向内侍点头。内侍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平身,只听石虎挺了挺身子道:“众位平身罢!”
一大部分朝臣马上就爬了起来站好,程遐和十几个汉臣跪着没有动,石闵略抬了抬身子,仍旧跪着。
石弘又怒又气,把脸转向石虎,石虎笑道:“皇上呀,石虎昨日开粥棚济民,流民真多呀,石虎的脚都站出毛病了。这一众大臣们也跟着受苦。皇帝忍心让他们跪这么长时间吗?百姓知道了。会说皇帝不是个仁爱之君呀!”
赵文帝忍着气,向内侍点点头,内侍唱道:“众位平身!”
所有的大臣都起身站好,赵文帝道:“王爷辛苦了。王爷为百姓做事,劳苦功高,看来王爷你很擅长于做开仓济民善事,兵却带得不太好?”
石虎一听,急了,霍地从胡椅子上站起来,怒道:“某的兵如何带得不好?某带兵打仗、冲锋陷阵九死一生的时候,你小子……皇帝你在何处呢,在娘胎里吧?”
赵文帝看石虎急了。微微一笑道:“王爷还是坐着罢,你的腿脚不便,耳目亦不太清楚,你未知前日太后宫宴,乞活军潜入皇宫。惊扰了太后?襄国城的守备及内殿领侍卫军的不是王爷一手提拔的么?十万守军竟不知道乞活军进了襄国城潜入皇宫,北华殿和南重楼都被烧了,守备军和侍卫军在哪里?王爷的兵带得可好?”
石虎梗着脖子要说话,赵文帝却不等他说话,接着说:“镇北大将军石闵前几日领兵剿了乞活山,这几日流民抢劫过往商人的事便没有了,前日宫宴,若是石大将军护驾,整个皇宫便都在乞活军的手里了,所以,王爷你不若回去练练你的兵,襄国城及宫里的守备就不劳王爷你了,你好好将养好你的脚伤再做打算吧?”
石虎一时愣住了,不想平日胆小谨慎的赵文帝竟自己拿起主意来,且他的话还句句在理,一时驳他不得。
石虎看了看石闵,伸手摸摸自己的光头,说:“也好,某长久不练兵了,是要好好操练操练,只皇帝不叫某做个闲人就成,石大将军是个能人,襄国城的守备及宫里的守卫给他就是了?”
石闵慌忙跪下说:“臣惶恐,只怕不能担此重任,负了皇上的厚望!”
赵文帝道:“你起来罢,敌万人将军若不能担此重任,还有谁能担此重任呢?襄国城便交你手上,你不要辜负了朕的期待!”
石闵起身道:“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中午,石闵下了朝,赶回府里看妍禧,竟然还在睡着,但是脸色红润多了,呼吸也平稳,石闵皱着眉头说:“这长日里睡,也不起身,不怕饿着了?”
红钺叹了一口气说:“人饿一天两天没事,只怕姑娘心内有事,一时不能面对她湘姐姐的事,故不肯清醒过来。”
正说着,妍禧突然睁开眼睛,一双墨黑的眼聚在一起,呆呆地看着红钺,红钺惊喜道:“正说呢,姑娘便醒了!睡了一天了,饿了没有?我叫丫头拿吃的给你!”
妍禧不说话,仍呆呆看着红钺,红钺握住妍禧的手,不停地摩挲,又摸摸她的脸,好一会,妍禧开口了,清晰地叫了一声:“娘!”
红钺一愣,她与石闵对望一眼,问道:“姑娘……姑娘叫谁娘?你不识得我了么?”
妍禧眼巴巴看着红钺,又开口叫了一声:“娘!”
红钺急了,指着石闵问:“他……他……是谁?”
妍禧微微抬头看石闵,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轻轻地唤了一声:“爹……你回来了?”
红钺简直要晕过去了,石闵俯下身子查看妍禧的神情,只怕她那爱装的性子又起了,故意叫爹叫娘逗他们玩,但见妍禧神情呆痴且茫然,不像是装的,他直起身子,点点头,自语说:“猫儿这是……没关系,醒了便好,当你爹也成!”
红钺坐在床上,抱住妍禧的肩膀,摇了摇她道:“谁是你爹娘?姑娘这是睡傻了么?我是红钺,他是爷,是你的大姐夫,姑娘怎么就不识得了?”
妍禧伸手抱住红钺的脖子,把头埋进红钺的肩脖上,又叫了一声:“娘——”便久久不说话了,红钺扶着妍禧,无可奈何地看着石闵。
石闵伸手在妍禧的脸上捏了一把,问道:“小喜儿,你饿了么?想吃什么?”
妍禧竟然也不避开,开口说:“爹……我要姐姐!”
石闵大觉得意外,于小喜儿而言,饿和吃是她的死穴,饿不得,只要是吃便高兴。还有的便是,捏她的脸竟然也不能惹怒她,难道逢遭大变,记忆没有了,连性情也会起了变化?
红钺向丫头使了一个眼色,丫头慌忙跑去找妍蕴,红钺说:“姑娘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吗?”
妍禧头一侧,清晰地说:“我姓董,我是董二小姐,我的娘是颜敏,我的爹爹是董润,姐姐就是董大小姐!”
石闵越听越心惊,这些李氏曾告知他的事,妍禧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她能说出自己姓董,就是知道了真相,说明她并没有失去记忆,但是她现在这种样子,分明是一种拒绝,拒绝残酷的现实,看来小冤家的心的确是伤着了,石闵瞪着妍禧看,她仿佛一脸的天真……
妍蕴乘着辇轿过来,她从丫头那里略知了发生了的事情,她看妍禧呆呆的,便说:“妹妹别慌,姐姐在这里!”
妍禧看了她一眼,低头拉着自己衫裙的一角说:“我要的是湘姐姐!”
石闵在地上踱了两步,握着拳头说:“好,小喜儿,你等着,我把湘姐姐把你找来!”急步走出房子。
妍禧伏在红钺的肩头,半天不言语,红钺去看她,看她的眼圈竟是红的,强笑道:“姑娘这是怎么了?竟动起情来?”
妍禧笑道:“沙子迷了眼睛。”
红钺抬头看看屋子道:“哪里来的沙子,姑娘又哄我。”
妍禧抱着红钺不撒手,只说:“娘,我饿了。”
红钺一喜,知道饿了,便是好事儿,也许吃饱了便什么都能想起来了,就问她:“姑娘想吃什么?我叫厨子做去。”
妍禧侧头又一想,巴咂了一下嘴道:“我想吃牡丹饼……”
红钺惊道:“姑娘怎么想吃这东西,这原是洛阳的一种食物,做起来很费心思,如今也不知还有没有人会做这个东西?不过姑娘好好的,我给姑娘做就是了。”
接着吩咐丫头们到园子里摘最新鲜的牡丹花,用石杵捣成汁,一面着人去问有年头的厨子怎么做牡丹饼。一去二来,折腾了两个时辰,妍禧也不闹,呆呆坐着等,妍蕴跟她说什么,都恍若未闻。
等新鲜的牡丹饼做好,妍禧闷头吃,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石闵出去大半日,回来看见妍禧埋头吃饼,便坐在她旁边看她吃,妍禧时不时撩起眼睛看石闵,面上未有表情,石闵伸手去摸摸她的头,捏捏她的小脸,她竟木木然不避不让。
石闵但觉得心酸,那只张牙舞牙的猫儿到哪里去了?
她不住嘴的吃,又回到四年前那个刚刚找回来的乞儿,没有节制,石闵担心她吃得太多了,便把食盒拿起,交到丫头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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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这厢有礼:各种求呀,给点面面吧!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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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闵弹起半片身子,快步向门边,脸上满是狐疑,回向看看红钺道:“甚么?她……如何过了半日还那样?”
妍禧站起身子,走前两步,两只纤长的手指拉着石闵的袖子,晃了晃,昂头又道:“爹……我要湘姐姐——”唤声娇痴且绵软,一双含泪的美目看着石闵,何其楚楚,真是要人命呀!
石闵一个站不稳,从门框上摔下去坐倒在地,一只靴子拌了下来,石闵狼狈爬起来对红钺说:“我……我先去了,莫急莫急,我去找找湘姐姐,去找找,去找找……”
说罢连靴子也不及穿好,便奔了出去。
这是只冤家,向他讨要没有了的东西,便是把心肝都给了她,也不济事了,只能逃离这深重的罪孽,去哪里寻找救赎?
红钺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来扶起妍禧,把她拉到椅上坐好,强笑道:“姑娘这是怎么啦?你如此这般,把红钺弄糊涂了,爷也是被唬住了,姑娘莫不是真以为红钺就是你的娘罢,爷是你的爹罢?”
妍禧呆呆的,过了一阵还是说:“我想湘姐姐了!”
红钺站起来,在地上团团转了一圈,握拳下狠心道:“姑娘这痴痴傻傻的,是装的,还是脑子真的坏了?我告诉你,你湘姐姐死了,是真的死了!你叫爷去哪里找你的湘姐姐?你这是折磨谁?不是爷要了你湘姐姐的命呀,你醒醒吧!这如此下去,你的湘姐姐怕是死了也不得安生。”
妍禧听了,仍木无表情,过了一阵又说:“我想娘!”
红钺拉着她的手道:“姑娘没有娘好多年了,就是想,也不能把你的娘想出来。日子还要往后走,咱们都是你的亲人,你若喜欢红钺做你的娘。我就做你的娘,只别叫爷做爹便成了。姑娘在司马府不开心,你便干脆到我们府里,自然叫你活得痛快,你想怎么便怎么?爷……也安心些!”
妍禧又呆了半晌说:“当今世界上是谁最大?”
“皇帝,当然是皇帝最大的!”红钺脱口而出,还记得太后派了个人过来说了几句,妍蕴就被逼回到司马府的事。太后是皇帝的娘,就可以摆布一众人的婚姻,皇帝自然是最大最利害的。
“皇帝最大,如何个大?”妍禧又问。
“皇帝可以给人封官进爵。也能主一个人的生死,能赐婚……权力大得很,只不过……”
“皇帝可以主一个人的生死,主一个人的生死,喔……”妍禧的眼睛活了一下。若有所思。
红钺摸摸妍禧的头道:“怎么就想起问这些来?”
妍禧道:“喜儿已经做了郡主,还能做皇后……皇上的妃子么?”
“皇后?皇帝的妃子?你还想做……妃子?这……这……你如何便想到这上面来?”红钺无比震惊。
“皇帝的权力最大,能主一个人的生死……你说的!”
“可是皇帝的妃子不知道有多少,你若是不得宠,在宫里那是痛苦得不得了。好些妃子一年见不到皇帝一次……”
红钺看妍禧好像不糊涂了,但又好似更加糊涂,便拉过她的手道:“小喜儿,莫若你到咱们将军府里来,做爷的人,夫人和我都会爱你敬你。”
妍蕴想都没有想,把头摇得像拔浪鼓一样。
“为什么,是我们爷配你不上,是他长得不够好,还是……”
“他是姐姐的!”妍禧说。
“妹妹是为了这个么?”妍蕴的辇轿出现在门边,她脚疾难受,下午太阳正好,她命人抬她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下午,天色暗下来,她才回来,在门边听了好一会,她命人把辇轿抬进去,拉着妍禧的手说:“妹妹,你看看姐姐,已经是个废人了,你若应了,我把主妻之位给你,我做侧妻,如何?”
妍禧木然摇头。
“这是为何,我们爷……难道哪里不好?”
妍禧不说话,伏在案上道:“我困了!”说罢起身去找分给她那间小房子,早就收拾好了,她蜷着身子卧在塌上,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想什么。
红钺扭头对妍蕴说:“你说,咱们……还有爷,到底是哪里欠了这丫头的?她要怎的便怎的!”
不多时,石闵回来了,没看见妍禧,红钺道:“姑娘说困了,到她的小房睡下了!”
石情抬脚想去,想想又收了脚,他怕妍禧又找他要湘姐姐,他应承过她,如今湘歌儿没有了,他竟觉得自己没法面对妍禧了。
石闵了无心情,坐在房里看了一会书,陪妍蕴说了一会话,又看红钺绣了一回花,妍蕴看他像个陀螺一样坐立不安,便道:“爷,你便去找她,好好儿说话,天色还早呢,昨儿小喜儿睡得就太多,再睡下去便傻了,有些话,须得你自己说,旁的人谁说也无用,小喜儿这样了,恐怕再不愿回司马府去了,你便好好与她说说,不要说两句便打起来,你是爷,你让着她,跟她说体已的话,你是一名大将军,千军万马都经了,怎么连一个小丫头都降不住?”
石闵震惊地看妍蕴,口吃道:“你你你……”
红钺道:“你甚么你,爷的心思,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只不知道你二人怎么就似铜和锣,怎么别扭怎么敲,我们旁边的人看着真累,你便跟姑娘好好说话,又怎么的?”
石闵挺不住,一跺脚道:“你们别逼我,你没听她今日一直叫我‘爹’来着?我怎的就成了她的‘爹’,她一见着我,定要向我讨湘姐姐?我怎么好好跟她说话?”
妍蕴叹说:“红钺,今日小喜儿说什么来着?什么当妃子的?”
“姑娘问我天下最大!还问我当了郡主还能不能当皇帝的妃子!”红钺答道。
“甚么?她她她……说当皇帝的妃子?”石闵眼睛瞪出来。
“大概是罢,你不若自己去问她!”红钺自顾去绣花儿,不再理会他。
石闵腾地站起来向外跑去。
妍蕴和红钺相视一眼苦笑,妍蕴道:“若不说她当皇帝的妃子,他便这样强自忍着,要不就是又赶着要出去,我这心担得怕,只怕他这样蕴结着在心里,哪一天就不行了,非疯了不成。”
红钺道:“夜里总叫她名儿,可怜见,能有这般记挂一个人的?两个人一见面便似乌眼鸡,现在是好了些,又客客气气地生分,这个叫那个‘爹’,那个说当‘爹’也成,姐姐,你看这喜儿是不是对爷并无意思?”
“唉,以前是小,把爷的一份心当成驴肝了,只作恶意,一来二去便当真的恨上了,再是因为我,她只当爷是你我的,她从未往这边想,再者她大概她有别的心思罢,我看她对二弟就有……前两者都好办,爷顾忌我这一边是小事,只为爷好,让我当丫头都行,何顾这正妻之位,只怕这丫头如今因为湘歌儿的事,心里就要往别处去,又不能劝,以后会吃亏呢!”
这一妻一妾长吁短叹的,石闵早跑去妍禧的屋,连门都不敲,只推了进去。但是屋里没有人,红缦纱随推门进来的风摇曳着,似在叹息。
石闵想了想,跑到厨间问:“禧小姐有没有来过?”
小厨说:“禧小姐方才来过,不过不是要吃食,问我有没有酒?说要喝上前甜的酒,我只道她身子阴寒,便取了姑娘们平日暖身子的糯酒给她了。”
石闵的心揪了一下,她那声“爹……我要湘姐姐……”叫得无限委屈与娇痴,跟以前装像耍无赖似的大有区别,自己本就是扛不住她的叫声和那汪泪才逃了去,如今这傻丫头竟是去了哪里?
石闵又想了想,便往芳禧亭里跑去,芳禧亭飘着荷香,有月色投进来,果然她在,坐在亭子间的扶阑干处,旁边放着一樽酒瓶子,开着酒瓶子,她的半边身子挂在栏杆外面,头探出去,两只手在空气中抓过来抓过去,石闵有些心惊,只怕她一不小心便落到荷池里去,他扯住自己的脚,不惊动她,慢慢儿走过去。
亭子间四面立了柱子,空气清明,然近了妍禧的身,却有一股酒气扑鼻而来,石闵悄悄地把手扶在她的肩膀上,抓稳了方缓缓说:“小喜儿在看什么呢?”
妍禧回首,嘻嘻笑道:“我看见娘……啾——从那边飞过,又啾——从这边飞过,我想抓住娘,咦……娘——去了哪里?”妍禧拿着自己的手看,仿佛要在自己的手心里把自己的娘抓出来。
石闵看她已经是七八分的醉意了,加重手上的力度,把她从阑干上拉回来坐好,妍禧在手上找了半日,甚么也没有,便抱膝而坐,不一会,小肩膀一耸一耸,石闵走去坐下摸摸她的浓发,咬牙道:“小喜儿在风地里坐着,只怕要着凉了!”
小肩膀耸得越加,呜咽声从手臂处传出来,声音越来越响竟气哽声咽喘不过气来,石闵大惊,只怕她闷头痛哭,一时气喘不过来便晕过去,就去抬她的手臂,妍禧小胳膊绕过来抱住他的身臂,开始嚎啕大哭道:“喜儿……想娘……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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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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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闵低头看妍禧,面目早已一塌糊涂,她先前四年来所学的礼节仪态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涕泪横滚,襟前湿了一大片,跟她以往任何一次的真哭假哭都不一样,这一次是真的伤肝动肺地哭。
石闵的心梗在那里,伸手把她揽入怀里,拿手轻轻拍她的肩膀,短呼长吸气平息心内的凌乱,又闻到她口里一股酒意,她竟到了要借酒浇愁的地步,湘歌儿的事情真的彻底打击到她了,然而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如何解开她那道心结呢?
“小喜儿……”石闵一时不知从哪里劝起,说不出话来,只能加大手上的力度,试着把力量传递给她。
“爹……我要……娘……”妍禧边抽泣边断断续续地说,“娘……死了……爹也没有了,连湘姐姐……也没有了,……保留有之身,……报灭门之仇……湘姐姐说……我要报仇……”
石闵扶起妍禧的头,看她眼里盛了满满的泪,她醉了,想甚么便说甚么,原来她甚么都知道了,只她如今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恨意,她的诉说,如同一巴掌打在石闵的脸上。他答应过要帮她找到湘姐姐……湘歌儿却没有了,死得那般凄惨,他抚不平小喜儿的伤心,保护不了她的安全感,他感觉一股愧意。
他伸出手给妍禧抹了一把泪,泪抹去了还有,抹去了还有……低声说:“好!报仇!咱们报仇去!”
妍禧开始嚎啕大哭,石闵由着她,反而松了一口气,她终于松口可以自由地渲泻她的情感了,能哭出来就没有事情了,只怕郁积在胸,不知道她想甚么才可怕。
妍禧的哭声打破荷池的平静,从荷池深处飞出几只白色的鸟,大叫几声。扑棱着翅膀在荷池上空飞了一圈,就远远地走了。妍禧虽然哭着,却也听见了,睁眼看了一会,心里还有些醉意。却有些明白了。她的哭声小下来,低声说:“娘——还有爹——湘姐姐——她们飞走了——”
“你娘她们是飞走了,她们有些累。到另一边去了,你娘——她在看着你,你需得好好的,虽然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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