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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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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阿玛,”脚步略微一顿,四阿哥仰脸微一垂眼,便低低回道,“皇阿玛,皇额娘,兄弟、妹妹们,还有……德妃娘娘……小禄子……温……对儿臣来说,都很重要。”
思绪飘到小妖身上,四阿哥心底一惊,便讪讪将话头止住;已停下脚步的康熙,闻言却是轻笑着摇摇头,复又低低说道,“并非你所在意的,都是最为重要的。朕恕你无罪,重中之重的一人?”
“……”抬眼对视着神色淡然的康熙,四阿哥微一思忖,便老老实实垂首答道,“皇额娘。”
“那么……”略有满意地轻轻点了点头,康熙此刻就似一个普通的父亲,蹲身正视着这个懵懂的儿子,淡淡说道,“若非在天家,若非有森严的戒备。如若此刻,有人用皇额娘的性命,威逼你为他所用。你觉得,你会屈服么?”
四阿哥一愣,登时愕然瞪大了眼,急急说道,“我,儿臣杀了他!”
忍俊不禁的康熙,摇头轻笑着拍了拍四阿哥的肩头,才沉吟着低低说道,“朕自是不容皇贵妃有失,都说是‘如若’……你啊……这个,就是最为有效的威逼手段。回去好好想想。至于利诱……过会子,你就明白了。”
似懂非懂在皇阿玛笑颜之下松开了眉心,不过跟着行进两步,四阿哥却又忐忑地开了口,“皇阿玛……皇额娘……是有谁要对皇额娘不利么?”
眉峰微微一耸,康熙有丝不耐地垂眼斜了斜这死心眼的儿子,忽地转了语气,有丝深沉地低低嗔道,“依旧喜怒形于色。胤禛,如若一个人心之所想,竭尽呈现在脸上。莫说对他人构不成威慑力,你根本就是将自个儿的弱点,明明白白呈现在了对方眼中。懂么?就像今儿个,不过看朕起了兴致,你便满目得意一脸自负。只一眼,朕便可看得出你的弱点,浮躁、好大喜功。来日,若你将此等情绪呈现于朝臣眼前,他们看懂了你的心思,必会照之奉迎,按着你的心意行事。那么,想听真话,要见实功,可谓难上加难。懂么?”
将皇阿玛的低语,逐字记在脑中;四阿哥尚未细细琢磨笑话,听得奴才一声低唤,抬眼看去,已踱入了辛者库西厢,新入宫小太监们休歇之地。
不解地望向皇阿玛,却见康熙早已收起笑意,面无表情扫视着偌大的庭院,任内务府管事太监李义,在耳边私语报事。
顿首抚了抚下巴,康熙转身跨出门庭,那李义,却是极为恭谦地弯腰向前揖起,尖着嗓子低低说道,“四爷请。”
回头看了看遥遥望着自个儿的皇上,四阿哥微一蹙眉,便点点头,绷着小脸面无表情迈开了脚步。
抬脚跨入一间阴暗的偏房,屋内又馊又臭的气味传来,四阿哥胃部一阵翻腾,顿时伸出小手捂住嘴,睁大双眸看向并连着的几张床榻上,口中被堵四肢被缚、扭身挣扎的太监们。
污浊不堪的衣褂,满面青肿的伤痕……
在李义引领下逐一看去,四阿哥只觉初时想要作呕的感觉,渐渐消散,心中,却又浮上一丝酸涩。
早有耳闻,割了那物件,能活下来很是不易,因此初初入宫的小太监们,在阉割过后,需留在此处安歇观察一月;调?教加上休养,身子凑合,规矩有礼,才可分配到宫中各处侍奉。
可他,还是第一次来此处查看。眼见与八弟年岁相当的人儿,瘦骨伶仃,遍体伤痕,说不出的压抑感,登时让他想立刻逃离出去。
“四爷。”察觉四阿哥的脚步渐渐后退,李义微微一愣,忙伸手指向一排小太监,低低笑道,“皇上说,您可选一个去四所,随身伺候。”
“是么?”不解皇阿玛为何这般安措,可四阿哥此刻却是心中一喜,刚睁大双眸却忙又垂下眼睑,再度缓缓挪动脚步,细细观察起榻上诸人。
若可救助一人脱离这种折磨,于他来说,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况且,思及方才皇阿玛的教导,这似乎,便是所谓‘利诱’?小太监们生受折磨,此刻最大的愿望,该就是脱离苦海,跟着一个好主子。那么,被他选中的太监,根本不用钱财宝物,只为报恩,只为这片情分,就该会对他,事事尽忠吧?
开始的同情与怜悯,被随后而来的心思覆上;四阿哥轻呡唇角,将目光在众人哀求的眸子中扫过,却是眯了眯眼,指着左侧倒数第二个床位,紧闭双眸身子有些发颤的小人,轻声问道,“他叫什么名字?爷选他。”
“高二娃。”恭谦地垂首回过,李义有丝不解地瞟了眼四阿哥,忙上前解开那小太监的绳索,掏出他口中防止宫人因痛乱嚎的抹布,催促道,“好命的,赶紧见过四爷。”
床上的小太监,闻言倏地睁大了双眼,布满血丝的眸子微微一转,不可置信地望向四阿哥,却在对视上他略微蹙眉的肃容时,咬紧了牙,颤抖着虚弱的身子起身,攥紧床褥,默不吱声重重叩起了头。
越感怜悯摇了摇头,四阿哥摆手止住李义面色不满再度张开的嘴,转身轻声说道,“李义,瞧着他下床都难,让他在此休歇一日,洗洗干净,吃些好的养养。明儿过了未时,直接去四所。”
步履沉重,心间却微感轻松。四阿哥交代过后,快步踱去院门,只见皇阿玛依旧原地顿立,面上,却是一副了然的神色,微微笑着朝他点着头。
“皇阿玛……”顷刻彻底明了父意的四阿哥,跪地一揖,仰脸恭敬地说道,“皇阿玛圣明。儿臣,懂了。”
重逢
复又伴着皇阿玛前去钟粹宫,陪皇额娘用过晚膳。四阿哥刚一告退,便急匆匆赶去了旒庆宫。
席间一阵相谈,此刻的四阿哥,在了解宫廷奴才们的惨况之后,心间对温紫的担忧,越来越重。
四所奴才们,皆是在宫中已有了一席地位的老人儿;可新入宫的太监宫女们,行事微有延误、错误,便要遭受极为残酷的惩罚。原本存着一丝念想的他,还出言哀求皇阿玛,期望他可制定律法,规范宫中奴才们之间,相互欺压折磨的手段。可皇阿玛的话,却让他,再度受教。
原来不管,已是严管。
诸多宫女太监,也是人,有着人的情绪与感受。日日服侍主子,小心翼翼满腹忐忑;再加上太监们,除了有不谙人事之前便被阉割的,还有成年之后,才入宫伺候的。已不同于寻常人的身子与心态,让他们在居于自个儿同等的群落之时,难免有想要宣泄的念头。若不给他们这个倾泻的渠道,不免会因长期的郁结,在宫中惹事。这么一来,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奴才们在主子前极尽忠心,以期被提携,被保护。
再者,总有新人入宫,旧人逝去;如此往复循环,根本已成了宫中奴才们相互间的消遣,只要他们不越界行事,皇上,也乐得不管不问。
还有一层,是四阿哥想不到,康熙帝却早已心中有数的。早先引领太子前去,今日又带他同往,一方面,是让儿子们在日后选取可用之才时,明白控制的手段;而另一方面,明明白白得知子嗣们宫中心腹为谁,自可在来日有心防范。
这是天家,儿子们在朝臣之中必须要有手段,才可雷厉风行处事;可待得子嗣们深悉其中要门,会否将这些个手段反过来,用诸他的身上,即便身为帝王,他,也无法断定……
听闻二哥尚未回宫,四阿哥心下一喜,急急着人去寻温紫,自个儿则是在正殿饮着茶,刻意压制着目光不往门边儿瞟。
今日得皇阿玛一席教诲,一向心气儿较高的他,自是要将那所谓弱点,渐渐隐藏。更何况,此刻的他也隐隐觉得,太子必要将温紫留下,说不定就是因他将对小妖的急切,悉数展现在了脸上,这二哥才会觉得温紫是个宝,想要与他争抢呢!否则,旒庆宫这厢的宫女,比他四所多了一倍不止,缘何二哥会对一个乞儿,重视非常?
翠绿色的身影,晃入眼帘,四阿哥一怔,双眉不自觉登时竖起,紧紧捏住杯子,目不转睛盯着,缓缓行来的温紫。
本在他眼中,已属美丽的容颜,此刻竟似母妃们那般,色彩愈浓,有着令他说不出的厌恶之感;而温紫先前小太监般随他踱步的扭捏,也不再有,反而似乎刻意扭动着腰臀,将胸前微鼓的肿胀,挺得高高的……
“四阿哥吉祥~~~”
真的假的?!一个夜晚,一个白日!不过未足十个时辰不见,就连说话,这小妖也似被人附了身似的,娇滴滴,故作羞怯?!
瞪大双眸将温紫上下扫视一周,四阿哥一眯眼,摆手挥去引领温紫前来的小安子,立时上前攥紧了她的肩,咬牙低嗔道,“这是什么样子?!谁教你的?昨儿给你买的衣裳呢?!”
极为不解地眨眨眼回视着四阿哥,温紫小心地往身后瞟了一眼,才张嘴大呼一口气,展眉娇笑着轻声说道,“四阿哥……你先前教的规矩,不够呢……女人走路,说话,微笑的神态,都是小安子今儿重新教给我的。太子爷喜欢绿色,衣裳,也是晨起过后,他要我换下的。他说,这都是太子爷交代下的,要我按着太子爷的喜好行事……这么着,以后才会经常给我好吃的!不过,小安子说,我是冰雪聪明呢!一遍儿就学会了~而且昨夜,太子爷也说,很喜欢听话的女娃……”
“爷不喜欢绿色!爷喜欢昨儿你穿的!”不耐地打断温紫喜不自禁的话语,四阿哥只觉心头火越烧越烈,伸手捏住小妖的脸,踮起脚俯视着与他同高的温紫,皱紧了眉低声怒道,“一口一句太子爷!你只是这厢暂住,你可还记得谁才是你的主子?!”
“记得……”吃痛伸手揉了揉脸,温紫不解地回视着四阿哥火苗高蹿的双眸,心里微微一酸,极为委屈地悄声嘀咕道,“四阿哥是温紫唯一的主人……可现在,奴婢的主子是太子爷啊……明明是你说的,要我听太子爷的话,好好学规矩……”
越来越轻的低语,让四阿哥心头猛地一酸,缓缓放下捏着她脸颊的手,极为压抑地深吸一口气,才拿小手拨着温紫咬在齿间的唇,压低了声响悄声说道,“太子……昨儿跟你睡的么?”
一想起太子会与自个儿一样,拥着温紫揉她亲她,四阿哥的心便觉又酸又涩;期待却又忐忑地凝视着温紫,不自觉攥紧了五指。如若,如若真的如此,他该怎么办?
“不是。”轻轻摇头垂下眼睑,温紫因四阿哥缓和的语气,略感心安,抠着手指悄声回道,“昨儿……奴婢惹太子爷生怒了。你走后不久,他便解了衣裳查看我的身子……可不知为何,掐得我好疼,跟着就甩门出去了……小安子说,太子爷昨儿是在嫡福晋房里过的夜。”
“……”四阿哥的心,随着温紫慢悠悠的话语,时起时伏。听闻二人昨夜并未同床共枕,不过刚舒一口气,却又因思及温紫白皙的身子暴露在太子面前,狠狠攥起了拳。
那个二哥!昨夜明明说自个儿困乏,为何不早些休息,竟要小妖脱了衣服给他看?还,掐她?!既答应要将小妖送还自己,就该知道小妖是他的人。对自个儿的奴才这般刁难,二哥眼里可还有他这弟弟?
小胸脯起伏越发剧烈,四阿哥瞪大的双眸,在看向温紫微嘟的双唇时,微微一怔,摇头止住怒火,温柔地低低问道,“掐哪儿了?疼么?”
“疼……”满是关心的低语,让温紫不自觉撅起了嘴,下撇着唇角哀凄凄看了看四阿哥,拉起他的小手覆去圆圆的臀尖,一边揉一边悄声咕哝道,“这儿……这次真的好疼呢……”
四阿哥一愣,手指却是下意识也猛地一攥,登时让温紫蹙起眉不解地望着他。小男人真是奇怪……不疼的地方,他总喜欢揉;疼的地方,让他揉揉,他却让她更疼……
目无焦点望着温紫的脸,四阿哥五指越攥越紧,忽地甩手气喘吁吁背手在屋里一阵踱,跟着,瞧瞧天色,突然拉起温紫,快步往外踱着轻声说道,“过会子莫说话。爷带你离开这!”
旗开得胜
作者有话要说:jia li wang luo hai mei hao !~~~~~
zui jin zheng feng EASTER; fu huo jie ~~~~~wang luo gong si ye fang jia la~~~~~~~~~~555
jian liang ~
“可还不到两日,四阿哥……”
“闭嘴!”
门边顿足,狠狠将目露留恋的温紫瞪到垂首不再吱声,四阿哥缓了缓心绪,松开手,便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踱了出去。
“四爷。”侍立许久的小安子,见着四阿哥出门,忙迎前恭谦地笑道,“奴才送您。”
“不必。”背手微扬下巴摇摇头,四阿哥眉心一挤,斜眼看向温紫,带着隐隐怒气压沉嗓音淡淡说道,“太子妃可在宫中?劳你去请了来。”
“四爷……”有丝愕然地抬起头,小安子蹙眉担忧地看了眼温紫,忙将身子伏得更低,愈发恭谦地回道,“四爷,可是湘儿惹您生了怒?她才刚学了一日的规矩,若有冒犯,奴才愿代她受罚。”
“你?”不自觉从喉中溢出一声惊诧的回应,四阿哥忙再度摆出微怒的神色,不易察觉地攥了攥拳,淡淡说道,“让你去你就去,何时爷的事,也需你来周旋了?快着点。”
阴着脸看小安子垂头快步踱去了女眷寝殿,四阿哥有丝紧张地复又深吸一口气,压下想要踱步乱转的坏习惯,稳稳立在原地,微微歪头冲温紫悄声说道,“莫觉得委屈,爷是为你好。过会子记得,一个字不要言语。”
“嗯……”
蚊子般细微的应声传来,四阿哥唇角轻轻一呡,便再度挂上了眉心起皱的黑脸。
小妖一日之内的转变,及口中所述,昨夜被太子的那番对待;饶是四阿哥年少,并未将心思往猥琐处想,也是越思越觉不妥。加之今日又新学了不少手段,底气见长的他,此刻正在心里悄悄打着主意,期盼皇阿玛一番教诲,能派得上些许用场。
眼角余光时不时悄悄瞟向宫门,直待太子妃浅浅笑着行来,四阿哥才低舒一口气,寒暄着打过招呼,摒去下人,低声说道,“嫂嫂,这钱湘儿,臣弟要带去钟粹宫受罚,可是使得的?”
“钟粹宫?”满心不解的太子妃,闻言登时没了笑意,蹙眉狐疑地瞥了眼面色阴沉的四阿哥,跟着,又转眼看向他身后,轻呡唇角一脸茫然的‘钱湘儿’。
身为嫡妻,宫中女眷和奴才们,本就由她掌管。太子平日行径,她早心知肚明;只是太子向来看重地位身份,不论看上眼的侍婢有多会撒娇谄媚,他也从不会因宠便将之纳入,给予名分;新鲜过后,或赐给女眷这厢伺候,任福晋们摆弄,或直接暗里处置,换入新人。因此,地位不受威胁的她,从不多言。可是,面前这个稚嫩的宫女,一眼看去,竟隐隐让她,有着难以言明的危机感。
早先的钱湘儿,在女婢中姿色已属上乘;可与此刻这顶着她名头的女孩相比,顷刻便如若尘埃。隐隐透着股妖媚之气的面容,并着粉嫩面颊上,那水灵灵清澈无害的双眸;女娃看向她时,懵懂又茫然的神色,竟让她心里的感觉怪异又复杂。除去女人本性使然的嫉妒与敌意,她竟还不自觉有着一丝怜爱之意?
眼见太子妃只是神色怪异地盯着温紫不吱声,四阿哥额角渗出一丝冷汗,垂眼斜着宫门看了看,忙沉声低语道,“嫂嫂?这小宫女,不知听了何人碎嘴,方才竟对皇额娘出言不逊,臣弟要带她去钟粹宫,为皇额娘讨个公道!”
“是么?”醒过神正视着四阿哥,瓜尔佳氏更觉愕然,蹙眉轻声问道,“湘儿方才说什么了?”
前几天还见过真正的湘儿,想来这新人入旒庆宫也不过一两日。只不知之前她是在哪儿伺候的,怎会在四阿哥面前说起了皇贵妃的闲话?这要真的被四阿哥抓了去,就算皇贵妃不责怪她,在心里,定也会觉得,她这旒庆宫的女主人,管教不严,言行不当。
“这……”终于见到期待中,太子妃应有的表情,四阿哥双眉蹙得更紧,斜了眼温紫低低说道,“对皇额娘不敬的话,臣弟不想重复。嫂嫂,臣弟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待让皇额娘亲自责罚过后,再将人还给旒庆宫,使得么?”
“……不必……”将手中香帕轻轻捏起,太子妃复又瞥了眼一声不敢出的‘钱湘儿’,摇头轻笑着低低说道,“四阿哥,这丫头平日就不怎让人省心,也不知都跟哪儿学来的……要我说,不若您私下将她严惩,出出气就罢了。平白因一两句话,惹得皇额娘不高兴,兴许还要怪罪妾身调?教不当……着实不值得,您说是不是?”
四阿哥一愣,几要顷刻绽放笑颜,却是思及皇阿玛所言,尽自压抑着情绪,状似踌躇嘟起小嘴,嗫嚅道,“可,可她是旒庆宫的人……臣弟私下处置,多少有些……”
在他心里,先带有了身份的温紫,去钟粹宫兜个圈儿,再请求皇额娘把人要了来,便是最好的结果;可瞧太子妃的意思……
“这个妾身做得主。”头回想将一个女人赶离太子身侧,瓜尔佳氏竟似比四阿哥更心急,眯眼儿细细打量着温紫笑道,“四阿哥,只要您点头,此刻起,这钱湘儿便是您四所的人。待太子爷回来,妾身自会禀明。”
“嗯……”再度瞟了眼宫门,四阿哥压抑着呼吸点点头,一脸严肃轻声说道,“那,臣弟先行告退。”
多亏今日被皇阿玛提前带离尚书房,一切才可在太子未及回宫,便悉数解决。带温紫出了旒庆宫,四阿哥垂头思忖片刻,立时迈着大步,七拐八绕领着小家伙蹿去御花园,钻入了一个极为隐蔽、尚未署名的小山洞。
咧嘴无声笑着,攥着温紫的手;初用心机便旗开得胜的四阿哥,此刻方急促喘息着,一边儿笑一边儿抹着冷汗悄声说道,“太好了!今儿起,你就做爷的陪侍丫头。”
“是……”沉默了大半晌的温紫,撇嘴听话地点着头,语调里,却是一丝欣喜也无。
“怎的?”敏感的四阿哥,闻言微微一怔,唇角笑意尚不及散去,已是握紧了温紫的小手,低低说道,“方才就看你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爷这是为你好!昨儿太子爷掐了你,你不也觉得疼么?不想回来爷身边儿?!”
“不是……”试着抽了抽被紧握的手,温紫低叹一口气,往四阿哥身侧靠近,小小声嘀咕道,“奴婢想回来……可,可……四阿哥,奴婢日后还见得到小安子么?”
“你!”四阿哥眉心一皱,不耐地甩手搡了搡温紫,跟着,猛地转脸攥住她的双肩,咬牙低低嗔道,“为何这么想见他?”
一听温紫口中提及别的人儿,四阿哥便觉心头又酸又恨。若非因为天石,温紫怕是恨不得早早离开他,返回异界;可太子和小安子那,有何值得她惦念的?在旒庆宫听小安子要代温紫受罚,他就已觉得满心郁气;这才出了宫门多久,小家伙竟对那奴才念念不忘了?
对四阿哥一会笑一会瞪眼的德性,已渐渐习惯。温紫虽心下不解,却也懒得再去揣测,揉了揉肚子,在满脑子香气四溢的菜式中,吞着口水轻声笑道,“因为他说,夜里会给我拿好多好多好吃的……”
“……”四阿哥一愣,一肚子闷气登时扑地化作笑声,跟着,却忙又捂住小嘴四下瞟了瞟,凑来温紫的肩头悄悄笑道,“馋嘴……日后跟着我,还能缺了你吃的?你想吃什么?牡丹?菊花?海棠?还是,荷花?”
“四阿哥……”听说日后会有好吃的,温紫刚翘起唇角,却又撇嘴鄙夷地嘀咕道,“我其实不吃花的……四阿哥,日后你别再伤害花儿了好么?其实我看着花儿死去,很不高兴……我们只是喜欢与花儿说话,陪它们玩耍……”
“不吃花?”四阿哥又是一愣,低低清了清嗓子,不满地问道,“那小安子给你喂了什么好吃的?”
“好多呢!”并未察觉四阿哥急着转移话题的尴尬,温紫顺着话头,娇笑着扳起指头,一根根数着悄声说道,“玉米,松子,笋片,菜心,萝卜,百合,红薯……”
“……”漆黑的山洞中,见不到小妖的神色;可听着她话中,满含期待与欣喜,四阿哥轻笑着摇了摇头,将唇靠得更近,往温紫耳边凑着悄声笑道,“你越来越像个人了……其实他给你喂的,一般好吃。今儿我用过膳了,待明儿吧。明儿起,什么好吃我喂你什么,一定让你吃吃得饱饱的,笑得美美的……”
温柔低语中,温紫有些不自在地微挪身子,抵触着耳边一丝丝温热的气息;可黑漆漆不见一丝光亮的山洞中,四阿哥并未察觉身边儿人儿的举动,只是兀自笑着往一边儿凑着歪。
身子快要失去重心倒地,温紫一撅嘴,极为不满地猛一转脸,却觉耳边气息,顷刻转至唇间柔软触觉的上空。
“……”
瞧不见腾然顿住低语的四阿哥,是何神色;脸颊莫名有些发烫的温紫,快速眨了眨眼,忙伸出手臂想要撑地;身前的小男人,却猛然将整个身躯的重量压在了她的胸前,就似上次那般,紧紧拥起她,滑着湿润的舌尖,轻轻吮吸起,她微微启开的唇舌。
许久未被如此对待,温紫怔了怔,便微微垂下眼睑,任由四阿哥试摸着越吮越深;只是心里,渐渐涌起一股暖暖的热流,让她不似上回那么不自在,反而,在四阿哥急喘着离去之后,不自觉反拥着他的背,也似他的模样,主动凑上前,轻轻碰触着他的唇,缓缓将舌尖滑至四阿哥口中,含着他的舌,由轻转重,吮吸勾缠……
小妖反常的举动,让四阿哥的心,跳动地愈发剧烈,眯起双眸在黑暗中热切地送出自己的舌尖,小手,也不自觉顺着她柔软的身子,渐渐滑至那微鼓的胸前。
亲吻的甜蜜,伴着身前被抚弄的舒服感,温紫只觉整个身躯,越来越热,似乎,还有着一种无法言明的期待;咕哝着低哼一声,越发将口中热物往喉中吮,却在同时,猛觉胸前一阵刺痛,跟着,便在一道浅浅红光中,对视上了四阿哥,痛苦又愕然的双眸。
茫然不解的温紫,伸出小手揉了揉四阿哥映着红光的面颊,待觉那光线似乎来自自个儿眉心妖印,不由紧张地打了个喷嚏,轻喘着低低问道,“尚未月满……怎么回事?”
四阿哥一愣,蹙眉抿了抿唇直起身,拉起温紫拥在怀里,极为不解地轻声说道,“你也不知道么?方才……”说着,却是尴尬地瞥了眼洞口,伸手捂着小妖的眉心,低低说道,“方才……你差点儿把我的舌头……吸进……吸进喉咙……好疼……”
“……”吐吐舌头偷偷笑了笑,温紫凑近四阿哥的耳朵小声说道,“四阿哥,那是奴婢跟你学的……你就是那么吸的啊!”
“胡说……”别扭地干咳了几声,四阿哥抽回手细细看了看,不觉更为狐疑地蹙眉说道,“奇怪……怎得这妖印似是又要散去了?为何刚才会突显?”
撇嘴摇了摇头,温紫轻轻推开四阿哥,双手指尖相勾,不出声默念几句法咒,又闭目吟上一段凝神术,才轻吁一口气,转脸看着愕然的四阿哥低低笑道,“月满之夜,是我最脆弱的时候,妖印是无法自控的。可平日我有定身术护着,要说不该啊……或许是近日,过于懒惰,未好好修炼吧……”
似懂非懂点了点小脑袋,四阿哥怔怔盯着那越来越淡的妖印,直至那红光彻底消散,才揉揉眼,惊奇地低低笑道,“你方才念的什么法术?教教我。”
“不!”
假面对决
偷偷摸摸踱回四所,四阿哥先进院子细细问过,才得意地低低笑着,复又出门儿将拐角处躲着的温紫,光明正大领进,安置在了与自个儿紧邻的耳房内。
刻意藏在不属于自己的偏僻小山洞,让人难找,就是防止太子回宫后,会前来寻事。果不其然,听小禄子说,半个时辰前,太子便来找过他,整整喝了两大壶茶水,才极为不耐地甩袖而去。
要说这件事儿上,他的确是有些过河拆桥。当日不敢要皇额娘出面,就是因温紫若凭空出现,无法解释;如今靠太子给她了一个合理的身份,他反背着二哥,悄悄耍诈把小妖从不知情的太子妃那夺了来。换作是他,也不免要怨愤几日。可,太子妃本就似皇额娘一样,可对本宫女眷随意处置,太子就算再不满,也不能让太子妃的话,出尔反尔吧?气头上寻不着他责怪,过几日消停些,不过就似抢槐树上那黄鹂窝似的,也该忘了吧?
喜不自禁抿嘴儿温了会课业,心下再无忧虑的四阿哥,正想将时不时便会蹿入脑海的温紫,唤来身边儿伺候,听闻人报太子复又前来,双眉一沉,忙敛起笑,恭敬地跪地迎候。
这二哥,还真跟他耗上了?!
被眼中只是幼童的小娃娃摆上一道,一向自视甚高的太子,心中郁气自是不言而喻;可若只为一个宫女,就跟太子妃闹腾,着实有碍他尊贵的身份。在寝宫黑着脸重重惩罚了小安子,心头火依旧无法消散的他,便绷脸直接奔入了四所;可谁想,那拐了他人的四弟,竟是遍寻不着;直让他饮茶饮得下腹极为憋涨,才匆匆离开去了外头解急。可出过恭,本打算隔日再来寻晦气的他,却是渐渐稳下了心,寻思起日后的打算。
这钱湘儿,本就有心调教过后先给四弟享用;此刻来刁难他,倒不如顺着太子妃的决定,做个顺水人情;反正小丫头被他看上,日后定逃不掉。只是,必得让四弟明白,自个儿也非纸老虎,可任他暗里乱做手脚!否则来日,还如何将他掌控,收为己用?
“太子吉祥……”
嗫嚅着请过安,四阿哥深吸一口气,便等待着太子出言教训。
“无须多礼,起来说话。”顿足俯视着跪地垂首的四阿哥,太子心头的郁气,因这身份上强制带来的优越感,略微消散;微微抿唇抬了抬手,故作深沉地低叹道,“四弟,方才去了哪儿?二哥有事与你相商,竟是遍寻不着。”
陪侍在太子身后,待奴才们端茶奉上,四阿哥才面无表情在太子示意下坐了,垂眼低低回道,“回太子,今日在学堂上,臣弟言语不够严谨。被皇阿玛教训过,去御花园反思了……”
“唔。”优雅地轻轻弹了弹衣袖,太子淡淡笑着转脸望向四阿哥,却是略微一怔,微蹙双眉轻声道,“带着那小妖精去的?”
小妖精?!四阿哥一惊,忙垂眼思忖着,极为镇定地轻声回道,“回太子,是带了……钱湘儿一同前往的。不过她是个人,不是个妖精……”
憋笑瞥着这听不出揶揄之意的弟弟,太子摇摇头,伸出食指抚了抚唇,眯眼儿低低笑道,“她还不算个妖精?迷得你失魂落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瞧瞧你,九岁的娃娃,就知道打嘴儿缠绵了?嗯?若给皇阿玛知晓,不得狠狠罚你。”
“……”四阿哥刻意伪装的淡然神色,因太子不加掩饰的坏笑,瞬时崩溃,涨红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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