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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自妖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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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bookid==《猎梦行者》'

    看文前咱普及点历史皮毛,好让亲们了解此文的历史背景,表扬说咱的作品也是有点文化底蕴滴。

    若你不喜欢看那纷繁的史,直接跳过看正文第一章!

    话说三国各位英雄马下斗智盘算,马上斗狠死磕,打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你称皇,我称帝,魏、吴、蜀三国,谁也不能落在后边。

    后来魏国出了个比别个都精于打算盘的司马懿,这司马家能呀,再出了个司马昭,司马昭你不认识?不是有一句著名的成语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对滴,就是那个司马昭,想想吧,人家司马昭宏伟的想法弄得路人尽皆知,连一两千年后的朗格都知道,多没面子,曹操为什么要杀杨修,不就是被杨小儿猜中心事么?司马昭就是不如你所愿,结果人家就是没称帝,叫你等路人统统闭嘴。

    公元263年,司马昭破了蜀国,收了蜀帝刘禅刘阿斗。公元265年,司马昭的儿子司马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不小心废了魏帝,从此自立为皇,建立晋朝政权。280年,吴帝孙皓国弱气怯,连滚带爬亲自向晋朝称臣,五崩四裂的神州得到短暂大一统,吾皇万岁,万万岁!

    只可惜西晋是个短命的皇朝,统共五十二年,朝庭采用“九品中正制”选官法,世家大族们齐唱欢乐颂,弹冠相庆,圈地圈人,不亦乐乎。于是乎士族门阀,高门大姓,日日高冠峨带,骚首弄姿,比拼谁的手嫩,谁的皮肤白,弄得是骨脆身娇,腹中空空。

    晋皇室宗亲之间也没闲着,手握一点兵权,盘了一些地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常常为争一亩三分地黑脸相向,大打出手,谁还认谁是骨肉至亲?“八王之乱”弄得晋王朝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注:此“八王”非西汉那“八王”,咳!自古以来,总是王八打王八!没完没了!)

    用两个字形容西晋朝:艳、乱!

    乱好呀,趁乱打劫最容易上手,以上皆只是前戏,本文真正的历史背景如下:

    公元308年,匈奴大单于刘渊也是有理想有抱负滴,你做得皇帝,人家如何就做不得皇帝?不要瞧不起少数民族嘛!没听说过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上的?况且少数民族是马背民族,用现在的话说,他们掌握着快速推进部队,看中原皇帝、士族和土豪大金主们日子过得是红火滋润,羡慕得直流口水,很想尝尝当皇帝的滋味,结果人家刘渊也称帝了,挖卡卡,马鞭一指,大刀一挥,开始了灭西晋的雄伟,但是,一点都不艰苦的历程。

    西晋那是又艳又乱,日日笙歌,整天涂脂涂粉比谁的脖子白的士族男人们,只拿得动一根胭脂笔,如何抵得过人家马上大刀,势如破竹呀,抱着细软首饰连滚带爬,不战自退,败国之态尽显。

    316年,刘渊的养子刘曜又率领匈奴军攻破长安,晋愍帝乖乖做了人家孙子,但求有一口饭吃,国家祖宗算得了什么?献城投降做儿孙子,西晋宣告结束。

    司马之心如何这般容易就死了涅?于是317年,他们司马家族的皇亲司马睿在建康(南京)称帝,续建了晋朝,史称东晋。(话说北边玩不转了,都爱跑到南京去,南京是多少皇帝的**呀!暖风熏得皇帝醉,管他多少楼台烟雨中,你不听那“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关键滴问题和时候到了,此司马睿皇帝老儿建立东晋王朝仅限于江南的半壁河山,刘渊的养子刘曜也是胸有大志之人,皇帝轮流做,各领江山五六年,不!人家刘曜是能耐的,他建的新王朝,叫大赵国,领了北方江山十年!

    319年,赵国皇帝刘曜被赵王石勒卡叉卡叉死了,这赵王石勒建国当皇帝也称国号大赵,你看看,争抢江山争得那么积极有想法不择手段,如何起个国名就那般雷同,没个创意涅?

    这可为难死了史学家,这个是赵国,那个也是赵国,叫人以为是同一个王朝,不过史学家的肠肚也不是直的,那就一个叫“前赵”,一个叫“后赵”吧,不管前罩后罩,都是罩不住滴,还有大把人等着上场当皇帝涅。

    于是乎,在这百年间,中华北方出现二三十个甚至更多的政权,除了前面说的前赵后赵,还有前、后、南、北、西凉,黄花菜没有凉,就又有前、后、西秦,前、后、南、北燕,夏、成汉……偶滴妈妈呀,还有仇池、代国、高句丽、冉魏、西燕、吐谷浑、谯蜀和翟魏……(记不下来就吐血吧)

    于是乎,又为难死史学家了,拿把大刀,砍砍砍,把小国砍了去,剩下十六个看上去齐整一点的,就叫五胡十六国吧。

    重点是:五胡十六国是与东晋隔着长江同时存在的。

    好,咱们的文的背景就是这五胡十六国啦,亲们明白了也就明白了,不明白也就不明白了。

    咱们文的背景是五胡二三十国里的后赵,以及不知道哪一个燕,哪个凉,以及那一个魏,朝代更迭呀,但凡有个兵权的,能举起个旗的,或是有更高理想振兴汉室的,再或者是祖宗坟里冒了一股烟的,都做皇帝了。

    挖呀呀呀,乱不乱?乱!怎么一个乱字了得,但凭手握兵权的人,都做着皇帝梦!不想做皇帝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不想做皇后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咱就喜欢那个好男人、好女人,咱就爱寻那个“乱”字,乱世烽火出英雄,佳人那个妖娆,咱的文也就出自《峰火独妖娆》。

    好似背影就交代到这里吧?

    慢慢慢,画蛇添个足顺便凑个字数,五胡十六国后,刘宋取代东晋,(注:这个刘宋不是后来那个南宋北宋的宋,人家开国皇帝姓刘名裕),北魏国统一五胡十六国,历史进入南北朝时代。南北朝时代之后是统一的隋,然后是又欢乐又奢靡又强大又繁荣的中华代表力作——大唐朝!

    重复一句:若你看史看得头昏,直接跳过看正文第一章。

    广告时间:有空看完本《天道疑云》喔!

    广告买完,最后再添一点小足,我们的故事发生在前赵后赵的后赵,为什么叫赵?春秋战国有赵,五胡十六国有赵,为什么不称些别的呢?原因是皇帝虽然人人做得,但人人都得为自己为什么做皇帝找个借口,把自己十八代祖宗都查遍了,然后说我第十四代祖宗就是那什么国的什么王爷,什么侯,祖宗一脉便是根正苗红,所以这个皇帝早就定下来了,是我做的……

    好啦好啦,入正题罢,请翻下页!
第一章 迎亲
    'bookid==《天道疑云》'

    (各种求喔,前面有一章前言,挺有趣,值得一看)

    襄国郡的黄昏,夕阳已然入了幕,西面的天空仍挑着一抹红,建平大城城内高耸的建德宫,远远的成了一个宏大的背影。

    迎亲的喇叭吹得震天响,迎亲的队伍自北苑襄国大市的东端一直摆到西端,把一条六里长的北苑大市排成一色火龙。

    这是一场新皇的赐婚,赵国新帝登基已历时三个月,又适逢西北边境战事大捷,整个襄国郡,以及纷纷乱的赵国需要用喜气充盈,以示庆祝。

    偌大的司马府是披红挂绿,未等暮色上来,全府所有的长廊便都挑上大红色的灯笼,红光盈盈,喜气洋洋。

    新郎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喜袍,他,便是刚从西北边境大捷而归的石闵。

    西北的战事已纠缠了太久,先帝辞世,新帝继位,在一个国家最不稳定的时期,军中人心浮动,前锋大将军居然被鲜卑人所俘,在五万铁骑层层包围下,石闵以一小小校尉带领五千士兵,苦战三日,居然奇迹般地扭转了必败的战局,把鲜卑人打得两股战战,心有余悸。

    为了遮盖作战不利之势,败走的鲜卑人便把石闵大人描摹成项羽、赵云附体的神人,不可战胜,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只一人一骑,手持着朝天戟,如入无人之境,便把五万军马冲成一盘散沙,兵败如山倒呀,鲜卑士兵只看见那人的影子,便丧了胆,丢了魂。

    回襄国郡这一段时日,石闵被传得跟神一般,他其实是一名年仅十八岁的汉族男子,父亲是建节大将军石良,然而石闵的来历却十分可疑。

    新郎石闵在喜娘的带领下已经跨进司马府高大的门槛,这是一所汉式大院,门庭与殿院之间是长长的青玉板,石闵的喜袍下摆随着走动掀起,他身长臂阔脚健,喜娘跟不他的步伐,殿院前面早立着无数的未曾适人的丫头侍女,翘首以盼,要亲睹传说中的战神。

    石闵果然未令她们失望,他不似士族大家子丰美润泽,也不似羯人粗壮无度,他眉宇的英气及行走间的昂然气势瞬间击倒所有的丫头侍女,丰美润泽和体壮如牛便成了浮云,她们每个人手上掐着一朵花,这时便心悦臣服地向石闵投了出去,这是汉式的一个风俗,新郎身上簪了花越多,便是越能得到福气。

    短短一瞬,新郎石闵的面前,便铺出一条花路,暗香盈地,笼上石闵的袍裾,石闵脸上肃穆平静,未见喜色,他不是轻薄的孟浪之徒,他的少年老成,稳重刚毅,益发逗引出更多的花枝。

    殿院设了喜堂,石闵在红烛下等待迎接新娘,喜堂上正方设有礅礅厚厚的胡椅,坐着新娘的父母大人,左首坐着当朝大司马李农,一眼看去便知他是汉人,戴着汉式的笼冠,着宽峨大袖的袍服。右首坐着是李农的正妻承平公主石慧,石慧乃羯人,着窄袖的袍裙,下首一众妻妾女眷,俱着披红挂绿,皆以汉式襦裙为多。

    新娘从左首侧厅被扶了出来,大红霞衣,披着红盖头。

    甫时天下乱得久,战时长,婚事从简,但有新婚,拿一红盖头蒙了面,连新衣新袍都不用换,拜别父母,便入洞房,久之,红盖头便成了新娘的符号。

    新娘走得极慢,一左一右两名侍女小心地搀扶着。

    新郎和新娘站在一起跪下来,主事的大管家李成福一声唱喏:“请新……”

    然他的唱喏被莫名打断,不明一物极速窜过来,直接撞在新郎的怀里,石闵被撞得后退一步,那小物件被反弹,几乎要横飞出去,石闵反应甚快,伸出长手一把抓住,小物件受力再次弹回石闵的胸怀,好一会才站稳过来。

    众人定睛看去,不是什么物件,是一个人,一个半大的孩童,只是形容不足,身板单薄,却着一团簇新华丽的大红裳裙,竟是上好的锦锻。项上没有一根发丝,头颈是光着的,众人一时分不清是男童还是女童。

    孩童手上抓着一只肥大的鸡腿,嘴上咬着一块,还未及吞进肚中,一手一脸的油污,此刻他(她)并不惊慌,只因跑得飞快,又撞上石闵,故被迫停了下来,撞得沉了,孩童似乎有些懵了,沉静片刻,眼睛先醒过神来,眸光一闪,带了小小的狡黠。

    他(她)清醒过来后第一首要之事竟不是要挣开石闵铁一般的手臂,而是赶紧把鸡腿往嘴里塞,虽然他(她)的嘴已撑得再也放不下东西了。

    “野种,不知规矩的东西!哪里去?”一声怒喝,侧厅就追出来两个腰圆膀粗的中年仆妇,吊着眼睛气急败坏奔了来,横冲过来抓了孩童的手,一个掌掴迎面劈来,新朗石闵手一动,两个仆妇扑了空。

    石闵拿眼睛一瞪,两名仆妇镇住,竟不敢上前,环看四周,方瞧见满堂主子,腿登时就软了,这是两个下等的仆妇,软在地上不敢再动。

    司马府里的规矩天下闻名,在这等大事上出了乱子,仆妇们都要摸摸自己的脖子,没来由就冷嗖嗖一阵。

    喜堂一时静得听得清爆烛光的响儿。

    “是府里新买回来的小子么?怎么没个人的管教着,只放出来混跑?”正座的大太太石慧发话了,她脸上的微笑敛去,怒气蕴在眉峰,山雨欲来之势,好好的迎送喜礼被这般打扰,让新姑爷看笑话,实甚不成样子。

    有人跪下说话了:“大太太息怒,小姐今儿跟老爷回来的,原是养在赜和楼,恰逢大小姐大喜,众人忙乱,小姐怕是饿着了……”

    众人看那说话的人,是站在大管事成福身后的一仆从,正是大司马李农平日带出门的长随成祥,他的话不啻于在人群中丢了个响炮,炸进各人的心里,小姐?司马老爷带回来的小姐?是妾么?太小了,分明还是个孩童,莫非是……

    众人又没了声响,只拿眼睛觑着坐在正中的大司马李农身上,这个小姐是什么来历,是什么身份,只有李农心内知晓。

    然李农只是坐着,不置可否,不动声色。他的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bookid==《天道疑云》'
第二章 四喜
    'bookid==《一夜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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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农不发话儿,众人只好各自揣度,一时不知如何处置这位光头“小姐”。喜堂内静悄悄儿,只光头“小姐”无畏无惧,尤在大口吃着鸡腿肉,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股含糊的肉味,不知是香的,还是酸的

    位在右下首第一席的一位美貌的妇人突然站起来,以手抚额,顿足叹道:“啊,老爷你看妾身这记性,真真糊涂了,这府里大小姐出嫁是头件大事,只怪朝凤一欢喜一着急,便晕了,老爷交待下来的,这孩子年龄跟妍祺相当,原是老爷特地带回来给妍祺作伴儿的,妾身竟忘了,出了乱子,这都是朝凤的错!看老爷怎么罚妾身就是了!”

    说话的妇人项上挽着华美的盘桓髻,插了枝金玉花兽步摇,随着她说话的姿势,步摇晃了众人的眼,她是李农的二夫人张朝凤,她身边立着个女孩儿,看上去跟光头“小姐”一般岁数,但长得白净圆润些。

    “老爷,你……哎哟,腹里的孩儿踢妾……想必是要出来看看新来的姐姐……”又一妇人说话了,说话的妇人坐于第二席,姿色平常但神情妩媚,描了很细的眉,脸上漾着笑,正一手扶着鼓若圆球的腹部。

    光头“小姐”趁着众人说话之际,把口里的鸡腿肉直接咽了下去,她的手上只剩下一根鸡骨头了,她抬头看了一眼那妇人,抹了抹脸上的油,顺口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腹中是个弟弟!”

    “是么?老爷你听听,她说妾身腹中的孩儿是……哎哟……痛呀!”妇人大嚷起来,弯腰扶着肚子,妇人身边的婆子忙搀着她道:“哎呀,陈姨娘怕是要生了……”

    居于上首的大夫人石慧一听,起身走了两步,查看陈姨娘的脸色道:“看情形是要生了,快快扶入内室,宣接生婆子进来!”

    李农也站起身子,手摆了摆,一群仆妇搀着陈姨娘进了内堂。

    “老爷,你是从哪儿寻来的孩子,这一双眼睛,喜气!孩子,你有名儿么?”那个叫朝凤的妇人面向着孩童问

    那孩子贺喜完了陈姨娘,啜着那根鸡骨气,咂得有滋有味,听人问起名儿,只含糊地说了句:“乞儿。”

    “喜儿?哈,可不是喜儿么?老爷你看,妹妹按说还不到生的时日,喜儿一入府来便要生了,可见喜儿临门招来喜事,是个吉星儿!”二夫人朝凤拍手笑道。

    正说着,一下人飞奔而来道:“老爷,宫里来人了,是要宣旨!”

    只见一宦人领了几个小黄门走进来,手上提着黄灿灿的圣旨,尖声道:“请大司马李农大人接旨!”

    李农一听,提着袍裾跑上前来俯身跪下,满室的人也都跪下,只喜儿还愣愣站着,口里还啜着鸡腿。

    “喜儿,快跪下!”一双雪白的手伸过来拉拉她的袖子,是蒙着盖头的新娘,喜儿看跪了乌压压一地的人,也只好跪下,她的手上抓着鸡骨头,一双手油汪汪的。

    乞儿,不,喜儿跪下,随便什么名,反正也没有人正经唤过她,她的两边跪着新娘和新郎,喜儿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下,只见眼前是一团团的花红锦簇,红喜服、红盖头、红灯笼,连各人的面容俱是红的,尤其是左手边那人,是新郎罢?肤色明明是黑的,但却泛了一脸红光,笑得有些古怪,只扯了半边唇,延出一道笑纹来,另半边唇是凝着的,不知是笑还是不笑,只眼里的某种况味真真是顶讨厌的。

    喜儿随湘哥哥行乞到到一个村子,盘桓了些时日,那村里有个二赖子,时常横在路边,一只腿撩高了来,半斜着眼看湘哥哥,有时不及防拿手过来摸一把道:“湘哥哥,你便随了我!”——那眼神儿便如这位,那语调儿便如这位,虽然这位没说话来着!

    每每这时,她便与湘哥哥一人拾一块石块儿,追着二赖子满世界找洞钻。

    顶讨厌!喜儿心里嘀咕了一句,若这鸡骨头便是石块儿,她定然就砸过去了。

    喜儿待要无视,却又不能,他仿若知晓她所思所想,咄咄逼视过来,喜儿终于垂下了头,悄悄把手里鸡骨头拢进袖子里,静静地趴在地上听宣。

    听不懂那尖嗓子大公鸡在说什么,这坏败的声音,是只阉过的公鸡罢,分明是没了嗓子,又吊高了八度喔喔喔,没得听着难受,又只拿着金黄的布条子装模作样,只听得身上的寒毛一根根竖起,死像!喜儿心内又嘀咕了一句。

    一屋子的人都向他跪着,这般跪着,有银子发么?村边那个财主死了,自己跟着湘哥哥去跪了一夜,得了二吊子钱,这一屋的人,看起来也不缺银子呀,他们跪什么呢?

    终于可以站起来了,李农坐回在主座椅子上,面上浮了些些浅浅的笑意,大家又再次跪下,只听大夫人石敏端庄的声音响起:“恭喜老爷得圣上封侯,真是祖宗厚荫,李家之大幸也!”

    喜儿糊里糊涂跟着大人们恭喜一片,这般跪着,待要到何时才罢?

    一婆子跑出来,大声笑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张姨娘得了位公子,面有红光,大福之相呀!”

    李农一听,脸上浅浅的笑终于放开来,连眉梢都带了喜意。

    “老爷,今儿是四喜临门,我看这喜儿是天上吉星下凡,真真是个福星,以后就唤她双喜儿罢!”二太太朝凤眉眼如丝,她雪白的双颊涂了红脂粉,堆成一团祥云。

    “双喜儿只作小名,她跟妍祺一般儿大小,大名就唤作妍禧罢!”李农笑盈盈地发话,一众人未及细想,纷纷叫好。

    大管事成福提醒说:“贺喜老爷,大太太了,吉时已到了,便请两位新人告别双亲罢,今日嫁作他人妇,莫忘父母恩情……”

    两位新人伏地叩首,大太太石慧眼含泪光,走上前来,要扶着新娘站起来,叹道:“蕴儿,今晚出了这门,你便是别家人的媳妇了,今后小心侍候公婆、相公,善待下人,做到谦和恭俭,只愿你们夫妻和美,百年好合,做母亲的就放心了!”

    新娘伏地,说:“父亲,母亲,蕴儿今日去了,双亲勿念,万请珍重!蕴儿斗胆一求,望父亲应允。今日我新婚,又逢喜儿妹妹初入府里,与我有缘,蕴儿恳请父亲让妹妹陪我几日,三日回门,必送妹妹回来!”

    堂上坐着的李农和石慧一愣,自古以来新娘出嫁,都有陪嫁的丫头相随,作为母亲,石慧特地为她精心挑选了忠诚可靠的陪嫁丫头和仆从,她还有不满意的?为何要让第一天入府来历不明的小丫头陪着自己嫁过去呢?况且,这丫头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石慧又转念一想,也就明白自己的女儿的心事了。

    她转头对李农道:“老爷,看来,这双喜儿确是有福气之人,老爷既寻了来,蕴儿新婚大喜,便让她陪陪蕴儿……也是好的。”

    大夫人石慧是赵国开国皇帝赵明帝石勒的女儿承平公主,石勒在位时便十分喜爱这个公主,她也是新帝的姐姐,这场赐婚,就是她在皇帝面前的说和,她在司马府位尊权重,李农也要让她三分,既是她开口发了话要人,当然不能驳了她的面子,便点头应允了。

    李农点点头,看向新娘缓缓道:“蕴儿,你今日嫁了,为父很舍不得,便让喜儿代为父再陪你几日,只你这妹妹年龄尚小,不懂事还是有的,你做姐姐的便教教她罢。”'bookid==《一夜恩情》'
第三章 奉承
    推荐'bookid==《妖受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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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时到,丫头们扶起新娘出了喜堂,也有丫头来拉着喜儿,不,她现如今唤作妍禧。妍禧听懂了,堂上两位大富贵人是要她陪着新娘就是了,跟着新娘姐姐,有肉吃么?

    再看新娘姐姐这喜堂,比她见过的所有喜堂都要华美讲究甚多,定是不缺银子使的富贵人家,嫁的自然也是富贵人家,肉或许是不缺的罢,她攥紧手上吃剩下的鸡骨头,被一群人簇拥着,到哪里都成,只要有肉吃!

    新娘姐姐走得极慢,妍禧仔细看去,恍然知晓这位姐姐脚上有疾,一脚高一脚低,走不快,好容易上了八人大花轿,妍禧坐在新娘姐姐身边,咽了一口唾沫,抓着鸡骨头还想啃,妍蕴抓过她的手,把鸡骨头取过来,拿起白手帕拭干净她的手道:“喜儿妹妹,只忍耐片刻,到了将军府,便有好吃的。”

    “也有这么肥的鸡腿么?”喜儿不放心。

    妍蕴失笑道:“当然,话说这鸡腿便这般好吃么?”

    “鸡腿当然不是最好吃了,最好吃是炙熟的卷尾巴羊腿肉,我偷吃过一小块,便想了一辈子!”妍禧咂咂嘴,无限神往。

    “卷尾巴羊?那是北地燕国方有的,妹妹也能吃到?司马府前儿也得了燕国来的卷尾巴羊,明儿我派丫头们给你取一两只来!”

    “谢谢姐姐!我一见姐姐便觉得亲切,好似姐姐上辈子便是我的亲人,我猜姐姐定是极好看,极有福气的人!”说好话儿是妍禧的长项,做了八年的乞儿,从会说话起,每逢过节,便到土豪老爷家门口祝请,只要土豪老爷们一出门,未上轿子,她能变着法儿说好些好话儿,她生得伶俐,嘴巴甜,讨得老爷们欢喜,得的赏银也总比别人多些。

    土豪人家什么都不缺,只盼好上加好,富上添贵,好话从来都是锦上添的那一朵花,添的是喜气和吉利,谁不爱听?

    妍禧的话招来新娘的一阵感动,她抬了抬手,摸摸妍禧的肩膀,叹道:“承妹妹吉言,我确是极有福气的人,好福气……”

    说话间,迎亲的大轿子经过北苑大市,北苑大市的路边临时摆了个大棚子,几口大锅冒着腾腾热气,围了团团簇簇的人,几个仆从模样的人正在分放粥食。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得了一碗,便拿去给旁边坐在地上的老人吃,老人的牙掉得差不多了,两颊陷进去,喝了一口,有滋有味地咂着嘴。

    老人点头叹道:“这粥里放了新鲜的肉糜,老汉多久不知道肉的滋味了,真是个大善人哪!大善人是何人?”

    “是在西北打了胜仗的石闵大人,今日他新婚大喜之日,故而发放粥食以示庆贺。”

    “石闵大人?未曾听闻,兵乱了一阵又一阵,现如今是哪一朝哪一代了?”

    “爷爷,襄国郡现属赵国,皇帝姓石,羯族人。不过,这个石闵大人是汉人!听说他作战勇猛无敌!鲜卑人都怕他。”

    “襄国郡在羯族人的手里?汉人竟轮落到跟胡狗买命的地步了!真是大不幸呀!”老人的手抖抖索索,大海碗竟拿不稳,“叭——”地落到地上,他的头一歪便伏倒在地,那小子连忙去扶老人,发现老人居然已断气辞世。

    小子大惊,伏在老人的尸首上大哭道:“爷爷,咱们再也不吃胡狗的食物了,你快快活过来!”

    石闵骑在高头大马上,听见那小子的哭喊声,他的手一挥,便有几个人冲出来,把那小子打晕拖走,北苑大市又恢复热闹喜气,流民们欢天喜地地吃着肉糜粥。

    一过了救济流民的大棚子,轿子的迅速开始加快,一会功夫便到了襄国郡的建节将军府,同样是汉式大院,只是大红铁门更粗些,门边的大石狮子更壮些。

    帘子一掀,现出来一张清秀的圆脸,是一名大丫头,梳着双髻垂?,着件红色小袄长裙,约莫二十上下,猛然看见个光头小子陪着新娘坐在轿子里,微愣一下,向着新娘李妍蕴唤了声:“少夫人大喜!”便伸手去搀李妍蕴。

    喜儿,不,她有大名儿了,妍禧老实不客气地把手伸过去,搭在那丫头的手上,借力从花轿上跳了下地来,这一整日不是跪便是拜,花轿坐得气闷,终于脚跟着地,有踏实的感觉,看来富贵人家不好做呀,规矩甚多,麻烦甚多,若不是看在肉的份上,这会子定是要撒腿开溜了。

    眼前天色已黑,将军府的大红门前悬了四个红灯笼,喜气盈门,妍禧撑手撑脚舒展身体,瞥见新郎石闵又噙着一口似笑非笑瞧着她。顶讨厌的!妍禧又只好收拾好腿脚头脸,端庄站于轿前。

    新娘慢慢挪出花轿,铺了红毯的路,还有好长的路要走,走进去便是新的府第,还有未知的命运。

    妍禧咬住两只手指,肉的香味还在,今晚还会有肉吃么?

    石闵一把拽过妍禧的手,推给那圆脸的女子说:“你看好小姐,带她去找吃的罢!”

    话毕俯身便抱起新娘,大步向殿院走去,沿路的女眷丫头们捂着嘴笑:“大公子心真急……”

    “出征三年,回来,自然是急……”

    “新娘今晚受不受得……”

    妍禧听不到了,听到有吃的,心里便火烧火撩,急急脚跟着,昂头看着圆脸垂?的大丫头,边陪笑道:“姐姐,你长得可真好看,这头发的式样极好,可见是位巧手的姐姐,您是大管事姐姐罢?”

    那丫头看了她一眼,抿嘴笑道:“小姐,您嘴可真甜,什么大管事姐姐的?我没有那个命,叫我红钺便好了!”

    “红月姐姐,好名字,这月儿正是当红,姐姐的名字好意头!”妍禧在外乞讨几年,早知道在什么山唱什么歌,可劲儿夸人的好,准当错儿,而况这位红月姐姐要带她去找吃的,多少年没吃个饱了?刚才那只大鸡腿骨头只吃了一半,怪可惜的。

    “不是天上月亮的月,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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