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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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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心疑惑眨着眼睛想了想,温紫尚未理出个所以然,便觉那拉氏已轻轻将自己的右手牵起,拉起她往外踱着低低笑道,“吉时快要到了,妹妹快随我来。爷,您还不先行一步?怎显得妾身比您还急呢……”
“四爷……”极为茫然地随那拉氏前行两步,温紫在红布遮盖下摸索着伸出左手低低唤了唤,四阿哥已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跟着,率先大步朝屋外迈着低低笑道,“去,着府上的奴才们今儿都休歇一晚,吃吃酒用些好的。”
像个懵懂的娃娃般,听话地不出一声,温紫按照耳边各种各样的命令,直着脖子又是跪地又是磕头,直折腾了好半天,才终于被作准起身,在四阿哥轻握着左手的牵引下,复又从灯火通明的万福堂,轻轻跨越一个燃火的盆子,再经由红光浅浅映照的道路,听着两侧阵阵恭谦的恭贺之词,缓缓往西厢行去。
周围喜洋洋、满是笑意的噪杂声渐渐远去,高福的声音在身侧刚一响过,温紫已被四阿哥轻揽着腰肢,拥入屋内掩上了房门。
轻扬着唇角,拿五指在温紫的肩头摩挲许久,四阿哥才压抑着满心的欢喜,轻轻捻起那红盖头的一角,缓缓往上撩着俯身喃声笑道,“以后,你便是我名正言顺的女人……”
“四爷……”仰脸任那丝丝上扬的红盖头,缓缓顺着背脊滑落在地,温紫仍是满心不解,却在看到四阿哥周身的正红时,双眸一亮,欣喜地踮脚捧着他的脸颊轻笑道,“你穿红色,更好看了!”
“傻丫头……”拇指轻轻覆上眼前那红润的唇瓣,四阿哥满是柔情的目光,紧紧锁在温紫面颊,越发伏低了身子轻啄着她的眉,轻声笑道,“这是喜服,娶亲时候才穿的。”
心间,因四阿哥温柔的碰触,越来越觉甜蜜,回视着他逐渐有丝恍惚的眸子,温紫踮着足尖,不由也微微闭起双目,只一下一下与他轻轻蹭着额头、抵着鼻尖,呢喃着低低应道,“你娶了我,我便也是女主子……日日被你抱,与你生……”
不期然想起那拉氏腹中的宝宝,温紫话说一半,却是忽地睁大了双眼,刚好对上四阿哥也倏然清醒的双眸。
“温紫,”一手轻轻揽起温紫的腰肢将她抵在身前,四阿哥轻叹一口气,微微蹙眉轻抚着她的面颊悄声安慰道,“本来,爷想在今晚为你讨来侧福晋的身份……可如今,时机未到,你再给我几年时日……不要怨我,好不好?”
“为何要怨你?”忽闪着双目不解地轻抚着四阿哥皱起的眉心,温紫回想着方才万福堂里所受贺词,抿唇轻声问道,“庶福晋……算不得你的女人么?”
“不是……”虽明知温紫根本不会在意所谓名分,可执拗的四阿哥,却因她清澈的双眸,越觉心头愧疚更重,竟是怔怔回视她许久,只轻拥着她,一遍遍摩挲着她的背,再不吱声。
“胤禛……”眼见四阿哥唇边的笑,一丝丝消散,混不解他心意的温紫,有丝不安地蹙眉想了想,便将双臂环上他的脖子,歪头轻笑着低低说道,“你的惊喜,便是娶我,是吗?”
“嗯……”沉闷的低哼中,四阿哥眉头簇得更紧,而温紫,却在他渐渐有些不解的凝视下,缓缓放下双手,退出他的怀抱,牵起他的手将他拉至床前,轻手轻脚解着褂子低低笑道,“那么我的惊喜,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牵强地扯起一丝笑将手覆上她的腰际,四阿哥抿唇四下扫视一周,才摇摇头轻声笑道,“我猜的出。”
“啊?!”小手一抖,狐疑地瞥了眼四阿哥斜睨着自个儿的眸子,温紫微微一怔,越发快速地褪着他的衣服嘟嘴不满道,“那你说说?”
“呵……”大手抚上温紫的耳朵轻轻一捏,眼见小妖的双颊瞬时涨红,四阿哥不由舒心一笑,将手探入她的胸襟儿摩挲着低低笑道,“你的惊喜便是……整晚都喜欢爷,是不是?”
“才不是!”扭着身子嗔怪地斜了四阿哥一眼,待他被自个儿褪得只剩下软裤,温紫才将他越揉越大力的手掌拽出领口,轻轻柔柔将他摁去那被天顶红帐悉数裹住的正中间,跟着,一脸神秘瞥了眼紧闭的房门,缓缓自四阿哥膝间直起身,在他略有不解的注视下,一件一件,轻轻除下了身上的遮罩。
抿唇微笑着,缓缓伸出右臂与温紫的指尖轻轻缠绕,四阿哥眯眼儿细细打量着她纯真中带着丝媚惑的笑颜,低低笑着喃声说道,“很美……”
得意地吐着舌头俯首吻住四阿哥的手背舔了舔,温紫将那轻柔的丝纱斜斜拉去腰际,松开他的手指摇了摇头,周遭的床帐,竟就似清风拂过般,随之妩媚地飘摇轻扬……
“温紫……”眼见眼前的人儿,清澈的眸子渐渐变得迷离媚惑,四阿哥微觉恍惚低唤一声,却更为惊愕地将双目越睁越大。
双足逐渐浮空的温紫,只静静笑望着自个儿不吱声,可随着她娇柔身姿的轻轻扭动,她那满头的花饰,竟似渐渐有了生命一般,一朵朵自那乌黑光滑的发丝间,四散开来,浮动在她的周身,将她围绕地就似花中仙子,纯美地令人不敢逼视……
肿胀的小腹,越来越觉燥热,四阿哥眯眼轻轻舔了舔唇,再度将右臂朝温紫伸去,沙哑着嗓音低低笑道,“还不下来?再诱惑爷,有你受的……”
小手与四阿哥掌心相抵,温紫将环在腰间的丝纱缓缓拉起遮住背,身子,却依旧半浮在他的身躯上空,如水蛇般寸寸扭动着悄声笑道,“喜欢么?”
“喜欢。”满是爱意的眸子微微一眯,四阿哥抿唇低应一句,却是倏地环腰将温紫拽至身前,紧紧拥住翻身压上,拿大手裹住她的臀狠狠揉捏着喃声笑道,“确是惊喜,恍若仙境……”
“还有呢……”对视着四阿哥激情涌动的双眸,温紫抿嘴低低一笑,轻抚着他的唇扭了扭身子,待他终肯将自个儿自臂中松开些许,才轻轻坐直身子斜斜复又将他压在身下,手握那硬挺的硕物,摆动着腰肢缓缓俯身,迎合而上……
作者有话要说:庶福晋:(百度上的)
指皇子的婢妾。
福晋乃是音译词,意为夫人。顺治十七年(1660)规定,亲王、亲王世子及郡王妻封福晋,侧室则称侧福晋。亦用以封蒙古贵族妇女。为了强调正室的嫡妻地位,又称其为嫡福晋。相比较于侧福晋,又有一种庶福晋的称谓。嫡福晋与侧福晋都是由礼部册封,有朝延定制的冠服,见于《大清会典》。庶福晋地位比较低了,相当于婢妾,不入册,也没有冠服。庶福晋则只是别人对她们的客气称呼,是没经过朝廷册封的。
取悦
耳畔含笑的娇喘、胸膛上柔韧火热的挤压,早让双眸微眯的四阿哥也随之上挺着身躯,热烈地揉搓着温紫圆圆鼓鼓的臀,恨不得将她与自个儿紧紧密合,成为一体……周身的快感,逐渐凝成一股极强的激流,只在一瞬便要喷薄而出,可此时身上耸动着缠绵的人儿,却是俯身咬住自己的唇,左右轻摇后撤着腰身。那股似要抽离、却始终纠合的劲道看似轻柔,却又让急切的他,始终无法尽兴释放;而几番上挺与后撤的交错下,四阿哥竟渐渐簇紧了眉,因无法满足的欲望平添一丝恼火,只觉初时心中的怜意竭尽消散,死命揉着温紫那调皮的后臀、拿掌心重重摁着她回身靠近,回瞪着她越发卖力挺身侵袭。
“胤禛……”就似看不到四阿哥眼中逐渐上涌的愠怒,温紫依旧旋着腰肢时进时退,只那本清亮如水的双眸,却越来越显恍惚,眉心柔和的淡淡红光也随着她沙哑的低语,更显妖媚。
不解为何此时的她,竟似有些抗拒自己的爱意,四阿哥在那低唤下刚刚返回一丝理智,唇,不过微微努了努,却忽见温紫眸中滑过一道紫色的眩光,拿双臂紧紧拥起他的背,猛地重压而上,有丝痛苦地蹙紧了眉心眯眼斜睨着他,将臀越来越烈紧抵着他,颤抖着身子低哼道,“唔……我……亲我……”
初次见到温紫如此怪异的神色,四阿哥心下微微一惊,紧摁着她的双手刚一松开,却在小腹处紧紧将自个儿包裹的滚烫、那阵剧烈的吸咬中,情不自禁簇紧了眉,低吼着翻身将她揉在身下紧紧拥住,匍匐耸动着身躯,一阵阵喘息着无法自持……
湿漉漉的睫毛下,那由强转弱的红光,终于竭尽消散。四阿哥起伏着胸膛回视着温紫渐渐平静下来的面颊,甚是不解地轻揉着她的眉轻声问道,“方才,你是怎么了?就是头回……也没见着你这般难忍。”
眯弯了双眸抓起他的手裹来胸前继续轻轻揉捏,温紫微微翘头在他唇边印下一吻,才两眼发亮凝视着他,伸手为他抹着额角的细汗悄声笑道,“不是难忍,是特别特别快活~这是清松教我的,他还要我告诉你,不能总是用狠劲儿跟我生娃娃,而不管我快不快活……不然,我得不到满足,夜里总会缠着你。日子久了,你会受不了的。”
“……”幽黑的眸子,似是有些茫然地眨了眨,跟着,四阿哥已是涨红了双颊,紧攥着温紫的肩头低低怒道,“你!这些事儿,你竟还跟他说了?他如何教你的?就是爷临行前那夜,是不是?!你二人……”
“我没说……”眉心微微起皱回视着四阿哥,温紫有些不自在地抿抿唇,不由胆怯地垂眼咕哝道,“他都看着了啊……那天,你都把我背上磨出了好些血条子,随后是他给我治好的么……他只是怕,怕你无法取悦我……”
“要他多事?!”几欲发狂狠狠磨着牙愤懑地闷哼一句,四阿哥瞥了眼一脸委屈不再吱声的温紫,深吸一口气闭目许久,才缓缓眯眼紧盯着她,低低问道,“他那么了解你,在妖……在你老家,是不是也早看过你的身子,取悦过你?”
“身子经常看啊,”撅嘴斜了眼自个儿高高鼓起的胸脯,小声回应的温紫,并未瞧见四阿哥扭在一处的双眉,只依旧悄声回道,“不过那时候,我还不是这个身子……没胸没屁股,是那个小太监模样的。取悦,这是第一次呢……他只是教了我要怎么做,没试过……”
“真的?”捏着小妖的下巴让她的双眸与自个儿直直相视,见她嘟着小嘴轻轻点了点头,饶是四阿哥依旧心下愤懑,却也因她一向不撒谎的心性微感心安;不满地下撇着唇角皱了皱眉,他便再度将温紫轻轻拥肩抱住,伏在她的耳畔复又悄声说道,“温紫,你说,你这肚子里,会不会又有了爷的孩子?”
他在人间,已度过漫漫七年;可这漫长的岁月于温紫来说,只不过在转眼之间。如今,她仍跟幼年时陪着自个儿那般,将行房叫做喜欢、生娃娃……可,一听到这三个字,他的心里,都会不自觉有丝心疼。
“不会。”极为笃定地低低应着摇摇头,温紫拿手指轻点着四阿哥高挺的鼻梁,回视着他微有不解的眸子,轻声说道,“只有月满夜,我才会怀上宝宝。所以胤禛,在那个时候,万不要碰我,要不……”
“瞒着他,”不待温紫说完,四阿哥已轻轻攥住她的小手,摁在唇角轻啄着低低说道,“亲自为我生个子嗣,好么?你难道不想?
那个清松……虽容貌俊朗、看来甚是年轻,自个儿也因此对他极为敌视,可细想想他为温紫所做的一切,似乎并无恶意,所有作为也不过是想小妖可以心满意足……子嗣,于自个儿来说许是问题不大,可他,仍想给她尊崇的身份、想她也能享受到为人母的欣喜。
“不……”微觉惊惧地咬唇摇了摇头,温紫缓缓垂眼轻声嗫嚅道,“你没见过,清松发怒的时候,很可怕……我怕,怕他真的会将我带走。我只想留在身边陪你……我想,可我不敢……”
低叹一口气轻轻摩挲着温紫的小脸,四阿哥因对异类的无力感渐觉心下沉闷,却又因她不经意间流露的真情满心温暖;沉默许久,他的眸子才微微一亮,垂首轻啄着那嘟起的唇,低低笑着呢喃道,“不怕,他带不走你。来,再让爷取悦取悦你……“
“不要……我方才很快活。有些乏了……”
“那换你取悦爷……”
“……”
黑吃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关心,感冒了但是不严重,最近连阴雨,气温也严重降低……我突然间不但更能吃了,也更能睡了……呜呜!~偶不喜欢冬天哇!!!!!
只留下小玉在房里,为掩面啜泣的李佳氏备着热水湿巾,那拉氏透过窗缝看了看院落中随风轻摇的红绣球,转过脸,不由有丝惆怅地垂下眼睑,低低劝慰道,“妹妹,你就听姐姐一句,好歹忍过了今晚。”
“嫡福晋定要给妾身做主!”湿透了的香帕轻轻抵在鼻翼,李氏摆手推去小玉递来的热巾,簇紧了眉紧盯着那拉氏,哽咽着撇嘴泣道,“嫡福晋,依兰伤了钱氏庶福晋,确是不对。可那会子,这女人还毫无名分……而且,她也惩罚了依兰,将依兰那脸伤得比她那处重多了……如今倒仗着新人受宠,还硬要爷将依兰赶出去……嫡福晋,打狗也得看主人啊!她才刚一入府,就这般随意作践妹妹,妹妹怎的也是入册礼部的侧福晋……以后在这府上,妹妹可还有立足之地么……”
怨中带怒的控诉,渐渐只剩下泣不成声的呜咽,满心酸涩的李佳氏,一手拿香帕擦拭着眼角不住涌出的泪珠,一手轻抚着那满含了她期望的腹部,越来越觉委屈。
都是那妖精做的孽!好好的,陪着自家爷一晚上,都未听他提过那日的纠葛;本还心有忐忑的她,便料定此刻是因有孕在身,加之四阿哥对自己的宠爱,懒得因此等小事训斥。可回房才知晓,依兰,竟在自个儿入宫时,被直接赶出了府邸……这丫头自幼便伺候着自个儿,整个府上,怕也只有她会时时为自己打算、处处为自己出头;没了她,日后自己再有心事,还可与谁商量?
而令她心酸难忍、倍感委屈的,还不仅仅是四阿哥对依兰的这般严惩……早先,在爷爱意极浓的缠绵过后,她也曾试摸着提出,想搬去离书房近些的院落,以便侍奉,却被爷轻描淡写、几句推却;而今他,他竟容那不知所谓的女人,入住翠竹院的耳房!
“妹妹,”眼见李佳氏渐渐止住哭泣,掩在鼻侧的手背却是攥得青筋微现,那拉氏垂眼略一思忖,便低叹一口气,带着丝不满加重了语气劝道,“你怎的这般不开窍?说来说去,也是依兰不对在先。爷今儿个一句狠话都不曾说过你,连惩处依兰,也都瞒着你,还不是因怕你瞧见了会难过?爷那般怜你疼你,你就偏得在他新婚之夜寻事么?竟还想冲去翠竹院!甭说你我都是皇家的女人,就普通人家,哪儿有在自家男人纳妾之时,去冲那晦头的?姐姐此刻拦下你,不瞒你说,也是为了我自个儿考虑。若你此刻寻了去,爷定会怪我管教不当!再者……”
说着,那拉氏不由些微缓和了语气,示意小玉将热巾再次递给李佳氏,待见她一脸憋屈抿唇接下,才带着丝笑意佯怒地低低嗔道,“你啊……就这会去见了爷又怎的?钱氏是新人,爷总得跟她过这一晚的。何况一时半刻就算依了你,也不能连夜搬去别的院子吧?今儿个都十二了,你就再忍耐两日怎的?到了十五,爷定是又要伴你用膳的。有什么话在那会说,岂不比现下撕破脸面强?瞧你,哭得眼都肿了……快抹把脸……”
夜里,终待李氏那厢再无一丝声响,那拉氏才心下稍稳渐渐入睡;而隔日一早,本以为四阿哥将会同昔日纳妾那般,兀自如常、独用了早膳便即离去,她就也未多准备,只在晨起洗漱完毕捻了几口开胃小点,便着人唤了西厢的李佳氏,在府上所有女眷陪同下,缓缓踱往大堂。
新人入府,端给她的茶是免不了的。那么……
思及那让她渐觉有着危机感的女人,那拉氏的眉心微微一皱,瞥了眼身侧的李佳氏和宋氏,却是渐渐有了主意。
聪慧如她,也有着不同寻常女子的缺点,那便是,自视甚高。临睡前,她还曾想起钱氏同自个儿说话时,那清澈又纯净的双眸;还有她每每望着自个儿腹部时,艳羡、渴望亲近、却又略带惆怅的眼神。这些纯粹而易懂的心绪表露,还有钱氏提及宝宝时,话语中无法自抑的欣喜与期待,全然不似做作而为;是以先前,就连听着那姑娘说,掌嘴比戳伤更痛时,她都没往深了想,只觉那女娃傻得可爱。
可四阿哥的话,却令她骤然受挫、怀疑起自己的判断,甚至头回有些怀疑,竟有女子的聪慧程度在自个儿之上?深藏不露的心机,竟让她都看不透?她仍是不信。不若今日便试探一二,看看这钱氏,究竟有何手段……
“咦?”
李佳氏一声诧异的低哼,登时让那拉氏抬起了眼,一见高管家忙快步踱来揖身请安,她不由也是一怔,止住思绪淡淡问道,“你不在翠竹院伺候爷用膳,怎的来这了?难道,爷今儿个这早晚就上朝了?”
“回主子话,”眉眼含笑越发哈低了腰,高福垂着脑袋轻轻伸出右臂,将诸位女眷往正厅引领着恭谦地回道,“爷说,今儿个想跟众位主子一道用早膳。他跟庶福晋……”
“啧!怎不早些交代!”
话未说完,身侧本缓步轻踱的女人们,已在那拉氏一声极轻微的嗔怪中,紧跟着那抹正红风一般倏地跨入了正厅,只留下高总管一脸无奈左右看了看,便在门边儿勾手垂下了脑袋。
“爷,妾身等不知……”口中含笑佯怒的低语,在瞟见四阿哥眸中那不及收回的暖暖柔情时,微有停滞;终日神色端庄的那拉氏,面色忽地一白,跟着,却是略作掩饰地轻轻揉了揉咽部,继续淡淡笑道,“不知您今儿个……”
“都起。”翘起唇角将目光从温紫含笑的眸子挪开,四阿哥轻轻点点头,更加挺直了背脊,端坐在主位上淡淡说道,“快些入席,爷还赶着上朝。”
“是。”不再去想方才那令她微觉心酸的神情,那拉氏牵强地抿嘴笑了笑,便伸手搭着宋氏的肩,缓缓踱去四阿哥右侧,稳稳坐下轻声笑道,“爷,妾身进门这么久了,这早膳……自家人似还是头回凑得这般齐整。”
大厅正中,这圆圆的木桌、方方的椅凳、冒着丝丝热气儿的佳肴,她已见过多少回了?往日,她从未觉得有何不妥,日复一日在诸女眷相伴下,细嚼慢咽、仪态端庄;可今儿,身侧不过多了个四阿哥,她竟突然觉得心下有股异样难言的情愫,酸涩却又有着暖意,竟让她想起了阿玛的府邸,想起了,她的‘家’……
“是么?”微觉诧异地四下扫视一圈,一见除了温紫,众女眷脸上皆是一副赞同的表情,四阿哥微微一怔,不由蹙眉垂首想了想,再抬脸,却是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低低应道,“往日爷太忙,今后只要不是太赶,常在一处用吧。钱氏,”不及几个女人眸中的惊愕消散,四阿哥已是清着嗓子转过话题,朝李氏下席的温紫看了看,带着丝鼓励轻声说道,“先给嫡福晋和侧福晋敬茶。规矩万不能少了。”
“是。”
喜笑颜开狠狠点着头,温紫刚朝四阿哥撅起嘴,就见那对黑眸里微有不满,不由小手一抖,立时想起昨夜缠绵过后,四阿哥揽她在怀细细的叮咛。
原来清松教的,都只是挨了欺负之后的‘自保’,若无法术,吃亏的仍是自个儿呢……所以四阿哥一听,就直摇头,跟着,便蹙眉紧拥着她,一脸深沉交代着真正的人间行走规范。
在外,要学着那拉氏的神态、仪表,笑不露齿、步态优雅;在内,要热情似火保持本性,就如天天与他新婚洞房。
碰着没胸脯子的,定要拿双眼仔细盯着脚尖,不笑、不扭身子,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而碰着有胸脯子的……他说,今日会展示一二……
握拳给自己加了把劲,温紫忙转脸看着神色淡然的那拉氏,学着她的表情微微蹙起眉心、轻轻抿住唇角、复又将眼睑垂下些许遮住总是亮光闪闪的眸子,这才在诸人茫然不解的目光中,问询地看了看四阿哥。
“还不去?”
终见四阿哥目露赞许轻轻点了点头,温紫心下一喜,深吸一口气保持着神色与仪态,缓缓将靠椅往后推了推,端起早已备下的茶盅慢慢倒上一杯,便双手捧着,轻轻端至嫡福晋跟前蹲身揖道,“嫡福晋请用茶。”
“爷,”淡淡笑着接过茶水轻呡一口,那拉氏捻帕轻摁着唇角低低笑道,“您也是的,难得自家人能一道吃个早膳。这些琐碎规矩,待您用过膳再说也不迟啊……”
“那怎行。”蹙眉瞥了眼双目红肿、手指微颤的李佳氏,四阿哥朝温紫点点头,见她起身再度端起茶盅,才翘起唇角淡淡笑道,“没了规矩,不成方圆。就似昨儿赶出府的恶奴,不过是个奴才,竟敢以下犯上,还是明目张胆行凶。亏得十三弟不爱碎嘴,不然给外人得知,平白给人瞧了笑话!若爷连个府邸都规矩不了,在朝中做事还怎能服众?”
沉沉的低语,直让那昨夜还一身是胆的李佳氏,颤着身子再不敢抬眼。不过是闹闹性子,竟扯到了爷的朝中事务?!自家爷最烦女人插手男人的事儿,更恨被女人拖了后腿惹来闲言碎语,这可是谁都知道的……先前她还思忖着,在月满时候,给爷说说接回依兰;虽那婢子有错,可照往日爷对自个儿偶尔的宠溺,也是使得的……可如今听他这么一说,甭说她再不敢提了,现下真恨不得爷能彻底把依兰给忘了!
“身子不妥么?”摆手止住温紫刚刚启开的唇角,四阿哥微微笑了笑,便轻轻握起李佳氏的手,眯了双眸低低说道,“初时爷还想着,那婢子所为,定是你指使的,毕竟若非有你撑腰,她也不敢……”
“不!不……”牵强地撇嘴笑了笑,李佳氏抬眼看着四阿哥深邃的眸子,只一瞬,便涨红了脸垂下头,将满是冷汗的手轻轻往外挪着轻声回道,“爷,不是妾身,您……”
“都是那恶奴不好。”极为心疼地伸手摁了摁李佳氏的肩,四阿哥转脸朝温紫单挑一下右眉,见小妖忙点头给了个回应,便继续轻声安慰道,“若非后来钱氏告诉爷,皆是那恶奴一人所为,你甚或还因此怒斥了她,爷怕是真要错怪你了……不过你放心,现下赶了她出府,她再不能挑唆、再不会惹爷对你生疑了。”
“……”温紫闻言不由一愣,唇角刚一启开,却因思及方才四阿哥高挑的右眉,止住了冲动。四阿哥在说什么?李氏才没训斥依兰呢,她也没跟他说什么啊……
冷遇
一顿早膳,就在暗里汹涌、表面平静的气氛下,悄然结束。待得如往日般恭送了四阿哥出府,那拉氏瞥了眼兀自蹙眉不语的李佳氏,便朝身侧相伴而踱的湘儿淡淡笑道,“钱妹妹真是乖巧。今儿个,也定是你劝了爷,前来与众姐妹共同进膳吧?”
这女子,果真不可轻看。本还想在早间敬茶时,给她出些难题稍作试探,不想她竟将四阿哥搬了来;不但轻而易举躲过一劫,还因此在女人们面前落了好。为李氏说情,明显有拉拢之意;而除去喜庆节日从不会与女眷们同桌用餐的爷,也是因她才出现在正厅,这岂不是间接昭示了她对爷的影响力?
“啊……”刚想摇头,就想起四阿哥再三的叮嘱;温紫轱辘着眼珠子瞟了眼笑望向自个儿的那拉氏,忙垂下眼睑轻声应道,“嫡福晋说的是。”
说话,不过是将内心所思通过言语表露;可四阿哥却说,太过随意的言语,不但会招来他人对自己的误解,更会在不经意间便闯祸;是以要她在逐日适应中,先从简单处学起,逢着地位比自个儿高的人说话,就这般应答,逢着奴才们说话,只需轻轻点头即可。
略有疑惑皱了皱眉,那拉氏抬眼瞧见开始在院子里招呼下人忙活的高福,便不再深思,摆手示意宋氏等人先去东厢房摆上骨牌,自个儿,则在小玉陪伴下唤了他来,不解地轻声问道,“这是做什么?这网……莫非近日爷要去哪儿狩猎?怎的没听他提过?”
“回主子话,”垂下头恭谦地低应一声,高福瞥着已被男丁们扛起的大网,忙一脸讪笑低声回道,“不是狩猎。爷吩咐,要将这网张在园子里的老槐下,想为……主子们捉些鸟儿玩。”
“哦?!”罕见地圆睁了双目定定看着高福,只一瞬,那拉氏便忙掩饰地拿帕子轻轻摁了摁额角,诧异地再度问道,“爷是这么说的?”
“是……”
听着嫡福晋似有些受宠若惊的询问,高福却是将脑袋垂得更低,再不多言一字;直待眼前的双足缓缓挪开,他才轻舒一口气,忙一路小跑跟上行往西厢的小队,微觉感慨摇了摇头。
主子爷的原话,那是定不能给嫡福晋听着的。他是说,想为‘庶福晋’捉鸟儿……
“钱氏。”
如常坐在主位之下,看着几个妾室铺桌整掇骨牌,李佳氏拿眼角斜了斜一脸好奇的钱氏,便缓缓开口低低说道,“别以为在爷跟前嚼几句舌头,我便原谅你了。纵使你不为我说话,爷也不会怪罪我。你知道么?”
“唔,李侧福晋说的是。”心思全在那一块块刻满了黑红小点的物件上,温紫闻言眼都不眨,点着脑袋应过,便伸出手指往桌上摸着轻声问道,“李侧福晋,这是什么……”
“骨牌。”下撇唇角鄙夷地斜着那满目好奇的女人,李佳氏双眉一蹙,倏地扬起帕子打下温紫的手,低声嗔道,“怎的这般小家子气,没见过么?”
“哦……”抽回胳膊揉了揉手背,温紫不解地挤了挤眉心,一见四周的女人都默不吱声瞟着自个儿偷笑,忙抿了抿唇,再度学着那拉氏的表情,讪讪垂手站去了李氏身后,再不敢乱动。
略觉得意翘起嘴角笑了笑,李佳氏只觉心下稍慰,缓缓拿右手托着腮,似是有些憾然地低叹一口气,摇头自语道,“爷啊,总是太过担心我……若非怕依兰在身侧会影响他对我的看法,断不至赶了她出府。可,哎……好歹依兰随了我多年,深知我的脾性、喜好,失了她,我这身边儿可哪儿去寻个有眼色的奴才呢……瞧瞧,这脖子又酸又乏,也没个贴心的伺候伺候。”
“李侧福晋脖子不舒服么?”依旧绷着小脸蹙着眉,眉心微微有些发疼的温紫,闻言忙试摸着将双手环去李氏身后,轻声说道,“奴婢,啊,钱氏帮您揉揉好么?”
“你那姓氏也值得念叨?”越发得意地冷哼一声指指肩胛骨,待温紫的手指轻轻揉捏上来,李氏才抬脸冲眼前几个面露佩服的女人撇撇嘴,垂眼继续淡淡说道,“我不管你在爷跟前儿唤自个儿什么,在我这,还是湘儿听着舒服。”
“哦……李侧福晋说的是。”
“咝!”
话音刚落,正埋头专心致志为李氏揉捏的温紫,听得她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抬起脸,便见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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