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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婆娑醉颜酡-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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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琉城,找金子他们。”我用肯定的语气说,不去看未央那有些失落的表情。
“……好吧,我送你回去。”许久,未央说。
我有些于心不忍,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觉醒来,发现我又在未央的怀里,我恼火的推开他。那段赶路的时光,又浮现在眼前。只是……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们策马继续前进。
原来菡萏宫是建在琉城东边未开发的山区里。那奇异的温度,我估计是因为附近有温泉所致。我担忧甚多,加上对未央不满,话不多说只是赶路。
后来回想起来,我总是会为自己当时的小任性小自私而后悔。早知道后来会那样发展,我应该跟当时的未央多说几句多待一会。
“过了前面那座山,就到琉城了。”未央在我耳边说。什么时候起,他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成熟起来了,带些诱人的磁性。“等到了琉城,我就要离开你了。”
我心头一动。要离开吗?就像上次那样?
我想说些什么,可一张口却是:“……我们不会连累听荷吧?”
未央撩起额前碎发的手顿了顿,然后说:“放心她没事,我会负全责。”
那个烈,会不会难为未央?只是因为犯了错误就废去武功,那放了我,还不得掉脑袋啊。
我有些担心:“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啊,我会功夫,可以保护你的。”
“呵……”身后传来未央的笑声。他从后面抱住了我,不再说话。
飞燕走的慢了下来。我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
还没等我理清头绪,眼前一片耀白,在阳光下分外刺眼。我仔细一看,一个白衣女子策马横在我们的道路上。
还是追上来了吗?
那女子凌厉的眼神看看我,看看未央,来回扫了几下,眉头似乎皱成了一疙瘩。
“姐姐,经常这么皱眉,会长皱纹的!”我好心的提醒她,心里却在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这女子的功夫肯定在我之上,不过我尽全力的话,受点伤也要让她吃点苦头的,就算我逃不掉,未央能逃掉也好,他要是被捉回去就惨了。心里下定决心,我暗暗的运起真气。
身后未央拉起我的手,握了握,好像在安抚我。只听他镇定的说:“画荷,你放了她吧,我跟你回去。”
听了这话,我和对面的画荷都是一惊。我刚想说不,就听得画荷严厉的说:“未央,你知道你这么做的下场吗?”
听了这话,我突然有点惊喜,至少他真的叫做未央,没有骗我。
又听得画荷说:“尊主有令,要把你们两个都带回去!未央,你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尊主的爱子之心?为什么一定要做让他伤心的事情?”
爱子之心?我心中茫然,不禁问道:“你说的尊主,可是……”
“未烈!我的父亲。”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
我大惊,没想到未央竟然是暗翼门尊主未烈的儿子,还被未烈废了武功。
又听得画荷说:“未央,我知道你现在没有武功,你们逃不了的,还是跟我回去吧。”
“不行!”我大声说,跳下马,挡在了未央的前面。未央,不管你是谁,我都不愿意你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画荷冷冷的看着我,哼了一声,翻身下马,提剑站在我的眼前。
“别伤她!”未央的声音中带着愤怒。未央,你不是一向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吗?别为我担心。
画荷更气愤了,长剑带着怒气向我刺来,我灵巧的躲闪着,她的剑法精湛,我的躲猫猫功夫了得,一时间她也未能占得上风。
只是未央……我余光看到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有些担心。
画荷看出了我的心思,突然手腕一转,竟朝不会功夫的未央刺去。我明知她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找出我的破绽,可还是身不由己的去挡那刺向未央的剑。未央惊呼一声,就要把我推开去,可那长剑更快,只是一瞬间银光一闪……
我感到一道寒气划过脖子后颈,有些扎扎的刺痛……难道……头掉下来碗大的疤……
摸摸脑袋,还在,舒了口气。摸摸脑后,一道血痕,空荡荡的,再看未央,傻了眼呆在那,怎么了?
低下头,一地青丝。
我的头发……
刚才画荷的剑气,竟然将我束在脑后的长发给齐齐削断了。
画荷也惊得说不出话,因为未央的反应……
未央脸色煞白,漆黑的眸子深深的望着我,嘴角颤抖着,一步一步走近我,抬起白玉一样的修长手指,奇……書∧網撩起我的碎发……他的眼眸划过许多情绪,竟然闪烁着泪光,如同星空一般的晶莹耀眼。
“我没事。”我生平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未央说话。不就是头发没了嘛,又不是脑袋,你这么伤心干什么。
未央闭上了眼,又睁开时,眼神中多了份坚定,竟像是下定了决心。
未央朝我微微一笑,就像是和平时一样。他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我的手心,转身向画荷走去,那身影毅然决然。
“我跟你回去,练菡萏决。你放她走。”
画荷的表情甚是惊喜,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未央骑上飞燕到她身边,忙点点头,也飞身上马。
两人都没有回头看我,扬长而去。
我低下头看,手心里是一支金步摇,上好的纯金玲珑雕刻成展翅的凤凰,口中衔着长长的玛瑙珠串——正是上次买回墨霓玉佩时未央要的那一支。
未央临走时的话又回响在耳边:
“我一直想亲手把它给你戴上,只可惜……”
枉却罡风
事实上,越是厉害的武林绝学,越是副作用后遗症厉害,比如男变女啊、性情大变啊、失忆啊、狂暴啊……
未央会怎么样?练那个“菡萏决”?
“小姐,前面就是名剑山庄了。”金子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独自回到琉城的分部,大家对我的归来都表示出难以控制的欢欣喜悦,可以想象的出,这段时间他们多么担忧我的安危;对我的新发型都表示出难以掩饰的哀伤心痛,好像我成了残疾人一般。我对长发没有古代人那么执着,没了就没了,长几年就好了。对于现在正好至肩的头发,我干脆剪成了波波头(参见Hebe的发型),倒也利索。
休息了几日,名剑山庄来使,说林亨已经回来了,邀请我前去。我的原则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所以欣然前往。不过这次,金子说什么也要跟着,乔安允也饶有兴趣的提出同往,我只得答应。
我们三人一下车,就见几人已等候在山庄门口,为首一人气宇轩昂、长须飘飘,定是名剑山庄的庄主林亨,我的“舅舅”。
“美妙拜见舅舅!”我急走几步上前施礼,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托起。他仔仔细细的端详我的脸,许久,舒展皱纹笑了起来,眼角却已湿润:“好……好……乖侄女……”
想到他是抚养我娘亲长大的人,我心中也充满了脉脉的温情。他拉起我的手,一同走进山庄。
“舅舅,我爹……你没有难为他吧?”我问。
“放心,舅舅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更何况暗翼门的消息来源诡异,我已有提防。”林亨慈爱的对着我说。
“表妹,你瞒的我好苦。”林义扬在旁边玉树临风的站着,朝我微笑道,“程美妙,程悠然,一休大师,表妹,你说你到底是其中的哪一个呢?”
“我啊,我只是舅舅的好侄女,表哥的好表妹!”我调皮的冲着林义扬眨眨眼。
林亨溺爱的看着我说:“我没有女儿,如今见了你同我义妹同样温柔的模样,甚是喜欢,今后就如同我亲女儿一般对待……”
“爹……”林义扬在旁边急忙阻止。
“怎么义扬,你还有什么想法?”林亨乐呵呵的捋了捋长髯。
我赶紧说:“表哥是怕美妙争了他的宠哪……”
四周人都是莞尔,林义扬摇摇头,却也笑了。
林亨跟我聊了会家常,对我的成长经历还是比较满意的,又说道:“美妙也算是我名剑山庄的子弟,我看你就在这里住上些时日,由我亲自传授你一些剑法好了。”
太好了,我摇着林亨的胳膊连连撒娇感谢,哄得老头子乐不可支。
行走江湖,技不压身啊。如果我的功夫非常厉害的话,就不用未央违心去学什么诀了。
此后几天,我就住在了名剑山庄,学习断离剑法。名剑山庄顾名思义,汇集天下名剑诀,而断离剑法是最适合我学习的一套,招式简单好记,飘逸灵活,杀伤力却极大,内功深厚的话,单单剑气就能让人毙命。我自幼习武,从前也学过一些剑法,但比起断离剑法还是相差很远。好在我悟性天赋都很高,底子也好,一周时间就已掌握了全套的剑诀,当然要熟练使用还得多加练习才行。
一边练剑,一边了解一些江湖上的事,对各大门派都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只有暗翼门因为属于邪教组织,大家都不愿意提及,真正了解内情的也很少,只是说“势力极大、手段凶狠”之类。我也问过张管事的去向,林义扬说我失踪当晚他就也失踪了,真是的,我想报那燕窝之仇都无从下手。
一日,在我身如惊鸿、影若游龙、剑气如虹的使完一套断离剑法之后,身边众人都纷纷鼓掌喝彩、眼中充满欣赏。
金子递来丝帕,我草草抹抹额头的汗珠,就讨好的问林亨:“舅舅,我使的可好?”
“很好,不愧是我的好侄女啊。”林亨很高兴,又说,“舅舅要好好奖励你。”
“奖励什么?”我大方的讨要。
只见林亨从身旁人手中接过一把剑来。“这把‘逐风’,是你娘当初最喜欢的剑,只是她当时离去时候生我的气而未曾带走,如今正好给你。”他的声音有一些黯淡。
我娘亲用过的剑?
我接过逐风细细端详。剑柄剑鞘都是纯银色的,上面镂空雕着复古繁琐的精致花纹,慢慢抽出长剑,剑身比一般人用的剑要细一些,剑锋纯净的接近透明,暗暗的有一些花纹伸展,晶莹夺目。
好剑,而且非常适合女子使用。我第一次得到这么好的武器,高兴坏了。旁边金子林义扬等人也是同样的高兴。
当晚,众人围坐一起用餐时,又谈起了当今的战事。我早已得知,三哥已经率十万大军前去支援梵知荣大将军了,这些天来,由于三哥援兵的赶到和武林军的支持,战事有了好转,双方僵持在南方大城颛城,对峙多时。
又听得最新消息说,大琮王朝西北部的婧城遭到了绍国的进攻。绍国本也是大琮的附属国,这次趁战乱,竟然也想趁火打劫分一杯羹。婧城就在边境,守卫着大琮国的西北门户,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好在婧王芙子祁在我大哥程浩然的协助之下,几年来励精图治,加强战备,把婧城建的十分牢固,这才扛住了绍国一次又一次的猛烈进攻。
想到大哥三哥都深陷沙场,面对刀剑无眼,我心里十分担忧。正巧明天就是新的一期《大琮时报》运到的日子,我也想了解京城的最新消息,于是就在饭后与林亨林义扬告别,与金子乔安允一同回了琉城的分部。
第二天午睡过后,我照例梳洗打扮好,神清气爽的下了楼,看到金子在,乔安允也在。
“金子,时报到了吧?快给我看看啊。”我向金子走去,看到桌子上的确有一卷黄黄的纸卷。
金子脸上带着难以名状的表情,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禁心里奇怪,直接过去慢慢铺开厚厚的纸卷。那边金子轻声叹了一口气。
《大琮日报》头版头条,一行醒目的大字映入我的眼帘:《恭贺太子即将迎娶定武大将军独女梵若小姐》。
我只觉得心头一震,报纸险些从手中滑落。我难以置信的揉揉眼,认真的看下去,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敲在了我的心头:
“……皇上对定武大将军取得的战功非常赏识,特意赐婚,太子芙子倾将于年后迎娶梵若小姐……梵若小姐天资聪颖、清秀美丽……”
我感到头嗡嗡的。我使劲晃晃脑袋,茫然的抬起头,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金子。
是真的?不是真的吧?
金子缓缓扭过头,用坚定的眼神看我:“小姐,是真的,我们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太子要娶梵若小姐为妻了!”
我突然打了个冷战。
金子关切的走到我身边:“在下知道,小姐自幼与太子交好。不过……这是皇上赐婚,谁也不能改变的……”
“为什么要改变呢?”我突然抬起头,对着金子灿烂一笑。“多好啊,梵若,芙子倾,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是什么?我不愿去想,又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给满是惊异怜悯的金子,“这样最好了,我要为他们祝福!真好啊……你也高兴点嘛,这是好事啊……”
我哈哈大笑着拍着手。
一边乔安允用疑惑的声音对金子说:“你觉不觉得,小姐今天有点不太正常?”
金子默默不语。
“啊,对了,我要去买礼物给他们两个呢!给我银子,我要自己去!”我理直气壮的对着金子伸出手来。看金子无奈的掏出银子,还在犹豫,我一把就夺了过来。得意的对着他扬扬手:“我去了,警告你们别跟过来啊,我要去买女孩子的东西!”说完乐呵呵的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
身后传来金子的声音:“别管她……让她去吧……”
泪,飙的比风还快。
我拼命的飞奔,肺部因为缺氧而隐隐生疼,体力也用到了最大,可脚步没有一丝慢下……
路人的惊呼声……风的呼啸声……树叶沙沙声……还有……心碎的声音……
“老板!把你们最好的酒端上来!……看什么看,快去!”麻木的跑来跑去之后,我终于口干舌燥,浑身无力,像被抽去了骨头一般,瘫软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酒啊,一点也不烈,跟咱们二锅头差老鼻子了,我干脆对着壶直接当水喝了起来。
“老板!再来一壶!”我抹抹嘴巴。
“这位小姐……客官……你已经喝了三壶了……”小二在擦汗,不过看到我怒目瞪他的目光,脸一红,又跑去拿酒。
那壶小的很,三壶算什么,我直喝了八壶,这才打着饱嗝挺着肚子大摇大摆的出去。
大街上怎么全是人?好讨厌,我谁也不想见到!我运起轻功出了城,直跑到一个林子深处,这才觉得呼吸痛快了些。
实在跑不动了,而且头好晕,我顺势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许久,慢慢摘下腰间的墨霓玉佩……
嚎啕大哭声突然响起,惊起林间的鸟儿,四散飞去……
那个温润如玉的美少年,突然拉起我的手:“别走……”
那漂亮的眼睛一闪:“果然名不虚传,我从未见过如此乖巧可爱的女童……”
那身影恋恋不舍的离去,第一次提出要求说:“这个小粉人,我好喜欢,我带走了……”
那柔情万丈的目光看向我,声音无比坚定:“等美妙十四岁生日一过,我就去向父皇请求,今生唯可娶美妙为妻……”
那带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气质,对着众人说:“《大琮时报》选出的人,果然了得……”
那用尽全力帮助我援救爹爹,总是对着我说:“别急,我在你身边呢……”
“美妙,你不愿等我,换我等你好吗?”
我有什么资格要你等呢?我甚至没有关心过你,或者说,从不敢关心你……
我——果然是个自私的人吗?
我只是怕那个杀人无形的深宫大院而已,却辜负了你的用情……
我——果然是个懦弱的人吗?
难道不应该祝福你们吗?梵若是多么好的姑娘啊,又是我最好的朋友,比我更适合做太子妃,皇后……可我为什么这么伤心?
我——果然是个贪心的人吗?
我抱着墨霓,哭得是鬼哭狼嚎、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电闪雷鸣……
就在我抽抽搭搭、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正有劲的时候,被泪水模糊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吓得我一哆嗦。
“未……央……你怎……么在……这……”我边抽边说。
“丑死了!”未央撇撇嘴,嫌弃的说。
完了,我最丑的时候,又让他看到了。
风生水起
“你……不……是……回去……练那个……诀……吗?”我还在抽。
“是啊,所以今天来向你告别。”未央淡淡地说,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一个坏掉的古董。
“……告别?”我的眼泪渐渐不流了,只是还抽噎的厉害,整个身子都是一抖一抖的。
未央不再看我,在我身边坐下发呆。
告别?我猛地反应过来。“你……你要去……哪?”
“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学菡萏诀啊。”未央有些低落。
“不学……不行吗……我来保护你,我……有逐风……哪”我央求他。
未央摇摇头。
要走吗?都走吗?都会离开我吗?
未央依旧是那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的英俊少年模样,浓黑的眉,飘逸的长发。我的目光落在他那随长发一起随风轻飘的银缎带上,那还是我给他买的……
“那个什么诀,会有后遗症副作用吗?”我的脑海中快速闪过葵花宝典、辟邪剑谱、重莲九式、X轮大法……
“你会变成女生吗?好在你长的好看,我只当多一个漂亮姐妹好了……你会性情大变吗?希望不要因我以前欺负过你而来追杀我……你会失忆吗?如果真的把我忘记了,会怎么样呢?”
未央终于扭头,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一眼:“怎么不抽了?”
额,就是,一着急我不抽了,就是胸口憋得厉害。
其实,如果真的把我忘记了,这倒是最小的副作用了。因为我一定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努力和他重新相识、相知的。我坚信。
“放心,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啦。”未央轻声说。“倒是你,有什么可值得这么伤心的啊?”
是啊,我为什么这么伤心?大哭一场之后,我突然觉得很茫然。低头看到自己手里的墨霓,难以说明的伤心又涌上心头。
我……
我突然猛地一扬手,墨霓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扑通落在了远处的池塘里。
“芙子倾,你这个光会说好听话的色男,我看错你了!人家都说,男人说谎话没什么错,错在你竟然当真了,我还不相信,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你给我消失的远远的吧……”
喊了一通,心里好受了。好吧,我承认我是自私、懦弱、贪心的,芙子倾要结婚,我就是伤心的死去活来。说我矫情也好,过分也罢,此时,就让我发泄一下吧。
可喊过之后,却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难道你练过‘狮子吼’?我的耳朵都快失聪了。”一边响起未央抱怨的声音。
“还有你!你这个死小子,一开始就骗我,还一会出现一会消失的,我尴尬难过的时刻都被你碰到了,你说你是不是很讨嫌?”我刹不住车,对着未央也是一通抱怨。
未央怔怔的看着发呆的我,半天扑哧竟笑了出来:“看你的样子呦,丑极了哪。”
我怒!人家这批评你呢,严肃点好不好?
“哼,有你为我哭的一天!”我一手叉腰,一手指天,做女王样。
“对嘛,这样才像你。”
“哼!”
“别哼哼唧唧的,像……pig……”未央掩嘴偷笑,像个小媳妇。
“顶你个肺!竟然敢用我传授的知识嘲笑我?”我张牙舞爪的就向未央扑去,趁你现在还没有武功,好好欺负欺负……
打得未央没有还手之力,我才罢手,骄傲的昂起头,向池塘走去,到了边上,挽起裤腿,很没有出息的准备下去捞……
“还是我来吧!”未央拦住我。
“走开别管我,我会游泳!”我粗暴的推开他。
“你会游泳?”未央吃了一惊,然后脸上慢慢浮现出自嘲的表情。“原来你会游泳……”
“我当然会了,怎么很奇怪?”我觉得他的反应才奇怪呢。
他又苦笑一下,没说话,挡在我前面下了池塘。
说是池塘,其实不过是山野间的一个大水洼,不甚深,淤泥却厚。未央弯着腰在水里摸来摸去……
会不会有水蛇水蛭毒蜘蛛之类?我一寒,忙喊他:“算了未央,你上来吧,我不要了,我真的不想要了……”
未央不理我,依旧认真的进行地毯式摸索,他的额头渗出晶莹剔透的汗珠,抬起白皙的手臂去擦,结果弄得脸上一片黑泥……
我一边看着,又是着急,又是担心,又是感动,又是自责……
“找到啦!”未央突然惊喜的喊,将手中之物在水里涮了涮,然后对着阳光,眯着眼睛仔细看,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
我看着未央满腿的淤泥,扬着一张喜盈盈的泥巴脸朝我走来,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墨霓:“想要吗?丑丫头!”
我情不自禁的走向他,一手把他那拿玉的手紧紧握住,一手轻轻撩起他额前的碎发。
“未央,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要再次出现在我身边好不好啊?”我发自内心的求他。
“那是当然!”他立即说。他的眼眸,比沾了水的墨霓玉还要漆黑晶莹。
“……好……很好……那我们来约定一下重逢暗号吧!你记好了……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我来了精神。
“……好我记得了”未央点头。
“这还不够……”我生怕再失去未央,皱着眉毛想了一会,“啊对了,我教你一首歌,只有我们俩会的歌,不许给别人唱的歌!”
“好!”未央温柔的笑。
于是,我俩找了个树荫坐下,我找了两块卵石敲着打节奏,一句一句的教着未央:
“(央)无解的眼神心像海底针
光是猜测我食欲不振
有点烦人又有点迷人
(妙)浪漫没天份反应够迟钝
不够谨慎花挑错颜色
但很矛盾喜欢你的笨
(央)体贴却黏人爱哭却温顺
有时天真有时很邪恶
对你耍狠就是舍不得
(妙)请吸收养分让脑袋平衡
要你现身动作慢吞吞
怎么承认我非你不可
(央)微笑再美再甜不是你的
都不特别
(妙)眼泪再苦再咸有你安慰
又是晴天
(央)靠的再近再贴少了拥抱
就算太远
(合)全世界只对你有感觉
(央)玩的再疯再野你瞪一眼
我就收敛
(妙)马路再宽再远只要你牵
就很安全
(央)我会又乖又黏温柔体贴
绝不敷衍
(合)我只对你有感觉”
未央的声线很好,纯净透明,唱起歌来十分好听。
“马路……就是跑马的大路。”我解释。
“这歌……是我们俩的歌吗?”未央定定的看着我,眼中波澜起伏,看得我心惊肉跳。
“……别误会啊,只是暗号……暗号……”我再三强调!
“可这‘体贴却黏人爱哭却温顺,有时天真有时很邪恶’两句,还真像你呢!”未央又恢复了平时的无赖模样。
“我哪里邪恶了?你给我好好唱!要是记不住词,小心我削你!”我恶狠狠的说道。
“眼珠子快掉出来了!”未央好心提醒。
……
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未央送我回家,在琉城城门外我俩道别。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这一别,不知还能不能再相见。[奇+書网…QISuu。cOm]可未央不过十六七岁,他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吧。
“下次,你要是还哭得这么丑,我就不见你了!”未央一本正经的说。
哦,对了,我都快忘了我大哭的事情了……
“下次,你要是还打不过我,就买块豆腐撞死算了!”我也学他,一本正经的说。
未央笑了。我努力的把他笑的样子记在心间。
“我数123,我俩一起扭头,各走各的,谁也不能回头哦!”我说。
“好!”
“1、2、3!”
我猛地转身,大步就走。可是走了十几步,还是忍不住停下,回头,想再看一眼。
未央站在原地根本没动,夕阳的光芒在他身边镀了一道金色的轮廓,长发衣襟随风飘扬,那张英俊的脸亦真亦幻。
“……萨尤娜啦……”我再次回过头,飞也似的进城去了。我怕我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失眠了,翻来覆去的想:芙子倾结婚去了,未央去远方上大学读菡萏决专业了,柳如琢柳丝丝去新国了……难道我不应该干点什么吗?
我翻身下床,飞到屋顶数星星。不一会,身边多了一个人。
“放心,我没事的。”我柔声安慰他。
金子默默不语。
“不过呢,我有些事情要你帮忙……”
其后几天,金子天天出去帮我跑腿。乔安允来了,见我就一个人,还挺吃惊。
“乔大哥……”我唤他。
“怎么了?”
“其实,你是暗翼门的人吧?”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其实只是猜测而已,然而看乔安允惊讶的表情,我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真是了。
“你怎么知道的?”乔安允脸色有些发白。
“不用紧张。我想我身边对我行动那么了解的,除了金子,只有你一个人了。而你文武双全、胆识过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教书先生。你是未央的人吧?”
每次未央对我的事情去向都了如指掌,我就这么猜测了。
“是的。”乔安允见状也就大方承认了,“少主派我来保护小姐的。既然小姐发现,乔某这就告别……”
“别!”我伸手拦住乔安允。他又是一惊。
“其实,我对你是不是暗翼门的人不在意的。暗翼门到处都有暗桩,也不算什么大事。其实我很欣赏你,已经给四哥去信,推荐你做南方各城记者站的总站长呢。”
乔安允大概是万万没有想到吧。
“至于你平时,就在这里住下好了。”
“那……小姐你呢?”乔安允问道。
“我要到战场去。”
我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
婧城番外
大漠荒烟,残阳似血。
凛冽的寒风卷着黄沙,肆无忌惮的撒野。西北城外,寒冷、荒凉。
可密密麻麻的人头,竟没有一个冻得畏缩的。
两军对垒,蓄势待发。
“程浩然,你也算是当代的英雄人物,何必自讨苦吃,不如归顺我大绍吧!”黑压压望不到头的队列最前面,马上端坐着一名男子,浑身铠甲闪闪发光,手持一把精钢大刀,声音洪亮又带着一丝戏虐。
而他的对面,是程浩然率领的四千骑兵,虽然人少,但是个个眼神坚毅,英勇非凡。
“李耀白,你们绍国背信弃义,撕毁条约,趁火打劫,实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我岂能跟你们同流合污。我大琮王朝的男儿,必将誓死捍卫祖国山河!”程浩然一身正气,郎朗说道。他的话音一落,身后就响起了士兵们气势如虹的喝声:“誓死捍卫祖国山河!誓死捍卫祖国山河!”
绍国的兵士们面面相觑,从未见过死到临头还有如此气势的对手。
“哼……不过是在做一些无谓的挣扎……”李耀白被数落的脸色铁青。“既然如此,我成全你!”李耀白怒目圆瞪,高声喝道,“全力进攻!取程浩然首级者奖黄金千两!”
在他身后的士兵们,犹如洪水猛兽一般,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
程浩然高高扬起手中的长枪,直指敌人杀来的方向:“弟兄们,保家卫国,肝脑涂地,就在此时,给我上!”说罢,挺枪就首当其冲的杀了过去,转眼就到了杀在最前面的绍国兵士的马前,利落的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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