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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剑蛮巫-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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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轰的一声,柯弄潮手中双刀一柄化作水汽喷散、一柄化作冰屑纷飞,双臂一只烫得通红、一只薄霜覆盖,身体飞射出去,满眼尽是骇然之色。

    岸上掠阵的荀卷涛见状大惊,暴喝声中,双臂一挥,身外八根风柱交错穿插着朝着站在柯弄潮适才位置、神威凛凛的司空照袭去。

    司空照神目如电,扫过迎面而来的风柱,冷哼一声,双掌一错一翻,闪烁不定的红白二色气流随掌而生,混杂成一股喷射而出,气流到了半途,闪光越来越激烈,最后红色气流化作火焰、白色气流化作坚冰,变成一根火焰萦绕的寒冰锥,直刺荀卷涛胸口。

    荀卷涛眼神一寒,双臂向内一抱,八根风柱猛然向冰锥一夹,旋风冰火顿时混作一团,摩擦之间,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相持不下。

    练离尘面色如古井无波,淡然道:“司空照的日月天轮功终于大成了。”

    易锋寒望着练离尘平静的面容,再望了望崖下千疮百孔的分明岛,忽然心生寒意:“练离尘在想什么?”

    就在易锋寒苦苦思量之间,练离尘忽然张口道:“我们下去阻止战局!”

    “放开我兄弟!”就在此时,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刀客从山路上徐步走了过来,沉静如渊的气势令人生出高深莫测的感觉。

    练离尘瞥了一眼青年手上微泛青芒的长刀:“易豪?”

    青年淡淡地道:“原来练岛主也知道晚辈,难得难得。”言语之间,殊无得意意外之情,满似理所应当一般。

    练离尘心中也是微微一凛:“此子不愧是易家新一代最杰出的高手,光是这份气度,已不在当年的易百祯之下。”口中说道:“易门三名刃,第一断肠青。老夫虽然孤陋寡闻,对于易水易家的少年第一高手,也不敢说不知道。”

    易豪平静地道:“我族中高手如云,区区顽劣,第一之名,过誉了。”话音未落,手中刀光已经闪动,也不见他抬手,刀锋已然逼至练离尘鼻尖。

    练离尘不惊不惧,右手一挥,一道匹练般的刀光已经将易豪的长刀去路封死,接着刀光一绕,便将易豪全身笼罩在内。

    易豪对着易锋寒大喝一声:“跑!”同时手腕一翻,手中仗已成名的名刀断肠青绽出无数朵刀花,将周身护住。但是练离尘的刀光仿佛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偏偏能从易豪的刀花中穿进穿出,转瞬之间,已经在易豪身上留下了二十三处刀伤,若非易豪身法反应极快,在钢刀及身的那一刻及时避开要害、缩短中刀深度,早已毙命当场。

    易锋寒见状连忙上前阻止:“住手!请听我……”

    “废话!”练离尘不待易锋寒说完,反手一刀,刀光一盛,就把易锋寒也笼罩在内。

    易锋寒感到身体四周满是刀气、割体生疼,不敢怠慢,连忙身体一转,拔刀在手,刀光犹如风中修竹,若摇若曳,刺向练离尘心房。

    练离尘长啸一声,身体如鱼跃一般,纵了起来,挥刀横扫,同时劈向易锋寒与易豪。易锋寒首当其冲,刀光一展,便要硬挡练离尘的攻势,谁知练离尘刀到半路,忽然一转,刀光顿时消散。

    易锋寒与易豪尚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练离尘的刀光再起,已经来到易豪面前。易豪避无可避,大喝一声,双手持刀,猛然挥出。

    铮的一声,易豪口中鲜血狂喷,身体飞射后退。练离尘得势不饶人,身体如影随形,追击过去,刀光如电,落向易豪飞在半空的身体。

    眼见易豪要被练离尘一刀两断,山道两旁忽然窜出四道黑影,赤蓝金黑四道光芒交错而出,架住练离尘的钢刀。

    练离尘刀光一绕,竟然将拦截他的四个人连人带刀全部挑飞,举目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瘦的人影背着双目紧闭的易豪飞奔而去,已然去得远了。而被他击退的四个刀客,在山崖上一借力,也各自抽身远遁。

    练离尘归刀入鞘,理也不理跑到身后的易锋寒:“我们去制止司空照。”

    易锋寒怒道:“为什么你要击伤我堂兄?”

    练离尘冷冷地道:“老夫击伤他么?嘿嘿,你最好睁大眼睛看,这个世界,远远不是你眼中的样子,你要学会用心去体察所见所闻背后的东西。吐血不一定是因为受伤,挺身而出不一定就是仗义,口里说救你不一定就是想你好。”

    易锋寒闻言一愣,立即冷静下来:“前辈的意思……”

    练离尘道:“老夫没有任何意思。你们的家事,老夫不管。老夫只是提醒你,再不下去,二弟、三弟与司空照之间恐怕有人要受伤了。”

    易锋寒笑道:“以晚辈之见,似乎司空伯伯占上风。前辈不急,晚辈急什么?”

    练离尘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司空照的日月天轮功固然霸道非常,但是要一招击退三弟,肯定是全力出手。嘿,高手过招,最忌不留余力,久战之下,鹿死谁手,尤未可知。达到我们这个境界的武者,都是踏着万千白骨走过来的,对人对己,生死都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如果二弟、三弟技不如人,老夫无话可说。”

    易锋寒仔细端详了练离尘一番,始终无法从他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一点撒谎的征兆,心中担心战局果如其言有变,只得暗自叹息一声:“不愧是老狐狸。”口中认输道:“晚辈说不过前辈,请。”



………【第六章 同族兄弟】………

    练离尘与易锋寒展开身法,疾驰下崖,来到海边。正在日月神舰上替司空照掠阵的鬼隐龙韬见到易锋寒,顿时喜出望外:“少主!”

    宇文华颜目光瞥了易锋寒身旁的练离尘一眼,不露声色的侧头向背后侍立的一个中年将领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扬手放出一朵形如双轮连环的乌黑色烟花。烟花爆散的同时,后夷水军的炮声立即嘎然而止。

    正在战团之中的司空照察觉到异样,心生退意,但是荀、柯二人的猛烈攻势却令他欲罢不能。司空照怒吼一声,正待全力施为,将对方强行震退,然后趁机脱离战局,练离尘已然出手,一抬手间,一股强劲而柔和的刀气透体而出,拦在司空照与荀、柯二人之间,不等三人作出反应,那道横亘天地的刀气上猛然生出向外发散的巨大弹力,将他们远远荡开。

    易锋寒看得心神为之一慑,暗自叹道:“好刀法。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达到这个境界?”

    练离尘分开司空照等人之后,徐徐说道:“司空将军别来无恙?”

    司空照目光落在易锋寒身上,漠然道:“练岛主未死,司空照不敢抱恙。”然后转头望向鬼隐龙韬。

    鬼隐龙韬对着他,满脸喜色的狠狠点了点头。

    司空照回过头来,拱手洪声道:“末将司空照,恭迎少主。请少主登船!”说话之间,身外红白二气再次激荡而起,显然并不放心分明三圣。

    易锋寒点头嗯了一声,转身对着练离尘,施礼道:“前辈的指教,晚辈没齿难忘。希望我们从今日起,就此止戈,永远不用为敌。”

    练离尘淡然一笑:“休兵止战,固是你我之愿。可惜世事未必尽如人意,人生有些事情,恐怕不是你我本心所能控制。”

    易锋寒坚毅地道:“事在人为。”

    练离尘呵呵大笑道:“好一句事在人为!年轻真是好啊!呵呵!去吧!”说罢转身便走,也不见他提速,就那么几步,身子已经远在百米之外。

    荀卷涛与柯弄潮见状,各自瞪了司空照一眼,对着易锋寒道了句后会有期,也即转身回岛。

    易锋寒来到司空照身前,眼圈不由一红:“司空伯伯,我爹……”

    司空照眼眶一阵迷蒙,拉住易锋寒:“少主,过去的事别说了,你回来就好。来,随末将登船!”话音甫落,身体已然在一片红霞白雾中腾空而起,拖着易锋寒落到日月神舰之上。

    司空照与易锋寒一上船,日月神舰立即起航,与此同时,分明岛四周的舰队如百川归海一般,以日月神舰为中心,聚拢成一个圆阵,朝着渭州方向驶去。

    易锋寒甫一上船便俯身拜倒:“侄儿易锋寒,见过司空伯伯。”

    司空照连忙托住易锋寒的双臂:“少主折杀末将了!赶快起来!”

    易锋寒感到双臂传来两股强大的托力,一面运气抗衡,一面沉声道:“侄儿幼受父训,初次见司空伯伯,一定要以大礼相见,司空伯伯勿要陷我于不孝。”

    司空照闻言身体一僵,手下不再用力,翻身拜倒在易锋寒面前,眼泪盈眶,悲声道:“千户!”

    易锋寒也是泪流如注:“侄儿幼年学字,先父首授‘司空’二字,要侄儿牢牢记住,无论我们历经几代、相隔多远,也不能忘记司空家对易家的恩情。”

    司空照摇头哽咽道:“千户言重了,是我们司空家累世受到你们易家的照顾。”

    易锋寒扶着司空照一起站起来:“当年先夷立国,国君有令,夺萧城者为易水千户,令先祖先至萧城,屯兵城外,不发一兵,静候易家先祖来取,我们易家的侯位,可谓窃夺之物。”

    司空照道:“鄙先祖本就是令先祖麾下,当年夺取易水郡,令先祖下令兵分两路,自己率军攻取坚城险隘,留下易取的平安道给鄙先祖。鄙先祖虽然不肖,焉有夺主之功的道理?”

    鬼隐龙韬笑道:“少主真是跟千户当年的性格一模一样,每次都要跟司空将军就这些陈年往事纠缠半天。不过话说回来,易家与司空家,既是主仆,又是良友,经历千载不曾一变,在九州诸国也是独一无二的佳话。”

    宇文华颜道:“叙旧之事,来日方长。听说少主不惯海船颠簸,还请到舱内歇息。”

    易锋寒笑道:“不碍事,我站在这日月神舰上面,感觉十分平稳,一点晕眩的感觉都没有。”说罢立即与鬼隐龙韬、宇文华颜见礼,宇文华颜虽是初见,但是乃父易昌昔日多次提及其姓名外貌,加上从站位展示的身份,易锋寒不待介绍便已确认其身份了。

    寒暄完毕之后,易锋寒向四外一望,惊叹道:“司空伯伯用兵,真是如臂使手啊!且不说蹈万里海疆如车驰原野的整齐队形,刚才我一登船,船便启动,应变之迅速,实是神乎其神。”

    司空照笑道:“末将只有练兵之功,要时机拿捏恰到好处,肯定是华颜的安排。”

    易锋寒道:“怪不得先父曾言,一生庸碌,幸好武有司空、文有宇文、探有鬼隐,才得以虚名传世。”

    司空照眼睛一红:“有千户这句话,末将当以死报之。”

    鬼隐龙韬道:“属下不同于司空将军,本是青芦囤一介草莽,幸蒙千户提拔重用,始得建功立业于当世,千户谬赞,实在愧不敢当。”

    宇文华颜则不露半点声色,也不答话,径自转向渭州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舟行迅速,不到半个时辰,渭州海岸已经隐约可见。日月神舰下方传来了一阵喧嚣喝骂之声。

    坐在船舱里闭目养神的易锋寒听到异声,睁开双眼,以疑问的目光投向鬼隐龙韬。

    鬼隐龙韬苦笑道:“是少主的几位堂兄,此番出征,他们也跟来了。为了怕打扰少主休息,属下命人将他们拦下,告知他们上岸再会。”

    易锋寒隐隐感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起身道:“堂兄们冒险前来救我,我岂能避而不见?这不是待人之道,麻烦鬼隐叔叔立即请他们过来。”

    鬼隐龙韬略一犹豫,望向宇文华颜。宇文华颜则以赞许的目光点了点头。鬼隐龙韬这才转身出去。

    过不多时,易猛等三名青年在鬼隐龙韬的带领下,来到易锋寒面前,给易锋寒留下深刻印象的易豪却不在内。

    易猛一见到易锋寒就嚷道:“十二弟么?我是你三哥易豪!可盼到你了!哈哈!”说罢张开双手便向易锋寒抱来。

    鬼隐龙韬见状眉头一皱,瞥了旁边的司空照和宇文华颜一眼。司空照不屑地一撇嘴,宇文华颜则笑着摇了摇头。

    易锋寒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到四周的空气变得凝重起来,顺着易猛的双臂朝着自己挤压过来,立即醒悟,心头不禁无名火起,也不动手,暗自提运真气,任由易猛抱住自己,微笑道:“三哥气势逼人,真是人如其名,以后还望多多关照。”

    易猛正在自以为得计,正要使劲将易锋寒箍紧,让他求饶露软,忽然感觉自己仿若抱住了一块亘古不化的寒冰,冷得刺骨,不禁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就在这时,易锋寒真气一发,将易猛双臂震开,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易锋寒一把抓住易猛,貌似关切地道:“三哥是不是适才战阵之上受了伤?可要保重身体,否则怎么叫我过意得去?”

    易猛感觉易锋寒手如利爪,正扣在自己的关节大穴之上,顿时浑身乏力、痛彻骨髓,险些惨叫出声,只得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易锋寒含笑放开易猛,转向另外两位青年:“易锋寒参见二位哥哥。”

    其中一个身背长弓、腰佩葫芦的青年笑道:“我是易可,族中排名老九。平生但无所好,你以后要找人喝酒就来找我。”

    易锋寒顿时对易可的爽朗直接大生好感,纵声笑道:“我虽然不胜酒量,不过以后肯定会经常打扰九哥。”

    易可大笑道:“欢迎之至,呵呵!我跟你那几个堂兄不同,没有家室拖累,随便什么时候,有空只管找我!”

    另外一个随时面含笑意、身材微胖的青年笑道:“什么话?难道我有了家室,就没有了兄弟?”说罢转向易锋寒:“十二弟不要理会这个酒疯子,跟他混久了,肯定一般的疯疯癫癫。有空多来你六哥家坐坐。我那儿多的是能人异士、豪杰才子,年轻人,多交点朋友、多学点本事、多长些见闻,比浑浑噩噩的虚度青春好多了!”

    易锋寒道:“六哥好贤,天下闻名,渭州才智之士,无不以登门为荣,我怎么敢不上门?不怕别人说我无能么?”

    易尝大笑道:“十二弟真会说话。就你这份口才,我也得请你上门论道!呵呵!”

    易锋寒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七哥呢?不会因为救我受伤了吧?”

    易猛洪声道:“怎么不是?老七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易尝道:“十二弟不要担心,老七内功深厚,没有大碍的。”

    易可亦道:“不错,而且七哥受伤也不是完全为了你,他嗜武如命,向来喜欢挑战高手,救你只是一个硬撼刀圣的契机罢了。”

    易锋寒急声道:“无论如何,七哥也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我怎么能置之不理?!”说罢转向鬼隐龙韬,责怪道:“七哥昏迷不醒的事情,鬼隐叔叔怎么不告诉我?”

    鬼隐龙韬跪倒在地:“属下知罪,请少住责罚。”

    易锋寒扶起鬼隐龙韬:“别说了,立即带我去探望七哥!”说罢朝着易猛三人一一告罪,在鬼隐龙韬带领下来到易豪所在的船只。

    易锋寒登船之后,快步走到易豪面前,伸手便去搭脉。侍立在易豪床前的高瘦汉子忽然把手一抬,挡住易锋寒的去路:“十二公子请留步,我家公子……”

    鬼隐龙韬怒声打断道:“郅里奇!少主担心七公子安危,特来探病!你敢阻止?!”

    郅里奇闻言微微一愣,面有难色的站在那里,但是已经不复适才的凌人气势。

    易锋寒诚恳地道:“我略懂医术,兄台不妨让我替七哥搭脉看看,说不定会对七哥的伤势有帮助呢?”

    郅里奇略一犹豫,侧身让开。易锋寒微微一笑,抢前一步,右手食中二指搭在易豪脉门之上。

    易锋寒略微移动了两下搭脉的位置,长嘘一口气:“幸好七哥功力深厚、反应迅速,在心脉受创前自吐鲜血缓解了练离尘的刀气,目前脉象弱而不竭,并无大碍。这样吧,我开一个方子,麻烦郅先生按方抓药,给七哥服用,不出三日,七哥当可复原如初。”看见郅里奇一脸不相信的神情,补充道:“我虽然学识有限,不过这个青蛟护心汤乃是神农门的传世良方,经历数十代名医千锤百炼,功效非凡,郅先生尽管放心。”

    郅里奇这才改容,满怀感激地道:“多谢十二公子。”

    易锋寒笑道:“救助自家兄弟,何必言谢?七哥有你这么忠心的手下,真是好福气啊!”

    郅里奇道:“七公子怎么比得上十二公子福泽深厚?在下才智有限、武功低微,眼见主上受伤却无能为力,可取者,不过一条贱命罢了。而十二公子你得天独厚,一到渭州便能够得到易水三杰的青睐,异日成就不可限量。”

    鬼隐龙韬闻言脸色一沉:“郅里奇!”

    易锋寒挥手止住鬼隐龙韬,微笑道:“七哥需要静心调养,我就不再打扰七哥了。”说罢取过案几上的纸笔,写下青蛟护心汤的药方递给郅里奇:“七哥的身体,郅先生多费心了。”

    郅里奇双手接过药方,俯首道:“一定!”

    等到易锋寒与鬼隐龙韬下了易豪的坐船之后,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的易豪忽然双眼一睁,坐了起来,面色瞬间红润起来,恢复了常色。

    郅里奇满脸恭敬地递上易锋寒开的药方,易豪接过来看了半晌,一抖手,将其震为漫天纸屑,冷笑道:“好,我们兄弟就三日后见吧。”



………【第七章 初至渭州】………

    易锋寒双手反垫在脑后,躺在床上,心绪如潮:“哎!这就是我的故乡么?回来干什么呢?除了皇上可能会把对爹的忌惮转到我的身上,族中兄弟也是各怀心事。三哥易猛一见面就显示出敌意,未来一定不好相处;七哥易豪表面上受伤甚重,但是适才的脉象隐含生机,若不留心细察肯定就会忽略过去,居心叵测;六哥易尝好贤纳士,天下闻名,其志不小,我肯退让,他未必肯罢手;唔,九哥易可似乎还可亲近。”

    正思量间,忽然心头一动,感觉门口有人欺近,顿时真气一提:“谁?!”

    满脸欣慰的司空照出现在门口:“少主,是末将。”

    易锋寒连忙翻身坐起,请司空照坐下:“司空伯伯找我有事?”

    司空照脸上隐隐显出一丝忧虑:“少主去见七公子,觉得他的病情如何?”

    易锋寒笑道:“以七哥脉象而言,乃是重伤之兆,不过其间偶然一跳,雄浑有力,大异常理。”

    司空照面露怒色:“岂有此理,末将这就派人去刺探实情!”

    易锋寒制止道:“司空伯伯不用急,我给七哥开了个治病良方,三日后即可见分晓,无谓派人打探,徒自伤了我们兄弟情谊。”

    司空照面色稍和:“少主可知目前易水郡的局势?”

    易锋寒沉吟道:“这倒不知,不过以我今日所见,可是千户之位,很多人虎视眈眈?”

    司空照重重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如此。自从千户去国,已历八载,易水千户之位一直虚置,族中各方势力无不有所图谋。少主这一辈,四房正统中共有十八位兄弟姐妹,其中三人早夭,目前健在的九位公子,均有继位的资格。大公子体弱多病,整天忙着调养身体;十公子嗜武成痴,终日闭关;这两个人对于侯位的争夺并不热心。十七公子年幼,没有能力和威望,现在夺位的形式激烈非常,他的父母也不敢贸然相争。三公子心气虽高,但是品行、能力、势力一无是处,不足为虑;六公子门下广纳贤能,声名威望甚高,是继位的热门,不过末将并不看好。”说着声音停了一停。

    易锋寒会意,略一思索:“皇上?”

    司空照嗯了一声:“皇上的性格,在任人上面,与先皇一般无二。四大千户中如果有一个得民心士心的贤侯,皇上恐怕会睡不安稳吧。”说着继续道:“七公子号称易家年轻一代第一高手,武功不凡,麾下又网罗了筱山四刀忍和郅里奇这样的高手,实力非同小可,现在初见少主,就已经动了心机,其心不问可知。九公子么,少主印象如何?”

    易锋寒道:“初次相见,感觉为人豪爽单纯,比较容易相处。”

    司空照摇头道:“九公子擅长战略、箭术如神,本身立有军功,娶的是昭阳公主为妻,在朝中、军中都颇有势力,要在诸位公子中脱颖而出,也非不可能。”

    易锋寒笑道:“看来今日所见的几个哥哥都不是好惹的啊,呵呵!我们这一辈的男丁,除了我,便只有十四弟了吧?他不是年纪也小么?怎么司空伯伯没有排除他?”

    司空照沉声道:“少主忘记了?他是你四姐的亲弟弟。”

    易锋寒顿时了然:“是皇上授意?还是四姐仗着皇妃的身份为三房争利?”

    司空照道:“只怕二者皆有。皇亲国戚,趋炎附势者自然络绎不绝,易水郡的官员,大多都是他们一党,各派高手甘心为其爪牙的,也非少数。不过十四公子还不懂事,夺位的布置,现在还是他父亲在主持大局。”

    易锋寒忽然想起一件事:“练离尘曾言,易门三名刃,第一断肠青。除了七哥,想必十哥也是三名刃之一,另外一人呢?”

    司空照微微一笑:“少主认为呢?”

    易锋寒皱眉道:“以我所见,三哥本领也就勉强算个高手,九哥所长乃是箭矢,六哥的武功,恐怕还不及三哥。大哥既然多病,武功当不会太强,十四、十七二位弟弟,十岁不到,还谈不上比较。”

    司空照呵呵笑道:“少主只从兄弟着手,自然想不到了。”

    易锋寒一愣:“另外一把名刃是我姐姐?”

    司空照道:“不错,五小姐的流萤雪,可是列在天兵副册上的名刀,质地还在七公子的断肠青、十公子的溅血红之上,而且五小姐任侠好义,在易水郡威望甚高,若非是女儿身,夺位之战,定当不能落了她去。”

    易锋寒笑道:“如此说来,九哥乃是千户之位最适当的人选。”

    司空照闻言一愣,不悦地道:“少主何出此言?”

    易锋寒道:“有意侯爵之位的五人之中,三哥志大才疏,不提也罢;六哥倒是贤能,可惜锋芒太露,难容于当道,勉强继位,对于我们一族弊多于利;七哥好弄权术阴谋,难成大器;十四弟则无异傀儡;反观九哥,军政之中,都有助力,为人豪爽,于公于私,我都觉得他比较合适。”

    司空照强压下怒意,瓮声瓮气地道:“少主呢?你难道不是最适当的人选?”

    易锋寒淡然一笑:“我只是想回家看看,不想卷入这种纷争中去。先父离开渭州,一方面是为了保全家族性命,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在朝廷的争斗中继续待下去。我虽然不肖,也想效法先父。”

    司空照勃然怒道:“那么我们呢?少主可曾想过我们这些千户的旧部,这八年苦苦等待千户父子归来的心情?!”

    “放肆!”宇文华颜大步入内,呵斥道:“司空将军!怎么可以对少主如此说话?!”

    鬼隐龙韬亦随后进来,也是一脸肃穆:“司空将军,少主宽厚忍让,志行高洁,我们作下属的,应该才对。怎么可以用我们的意愿来强迫少主?”

    司空照拜倒:“末将鲁莽无礼,请少主恕罪!”

    易锋寒连忙伸手相扶,不料司空照运气相抗,竟然扶不起来,不由得急得面红耳赤:“司空伯伯!折杀我了!赶快起来!”

    宇文华颜上前一步,拱手道:“少主,司空照挑动你兄弟相残,陷主不义,请你降罪!”

    鬼隐龙韬随即拱手而上,斩钉截铁地道:“司空照离间少主兄弟,煽动内乱,按律当斩!”

    易锋寒转念一想,顿时心头雪亮,这三个人一唱一和,就是为了逼自己参与夺位,但是却又不敢故意答应、以示不满,渭州十分看重尊卑之分,家臣武士无不以违抗主人命令为耻,自己赌气一说,恐怕后果就不能控制了。易锋寒左右为难,双方不禁僵持不下,场面十分尴尬。

    就在此时,船身微微一震,外面传来阵阵欢呼,隐约听到是欢迎易锋寒归来的声音。易锋寒顿时大喜:“靠岸了!司空伯伯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先去见过各位叔伯!”说罢转身径自离舱而去,剩下司空照等人面面相觑,各自苦笑一声。

    ***

    易锋寒下船之后,便被前来迎接的后夷官员、族中子弟、易水巨贾重重包围,一一见礼之后,弄得头昏脑胀,随后便被拉去萧城最大的酒楼“指动楼”聚宴,从中午一直闹到傍晚,才醉醺醺的被抬回易家旧居。

    不省人事的易锋寒等到侍候他的仆人全部退下,立时翻身而起,中指一弹,一股水箭透体而出,射到夜壶之中,转瞬之间,面上醉酒之色已经褪去,暗自骂了两句:“妈的,早知道不回来了!烦透了!族中有兄弟争位,外面有无边应酬,哪儿有一丝蜀州时候的逍遥?”

    正想得入神,房门吱呀一声,已经被人推开。

    易锋寒暗怪自己大意,翻身上床装醉已来不及,只得把手一背,真气一提,气势汹汹地盯向门口。

    从门口蹑手蹑脚进来的一个翠衣美婢见状吓了一跳,手中拿的热毛巾也失手掉落,连忙跪倒在地,颤声道:“公子恕罪!”

    易锋寒不禁哑然失笑,拍了下自己后脑勺:“快起来,不关你事,是我酒没有醒,做事不知所谓。”

    那个美貌婢女这才战战兢兢地捡起毛巾,站了起来:“奴婢这就去给公子换条毛巾。”说罢不待易锋寒反应,转身跑出门外。

    易锋寒喃喃道:“我没有这么可怕吧?”

    “要不要杀了她?”梁上忽然响起鬼隐龙韬的声音。

    这次轮到易锋寒吓了一跳,抬头道:“鬼隐叔叔?你在上面干什么?”

    鬼隐龙韬道:“属下见少主喝醉了,心里不放心,所以来保护少主。”

    易锋寒心头一暖:“多谢鬼隐叔叔好意,你去休息吧,我不碍事的。对了,那个婢女是谁的手下?”

    鬼隐龙韬摇头道:“翠兰自幼被卖到易府做婢女,除了婢女的训练,没有接触过特别的人,应该不属于任何派系。”

    易锋寒不禁有些生气:“那么鬼隐叔叔为什么要杀她?”

    鬼隐龙韬道:“她看见少主未醉,要防止她胡说八道,最好的方式就是要她什么都不能说。”

    易锋寒怒道:“岂有此理!这算什么理由?你杀了她,别人不是更怀疑我有问题?何况我装醉有什么大不了的?”

    鬼隐龙韬沉声道:“少主可还记得你醉倒在桌上的时候,谁在你面前端着酒杯?”

    易锋寒眼前浮现出一个浑身俗气的矮胖官员:“那个矮冬瓜?”

    鬼隐龙韬满脸严肃地道:“那个人是淄阳令卢逢春,他姐姐是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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