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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始皇睡的日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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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不过还请公子好生照看夫人,这可不是小事。”

“那是当然,婉荷还年轻,一定能尽快恢复的。”

“哎……”

其实他们这也就是寻常的对话,但大夫最后叹那一声,面色也凝重起来,陶厢没想到成峤居然也会急,或许是知道婉荷有了他的孩子,即便是他再狠毒阴损,也会变得柔和吧。

他忙问大夫为何叹气,大夫抚了抚胡须才娓娓道来:“夫人本就体弱,这次滑胎对她损伤实在太大,今后都不宜再孕育胎儿……”

大夫话完,陶厢清楚地看到成峤猛一颤身子,届时寒冰之气从四面八方袭来,陶厢顿感手脚冰凉,他的意思是……婉荷以后都不能怀孩子了吗?!

躲在一旁,陶厢根本不敢出来面对成峤,这都是她害的,要不是她和她抢被子,婉荷也不会跌倒!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还怀着孩子,她当时怎么能和她较真!

可这世上真没后悔药啊!

陶厢无力地缩在墙角,心里无比的愧疚,她这双占满了动物鲜血的手,居然也粘上了人的血!她该怎么办?MRS。金为什么还不肯见她?赵正为什么还不来接她?

问到最后,只是黯然……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是想起了他,他当然不会来,他已经有美人再怀了,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以前对她说的一切,他对着别人说着同样的话,到底对谁,才是真心的呢?

她又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一代君王青睐呢?

“起来!”正当陶厢彷徨无措,头顶传来一记沉闷的声音,她抬头望去,成峤正笔直地站在她跟前,他向她伸出手,又柔声道:“天寒地冻的,你赶紧起来吧,以免沾染寒气,到时连你也病了……”

成峤住了声,或许也是忌讳,忙拉她起来,最终纳入怀中。

安静地停留在他怀里,陶厢感到了与赵正胸怀里一般的热度,她想也许这只是梦幻,他冷血无情,又怎会有体温?他阴狠狡诈,又怎会温柔如厮?所以,婉荷没有出事,她的身体还好好的,她以后还能生很多很多健康的宝宝……

雪又落了下来,洋洋洒洒,偌大的秦宫里铺天盖地的白,离两人不远的宫门处,一身着黑衣的人傲立雪中,尤为显眼。

☆、第 37 章(倒V)

宫里死了人,宫里死人了,宫里又死人了……

陶厢双腮酡红,斜卧半睁着眼欣赏歌舞。舞者扭动着身子带起透明的流苏,它们在空中缠绕,又散开……乐曲达□,舞者轻盈跃起,流苏随她化为漂亮的弧形。落地,舞者原地旋转,犹如陀螺一般,长长的流苏伸展开来,曲终,它在空中划出整圆,续而缓缓落下,宛若凋零的生命。

清冷的宫中,传来清脆的掌声,陶厢终于撑起了身子,舞者谢幕,她随手端起杯子,将之中琼浆一口饮尽,咽下后,便大声说:“好!好!好!”

乐起,又是一轮新的舞曲,酒劲涌上,陶厢重重地倒下,屋顶开始旋转,她痛苦地合上眼,脑海里全是婉荷的责怪。没了孩子的她像被削去利齿的狸,那般的软弱,委屈的神色与语调,压得陶厢喘不过气来。

她说她千错万错,孩子无错。

她说成峤成婚多时,就盼着这个孩子。

她说绿荷在天有灵,绝不会原谅她。

可陶厢宁愿她骂她,打她……

愧疚和自责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陶厢的意志,每天她都会听说谁谁死了,这宫里真是可怕!她惟有以酒精来麻痹自己,也惟有酒精,才能让她忘记风湿带来的折磨。

她想,这都是报应。

躺在厚厚的被褥上,陶厢深陷在塌中,手中的酒杯歪歪斜斜,各个颜色显眼的枕头将她围在其中,她一动不动,像已死去。

“听说了吗?王上最近病重。”陪陶厢过着奢靡生活的侍女,闲来无聊也只有嚼舌根子打发时间。

“是啊,所以公子最近夜夜陪伴,也很少回宫。”

“婉荷姑娘的情况也不好,听服侍她的纸鸢说,她夜夜叫孩子呢。”侍女甲继续八卦,吵醒了陶厢,但其实她根本没睡,对她来说,婉荷的境况远比秦异人的要重要多了,是因为歉疚。

“哎,婉荷也够可怜的,今后也与孩子无缘了~”侍女乙轻声叹息,陶厢心一惊,手握不住在掌中颤颤巍巍的杯子,它从床上滚落,摔了个粉碎,也乱了音律。众侍女惶恐万分,忙打扫的打扫,检查陶厢身子的检查,舞曲停下,宫内吵吵嚷嚷。

“夫人,你没事吧夫人?!”是侍女甲,她爬上了陶厢的床,几乎带着哭腔喊她。

他们不是害怕陶厢,而是他们知道,第一天陶厢弄碎了杯子把手腕伤着了,成峤知晓后,服侍她的人立即被调走,而这深宫之中,调走只是听着好听,实则不知道被送去哪儿秘密处决了。

而他们还知道,成峤重视她比婉荷更甚,婉荷因她落了孩子,成峤非但不怪罪,还将她好吃好喝供在宫中,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是人也有好奇,好奇成峤为何如此待她,侍女甲仔细看着她的脸,蹙眉找原因……要说她漂亮,也不尽然,若要说才情,就一酒鬼!

要说品性……

陶厢缓缓睁眼,想问,忍不住打了个酒隔,才道:“婉荷她不能生……这些……你是听谁说的!”

侍女甲嫌恶地撇开脸,心里给陶厢下了最后的定论,要说品性,她简直就一人渣!婉荷不好那是整个宫中众人皆知的,她玩乐过后才来这假惺惺的一句,简直让人恶心。

而这厢,陶厢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摇晃着爬起揪住侍女的领子便道:“说!谁跟你说的!你们整日只知道说三道四,现在怎么不说了!!”

“夫人……你放开……”侍女甲好不容易脱离了陶厢的钳制,也将她推到,但实在不巧,这一景象正被前来探望的成峤睹见,他大喝一声‘大胆’,殿内所有的人纷纷跪下,侍女吓得从床上跌下,边说着‘饶命’,边嘤嘤哭泣。

陶厢倒在床上晕晕乎乎的,等她好些了,映入眼帘的是成峤满是焦急的脸,他轻柔地摸着她,关切道:“红儿还好吗?”

被触及心房最柔软之处,陶厢抑制不住朝着成峤哭道:“他们都知道婉荷不能生孩子了……是不是婉荷也知道了?她一定恨死我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陶厢的哭声淹没在成峤的怀中,成峤只一遍又一遍地说,他相信她。

侍女甲被拖了出去,人之将死,其言并不和善,“你这个害人精!害死了婉荷的孩子还不够,还害死了诊治她的大夫,现在你连我也不放过!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啊——”

届时,成峤正与陶厢对视,闻得侍女诅咒,眼神骤然一冷,随之裂开嘴强笑着哄陶厢睡下,便大步流星离去。

陶厢听见侍女的尖叫声摸爬起来,只见鲜血染红了成峤洁白的仙衣,侍女满口的鲜血,她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又见蜿蜒的血,是侍女被人拖下去遗留的,陶厢看得心惊肉跳,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思维,趁着成峤还未转身,她死死捂着嘴,翻身躺平,待宫内人都散去,她才敢放出一丝丝的声响……

婉荷的孩子死了,照顾婉荷的大夫也死了,侍女恐怕也要死了……

可那大夫为什么会死呢?

陶厢百思不得其解,成峤已换好衣衫来到了殿内,他还是一身白衣胜雪,淡紫的裘皮披在双肩,他盘了发,似要出门。这次他亲自为陶厢换衣,是粉红的束腰长裙,有碎花的样式。成峤为她绾发,点胭脂,待一切工序完成,镜子里的她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而镜子里的他,只眯起了狭长的眼,盈盈笑着。

他的笑里没有狡诈与阴毒,陶厢不禁问他:“以往你也如此为绿荷绾发吗?”

她不想让他好过。

果然,他不再笑,而是望着镜中人,答非所问:“红儿这样很好,今日父王设宴……”

陶厢不满他的回答,蹙眉打断了他:“陶厢记得王上曾说过我乃罪臣之女,断不能四处乱闯。”

成峤不以为然,俯□来撩起她一缕长发闻香,“你可知今日父王设的是何宴?大将军凯旋归来,你说父王奖什么给他好呢?”成峤越说越开心,好像那个被奖励的人是他,随之他指一紧,扯得陶厢的头皮生疼,见她痛苦呲牙,他越发开心,又道:“啊!父王日思夜想的好儿子刚归来,正缺个大夫人,将军之女怜清又待字闺中,若两人联姻,岂不是两全其美?”

成峤的眼忽然瞪大,他病态地笑着,一遍遍地重复问陶厢‘可好’,依然不肯放过她的发,陶厢不敢挣扎,隐忍着头顶传来阵阵的疼痛,连答他:“好好好……”

他有病,她不敢惹!

不过他赢了,现下是他不让她好过!

“陶厢是吗?你与你的情郎多日不见,定是十分想念,今日就让我带你去解相思之情吧!”成峤放出这些话,就被尾随他的宦官们扶着上了大轿,一路无话,陶厢陷入了苦思,她该如何去面对赵正?

*

宴席上惊艳四座的不是陶厢而是将军的女儿怜清,但她的身影却深深吸引住了一个人,身着玄衣纁裳的王子——赵正。

秦异人喜怒形于色,他不喜陶厢出席,但顾全大局只吩咐身边的宦官传话,有训斥成峤的意思,眼角余光,她睹见成峤干净的下巴,他一直保持着僵硬地笑容,流线型的轮廓,看着优美,但他半露在外的手上指节苍白。

“让我走吧,那样你也会好过些!”陶厢好心建议,却被成峤猛的拉入了怀中,他目光直视,笑容更甚,陶厢慌乱挣扎,成峤终于开口,“你看对面。”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陶厢终于正视赵正,是炙热的眼神,他与成峤一样心不在焉,但他的目光是追随陶厢而来。

此时此刻,陶厢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明白赵正为什么还要这样看她,也不想明白。泪光在眼周盈盈闪闪,陶厢狠心撇开脸,安份地躺在成峤怀中,随着他轻笑一声,他的唇已压下,和上次一样,是冰冷的吻。

闭上眼,陶厢不想去理会周围的吵吵嚷嚷,任成峤摆布,但那边更吵了,隐隐,她听到器皿破碎的声音。末了,秦异人大怒,陶厢听见他喊她的名字,成峤终于放开了她,她瑟瑟地伏于地面,耳朵嗡嗡作响,她再也听不清他说的,慌张地张望四周地面,粗喘着。

“我看我怎么说你都是脸不红气不喘的!你还要不要脸了!”

“真不知耻!”

“去后面罚站!等会叫你家长来见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秦异人愤怒异常的脸,她脑海里回荡的全是中学老师喝斥的声音,那次是因为考试不及格,所以她被老师当着全班同学批评。

可是,她真的不是不知耻,被批评的时候她脸很烫,只是贫血得太厉害,她的脸常年苍白,没法变红……她又羞又急,一直埋头只是不想让人看见,其实她已泪流满面……

抬头,她看见秦异人气得倒在椅子上,大病初愈本就苍白的脸,越加没了血色,赵正和赵姬在他左右,像是在安慰。他终于平息了,皱眉和赵正说了什么,赵正微微点头,凝眉正色道:“罪臣之女红绫大庭广众之下引诱王子,恬不知耻,有辱皇威,愣着作甚还不快滚!”

如果陶厢不说话,她还不知她的声音已发颤,她连连应承,跪着退出了大殿,背离时如芒刺在背,只得大步跑走。周围的风景已成片片彩条,她再次没了去路,停在一个荷塘前,目睹初春来临,冰雪融化,塘内翠绿的小芽露尖角,生机盎然之景色。

可是,她还有生机吗?

哀伤涌上,她无力地蹲下,想哭,但身后传来紧促的脚步声,她收拾心情警惕地回头,只见一紫袍宦官,他轻喘,尖声尖气地调侃:“夫人跑得可真快,杂家都快跟不上了。”

☆、第 38 章(倒V)

宦官是赵正派来的,他邀陶厢在东宫一聚。

陶厢本能地拒绝,但宦官给她看了一件物品,她就风风火火的跟着去了,那是她装穿越信号接收器的小袋子,她也终于明白MRS。金为什么一直不肯梦中相见,原来接收器被他拿走了。

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坐在繁华的东宫之中,陶厢细细地想,等会如果见到赵正,她该是怎样的表情?愤怒?委屈?冷漠?还是去质问,质问他为什么不来接她……

显而易见,质问才是她心之所向,可是她怕,怕听到甜言蜜语,这样她会心软,会去相信他一切的谎言。

原来,她一直不自信,所以,她不会信他。

陶厢痛苦地闭上眼,宫内的空气太沉闷,她忍不住长长吁了口气。

“我去牢里看你,哪知你先走了。”赵正来了,他坐在陶厢跟前,从怀中拿出玉戒指放在桌上,又道:“素日我见你宝贝这个东西,怎么掉了都不知?”

陶厢没想到他首先是解释接收器怎么会在他这里,因此满腹他为什么不来接她的疑问梗在喉头,她无言以对。

伸手去拿玉戒指,她的手被赵正捉住,她将头埋得极深,无法睹见赵正忧伤的眼神,她急急将手抽回,却被他箍得死死,直到手有些疼,眼泪才掉了下来,又闻他问:“这戒指可是成峤给你的信物?”

原来,他亦不信她。

泪奇迹地止住了,僵持许久,待泪干,陶厢抬头笑答:“是,是我与他花前月下,定情之物——”

“你为何要骗我?”

“公子指的是什么?”陶厢没想到他会反过来指责她,于是冷下了嗓音。

“你根本不是红绫,虽然我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戴着这物件,我总是会梦见一个女人,她会说着一些我不懂的事情,我……”

“你刚才既然试探我,那我说什么你会信吗?”陶厢已经不介意他知道些什么,但她却无法忍受他的试探,便冲口而出,声声尖锐。

“桃香,你我之间是怎么了?为何会争锋相对?”赵正不解,他满面的无辜,可陶厢只觉好笑,“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了,事到如今为什么还会纠结到底走是不走。”

“走?桃香你要去何处?”赵正激动起来,他改为用双手死死抓住陶厢的手,那焦急的神情,让陶厢觉得讽刺,她失神地望着他,忆起他在花园里与他人欢笑嬉戏,不觉勾起了唇角,说:“当然是回家啊,你说得对我不是红绫,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本该回到原来的地方。”

赵正一时失语,许久,他才强硬地将陶厢拥入怀中,颤着音道:“我不许!我不许你离开我!”

这个拥抱,陶厢想了很久了,久到她觉得已经太晚了。

几乎用尽了力气,她推开他,脱离了他温暖的胸膛,几乎是竭斯底里的嘶吼,但泪水模糊了视线,让她吼出来的声都是支离破碎的,“你怎么这么贪心!你有了别人,为什么还不准我离开!我受不了也过不惯这样的生活!!我好累啊!”

压抑在胸中的委屈如泄洪一般暴发出来,陶厢跪坐在地,号啕大哭,脑子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包括她对婉荷的歉疚,对绿荷的愧疚。

而赵正并没有舍弃她,即刻又重新将她抱在怀中,柔柔地安慰,又道她是傻瓜。

陶厢哭着睡着了,在赵正怀里,她睡得异常安稳,安稳到她再次回到成峤寝宫,也不知。

而昨夜发生的一切,就如梦一场。

但她依然清晰地记着,赵正说不许她离开他,还说要让婉荷真正的解脱,她需继续待在成峤身边,还说……他亦是身不由己,只希望她能相信他,待他日他执掌大权,必将她风风光光地接回身边……

还想起这些,陶厢知道自己根本没法放下赵正,放下绿荷遗留的责任,可是漫长的岁月里,她真的能一直坚定下去吗?

陶厢收紧了放在被面的手,她的目光凝聚在床前的地面上,那里再没有血污,但她仍旧记得婉荷痛苦的样子,赵正说,那大夫是因他知晓婉荷滑胎另有原因而死!而这幕后指使不是成峤,又会是谁呢!

那是他的亲骨肉啊!他怎么狠得下手!

所以,目前她就算不为婉荷,也要替绿荷除去使她生前忐忑度日的祸患!

……

门吱嘎地开了,才说曹操,曹操就到。成峤手里端着热汤,风风火火地来到了陶厢的床前,一改昨日的疯癫,他盈闪着眸子柔声道:“来把姜汤喝了,免得染了风寒。”

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陶厢的眼角抽了抽,她迟迟不动,成峤干脆自己动手,他小心翼翼地吹着姜汤,握着勺子修长的指一下又一下地搅动,雾气散开来沁入鼻喉,陶厢蹙眉,她不大喜欢姜汤的味道。

成峤专心致志地摆弄,因他颔首,陶厢只见他长睫微微触动,血红的唇因吹气,勾勒出漂亮的弧度,他抬头,四十五度仰角,那双弯弯的桃花眼越加迷人,他声如魔音,轻柔缓慢,“红儿快喝完,我可有奖赏哦。”

他扬了扬手中的袋子,陶厢一把抢过姜汤,一口饮尽。还碗时,她偷偷又瞄了他一眼,他俏皮地对她眨了眨眼,陶厢匆匆回避,心中不禁感慨,他实在是太美了,要不是知晓他的本质,她恐怕也会动心吧……

要知道,越美的东西就越碰不得。可偏偏真正的红绫碰了,绿荷婉荷都是,而最后他们都不得善终。

成峤故弄玄虚一番,变出了许多蜜枣,陶厢拿了一颗放入口中细嚼,一面又想起她为赵正做蛋糕的时候,她嘴馋,做的时候总吃去一大半。

蜜枣甜得腻人,也冲淡了口中的姜味,陶厢向成峤道谢,他笑呵呵地看着她,还夸她做得好。

陶厢不明所以,满脸的疑惑,他便起身站直,居高临下,为她解惑,“昨夜你匆匆离去,大哥派人跟随,又让你留宿东宫,看来他是对你情深意重呢,不过这事不小心被未来的东宫夫人知晓了,气得不行呢~”

他故意加重了‘不小心’这三个字,笑得像只狐狸,长长的裘皮拖在地面,他更像是狐仙,黑缎般的长发垂于脑后,随着他的笑摆动着。

顿时,陶厢暗骂,她真不该为他故作的温柔感动。

陶厢气极,双手死死抓紧了被面,成峤忽的回头看她,见她这般气恼,笑容更甚,随之又故作烦恼道:“本来呢女人之间争风吃醋也没什么,可谁叫红儿你是吴丞相之女,丞相往日虽有过错,红儿好歹也是他的遗孤,我父王表面不喜你,但也会顾及丞相往日的贡献,若你要与怜清争大哥,你说将军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呢?”

成峤的样子很讨打,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与绿荷死前无奈的笑在陶厢脑海里交织着,是血海深仇,此时此刻,她只能忍耐!

陶厢深呼口气,慢慢放松了拳头,也放松了绷紧的面容,趁着他再次回头,她扯住成峤的衣袖,虚与委蛇道:“红儿只求公子庇护,这宫中险恶,红儿只是一介弱女子,何德何能与他人抗衡!”

陶厢嘤咛着躲在成峤的袖里,他似乎上当了,顺势按她入怀,冰凉的指在她发间来来回回,既冷笑又柔声安慰:“红儿听话,我定不会让别人伤着你……”

“多谢公子厚爱。”陶厢终于挤出几滴泪,后仰望成峤,楚楚可怜,又道:“听说婉荷身子欠安,公子也知我与绿荷姐妹情深,如今绿荷不在了,望公子能大发慈悲,让我去服侍婉荷吧,也当是我赎罪。”

闻言,成峤静了很久,来回在发间的指一直未停下,他带来的冰凉像是能侵入骨髓,陶厢只觉后脑勺隐隐作痛。

“红儿,我怎会舍得你去服侍别人?”成峤放开了陶厢,他缓缓蹲下与陶厢平视,白皙的脸庞正沐浴在从窗户透出的柔和光束之中,他像是有溢彩笼罩的上神,有着天使那般的笑,语气中是满满的宠溺,如厮美好的景致,陶厢再也移不开眼。

“红儿,你可还记得……”他或许是忆起了往事,可有宦官突然出现,将他打断,“公子,黎将军求见。”

宦官才说完,另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公子峤何在?”成峤闻之面色微微一变,即刻站直向那人迎去,是满口的奉承,“成峤不知黎将军来到,有失远迎,莫怪莫怪。”

来人面黑,铜铃大眼,年约四十,虽是两鬓斑白,但走路威风八面,一身银甲,十足的将军之气,他似乎不买成峤的账,死盯着陶厢,撇了撇嘴责备道:“我女儿抱恙,公子峤居然还有闲情与他人亲亲我我?!”

“将军有所误会,我这正是叫她起床速速去服侍婉荷的。”

原来这将军是婉荷的父亲,他虽是威严,却是个爱女的主儿。原来……每个男人都可以前后不一,在权威的面前,他们可以舍弃一切,包括他即将说出的美好回忆。

但倘若,他知晓绿荷的真正死因呢?

“是,奴婢见过将军,奴婢这正是要去服侍夫人呢。”配合着成峤的话,陶厢下地向黎将军行礼,这次,阳光落于她周身,那暖直达心底。

作者有话要说:抽尼玛啊 JJ 再抽就割小JJ啊啊啊啊 啊

☆、第 39 章(倒V)

婉荷散乱着发坐在床中央,那如海藻般的发遮了她大半个脸,她静静地坐着,腿半露在外,陶厢帮她掖被子,才看清她如白纸一般的脸,她毫无血色,唇发白干裂,她细细碎碎地说着什么,双瞳空洞。

陶厢很是心酸,对成峤更加怨恨了。

少顷,侍女端来了鸡蛋枣汤,那是陶厢吩咐他们做的,正适用于婉荷流产后贫血,可她怎么都不肯喝,仿若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呆呆的,静静的。

侍女急得团团转,眼见汤汁从她嘴边流下,湿了床铺,她便哭诉起来,“夫人,你吃点吧!吃点吧!”

本来,陶厢以为婉荷会无动于衷,可她却神经质地嘘声,还拉着侍女细声说:“不能吃!别人会害我的……”

闻言陶厢心中五味杂陈,看着婉荷那如孩子般纯洁的脸,她无比的愧疚,愧疚当初她树错了敌,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她那是那对她心存怨恨,若她能像绿荷那样有颗做姐姐宽宏的心,婉荷也不至于此。

“姐……”陶厢坐在她床旁独自哀伤,忽见婉荷扯着她衣袖喊她,便是一愣,她以为是幻听,婉荷又喊:“姐,你怎么回来了,怎么还没跑掉……”

侍女已经泣不成声了,陶厢隐忍着胸中的憋闷没让眼泪掉下来,婉荷已经神智不清了,她却还记得绿荷,还惦记着她是否逃走……可是,绿荷她早已不在了……

婉荷黏着陶厢,唤了她几声‘姐’,也委屈地哭了,“姐,他们要害我,他们要害我的孩子啊……”

陶厢再也忍不住落泪,忙拥她在怀,连连安慰道:“不会的,只要有姐姐在,绝对不会让他们害你的!”

仿似被触到了伤痛的神经,婉荷号啕大哭起来,偌大的宫中充斥着浓郁的哀伤,在悬梁之上久久不散。

但连日来,唯一好的是婉荷终于肯吃东西了,陶厢每日都去厨房亲力亲为,经过悉心的调养,婉荷的面色渐渐红润起来,但神志依旧不清,陶厢建议成峤给她请个大夫看看,他每每答应,却不见有大夫前来。

陶厢也借此机,找到了黎将军。

从侍女口中得知,黎将军刚从边疆回来,他常年驻守在外,难得回咸阳城,他一回就老往成峤宫里跑,外界的人都以为他是爱女心切,但其实他不知和成峤密谋什么,所以在陶厢找到黎将军谈论婉荷的事时,他也不屑一顾,只道:“本将军此番回来是有要事,婉荷的事就烦夫人代劳了。”

换而言之,他的意思就是:老子忙得很,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别拿来烦我!

他事不关己的模样,让陶厢看着很不爽,他转身要走,陶厢连忙唤住他,又说:“将军可知绿荷是因何而死?”她还是想确定一下,最先见的那个爱女心切的父亲,到底是不是真的……

黎将军停下脚步,饶有兴趣道:“自古死有重于泰山,轻如鸿毛,绿荷生在乱世,又是我秦国英雄儿女,若死得其所,你我都不必在意。”

听到最后,陶厢不自觉地收紧了拳头,她终于明白绿荷以前所说‘主人耳目遍天下’是指的谁了,他不是单一的某个人,而是自己的父亲、成峤以及他的党羽们,得不到自己父亲的支持与疼爱,她们背井离乡,做自己不爱做的事,这就是乱世里的女人该承担的吗?

她不服!她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多愚蠢!

黎将军不想在与她过多纠缠,握拳道别,走前还留下了句话:“一介女流不要太争强好胜,到时候苦的终是自己,婉荷不就是这样吗?”

他是在劝告,还是在警告?陶厢已经不想明白了,她此刻心心念念的是如何让婉荷好起来。

陶厢在宫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无权无势,更没钱,她连最基本的,给婉荷请个大夫都做不到,她要如何去破坏他们的春秋大计呢!

*

杨柳依依,春风习习,正是游湖赏花的大好时节。

赵正坐在船头,与正对的可人女子碰杯,他一饮而尽,女子羞红了脸蛋,半遮掩,翘着兰花指轻柔地喝下那酒。

旁边琴声朗朗,女子巧笑嫣然,眼里满是柔情地望向赵正,又缓缓道:“王子正今日怎的想起与怜清游湖了?”

赵正终于收回远离的视线,暧昧地笑道:“因为我想你了啊。”

说着,他的视线越过怜清,追随着岸上的窈窕倩影,那不是陶厢,又是谁呢。他很想她,却不能不避嫌,那日他实在忍不住想见她,引她入宫,被吕不韦发现,被训斥了一宿。

听说她去找黎将军,他便约怜清游湖,希望能看见她,幸好……

“那怜清献个丑,为王子正奏上一曲罢。”怜清欣喜万分,也没注意到赵正的不妥,她深情地演绎,直到曲终,赵正才将眼神移开,对着怜清鼓掌,又说些肉麻的情话以及夸赞。

陶厢被湖上的热闹所吸引,冷清的地方,那些好听的话异常清晰地传入耳中,她想难过,想无理取闹,但是不能,她加快步伐准备远离这是非之地,但那大将军的女儿似乎注意到了她,船靠了岸,她傲着嗓音:“那是哪个宫的,见了王子正怎么不行礼?”

怜清挺直了背,下巴微微上扬,只用眼角余光看陶厢,俨然一副后宫之主的模样。

陶厢不想赵正为难,上前给他请安,他柔声叫她起来,四目相对时,遇上他深情的眼神,胸中一动,想起先前的烦恼,又跪了下去,说:“求求王子救救婉荷。”

陶厢有求,赵正不敢怠慢,怜清碍于人多势众不敢发作。

将婉荷的病原原本本的告知,怜清伺机插嘴,“这是公子峤宫中的事,你何不去求他?”

赵正不发话,只是笑着上前扶起了陶厢,应承了她。怜清被妒恨迷住了眼,她不喜陶厢,却自己招惹了她,现下赵正与她亲昵,胸中怒火难平,便想上前拆散两人,不想被身旁的紫衣宦官拉住,只见他弥勒佛那般地笑道:“王子正懂得体恤他人,实乃王上之福,大秦之福。”

怜清气疯了,却不傻,经宦官一语点醒,她只能一旁赔笑,宦官言下之意,她今后将是王子正的大夫人,断不能让他摸黑。

这一场暗战,陶厢看在眼里,痛心疾首这宫里纷争不断,每个人都要步步为营,就怕棋差一招,则是动一发牵全身,而这里的阴谋诡异不如职场,错一步付出的代价有可能就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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