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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禛-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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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滚着喉头红了眼,四阿哥想动手将这显是欲火更甚自个儿的妖儿推下,却又恐微一松懈,便会克制不住将她摁在身下;只好由着她满颜的媚惑,轻柔地为自个儿解着衣裳,压抑地低低说道,“还记得昨晚吗?你,以为爷醉了……要欺负爷……”
“你……”手指受惊般微微一顿,温紫努了努唇越低地伏下身,却见四阿哥慌不迭再度闭紧了双目,侧脸喃声嗫嚅道,“本以为……你会,‘那么’欺负爷……可你,竟是,哭着将爷摁在床上压来压去,又摁又捶……一个劲儿哭着说,要爷也尝尝被欺负的滋味……还说爷就只是喜欢你这身子,喜欢欺负它……”
“你真的,都记得?”脸颊越来越烫,可因提及昨夜本稍觉忐忑的心,却是渐渐变得又暖又酸;温紫缓缓顿住动作,有丝惊愕地俯视着四阿哥也微显红润的面颊,柔柔摩挲着他的胸膛悄声应道,“那……我趴在你背上……捶……还把手伸过去攥你的胸脯子……啊……难道你,都记得?!”
“记得……”心疼着,却又忍不住想笑。四阿哥紧呡着唇撇了撇嘴,才缓缓睁开双目凝视着温紫清亮的眸子,低低笑道,“爷喜欢你的时候,可未捶过你……”
“那我在后头,找不到位置‘欺负’你啊……可惜我没有男人那物件……”
“胡说。”一脸的无辜,却是说着甚为旖旎的场面;四阿哥瞟着眼前那总让人忍不住蹂躏的娇艳,更加急促地喘息着喃声应道,“下去。爷说过,除非你再不怪爷,日后也不……唔……别搓了……日后再也不,跟爷使性子……你给爷下去!……除非你,日后就跟最初那般跟爷心无芥蒂……否则,我再也不碰你……住手,你……”
言语之间,四阿哥已是强行被剥光了衣物,紧绷着身子僵直在温紫宽大的长褂下。
为何心里,曾觉见着他就会有丝憋闷的那堵厚墙,如被风儿吹散了般,再无踪迹。占据心头的暖与甜,更让今日之前的酸涩,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想来,之前的自己,对他那般抵抗、那般冷漠,竟有丝心疼和懊悔……为何,那会子的她,只想得到这男人如何待自己不好,却将他昔日的温柔与爱怜都丝丝忘却……
“胤禛……”
拥起那坚实却觉有丝僵硬的背脊,温紫埋头在四阿哥滚烫的胸膛上轻轻蹭着面颊,悄声说道,“我不怪你了……你今日,都没对我生怒,可见我,昔日真的错怪了你……”
“爷为何要生怒?”不愿思及因自己保护不周、令温紫受的委屈,却不明白为何她竟将过错算在自个儿头上。四阿哥微微一怔,眯起眼缝儿看了看陡然有丝沉静的她,便释然地轻笑一声,兀自说道,“笨丫头……那些登徒子又不是你主动撩拨的,怪只怪爷不知你竟这么美。又不似你上回犯错……你要知道,爷只是……见不得你,见不得你心里有别的男人……”
“没有……”指尖在四阿哥微有痛苦的面容上一一抚过,前嫌尽释、再无芥蒂的温紫,惬意地翘起唇轻舔着他的耳垂,悄声呢喃道,“我的心里,只有胤禛……只喜欢你。”
察觉衣下的身躯越发火热,温紫轻轻抬起脸,却是微微扭转了身子,将四阿哥已不再用力的大手自床单上掰开,引导着他隔衣满满覆住自个儿的一侧浑圆,打旋儿揉搓着低低笑道,“你不知我美?我美么……”
“不美。”连换几套衣衫、加之先前温紫对自个儿爱意的怀疑,饶是四阿哥在顺势揉弄的掌心温软中略觉舒畅动了动足尖,也仍蹙着眉喃声应道,“爷先前说你好看,不过是逗你开怀。其实你一点儿都不美,日后……唔……好好在府上安分地伺候爷……待爷有时间,再陪你出府逛,好么?”
“不美,却还怕我自个儿出去吗?”经此闹剧,似是突然有些懂得四阿哥的心思,闻言温紫竟越觉心下甜蜜而又温暖,奖励性地抓起他的手引向身下,绽放着甚是明媚的笑颜,呢喃道,“喜欢我吧……我,想要你……”
“我……”憋了多久了?得有个把月了吧……若尽情释放自己的渴望,难保今晚过后,这难得冰融的小家伙,会不会再度怀疑自个儿的居心……可掌心,因满心爱意,早已在这引导下,不受控地开始狂热揉搓着、那无粗糙衣料相隔的软物;而小腹下的高昂,更是不听话地在身躯上轻扭的撩拨下,试摸着抵在了那处火热……
胸膛急促呼吸片刻,四阿哥紧闭的双眸再度睁开,眼前的温紫,已是微蹙眉心啃咬着自己的唇舌,主动握起他的硬挺,娇喘着朝其轻轻压下……脑中一片空白,转瞬便松开紧攥的右手,毫不怜惜狠狠摁住她的丰臀;在那紧紧包裹的火热中闷哼一声,他已竭尽忘却了先前的担忧,啃着吸着唇间送来的温柔,一次又一次强势地上挺着小腹、并着掌间逐渐加重的力道,换取周身彻底的舒畅、与耳畔沙哑诱惑的呻吟。
进得越深、那吸咬的紧裹便越烈,血液与经络中的欢愉渐渐凝聚在一处,四阿哥却是猛然翻身将温紫压在身下占去主动,大力吮吸着那早在隔着衣裳时就俏立诱人的樱桃,缓缓后撤着腰肢。
“不要走……”
上扬腰肢追随着四阿哥的抽离,却觉空虚的体内、渴望激增。温紫难忍地扭动着被吮得发疼、却甚有快感的胸脯,紧紧用腿压住他的腰低哼道,“还不够……”
“什么不够?”性感的声线,直惹得身下人儿目光迷离,四阿哥几乎将身躯彻底抽离,却忽地一个倾力重压,在温紫那似笑似泣的断续呻吟中,再度缓缓上下耸动着腰部,拿双手握住她的臀尖喃声笑道,“爷不懂……究竟什么不够?”
“坏……”紧紧裹住四阿哥下沉之时、深陷体内的硕物,温紫逮着他言语中不及回撤的一顿,腾地交叉双腿将足尖重重压上他的臀,死命上移着身子、将自个儿与其粘合在一处,双手,更是不懈力将他的脸摁在胸前,低喘着摇起腰肢,低低呢喃道,“这样……唔……这样……”
方才那微蹙的眉心,此刻已紧紧扭在一处;轻颤的身躯、也在配合得深入下、抖动更为剧烈;早已压抑许久的四阿哥,缓缓顿住动作任由温紫低哼着不住迎合,只满目笑意吮吸着红肿得就似将裂的樱红;直待她娇嫩的面颊上、红晕更重,才倏地拿牙齿在口中甜蜜中狠狠一咬,在那似是因痛低呼的娇喘中,抬脸紧盯着温紫的面容,深深前抵着断续地呢喃道,“这样么?你说的……”
浑圆的双峰,骤然被火热的掌心满满覆住;眯起一条眼缝儿回视着四阿哥,温紫皱得发疼的眉心微微一松,下一刻,便觉整个身子、在体内肆意的放纵、与胸前死命的揉握中,不可抑止地朝枕间耸去。
一分上移,便多一分快感、与渴望进入更深的欲求。扬起双臂紧紧攥住床头的木栏,温紫早已无法自持地娇声呻吟着,紧闭双目咬住了唇;待那胸前的双手轻轻一顿,跟着、却就似要将她毁灭一般死死攥住,小腹下那大力抽动的□、便也在自个儿因巅峰欢愉战栗不止的低呼、与四阿哥似是拼命自持的低吼中,伴着一股热流,一进、再进……
“胤禛……”
湿漉漉的额,抵在同样湿漉漉的胸膛上。喘息渐渐平复下来,温紫才嘟嘴摁住一直轻抚她面颊的手,微觉疑惑地悄声问道,“我突然觉得有丝不妥……”
“唔?”指尖一顿,四阿哥怔了怔,才睁开双目看向胸前的小脸,不解地低低应道,“哪儿又不妥了?”
“嗯……”蹭着上移了身子,舒服地歪在四阿哥肩头,温紫照着唇边的肌肤轻啄一口,才蹙起眉狐疑地说道,“高福都不知道那家店铺什么名号,那怎会知道有人要抢着买?”
“唔……”憋住笑状似沉思垂下眼,四阿哥翘起唇角笑了笑,便安慰地轻抚着温紫的背脊,低低笑道,“敢情这奴才敢骗爷……嗯,明儿罚他跪上几个时辰好了。”
“不……”只是怀疑而已,怎竟要高管家受罚呢?睁大双眸想了想,温紫忙摇摇脑袋悄声说道,“那高管家……或者是听周子说的吧,那会儿他们还跟着我的。”
“主子……”
笑意尚未散去,却听门外又是一声低唤。竟是说曹操曹操到么?这都什么时辰了?怎的高福还未睡下?那方才温紫的娇呼……
不自觉黑了脸皱皱眉,四阿哥不耐地微直了身子,提高声音淡淡问道,“急事儿?什么时辰了。”
“主子息怒。”门外的高管家,其时早已一身冷汗。他这耳朵,不该听的也听到了……可他也是身不由己……不过,爷倒难得这般激情四溢……啊!想哪儿去了,要事,要事!他要禀报的,那绝对是府上一等要事!
垂首深吸一口气,高福便忙高声应道,“主子,嫡福晋想是要生了。太医与稳婆都已去了中院。”
嫡长子落世
那拉氏,竟会早产……是奴才们的照顾疏忽了吗?还是谁,暗里下了毒手?!本比李氏还受孕还晚了一月,怎会在这时候就要生了?距离产期,明明还有两月!
无头苍蝇似的在嫡福晋门前背手踱来踱去,却听里头除了那拉氏因痛呜咽的闷哼、与稳婆们毫无用处的鼓励,半个多时辰都毫无进展,四阿哥面色铁青照墙猛砸一拳,垂眼盯着面前一串儿跪地的奴才,狠狠啐道,“怎么还没声音?!多久了?!怎么不早点去喊!要是……要是爷的儿子有个什么闪失!你们几条命?!”
“别吼!”同样心急火燎垂着脑袋原地打转,可一听到四阿哥出声,温紫却是受惊一般倏地抬起脸,上前拽着他的胳膊不满道,“别把宝宝吓着了,你怎么这么凶?!”
“我……”转脸扫视着跪地奴才和周身几个女眷忐忑的神色,四阿哥越发黑着脸,拽起温紫往边上微挪几步,却是背对众人压低了嗓门,满目不耐低声嗔道,“我还不是为儿子急?!”
“你急有什么用?”摇头抚着胸口皱了皱眉,温紫唇角微微一呡,翘起头伏在四阿哥耳边悄声劝道,“又不是你在爬……别吼,温柔点,宝宝就敢出来了。我感觉得到,他怕你。”
“……”心急就觉怒火冲头,却又不愿刚刚冰融的小妖因此再度生惧,四阿哥勉强挤着眉点点头,身子却猛地一震,捧起温紫的脸诧异地问道,“爬?!”
“怎么人……”回首仔细看了看众人的位置,确定自己的耳语不会被偷听,温紫才点点头悄声应道,“难道不是么?上次我问了嫡福晋,她只说让我自个儿生个试试便晓得了。之前在,在我老家,宝宝们就是爬出来的啊……”
双目失神怔了许久,四阿哥面色一暗,甩开温紫便向着房门冲去,却被几个男奴慌不迭上前拽住低声劝道,“主子,您……您不能进去,还是等等吧……”
“头……!主子加把劲儿!再加把劲儿!小主子的头出来了!使劲儿!”
“顺……真顺,主子再使劲儿!”
僵住身子、转脸瞟了温紫一眼,四阿哥又喜又惊握了握拳,隔着门沉声鼓励道,“使劲儿!是爷的儿子,你就使劲儿!”
“……”
一声大吼,简直刺破长空。温紫忙跺着脚上前不满地拽住他摇了摇,周边的奴才们却是想笑又不敢出声、一个个死死憋住、肩头一阵阵微颤。
叫娘胎里的小主子使劲儿?!主子爷不是太过兴奋、就是紧张过头了……
“哇……”
响亮的啼哭声,就似在回应四阿哥急切的唤声;竟在他的吼声刚过,便骤然破空。
听得里间除了婴儿的哭喊再无声响,门外众人皆是怔了怔,便忙喜笑颜开叩首齐声说道,“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是……是不是儿子?”
攥紧了温紫温暖的小手,四阿哥一扫片刻前满面愠怒的神色,本极为稳重的声线里、竟带着丝颤音,隔门轻声问道,“格格?阿哥?阿哥?还是格格?像爷?还是像……像……像谁?”
“呀!”
可里头沉默许久的稳婆们,却并未注意到这忐忑的问询。只是在垂眼盯着手中的小肉团子许久,才在那拉氏的低喘中回过神,慌不迭分工为大小主子擦拭着身体,狐疑地相互问道,“李婆子,这……这小主子,怎的不需剪掉脐带?”
“就是啊,咱们伺候了这么些主子,还是头回见着……”
“福晋似乎也没流多少血。莫非还未出娘胎,脐带就断了?这是怎么了……”
“是啊。福晋,您可觉得有何不适?”
身下快被撑破的痛,因腹中孩儿的诞生,顿时消散。首次生产的那拉氏,有丝力竭地被小玉扶持着靠在床头,虚弱地朝稳婆勾了勾手指。待那满身滑腻已被拭去的小婴儿被递来怀中,才满面温柔勉强笑道,“快去……告诉爷,是个……是个阿哥。”
她并无不适,只有满心的开怀与感动。嫁入四爷府这么久,只有这一刻、听着门外男人激动的问询、拥有了她与四阿哥的亲生孩儿在手,她才真正感觉到,一个女人的幸福……
这一晚,因嫡长子的落世,四阿哥府上灯火通明。
昏沉沉睡下的那拉氏,梦境中满是四阿哥倚在床头拥着自己、那一遍遍欣喜答谢的温柔声音;下人们,则是在随后人手一份的打赏中,个个喜笑颜开、就似过年般、满院满屋贴着倒福与主子同乐。
而四阿哥与温紫,却是待奶娘离去,便挥去所有人;携手蹲在新生小阿哥的榻前,紧紧盯着那肉呼呼的一团,一声不出压抑着呼吸。
“四爷……”
撇嘴仔仔细细看了半晌,温紫刚一出声,四阿哥就伸手捂住她的嘴,微有不满地摇了摇头。
可她有话要说……
嘟嘴拉下四阿哥的手、将他止不住笑意的脸使劲儿扮向自个儿,却发觉他的眼珠子、依旧斜斜瞄着睡梦中的婴孩;低低叹了口气,温紫便极为不满地将脸凑去挡住四阿哥的视线,直待那甚为开怀的阿玛终于满目笑意看向了自己,她才皱了皱眉,悄声说道,“它怎么那么丑……一点都不像我。”
“丑?”自己的孩儿被人这般埋汰,四阿哥笑容一滞,眯眼不满地将温紫轻轻拉起,轻手轻脚踱开些,便压着嗓音低低说道,“你嫌爷的儿子丑?他才刚刚出世,过些时日长开了才好看。再者说,不像你更好。爷的儿子,自然得像爷!还是,你觉得爷也很丑?”
“可他也是我的么……”依旧不怎情愿、满心别扭地撅了撅嘴,待见着四阿哥一脸的快慰,温紫转脸垂下脖子,悄声嗫嚅道,“好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人产下的……以前在老家,宝宝们爬出来就有翅膀,脸也很好看的……四爷,你看他的小肚子,就跟黑豆刚被抱来那会似的……圆滚滚、光溜溜……真丑……”
“哇……”
越听越觉心下不爽,四阿哥面色渐暗尚未出言,就听那襁褓中的小肉球也似听到了一般、极为不满地再度啼哭起来。
“瞧瞧你!莫再埋汰爷的儿子!”低嗔一句甩开手,四阿哥几步上前揉着小婴儿的脸笑了笑,便侧身坐在榻前低低劝慰道,“你额娘眼力差。你比她好看,不哭。”
“……”
作者有话要说:让大家失望了……其实挺郁闷的最近,学习上的压力就不说了,因为这学期多选了些课,交作业和考试的时间都差不多,挤在一起的时候累死人。因为这里写作业,看资料很重要……然后又跟老公生气在,超级影响心情……好想虐虐他啊,无奈离的太远了,想虐都没啥机会……
前几天心情不好的时候,很想看些离婚后重新恋爱的文文,但是没找到合适的,就准备自己给自己写一个看。现在小小的写了一万多字,发现还满喜欢的……So,俺准备把它贴出来,就当给大家补偿性的小甜点吧,现代的。有喜欢的亲亲可以去看下,完结前一定不V,这个不是俺现在编辑手下管的,所以俺可以随心决定,呵呵。只不过那个不一定啥时候会写完,心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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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个文文会继续的,现在真的觉得很内疚。V文却没能保证更新,对不起哦。只是当时没想到这么多事情会发生。以后如果不能保证更新的话,我就不会在完结前V文了,非常抱歉。
天子突袭
“哎!四哥,昨儿夜里做什么勾当去了?怎的俩眼窝子,跟被人砸了似的?”
按部就班早早入了宫,在殿外安生跪候的四阿哥,抬眼看到八九十阿哥相继而来,不待开口,就听那老十满是戏谑一声低唤。
八阿哥蹙着眉尚未打周旋,就见那常日不见笑脸的四阿哥,闻言丝毫不以为杵,竟越发笑意盈然低低应道,“过几日,四哥要备满月酒了。”
“恭喜四哥!”
“恭喜恭喜!”
连声贺喜过后,八阿哥等人已是随后跪去了四阿哥身侧。胤禩微微抬眼瞟着渐渐多起人影的神武门,抿唇笑了笑,便垂下眼悄声说道,“四哥,其实太子甚是体谅你我兄弟。您府上有此喜事,就耽搁一早也无碍的。”
“国事为重么。”四阿哥依然翘着唇角,只满眸的笑意,却丝丝消散,略有敷衍地低低应道,“我既为兄,就算皇阿玛不在京,也不能乱了规矩,给弟弟们瞧着不好。”
“规矩?”揉了揉眼睛朝八阿哥摇摇头,九阿哥胤瑭撇撇嘴抬头瞟了眼大门紧闭的太和殿,垂首低哼一声便眯眼打起了盹。
瞧着九弟十弟睡眼惺忪的模样,四阿哥淡淡笑了笑,便也不再多言,挺直背脊继续静静跪候,脑中思绪却由为人父的喜悦,渐渐转自对朝事的无奈。
不知今日,太子又要诸人跪候多久?自打二哥监朝,除去初初几日尚可准时临朝议事,随后则出现地越来越晚。那日太傅忧心忡忡当朝指出太子不勤,虽二哥当时未明着不满,却也笑呵呵寻出极为敷衍的借口来压制诸人的嘴。
他说什么来着?‘如若日日他都准点前来,见到的,不过是诸臣日复一日、行尸走肉般地出席、离席。可当朝听政,为的是诸人在不受时辰紧管下,也依旧全心全意为国忧心。他不按着时辰临朝,反可看得出,究竟谁有心、谁无心。究竟谁,才会在松散平和的氛围中,也时时想着国事、时时按照规矩约束自己的言行。’
想着,四阿哥不由冷笑。
瞧着太子唇色越暗、面色渐白,再思及当年在宫中偷偷被调了包的春药,他这所谓‘松散平和’,只不过是为自个儿的纵欲享乐搪塞;而那所谓‘规矩’,好似,只需他这一人之下的万人来遵循吧?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越来越多。只那太和殿的大门,依旧紧紧合着、丝毫未开。三月间的微风虽不似早几月那般刺骨,却也在清晨朝露中、凉意丝丝。
“咯……”
静寂的殿外、陡然想起一丝木门沉重的闷响。诸臣工皆倏地抬眼,面面相觑、疑惑地将目光锁在那处。
锣鼓未响,朝报未唤。莫非太子今儿个,真的早早便到了?正在里头监察着数人头?
“上曰,诸臣工按今晨临殿次序,列行乾清宫。请……”
皇上?!
不过刚得捷报、即将引兵回銮的皇上?!他……他何时竟已到了紫禁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德全的出现,让在场诸人在一瞬间的茫然之下、霎那僵直了身子,跪应一句便自觉地按照晨起临朝次序,乖乖列队朝乾清宫举步迈去。只这心里的念叨,却是因人而异。
平时习惯了早来、却碰巧因事耽搁、微微落后的,不免心有不满地斜着先前总比自己晚到些、却在今日行在自个儿前方那些、侥幸提前的。平日按时到朝、却只会附和重臣意见、小心翼翼保着地位的,则手心冒汗、忐忑地在肚里为过会儿的言语打着腹稿。而几个阿哥们,却除了几个较为年长的、和八阿哥,皆在心中寻思起该如何趁此机会微舒郁结……
可众人虽各怀心思,却除了八阿哥、无一人发觉,自己对那行在首位、本该成为众人嫉恨焦点的四阿哥,却都不约而同给予了认可。这便是,所谓的习惯成自然吧?
“嘿嘿……”
被皇阿玛的突然出现惊得瞬时清醒,十阿哥跟在九阿哥身后偷着乐了半晌,待见四阿哥深吸一口气垂首踏进了乾清宫正殿,才状似轻咳捂着大咧的嘴悄声嘀咕道,“九哥,那谁……啊!嘿,可是弄了个套儿,把自个儿栓进去了……”
“嗯……”扭过脖子勾了勾唇,九阿哥也不自觉笑出了一丝声响,却忙又掩饰地清了清喉咙咕哝道,“这待会儿二……那谁来了,见着太和殿空荡荡的,不知作何感想……”
“第一个来的。唔……看样子跪了很久,起来回话。”
“谢皇阿玛。皇阿玛近日龙体安好?”
“西线大捷,朕怎能不好?”满面笑意抚了抚刚蓄起的胡须,康熙帝抬眼看着满目关切、毫无怯色打量着自己的四阿哥,起身自腰间拆下一个玉坠,伸手递去淡淡笑道,“你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嗯?眼窝子青黑青黑,怎比朕还显老?”
“谢皇阿玛赏。”呼吸一滞,忙上前几步拂袖跪地重重叩过首,四阿哥小心翼翼拿双手捧住玉佩,止不住唇角笑意恭谦地应道,“皇阿玛说的是。只儿臣虽难看了些,心里着实喜悦。府上,终于有了嫡长子……”
“哦?!”双眸一亮,也颇为喜悦地翘起了唇,康熙帝略微挺直背脊点点头,垂眼在腰间看了看,便低低笑着俯下身,在四阿哥微觉不解的目光中,打龙靴中抽出一柄光彩夺目的小匕首,轻轻摩挲着沉吟道,“今儿个只给尔等备了赏……便把这个,赏给朕的嫡孙吧。生的时辰好啊……呵……‘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晖’……弘晖。爱新觉罗?弘晖。”
“皇阿玛……”接连而来的打赏,直让四阿哥直直挺背才可抑住满心的激动,将那玉佩细心收在怀中,他才再度双手捧起镶满东珠的金鞘匕首,压低了嗓音沉声应道,“儿臣代弘晖谢皇阿玛赏,谢皇阿玛赐名。儿臣愧对皇阿玛厚爱。”
眸中的情绪,因眼前显是极力压抑声线、保持冷静的低语,渐渐变得有些复杂。康熙帝似微觉遗憾、又似颇感欣慰地点点头,便低叹一口气淡淡说道,“朕……”
昔日,他因爱屋及乌的怜惜,是否有些不妥?近年来,耳中听到的各线密报、眼中亲自看到的种种,似乎都在用事实告诉他,他因对孝仁皇后愧意所立下的太子,实非大清之福。纵观眼下已成年的子嗣,莫说勤恳实干的四阿哥、颇合心意,就连小小年纪、不怎见过世面的十三阿哥等,都远比那只知声色犬马的胤礽入眼得多。
只是君无戏言。国储之位,又怎能儿戏了事?更何况,自信如他,着实不能接受在天下人的眼中,自扇耳光……或许,如今对四阿哥的处处满意,也仍有着对佟佳氏的思恋?如若自己再犯下同样的错误,这帝王之尊,岂非成了笑柄?
罢了……有贤明辅臣,多少也会对太子来日的作为有些帮助。只要胤礽尚可塑造,他父子二人,真不需走到那一步……
转瞬之间,康熙帝已是思绪万千。任四阿哥心思细密、极懂暗里揣测君心,其时从未想过可取而代之的他,也猜不到不过一霎那,自己竟与那储君之位擦肩而过。默默抚着手中短刀抿紧唇,察觉皇上已许久再未开口,他才微有不解地再度伏地身子叩道,“皇阿玛可是有些倦怠?”
“尚好。”收起片刻前的笑意凝神眯起眼,康熙帝垂眼俯视着四阿哥淡淡说道,“方才看了李德全着人送来的簿子……胤禛啊,按时临朝便可,全不需整日提前大半个时辰。今次出征,朕更是觉得,好的身子才是可做大事的基要。”
“谢皇阿玛提点。”抬眼恭谦地低低应过,四阿哥微一思忖,便轻声回道,“儿臣并非有意邀功。只君臣有别,祖宗规矩不可忘。儿臣为下,万不敢让皇阿玛与太子等候。”
“朕省得。”越觉憾然摇了摇头,康熙帝摆手直起身子,缓缓踱着沉吟道,“日久见人心。你记得,朕从不赏无功之人。一言一行、或微或重,朕都看在眼里。朕不说,不表示朕可被糊弄。下去吧……今日歇朝,回府之后谁人都不要见。好好陪着朕的孙子休歇一日。”
“……儿臣告退。”
还是过度……
出府时候,看着温紫歪在新生儿的床边静静睡着,四阿哥本是满心期待、宁可闲下一日,下了朝便早早回府相陪。可这真的遵旨径直回了府,他却无法再似晨间那般,只沉溺在暖暖的幸福感中;反而满心满脑,皆是皇阿玛略显踌躇的寥寥数语。
‘从不赏无功之人……不表示朕可被糊弄……’
确是如此。可若这些赏赐是在半年前、他刚刚入驻刑部那会子,或许还可让他略为心安;毕竟那时候的他,的确是卯足了劲儿想为朝廷出力。但是当时他的一些谏言、与对刑部规章的所想,只不过换来了皇阿玛轻描淡写的夸赞。而现今儿个、尤其是太子监朝这几个月,他除了按时上朝、遵着旨意日日去各部晃一晃,即便有心也无用武之地;缘何皇阿玛,竟突然自腰间摘下玉佩做赏?而他老人家赐给弘晖的赏,更是让他此刻想来方渐觉不妥。若未记错,这柄小匕首,好似是先太皇太后亲赐、皇阿玛几十年未曾离过身的吧?
大轿稳稳落地,四阿哥皱眉轻抚着手中、雕刻双龙戏珠形样的翠玉,越发难解地攥了攥五指,微叹一口气抬脚跨出一步。
若只是犒劳他起得早,这恩赐着实有些大了……更何况,稍后太子定会知道,今日头个见到皇阿玛的人,是他。而皇阿玛,瞧这意思对太子已略有不满,此番又是与诸臣私下言谈;旁人不说,瞧老十那一脸的得意,怕是蹩足了劲儿要好好告上一状。若太子回头受了皇阿玛斥责,会不会揣测是自个儿背里耍什么花样?那日后,这小肚鸡肠的二哥,会不会有心刁难呢?
“主子,这早晚就回来了?”
刚把府上的杂务处理完,正寻思着将小主子的院落再给布置得舒适些,怎想得到刚至前厅寻了小玉,就见背手眯眼的四阿哥缓缓踱来;高管家眉头一跳,忙慌不迭迎了上去。
“唔。你自个儿留下,爷有话交代。”回过神淡淡应过,待在高福指挥下迅速离府的下人们没了影踪,四阿哥才再度往中院踱着,不解道,“这是做什么?”
“回主子,”见四阿哥黑着脸提早回府,高福比之往日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陪笑道,“奴才是想着,把小主子的院落再布置布置。方才奴才已去请示了嫡福晋。那拉主子说,本来不该太过奢侈的,可这是她头回做额娘,难免心里欢喜得很……着奴才怎么舒适怎么来,别怕花银子……”
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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