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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剑蛮巫-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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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锋寒心头剧震:“你是说……”



………【第十四章 刀隐】………

    萧城之东,易水自北向南,贯穿了整个易水郡中部。易水并不宽广,水流徐缓,水质也非上佳,之所以能够名驰渭州,全仗渭州四大世袭千户侯之一的白夷易氏一族发源于斯。易氏先祖晚年迷信风水,功成名就之后,在自己出生长大的易水上游修建了陵墓,后人因袭此例,把易水上游潺流山一带作为了易氏一族的专用墓葬区。出了萧城东门,沿着易水北行,大约三十里路,便是易家阴宅所在。

    是日辰时刚过,易锋寒独自登上潺流山,先去父亲的衣冠冢前祭奠了一番,然后走到易氏先祖易震的坟前,奉上心香,最后又向易震坟旁的司空成墓前,施礼默祈。完毕之后,易锋寒转身欲行,谁知一转身,猛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布衣草履、长发及腰的佩刀老者,静立如渊。

    易锋寒心头微微一震,他天资过人、修行刻苦,又得名师指导,虽然年纪不大,武功修为已经颇为不凡。来到家中,就算在号称易家年轻一辈第一高手的易豪面前,也没有觉得有所不如,但是这个老者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身后,在他平生所见的无数高手之中,也仅有少数几人可以办到,但是那些人无一不是声闻天下的前辈名宿,此类人物怎么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此刻他心头的感受,实在只能用震惊来形容。心念一转,易锋寒暗自提运真气,拱手道:“老丈好。”

    老者微微一笑:“小伙子,所谓先下手为强,既然你心生疑虑,何不骤然发难,取个先机?”

    易锋寒淡然道:“老丈功力较我深厚得多,贸然出手,并无便宜可占。何况敌我不明,防人之心固不可无,害人之心亦不可有。”

    老者目光投射到易锋寒身后的墓碑上面:“你是老夫生平所见,第二个私下祭奠司空将军的易氏族人。”

    易锋寒有些意外:“第一个是谁?”

    老者感慨地道:“你父亲。”说着略带讶异地道:“你不知道?”

    易锋寒道:“先父很少给晚辈提及昔日旧事。多谢老丈告知。”

    老者喃喃道:“是么。”说着一笑:“的确你父亲是这样的人,呵呵。对了,听说你要走?”

    易锋寒心头一沉:“老丈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晚辈的事情如此了解?”

    老者嘿嘿一笑:“易家十二公子,易昌的儿子,回到渭州还想有秘密可言?”

    易锋寒道:“打探不难,不过那也得有心才行。”

    老者道:“那么有心人多的是。”

    易锋寒试探道:“比如……?”

    老者道:“老夫。”

    毫无征兆间,易锋寒骤然双臂一扬,两条链子枪宛如灵蛇出洞,闪电般刺向老者咽喉、小腹。老者不慌不忙地一侧身,便轻松地避了开去。

    易锋寒右手一抖,链子枪一震,枪尖转折过来,继续击刺老者咽喉要害,接着左手一翻,链子枪绕出一个圆弧,刺向老者左肋,手法宛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痕迹。

    老者道了一声好,脚尖立地,身体滴溜溜一转,易锋寒的双枪擦着他的身体掠过,偏偏就是差了分毫,不能刺中。不待易锋寒变招,老者身子一倾,已经来到易锋寒身前三尺之内。

    易锋寒枪势已老,而且近身相搏,也非链子枪的长处,当下立时一翻手腕,双手各自多了一把匕首,插向老者双肋。

    老者双手一分,格挡住易锋寒的手腕,接着运劲一震。随着一声短促的闷响,易锋寒被其强大的劲力推得飞身后退,双臂酸麻,几乎无法握住匕首。

    老者并不继续进攻,笑眯眯地望着易锋寒:“再来!”

    易锋寒哈哈一笑,将手中兵器收回袖中,大礼参见道:“侄孙易锋寒拜见九叔公。”

    老者见状,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好小子,怎么看出来的?老夫刚才似乎没有用什么特别的功夫。”

    易锋寒一脸郑重地道:“九叔公虽然刻意隐藏,但是我们易家的玄阴归元劲,与众不同,九叔公数十年苦练之功,举手投足,自然有所表现,要瞒也瞒不过侄孙儿我。”

    易若谷望着易锋寒的脸,徐徐地道:“本族子弟,以你习武的天分最高。我刚才根本没有运用玄阴归元劲,虽然如你所言,老夫数十年独修一功,动起手来,不可能完全不露修习玄阴归元劲的痕迹,但是这种细微迹象,非对气机感应有所成就者,不能体会。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已经达到这个境界,想当年,老夫下一辈中武功最高的百祯贤侄,也是二十五岁之后才能做到。”

    易锋寒道:“其实气机感应,在于心静,与内功修为关系不大。”

    易若谷呵呵笑道:“修道无非修心,心境到了,功力自然突飞猛进。”

    易锋寒谦虚道:“多谢九叔公鼓励,侄孙自知功力尚浅,以后还需努力修行。”

    易若谷满意地道:“不骄不馁,很好,很好。”说罢转变话题:“你不觉得老夫出现在这里很奇怪?”

    “觉得奇怪。”易锋寒道:“所以侄孙开始不敢妄自揣测。照传闻,九叔公应该从来不出封刀洞才对。而且……”说着闭口不言。

    “而且老夫是个古怪乖僻、不问世事的糟老头?”易若谷笑道:“如果老夫真是这样的人?易达干什么千方百计要见老夫一面?”

    易锋寒诧异道:“十哥不是为了向九叔公求教武功?”

    易若谷冷笑道:“他若真的是武痴,就不会连易豪那个臭小子都打不过了。”

    易锋寒心头掠过一丝寒意,恭敬地道:“侄孙愚鲁,初回渭州,很多事情都不明究里。还请九叔公指点迷津。”

    易若谷道:“你需要老夫指点迷津?你不是处理得很好?通过章家村的事情,你已经获取了民心和声誉。搭上古老三,你的财力就有了保障。墨玉玄武,也不会白送,由于人生地不熟而导致的朝廷人脉匮乏,你已经找到了门路。至于司空照那些死心眼,就更不用说了,他们虽然韬光养晦了很久,但是势力和旧交尤在,朝野之中均有相当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易锋寒道:“但是正因为如此,似乎锋芒毕露了一点,现在已成众矢之的。”

    易若谷道:“所以你打算离开,以退为进?”

    易锋寒冷静地道:“皇上不会让我走。”

    易若谷呵呵大笑:“果然如此。不过你为什么如此信任老夫?这些话,你不应该随便表露的。”

    易锋寒道:“当日蜀州生变,先父自虑不保,曾与侄孙言道,本族最为睿智公正的,就是九叔公,回渭事有危难,便向你求助。侄孙若非不想打扰你清修,恐怕早就上门求教了。”

    易若谷叹气道:“难为他还记得老夫。”说着声音一顿:“老夫是长房子孙,你可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要叫你向老夫求助?”

    易锋寒沉吟片刻,摇头道:“侄孙不知。”

    易若谷道:“可能时间不够,你父亲没有告诉你。当年他当上千户,老夫是出了力的。”望着易锋寒不敢置信的眼神,继续道:“这件事,知者甚少,不过老夫同父异母的哥哥却是知道的。所以他从小教育他的儿子,想方设法讨好老夫,嘿,可惜烂泥涂不上墙,易达太令老夫失望了。”

    易锋寒忍不住问道:“九叔公归隐多年,为什么要涉足爵位之争?而且还是先父?”

    易若谷的目光再次投射在易震、司空成的墓碑上:“你看看这两座碑。”

    易锋寒赚头凝视半晌,愧然摇头道:“侄孙没有看出来异样。”

    易若谷道:“上面的图案是什么?”

    易锋寒道:“曾祖的碑墓碑上,刻的是当年司空成将军屯兵不发,静候我们先祖取萧城的图画。司空成将军的墓碑上,刻的是我们先祖当着国君,让爵给司空成将军的图画。”

    易若谷道:“最终还是我们先祖得到了爵位,但是两家的情谊,算是由此开始。这些年来,司空家为了易家可没有少流血。”

    易锋寒点头道:“不错,所以先父在日,经常提到司空家的恩德。”

    易若谷道:“可是人情冷漠、世态炎凉,要人记住自己恩惠的人比比皆是,愿意记住别人恩惠的人屈指可数。司空成将军的墓,除了每年族中祭祖,会顺便拜祭,平日易家有谁会关心?”

    易锋寒道:“话虽如此,那也是人之常情,时代久远,加上自居主上,自然有很多人忘记了司空家让位之德。九叔公为什么这么在意?”

    易若谷眼神寒冷如冰:“因为老夫有一半司空家的血。”

    易锋寒一呆:“是么,这个我倒不知道。”

    易若谷淡淡地道:“你应该知道的。行军打仗,军情第一;谋事取胜,情报为先。要击败一个人,必须了解这个人,要拉拢一个人,也必须了解这个人。老夫虽然归隐不出,族中大事仍然有人会请我出头,你要夺取爵位,就不能不考虑老夫的影响。”

    易锋寒道:“侄孙知错。”

    易若谷略一点头,感慨道:“老夫生母生我之时,难产而死,她在世的时候,遇事不争,恪守本分,死了也没用人挂记,所以很少有人想起老夫的母亲是谁。但是想要获取老夫的垂青,嘿嘿,还非要挂记老夫的母族不行。而且,老夫要的是真心诚意,像易达般做作的,休想得到老夫的帮助。”

    易锋寒道:“九叔公不是接见了十哥?”

    易若谷道:“这件事传出去,对他很好?”

    易锋寒愕然无语。易若谷接着道:“老夫见你父亲,天下无人知晓,所以他才能顺利取得千户爵位。老夫见易达,天下皆知,后果老夫可就不知道了。”

    易锋寒道:“九叔公既然有如此能力,又不是甘心归隐、老此一生,当年何不自己争取?”

    易若谷笑道:“谁说老夫不是甘心归隐?”说着指向山下的易水:“你看这水,永远都是从上至下、甘居下位,但是天下至久、利于万物者,莫过于此。当年与老夫齐名的渭州刀客,如今所剩的,仅有陇绝顶一人。他出身外戚,与皇族关系密切,自不待言。老夫若不归隐,数十年下来,不战死杀场,也会死于内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父亲就是个榜样。我们易家,历代以来,在四大千户侯中地位最为稳固,易水千户中寿终正寝者也是最多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易锋寒道:“因为我们先祖从来不与朝廷争权,每每想让。”

    易若谷道:“不错,我们易家,在四大千户侯中管辖的区域最小、人口最少、最为服从皇权,国君也就最为信任我们。但是自从你父亲力抗强敌,一改易家怯懦隐忍的作风以后,自己去国忘家不说,整个易家都遭到朝廷的打压,另外的三大千户也都心生忌惮,与我们保持距离。所以啊,能够做到不争的人,才是最大的赢家。”

    易锋寒道:“可是有些事情,你不争,别人也会认定你争。”

    易若谷道:“那么你就去改变他们的想法。人的判断,总有其根据,如果条件变化,结论自然不同。”

    易锋寒道:“所以侄孙认为,目前应该退一步,才能海阔天空。”

    易若谷道:“嗯,可惜你现在要退,别人未必肯罢手。”

    易锋寒道:“是谁?”

    易若谷笑道:“目前各方势力均有动作,不好妄下定论。不过等到沈六郎的尸体送回来,自然有迹可寻。”

    易锋寒心头一沉:“我宣布离开渭州,也不能救八姐夫一命?”

    易若谷道:“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出手,那么必然得有个交代。总不能人得罪了,什么事情不解决吧?你目前已经有了朝廷的门路,关系最为薄弱的,反而是易水郡。宇文、鬼隐二人早已赋闲在家,目前易水郡军政之中,可能对你产生帮助的,除了司空照,就只有沈六郎。司空照武功威望甚高,麾下兵精将猛,与易家关系特殊,没有人敢胡乱对他下手。沈六郎则不同,他妻子易慧在族中与你血缘最近,本身小有兵权,但是个人影响不足,无论是否你一党,杀之既可以防患未然,又可以敲山震虎,吓阻有心投靠你的人。你宣布离开,正如你所说,没有人会答应,你也不会走,老夫如果是这次调动的策划者,绝对不会收手。”

    易锋寒眼中寒芒暴射:“如果有人步步紧逼、毫不留情,侄孙也就只能以牙还牙了。”

    易若谷仰首往天,淡淡地道:“天地不仁,圣人不仁。万物运行,终归于道。该怎么就怎么吧!”



………【第十五章 飞樱断魂】………

    易锋寒向族中长辈提出离开渭州的想法之后,果不出所料,族中一片反对之声,劝说之人络绎不绝。消息传开,萧城的权贵们也纷纷登门挽留,次日就连京城的圣旨都下达到易家,先以照顾不周、致令易锋寒遇刺、忠臣之后寒心的罪名把易家上下训斥一番,然后以不忠不孝的罪名把易锋寒呵责一顿,勒令他闭门思过,不许再提离开渭州的事情。易锋寒顺理成章的奉旨谢罪,暂时平息了这场风波。

    过不多日,沈六郎在途中染病身死的噩耗便传到易水郡。易锋寒这才离开易府,前往沈家悼念。进了灵堂,只见易慧哭得梨花带雨、悲痛欲绝,反而是年幼的沈采菱姐弟神色如常,招呼着往来的宾客。

    易锋寒心下暗叹一声,朝着沈六郎的灵位上香之后,来到易慧身旁:“逝者已矣,八姐节哀顺变。”

    易慧抬头望了易锋寒一言,刚一张口,还未说出话来,便呜的一声,泪珠如雨滑落。易锋寒见状,心中如压千钧重石,郁闷非常,又不知如何安慰,立在当场,颇有些不知所措。

    沈采菱连忙上前,招呼易锋寒入座。

    易锋寒迎上沈采菱坚毅的眼神,点了点头,随即告辞而去。临到出门,头也不回,嘴唇微张,径自对易慧传音道:“我不会放过他们。”一面说话,一面大步前行,穿门而出,等到易慧愕然抬头,已经不见了易锋寒的踪迹。

    易锋寒一出沈家大门,便碰见一队声势浩大的迎亲队伍。易锋寒不欲与人争道,于是立定不动,打算等对方先行,不料对方认出他的贵族身份,不敢从他面前经过,场面一下子僵持起来,道路中间一段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走。

    易锋寒心念一转,即便会意,开口道:“诸位先请,不要误了吉时。”

    迎亲队伍中传来询问声:“敢问公子,是否是易千户膝下的锋寒公子?”

    易锋寒含笑点头。迎亲队伍中立时响起一阵欢呼声:“锋寒公子果然跟传闻一般,平易近人、爱民如子!”一个新郎装扮的人走上前来,满脸恭敬地施礼道:“草民……”话音未落,眼中忽然闪过两道异芒,双手一翻,两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便刺向易锋寒的双肋。

    与此同时,迎亲队伍中的其他人纷纷出手,破空声中,无数铁莲子、十字镖、飞钉构成一张大网,朝着易锋寒激射而来。

    易锋寒似乎早有所料,冷笑一声:“杀!”身体一侧,便已经从双匕的间隙中插了过去,欺入假新郎的怀中,右手一推,中正该人胸口。随着一阵骨折筋断的声音,假新郎哼都没有哼一声,便毙命当场。

    听到易锋寒命令的鬼隐鹰击宛如一只蓄势已久的苍鹰,嗖的一声窜了出去,手中长剑孔雀开屏般展现出一道光幕,将铺天盖地而来的暗器尽数拦下。铁器纷飞中,鬼隐鹰击去势不竭,直接冲入刺客丛中,剑光一变,化作一条长龙,朝着他们的腰间席卷而去,顿时惨叫四起、血花飞溅。

    鬼隐鹰击的剑法犀利凶残,剑光所指,不死即伤,那些刺客虽然人多,但是转瞬之间,便已经倒下了十余人,剩下的不禁惧意大生,不知谁发一声喊,顿时作鸟兽星散。

    鬼隐鹰击并不追击,只是将躺在地下的伤者一一封喉,然后还剑入鞘。

    易锋寒冷冷地道:“我叫你杀了他们。”

    鬼隐鹰击躬身道:“少主,穷寇莫追。这些刺客武功不高,恐怕只是幌子。”

    易锋寒寒声道:“是又如何?我要人们知道,我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任何人跟我作对,我都会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鬼隐鹰击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遵命!”说罢扬手放出一朵鹰状焰火。紧接着,四外响起一连串惨叫之声,人头一个接一个从街口、屋面抛了过来。

    一个黑乎乎的圆球落在鬼隐鹰击面前,他顺脚踢开:“少主,一共四十六人,无一漏网。”

    易锋寒眼中的寒芒却毫不消散:“错了,还差两个!”手随声动,双手扬处,两道阴寒刺骨的真气分别涌向街边的一根柱子和一户民居的窗口。

    那根柱子忽然一动,化作一个人形,手中倭刀一竖,虽然被震退三丈,总算挡住了易锋寒一击。民居中潜伏的刺客却没有那么幸运,只听一声闷哼和重物撞墙的声音,便再无反应。

    化装成柱子的刺客稳住身形,哇的吐了一口鲜血,转身跃上屋面,拔腿就跑。两道人影跳上来,拦住他的去路,但是该人刀法诡异迅速,刀光展动,幻化出六道刀光,将拦路者逼退,脱离了围堵。

    鬼隐鹰击见状怒喝一声,但是顾虑易锋寒安全,不敢追击,抱拳请罪道:“属下无能!请少主恕罪!”

    易锋寒哼了一声:“追!”身体如鹤冲天,跳上屋面,追星赶月般掠向刺客的去路。鬼隐鹰击害怕易锋寒中埋伏,一面出声提醒,一面纵身跟上。但是易锋寒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速度越来越快,渐渐与他来开了距离。

    到到郊外,那个刺客眼见要易锋寒被追上,忽然止步转头,双手持刀,恶狠狠地盯着易锋寒,一副困兽犹斗的样子。

    易锋寒冷笑道:“说!谁指示你的?”

    刺客咬紧牙关:“你去问阎王吧!”双手一挺,六道刀光同时刺向易锋寒,也不知那道刀光为实、那道刀光为虚。

    易锋寒赞叹道:“六合刀法果然了得!”

    那个刺客闻言,手微微一抖,一往无前的刀势顿时化为乌有,招式虽无变化,杀气已经荡然无存。易锋寒趁机双手一合,夹住其中一道刀光,真行被制,另外五道幻影立时溃散。不待刺客反应,易锋寒将双掌一扳,啪的一声,倭刀断为两截。

    刺客大惊失色,连忙扔刀后跃。易锋寒身体一倾,便追上刺客,一把抓住他的琵琶骨,手指一用力,顿时捏得粉碎。

    刺客惨叫一声,身体无力的瘫软下来,接着身体一震,头跟着一垂。

    易锋寒心头生出不对劲的念头,把刺客身体一翻,发现背心现出一个针孔,血丝微渗。

    易锋寒连忙举目四望,搜索暗杀者,旷野无声,完全看不出对方的踪迹。

    此时衣衫破空声起,鬼隐鹰击追了上来:“少主!”

    易锋寒扔掉手中的尸体:“这个人是叔里家的高手,马上查一下。”

    鬼隐鹰击躬身道:“是,属下立即派人调查。”说着眼光落在刺客的背心:“属下会继续追查刺客。此地偏僻,不宜久留,少主请回。”

    易锋寒嗯了一声,还未说话,忽然天空中传来一声悠扬的笛声,片片樱花从天而降,飘飘洒洒地笼罩在这一片郊野之上。

    易锋寒抬头沉声道:“飘花斩?”

    鬼隐鹰击满脸肃容,疾声喊道:“是的!少主小心!”长剑出鞘,横在胸前,脚踏星辰,绕着易锋寒游移不定,好似怀疑四面八方都会有刺客扑出一般。

    随着一声长笑,一道绚丽的粉红光芒划过天际,从易锋寒右侧射了过来,所到之处,漫天的樱花随风起舞,甚是好看。

    鬼隐鹰击大喝一声,剑光爆散,迎了上去。那道粉红光芒到了半途,忽然向下一沉,接着光华敛去,现出一个白衣胜雪、胸绣樱花、腰插柳笛、手持一柄粉红色长刀的少年,唇红齿白、星眸粉颊,模样颇为俊俏,但是浑身脂粉之气,看得易锋寒暗自皱眉。

    那个少年拱手施礼,以略显娇柔的声音道:“飘花流阳天羽,拜见易十二公子。”

    易锋寒点头道:“原来是飞樱断魂阳兄,久仰久仰。不知阳兄有何指教?”

    阳天羽道:“在下奉家师之命,出门历练,经过本地,发现有贼人意图不轨,特助公子一臂之力,还望公子不嫌在下多管闲事。”说罢右手持刀一扬,从草丛中挑起一个人来,扔在易锋寒面前:“这个人就是刚才杀人灭口的刺客。”

    易锋寒眼光一扫,一脚从那名刺客手中挑起一个圆筒,接到手中略一端详:“唔,那个伤口的确像透骨针造成的。”将圆筒对着那个使用六合刀法的刺客尸体,手中微一用力,按动机簧,圆筒顶部寒光一闪,尸体背心又再多出一个一摸一样的针孔。

    鬼隐鹰击冷冷地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同党?”

    易锋寒笑着打断道:“鬼隐三叔不得无礼,阳兄如果是同党,就不会留下活口了。谁不知道落到鬼隐杀众的手里面,就是铁人也得说实话?”

    鬼隐鹰击这才发现阳天羽扔出来的并非尸体,而是一个活人,只是手筋脚筋均被挑断,加上被一种特别的点穴法封住穴道,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自己一时不察,竟然以为是个死人。当下脸一红,埋首道:“属下大意。”

    易锋寒呵呵一笑:“鬼隐三叔,带活口去审问。我请阳兄到家中一聚,你不用跟来了。”

    鬼隐鹰击略一犹豫,易锋寒立即表示不悦:“怕什么?有阳兄这样的高手在身边,我的安全还成问题?快去!”

    ***

    傍晚,送走阳天羽之后,等候多时的司空照等人悄然潜入易锋寒的房中。

    鬼隐龙韬首先躬身道:“少主,今日你遣走鹰击一事,属下认为……”

    “不妥?是吧?”易锋寒打断道:“因为阳天羽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刺客,前面的安排都是铺垫。”

    鬼隐龙韬道:“少主英明。”

    易锋寒微笑道:“所以我并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不过如果他所言属实,我就不应该让他感到我在防备他,这样才能得到他的好感。飘花流乃是渭州武林名门,门下高手如云,能够得到他们的,这个险值得冒一冒。对了,那个刺客吐露实情没有?”

    鬼隐龙韬道:“根据那个薛大山的招供,此次是陇川郡桂家指示的。他们只是其中一批,还有其他党羽。其余的刺客,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

    易锋寒道:“似乎是真的,叔里家乃是陇川名门,族中弟子不会当刺客的。此番刺杀贵胄,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的主上指示。”

    鬼隐龙韬道:“不错,这次刺杀少主,领头的三个人,一个是陇川三枪帮的堂主琉里雄;一个是叔里家的青年高手叔里舞;以及陇川大盗薛大山。能够指挥陇川黑白两道联手,除了桂家,属下实在想不出其他人。”

    宇文华颜摇头道:“这件事不会是桂家族主的意思。龙韬所言固然有理,但是如果桂家这样做,未免太蠢了点。光凭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虽然证据还不充分,不至于获罪,也够他受的了。桂家也是世袭的千户侯,犯不着冒这个险。”

    易锋寒听出宇文华颜话外之音:“不是桂家族主?那就是桂家其余的人瞒着他干的?”

    宇文华颜点头道:“应该是如此。桂家家教很严,敢如此干的人,不出三人。一个是大公子桂光明,此人参与抵抗虞国大军的战役,不仅损兵折将,自己也险些丧命,所以对于屡建奇功的千户不但不感恩,反而心怀嫉妒,当年曾在战场上暗中作梗,若非考虑到他是陇川千户的嫡长子,千户当年就把他斩了,与我们交恶非一日矣。另外一个是桂光壁,此人是个与十公子齐名的武痴,二人因有此同好而私交甚好,这个人头脑简单,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也有可能。最后一个是桂俪影,她是我们家七公子的未婚妻,两人自幼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不排除为了七公子冒险一搏。”

    易锋寒淡淡地道:“那么就先从这三个人查起,有了证据,交给陇川千户处理。”

    鬼隐龙韬领命之后,沉声道:“主使成强刺杀少主的人和暗害八姑爷的人,属下已经查出。”

    易锋寒脸上冰寒如霜:“谁?”

    鬼隐龙韬道:“主使成强的是七公子;暗害八姑爷的是九公子。”

    “九哥?”易锋寒大为意外:“怎么会是他?”

    鬼隐龙韬道:“九公子在军中势力最大,易家之中,只有他和四小姐才能左右朝廷军令的调动。因此属下从他们二人入手调查,最后发现是九公子。此次少主回渭,皇上不知是心中有愧,还是顾及传言,对于少主颇为优待,没有露出一丝铲除的口风,因此四小姐至今不敢有所异动。”

    易锋寒沉吟片刻,徐徐地道:“对了,八姐的话,透过五姐,传到哪儿去了?查到没有?”

    鬼隐龙韬道:“五小姐告诉了大公子和十公子。大公子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十公子一不小心,透露给了六公子。然后,就天下皆知了。”

    易锋寒哑然失笑道:“一不小心?呵呵!”随机长叹一声:“长房果然联成一线,有所企图。好啊,既然大家要我死,就看谁先死吧。三位叔伯,你们觉得我下一步该如何走?”



………【第十六章 美酒断肠】………

    喝的一声,沈羿身形闪现,幽灵一般飘到沈采菱身后,双手一并,两柄匕首合成一道寒光,直刺沈采菱背心。

    沈采菱似乎早有预料一般,腰肢一扭,转身就是一记蛇手,点向沈羿咽喉。

    沈羿头一仰,身体一个铁板桥,躲过沈采菱的攻击,双臂舒展,划出两道弧光,插向沈采菱的右臂。

    沈采菱手一缩,身体前倾,手肘一沉,猛然砸向沈羿小腹。

    此时沈羿身形尚未站直,双脚一蹬地面,游鱼般向后滑出三丈,腰一挺,合身扑上,双匕幻化出满天星光,洒向沈采菱。

    沈采菱神色一凝,反手拔刀,双手持柄立刃,眼中寒光骤盛,等到沈羿扑到身前丈许远近,突然大喝一声,刀化匹练,夹着一往无前、劈山断岳的气势,悍然斩向沈羿。

    沈羿也不甘示弱,大喝一声,双臂一错,匕首交虹而出,架住沈采菱的长刀。

    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磨擦声,沈羿虽然努力稳住身形,但是在沈采菱巨大的刀劲之下,不住后退,小脸蛋胀得通红,脚下划出两道沟痕。

    沈采菱虽然最近武功精进,但是始终年纪尚小,真气不能收放自如、运用由心,加上渭州刀法讲究气势和必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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