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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佳佞-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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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悻悻地走回来,看了一眼昏睡的流丹,她又去查看谢聆春的情况。

    那个修眉凤目的美男子,现在正软软地倒在她的床上,似乎一点知觉也没有了。楚歌皱了皱眉头,在他的脸上戳了戳,见对方一点动静也无,这才有些颓丧地一下子坐在了床头,自言自语地低声叹道:“流丹啊流丹,你不是说这个东西,是楚郡侯的保命利器,针一入肉,瞬间发作,连喘息的机会也不会有的么?你真是害了我啊!”

    楚歌虽然这样懊恼,但她还是并不后悔方才将谢聆春刺晕的那个动作。要知道,她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

    和谢聆春相处,总是让她有被人压一头的感觉。虽说从开始到现在,谢聆春的确给了她很大的助力;但就象最开始谢聆春所说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主人和……说“狼”更合适吧?这头狼心甘情愿地送上门来任她驱使,但她却不能够相信一头狼的忠诚。更何况,这头狼还有很多事情瞒着她,几乎是威胁着她接受他?

    至于今天这个神秘人,她是要见,而且是急切地要见;可,谁知道谢聆春要见,又是怀了什么心思?所以她选择了谢聆春最为紧张,对她最没有堤防的时候,刺出了那一针;宁肯自己晚一点再知道真相,也不能让谢聆春破坏了她知道真相的可能!

    其实都怪他那声“啊”,要是他不叫,她本来是有机会一睹那人的庐山真面目的。

    这样想着,她又忍不住伸手,在昏睡的谢聆春漂亮的面孔上用力拧来拧去。

    “小侯爷,楚歌?”外面忽然有人轻轻呼唤。

    她一凛,没有马上回答,细细听时,却是辛锋寒的声音。其实从那次在侯府当面揭破自己的女子身份之后,她一直要辛锋寒直呼她的名字,可辛锋寒也不过是最开始的时候唤过几次,后来就是同别人一样称呼她为小侯爷了。

    今天晚上,他为什么会这样叫她?

    虽然有谢聆春说过辛锋寒将黑狼卫引走的事,但楚歌还是很直觉地认定,辛锋寒对自己没有恶意。

    也许每个女人多多少少都会有这样依靠直觉行事的时候吧?楚歌也未能免俗,也因此,就未能躲过辛锋寒的……偷袭。

    是的,辛锋寒偷袭了她。在她出去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猝然出手,点了她的道,将她软软下坠的身子,接在了怀里……

    那一刻,楚歌真的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做警备,高声呼唤?就算黑狼卫来不及保护她,也还有侯府其他的侍卫和武青留下的三百亲卫不是?

    ……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都是出自谢聆春的口了。

    今儿一早弄醒了她,谢聆春便眯起他那双水汪汪的凤眼,用他所能表现出的最妩媚的笑,来嘲弄她的“愚蠢”。

    “楚小美人儿真是可爱……居然会想到对一个密探的首领用麻药么?哪个做这行的,不是毒药罐子里泡大的?……”

    也是,如果对没有点抵抗力,那么不必用刑,便会把知道的全招了……不过,那指环上的麻药还是起了作用。就是彪悍如谢聆春,不也是只能勉强维持着神智的一丝清醒?当时他的身子,还是一动也动不了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辛锋寒制住她之后,才没有特别防备谢聆春,只随便将他扔在了墙角,便招呼那个神秘人进来。

    而“昏迷”的谢聆春,听见他们……把她放在床上,撕开了她的衣物……在她后背的督脉位上行针。

    那个可恶的谢聆春,叙述的时候,还真是吓了她一跳。

    不过,她知道他们不是给她治病,因为她听谢聆春提到的那几个位,悬枢、灵台、大椎、风府……都是后背和头部要,和她的寒症无关,反而,会控制人的精神。

    施针之后神秘人和辛锋寒就都离开了。听说辛锋寒还在他的房里留书道别,甚至还说了些珍重的话……

    欲要相信谢聆春的话,总觉得里面好多漏洞;欲待不信……今天,从醒来之后,她便觉得作为小侯爷的那部分记忆清晰了好多,有许多事情已经可以片片段段地记起……包括今天她问流丹的这件事。

    ……

    本来恢复记忆是件好事,她却觉得越来越迷惑……甚至有些抵触的情绪。

    叹口气,她起身出门,打算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她的病,养了这么多天,也差不多好了,如果郑石能够带回来好消息,那么他们还是快些上路吧。

    其实现在日色已经近午,外面有些闷热,却还是远远地排布了好些人。

    楚歌昨夜里遇袭的事大家已经都知道了,也听谢聆春说起是辛锋寒引了外人来做的。但在谢聆春对外宣传的版本里,却是他神勇无敌,发现了异常,悄悄潜入楚歌房间,危急关头惊走了刺客,护住了楚歌性命。

    早起已经有大夫给楚歌看过,说她不过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但那几个被辛锋寒诱走的黑狼卫却甚是自责,郑石才几天不在,居然就出了这样的状况,故此现在虽是白日,也是重甲守卫;而何长安更是派了重兵布满了整个院落,所以楚歌一出门,就看见了满眼的人。

    她皱了皱眉头,觉得这散心是散不成了。正要转头回自己的房间,就听见外面有人叫道:“小侯爷!”

    何长安匆匆忙忙地赶过来,满脸是汗,嘴里还在叫:“小侯爷!”

    楚歌看他急切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问道:“怎么了?”

    “是钦差!钦差到了!”何长安抹了抹额头,进了屋子,反手将门关上,问:“钦差的坐船已经快到了章江门了!快点商量一下,到底这圣旨接是不接?”

    “为什么不接?”楚歌装憨。

    “小侯爷你真不明白么?咱们杀了巡抚大员,和造反还有区别么?这圣旨来,怕是就说这件事的,如今武将军不在,要是咱们大张旗鼓开门相迎,只怕他当众宣读圣旨,那时候免不了有个小兔崽子什么的邀功心切,真拿了咱们去领赏,可不是万事皆空了么?”

    楚歌笑笑,起身,说:“好!何大哥,咱们现在就去章江门,把那个钦差截住,剥皮抽筋!”。

正文 第五十五章 钦差驾临

    他们自然没有将那个钦差剥皮抽筋,相反,是恭恭敬敬地迎进了隆兴府。

    不过虽然有楚歌再三保证让何长安放心,但何长安还是决定安排五百的甲兵随行迎候,以备万一。

    楚歌想了想,点点头,“既然如此,楚歌也带上武将军留下的三百亲卫,咱们好好炫一下武力!”

    何长安并不明白楚歌所说炫耀武力,是给谁看的。他只是忧心忡忡地,紧急调集了兵士,就先赶往了城门方向。而楚歌则以需要准备为由,拖在了后头。

    章江门是隆兴府最为美丽的一座城门,楼高两层,飞檐翘脊、气宇轩昂。楼外紧挨着的就是闻名天下的滕王阁,阁内,还有接官亭一座,能够容纳三百余人,专供来往官员在此歇脚,转乘轿子或马匹,进入隆兴府。

    而今日从京城来的钦差,便暂候此地,等待隆兴府内官员出迎。

    何长安整了整盔甲,目光慢慢地环扫了一遍跟在身边唯唯诺诺的隆兴知府以及路对面隐隐对峙而立的两位布政使、参政议政、提刑按察使等一派官员,还有远处大批本地的绅宦名流,沉声说:“开门。”

    霎时鼓乐四起,章江门终于一反几日以来闭门不纳的状态,大开迎客。

    钦差大人那边,随行的军士刷拉拉雁翅状分两列散开,整齐地让出一条通路,刀戟林立,好不庄严肃穆。而那钦差大人便也摇摇摆摆地从接官亭里出来,接受隆兴府众人见礼。

    这位钦差,竟然是个公公!

    不过看着对方那张女里女气的白脸,听着公鸭一样的嗓音,何长安却不敢有半点不敬。他原本是宫中侍卫出身,自然认得这个人,就是宫里现在的实权人物,人称孙总管的内侍省内常侍,孙公公孙德安。

    至于隆兴府各路官员士绅,更是不敢怠慢,宫的总管,若能高攀的上,那真是一辈子的荣耀了。虽有个别清流一脉,自认卢太傅嫡系,对“太监”不是很瞧得起,但钦差的身份,却是他们不得不敬的,更别提他们还有任务在身,要指望着钦差大人为他们转奏传言于上,为隆兴府前一段发生的事情“肃纲明法”,“整顿奸邪”了。

    因此上一片夸张的恭维四起,个个都想在第一时间给钦差留下个好印象。

    即使是隆兴府目前品轶最高的两位布政使也未能例外。

    可孙公公作了钦差,却是趾高气扬,也不理隆兴府众人的巴结,略略和何长安寒暄了几句,便直奔主题:“听说武将军和楚小侯爷在这里?”

    “回孙总管的话,武将军初五日已经先行启程了。楚小侯爷倒是在这里,一会儿就到。”

    双方正说着,忽然远远听见战马嘶鸣。众人唬了一跳,回头看时,却见隆兴城内一条长街烟尘滚滚,正不知有多少人马朝城门处来。

    好在不一时,人便近了,看甲胄,却是武青亲卫服色,但与来时不同,这三百人,楚歌让何长安给他们都配了马,步兵改骑兵,那凛凛的威风和煞气却没有变;此时拉出来,个个盔明甲亮、刀剑如雪,好一番斗气昂扬。

    到了城门处,众亲卫发一声喊,带了马分列左右,让出了中间的……楚歌。

    何长安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楚歌。

    那日在巡抚衙门相见,立即就是血拼、守城,劳累疲倦、一心保命而已;之后楚歌又缠绵病榻,倒让他忘记了这位小侯爷从前的风采。

    而现在众军拱卫的楚歌,却没有依制穿六品武服,而是一身朱砂锦袍、鎏银玉带、腰悬利刃、足蹬云靴。当真是鲜衣怒马,美人如玉;只见她如飞行至城门处,当街勒马,那马人立而起,昂首嘶鸣。而楚歌则微笑端坐马上,那一种意气风发、舍我其谁的态度,好不叫人羡煞!

    孙公公早看出了马上人物,连忙赶上了几步,反向她拱手作揖道:“小侯爷,这么长时间没见,还是这么光彩照人哪!老奴这里给小侯爷见礼了!”

    登时,隆兴府众人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隆兴远离京城,对京里的绯闻谣传,本来就少了些敏感的神经。楚郡侯失势,楚歌被贬湖南,虽是尽人皆知,但楚歌的天子宠幸未衰,也不过是风流传闻、茶余饭后聊博一笑;谁曾想到,楚歌权势,仍至于此!

    面对孙公公的奉承态度,楚歌轻轻跳下马背,扬了扬马鞭,用略带亲昵的口气笑着说:“原来这次的钦差,是孙公公来做么?来来来,一起往清风楼去,何将军在那边设了宴,给你老东西接风呢!”

    这态度,虽然是熟悉之至的口吻,但对于一个钦差来讲,却显得有些轻慢了。不过隆兴府的人大多刚刚在孙公公那里热脸贴了冷屁股,对现在楚歌的作为,心中竟有些暗暗的欣喜。

    孙公公听说要去酒楼,连称不敢,只说自己圣旨在身,要宣了旨,才敢再论其他。

    楚歌拗不过,只好随他。

    于是在前往都督府的路上,孙公公、楚歌,以及被楚歌拉来的何长安,三个人在前,并排走着;后面是比楚歌、何长安品级都要高的多的江南西路三司衙门官员、隆兴知府、参议参政以及士宦乡绅……

    道路两旁,排满了密密麻麻的镇南军将士。从楚歌带着三百“招讨使”亲卫出现,这些人就已经接近激动的边缘。他们虽然并不知道隆兴守卫战中楚歌的作用,但是那五百“招讨使”亲卫,可是早在镇南军中,成为一个神话的流传。

    打败赤脚军之后,武青带走了近二百亲卫,另外三百人,也都随同楚歌一起,住进了都督府,故此,镇南军兵士对这些英雄的崇敬之情,无由可达。今日居然一下子看见威风凛凛的“神话人物”出现在面前,那份澎湃的心绪,可想而知。

    不知道是谁带头先叫了一声,“陛下圣体安康!”接下来就转化成了滔天巨浪,镇南军兵士,还有被阻隔在外层围观的百姓,一个一个找到了宣泄心情的路途,大声振臂高呼:“陛下安康!”“小侯爷安康!”“武将军安康!”甚至,也有叫何将军、钦差大人的;一路民心如镜,向背可知。

    声潮如涌中,那几位布政使和参议参政,独独脸色煞白。原本要借着钦差到来的机会为巡抚大人翻案的心,都淡了不少。不用再问圣旨写些什么,只看今日光景,就知道,大赵数百年来以文统武的风气,只怕,要转了向了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皇帝陛下的礼物(上)

    孙公公带来的圣旨,有好几份。

    首先宣读的,就是关于这次诛杀江西巡抚郭子良的事情。

    何长安跪在隆兴府大小官员之间,听着孙公公的公鸭嗓,一字一顿地宣读着,他那紧提着的心,也慢慢地放了下去。

    皇帝端木兴在旨意中宣称,江西巡抚郭子良,素行不端;“今有荆湖南路招讨使武青奉朕密旨,诛灭此贼,朕心甚慰;又闻江西土寇出没不常,外解梗阻,该抚镇何全无奏闻?著即发官兵扫荡,以通饷道。如乡绅士民有倡义急公,忠愤誓守者,即时奏闻,以凭纪录叙用。如有传讹惑众,弃城倡逃之人,立行逮究,将财产没官充饷,不得徇纵……”

    后面的话,其实何长安全没有听到耳朵里;他的心中,一直充斥着那句话:“奉朕密旨”!“奉朕密旨”是什么意思?就是说皇帝将这件事完全自己抗了下去!他还记得武青说过,陛下赐他天子剑,许他便宜行事。然而天子剑也好,便宜行事也罢,都解释不了擅杀二品大员的极端行为。

    也唯有现在这样,那就是皇帝陛下将这个责任自己担了去,才可以为他们这些人开脱,才可以不治他们的罪。但这样做的话,那么,只怕连皇帝自己,都要忍受言官的唠叨好久,甚至,还会背上一个暴戾独断的名声。

    他没有奢望过皇帝会担下这个不属于他的责任,原本最好的期望是,或许陛下会看在武青、楚歌的面子上,放过了他,随便找个什么替罪羊来承担这个责任。

    可是现在……何长安心中生出一种无以为报的感觉来。随即自己又心中苦笑,打熬官场这么多年,他以为他已经看透,谁料在这样的关头,还是有些士为知己者死的酸腐气呢!

    只是不知道,皇帝陛下如此作为,到底是看在谁的面子?武青?楚歌?

    孙公公又拿出了第二份圣旨:“兹有镇南军副将,从四品轻车都尉何长安,诛叛有功,特加壮武将军衔,令暂代镇南军都督职。”接着孙公公停下来,看着何长安笑道:“何将军,这份旨意,不过是陛下接到郭子良伏诛的奏报之后发出的,当时朝中还不知道隆兴府大败赤脚军的事情。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另有圣命到来,只怕那时的嘉奖,便不是加衔暂代这么简单了!”

    何长安此刻心中的感觉,就像是快要渴死的人忽然捡到一只水葫芦,痛饮一番之后又发觉那只葫芦居然是金子做的——真真是畅美之极,整个人都显得亮堂了起来。

    孙公公又说了些嘉勉的套话,这才转头道:“圣上还有给武将军的升擢和赏赐,不过既然武将军不在这里,咱家也就只好留待日后再来宣旨了。”

    他说完,便停顿了下来。然而四周,江西路和隆兴府的各路官员却都还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心中暗道,还有给楚小侯爷的圣旨没有发罢?

    就连楚歌,也在暗自纳闷,怎地孙公公停下来不说了?

    那孙公公四下看了看,咳了咳,道:“咱家这里还有两份圣谕,请谢聆春谢大人前来接旨——”

    一时众人面面相觑。

    隆兴府内何时有位谢大人了?

    楚歌心中更是惊讶疑惑,她遣郑石去截住钦差,就是为了问明圣旨内容,两方面商量好如何应对……可是没有听说还有圣旨传给谢聆春啊,难道谢聆春随她偷潜出京的事情早就被端木兴察觉了?但心中转了几转,知道对方既然叫出“谢大人”来,这事终究躲不过去,只得吩咐人去将谢公子请来。

    待到谢聆春出现,识得他的人才开始悄悄议论:“这不是小侯爷带着的那个男宠么?什么时候成了大人了?”

    孙公公却顾不得那许多,直接宣读圣旨道:“今血衣卫癸字部首领谢聆春私潜出京,罪当不赦;然朕心宽厚,姑念其诛逆有功,暂加封血衣卫都指挥使,令戴罪立功,钦此——”

    孙公公才说完,整个都督府中一片静寂无声,当真是落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血衣卫都指挥使,就是整个血衣卫的最高长官了。官衔为正三品。但真正恐怖的,倒不是一个三品的职位,而是血衣卫都指挥使几个字所代表的意义!

    这几个字,代表着的,就是一只凶猛狼群的头狼;而在场的众官员,却都是那待宰的羔羊。只要头狼一发话,在羊们的身边,无时无刻不会窜出一些恶狼来,甚至是掀翻了身上的羊皮窜出狼来,扑在他们身上,将他们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至此,文官们是再不存一点为巡抚大人翻案的心思了。陛下果然是早有预谋,连血衣卫的头目都派到了这里来,不是为了诛杀巡抚郭子良,又是为了什么?!

    孙公公又咳了几声,在满场的静默中显得尤为突兀。他咳完又停了一会儿,才说:“请荆湖南路副招讨使楚歌跪接口谕——”

    众人才被狠狠压下去的心又都提了上来,别人都是圣旨,怎么楚歌的是口谕?莫非还有什么变故?

    这这样想着,孙公公已经狠一狠心,快速地宣读出来:“楚卿你可知罪么?朕旨到之日,你还能跪在这里听谕旨的话,说明隆兴还算是有惊无险了吧?不过楚卿你难道不记得朕临行之夜和你说过的话?不可轻易涉险。隆兴府的事,和你有什么干系?要你湖南的招讨使来凑热闹么?越界行权,朕决定罚你俸禄一年,着回京时当面和朕解释。”

    又是出乎楚歌意料的内容!她着郑石通知过孙公公,如果给她的圣旨,能够对她在江西建立威望有帮助的话,就当众宣读;否则,就私下里给她……可是,这口谕里,罚俸一年……记得方才孙公公说起给武青的圣旨的时候,不是说的嘉奖和擢升么?怎么轮到了她,却是厚彼薄此?还有,这份口谕,实在是太暧昧了,什么临行之夜,什么当面解释,落在有心人耳朵里,那些谣传就算是坐实了……

    可谁料她还在这里腹诽那口谕,孙公公却还没完似地,又躲闪着眼光,说道:“陛下还有东西给小侯爷。”。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皇帝陛下的礼物(下)

    可谁料她还在这里腹诽那口谕,孙公公却还没完似地,又躲闪着眼光,说道:“陛下还有东西给小侯爷。”

    于是江西路以及隆兴府的大小官员,便都眼睁睁地看见了这一幕:内侍省内常侍孙德安孙总管,将一只镶金嵌玉的沉香木盒子,用黄绫托着,恭恭敬敬地奉在了楚歌的面前。

    楚歌也连忙恭敬地接了,依照惯例,当场将那个小盒子打开——

    里面只有一块和外面托盘上一模一样的黄绫。

    东西呢?莫非路上丢了?

    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疑问。

    楚歌看看孙公公,再看看盒子,终于问了出来:“孙公公,陛下赏赐的,就是这个盒子?”

    莫非是别有深意么?

    不料孙公公垂了眉,指了指盒子,说:“不是盒子,是里头的那……帕子。”

    帕子?楚歌将那方黄绫拈了起来,打开瞧瞧,倒是方方的,角落里还绣了什么东西,可……手工也太粗糙了吧?确定是“绣帕”么?不是垫盒子用的?

    “陛下说,这是他早以前和小侯爷打赌输了的,要亲手替小侯爷绣个帕子来用……”孙公公说话声音越来越低,但在场的众人还是都听了个清清楚楚。立时场中一片抽气声。

    陛下亲手绣的帕子么?这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珍贵了……别说是罚俸一年,就是连升三级,也抵不过这一方帕子所代表的含义……众官员无数道目光,齐齐盯在了那帕子上头,几乎要把帕子烧出个洞来。

    楚歌讪笑了下,将帕子放回到盒子里,依照规矩谢恩。不过……在抬起头的时候,狠狠地剜了孙公公一眼。

    这个死太监,这种口谕当着众人来说,是给她上眼药么?亏她先派郑石远远地去接着,确定是好消息,还塞给了孙公公那么厚的银票——居然当着众人的面闹这么一出。还嫌她丢脸丢得不够,连陛下亲手绣的这样的话都出来了!

    孙公公对着楚歌责怪的眼神,也只有苦笑,不是他不知道这种私密的口谕,可以在单独的时候再宣给楚歌,只是……楚歌塞给他那么多银子,要他替她提升威望——还有什么比陛下的宠信更令人畏惧艳羡的么?……最最主要的是,如果他帮不到她,他怕到手的银子又会飞了……

    不过好在有谢聆春在一边。这场宣读圣旨的大戏结束之后,倒也没人上来和楚歌说什么有的没的,就连何长安都没有过来要求看一看“陛下亲手绣的”帕子是个什么模样。大家的目光,更多地还是集中在了那个妖娆的谢公子身上。

    传说中血衣卫从不见光的谍探头目,现在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正式成为了这个恐怖组织的负责人。虽然畏惧,但众官员们还是忍不住要偷偷瞄上几眼,然后在谢聆春目光还没有转回来的时候匆匆躲开。

    楚歌看着这样情形,也不禁心中感叹,那个一炷香以前还是自己男宠身份的绝色美男,怎么就一下子成了人人畏惧的洪水猛兽?

    晚宴设在城中最著名的“清风楼”。不过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们才有资格到场了,甚至原本就是何长安的四品武将身份,也未必有资格参与这样的盛会。然而现在当然不同,就算钦差没有到来之前,隆兴府就已经隐隐形成以何长安为首的新格局;此次圣旨一出,更是让众官员们彻底认可了这样的改变。

    其实不认可又有什么用呢?何长安授了代都督衔,全城的兵士早就由他节制;钦差大人宣旨,要到他住的都督府里;皇帝的宠臣楚歌,和他曾是私交密友——甚至有传闻两人关系暧昧;更更主要的是:新上任的血衣卫都指挥使大人,居然也住在他的宅子里!虽然不过是跟着楚小侯爷来的,但明明白白是支持着何长安的军方一派么,明眼人都看得出。

    那文官们刚刚抱成的小团体彻底地破裂了,所谓百官签名的奏折,更是早被悄悄毁在了两位布政使的袖子里。

    要说清风楼这场盛宴,差不多也算是隆兴府权力更迭的一种标志了,受到邀请的人,几乎没有敢于怠慢的,都是早早到场,等着巴结一下隆兴府未来的实权人物……只除了两个人例外。

    这两个人都是受到了何长安和隆兴文官的双重邀请,也是晚宴上众人议论的核心所在;可谓是风头正紧,万众仰目——

    然而这两个人却都没有出现在当夜的钦差接风宴上。

    反而,乘夜出了城,来到章江门外,高高的滕王阁顶楼之上,临江俯瞰。

    一轮明月正缓缓升起,波光粼粼,交相辉映,给整个江面上带上了一层神话般的色彩。月光之下,隐约可见江中汀渚,似幻似真,流霜飞霰。

    楚歌回头,取了早放在桌上的酒坛,拍开泥封,笑道:“这是何将军特意遣人从李家渡弄回来的美酒,素来有‘闻香下马’、‘知味拢船’的美誉,不知道谢公子愿不愿意和在下共饮?”

    说着,也不待他回答,自顾拿了两只兽面陶斝,斟了满满的酒。

    谢聆春看看她,笑:“楚小美人儿,你用这样的大盏来喝,自己不怕,却哪里还有人敢陪你胡闹?”

    “这陶斝虽是大了些,与野渡美酒倒是相得益彰,一口喝不得这许多,就不会慢慢喝么?”楚歌白他一眼,似乎在怪他不懂酒。

    “嗯,也罢,只当舍命陪美人儿罢!”谢聆春笑着,也回到桌边坐下,一一揭开桌上餐盒木盖,便有诱人的食物香气飘散出来。

    “清风楼的菜色,果然名不虚传。”

    “不只有清风楼的菜,还有天然居的点心,醉燕堂的水果雕盘——招待你谢公子么,敢不用心?”楚歌浅浅凝笑,举起酒杯,“楚歌也借此酒,恭贺谢公子高升。”

    恰在此时,远远地,城中丝竹之声也悠然而至。滕王高阁,春江夜色,烛光对饮,美人如玉。此情此景,如何不醉?

    谢聆春却摇摇头,执起陶斝饮了一大口,苦笑道:“楚小美人儿,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直接告诉我,其实你心里正在骂我,对不对?”。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推心置腹

    谢聆春却摇摇头,执起陶斝饮了一大口,苦笑道:“楚小美人儿,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直接告诉我,其实你心里正在骂我,对不对?”

    “没有。我怎么会骂你?怎么敢骂你?”楚歌的笑容越发甜美了,“那条找不到家的狗如今终于有了家了,我替它高兴还来不及,骂它做什么?”

    听了这话,谢聆春却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反点了点头,“你肯这样骂我就好了!我承认,的确是我主动与陛下联络,又替自己找了个‘主人’。不过你也要知道,楚郡侯出事之后,如果血衣卫不能够迅速翻身,那便只有败亡一途了,我身为癸字部的首领,是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血衣卫覆灭的,对不对?”

    他现在官居正三品,远在楚歌之上,更兼手握血衣卫,几乎是操控了三品以下所有官员的生杀大权;本来是没有什么义务要同楚歌解释这些的,但他还是这样做了,而且……态度温柔,言辞诚恳。

    “我理解你的苦衷。”楚歌也一本正经地回答,“换了是我,也一样会这么做吧?何况你一路上待我可谓仁至义尽,我们两个人的合作,一直是你片面的帮我,我可没有帮过你什么。”她想了想,又说:“甚至还刺过你一针。”

    “楚小美人儿……”他轻柔地笑,“算你还有良心。”

    “不过,”楚歌却又正色说道,“依照我们最开始的约定,我本来就不用帮你什么,我负责的,只是保证你的安全,最后在自己青云直上的时候帮你也捞一个前程,对不对?”

    也不待谢聆春答话,她继续说:“如今你还是好好坐在这里,安全自然无虞;至于前程,你更是已经扶摇直上;可是你帮了我的呢?细细想来,所谓帮我做的事情,其实也都对你自己有利吧?而我真正要求你做的,却是根本没有做到!”

    他苦笑看着她,举起陶斝灌了一口酒,“你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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