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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鸟人的那几年-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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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星空之夜(下)】………
第三百二十九章星空之夜(下)
在古时候,有一个叫做庄生的小子,有一天他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当他醒来的时候,心中却万般的不解,他心想着,你说说,到底是我梦见了蝴蝶,还是我根本就是在蝴蝶的梦中呢?
到底哪一个才是做梦,而哪一个才是现实?
做梦?张是非咽了口吐沫,怎么这两个字如此的耳熟?难道,我又是在做梦么?
一时间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如果要是以前的他估计还能够作罢,但是他已经受过这种苦头,想想那卵妖初七不就对他玩过这一套么?等等,靠,张是非心中想到,我现在不会还是在那小七的梦中吧娘的,这噩梦到底有几层啊?
那,现在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张是非望了望四周,松huā江畔的一切都一如既往,宁静而肮脏的江水静静的流淌,夕阳将那江桥的铁栏杆渡上了一层金黄,闲逛的游人们脸上都带有少许慵懒,这就是这个城市的特有氛围。
张是非感觉到自己的头好乱,似乎要爆炸了一般,他抱着自己的脑袋一句话都说不出,他真怕自己疯了,现实和梦境hún淆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以至于他不敢再轻易的相信任何事物。
梁韵儿明明死了,是自己亲眼所见,为什么,现在她还在自己的身边,这里到底是哪儿?我刚才好像是晕过去了吧,那眼前的这一切…………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见到张是非抱着脑袋,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梁韵儿便把小手轻轻的搭在了张是非的肩膀上,然后柔声的问道:“你怎么了,头疼么?”
张是非全身一颤,然后慢慢的转过了头,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只见他对着梁韵儿带着哭腔说道:“你……告诉我,你是真实的么?求求你告诉我好么?”
梁韵儿眨了眨眼睛,似乎很不理解这张是非到底是怎么了,于是她便对着张是非说道:“你说什么那,我当然是真的了,哎,你可别吓唬我啊,怎么在这儿睡了一觉起来就这样了呢?难道……唔,难道是着凉了么?”
说罢,梁韵儿便抬起了手,轻轻的放在张是非的额头上,张是非的额头满是冷汗,但是他能十分清晰的感觉到梁韵儿手心软来的柔软和温暖,他本以为,这种感觉自己再也没有办法体会了。
张是非木讷的望着梁韵儿,她的眸子映着夕阳,闪烁着金黄sè的光,多么温暖啊,这种温暖是多么的真实……看着看着,张是非忽然嘴巴一咧,鼻子一酸,跟着就哭了出来。
梁韵儿也弄不明白这张是非为什么会哭,她刚想说话,却被张是非一把抱在了怀里,张是非抱的很紧,让梁韵儿都感觉到了一丝疼痛,但是梁韵儿并没有挣扎,而是在张是非那瘦弱的怀抱里轻声的说道:“怎么了,你是做恶梦了么?”
张是非紧紧的拥着梁韵儿,她的发丝揉揉的贴着自己的脸,张是非哭着点头,他颤抖的说道:“恩,我做噩梦了,很可怕的梦,我梦见你离开我,消失不见,我好害怕……”
梁韵儿叹了口气,然后用手环着张是非的腰,微笑着说道:“傻子,怎么会呢,那是梦啊,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她越是这么说,张是非哭的就越厉害,他真的害怕了,但幸好,那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一个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梦。
在这一刻,张是非终于相信了那是个梦,因为他没有理由不相信,现在梁韵儿毫发无损的在自己的怀里,张是非又有什么奢求呢?他活着的意义不就是这个么?
不去想了,什么都不去想了吗的,什么梦不梦的只要梁韵儿在自己的身边,就算这是梦又能怎么样
紧紧的把你抱在怀里,试图让自己走进你的心里,也许这就是世界上最婉言的路,也许这就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距离,张是非心中终于相信了这才是真实,那些什么妖阵什么离别,都不过是一个梦魇而已。
只要她在我的身边,这个世界就是真实的,张是非心中想到,于是,他便擦了擦眼泪,紧紧的抱着梁韵儿,生怕自己一撒手,她就会又消失不见。
慢慢的,他终于从那hún乱的思绪之中回过了神儿来,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记起来了,原来是自己早上主动去找梁韵儿的,还买了一束huā儿,粉红sè的蔷薇,可是在等梁韵儿下课的时候,却遇到了付雪涵那个小丫头,哪料到今天竟然是她的生日,所以自己就把huā给了她,还被她那些小丫头片子朋友们勒索走了几百块钱,之后自己等到了梁韵儿,午饭之后,两人就来到了江边。
虽然这些记忆有些模糊,但是想想也确实如此,张是非望了望夕阳,才知道自己是累坏了,所以才睡着了吧,不想竟然做了一个如此漫长的梦,可能自己真的是压力太大了吧,外加上明天就要前往蛇洞山为了救出胖子而跟燃西死磕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离奇古怪的梦来,张是非想着刚才的梦,不由觉得有些可笑,在那梦中,自己和崔先生他们似乎已经去了蛇洞山,见到了燃西,燃西竟然要他们跟手下的卵妖比赛,比赛的内容居然还有赛跑什么的,而且那燃西好像还不是个坏蛋,它也是为了爱情,最后梁韵儿竟然为了自己而牺牲了。
靠,真能扯啊,估计也只有梦中才会出现这种不着调的情节吧,虽然张是非以前遇到的事情也都tǐng不着调的,但是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可笑。
幸好,那都是梦啊,张是非攥了攥拳头,然后心里面想着,自己这爱胡思乱想的毛病似乎在梦里面升级了,娘的,看来真的抽空解解压,要不然的话,还没等打败燃西,自己就先疯了。
呼呼,这阵风真温暖啊,张是非忽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运,也不知道为什么,张是非感觉自己竟然出去的轻松,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没有了任何的关系,是的,好像自己已经卸下了很多的包袱一样,尽管明天还要启程去蛇洞山救李兰英,但是他却一点都没有觉得害怕,或者担心。
可能只是因为梁韵儿在他旁边吧,只要有她在,自己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良久,梁韵儿坐起了身,然后对着张是非好像有些抱怨的说道:“真是的,没什么事就爱吓唬人,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张是非听到梁韵儿的话后,心中一阵暖意,只见他望着梁韵儿的脸,然后说道:“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梁韵儿见张是非忽然一本正经的说话,好像有些不适应,只见她扑哧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真的么?你啊,老是这样子,来说说,为什么你以后不会再让我担心了?”
张是非笑了笑,然后转过了头,望着那松huā江的平静的水面,然后轻轻的说道:“是真的,因为我爱你,是真的。”
我爱你,是真的,这句话,就连张是非也不敢相信,此刻的自己竟然可以说的除此轻松,他明明知道这是禁语,但是却依旧说了出来,似乎在做了那个梦之后,他不想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了,要知道,在那梦中,梁韵儿知道死,都没有听到张是非说出这三个字,张是非不想让那个梦变成现实,所以,现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心中一点都不感觉到害怕,更不要说后悔。
有些事,当失去了,才知道它的重要,但是已经晚了,来不及做的事,都会变成遗憾,跟随一生。
梁韵儿愣住了,她有些惊讶的望着张是非,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见她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然后他对着张是非喃喃的说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张是非微笑着转过了头,然后含着眼泪对着梁韵儿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爱你,是真的。”
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梁韵儿有些不知所措,她呆在了那里,好一会儿才回过了神,她一把抱住了张是非,然后哭着说道:“坏蛋,你这个坏蛋,还说自己有什么病,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么?”
张是非微笑着叹了口气,然后抚mō着梁韵儿的头发,他轻轻的说道:“不会了……”
说到了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天空,风很轻,云朵慢慢的移动,这一刻是多么的安逸,他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真的不会了。”
曾经说不出口的话儿被说了出来,张是非感觉到了心中已经没有了遗憾,剩下的时光,他只想静静的,跟梁韵儿待在一起,这是多么浪漫的时光啊,张是非多么想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但是时间却不能为他一个人停留,幸福往往都是短暂的,转眼间,天sè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
见时间已经不早,两人才慢慢的站起了身,手拉着手向回走去,张是非很清楚,自己明天还要启程,似乎人生就是在不断的启程,永没有终点。
还是不想了,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想吧,此刻张是非的心中,除了梁韵儿之外,再也容不下了别的事物。
两人离开了江边,顺着水泥路就像大街上走去,在那里打车然后送梁韵儿回学校,多么神奇的感觉,张是非牵着梁韵儿的手走在这路上,他心里面觉得,此时自己眼前的一切,好像在梦里面见过一般,可能每个人都有过这种感觉吧。
张是非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好像在自己刚才的那个梦里面,前面不远处就有个卖huā儿的吧,果不其然,又走了一会儿后,他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huā香,只见他心中微微一愣,拿眼望去,真的发现了路边停着一个小小的huā摊,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那些huā儿的后面百无聊赖的坐着,似乎没什么生意的样子。
见到此等情景,张是非的心中便不由得暗道:不会吧,怎么真的有卖huā儿的,这也太巧合了吧
不过想归想,张是非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这边的路段晚上是有夜市儿的,所以现在出来个卖huā儿的也不算离谱,张是非晃了晃脑袋,决定不再去纠结那个梦,本来嘛,现实里好好过就得了,为啥还要纠结梦呢?
他忽然想了起来,自己早上的时候就给梁韵儿买了一束huā儿,可是却送给了付雪涵,这让他感到有些遗憾,明天自己就要走了,现在为啥不再这儿再买一束huā送她呢?
想到了这里,于是他指了指那个小huā摊儿,然后对梁韵儿一笑,梁韵儿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他要干什么,于是便甜甜的一笑,没说什么。
真是奇了怪了,等两人走上前的时候,张是非忽然发现,这huā摊儿的摊主竟然和之前他梦见的一般无二,正是那个在夜店里面调酒的结巴,张是非顿时有些无语,还没等他说话,只见梁韵儿笑着说道:“哎呦,吴哥,你怎么在这儿呢,没上班?”
这句话,张是非确定自己在梦中听见过。
那个小贩见到了梁韵儿,便对着她笑了笑,然后说道:“啊就,啊就,你啊就,不也没,没啊就上班么?”
张是非呆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梁韵儿见到张是非又lù出了这种表情,便拽了拽他的衣服,然后对着他说道:“怎么了又?”
张是非望着那个结巴的中年人,然后有些迟疑的对着梁韵儿说道:“这个场景,我好像在梦里面见过。”
梁韵儿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是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而这时,那个结巴的摊贩已经起身,向两人推荐鲜huā,张是非下意识的按照着梦中的记忆,从那huā滩之上拿起了一束蔷薇递给梁韵儿。
果然,梁韵儿嘟起了小嘴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不喜欢蔷薇啊。”
张是非这次真的愣住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一时间好像又乱了起来,他转头张望着,梁韵儿正满脸笑意的看着huā,而那个结巴的店主则望着张是非,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眼神让张是非有些害怕,张是非下意识的转头不跟那个卖huā儿的对视,而是对着梁韵儿说道:“那,那你喜欢哪一个,我送给你。”
听到张是非这么一说,梁韵儿的双眼忽然一亮,只见她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要那个。”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然后转头望去,他此刻的眼神都有些颤抖,果然,梁韵儿选中的是一束洁白的百合huā,一根huā茎上开着四五朵huā朵,一切的一切,都跟自己梦中的记忆一般无二
张是非惊呆了,一时间简直有些不敢相信,梁韵儿见张是非还在发呆,也没想什么,只是对那店主说道:“吴哥,我要那束百合。”
那个结巴的摊贩见梁韵儿指向了那束huā后,眼睛里面带着笑意的对她说道:“这叫……”
“卡萨布兰卡。”张是非不由自主的接口道,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是的,他知道这huā儿的名字,在那个漫长的梦境之中,自己曾经把它送给梁韵儿。
说出了这句话后,张是非的心跳竟然加速了起来,他的额头再次冒出了汗珠,这眼前的以前,怎么如此诡异?梁韵儿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对着他说道:“你知道这huā的名字?”
张是非点了点头,他觉得这真的是太邪门儿了,难道自己的那个梦有这么准么?不过,他又望了望梁韵儿,见她看自己的眼神里似乎又有些担心,便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唉,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不让她再担心了么。
算了,还是不想了,估计是自己太累了所以才产生的幻觉吧,看来自己平时老爱胡思乱想也不是啥好事儿啊,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梁韵儿挤出了一丝笑容,同时掏出了钱递给了那个摊主,那摊主收了钱以后,似笑非笑的将那束名为‘卡萨布兰卡’的百合huā递给了梁韵儿。
梁韵儿接过了那束huā,把它抱在了怀里,要说女人啊,还真是都喜欢huā朵的,梁韵儿捧着手里的那束huā,望着张是非,满眼都是浓浓的情意,并且微笑着。
张是非望着梁韵儿,也不知道为何,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惧再次出现,夕阳的余晖原来如此绚烂,梁韵儿背对着夕阳,那光刺得张是非有些睁不开眼睛,他望着梁韵儿,心中忽然涌出一抹悲伤,他好像已经感觉到即将要发生什么。
只见那梁韵儿微笑着闻了闻手中的鲜huā儿,然后对这张是非说道:“你第一次送我huā儿,我会好好记住的,这股幸福的味道。”
多么熟悉的台词,张是非心中一酸,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出于条件反射,张是非下意识的将手向后抓去,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抓到,他头望去,只见那个卖huā儿的店主正站在他的身后,似笑非笑的凝望着他。
张是非瞪了那个中年人一眼,然后迅速的转回了身子,可是,他却愣住了,只见自己的眼前,空无一人。
之前还站在自己身前的梁韵儿,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那一束洁白的卡萨布兰卡静静的躺在地上,洁白的huā朵,似乎是在祭奠着美丽的夕阳。
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然后不知所措的喊道:“梁,梁韵儿你在哪儿,你去哪儿了快出来啊”
可是不管他如何的喊,都没有任何的回复,而这街道之上,忽然之间也变得无比静俏,似乎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一样,街道上的行人全都消失不见,车子也停在了路中,一瞬间,哈尔滨似乎变成了一座空城
张是非不停的喊着,每喊一句,脑子中的记忆就涌现一段,好像潮水一般,那‘梦中’的情节再次浮现,每一个画面都是如此的清晰。
是的,他知道的,他早该知道的,原来,自己现在才是在梦中。
………【第三百三十章 卡萨布兰卡】………
第三百三十章卡萨布兰卡
张是非最后跪倒在了地上,他用双手捂住了脸,他知道的,他其实早就知道的,自己现在才是在梦中,而那所谓的‘梦’才是真正的现实,他想自欺欺人,却发现自己连自己都骗不了,短暂的幸福过后,现实依旧残酷的摆在眼前,让他无从躲闪。
只是这个现实他实在是接受不了,梁韵儿死了,又重新堕入了轮回,只不过,在下一个轮回里,恐怕就没有张是非的存在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张是非浑身乏力,泪水不断的涌出,为什么,他沙哑的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连一个美梦都不能给我……?”
“那是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啊。”就在张是非说完后,他的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毫无情感的声音,张是非慢慢的回头望去,只见那个‘卖huā儿的结巴’还站在自己的身后,只不过,他的表情已经不像是之前那般的猥琐,而且说话也变得很是流利。
张是非红着眼睛望着他,然后对着他说道:“你……你不是卖huā也不是调酒的,你到底是谁?”
只见那个‘结巴’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不认识我了么,我们曾经见过很多面啊,不过你别误会,我确实卖huā儿也调酒,因为那些都是我的兴趣,说起来我的兴趣也很广泛啊……而且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他的声音听上去确实很熟悉,但是张是非已经没有气力去回想了,随着极度的悲伤再次回到了张是非的心中,他已经完全的绝望,任凭是谁,受到了如此大的打击,都会一蹶不振,张是非也不例外,维持了数个轮回的爱情,在转眼间就烟消云散,他觉得,自己现在终于能够体会到那燃西的心情了,可是,却也晚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不可改变。
张是非低着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水泥路面上,他哭得就像是个小孩子。
那个卖huā儿的中年人见他似乎不想理自己,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看他的表情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只见他嘴角上弯,很奇怪,尽管他lù出了笑容,但是说话的语气却还是不掺杂任何的感情,就像是一具傀儡一般。
只见他望着那伤心yù绝的张是非,然后开口平静的说道:“好吧,看来你对这个也不敢兴趣,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其实,你本不应该这么沮丧的,因为,你还有机会啊。”
什么??低着头的张是非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他的瞳孔猛地放大,他飞速的站起了身,不由分说,一把就拽住了那个卖huā人的衣服领子,红着眼睛大声的喊道:“什么?你说什么,我……我还有机会?”
尽管张是非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相信他,尽管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甚至,张是非连现在自己身在何处都不清楚,但是,在听到了自己还有机会救梁韵儿的时候,他根本就想不了许多,只是想要从这个家伙的嘴里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毕竟他太难受了,一想起以后自己的身边再也没有梁韵儿,他的心中就好像是千万把刀割一般的疼痛,这种疼痛让他快要疯掉,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失控。
而那个卖huā儿的中年人笑了笑,然后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一轻,那个人竟然好像鬼魅一般的脱离了他的手掌,不,不能说是挣脱,准确的说,他根本就没动,似乎刚才张是非抓住的,只不过是个影子而已,等张是非注意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坐在了那huā滩前的小凳子上,只见那人从huā滩之上取下了一束粉红sè的蔷薇,然后也没理会呆住了的张是非,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既然你想知道怎么才能救你的‘爱人’,很简单,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听他这么一说,张是非也就稍微的恢复了一些理智,他不由自主的走上了前去,站在了那个卖huā的家伙面前,就像是一个学生站在训导主任面前一般,低着头,任凭那卖huā人上下打量。
张是非沙哑的说道:“什么问题,只要你能告诉我如何去救她,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
只见那个卖huā的家伙见他发问,便似笑非笑的望了望手中的粉sè蔷薇,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只是对你很感兴趣,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这么伤心,又为什么要去救她?”
张是非一想起梁韵儿,双手又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只见他对望着那个卖huā儿的中年人,然后对着他说道:“因为我爱她,她是我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哦,是这样么?”那个卖huā的人似乎对他这个回答抱有怀疑,只见他从手中那束粉sè的蔷薇之中抽出了一根,然后拿在手中把玩着,接着他又对张是非说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爱她?”
为什么要爱。
这似乎是一个年代很久远的问题了,也是我们都会面对的问题,当我们牵着另一半的手之时,我们可曾想过,自己为什么要爱,而什么才是爱?
也许,我们的答案说出来都很幼稚,也许,我们都没有答案。
张是非认为自己有,当时的他认为这简直算不上什么问题,可是尽管他如此想,但听到了那个卖huā人问他,他的心中也涌现出了一丝不安,但这都阻挡不住他的回答,只见他对着那个卖huā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曾经答应过她,要永远在她的身边,天荒地老,永不改变。”
确实,要说张是非为什么如此深爱梁韵儿,那就要追溯到上一个轮回,是那百鸟飞绝的雪山,是那心如刀绞的死别,徐莹对孔雀的情感,以及孔雀在最后对徐莹的承诺,等着我回来的承诺,天荒地老,永不改变。
徐莹那已经冻僵了的尸体,还带着笑容,似乎心愿已了,在自己死前能得到一份真挚的感情,从那一天开始,徐莹便成了张是非魂牵梦挂的所在,直到再次遇到了她,张是非永远也无法忘记,自己见到了梁韵儿的时候,心中是多么的jī动,虽然那个时候他已经烂醉如泥,但是他的心中,确是无比的欢喜,这也许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吧,让他弥补那段没有结果的爱情故事。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段故事,却依旧是以悲剧收场,真想不到,即使沧海桑田,物镜变迁,数个轮回过去,他们的爱情却依旧无法开huā结果,难道老天让他们重逢,当真只是为了戏耍他们么?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心又开始剧痛起来,与此同时,他心中暗暗立誓,他发誓,一定都要去救梁韵儿,不管怎样…………
张是非说完之后,那个卖huā儿的人便又笑了笑,然后他将视线从那束粉红sè蔷薇上移开,抬起了头看着张是非,张是非发觉自己此时竟然不敢同这个人对视,因为他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什么魔力一般,如此的肆无忌惮,似乎能够直视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张是非觉得,在这个人的眼中,自己似乎是赤luo的,不管什么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张是非讨厌这种眼神。
只见那个人看着张是非,然后咧嘴一笑,然后说道:“这么说,你爱她,是为了当初在雪上的一个承诺,所以你才爱她,只是想弥补自己以前的遗憾,而选择了她的转世?”
他的语气还是没有夹杂一丝情感,语调很平缓,但是听在张是非的耳朵里面,却似乎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这让他感觉到很不舒服,只见他握紧了拳头,然后回答道:“是,他等了我那么多年,我不能让她再等待下去,难道我这么做也有错么?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就快点告诉我到底该怎么救她?好么?”
那个卖huā儿的人听到张是非这么一说,便摆了摆手,然后又对着他说道:“不不,你之前如何做,那是你之前的选择,只有你自己能够评价错对,但是我要说的是,如果你只是想弥补自己的过失,而和那个女人的转世在一起的话,也许,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了啊?”
听到他的话之后,张是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他对着那个人说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那个卖huā人似乎就等他这句话,只见他笑着说道:“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想让你做出一个自己的选择罢了。”
不安,张是非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竟然再一次的不安了起来,他望着那个卖huā人,然后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什,什么选择?”
只见那个卖huā人望着张是非,然后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拇指和食指间正掐着那朵粉红sè的蔷薇,只见卖huā人对着张是非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在选择开始了,如果我告诉你,你一直追求的女人,并不是你朝思暮想的徐莹,那么,你还会想要去救她么?”
这对张是非来说,确实是一个无止境的梦魇,原来痛苦真的没有尽头,那一刻,张是非的血液似乎都已经凝结住,心脏仿佛也不在跳动,似乎眼前的一切,全都失去了sè彩,嗵的一声,他跪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只是本能的反应,似乎不这样的话,就连呼吸都要停止了一般。
没想过,当真没有想过,这个卖huā人的问题,恰恰是张是非最不愿意听到的,梁韵儿,并不是徐莹的转世?怎么会这样?她们不是……她们…………
张是非发疯似的回想起自己同梁韵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并且试图去寻找梁韵儿就是徐莹转世的证据去反驳那个卖huā人的观点,可是,他竟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点能够证明梁韵儿就是徐莹转世的证据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张是非张大了嘴巴,心力交瘁之间,竟然瘫倒在了地上,xiōng口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似乎有一把大铁锤在狠狠的敲打自己的心,但是他却一动都不能动,只能抽泣着,不断的抽泣着,似乎整个天地都要塌陷了一般。
他的心中无比的痛苦,这种这种痛苦要远远的凌驾**,似乎灵魂都已经破碎。
蔡寒冬曾经对他讲过,轮回分六道,人生在世,从到尽头,是有两种归途,上穷碧落下黄泉,九幽之内环宇之间,修道者脱离众生之苦,暂时脱离轮回,却无法永久逃避,六道之一,乃为天道,也就是神仙的地界,神仙虽然寿命长久,但是身死之时也难逃天人五衰,普通人则继续轮回之伤,转世是轮回的重要一环,人身死之后,堕入酆都幽城,行鬼魅之道,就如同活人上法庭一般,上前所做之事逐一抖出,如果罪大恶极之人,则必须下堕地狱,此为六道之末,而只有没做过太多的坏事,或者真正心地善良的鬼魂,才可以继续轮转世成畜生或者人,也就是说,转世以后,除了原本的魂魄以外,已经和前世没有了任何的关系,表象皮囊,皆会更改。
张是非早就知道这一点,但是他的潜意识却不允许自己去想,毕竟当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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