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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佳佞-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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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何蕊珠点点头,黑暗中也能看见他那双堪比美女地灵秀双眸正骨碌碌乱转。“果然就是和你的小美人儿有关——不然你怎么舍得离了她身边的?谢聆春,你实话说。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谢聆春闭着的双眸张开一线,“何蕊珠,你很闲是不是?北胡那边地谍网重建要是都弄好了,就去宫里转转,陛下还等着你觐见呢!”

    “切。又拿陛下来吓唬我!”何蕊珠一脸不屑的神色,然而还是没有追问下去,转身回到窗边,去继续他地“偷窥”大业……没一会儿。他却又撇着嘴。低低地呼唤:“谢聆春!”

    “嗯?”

    “你的小美人儿,还真是水性杨花——”

    谢聆春不耐烦似地叹息一声,“你的话还真多;我看你还是过两天就回北胡吧,那边的事情离开你还真是不行。”

    “啊不回不回。”何蕊珠连忙强调,“我不说话了还不成么?!”

    他把鄙夷又带些不忿的目光从那窗上叠在一起地人影处挪开,眼睛转啊转地又往旁边窃听铜管的机关处望去。

    佩玉轩的正厅。

    楚歌举着绞好的手巾递到武青面前。

    “说吧,忽然想起讲这些过去地事。到底是想要说明什么?也是来劝我退走江湖么?”她问。

    然而武青却一直沉浸在自己地思绪之中。并没有听清楚楚歌的问话。“你说什么?”他看见那递在面前的绞好的手巾,便慢慢抬起头来。顺着那手巾看上去,直看到楚歌额头还略滴着水的发梢上……武青略皱了皱眉,接过那手巾抬起在楚歌的额角轻轻一抹。

    这!楚歌愣住,一瞬间几乎要向后退闪。这样自然而毫不避讳的动作,差点让她以为面前地人是那个妖孽谢聆春了……在她印象里,武青对她地态度一直是温和而保持着距离的,古阳村武青认定她是林逍之子后,倒是也曾待她十分好过,不过那是兄弟式地关爱,是照顾是保护——而且这样的关爱,她以为在她女儿身被揭破之后,便再也享受不到了……

    事实上,武青抹这一下也本是无意识的,待那雪白的手巾拭过楚歌额头,他的手指也随之轻轻触到她光洁的肌肤……武青心中便也蓦地一震,立即想起楚歌女儿身的事实以及那日听见谢聆春和楚歌的对话……霎时气氛便显得尴尬,饶是他即时收了手,却在脸上飞起一片薄红来,只好垂下头去,用极快的语速重复道:“楚歌,你方才问的是什么?”

    “你……”楚歌也有些尴尬,顿了片刻,再开口时却已经换了话题,“你可想过为林伯父昭雪沉冤?”

    她这样一问,倒是将那尴尬的气氛驱散了些。武青抬起头,两道英眉略略蹙起,带着责问的语气开口:“你怎么还这样称呼师父?”

    “呃,”楚歌只好重复,“为父亲昭雪沉冤?”

    “楚歌……”武青却重重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想为师父伸冤,而是,师父他老人家不肯……”

    “不肯?”楚歌闷闷地重复着,略略带着鼻音,“父亲临终前的确说过不要追究过去的事……他这一生,历尽宠辱,大起大落……恩仇于他,只怕早已淡漠了吧?”

    武青又沉默下去,半晌,方道:“从师父出事……已经十六年了,若说他老人家心中还有什么未了的执念,应该就是山河未复,社稷危殆……可即使如此,师父一直都是严禁我从政的,甚至连从军,都是我自己一意为之……楚歌,你想没想过,其实师父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吧?为什么一直没有试图寻找过你?”

    楚歌点点头,她自然想过,猜疑过。她落入楚郡侯府,秦婉儿和林逍有过联系,那么为什么林逍不去楚府认她;或者,至少,告诉武青她的存在?怕他的“叛逆”身份连累她么?

    “我想,师父他只是希望你过得自由一些——过你想过的日子,不必担负太多。”

    “我想过的日子?”她微微苦笑,“就像现在这样么?”像现在这样,左拥右抱的风流领袖,贪赃枉法的奸臣典范?就是这样也没有关系,不必相认么?

    “自然不是象现在这样。”武青神色越发凝重,“楚歌,你担负的东西已经太多了。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必这样的……记不记得我说过,以后凡事……都有我在?”。

正文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四十五章 即使命不久长

    佩玉轩的东厢,依旧没有烛火。谢聆春依靠在榻上,半暝半寐,不知是在想着什么事情,还是单纯地疲累欲眠。

    而何蕊珠则一直守在窗边,锲而不舍地望着那窗纸上映出的两道黑影,甚至还时不时为身后那人解说几句——即使没有人理会他。不过何蕊珠倒也没有失去兴味,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地蠢蠢欲动起来……终于还是耐不住,借着衣袖的遮挡,他慢慢将手挪到那窃听铜管的机关上去……

    可就在他将手刚刚放在铜管上的时候,便听见那明明是背对着他休息的谢聆春悠悠叹道:“还要听么?小心惹祸上身——

    何蕊珠便无赖地笑:“嘿嘿,能有什么祸事?不就是听听而已么?上一次皇帝陛下忽然驾到,我都没能八卦到底;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还有刚刚安好的机关,要是还不能把楚歌与武青间的秘密探听到手,简直是污辱我血衣卫辛字部首领的身份么!”

    何蕊珠人前都是绝对的女儿媚态,象这般无赖的少年语气倒是很少展现——也只有在从小一起长大的谢聆春面前他才会这样说话吧?也正因为如此,何蕊珠断定,即使身为顶头上司,谢聆春也会放他一马,满足他窥探旁人**的职业癖好……

    所以他在说话的同时,已经迅速地将机关扭开,让那夹杂些嗡嗡回音的话语声在东厢中回荡。

    听起来,那边的话题已经转到了上次的“驱毒疗伤”上,正在谈论那寒毒潜伏的位和游走的感觉……何蕊珠回头看看谢聆春,黑暗中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但似乎能够感觉到,空气中多了一点点紧张的气氛——看来他也并不是不关心那边的进展么……

    可也不过一会儿,那边就静默下来;带着暧昧地停顿,伴着悉悉索索地。不知是什么声响……

    “武都督——”楚歌的声音再响起的时候,已经比方才低沉了不少,语调拉长,显得妩媚许多。

    何蕊珠的眸子在黑夜里放着光,一时不知是要回头去观察谢聆春的反应呢。还是继续关注那边窗纸上地影子更好些……然而幸好没的让他选择了,窗外陡然光线一黯——正房里居然熄了灯!

    果然没有让他白等!如今情况已经确凿了吧?这样地“奸情”摆在面前。谢聆春也该堪破了才对。为了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付出感情是值得不值得?

    铜管里继续传来暧昧不明的声音,半晌,一个女子的叹息声轻轻响起,低哑温柔。婉转之间充满无尽遐思……何蕊珠走到谢聆春的床前去,心中莫名地有些难过——这种时候,即使是那个一向强大到似乎万事都在掌握中地妖孽男子,也总是会免不了受伤吧……

    黑暗中。谢聆春面朝里靠在床头。看不清楚表情,仅仅能够分辨出他的肩在微颤——不会吧?难道谢聆春对楚歌的感情深到如此地步?!

    其实当时何蕊珠转过这个念头时就知道不对了。谢聆春即使是真的对楚歌深情如斯,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类似哭泣地举动吧?然而当时并没有时间容他细想,“咣当”一声虚掩着地门被踹开,原本应该响在铜管里的声音出现在耳际:那是楚歌怒气冲冲的一声嗔斥:“谢聆春!”

    身边的人翻身坐起来,在楚歌手中鎏银小灯的照耀下一脸的笑,抑制不住似地。和刚刚进门时的疲累忧郁判若两人。

    “有什么好笑?!听壁角捉奸情么?”楚歌地脸上气愤之色不减。“捉到了么?满意了么?还是自己被我捉到了?!”

    她有些凶巴巴地,矛头对准谢聆春。然而那恶意地神色语气,分明是将何蕊珠也包含在攻击范围了。这让何蕊珠不禁打了个寒噤,虽然楚歌在朝中以“奸佞”闻名,但人物看起来总是温文而阳光的,倒从未见过她这般气势。

    谢聆春依旧笑着,望向何蕊珠,“怎么样,我说你会惹祸上身地吧?”

    “现在我说的是你!”楚歌冷肃着面孔一本正经,“至于何首领,就算他窃听我的谈话,和你的奸情被发觉——又有什么理由让我对他发怒?更不会惹上什么祸端!”

    话虽如此,然而被楚歌眼风一扫,何蕊珠还是感觉到丝丝寒意。还没等楚歌那句“不过还是要麻烦何首领先回血衣卫,我楚府似乎没有邀请过何首领大驾”说完,他已经迅疾地向谢聆春告退,又一次毫不犹豫地在两个人的视线中消失。

    楚歌“目送”何蕊珠离开,再回眸看看犹自带笑的谢聆春,“啪”地一声将手中银灯摔在桌面上,忿忿地道:“谢聆春,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很让人厌恶!”

    那盏小灯虽是极为精巧的防风设计,但也禁不住她这样一摔,小小的烛焰颤了几颤,灭掉了。

    谢聆春扯了扯微露的领口,轻笑道:“楚小美人儿,有些冷呢……你若不将门关好,就回去武青那边吧……”

    “武青已经走了。”楚歌打断他,犹豫一下,真的回身去将门关掉,连帘子也落下来,遮住外面的点点星光,也将整个屋子恢复成原本的黑暗和密闭——只有方才何蕊珠偷窥的位置窗纸一角微微掀起,露进一缕清光。

    “你还真是……”黑暗中听见谢聆春叹着气的轻笑声,“楚小美人儿,你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让人想歪么……我可不可以认为……在武青和我之间,你选择了我这边?”

    “什么这边那边?!”楚歌依旧是嗔怒的语气,却因为这黑暗的暧昧而带了一丝不确定,“我是来继续上次的质问的!告诉你,你的作法让我不能接受!谢聆春,麻烦你停止你自以为是的所谓助我完成心愿吧!你的行为已经变得让人很厌恶了知不知道?!”

    黑暗中看不到谢聆春的表情。这么长时间朝夕相处,楚歌和他之间从陌生变得熟稔,连行事的态度都变得有些相像起来;上次他才用近乎“恶毒”的语言伤害过楚歌,刚刚没有几天,就被她用同样有些过激的词句还击回去,算不算一报还一报?

    “你说的,该不会是偷听的事吧?”谢聆春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来。

    “当然不是。”楚歌仰起头,若是这时可以借着星光细细打量,应该可以在她脸上看到那种被称为“倔强”的表情。“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打定主意要赶我离开。那一次你说过之后便一直努力去做了是么?那次入宫你和端木兴说了什么?让他这么长时间一直躲着我?让他在王阁老和我之间如此犹豫不决?这次你居然又说动了武青,让他来劝我离开朝廷么?我一直真的很奇怪是什么让你忽然如此绝情——”

    “怎么会是绝情?”谢聆春又恢复了那种轻佻的笑意盈盈的语气,“上回你也这样问过我,而我不是给了你理由么?再说,我也一直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不是么?我最渴望的,还是和小美人儿你一起浪迹江湖啊……想想,多么浪漫,多么唯美,一身轻松双宿双栖……”

    他这样说的时候,已经往楚歌身边欺过来,光线暗昧看不清表情,却似乎能够听得见心跳和呼吸,体会得近在咫尺的温度,嗅得见彼此清新的气味……楚歌退后一步,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小心些,不将那盏小灯弄灭,如今这样的情境,竟似更容易被诱惑了呢……

    “谢聆春!”楚歌尽力让声音冷冷地,充满了讥讽,“我真是不敢相信呢,血衣卫都指挥使大人居然也可以这么伟大,这么善良么?!为了能让我得偿所愿,甚至能给皇帝陛下下药是不是?还用心良苦地促成我和武青,要让我远离钩心斗角远离血雨腥风,过开心快乐的日子去——血衣卫都指挥使能做出这等举动,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哪!”

    “只可惜,没人会领你的情。”她这样说着,袖子一甩,恰好拂在方才那盏小银灯上;于是小灯然落地,带来叮咚咚一串脆响。“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隐忍,万般辛苦都是为了我,而我却并不明白你的苦心——这样忍辱负重一般的举动,会不会让你觉得很有快感?觉得满足?”

    她越说越怒,刚刚踹门而入的气势又重回她的身上,“你觉得是对我好,其实你想没有想过我到底愿不愿意按照你的安排去做呢?!告诉你,我有自己的选择,我就是不肯离开——即使,命不久长!”。

正文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就是要帮你

    佩玉轩从来就是一个有很多秘密的地方。即使是本身即为楚歌秘密之一的鸣鸾苑诸人,也对此地颇有避讳;而那位目前鸣鸾苑中风头正健,隐隐被楚歌作为流丹的继任者来培养的美少年亦陌,更是最懂得眼色的;早在楚歌与武青私下共处的最初,他就拉着辛锋寒远远地避了开去——至于血衣卫都指挥使以及辛字部首领大人在佩玉轩的出入情况,更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过问的。

    所以武青武都督趁黑悄然离去,楚大学士一脚踹开谢都指挥使房门这一类的事情,他自然是“一点也不知道”的了。即使是身边的辛锋寒声称看见东厢灭掉的烛火,听见一些奇怪的乱七八糟的声音,因而打算上前一尽“侍卫”之责,也都被他拦了回去——理由很简单,东厢里现在住着谁呢?谢都指挥使大人啊!可有人见过谢都指挥使对楚大学士有过一星半点的不利么?连鸣鸾苑都是谢都指挥使一手调教送到楚大学士手上的!和在谢都指挥使身边相比,这世间难道还有什么地方,会让楚大学士的安全更有保障?

    于是这个与谢都指挥使有着半师生情谊的少年,不知是第几次以“大人闺房私事”为由,成功地阻止了蠢蠢欲动的辛锋寒……然后震惊地发现,即使是他,也的确无法再将东厢中愈演愈烈的回响曲置之不理,无法装作听不到那乒乒乓乓声音里传递出的呼唤,以及,谢都指挥使哀哀呼痛的声音。

    这个,还是闺房情趣么?向来对谢都指挥使以“男宠”自居死活赖在楚府里的行为颇有些八卦又乐见其成地鸣鸾苑准头目亦陌。第一次对是否回应自家主子的呼唤这个问题犹豫了。

    然而事实上,并没有容他选择的余地,在他一个愣怔的功夫,身边的辛锋寒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箭一般窜向了东厢;而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血衣卫杀手们,也有志一同,骤然现身;一时间灯光火把,照亮了小小的院落。

    所有人地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再度被踹开的房门——以及,房内刚刚折腾出了那骇人声响的两个人。

    可屋内正如亦陌方才所料,是好一幅春闺行乐图。

    楚大学士正以一种颇具进攻意味的姿势,将衣衫半敞,裸着一痕精致锁骨的谢都指挥使压在了方桌上——而方桌旁边。则是一地地凌乱……事实上,听到他们破门而入的声音时,楚大学士才刚刚从那红衣潋滟的男子身上抬起头来,眼神迷茫又懊恼,分明是刚刚被打断了一段唇舌的纠缠。

    奇怪,两个人方才在接吻的话,那呼唤来人的声音是谁发出的?谢聆春地手伸在外衫下面。还牢牢地固定着楚歌的腰,一边享受着她微微的挣扎,一边面色平静地转过头去,对外面两人的一干下属道:“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个借口还真是找得一点也不肯用心思,看他们像是不小心摔跤地样子么?众人心有灵犀地应声退去,只留下还是一脸质疑的辛锋寒以及听到呼唤不好即刻离开的亦陌。

    方桌上的两个人整理衣冠慢慢站了起来。

    明显偷腥被打断地楚大学士一脸懊丧,而被欺负了的“男宠”却象尝到了甜头的猫。那微笑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带着些餍足。

    “都过来坐。”楚大学士镇定了一下情绪,这样对站在门边的两个人吩咐着,接着目光瞟了一眼某人的单薄衣着,又加了一句:“门关好。”

    于是笑着的那位越发地明媚起来。

    乱七八糟地“现场”被简单收拾好,那盏鎏银小灯也拾起重新点上,烛光幽幽地从镂空地莲花碗盏里透出来,迷朦地照在那两位几乎算得上是可以左右大赵国命运的风云人物脸上。却诡异地带着些**地味道。

    “亦陌。”楚歌端正了颜色,不去看依旧笑得欢畅的谢都指挥使。“把这些天我让注意跟进的那几条消息说给谢大人听听。”

    亦陌应了一声,虽然不太明白楚大学士此举是什么意思,还是恭恭敬敬地陈述道:“松江那边的消息,说医圣大人正在搜集各种西洋蛮疆药草,听说是要研究配方,治疗一种叫做“冰丝缠”的寒症;另外湖南那边的消息说,有人在芦泉岛,见到了辛月姑娘和段公子踪迹……”

    听见这样的话,旁边辛锋寒的脸色变了几变,他最近还收到辛月转来的信函,并不曾提到到芦泉岛去的事情;而段南羽,则更是早去了大理,没有又在芦泉岛出现的理由。

    “不仅这些吧?”谢聆春歪在那张刚扶起来的躺椅上,继续上演那种妖孽的美艳,“还有我血衣卫的人给你提供的消息呢?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楚歌终于抬眸注视他的眼睛,良久笑了笑:“当然是说我快要死了,所以你才会待我这样好。”

    “这个情报,你给他什么做交换?”

    “自愿送上门来的消息,需要交换么?”楚歌摇摇头,“而且我十分讨厌被人监视窃听的感觉,大概下次他再来送消息上门,我就不会肯收了。”

    亦陌和辛锋寒的注意力,都被那“快死了”几个字牢牢引住——这是真的么?!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两个人谈论起来的感觉却如此轻松?开玩笑一般,混不在意?如果不是真的……已经不用考虑这种可能了,谢聆春马上证实了消息的正确性。

    “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却赶来质问我为什么瞒着你自作主张?他一定也告诉你你的命只有静养才能活得长久些吧?赌气是最要不得的情绪,难道你拼着性命不要也要留在京城么?”

    “不是赌气吧?”楚歌的目光扫过辛锋寒和亦陌,暗自庆幸有这两个人在身边,总算不用畏惧现在谢都指挥使大人无孔不入的色诱**,“我想我是不相信你。你能利用武青对义父的怀念让他接受我这么个累赘在身边,能把远走大理的段南羽避人耳目带到芦泉岛,精明到这样地步,还有人敢于将后背交付给你么?”

    “哦。”谢聆春似模似样点点头,“原来你那会儿那么激动说的话,都是反讽阿!真是失败,我还以为你的确相信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也不是不相信你是为我好。只是,我更相信自己。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喜欢别人隐瞒我,替我做决定。”楚歌终于顺利地将心里话说出来,轻松了许多,“我说过,我要留下来,我要的东西,不用你这么帮我,也能得到。”

    “可是我就是喜欢帮你。”不顾旁边两个人瞠目结舌的模样,谢聆春象孩子撒赖一样地混搅,“我说没说过我最没有立场的了,只要你坚持,我完全可以退让;你一定要留下来,那我就帮你留下来好了。”。

正文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四十七章 雪天里的温暖

    熙德十六年的冬月末,冬至祭天大典过后,那场令整个大赵朝廷惴惴良久的内阁纷争,终于尘埃落定。

    权力的更迭并没有象众人想象的那般张扬,没有雷霆手段,没有血溅朝纲;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大赵的朝局不可逆转地发生了改变,那绵延了整个冬日的飞雪,似乎也在昭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冬至前三天,皇帝陛下为祭天而移驾大庆殿斋戒之前,特旨召见楚大学士;祭天当日,武英殿大学士,少师,光禄大夫上柱国工部尚书王英,以老病为由,告假不曾出席;第二日,上书请求致仕。

    御笔亲复曰:“准。”

    没有推拒,没有假惺惺的安慰,这位一辈子游刃官场的老人,转头间丧失了所有,黯然引退。

    他曾经递上去留中的那些密揭,也都如石沉大海,再无人提起;曾经燃起他无穷希望的那个人的态度,终究带来的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在王氏家族因为他的失势而开始走上下坡路的同时,人们也惊恐地发现,在这次权力的更迭中,甚至连一向活跃的言官,都没有发出过什么质疑的声音。

    斗争,完全被压制在了水面之下;而胜利者,严格说起来,也并不是那位获益良多的楚大学士……原本是势均力敌的局面,就是从楚大学士联络百官而广泛寻求着支持的态度来看,也是万千准备要与王阁老斗一场硬仗的,那些朝廷中的各位高官,也纷纷为此而微妙地做出了立场的表态——然而所有预备出击的重拳都转瞬间丧失了目标,皇帝陛下轻飘飘地按下了一切,在,冷眼旁观了十几天之后。

    这就是皇权。真正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死去留。

    而也正是经由此事。让朝野中人于楚缙逝世九个月之后,真正意识到了谁才是这天下地主人。如果说端木兴亲政以来,还有很多人曾经弓弦绷得紧紧打算或“死谏”或“强抗”来反对皇帝陛下可能“不正确”的作为的话,那么经过这九个月的消磨。经过朝堂几番看似不起眼地位置更替。再看过去时。就会发现不知何时,大赵地政局已经幡然改变。

    当初那些对忽然接手朝局地皇帝陛下或忡忡或耽耽的目光,此刻差不多也都该转化成了仰望了吧?

    当然,无论如何,当事人之一的楚歌,还是最大的“受益者”。在王阁老黯然引退之后不久,朝廷发出旨意。晋升楚歌为三品工部左侍郎,暂代尚书任。至此,工部彻底划归楚大学士名下;而内阁之中的位份问题,由于次辅的空缺,楚歌也向前挪了一档。即使暂时依旧是末位。

    政局中变化最明显的,就是如今内阁中剩余地几人对待楚歌的态度——虽不至于如当初待楚缙一般,事事拿来先由楚歌过目,可是十分明显地,除卢太傅以外的那两个人,遇有大事,更愿意做的是拿去与楚歌参商……由此。朝中大权谁落。可见一斑。

    这一段时间楚歌的忙碌,也可见一斑。

    与王阁老地斗争上蓄积起来没有发泄出去的精力。几乎都被楚歌用在了工部的改组中。王阁老坐镇工部十余年,虽然看起来是在浑浑噩噩混日子,但若说他没有积攒下人脉物力,那是任谁也不肯相信的。何况楚大学士一到任,便一改以往温吞的行事模式,大剌剌摆出了定要重用自己人的架势,便是那些原本隶属于王英的嫡系打算改投楚歌门下,也得计较计较人家收不收不是?故此工部地改组立刻非议一片,而楚歌也很使出了一些雷霆手段,才将这些反对地声音压制了下去。其中最是让人广为“传诵”的便是到任第一日,楚歌以无赖般地手段将工部几位五品的郎中调任架空的事情。

    据说当时这几位很得王阁老“真传”的营膳所、都水清吏司郎中大人们,面对楚歌明显要他们退居二线的命令很是不满。仗着他们工作的“专业性”优势,几个工部的老人当着楚大学士,现任工部侍郎的面牢骚质问:“我们是犯了什么过错?!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是年岁稍大,也多有经验,工部的事情难道是人都做得来的么?小心换了人上来,反倒把事情全部搞砸!”

    而楚歌回应他们的,则是毫不犹豫的冷笑:“不错,你们是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很多年,没有出过什么大错——可没有大错便是胜任了么?别忘记了你们还有一个很大的责任:就是要培养能够取代你们的人!这么多年手下的人走马灯一样地换过,却没有人能接任你的工作,那就说明,你们是不称职的!”

    接着楚大学士便开始发挥她在王阁老寿宴上持续下来的恐怖作风:反敢违逆她的人,一律叉出去关小黑屋反省……据说,楚大学士带来的人都很有血衣卫的“风范”,甚至有的明显就是血衣卫的杀手换了身衣着,让当时聚集在工部拜见新上司的大小官员瞠目结舌噤若寒蝉。

    后来楚“侍郎”弄来继任工部各司郎中的,也果然是一些生手,甚至有的是直接从国子监提调而来——其中最惹人注意的,便是今年科举中不幸落第的著名才子梁广进以及传闻曾与楚歌一夜风流的举子姜鸿昊。不过这些人却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工部“老人”们失望了,工部的职责专业性虽强,掌管起来事情也繁琐复杂,但也不是不能面对:从底层提拔起一个精通本专业的副手,一切便迎刃而解——额外收获的,自然还有那副手的热情和忠诚。

    其实这是每个上位者必备的技能,就如同楚歌,甚至端木兴曾经做的一样。

    当然这些已经是后话了。当时刚刚接手工部的楚歌,态度虽然强硬,心理却也是并不轻松的;而强大的质疑和压力,也让她没有理由拒绝谢聆春伸来地援助之手,没有余力去故意“澄清”众人眼中她与武青的亲密表象——索性。她也就把这个念头暂时放到一边去,甚至在武都督返回湖南驻地之前,和武青一起在长天军中露了一次脸。

    那是为的公事,但楚歌却不是以湖南招讨副使的身份出现了——这个职位在她兼了工部地侍郎之后已经申请辞去。为地。也是和武青划清关系地意思。这次的公事。也是祭天大典之后武青没有马上离开新京城的原因——天家,马上又有一场小型的祭祖仪式了。

    继淮阳大长公主归国之后,第二位皇室成员回归:当年淮阳大长公主被俘在敌营中诞下的女儿,端木思。据说她本应是随驸马姓梅的,但驸马已亡,大长公主忧心故国,为女儿取名为思。又悄悄让她随己姓了端木。

    不过这次回国之后,端木兴对这个“妹妹”很是爱怜,索性御笔赐姓端木,真正为她加了封号:思靖长公主。

    思靖长公主返京没有惊动太多人,只有几个近臣奉天子令出城相迎。其中就包括了武青和楚歌。

    楚歌当时早知道了那位长公主是谁,不过也并没有太过出乎意料——古阳村中的思思姑娘,无论如何也难以让人相信她是个普通人家地女儿。倒是谢聆春为她担心了好久,怕她会吃醋嫉妒之类的……其实她又有什么可以嫉妒?思思的存在并不是如今才有,变化的,只是身份罢了。即使是端木兴真的如谢聆春所说有意将这位长公主许配武青,她也只有祝福地份儿——难道真如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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