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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佳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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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聆春微微一愣,笑了起来:“楚小美人儿,你当我要用毒药控制你么?放心,我是癸字部的头目,不是庚字部的!何况……作为一条狗,是绝对不会咬它的主人的,对不对?”
楚歌扭过头,从琉璃窗中向外望去。从她进了这个马车且关上了门,外面的人群便渐渐从纷扰趋向平静,现在更是恢复了正常的秩序。流丹和辛锋寒的呕吐症状都已经消失,流丹甚至还把众人驱远了些,只怕妨碍着她和谢聆春的对话。
其实她不必如此小心,这两驾马车,都有最好的隔音布置,除非开着车门,否则即使是驾车的侍卫,也听不到他们的片言只语。
“你到底需要我做些什么?”她终于问了出来。
谢聆春的笑意也终于到达了眼底:“楚小美人儿,我只要你答应我,让我做你的狗……从今以后,吃,在一起,睡,也在一起……”
“谢聆春?”她冷冷地回眸,“你明知道我是一个女子。”
“那又有什么关系?”他的笑,象一朵明媚却又剧毒的花,“此去路途危险,你的侍卫们会保护你,而我,自然要选择最为安全的地方栖身……而且,我不喜欢女人的。”
那一天所有的随从侍卫,都亲眼目睹了一个事实:楚小侯爷在上了谢公子的马车之后,居然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直到傍晚,他们入住驿馆,小侯爷又,选择了和谢公子同房。
妖娆美丽的谢公子啊。让人想起……妲己。
当然,楚小侯爷在车上的时候,也曾叫他的贴身侍卫侍婢,就是辛侍卫和流丹姑娘,到马车上去坐坐,可是那两位,似乎彻底怕了谢公子,死活不肯上车……其实,不就是一个戏园子里放烟雾用的小炸球么?谢公子都说了,这个是做坏了的,所以闻着会臭一点……
灯月昏黄的时候,辛锋寒在驿馆房间的门口堵住了楚歌。
少年的脸上,还有一些激动过后残留下的红晕,眸子里盛满疑惑和不解,“小侯爷……为什么这样?上次流丹姑娘明明告诉我,鸣鸾苑,只不过是幌子;那些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都是假的,对不对?”
楚歌倒是一愣,她没有想到流丹会和辛锋寒说这些。不过她既然表露出信任辛锋寒的样子,常常商议机密的时候也都不避讳辛锋寒;那么流丹能把这些选择性地和辛锋寒交了底,倒也并不奇怪。
“锋寒,鸣鸾苑不是都已经留在新京了么?谢公子的事,你也知道,他并不是我强占来的……”
辛锋寒垂下头,斑驳的树影掩去了他略有些痛苦的神色,“我知道他不是你强占的……他到底是谁?能让你这样委曲求全?”
竟然不是来指责她霸占戏子的!反而替她抱不平么?
楚歌苦涩一笑,对辛锋寒的敏锐也多了几分佩服。世人都知道小侯爷爱男色,谢聆春又是个千娇百媚的旦角儿,隐藏这么多年没有人看出什么不妥来;而辛锋寒不过和他相处短短几日,却这么快就察觉到他身份有问题……不知道该说是因为谢聆春没有刻意隐瞒呢;还是自己这方面保密工作太不到位……
“没事儿,你不要问了。”她淡淡摇头,转身欲走,忽又顿住,“对了,这几天夜里警醒些。”
身后的少年轻轻啮住下唇,看着楚歌飒爽中带些妩媚的背影,消失在……她和谢聆春共同的房间门内。
真的有些后悔,为什么,在楚歌问他是去是留的时候,他,选择了,随她一起。
第二卷 出将 第二十五章 今宵春暖
房门在她身后缓缓地关上,楚歌没有回头去看那个少年一眼。不再去关心,自己苦心在辛锋寒面前塑造的形象,将会如何倒塌。
面前的这个妖娆男子,才是能给她更多利益的人。
“今夜里,真的会有敌人来袭吗?”
谢聆春正在窗前对镜去妆,听见她的话,浅浅笑着回过头来,“楚小美人儿,居然不信我?”
他又摇摇头,“看来楚郡侯一去,连带着血衣卫的威慑力也小了许多;这么简单的一个情报,也会受到质疑。”
楚歌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不是不信你,是在奇怪,血衣卫已散,你不再与卫中联系,从哪里得来的情报来源。”
“楚小美人儿,你想知道么?”谢聆春靠过来,玉指如葱,轻轻在楚歌肩颈上揉捏。
烛火荧荧。如果从窗口看进来,这幅景象,倒是一幅很美的郎情妾意图。
阴阳颠倒的郎情妾意图。
“你的那座鸣鸾苑,怎好在京中白白空着?”谢聆春依旧笑得妖娆,“我随便从里面找了几个人出来,让他们负责一路上的侦查防护工作,有事情随时联络,没想到居然连你这个侯府的主子也瞒了过去。”
果然如此。楚歌心中点头,瞒过她也是正常的么,她对鸣鸾苑里的事情不甚了了,对鸣鸾苑里的人,也都只是匆匆一面。
不料谢聆春又说:“当然,鸣鸾苑这点人脉,也就是查查敌情,分析分析什么时候会有不长眼的来骚扰咱们的清梦,若要靠他们给楚小美人儿办事,还差得远了。”说着,他自顾伸手,替楚歌卸去身上银甲,又蹙眉叹道:“这个劳什子,不过好看罢了,能顶什么用?若是乙字部的军匠们在,定能给你弄一套好的来。”
楚歌由着他帮忙卸甲,听他这样说,微微笑道:“我穿这个,本来就是为了好看。难道当真还上场厮杀不成?你不要忘了,我不会武功的。”
谢聆春抬起凤眸,深深看了楚歌一眼,又问:“楚小美人儿,当真不用我替你设计,拿下那位武将军?”
“还是免了。”楚歌把甲胄扔在一边,“你的什么英雄救美、迷情一类的,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不过……”她回过头来,“你说过要帮我把武青从小到大的资料全部整理出来的,不要忘记了。”
“是,我的主人。”谢聆春笑着铺开床褥,“包括他喜欢什么颜色、吃饭是什么口味、在什么地方停留过、和哪些姑娘说过话,事无巨细,保证一毫不漏!”
“就是这样。”楚歌没有丝毫忸怩,转身吹熄了灯火,问:“是你在地上睡,还是我?”
“我们都在床上睡。”
“不行。你是男,我是女。”
“我自然知道,不然,难道还是你男我女?”谢聆春坏笑着,一伸手,拦腰将楚歌抱起,反身压在了床上。
……
“为什么不合作,也不反抗?”谢聆春柔柔的声音在楚歌的耳边响起,呼出的热气暧昧地侵掠着她的肌肤。
“你为什么不继续?”
“是在邀请我吗?……算了,我不喜欢女人。”
谢聆春慢慢地从楚歌身上翻下来,还不忘顺手在她的小蛮腰上摸一把,揩点油。
楚歌忽然有些汗透重衣的感觉。答应谢聆春和他同房相处,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如果……他真的用强,自己准备的那枚淬了麻药的针刺,到底用不用?即使用了,又会管用吗?
不过,她的赌注,却是押在他不会用强上头。谢聆春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他是一个间谍头目,而他,要找她合作。
是的,他和她谈条件、讲要求,耗费这么多口舌,不是为了和她春风一度的;他所要的互利,也只能建立在彼此尊重、互不侵犯的基础上。
幸好,她赌赢了。
谢聆春往里挪了挪,和楚歌并排躺在一起,笑着说:“好了,现在我们来说一说湖南的匪患吧。”
其实楚歌的猜想,未必正确。象谢聆春这样的谍探,常常要和女子打交道,怎么会介意和身边的女子共度春宵?而且,在血衣卫谍探的秘笈里,也分明写着:和女人打交道的时候,只有上了床,那么关系才会变得真正可靠。
但今天的这个女孩子,楚歌,不知怎么,却让谢聆春觉得下不了手……也许是她的态度?遇到这样情况的女子,一般只有两种态度:配合,或是,反抗;当然,反抗的,也许最后也会变成配合。然而这位小侯爷楚歌,那种波澜不惊的淡然,却让谢聆春有一种感觉……仿佛,她才是强势的那一个。只要他当真冒犯了她,那么纵使他有千般手段,纵使他做得到让她在他身下婉转……最终有一天,她会令他悔不当初。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他必然败在她手下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谢聆春觉得沮丧,不过,也激起了他的浓厚兴味。作为血衣卫癸字部的头领,他从来都喜欢富有挑战性的工作。不知道这位楚小侯爷,联合皇帝共同颠覆了楚郡侯十六年铁腕统治,一手断送血衣卫大业的女子,到底有没有本事真正收服了他?或者,被他收服?
忽然很期待看她死心塌地爱上他的样子。
“其实荆湖一带的匪患,远比朝廷在奏报上所了解的严重得多……早在四年以前,在广南西路一带,便有拜香教徒聚众淫祀,大宣邪教……该教教主人称拜香元师,说是于山中救一白狐,白狐为报恩,授以法力武功,自此拜香元师开山立教,广收弟子……”
“嗤”地一声,却是楚歌笑了出来,“狐狸报恩?亏他也想得出来。”
“有什么好笑?”谢聆春翻身支颐,看着楚歌,“你难道不知道,朝里最近都在传,说你本来就是一个狐精转世?”
……
驿馆室内春意暖暖,室外,却格外的肃杀。
侯府的侍卫们都接到示警,说是今天夜里,会有匪徒来袭。听到这个消息,众人自然不敢怠慢,尤其是其中郑石所带的一个小队,更是全神戒备……皇帝陛下将他们派来守护小侯爷,曾言明万事不论,只要保证楚歌的安全,否则,提头来见。
第二卷 出将 第二十六章 夜袭
到了后半夜,天气忽然变了,原本就阴沉沉的夜空,现在越发混沌,昏黄的月,也早躲得不见。夜风如刀,呼啸着掠过,将几位潜伏在楚歌房间之外侍卫的面孔,刮得生疼。
郑石苦笑着望望寂静的房间,叹了一口气,这位养尊处优的小侯爷,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命好,如此明目张胆地背叛陛下,却还要他们几个陛下的“黑狼”死士生死相护。
“郑侍卫,郑侍卫!”一个穿黑色夜行服的手下悄悄潜行过来,低声禀报着,“外面真的有人过来了!”
郑石一凛,忙问:“外面的哨儿发现的?有几个人?”
“人数……很多,黑压压地一群。”
郑石愣住。
今儿楚歌传下话来,要他们戒备,却没有说哪里得来的消息,也没有说会进行夜袭的是何方神圣;但郑石还是用心准备了一番,心中也做了一番估计:小侯爷消息的来源不可靠,也极有可能是个假消息;但如果万一是真,那么如此胆大前来夜袭朝廷命官,必然是功夫高强的武林高手,一击不中,全身而退。
而正因为如此,他便把防护的重心完全放在了楚歌所居住的小院;至于武青那边,不是他分心保护的对象,更何况,武将军身负绝世武功,哪里有人能够找他的麻烦?
这样一番布置以后,他又把一些侯府的普通侍卫安排在各个重点部分做暗哨,不过心中清楚,即使驿站周围空旷旷地没有什么村落,但若真是武林高手,这样的暗夜,只怕那些侍卫连对方刺客的影子都见不到;依靠的,还只能是自己这些“黑狼”。
可是,现在,这些哨子居然发现了对方行踪,还是……黑压压的一群!
事有蹊跷,郑石想了想,命令其他几名侍卫继续守护,自己则跟着那个黑衣侍卫一起往前面去探看虚实。
而此时,被他们守护的那间房内,楚歌正站在窗前,低声向身边的人询问:“这几个人,就是陛下派来的?”
“不错。据说临行前陛下还秘密会见了郑石,给他们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保护好我们楚小美人儿的安全……不过陛下私晤郑石,显然不过顺便,听说那天陛下和某人一起关在房间里一整夜,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楚歌回头,如此暗夜之中不辨五指,却能清晰地看见谢聆春一双凤眼中带些戏谑和挑衅的神情。
“我们现在不也是关在一起一整夜么?”楚歌淡然回应,转身又向窗外看去。
听见她如此回答,谢聆春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了。她这话,倒像在暗示与皇帝之间并无私情一般。不过从宫里的反应来看,皇帝似乎的确不知道她的女儿身。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到底是怎么瞒过去的……
窗外,风摇树影,乌云遮月,整个院落仿佛一个巨大的怪兽,随时准备吞噬院子里的,或是打算进入这个院子的人们。
出去探听情况的郑石还没有回来,众位“黑狼”卫也都耐心地在寒夜中等待……忽然几个院落之外,驿站角落里,喧哗大起、火光冲天!
几名黑狼卫对视了一眼,纹丝不动。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谢聆春懒洋洋地靠过来,身子几乎都挂在了楚歌肩上。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放火?”楚歌略有些厌恶地躲了一躲,没有躲开,索性也就由他去了。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火苗一起,熊熊火光便已经直上云霄。不过好在院中楚府侍卫已有防备,不待火苗烧着了草料,火势便被强势地控制下去。
郑石一边组织人手灭火,一边心中懊恼:他原本防备着高手刺杀,也想到过放火的可能;可是这些人实在是太奇怪了。他从里院出来,就看见这一大群人鬼鬼祟祟,借着夜幕,“悄悄”地潜入驿站。
可从这些人的打扮、模样、动作来看,哪里是什么武林高手?只怕,都是些连半点武功也不会的乡野村汉!
郑石当即吩咐下去,不要理会这些人,他倒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
村汉们,还扛着锄头锨镐,一个个蹑踪潜行,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驿站的后院,然后……
聚拢在一起,几十个人头碰头地……发一声喊,一起把带来的火种掏出来,扔在了后院里的料房之上!
郑石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放在他的眼里,也明知道防火的重要,偏偏,就让这些村汉,在他眼皮子底下点着了火!
而更让他沮丧的是,再一转眼,便看见楚歌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衣,在那些“黑狼卫”的拱卫下,出现在了火灾现场!
其实早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住小侯爷,他也没有想瞒。因此见了楚歌,郑石也就是简单行了礼,便继续指挥属下灭火拿人,又点了火把照明,把那些村汉,都集中了控制在院落的一角。
楚歌看他镇定自若,倒也点点头;此时看看天色,大雨将倾,而驿站内的吏胥驿卒们也都陆续跑了出来,一个个衣冠不整,惊慌失措;楚歌便回头吩咐,“找间屋子,我问问他们。”
“小心!”
正在此时,人群之中,几支快镖如飞而来,直奔楚歌后脑!
那镖距离楚歌极近,又是分几个方向乱中急发,很多人连是怎么回事都没有看清楚,只知道楚歌身后的几个侍卫一跃而起,长刀斜劈,叮当乱响,顷刻之间,便将几人力毙刀下!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哭喊叫骂,畏惧求饶;其中更有几个可疑人物,四散遁走……黑狼卫一击奏效,反身而退,紧紧护在了楚歌的周围。
郑石稳稳地站在一边,偷眼看了看楚歌,见这位小侯爷居然面不改色,不由心中多了几分敬意,当下大声喝道:“行刺招讨使大人的刺客已经伏诛!大家稍安勿躁,各自回去休息!”
大雨,终于倾盆而下,天地间一片苍茫。
嘈杂的局面早已被控制住,只有侯府的侍卫们还在忙着后续的安顿工作;楚歌没有回房,立在长长的屋檐下面,呆呆地看着已经灰茫一片的院落。
这里已经不是杀人的现场,而是她居住的那个小小院落;而即使是那边的草料房,曾经的血迹也早就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楚歌明明知道这一点,但还是觉得心中隐隐作呕。
曾经向往过的江湖、山林,离她,是越来越远了吧?
身后一名黑狼卫轻轻咳了一声,将神游的楚歌拉回现实。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倏地回头,“武将军那边为什么还没有回报?辛侍卫到底找到没有?你们去个人问问?”
第二卷 出将 第二十七章 失踪的辛锋寒
“武将军那边为什么还没有回报?辛侍卫到底找到没有?你们去个人问问?”
“正在找……”黑狼卫们应了一声,互相看看,都没有动。
楚歌正要作态,却见郑石裹了件斗篷从雨里冲了过来,“启禀小侯爷,这几个侍卫是属下安排贴身保护小侯爷的,严禁擅离一步。武将军那边,已经有人前去探看了,小侯爷请宽心。”
楚歌点点头,抬眸看看厢房门口,那边影影绰绰看得见一个人正隔着大雨向她这里瞭望,知道那是流丹,不由心头暖了暖,又问郑石:“可曾见到了辛侍卫?”
这么大的动静,驿卒都惊动了,没有理由武青、辛锋寒都毫无反应。
正问间,又一个裹着斗篷的身影出现在郑石身后,悄声禀报着什么。郑石听了,方转到楚歌这边来,回道:“方才武将军那边,也有刺客出现……”
楚歌倏地上前几步,斜风卷来的雨水濡湿了她的面颊和衣衫,“结果如何?”
“刺客全部毙命。”
楚歌才松一口气,郑石却又说:“只是……”
“只是什么?”
“从发现辛侍卫没有在他的房里之后,属下一直派人寻找,”郑石说罢,抬眸看了看楚歌脸色,又慢慢加上了几句:“有人看见辛侍卫今夜,并不曾睡;刺客刺杀失败之后,又见到他穿了件夜行衣,往南去了。”
楚歌愣了愣,沉吟不语。
然而郑石却不甘心地追问:“小侯爷,辛侍卫那边,可用加派人手往外面去找?还有方才抓来的刺客,交给谁去讯问?”
楚歌有些倦倦地,摆摆手:“既然他是自己走的,那么便必然有他的道理。我看这雨一时也停不下,现在快五更天了吧?大家还是先休息休息,那些刺客,派个可靠的人看着就好。一切,等明日和武将军商议了再说。”
郑石抬眸看看楚歌,神色复杂,还是淡淡应道:“是。”
楚歌反手关上房门,便倚靠在门上,闭目休息。
不知道她的话他们会不会听,辛锋寒如今又在哪里?
单论品秩的话,郑石的身份其实应该在她之上。如今即使被皇帝端木兴派遣来保护她的安全,也完全没有必要听她的命令;这一点,从今天跟着她的那几个“黑狼卫”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来。若不是太过自信,只怕他们都不肯让她走出那间屋子一步;不过她如今有利的是:这几个黑狼卫都是以楚府侍卫的身份随她赴任,那么,名义上便都是她的下属……
只是,辛锋寒的失踪,几名黑狼卫明显存有疑虑。
她是不很相信辛锋寒会与那些刺客有什么关系。虽然她也的的确确受过辛锋寒一剑,还曾有奇异的一片树叶为她解厄;但后来她已经明白,那次辛锋寒是的的真真手下留了情,不过想探看她武功罢了。辛锋寒后来也再没有做出过什么对她不利的举动。何况,如果辛锋寒要刺杀她,也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和这么上不了台面的刺客……她虽不是很懂,也从周围人口中知道了辛锋寒的武功算得上是极好的;那么,他要离开,自然有他离开的理由……
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又仔细地替她抹去脸上水痕、除去外面雨水打湿的罩衫。这才缓缓地问:“楚小美人儿?谁惹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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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收风住,楚歌和武青,都决定在这个简陋的驿站暂时耽搁一下,将这个离奇的刺杀事件弄个明白。
不过对那些“村汉”的审问楚歌没有参加,她早已从谢聆春的嘴里,知道了这件事情简单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些放火的,还真是附近的村民,因为不满驿站征收号草时的缺斤短两、仗势欺人,便商议着一起动作,拼着来烧了这些号草,也不能让奸人如此猖狂。
而从后来武青等人问话得出的结果来看,他们和那些刺客,还真没有什么关系。当时黑狼卫及武青邓隼斩杀了几名刺客,留下遗体,但无论是村民还是驿卒,都并不认识这些人。
不过这些人的身份,倒也不成问题,武青、郑石、还有闻讯赶来的绩溪县令,都一致认定,这些刺客,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拜香元师”弟子,号称“赤脚拜香”的仙家子弟。
之所以能够确认,是因为他们的脚上,都一色穿着红色的靴子……听见谢聆春这样介绍的时候,楚歌扑哧一声笑出来:“原来赤脚是这么个意思!”
谢聆春却故作高深地摇头,“赤者,红色也。赤脚拜香,自然是红脚丫子跪狐仙……有钱的穿红靴,没钱的点红漆……如今赤脚造反,倒是合了满足鲜血的意思了!”
如此一来事情便显得简单了。
拜香教知道武青、楚歌招讨荆湖南路,趁着他们刚出京师,身边无人的时候,遣出刺客进行暗杀,原意是要给朝廷一个下马威。其实这样月黑风高的夜里,趁乱来袭,本来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只是他们对武青楚歌等人的实力估计错误,不知道在楚歌身边,还有几名黑狼卫这样的高手存在;更加不知道,他们的这些算计,都落在谢聆春眼中,还被谢聆春利用来,检验黑狼卫的实力。
是的,整件事情,谢聆春提前都是知道的,只除了……辛锋寒的失踪。
事情明了之后,楚歌绝口不提离开这个驿站,是因为还想等待辛锋寒回来;而武青也没有提起离开,倒让楚歌有些意外,有些疑惑。
不过这个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第二卷 出将 第二十八章 算计邓隼
这是他们在绩溪县这个偏远的小驿站,住下的第三个夜晚。
虽然有谢聆春承诺会将武青的资料奉上,但楚歌并不打算停止她对武青的“每日骚扰”。在她原本的计划里,此行最大的目的便是看看是否能从武青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以及那个神秘的“逆天”是个什么道理。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被绑在了这个“招讨副使”的职位上,而不是尝试着逃离。
在谢聆春鄙视的目光中,楚歌又套上了她那套银甲,招招摇摇地出了门。
身后,流丹悄悄地跟上来。
她和谢聆春住在一起这两天,流丹这个女孩子倒是什么也没说过,仿佛她和一个男子同居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私下里更是一如既往地细心,见她独自出了门,便尾随着出来,递过来一个精美的酒葫芦,正是当初她醒来时所见到的那只。
楚歌接过来,粲然一笑:“多谢。”
“今儿是要用那些药粉么?”
“当然。”
于是两个少女相视而笑,并肩往招讨使武青居住的院落而去。
美酒,自然是给楚歌的;药粉,则是给邓隼预备的。
那天谢聆春在马车上用的,就是这种药,一种叫做“小韶子”的果实磨成的粉。谢聆春添加在炸球里,可以使中毒的人产生恶心呕吐的感觉;而这种药粉更微妙的地方在于:如果能够小心控制用量,则可以让人,产生幻觉!
而且这种致幻作用,对于中毒者来说,几乎是没有感觉的……只是,会觉得世界更加美好,会,更加容易受人影响而已。
这也是那天马车上谢聆春对付楚歌的一招。
不过楚歌了解这种药物,倒是谢聆春没有想到的;大概他一直以为能够让楚歌答应同房答应合作,这“小韶子”功不可没吧?所以后来楚歌开口和他要这种药的时候,着实令他大吃一惊。
不过他还是给了楚歌她想要的。这种药物虽然珍贵,倒也还不算难得,只是了解药性的人太少,能把药物用得出神入化的,更是凤毛麟角。
流丹递过来一方手帕,看着楚歌用这帕子轻轻擦了手,便接回来,小心翼翼地藏在袖子里。
今儿武青依然在桌前就着灯火读书,邓隼则在一边来回走动,不时粗声大气地说着什么。侍卫通禀了楚歌的到来之后,就看那邓隼忿忿地嘟囔着,然后武青抬起头来,皱眉训斥了他一句。
然后,门开,侍卫请楚歌进去。
走过邓隼身边的时候,流丹只作失足,“不小心”地踩了他一脚,随手又把帕子在他面前扬了下。
谁都看出她是故意地,只是……一个丫头的小伎俩,饶是邓隼,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对她怒目而已。
武青、楚歌分宾主落座。
“武将军,驿站号草那件事情,还没有着落么?”楚歌上来,便说的是正题,严肃认真,让武青找不到拒绝和她讨论的理由。
武青正为此事烦恼,虽然心中知道楚歌未必帮得上什么忙,但有人倾诉一下也是好的。当下叹道:“正是。”
若依照绩溪县令的意思,这些村民纵火行凶,谋害朝廷命官,那就是全部拿下问斩的结果;但有武青在,却是极力替他们开脱,加上武青一行人有惊无险,故此那县令便卖了武青一个面子,连村民火烧驿站,也都不问,此事就此撂过。
然而……
武青与那些村民一席长谈之后,却又改变了主意:他不仅要保这些村民无恙,还想要替他们为号草的事情出头!
“楚小侯爷,你可知道,这号草原本是朝廷明令发银购买的!虽说不值什么钱,五十文钱一石,但这小小的绩溪驿,每年所收号草也有千石之多!可现在呢?朝廷拨下银款,全都没入了墨吏私囊……”
“正是。”楚歌正色点头,“下官也听说,县衙里派来收号草的官吏不仅不给百姓银钱,反而要百姓交上‘使费’,才能接受号草;至于收号草用的器具,更是作伪到了极点,明明两石号草,到了他们那里便只剩下了一石!这次几个村子联合出人前来火烧料草房,就是因为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盘剥克扣!”
武青虽然愕然于楚歌对于事件来龙去脉的了解程度,但只当她和侍卫打听了那些村民的供词,当下也不多疑,只是在多重困扰之下,忽然遇到了“知音”,不免有些高兴,倒不计较楚歌“佞幸之徒”的身份,长叹道:“如此明目张胆的贪墨侵占,居然无从上告!这些村民若不是逼迫得急了,又怎么做得出烧号草这样的事情来?!”
叹息之余,武青将案上书卷重重一拍!
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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