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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王爷的爱妃(完结本)-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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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从未想过自己可以这样拥住她,一如最亲密的恋人。尽管他明知道不是,却还是禁不住想这样沉沦:“颜颜,我不会骗你,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不会骗你的。”
少年的目光依旧清澈纯良,容颜依然干净,夕颜长久以来冰凉的心,终于透过他温暖的掌心,获得了一丝暖意。
“我不想嫁给他,子彦,如今,一点也不想。”
月亮如水,夕颜与子彦并肩坐在联结湖心和花园的石板桥上,或低头看着水中倒映的月亮,或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莹白如玉的脸颊在月光的清辉下,隐隐泛着冰凉的光泽。
“颜颜,不想嫁就不要嫁,老七他不会逼你的。”子彦低声道。
“不,他会的。”夕颜嘴角微微往上翘,仿佛是在笑,又仿佛是在自嘲,“从一开始他就在逼我,步步紧逼,把我逼到退无可退,把我逼到面前只有他这一条路的时候,他却又把这条路都封死了。如今我无路可走,只能在他为我封闭起来的这个空间内,从此,虚度终生。”
不——
子彦在心头狂喊,可是到了喉头,却发不出声音,语塞良久,才终于低声道:“颜颜,如果……如果……”
可是终究没有如果。他再一次卡住,无法再说下去。
可是夕颜却替他接了下去:“如果我能跟你走,那该多好,你说呢子彦?”
她在笑,看着他,笑得眼泪都落了下来:“若我能跟着你去那凌霄山上,你研究你的佛经,栽种你的花草,我便剃了头做姑子去,也算是与你有个伴,像小时候那样,多好。”
子彦也笑了起来,嘴角微微有些下沉的笑:“你若是剃了头做姑子,那我便去做和尚,到时候我们一起修行,成仙成佛。”
月光之下,夕颜的心再一次沉静冰凉,而子彦,在这融融月色之中,眸光,却倏地坚定起来。
正文 安得相决绝(四)
那一夜,皇甫清宇没有回府。夕颜独自一人宿在冰冷的榻上,只觉得连被衾都是凉的,肌理之下,更是难以克制的寒冷。
皇甫清宇一直到翌日早朝散了方才回到府中,他并未回过府,因此也没有穿朝服,依旧是昨日的那身衣衫,所不同的是,那衣衫之上隐隐散发出酒气,让一众婢女都有些错愕。
他绝不是嗜酒之人,往常饮酒也不过适量而已,如今这样身上竟散发出酒气,可谓是大大的不同寻常。
得知夕颜竟还未起身,他微微拧了眉:“莫不是身子有什么不适吧?”
渴“奴婢早间去瞧过微之姑娘,她只道自己困倦,奴婢也再未敢打扰,一直到现在。”
他只觉得不妥,匆匆换了衣衫便走进夕颜房中,满室的馨香之中,她的呼吸微不可闻。
来到床边,却只发现她面色潮红,眉头紧拧,似是极不舒服的模样,他伸手一探,方知她竟发起了高烧。
接于是又从宫中宣了御医来,瞧病,开方,煎药,一通忙碌下来,午时已经过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一夜未眠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却依旧不曾将视线移开片刻。
这段时间以来,她迅速的清减着,容颜也一日比一日惨白,那模样,真真是让人心疼。
可是不仅仅是心疼而已。
他清楚的听到自己心中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期,超出了他的计划,可是他却无法克制。
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原本,他不过将她当做一个女子,一个绝色女子,一个值得每一个男人为之心动的绝色女子。于是,喜欢,渴望,再得到,几乎理所当然。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事情却变得不同寻常起来了呢?
一年前?二年前?三年前?四年前?五年前?
……
“七爷!”
崔善延的声音透着一丝不常见的焦急,打破了他的沉思:“何事?”
“太后,她老人家来了。”
多年未曾离开凌霄山的太后,竟亲自莅临七皇子府,兹事不可谓不轰动。府中众人皆屏息凝神,等待吩咐之际,却只见从马车上下来的,气度华贵雍然的中年女子,上前拉起皇甫清宇的手,如同普通的祖孙一般,谈笑着便进入了正厅中。
“我听说你这府中多了位绝色美人,怎么也不想着带给皇祖母瞧瞧了?”太后亲自摆弄着茶具,一边倒茶一边问道。
皇甫清宇轻笑了一声:“皇祖母就为这个而来?”
“多少年没见过绝色女子了,你藏起来不想给我看,我便巴巴的,亲自来看上一眼。”太后将手中的茶递给他,“只是你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下个月你与她便要成亲,如何能让她这样住在府中?传出去岂不是被天下人笑话?”
皇甫清宇笑意微潋:“不知皇祖母此次是为谁而来?”
“你以为呢?”
“是为了十六叔吧?”皇甫清宇冷笑了一声。
太后微微叹了口气:“老七啊,你几时也变得如此不通透?子彦并非我亲生之子,我不过是看那孩子纯良,自小又受了那么多苦,才将他带在自己身边。如今你竟以为皇祖母为了他而要与你不利?”
皇甫清宇眸色依旧清泠泠的模样,不发一言。
“让她跟我上山去吧,如今她既知道了所有的事,这样呆在你府中耗着也不是一回事,倒不如你们分开一段时间,让她冷静的想想清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他声音清冷,断然拒绝。
“老七!”
“皇祖母,您不了解她,如今我若是让她跟您走了,以后……不能,以她的性子,便再也不能了……”
太后坐直了身子,优雅的脖子微微有些僵硬的发直:“我是不了解她,可是我了解你。老七,如今我若然让她继续留在你身边,你会怎样?美色惑人,我原以为你能看透世事,却终究也逃不过一个情字。你忘了自己胸中的韬略了吗?你忘了你曾为了江山社稷立下的志愿吗?”
夜色逐渐黯淡下来,冰凉的冷风从屋外灌入,迎着风,皇甫清宇只觉得自己身上也僵硬了,身上的血液,冰凉的如同她多日来的神情。
寒凉彻骨。
夕颜再醒来的时候,面对的,便是极其陌生的一间房屋,轻纱素帐,再无半点王府里的雍容华贵。然而这样的陌生之中,却又隐隐透着一丝熟悉。
她迟疑着坐起身来,下意识便转头去寻找,可是却只看得到空空如也的房间,没有那个她熟悉的身影。
霎时间,心头除了寒凉,袭来的便是那排山倒海般的孤独感,几乎能将她溺毙。
“吱呀”一声,陈旧的木门被推开来,紧接着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子彦那温暖干净的面容,透着惊喜:“颜颜,你醒了!”
夕颜诧异的看着他,有些回不过神来。
不多时,子彦的身后又走出一人,夕颜定睛一看,却见是那青衫素服的太后,霎时间,心中脑中,一片空白。
太后,子彦。
也就是说,这里是凌霄山。难怪她会觉得熟悉,这座山庙的禅房,分明是她曾经呆过的,和那个人一起呆过的。
恍惚之间,仿佛还能看见那个不安的夜晚,她因着月信疼痛难忍,而他,缓缓伸出手来,温柔的将大掌覆盖在她的疼痛处,无声的温暖了她一整晚。
原来,不是梦。
正文 安得相决绝(五)
凌霄山环境清幽,按理应是休息疗养的好地方,然而夕颜这一场风寒,到了山上,竟然拖拉了将近两个月才勉强好起来。
身子好起来之后,每个早晨她便都去太后所居的佛堂,跟着她念经礼佛,偶尔抄写经书,打扫佛堂。而从佛堂出来之后,便常常会去子彦所住的地方,帮着他打理那些难以熬过寒冬的花草。
那一日,子彦外出归来,刚刚走进花圃,便已经看见了她的身影,清瘦,单薄,站在那些花草之间,身上的裙衫显得有些空落,寒风一吹,裙裾飘扬。
子彦不知为何心下一惊,三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渴夕颜这才发现他,转身过来,小小尖尖的脸上绽开一丝笑容来:“你回来了。”语罢又看向他紧握着自己的手臂,疑惑道,“这是做什么?”
“颜颜……”子彦痛苦的看着她,喃喃道,“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我怎么了?”夕颜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随后微微一笑,挣开他的手臂,“我不是很好么?”说完,她便又弯下身,用力拔下身前的一株细草。
接“不好,一点都不好。”子彦又将她拉起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眉宇之间,皆是悲凉的神色,“颜颜,你不知道,我刚刚看到你的时候……我总觉得,你好像会被风吹走一样……可是不该是这样,你不该是这样的……就算老七他骗了你,你也不该这样。”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们之间第一次提到皇甫清宇。
一个月前,是皇甫清宇原定与夕颜成婚的日子,那个时侯,夕颜仍然卧病在床,日日服了药就吐,前来侍奉的御医也束手无策,只能拖一日是一日。而那时候,皇甫清宇的新王府——英王府,也照旧办了喜事。
面见传说,那一场婚礼,盛大而隆重,几乎全京城的人都倾巢而出,涌到街上,观看那前所未有的盛况。而英王皇甫清宇所娶的,便是当朝权倾朝野的左相失散多年的女儿,林家小姐。
据说,那一日新郎翩然如玉,俊美仿若谪仙下凡。
据说,那一日新娘温婉秀丽,窈窕身姿倾倒众生。
据说,婚后夫妻二人恩爱无双。
而那一日过后,夕颜原本毫无起色的身子,忽而之间仿佛遭遇了神仙救助,竟一日日好转起来,只是在好起来的同时,人却不断地清减,再清减。
子彦原本清亮的眸色,也随着她的清减,一日日的黯淡下去。
熟料,子彦说完,夕颜却只是微微耸了耸肩,并没有多说什么,顺手拣起地上的一袋肥料,娴熟的洒在花圃之中,许久之后方才道:“我好得很,前所未有的好。”
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撒完了肥料,放下袋子,朝着子彦微微一笑:“好了,我回去了,浇水的事情便交与你了。”
子彦怔怔的看着她放下袋子,然后转身走出花圃,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他相信,如果自己告诉她,今日皇甫清宇会带着新娶的王妃上山来拜见太后,她必定会找借口留下来,留在他这个竹寮之中,而不是回太后那里面对那样残忍的场面。可是如今,见了她的这副模样,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说。
——(
夕颜行到寺庙门口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什么,因为平素安宁的寺庙门口,竟然多出了一队侍卫,把守着周围的地方。
一时间,夕颜怔在那里,进退两难。
“什么人?”守门的侍卫见到蓦然间出现的白衣绝色女子,一时都有些错愕,见她明亮的眸子就那样清润无波的睁着,只觉得深山之中,这样的女子,不知是仙是狐。
夕颜回过神来,便转身欲走,那些人见她身份不明,又生得如此绝色,哪里肯放她走,便上前将她拦了下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夕颜被逼无奈,只能淡淡的回了一句:“修心养性之人。”
这时,适逢庙中走出一个小沙弥来,见了这情形,忙的上前解释道:“这位姑娘原是碎了太后一起吃斋念佛的,还请各位莫要为难于她。”
那些人一听太后,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忙的放了行。
夕颜走出两步,忽又想起什么来,回身走到一个侍卫身边:“你们是哪个府里的?”
“英王府。”
英王府。
夕颜呼吸微微一窒,未曾回过神来,便随了那小沙弥往里走去。待入了大殿,方才惊觉什么,回神,便站在了原地,再不能往前走一步。
“觉慧,我忽然记起落下东西在子彦那边,我先回去取了来。”
小沙弥头也不回的答应了一声,便继续往内堂走去。夕颜一个人站在原处,清瘦绝美的容颜在幡帘的晃动下显得忽明忽暗。风穿堂而过,她只觉得冷,打了个寒噤之后,才终于又可以动弹,微微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躯,才转身,往外走去。
大殿内的光线,忽而之间,有了微妙的变化。
夕颜回过头的一瞬间,便看见佛像旁的小门口,竟倚了一个人。
再熟悉不过的身形,清隽,颀长,翩然若仙。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眸色暗沉,许久之后方才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来,夕颜却丝毫不觉温润,只觉得那笑一如最初的神秘莫测,让人微寒。
他笑着,低声道:“颜颜,你可曾想我了没有?”
正文 安得相决绝(六)
你可曾想我了没有。
不是没有想过与他再次见面的情形,可是纵然想过千遍万遍,夕颜也无法想到,真正再见的时候,竟然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他既如此轻松,她又何须哀恸?
夕颜巧笑倩兮,眉目之间的情绪淡到极致:“没有。”
渴是真的没有想过。在这山上两月有余,第一个月全是在生病,半梦半醒之间全是病痛的萦绕,没有法子想;而第二个月,是他婚讯传来的日子,那些日子,她心神恍惚,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而如今,她只能专注于眼前的事,没有心力去想。
“唔。”他应了一声,缓缓走向她,低下头来,靠近她的脸,“可是我却想你了,怎么办?”
闻言,夕颜脸上的笑容忽而愈发灿烂了,眸光清澈,闪闪发亮:“是吗?那王爷是如何想我的呢?想我这个人,我的脸,还是我的身体呢?”
接皇甫清宇眼中的暗色一闪而过,蓦地伸出手来,将她圈进自己怀中:“若我说都想呢?”
“那关我何事?”夕颜淡淡扬了扬眉,视线投向他身后——那里,正站着个眉目之间依稀有着锋芒的女子,正用微冷的神色看着他们两人。
皇甫清宇微微一偏头,视线的余光瞥到那个人影,却依旧没有丝毫松开夕颜的意思。夕颜的动作却蓦地坚决起来,用力挣开了他,这才又仔细看向那个女子。
民间传言中的温婉,夕颜倒是未曾看出什么来,然而那秀丽,确实是美到不可言喻,微微挑起的秀眉中,说不出的冷傲,然而眼中和唇际流露的微嗔和不满,却又是另一种说不出的风情,娇俏动人。
夕颜唇角微微一勾,低身行礼:“见过英王妃。”
女子款款走过来,站在皇甫清宇身侧,俨然一对璧人:“你知道我是谁?”
夕颜浅笑道:“英王和王妃成亲当日,全城轰动,天下人皆在谈论,小女子又岂有不知之理?”
林瑞雪也微微笑了起来:“你倒是个识时务的。你就是服侍太后吃斋念佛那丫头?叫什么名字?”
夕颜的眸光淡淡扫过皇甫清宇,依旧是谦卑的模样回道:“微之。”
始终一言未发,神情寡淡的皇甫清宇在听到她的回答之后,终于微微抬了抬眼,看着她平静的容颜,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揽住了自己的王妃,低声道:“微之自小无父无母,跟在皇祖母身边,是皇祖母最信得过的人。”
夕颜听罢,冷冷一笑,不料那林瑞雪也是冷冷一笑,偏转了头看着皇甫清宇:“只怕不只是皇祖母最信任的人吧?”
皇甫清宇毫不避忌她的视线,微微一挑眉,看着夕颜的目光之中颇有深意:“是啊,她也是我朝思暮想,不能忘怀的人?”
林瑞雪当即再次挑起了眉,冷笑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给妾身的礼物就是这个?”
皇甫清宇松开了她,看着夕颜:“不好么,将微之带回府中,跟你姐妹相称,岂不也是好事一桩?”
林瑞雪冷哼了一声,夕颜却再次笑了起来:“王妃多心了,王爷这是与王妃说笑了,还请王妃不要当真了。王爷便是这样,惯常爱与微之说笑,作弄微之,微之都已经习惯了。”说罢,夕颜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道,“微之还有事要出门,不妨碍王爷和王妃,先告退了。”
夕颜走出寺庙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暗下来,分明是风雪的预兆,可是她却仿若未觉,匆匆便离了山门,往子彦的竹寮而去。
不知为何,平日里很顺畅,也并不觉得遥远的路程,今日却行得异常艰难,夕颜只觉得自己走了没几步,便气喘吁吁,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忍不住用手撑着一棵大树休息起来,夕颜脑中是一片混乱的红色,所以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毫无头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茫然无措的感觉才终于缓缓散去,夕颜睁开眼来,眼前竟然是一片漆黑,而身上头上,全是一片冰凉的感觉。
天不知何时已经黑了下来,正飘着鹅毛大雪,而她的头上身上也不知何时竟积起了一层厚厚的雪,然而她却一直毫无知觉,此时全身冰凉,竟连动也不能动了。
很冷,冷得好像人心都要被冻成冰了。
眼前一片漆黑仍旧未散开,夕颜只觉得那黑暗越来越重,仿佛随时就要压下来一般。
终于,不堪重负的她缓缓往后倒去……
却仿佛,落入了某个温暖的怀抱,耳边想起了某个温暖的称呼:“颜颜?”
是子彦吗?夕颜在迷离的意识之中艰难的想着。
这么久了,除了子彦,没有人这样温暖的唤过她。
那个温暖的称呼始终萦绕在耳旁,连带着她的身子也越来越温暖。
历经了冰凉的与严寒的身子,在那样的温暖之中终于越来越舒服,夕颜微微舒了口气,想要挪动一下身子,然而半朦胧的意识却忽然察觉到什么不对,猛然睁开眼来。
眼前是一堆燃起的火,火堆旁是她先前湿透的衣衫,包括最里面的贴身小衣都晾在那里烤着,而此时此刻,她正不着寸缕,躺在某个火热的怀中——
那肌肤相切的触感告诉她,那人,同样不着寸缕。
而此刻,他们身上盖着的,便是有着那人独特气息的衣衫和大氅。
正文 安得相决绝(七)
这里是一间很旧的竹屋,勉强能遮挡风雨罢了。
夕颜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有力气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不出意外,映入眼帘的便是皇甫清宇那如玉的脸庞,依旧俊朗如当日。
似乎察觉到她的动作,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漆黑如墨,深不可测。
夕颜并非未经人事,此时此刻身体的情形告诉她,已经有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可是如今,面对着这样一个陌生的他,狠绝的他,她该怎么做?唯一能尽力而为的,便是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渴然而他的手却先圈住了她的腰身,来回在她的背上摩挲着,轻笑道:“你身子都冻僵了,除了这样,我想不到该用什么方法为你取暖。”
“是吗?”夕颜淡笑着反问了一句,“七爷的身体,的确是暖和极了。”
皇甫清宇依旧是那样深不可测的笑着:“颜颜的身体,也一如既往的让人沉迷。”
接这确是实话。他虽并非沉迷女色,然而有过的女人也不在少数,夕颜的身子,的确有让男人沉迷的本事。
“如果这是七爷的褒奖,那么我领受了。”夕颜眼角微微跳动着,然而脸上却依旧是淡淡的微笑,不动声色的脱离他的手臂,拉了一件他的中衣搭在身上,起身取过了自己的衣衫,一件件的穿戴好了,才站起身来,将他的中衣扔回给他。
皇甫清宇这才缓缓坐起身来,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自己的衣衫,一面看着她:“在这山上,颜颜似乎过得很不错?”
“是,好极了。”夕颜淡淡道,“前所未有的好。”
“如此我便放心了。”他意有所指,微笑说了一句,站起身来便要去拉夕颜的手。
夕颜迅速一抬手,避开了,朝门口走去。
拉开门,入眼却是一片茫茫的白色,原来已经是早晨,雪下了一夜,已经停了,此刻大雪封山,白雪点翠,煞是好看。
然而夕颜哪里有心思欣赏这样的美景,提了群便走进那雪地中,却又站住,费力的辨别了方向之后,方才再次动身,往子彦的竹寮走去。
而皇甫清宇就走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始终面色平静,只随着她的脚步往前进。
“子彦!”当终于看见子彦的竹寮之后,远远地,夕颜便喊了起来,同时加快了脚步,飞快的往那竹寮门口奔去。
而一夜未眠,正在屋中愣愣出神的子彦,恍惚间听到夕颜的声音,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直到那声音再次真真切切的传来,他才幡然明了,迅速起身,拉开了房门。
“颜颜——”他欣喜的唤她,然而在那之后,却一眼就看见了跟在她身后的皇甫清宇,怔住了。
然而夕颜却已经来到了他面前,拉住他的手,殷殷目光之中,却恍然透着茫然与清冷:“子彦,昨日我好像把什么东西落在花圃里了,可是却想不起来是什么,你帮我想想。”
子彦看了看她的模样,又抬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皇甫清宇,脸上蓦然扬起一种极显而易见的愤怒,一把将夕颜拉进了屋中,关起了门。
“颜颜,我们成亲吧。”
夕颜刚刚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听见了子彦的这句话,霎时间惊得脸色煞白,半晌之后方才讪笑起来,含糊道:“子彦,你刚刚说什么?”
子彦的目光,却前所未有的坚定,夕颜从未见过他这样的模样,只觉得震惊,想往后退,却惊觉自己已经靠着门,退无所退。而双手已经被子彦紧紧握住,这一次,她终于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说的话:“颜颜,我们成亲吧。”
夕颜只觉得完全无力承受,唯有露出哭笑不得的模样:“子彦,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颜颜。”子彦的声音微微低了下来,却依旧紧紧地盯着她,“你不会知道,从小时候分开后,我便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可是我却封了所有与你有关的消息,不敢,从来不敢告诉你,或者告诉别的任何人。因为你是颜颜,世上最好的颜颜,是我配不起的颜颜……”
“可是原来不是,颜颜,直到你嫁给老七,我才知道,原来你要的并不是世上最好的,原来,我也是可以的。我已经错过了你一次,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我不想让自己在一辈子的后悔中度过!”
他分明句句情切,然而夕颜却听得愈发难过,眼中逐渐蓄满泪水,微微摇头看着他,低声喃喃:“不,子彦……不……”
“颜颜,我不想看着你再这样痛苦下去。”子彦伸手捧住了她的脸,轻声道,“忘了他,让我照顾你,此生余下的日子,都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夕颜不知道自己为何哭,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落下,“子彦,你这么好,这么干净,你不该这样对我……”
“颜颜,你成全我,也当是成全自己,难道不好吗?”他捧着她的脸,也如同她一般的轻喃,“我也许不能给你世上最好的,可是我会倾尽我所有,只要你想要,我所有的一切都会给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哪怕是我死了,我也会继续对你好……只要你愿意,让我对你好……”
夕颜愈发的泣不成声起来,不自觉的,哭倒在他怀中。
竹寮外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已经空无一人,唯余呼啸的山风,请冷冷的吹过。
正文 君似当初否(一)
佛堂内,当精心跪在佛龛前礼佛的太后缓缓睁开眼的时候,眼中已经满是笑意,看向面前谦恭的子彦,喜道:“子彦,你说的可是真的么?”
子彦微微低身:“不敢欺瞒母后。”
太后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拉着他的手,两人一路走,一路说着话。末了,太后方才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只对我说你想娶她,可是,她可曾说愿意嫁你?”
子彦默然良久,才终于道:“所以儿臣才来求母后。”
渴太后轻笑起来,拍了拍他的手臂:“你这孩子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从未求过我什么,如今你既开了口,我又怎能辜负于你?”
子彦嘴角微微一动,笑开来:“多谢母后成全。”
“好,甚好。”太后禁不住绽开明朗的笑意,“我们的十六王爷,终于长大了,如今,也要娶媳妇了。微之,也的确是极好的姑娘,我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
接****************************************
夕颜见到太后出现在自己房门口的那一瞬,便已经明白了她将要说什么,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心头暗自苦笑起来。
待太后将那一堆无用的说辞说完,才辗转说起了这桩婚事:“子彦年纪尚轻,并无封号,可若一旦成了婚,皇帝必定会赐他封号,到时候,岂不是双喜临门?你是聪明的孩子,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夕颜冷笑了一声,垂眸道:“若太后以为我在意这些东西,也就算了。”
“我自然知道你不在意这些虚无的云烟,可是一个真心待你的男子,你也不在意么?”太后微笑看着她,那笑看在夕颜眼里,却只觉得飘渺,似乎有什么深意暗藏其间,可是她却看不出来。
“你只怕是不知道,在你失踪的那一年多里,从来不在朝中有任何活动的子彦,却没几日就回去上朝,就是为了向朝中那些原本素不相识的官员借人,以查出你的下落。只可惜,终究还是被老七先找到你。”
夕颜眉心微微一跳,垂眸不语。
“那段时间他很想见你,但是你在七爷府中,他费了很大的力气,仍然进不去。老七那样精细的人,没有给他任何可趁之机,但子彦从未放弃过,甚至多次想要硬闯,却每次都失望而归,直到那次,他不知怎的竟然想到了潜进戏班的方法……”
太后眼中依旧是平和的微笑,依稀带着某种美好,“你年纪还小,也许不会懂得这样执着的男子,在生命中,是多么难得。若你到了我这般年纪,再想起子彦,必定又是另一番心态了。”
夕颜再次被震撼了。
子彦,执著如斯的子彦,为何她却从来不知道?
“即便你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也该为子彦想想。那孩子,自小就那样苦,如今同样苦。可他是那样干净纯洁的孩子,谁能忍心看着他受苦?你说呢,颜颜?”
太后轻轻拉起了夕颜的手,第一次这样亲密的唤她,温暖干燥的手掌中,传过来的却是某种坚定。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久到,所有的不甘与痛苦都已经通通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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