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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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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卸去坚硬外壳的泠水看起来如此柔弱,惹人生怜。

  炀洹在自己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语气出奇柔和地道:「起来吧!回去好好睡一觉, 晚上再来伺候我。」

  「是。」

  泠水在王嫂的搀扶下咬牙忍痛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你要记住!」炀洹不愠不火的声音猛地响起。「只要我还留你在身边一天,你就 是我的人、我的东西,明白吗?」

  泠水回望炀洹、轻轻地说:「是的,奴婢遵命。」

  自从发生那件罚跪事件后,泠水终于觉悟、也认命了。

  她不再做会让炀洹不愉快的事。她谨言慎行,小心不犯错,绝不忤逆炀洹。他叫她 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不敢有第二句话。

  对这样的泠水,炀洹自然是满意得很,他很高兴和泠水相处了二个月,她变得乖巧 听话不说,而且还如他所愿般没有和其它人一样同流合污。她还是不刻意讨好他,原有 的个性没有因环境改变而有所扭曲。

  他总算没有看错人,他要的是尊敬他、对他言听计从的仆佣,而不是一条只会巴结 奉承的狗儿。

  这天晚上,他照例窝在书房看书,他的身边只有泠水。

  「贝勒爷……」

  泠水欲言又止的呼唤让他抬起低垂的头。

  「有事吗?」如果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通常泠水是绝对不会打扰他看书的。

  泠水黑溜溜的大眼睛转呀转的,一副举棋不定、有口难言的模样。

  「到底是什么事?」泠水这样的表情难得一见,不由得让炀洹起了想要捉弄她的念 头。

  「是这样的,贝勒爷。」泠水怯生生地说:「我看贝勒爷这里有好多书,如果可以 的话,能不能也让我看看……」三个多月了,泠水还是说我,不说奴婢。幸好炀洹已经 听腻东一个奴婢、西一个奴婢的,才允许她这么称呼自己。

  炀洹有些惊讶的看向泠水,「你识字?」识字的奴婢,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嗯。」泠水小小的脑袋拚命点着。「我爹爹是个秀才,他教我读书写字。」

  「你爹都教你读些什么书?」

  「四书五经我都读过一些,还有唐诗宋词。」

  「那你就背首诗来听听吧。」炀洹目不转睛看着泠水兴奋的小脸。

  「好。」泠水不假思索背出:「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 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王翰的凉州词。」炀洹微笑地道:「原来你的肚子里还有些墨水呀!」

  炀洹这一笑,让他有些冷酷的脸有一瞬间的柔和。泠水看着、看着,自己也笑了。

  看到泠水笑了,炀洹有些意外和惊讶。这是他首次见到泠水的笑容,笑开嘴的泠水 看起来好可爱。

  「你真的想看我这里的书?」一个突然出现的邪恶念头在炀洹脑海中盘旋。

  「是的,贝勒爷。」泠水期待的问:「你允许我了,是不是?」

  炀洹如黑曜石般闪耀的黑眸掠过一丝的促狎。「我可以允许你,不过你必须做一件 让我高兴的事。」

  「咦?」泠水不明就里的问:「什么事呀?」

  炀洹摸着自己的唇。「你亲亲我的嘴,我就答应你。」他三分玩笑、七分认真的说 。

  谁教泠水的嘴看起来就让人起了想一亲芳泽的冲动!她的嘴小小的,是标准的菱角 嘴,有种红红嫩嫩的感觉,尤其是在她朱唇微?的时候最是诱人。

  泠水呆立着,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唇。年纪尚小的她不懂亲嘴的涵义,不过她隐约的 感觉到这或许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过别人这么做过啊!

  「你是做,还是不做?」炀洹坏心眼的逼问。

  泠水想了又想,亲一下贝勒爷的嘴就能换来读书的机会,不管怎样,都是值得的不 是吗?

  「贝勒爷,我……」泠水羞赧地扯着衣角。「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炀洹笑了。「乖孩子,你过来。」

  炀洹坐在椅子上,刚好与她同高。

  带着飞快的心跳,她笨拙的靠近他,轻轻地压上他的唇碰了一下。

  这是他们两人的初吻。

  炀洹睁开眼睛,这轻如点水的一吻让他意犹未尽。

  「贝勒爷,你答应我了吗?」

  泠水的天真烂漫消弭了炀洹的欲求不满,他微笑的点头。「以后你就跟着我看书, 不过,别让其它人知道,懂吗?」

  「那么,我现在可以看了吗?」她红晕未退的小脸就像颗苹果般诱人。

  炀洹一点头,泠水就兴匆匆的去找她想看的书。

  炀洹微动着残留她香味的唇,悠然一笑。他告诉自己,反正来日方长,她甜美的小 嘴他肯定要再尝的,谁教她是他的人!

  第二章

  雍正五年泠水小心地端着一壶刚沏好的茶走进屋里,寝房内传出的嬉闹声使她吓了 一跳,差点手滑端不住盘子。

  「泠水,是你吗?」

  「是我,贝勒爷。」泠水应道,心中沉甸甸的。

  每次都这样!炀洹从来不避嫌,即使他人在屋里和女人谈情说爱,他照样指使泠水 做这、做那的。泠水感觉好别扭,每次这种场面都让她浑身不自在。

  「进来帮我更衣。」

  又来了!泠水蹩着一肚子的气踏进寝房,一个女人正巧和她擦肩而过,是生面孔, 不过这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住在洛阳城的人都知道,在?多的贝勒爷里,出类拔萃的炀洹贝勒同时也是个风流 胚子,不管是名门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只要被他看上的,莫不手到擒来。只因炀洹贝勒 的俊?太有杀伤力,很少有能抵挡他魅力的人,如果有的话,泠水倒想见识一下。

  反复做着三年来重复的动作──更衣,泠水心想,也许自己是这世上唯一能对炀洹 免疫的人。不知是否看惯还是她不曾见过第二个男人的裸体,这副令许多女人如痴如醉 的躯体对她来说,就像自己的身体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不过,她的好奇心还是有的。

  「真的有这么棒吗?」她伸出手指忍不住戳戳炀洹看似结实的胸膛。

  「做什么?」炀洹强壮的手臂绕到她身后突然拥住她,使她在措手不及之下被抱个 满怀。

  「啊,放开我──」泠水尖叫着想挣脱,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抱她。

  「怎么,你不是想要我吗?」纵使捉弄嘲讽她已成家常便饭,但炀洹还是乐此不疲 ,原因很简单,他喜欢看泠水生气的模样。

  正中他下怀,泠水果然生气了。

  「贝勒爷,你不要捉弄我,我没有……」

  炀洹那堪称完美却一向过于冷酷的脸此刻布满了笑意。他喜欢泠水生气的样子,她 一旦生气,粉颊就会变得白里透红,让人有想咬上一口或是捏一把的冲动,其实他更喜 欢泠水的笑容,可惜她不常笑,尤其是在他面前。

  「你刚才那个动作,分明是在挑逗我。」

  「我没有……我不是……」泠水垂首敛眉,紧闭嘴巴不再说话,这是她抗议他的一 贯方法。

  不管承受多大的委屈,泠水从未在他面前掉过一滴泪,她最多以沉默来响应他。可 能就是她从来不示弱这一点,才让炀洹一直留她在身边吧!

  看泠水这样,炀洹也没有心情再逗她了。自己系上腰带,他淡淡的说:「三天后有 一场猎狐大会,我要你跟我一起去。」

  「啊?」泠水一阵错愕。她知道猎狐大会每年举办一次,几乎都在夏至时分;这是 王室子弟之间的比赛,当天猎狐最多的人?优胜。其实优胜者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的好 处,不过因为攸关面子,所以参加者都全力以赴、争取荣耀。

  炀洹从十四岁开始参加,到今年已是第五年,过去四年来,炀洹拿了四次优胜,给 他父亲裕亲王挣足了面子。

  但炀洹从未带过奴婢一起参加猎狐大会,主要是因为猎狐的场地和过程难免会有危 险,所以鲜少有女子在场,但是这次竟然……「贝勒爷……」泠水不明白炀洹的用意。 「我怎么可以……」

  「可不可以不是你说的;这是命令,你只要照做就好了!」炀洹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想让泠水见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让泠水再次觉悟到自己是个下人的 事实。

  「我到前厅去喝茶,你把这里收拾一下。」说完,他就离开。

  「奴婢遵命。」

  泠水喃喃自语后,落寞的笑了。

  天刚蒙蒙亮,号角一响,猎狐大会就宣告正式开始。

  泠水和一群同样是奴婢的人坐在一起,因为炀洹觉得围场里太危险,所以不准她乱 跑,一定要她在围场外观看。可是在外面什么也看不到,再加上天气又热,让泠水十分 后悔来这一趟。

  而且,不爱嚼舌根的她也无法和那些奴婢高谈阔论,加入她们的话题,即使她们讨 论的重点都集中在炀洹身上。

  在?皇室公子中,炀洹仍旧是最出色的一个,泠水发现大家都对她投以既羡慕又嫉 妒的目光。虽然她只是名奴婢,但是能够伺候炀洹贝勒,和他朝夕相处,这是多少女人 梦寐以求的事啊!

  泠水早就习惯别人对自己另眼相看了。说真的,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炀洹 到现在还留她在身边呢?比她精明能干的下人多的是,长得比她好看的也大有人在,为 什么他非要她不可呢?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三年,至今仍想不通。

  离午膳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一些阿哥、贝勒已陆陆续续回来,泠水立刻准备妥当 等着迎接炀洹。

  「泠水,原来你也来啦!」

  「炀洹少爷。」泠水上前行礼。

  这位炀洹少爷她见过几次,他的父亲敬王爷和裕亲王是兄弟,他和炀洹算起来是堂 兄弟关系。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炀洹似乎不怎么喜欢炀洹,每次炀洹来到裕王府,炀洹 都不太理睬他。

  泠水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炀洹,以为他也是贝勒爷,还喊他一声贝勒爷呢!后来经旁 人说明才知道,原来不是王爷的儿子就一定是贝勒,全由皇上决定。炀洹荫封?贝勒, 也有其它人被封?贝子,也有人像炀洹这样什么都没有的。

  「炀洹还没回来呀?」炀洹潇洒的跳下马,走到泠水面前。

  毕竟是堂兄弟,炀洹的五官与炀洹有三分相似,当然,炀洹那有如神*般的美,炀 *可能连一半都没有,但就整体而言,他的外表仍然是出色的。他也有一副好体格,只 是少了炀洹特有的压迫感,所以泠水并不排斥和他相处,因为和他在一起,有和炀洹在 一起时所没有的自在感觉。

  「炀洹少爷,你的收获如何?」

  「五只狐狸,两只兔子,你要不要看看?」

  「不、不用了。」泠水连忙摇着手说。这些王公贵族的娱乐在她看来是很残忍的行 ?。

  「等一下一起过来用午膳吧!」炀洹说。

  「不用劳烦了,阁下请自便吧!」

  听这冰冰凉凉的声音,泠水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到她身后。

  原本融洽的气氛在这一刻冻结。可能是看惯炀洹冷峻严肃的脸,炀洹一点也不在意 的以微笑面对他的堂兄。

  「嗨,炀洹,你的成绩怎么样?」

  「你想呢?」

  炀洹那冷硬的脸部线条教泠水看了直皱眉,她知道炀洹一向不把炀洹放在眼里,鲜 少给他好脸色看过,但再怎么说炀洹也是他的堂弟,泠水真替炀洹抱不平。

  「我想你的成绩一定比我好,根据以往的经验,我从没能赢过你。」炀洹说。

  「那你还问?」说完,炀洹不理会他,拉着泠水的胳膊就走。

  「贝勒爷……」泠水一面走,一面挣扎着,炀洹没有收敛的力道把她弄得好疼。

  炀洹忽然放开她,转头过来对她说:「我带你来这儿是要你伺候我,不是让你去跟 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的!」

  打情骂俏?泠水先是一阵错愕,随即心中的愤怒不断扩大。

  「贝勒爷,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炀洹少爷不是陌生人,况且……况且是他先找我 说话的呀!」泠水顾不了顶不顶撞炀洹,她要?自己辩解。「啊──」炀洹抓住她的手 臂,俊美无瑕的脸凑近她,形状完美的唇添上一抹她再熟悉不过的冷笑。

  「泠水,你要我提醒你多少次?记着,你是我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就算是天皇 老子来了你也得乖乖闭嘴,知道吗?」说完,他稍一用力,指尖便深陷她脆弱的手臂里 。

  「啊──」她痛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最后她不顾一切推开他,没命的向前跑。

  「泠水,你给我站住!」炀洹万万没想到泠水会反抗他,当他回过神时,泠水已经 跑得远远的了。可恶!可恶!泠水没命地跑着。她知道不管跑得再远,炀洹马上就能追 上自己,但她还是要跑,至少在这短短的一刻让自己不是他的东西吧!

  跑着、跑着,她突然停下来,不知何时有匹马正朝她全速的冲来。眼看马儿愈来愈 接近,她像被钉住四肢般无法移动……就在她闭起双眼时,一阵熟悉的体味包住了她, 当她再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压在炀洹身上,四周尘土飞扬,自己和炀洹都是一 身的黄土,最糟糕的是她的身体开始有痛的感觉了。

  「泠水,你觉得怎样?」

  炀洹坐起身,将泠水抱在怀里。

  泠水脑中一片混沌。老实说现在的她什么都搞不清楚,只知道炀洹救了自己一命。

  「贝勒爷,谢谢……」她口齿不清的说。

  「你毋须言谢。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是我的东西,我没有命令你死,你就不能死, 明白吗?」

  泠水无力的闭上眼。「是的,我是你的东西……」在失去意识前,她记得自己是这 么说的。

  从猎狐大会回来后,炀洹表现出难得的体贴,他要受到惊吓的泠水好好休息,暂时 不用伺候他。泠水因祸得福,得到了三天的空闲。

  三天过后,炀洹突然变得忙碌不堪,一连好几天不是不在家,就是早出晚归,要不 就是在外过夜。他告诉泠水,如果他超过二更时分还没有回来就不用等他了。就这样, 泠水有时一整天还见不上炀洹一面,和以往朝夕相处的情况相比较她是轻松多了,不过 也有些不习惯。

  这天晚上,过了二更后她回到自己房里,可能是这阵子实在是太过轻松了,因此她 不像平常那样累得倒头就睡。她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点睡意也没有。

  「泠水,你睡了吗?」有人在门外轻声唤她。

  泠水连忙开门。「锦秋,是你啊!」锦秋和她同年,都是十五岁,可能是年龄相仿 的缘故,内向的泠水和锦秋倒是处得不错,两人挺有话聊的。

  「我睡不着嘛,来找你说说话。」锦秋说。

  「好啊,我也睡不着呢!」

  于是两人一起坐到床上去。

  「锦秋,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啊?」泠水会这么问是有原因的,最近她注意到锦秋 常常愁眉苦脸、哀声叹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唉!」锦秋的苦瓜脸又来了。「我的贝勒爷过几天就要到西藏去了,这一别不知 何年何月何日才能相见,教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什么?!」泠水听得一头雾水,拉着十分崇拜炀洹的锦秋问:「贝勒爷要到西藏 去了?我怎么不知道?他要去西藏做什么?」

  「天啊!亏你还是贝勒爷的贴身奴婢,你居然不知道?」锦秋责怪的看着泠水,「 你怎么这么迟钝,难道你没有发觉贝勒爷最近都不在家吗?」

  「是、是啊。」泠水有些惭愧了,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大家要?王爷和贝勒爷饯行啊!」锦秋哀怨的说:「带兵作战耶,那是件多 ?危险的事,万一贝勒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我……」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 要掉下来了。

  「锦秋,你先不要哭,你还没有告诉我贝勒爷为什么要去西藏?」泠水心急的问。

  锦秋不满的瞪着泠水。「你这个大笨蛋!你以为贝勒爷到西藏是去玩的吗?是西藏 出了什么叛变的问题,皇上要王爷和贝勒爷父子带军队去治理。」

  「是吗?」泠水一脸的茫然和怅然若失。西藏在哪里?离洛阳很远吗?炀洹是去作 战的,那不是很危险吗?她知道炀洹拥有一身的好功夫,可是……「为什么皇上也要贝 勒爷去西藏呢?贝勒爷才十八岁不是吗?」泠水可以理解皇上要裕亲王到西藏去,因为 裕亲王曾经带领军队征战过许多地方,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可是炀洹年纪轻轻的皇上就 要他上战场,这……「可能是皇上认为咱们家的贝勒爷有这个能耐。」锦秋很无奈的说 :「没办法,谁要贝勒爷这么优秀呢?」

  「那……贝勒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天晓得!」锦秋一脸的悲哀。「也许三年、五年,也许永远也……」

  也许永远都不回来了?泠水心里想着,脸上满是愁色。

  「咦?」锦秋奇怪的看着她,「泠水,你该不会是在担心贝勒爷吧?你不是最讨厌 贝勒爷,他不在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泠水默然不语。

  「是啊,贝勒爷不在,我应该高兴的。他老爱捉弄我、苛责我、嘲讽我。他不在的 话,我就不用忍受他了,这不是我向来最希望的吗?」

  但是……泠水脑筋一转,其实炀洹对她也不是那么坏。他骂她、笑她,但他从不以 暴力对她,而且还让她有机会读书,如果有什么好东西,他也绝不会亏待她。就一个主 人来说,他对她算是仁至义尽,她这个下人也不该要求太多才是。

  泠水在心中深深地叹着气。如果炀洹能够多尊重她一些,也许她就不会讨厌他了。

  「泠水,如果王爷跟贝勒爷都不在,那我们是不是会被遣散啊?」锦秋很担心这点 。

  「嗯……」泠水也是很担心,不过她担心的不是这个,是……「喂,泠水,这么晚 了你还要去哪里啊?」锦秋对着突然转身就跑的泠水大叫。

  带着薄薄的酒意,借着明亮的月光,炀洹踩着稳健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

  门外,有个瘦弱的身影蹲在那儿,炀洹浓眉一皱,盯着那个站起来的身影。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要你不用等我的吗?」夏夜的风还是有点凉意,看着那微 微颤抖的肩膀,炀洹不能克制的斥道。

  泠水缓缓来到炀洹面前,嫩乳白色的小脸在月光下更显白皙,刻划着深深双眼皮的 大眼一如平常的清澈澄净,鲜嫩的小嘴蠕动着:「贝勒爷,你不能死!」

  炀洹的脑中有一下子的空白,他愣愣的看着她认真异常的小脸,忍俊不住地笑了。

  「你在说什么啊?是谁告诉你我会死的?」

  泠水大声的说:「不管怎样,你就是不能死,我要你活着回来!」

  泠水说的话完全出自真心,没有半分虚假;虽然她不是很喜欢炀洹,也有点讨厌他 ,可是她就是不希望他死。好人不应该早死的,他虽有点骄傲、有点自负、有点目中无 人,但是他还算是个好人。炀洹敛去笑容,他彷佛能感受泠水对他说这番话的心意,他 的表情和泠水一样认真。

  「你真的不希望我死吗?我要是不死,回来后要是继续欺负你怎么办?」

  泠水摇摇头。「只要你不死,你要怎么欺负我都没关系。」

  「真的?」炀洹微微一笑。「好,就冲着你这句话,我一定活着回来。」

  「真的?!」泠水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不可以食言而肥哦!」

  「那当然,我炀洹向来言出必行。」

  泠水想想,还是不能放心,于是伸出手,「你跟我打勾勾,我就信你!」这一刻, 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炀洹的身份,满脑子想的都是炀洹要怎样才能够活着回来, 她需要他的承诺。

  要是在平时,炀洹一定会甩开泠水的手,但是他却伸出小指与她的小指相勾。也许 ,在此时此刻,他也暂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勾完手指,泠水先笑,然后,炀洹也跟着笑了。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他们脚下的黑影靠得好近、好近……

  雍正八年裕亲王府邸的后花园,有位身穿紫衣的少女正弯着腰摘花。

  她的身材娇小玲珑,虽然纤瘦却不骨感;肤色白皙却不苍白,皮肤光滑细腻彷佛吹 弹可破;有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小而挺直的鼻,还有如花瓣般柔软的双唇。老实说,她 长得不算十分美丽,不过也绝对不难看。纯净、自然、清秀、可爱,这是她给人的感觉 。

  她──就是十八岁的泠水,她已经在裕王府六年了。

  前三年,她每天的日子过得像打战一样;后三年,她依然忙碌,不过工作量减少很 多。

  「泠水!泠水!」

  泠水抬头看着朝自己奔来的锦秋,摇头笑着:「锦秋,你干嘛大呼小叫的,不知道 的人还以为哪里失火了呢!」

  「泠水,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哪!」锦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贝勒爷他、他、 他就要回来了!」

  「真的吗?」泠水紧抓着锦秋,欣喜若狂的问:「贝勒爷真的要回来了?你确定? 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是真的。」锦秋兴奋的嚷道:「是何叔说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因为西藏的局势已经安定下来,皇上下旨要贝勒爷先回来,王爷则继续留守西藏。」

  见锦秋说得如此肯定,泠水终于相信。她双手合十地念道:「谢天谢地,谢谢老天 爷保佑,贝勒爷总算平安归来了!」

  「可是,泠水……」本来兴高采烈的锦秋忽然脸色一变,口气一转。「我还听说这 次不只贝勒爷回来,还有一个贝勒爷新纳的小妾也要跟着一起回来耶。」

  「啊?」泠水的大眼张得不能再大了。炀洹居然纳妾了?

  「听说叫如意来着。」锦秋一脸的沮丧。「我还听何叔说,如意长得很漂亮,是个 大美人儿。唉,这样我们不就没有机会了……」

  泠水能了解锦秋为何叹气声不断。在裕王府的奴婢有很多和锦秋一样,希望有朝一 日能得到炀洹的宠爱,飞上枝头做凤凰。现在好不容易把炀洹给盼回来,却无端冒出一 位厉害的角色,眼看美梦就要破碎了,泠水虽不是锦秋却也能感同身受,?她掬一把同 情的泪水。

  「锦秋,你先不要这样想,这些都是你听说的,说不定那位如意并没有何叔形容得 那么漂亮,你还是有机会的。」泠水给锦秋打气。

  「我?算了吧!」锦秋认命的说:「我倒觉得何叔说的一定是真的。你想想,贝勒 爷眼光那么高,要不是美人他怎么可能会看上眼,而且还纳?妾呢?」

  泠水这下就没话好说了,因为她也同意锦秋的说法。她看多了以前和炀洹交往过的 女人,真的是一个漂亮过一个,她开始对如意的长相感到好奇了。

  「我铁定没望了。」锦秋看着泠水,一脸羡慕的说:「还是你好,贝勒爷那么喜欢 你,他一定要你再伺候他的。」

  「啊?你说贝勒爷喜欢我?你在说什么,贝勒爷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个无名小卒。 」

  「如果贝勒爷不喜欢你,他怎么会要你伺候他三年?」

  「这……我怎么知道,可能、可能是贝勒爷一直以欺负我?乐吧……」

  「唉,就算欺负也好,我就没有你的好运气,贝勒爷他连欺负我都不肯。」锦秋摇 头叹气地道。

  「你呀!」泠水让锦秋弄得哭笑不得。

  「我想贝勒爷一定还是要你的,我的直觉向来很准。」锦秋十分笃定的说。

  泠水呆住了。不会吧!她现在都在厨房帮忙,已经是厨房不可或缺的人手,炀洹应 该不会把她调回他的身边,毕竟还有很多丫环可以取代她不是吗?

  但是,万一炀洹坚持呢?泠水心情变得沉重了。没错,她是很高兴炀洹平安归来, 可是她并不想伺候他,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小女孩,她怀疑自己能否像以前那样接受他给 她的一切……

  第三章

  炀洹回裕王府的当天晚上,立即叫泠水去找他。

  一路上,泠水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她几乎以为心要跳出胸口了。

  三年不见的炀洹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她好期待,也好害怕。

  期待是一定的,毕竟她三年不见他了,可是她却不晓得自己在害怕什么。是害怕炀 *冰冷的眼神依旧,还是怕炀洹那会让人受伤的自负?

  「奴婢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一进门,泠水就跪地叩首,什么都没瞧见。

  「起来吧!」炀洹低沉浑厚的声音还是没变。

  「是。」泠水站了起来,炀洹立刻来到她面前。

  泠水不由得深吸口气。他比三年前更高、更壮了,俊美的脸令人不敢直视。三年的 时间,将他的稚气转成成熟,古铜色的肌肤即使没有阳光的衬托依然耀眼闪亮。还是那 张她熟悉的脸,却教泠水看傻眼,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睽违三年的重逢,泠水的表现严重失常,炀洹也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毕竟是见过 大场面的人,炀洹那熟悉的嘲讽很快地出现了。

  「喂,你这小鬼长大了呀!不过……」炀洹充满嘲讽的笑意更深了,「可惜只虚长 年岁,个子怎么还是只有这么一丁点呀?」

  三年前的泠水就算挺直身子也才构得到炀洹的下巴,现在她大概只有到他肩膀的高 度。

  哼!泠水瞪了自得其乐的炀洹一眼,敢怒不敢言。

  炀洹漂亮的嘴笑得更开。看到泠水这模样,他好象有时光倒流的错觉,彷佛又回到 三年前。

  「爷,你不?我介绍吗?」

  听到这柔婉悦耳的声音,泠水才发现房间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那是个二十来岁,身材高挑苗条的美人儿;深刻动人的五官散发着成熟妩媚的女人 味。她是个真正的女人,她的美丽是泠水这种小女孩不可能拥有的。

  「如意姑娘好。」泠水对眼前这位美丽的女人微微颔首。

  如意意外极了。「怎么,你知道我的名字?」

  「是的。」

  「想不到你的消息还满灵通的。」炀洹挑着眉道。

  泠水这次连瞪都懒得了。她笑自己的天真,居然还以为三年后的炀洹会有所改变, 事实证明她错了,「江易易改、本性难移」,炀洹就是最好的见证。

  「我也知道你哦,泠水。」如意和善的笑着。「远在西藏,我对你早就久仰大名了 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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