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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界邪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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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谭门主用观术法查了一下,发觉萧野体内内丹、元婴都没有,就猜测他是混元门一个不学无术,最多有点来头和背景的毛头小子而已。于是,谭门主便对谭松点了点头,示意他大胆挑战、务必和萧野一比高下。

萧野心中微微吃了一惊,双手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暗想自己一动手就露馅了,但如果现在退怯,那也太丢人了!萧野转头看了眼紫韵,却见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顿时豪情满怀,暗想今日就算为神仙姐姐去死,又有何妨?于是,萧野镇定下来,转头轻蔑地盯着谭松,冷笑道:“不知你想比什么?下湖捉鱼我倒是可与你一拼,倘若比剑,你只好自个儿练了。”

“为何要我一个人练?”谭松愣住,“朋友,你把大话说完了,我向你挑战,你竟然想耍赖皮挂免战牌?天下有你这样的螃蟹吗?”

第七章谁欺负谁

“因为我未曾习过剑法,怎么和你比?”萧野抱着必死之心,冷着脸又说:“不过,倘若我能向神仙姐姐讨教过一招半式,说不定也能胜过你这稀松难看的剑法。”

场子顿时传出一片哗然!

“不懂剑法还出来逞能?想救美人,就把自己当英雄啊?”

“这小子不懂剑法,却又这样表现得如此镇定,难道内功了得吗?”

“这小子可能是元极门哪位前辈私生的二世祖吧?”

这些话全出自纯阳门弟子嘴中,且多半不安好心,多有羞辱之意,月心仙姑一听就感到有些恼怒,但又不好发作,毕竟她见萧野刚才大模大样地走进这厅中,暗想他可能真有些背景,因此,月心仙姑只得沉声问:“你是何人门下?”问完,又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你怎能对纯阳门少主如此无礼?”

萧野起身对月心行了一礼,说:“我叫萧野,是祈灵峰打扫藏经阁的弟子,不小心误入秀灵峰,还请月心仙姑不要见怪。”

萧野这话一出,秀灵峰这边的女弟子就窃窃私语起来了。

“骗人吧?一个打扫藏经阁的弟子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爬到我们秀灵峰来?还说误入!谁信呀?”

“我们天天轮班值守,哪怕一只鸟飞进来,也全然知晓,他又如何躲得过我们巡查?”

“可能是从祈灵峰那边飞过来的吧?”

“他不是说不会剑法吗?不会剑法怎么能用飞剑?不用飞剑也能肉身高飞吗?不像,不像,除非他是我们师叔假扮的!”

月心仙姑当然不相信萧野是她师兄假扮的,心下更加凉了半截:原以为他是个身藏不露的高人,原来只是个杂役弟子。月心仙姑心下又想:莫非这小子身上藏着极其强悍的法宝?或许真有这种可能,否则他也进不了我秀灵峰!

这种猜测终归只是猜测,月心仙姑想不明白,就想查看一下他的身手,所以,她马上就对紫韵说:“紫韵,你且舞上几剑,教教这个未入室的师弟。”

紫韵幽幽地看了萧野一眼,柔声说:“师弟,我舞给你看,你可得用心记好啊!”说完,手掌伸出,掐了个剑诀,手上顿时凭空多出一柄银光闪闪的宝剑,跟着便抖了个剑花,刹时就如仙女散花一般舞出满天剑气,且气势磅礴,竟隐隐夹着奔雷呤动之声。

纯阳门众人只看了一眼,就都吃了一惊,谭门主这才惊骇地发现,眼前这个紫韵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竟然达到了元婴内丹呈黄色之境。

此刻,紫韵汹涌澎湃的剑招落在萧野眼里,却又像蜗牛一般奇慢无比,他不禁暗想:神仙姐姐的剑固然舞得好看,不过,这么缓慢,却是中看不中用,就好比刚才那斜着撩过来的一剑,自己只需错步往边上移开,然后推她一下手臂,就可以轻松破解了。

萧野一边想,一边记,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全记在了心上。当紫韵把剑舞到极致时,尤其显得婀娜多姿,身影十分曼妙,萧野看得兴起,不禁鼓掌叫好:“好看,好看,就象仙女下凡一般美妙啊。”

紫韵已经一口气把这套剑招舞了两遍,本以为萧野会露出潜心钻研的表情,哪知却听到萧野叫好,心下不禁有些失望,似乎在怪萧野轻重不分,自己再演练下去,也是枉费心机。紫韵只得黯然收住剑招,淡然扫了萧野一眼,退到边上。

萧野这份神情落在众人眼中,显得有些滑稽,殿中众人大多数也在暗笑萧野是外行看热闹。谭门主更是捋须微笑,面露得色。

谭松飘身过来,剑尖点在萧野的胸前,盯着他喝问道:“想必阁下已经把剑招学会了,那就出来比试吧!”

“比就比,急什么?”萧野伸手拨开谭松的长剑,不以为然地说,“紫韵师姐虽然舞得漂亮,但这跳舞之法却也简单,我说不定还能比师姐跳得快一点。”

听到萧野答应比剑,谭门主顿时松了口气,心下暗喜。月心仙姑连声叹息: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剑法中的精妙处没有学会,偏巧只记得紫韵的舞姿去了。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本,再想回头,却已经不太合适了,月心仙姑只好吩咐门人随意取了一柄长剑,递给萧野。

萧野提着长剑,心里默想着紫韵的剑招,然后就把剑举过头顶摇晃了几下,大概在找“跳舞”的感觉。

众人看他像个玩劣之童,不仅都忍不住想笑,纯阳门众人自是嬉笑不堪,混元门的众道姑心下却是苦笑。紫韵想到这个黑小子固然有点傻,但却真心向着自己,而且在谭松试图欺负自己时挺身而出,她心里立刻又对萧野升起一股关切之意。

谭松右手握剑,起了个手式,左手忽然运起功法向萧野拍了过来。萧野正陶醉在神仙姐姐的美妙舞姿中,一时不防,一股大力竟把他推得倒飞了出去,顿时跌了个仰面朝天。

纯阳门众人立刻大笑起来,元极门中也有人忍俊不禁,好几个道姑都掩着嘴在偷笑。哪知萧野居然若无其事地站起身,伸手拍了拍沾衣的尘土,说道:“比剑就比剑,你推我做什么?”萧野根本没料到谭松会突然推出一道掌风,在他的想像中,比剑自然是剑与剑相撞,怎么又会徒手相搏呢?他之所以这样想,却是因为他从未习过武功和招式,理解上就有一定的偏差。

谭松心下却大感震惊,不禁暗想:刚才我手中施展开纯阳真经,以七成真气拍出,即使是河中的鹅卵石也给拍碎了,这小子竟这么古怪,竟然毫毛无损,还以为我在推他。真他妈遇到怪事了!难道这小子在扮猪吃虎?

如此一想,谭松更加不敢马虎,立刻运满真气,剑刃处刹时红光闪烁,跟着又引得殿中狂风大作!就在那当儿,他那剑尖忽然冒出一团炽烈的火焰!

月心仙姑一看,就明白这正是纯阳门焰光流彩诀,不禁为萧野暗捏了把冷汗,紫韵十分紧张,脱口叫道:“师弟,你要小心啊!”

谭松听见紫韵在关心萧野,心中立时妒火中烧,他那剑招陡然变快,剑光频闪,一团火焰挟着爆裂般的响声闪电般地直冲萧野面门而去。

但在萧野眼里,却见那火慢慢地飘了过来,便手舞足道地挥剑挡向那火。嘴里却叫道:“你放火烧我做什么?我只这惟一的一套好衣服,若是烧坏了,你得赔我!”他手脚却也不慢,正好截住那团火焰,但那火顺势在剑上烧了起来,萧野赶紧手忙脚乱地把剑往地上拍了拍,费了些周折才扑灭了剑上的火焰。

众人这时已经看傻了,个个都露出一副怪异的神情,大家都在想:这黑小子手脚摆动起来时,令人眼花缭乱、快得惊人,但他好像又不懂法术,简直就是个怪物。

谭松迟滞了下,挺身又扑了过来,手上长剑摆动更快,刹时便把满天剑光罩向了萧野。但他刺得如此卖力,落在萧野眼里,却依然慢得可怜。萧野甚至还在皱眉暗想:这姓谭的把剑舞得像团乱麻,一点不好看。

萧野不禁又想着自己舞起来一定比他好看。于是,萧野便把紫韵刚才那套剑法舞将起来,竟也有九分相似,但见剑影如织,快得惊人,谭松竟然攻不进去,只一会儿功夫,萧野就舞完了一遍,一时无趣,停下来惊讶地说道:“比完了吧?你这剑怎么舞的?居然往我身上来了?”

谭松的剑追得紧,萧野只得一下跳开了三丈。

谭松的剑竟如影随形,紧跟着欺身上来,且使出了一招长蛇出洞,顿时挟奔雷之势笔直地刺向萧野。

萧野微吃了一惊,急忙往后倒退了三丈。

萧野倒退的速度快得惊人,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见萧野瞬间就变换了方位,前面那个身影还没来得及消失,后面那个身影已然现出来了,如同场中同时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场中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谭门主忍不住皱起眉头自言自语:“莫非这就是失传久远的易形换位?”

谭松这一剑去势极猛,他的身体离开了地面,几乎平平地飞了起来,犹如一条箭鱼紧追着萧野,虽然他的速度慢了不止一拍,但还是成功地刺破了萧野的衣服,直抵萧野的身体。

萧野只觉得一根棍子支着自己的腰间,举剑就拍到谭松的剑上,一下就把他的剑给“当”的一声震开,萧里嘴里还不悦地叫道:“比剑就比剑,又不是拼命,难道你怕我抢走神仙姐姐,故意想害我性命?”

谭松刺中萧野时,不禁大喜过望,但转眼间却发现自己的剑好像刺在了石头上,跟着又被萧野一剑拍下来,直震得他的手腕发麻,长剑差点脱手落地,谭松心里悚然暗惊:这小子真邪门啊,莫非早就练就了刀枪不入的神功?

萧野低头却见衣服破了个洞,不免心痛起来:他爷爷的,这是老子长这么大来,穿过的最好的衣服啊!就这么毁了?萧野顿时大怒:“赔我衣服来。”说完举剑就平平地刺向谭松。

只听卟哧一声,萧野这平淡无奇的一剑竟然透过了谭松的护体罡气!虽然谭松退得很快,但他的身体仍被萧野破开了一个血洞,一根指头粗的血箭冲到了空中,谭松大叫一声,轰然倒地。

谭门主大吃了一惊,嘴中却怒喝起来:“姓萧的小子,你好毒!”一边骂,一边腾身而起,如疾风一般掠到萧野和谭松中间,跟着抬掌猛然击向萧野。

萧野没料到谭门主会偷袭自己,一时不防,竟被震得飞了出去,正好撞上殿墙,只得轰隆一声大响,竟把殿墙撞开了一个大洞,整个人就撞到了墙外。

紫韵“啊”的叫了一声,神色间有些慌乱,可能是碍于场中人多嘴杂,她不敢奔过去查看萧野的情况,只是不住地拿关切的眼神去看破开的墙洞。

第八章诊断有误

谭门主并指如风,迅速地连点数下,很快就把谭松的血给止住了。

这时,萧野从地上爬了起来,心头一热,吐了一小口暗金色的鲜血。萧野以为自己受了内伤,赶紧深呼吸了几下,才发现体内没有任何异样之处,原来刚才撞到墙上的时候,不小心竟咬破了舌头。

萧野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大洞,心下略有些吃惊:谭门主那老家伙力气还真不小,幸好他用力不猛,否则,自己的筋骨都可能被他震散了!

萧野哪里知道刚谭门主暴怒中击出的一掌,几乎倾尽了他的全身力气,如若换了旁人,早就被这掌给震碎了!

“这殿墙未免也太差劲了。”萧野摇了摇头,径直又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大家都惊得目瞪口呆,纯阳门的弟子更是瞪直了眼睛。

“师傅这一掌,只怕把山也给震裂了,这小子居然没事?”

“可能是假装的,既然想英雄救美,那怎么也得抬头挺胸吧?”

“对,马上就要倒了,我来数数,赌他站不到‘三’!一,二,三,四,五——我靠,还没倒?”

纯阳门众人脸上顿时大感无光,毕竟谭松已身俱元婴之躯,此刻竟被祈灵门一个杂役弟子打成重伤,如若被外人知晓,岂不是丢尽了脸面?这些人立刻嫉恨地盯着萧野。

谭门主把手中的谭松交给了手下一个弟子,然后铁青着脸质问月心仙姑:“我们远道前来,备足厚礼提亲,请问仙姑,这就是待客之道吗?”

月心仙姑的心情大好,一个杂役弟子,竟能重挫纯阳门的少主,萧野还真是为她门中长脸了,所以,月心仙姑回答起来,就显得游刃有余、十分轻松:“我说谭门主啊,你家谭松辣手在先,若非我师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役弟子,咳,外门功夫了得,肯定早就被你家谭松穿肠破肚了,他后来被迫正当防卫,却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话再说回来,谭门主,你上前就出其不意地给了这小辈一掌,我料想他现在即使经脉没断,估计也成了半个废人,因此,我也想问问谭门主,我们好茶好酒招待你们,你却下此狠手,待会儿我师兄过来问起缘由,我该如何向他交待?”

月心仙姑压根儿不提谭松的伤势,口口声声只说萧野是个杂役弟子,隐隐约约又说谭门主以大欺小。这番道理却又是不争的事实,直听得谭门中人不住地点头,暗暗称着有理,气得谭门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在心里暗骂了几声,随便问候了几句月心仙姑的母亲。

最后,谭门主更无别的办法,事情到了这一步,再争辩下去,只能自取其辱,他只好带着门下一干弟子灰头土身地下了山。

纯阳门中人走了之后,紫韵快步走了过来,感激地望着萧野柔声说:“谢谢你,萧野师弟,你受伤了吗?”

萧野耳闻神仙姐姐温软细语,一时如痴如醉,半晌才回过神答道:“没事,半点伤也没有。那老家伙不过仗着力气大点,幸亏我肉多皮厚,抗打击的能力强。”

紫韵一时骇然,又见萧野看着自己的目光极尽温柔,顿感害羞,低头心想:那纯阳门主岂是浪得虚名之辈,一身修为已近天人,为何师弟却说得如此轻松?莫非他刚才身受重伤,怕我知道了伤心,故意隐瞒不说?

紫韵幽幽地叹了口气:“师弟,你这又是何苦呢?”

萧野的表情当下困惑起来,暗想:难道紫韵师姐并不希望我去帮她?是啊,早在八年前,她就能够腾云驾雾了,而我至今没有半点功力,她怎么需要我帮忙呢?哎,我不是自作多情吗?

如此一想,萧野就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看紫韵的脸,生怕自己看久了,会陷入那份天人般的美丽中。

就在萧野和紫韵都各自胡思乱想时,月心仙姑突然咳了两声,顿时打断了两人的想法,只听月心仙姑对萧野沉声说:“你暂且呆在这里别走,一会儿我请掌门师兄过来,我们有话问你。”

一听掌门师叔要过来,萧野心中立时忐忑不安,就好像挂了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的,闹腾得不可开交。

殿中又恢复了平静,萧野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左右无人。堂中上首依旧坐着月心仙姑,萧野对面坐着紫韵,而其她女弟子们均已退出了殿外。

萧野时不时地偷眼去看紫韵,但紫韵却一直没抬头来看萧野一眼,她这个态度令萧野感到有点失落,萧野暗想:紫韵师姐怎可能对自己这种什么本事也没有的杂役弟子有好感呢?萧野如此一想,就握紧了拳头,暗暗鼓励自己日后一定加紧练功,争取超过紫韵师姐,那时她也许才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就这样过了盏茶时分,萧野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极其轻微的响动声,好像有人正往这里赶过来,便抬头往门外张望。

月心仙姑见萧野表情有异,便不悦地问:“你这是望什么呢?”

萧野赶忙说:“我隐隐听见有人冲我们这里飞过来了,好像有两人,其中一个人身上还挂着个铃铛,摇出‘丁当,丁当’的声音,很好听。”

“你真听见了吗?”月心仙姑吃惊地盯着萧野问了句,然后又惊异地说,“我怎么没听见呢?不可能你的听力比我还强吧?”

萧野点头说:“是啊,那铃声越来越清晰,我还听见了一个撕裂声,好像另一个人的衣服不慎勾在了树枝上,衣服破了。”

月心仙姑眉头一皱,下意识地问:“真的?”

萧野还在仔细倾听,紫韵却平静地抬起头,浅浅地笑道:“师父,门中谁人不知,掌门师叔身上挂着那个摄魂幽铃,我想,萧野师弟并没听见,他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月心仙姑点点头,释然道:“紫韵,你的分析很正确,为师现在也这么想。”

萧野只好不解释了,因为再说下去,难免有卖弄的嫌疑。而且,自己虽然听得真切,但也可能听错,毕竟月心仙姑的功力那么高,怎可能比自己的听力差?

萧野就把耳朵捂上,索性不听了。大概又等了一刻钟,萧野看见眼前有人影闪动,抬头就见洗心道长和悟心道长大踏步走进了殿堂内。

到底是修道之人,八年不见,两位师叔几乎没什么变化,萧野连忙站了起来,垂着手,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紫韵也起身候在一边。

洗心道长和悟心道长一进门就仔细地打量着萧野,良久,洗心道长郑重其事地对悟心道长交待:“二师弟,你务必得看清楚,别认错了人。”这话似乎在提醒他,如果萧野不是元极门中的弟子,就可以绑送元阳门,省却不必要的麻烦。

悟心道长点头答道:“是这小子,没错,脸还是这么黑,八年前无缘无故失了踪,害得我一阵好找,没想到转眼之间,就长这么大了。”

月心仙姑不悦地走了过来:“两位师兄,你们俩怎生如此磨蹭?”听她的语气,说明这小师妹的脾气不小,竟敢质问掌门师兄,足见她平时十分受宠。

洗心道长指了下悟心道长的道袍说:“你二师兄的衣服不慎被树枝勾破了,耽搁了一时半刻。”

悟心道长摇头笑道:“我当时正在想萧野是否活着也是个问题,又怎么可能打败谭松?一时没留意,竟从云头上踩滑了,还真是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啊!”

月心仙姑一听就惊呆了,转头惊骇地望向萧野,结结巴巴地说:“还真让你说对了!这,这怎么可能?”

紫韵轻咬了下嘴唇,狐疑地转头去看萧野,似乎想问:你身上藏有类似于顺风耳的法宝吧?

萧野从紫韵的眼神中,大概能猜出她的想法,便不露声色地笑了笑。毕竟场中三个师叔在,萧野也不好开口给紫韵解释,何况萧野也解释不了,因为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听力突然变得这么好?

洗心道长和悟心道长一看月心仙姑的表情,同时就皱起了眉头,悟心道长不解地问:“师妹,难道你不相信我失足的事情吗?”

月心仙姑轻轻地摇了摇头,指着萧野叹息说:“大概在一柱香之前,他就说你衣服被树枝勾破了,我真不明白,他是如何知道的?”

悟心顿时怔住:“师妹,你开玩笑吧?我勾破衣服的地方,离这里还有二十里山路,且林中树木较多,遮天蔽日,除了神仙,谁能看那么远?”

月心仙姑当下也愣住了:“有那么远吗?”

“恐怕还不只这么远。”洗心道长转头冷着脸怀疑地盯着萧野,“你真看见了吗?”

萧野赶紧摇了摇头,洗心道长立刻露出一个“原来是个误会”的表情,谁知萧野跟着却说:“我不是看见的,是听见的。”

“不可能!”洗心道长武断地下着结论说,“在那山风呼啸的林中,别说你能听见,就算换了我,也断不能听见。我想,你只是无意中猜对了而已。”

洗心道长的口气咄咄逼人,萧野很想反驳,但一想到洗心道长说他也不能听见,如果自己咬定能够听见,岂不是冲撞了他的面子?这掌门师叔若是不高兴起来,定会找个借口赶自己下山,那时,自己就再没机会见到紫韵师姐了。所以,萧野嘴中答着:“是!”却又在心里狠狠地告诉自己:为了神仙姐姐,老子忍了!

这时,月心详细地把刚才萧野同谭松打斗的情况对两位道长说了一遍,两人越听越惊奇,转身盯着萧野。

洗心道长突然抬手打出一团蓝色的光芒,瞬间把萧野裹在了当中。萧野感到有种东西想往自己体内穿,立刻又觉得皮肤奇痒难忍,但他却不好说出来,身体只好不停地扭动,脸上就露出了想笑又不敢笑的怪异表情。

第九章诱入林中

洗心道长诧异地看了一眼悟心道长,喃喃自语地说:“奇怪啊,这小子身上有些古怪,我的混元真气竟然找不到他的经脉进入,好象他没有经脉似的,难道他表皮的经脉已经坏死了?”经洗心道长这么一提醒,悟心道长便想到了八年前,萧野中了魔门截脉术的情况。

悟心道长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须说:“萧野上山至今,差不多有八年之久,当时,他中了魔门截脉术,而后在我们祈灵峰后山打扫了五年藏经阁,之后就意外地失了踪。过去了这么多年,如果没有大罗金仙救助,他的经脉即使不会坏死,也因为扭曲变型而无法再练功。”

洗心道长点了点头,对悟心道长的话表示同意,遂转头对萧野沉声问道:“你这三年跑哪里去了?”

萧野只得把三年前他在后山找药时不慎掉入仙君湖的情况,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一遍,不过,萧野为人谨慎,却又把鱼乘风和乾坤如意镯给隐瞒了。毕竟鱼乘风和乾坤如意镯都是萧野从外面带进来的,而仙君湖是个禁地,如果贸然说出来,难免会给人联想到他到仙君湖去,或许会有不良企图。

虽然萧野把那个九天仙鼎的形状描述得不伦不类,但洗心道长、悟心道长和月心仙姑还是一听就明白了,深信那个鼎炉必是九天仙鼎无疑,因此都不免吃了一惊,私下便暗想:原来祖师爷的九天仙鼎藏在湖底,怪不得这祈灵山的灵气一直这么充足!

月心道姑不禁又望着萧野叹道:“没想到你有这般机缘,竟吃了仙鼎结出的灵果,可惜你不会功法,不懂得及时吸收,真是暴殄天物啊!”

洗心道长接着也叹了口气,对萧野说:“你的体质现在固然变得比一般人坚韧,但经脉可能已大异常人,已不适合在我门中修行,而且,你的经脉淤积成这样,只怕练功也无望了,白白糟蹋了你这九阳之体!”

再也不能练功了?!这话对于萧野来说,不咎是个晴天霹雳,他骇然吃了一惊,着急地问洗心道长:“掌门师叔,你一定看错了,我潜心修道,从不杀生,长这么大来,一直是个好人啊,好人怎么会没有好报呢?”

洗心道长差点被萧野的话逗笑了,他绷着脸说:“从不杀生,那是佛门戒律,且修道练功,也与好人无关。”

萧野哪还听得进洗心道长的解释,心里一阵钻心地痛,在这祈灵山中,一住就是八年,竟换来了这样的结局!日后即使还能呆在这里,当面对着紫韵师姐,也只有自形惭秽!想到这里,萧野不禁抬头失落地看向紫韵,紫韵此时也正好看着他,她的眼中依旧柔柔的,略有些复杂,但流露更多的,却是惋惜的神色。

紫韵太美丽了,那个梦幻般的眼神,让人只看一眼,就可能会沉醉其中。但紫韵的目光只在萧野脸上短暂地停留了下,就转到了旁边那根雕梁画柱上。萧野紧紧地握着拳头,暗问自己难道不如一根柱子?他心里十分不甘,却只能自我安慰:紫韵师姐乃道门高人,她再怎么美丽,也是不会嫁人的,我何须在这里徒增烦恼呢?

想完,萧野的心境好了许多。

这时,萧野耳中又传来悟心道长的声音:“师兄,或许是他天生劫数使然,怨不得你我,这些年我们已遍寻秘方,想解那魔门独门截脉术,仍不得其法,想来,我们也尽力了,不如让他回家。毕竟他从未正式拜在我元极门下,不如让他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

萧野一听要送自己回家,心下大急,暗想,你们做事也太绝了吧?一旦发现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弃如草芥么?但现在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胳膊怎么拗得过大腿?萧野眼珠一转,赶紧跪到地上,恳求道:“掌门师叔,请你不要赶弟子走,弟子在这山中一住这么多年,还一事无成,哪有脸面回家啊?”

洗心道长摇了摇头,肃然道:“萧野,你本不是我门中正式弟子,当初我们派你打扫藏经阁,实则是为了让你多读书,多了解基础功法,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你也读了不少书籍,你再仔细想想,你能练本门功法吗?”

萧野不禁为之一怔,心道:洗心道长这话说得一点没错,自打从那个鼎炉出来之后,以前的行气之法根本没法再用。萧野没办法,只得如实说不能。

洗心道长又正色道:“既然你已不适合修行,再留在祈灵山中,只会白白断送你如花似锦的前程!你且起来,不要把仙君湖的事情告诉外人,下山去吧。”

悟心道长跟着也摇头叹气说:“萧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既然修真之路不适合你,你就别在这条道上浪费时间了。”

萧野越听越心凉,不禁咬紧了牙齿,知道自己再怎么想留,也断然留不下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走就走!”萧野在心里呐喊了一声,猛地站起身,漠无表情地扫了眼场中四人,倔强地转过身,抬腿就走。

洗心道长、悟心道长和月心仙姑顿时都被萧野冷漠的眼神惊愣住,月心仙姑望着萧野的背影,喃喃地说:“我们这样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悟心道长有些不忍地说:“他终究是个罕见的九阳之体,却这样废了,想来我们也有责任。”

洗心道长叹道:“我看他骨骼清奇,相貌不凡,按说将来不会是普通凡人,也许他另有机缘吧!”

月心仙姑一时没听明白,便问:“师兄的意思是说,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大菩萨吗?”

洗心道长瞪大眼睛,奇道:“我这样说过吗?”

是啊,祈灵山本是天下第一灵山,哪里还有灵气更足的地方?月心仙姑伸出手指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地叩了两下说:“也许我听错了。”

萧野出了殿门,径直往山下走去,没隔多久,忽然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萧野忙回头一看,却见紫韵轻盈地飘了过来。萧野心里顿时一阵欢喜:还是紫韵师姐最好,估计是舍不得我走,赶来留我。

哪知紫韵却说:“师弟,师傅和二位师伯吩咐我带些盘缠和换洗的衣物给你,他们说你另有机缘,将来如有大成,别忘了照顾元极门。”说完就递给萧野一个包裹,柔声笑了笑,转身飞了回去。

大成个头哦!我现在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都成问题啊!萧野呆呆地看着天人一般远去的神仙姐姐,心想:她说这番客套话自然是安慰我罢了。想到这里,萧野甩了甩头,希望能甩掉这些莫明其妙的烦恼,但脑子里却怎么也甩不去紫韵那嫣然一笑的绝色姿容。

萧野忽然想到神仙姐姐几乎不曾正眼看过自己一眼,心中更添落寞,一路失落着下了山,然后,萧野寻着路人,就问乌萝河绿岭镇在哪个方向,但是居然无人知道,这也难怪,祈灵山远离绿岭镇最少在一千里以外,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是个送信还得靠奔马与信鸽的年代,不知道千里外的一个普通小镇完全不足为奇。

萧野本想唤出鱼乘风背自己回去,却想到出来八年一事无成,还要靠一只兽类帮忙,心中委实不舒服,索性徒步一阵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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