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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有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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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要利息了？多给我发点奖金就行了。”
两个人在楼下说笑着，欧阳柳阴暗的心里也开朗了许多。
5、灭（1）
欧阳柳每天都要数着日子过日子。终于熬到了最终成盘的那一天，欧阳柳看着光盘的样本和说明书，还有他最爱的那只作为赠品粉红色的“勇气猪”，终于松了口气。耗时一年半的《天涯III》终于完工了，办公桌上的那只样品“勇气猪”也脏成了淡紫色。一切就等和北京的代理公司签约了。欧阳柳终于看到了希望，只要签了约，就会拿到定金，公司的经济危机也就平稳地渡过了。
公司的会议室里，大家兴奋地看着样本，这是全公司24人一年半努力的结果，也是上海汇文成立以来第一个产品，这是公司成立以来最轻松的会议。
大家在嘻嘻哈哈的希望声中开完了最轻松的会议，会议之后大家都散去了，只有陈盈盈面色沉重地陪着欧阳柳坐在办公室里。
“怎么啦？会开完了。”欧阳柳问到。
陈盈盈表情有点悲伤地说：“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不过娄鸣跟我说，还是要在适当时候告诉你。”
“什么事啊？你们要结婚？结婚是好事啊？干嘛那个表情。”欧阳柳装做轻松地说，最喜欢的女孩和最好的朋友结婚才是最悲伤的事。
“你爸爸，病倒了。”
“啊？”欧阳柳吃了一惊，但很快恢复平静，“什么病啊？”
“脑中风。住院快两周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早就知道了。我爸妈告诉我的。”
“哎……”欧阳柳叹口气说，“我和我父母之间有什么事却要你这个外人来传话。”
欧阳柳的父母和陈盈盈的祖父是世交，两家关系非常的好，亲密的和亲戚一样。
“欧阳哥哥，抽空回台北看一看他们吧。你现在该忙的也忙完了。”
“台北？什么时候跑台北住去了？”
“你去大陆以后没多久。”
“噢，对了，忘了。”欧阳柳故作镇定的说，“上次我妈告诉我。我小时候就住在台北，后来就不知道怎么跑到高雄去了。你说说我们家，我爸妈跟我就象仇人似的，我上大学时，他们不在台北住，等我跑大陆去，他们又回台北去了。”
欧阳柳看看四周，眼里有点湿润，他看着陈盈盈说：“还有事吗？没事我出去了。”然后欧阳柳站起来直接走出会议室，西装、资料、笔记本电脑就那样扔在会议桌上一样没拿。
办公室里，秘书焦急地在问：“副总哪里去了？北京代理公司的电话，关于签约的事。”周围的人都摇摇头，秘书只好对娄鸣说：“总监，你先接一下吧。”
娄鸣几句话把电话应付完了，然后直接走到公司的男洗手间。只有一个门紧闭着，娄鸣知道，欧阳柳把他自己关在里面，足足在里面关半个小时。娄鸣站在门外，悄悄地听着里面的动静，静静地没有声音。娄鸣敲敲卫生间地门，对里面说：“哥们儿，北京那面来电话了，好多事还要等你处理呢。”
五分钟后，欧阳柳从卫生间里返回办公室，表情很自然，只是前额的头发都是水珠。男人的眼泪只有自己知道，无论再伤心也要自己偷偷地流泪，然后再偷偷地洗掉脸上的悲伤。 。。
5、灭（2）
2003年4月，《天涯III》在沉默之中上市。因为之前的《天涯II》好评不是很好，事隔4个月就诞生的《天涯III》反而显得很低调。虽然竟争对手恶意的在网络上诽谤，但是平静之中波澜不静，两周之后，《天涯III》悄悄地爬上了单机游戏排行榜的首位，在之后上市后的三个月，大大超过了预计的销量，以至于卖到全国断货。
离开台湾的两年半后，欧阳柳再度回到了生他养他的宝岛。但是回去主要目的并不是看望生病中的父亲，而是去总公司去申请资金。但是从桃园机场出来后的第一件事，欧阳柳还是回到了父母台北的家里。
父亲自从四个月前脑中风病倒住院以来，母亲怕告诉他影响工作，父母还是把这件事给隐瞒下来。不过欧阳柳这次回家，父亲已经好转，出院回家了。
“养个儿子还不如不养，算了，不说了，我也不指望儿子养我老。”欧阳淳看到儿子的第一句话。
“怎么又想回台北住了？”欧阳柳问道。
“陪你姐姐！”欧阳淳生气地说了一句气话。
“我哪来的姐姐？我要有姐姐就好了。你们就不天天管我这儿，管我那儿了！”
“好了好了，别胡说八道了。”母亲劝开了火药味很浓的父子俩。
台北的家，四岁以前一直在这里长大，只不过有一天父亲突然决定去高雄工作，直到欧阳柳坚持要回台北上大学。自己也不明白小的时候父亲为什么突然带着全家离开台北，仿佛就象逃离一样，不知道在躲什么。直到自己长大了，可是自己长大了，仿佛懂事的时候，和父亲的冷战便开始了。
从小便嘲笑父亲老头子，因为自己的父亲比别人的父亲老，直到有一天，欧阳柳发现父亲真的老了，回想起父亲在上海的最后一句话：“这是我人生最后一次来大陆了。”结果那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去大陆了。
从台北回来，欧阳柳沉郁的心情并没有放松，台北之旅只会让他更阴郁。好不容易挣取到了《天涯ONLINE》的开发同意，但是《天涯III》的利润却被总部控制着。虽然有直逼50万的销售业绩，但是10倍以上的盗版给了他们的利润上直接毁灭性的打击。
不管玩家如何的好评，欧阳柳还是灰心地返回上海。没有预想到的开发资金，言外之意就是下一步仍旧很艰难。但是更加毁灭性的打击是回到上海后，桌面上的一封又一封的离职申请。公司这一年半高强度的工作，当初薪水不是很高的员工并没有得太多的奖金，离职的现象是很正常，因为谁都要生存，谁都要结婚买房子。
当初和欧阳柳娄鸣一起来上海创业的12人一下子走了8个，其中就有当初娄鸣第一次到北京和他打招呼的“天真男”杨斌。天真的杨斌当初加入北京汇文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天涯》的玩家，又跟着欧阳柳来上海，也属于元 老级人物，虽然大学毕业只有三年，但是在上海，大家都并肩作战，渐渐地都成为公司骨干。
仿佛就象一夜之间，公司21人一下子走了近一半的中坚力量。因为上海汇文是一个很紧密的团队，只要公司的骨干离职，难免会影响员工心情。看着空出一半的办公室，欧阳柳和娄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天涯ONLINE》已有了技术性的突破，但是看着离职员工那空空的办公桌，欧阳柳的心情更加的郁闷。
“这次看样子是这错了。”娄鸣开口说话了。
“你哪错了？”
“我不该劝你开发网络版。”
“你没错，你知道《天涯III》有多少人在玩？”
“50万。我们的《天涯》终于超过了国外大制作的销售量了。”娄鸣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点幽默。
“500万。”欧阳柳诙谐地说，“感谢盗版，如果我们的网络版成功了，他们就都会来玩网络版了。”
人生最低沉的时候，终于在两个人无奈的对话中看到一点希望。盗版的猖狂打击了他们的希望，也许只能用这点灰谐的幽默来给自己注入开发的动力了。
1、希望（1）
自己也许是命不该绝，绝望的时候想自杀，但那片玻璃离血管很远。
医生包扎好欧阳柳脖子上的伤，劝他说：“有什么可绝望的？活着就有希望。如果有一点想不开的事就要死的话，你算一算，你的人生要死多少次？”
欧阳柳不说话，绝境逢生的事，他经历不止一次。
2003年4月到12月，虽然只有8个月时间，但是大家创造了奇迹。开发《天涯ONLINE》的时候，也是上海汇文人气最旺盛的时候，虽然《天涯III》的完工导致不少员工的离职，但是欧阳柳为了《天涯ONLINE》重整旗鼓。当2003年底，《天涯ONLINE》进入封闭测试的时候，上海汇文的团队一共有42人。
2003年平安夜，一款仅有700万启动资金的网络游戏进入公开测试，近百万的铁杆“天涯”玩家涌进了服务器，兴奋地忘记了那个西方泊来的夜晚的含义。上海汇文的员工们拿着已分配好的内测帐号登录到服务器，看着人山人海的玩家们，激动不已。这是开发人员第一次与玩家们的亲密接触。因为2003年这一年是改变中国游戏环境的一年，单机游戏走向下坡路，而网络游戏一夜崛起。但是不管风云如何变幻《天涯ONLINE》还是在这一个特殊意义的年度里登上了末班车。
2003年4月最华丽的《天涯III》单机版发售，12月划时代意义的《天涯ONLINE》面世，那一年也被称为“天涯年”，各种荣誉和好评扑面而来，而新一代《天涯》的制作组——上海汇文也在玩家们的心里渐渐代替了黄大仙亲手创立、在雷神手里毁掉的甲壳虫。
娄鸣与欧阳柳也在辉煌的时期里步入了而立之年，“娄哥”和“欧阳大侠”的称号也在玩家们的心里有了和“黄大仙”一样的份量。
虽然这只是一个低成本的网络游戏，但是游戏里没有PK。
虽然游戏里的人物与单机版的一样，但是这是基于《天涯III》的文化。
虽然地图很小，但是这里有蜀山。
虽然服务器卡的有时候无法登陆，但是这里有等候你的朋友。
这就是玩家们对《天涯ONLINE》的评价。《天涯ONLINE》的世界观和游戏环境是娄鸣亲自带队设计的，背景音乐是单机版的，地图是单机版的放大，人物是单机版的NPC，连怪物都是从单机版里一模一样地照搬照抄过来的。
但是这是年初上市的《天涯III》的延续，玩家们又把单机版的热潮带入到网络版中。
两年前，在台北的时候，娄鸣就参与了前期《天涯ONLINE》的开发，但是那一款最终跳票的网络游戏，却已经在娄鸣的心里种下了希望。只是总部没有开发网络游戏的经验，而且在台北，娄鸣也没有大展身手的地方。
多年前娄鸣在美服玩了一款无PK的游戏，那里的团队精神让娄鸣印象很深。于是在《天涯ONLINE》的设计里，娄鸣把绿色无PK理念导入到了游戏里。而且《天涯III》的单机版制作中，前期黄大仙和欧阳柳定下的文化底蕴和世界观，娄鸣全部都把它们融合到了网络版里，而且还在时间轴里设定为《天涯III》的后时代，这让上市没多久的单机版又迎来了一个完美的续篇。
虽然当初总部并不赞成网络版的开发方案，但是两个人为自己当初胆大的举动并不后悔，因为他们抓住了一个绝好的时机，单机版的热潮未过，网络版上市，如果现在趁热打铁推出下一个单机版，那么现在就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欧阳柳是一个游戏开发天才，那是因为他有欧阳家族的文化底蕴；娄鸣这个游戏开发天才可不是天生就带遗传因子，而是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才能。
娄鸣不是一个工作狂，而是一个游戏狂。当玩到一定境界时，就升级成了一个游戏程序员。在开发网络版之前，娄鸣玩遍了大陆人气最旺的几款游戏。但是那几款游戏都是游戏公司从日本韩国代理的，都是西方文化的世界观，有几款东方文化的，也是做的不轮不类的。这就是娄鸣当初为什么无视总部的否定，坚持要做《天涯ONLINE》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从代理公司——北京汇文网络有限公司里拿到了网络版的利润，这让大家又有了制作新游戏的动力。而下一个游戏是开发《天涯IV》还是开发一个新的品牌，这让欧阳柳犯了难。不管《天涯ONLINE》的问世有多么轰动，分到上海汇文的资金却是有限的。
1、希望（2）
2004年的第一个会议，欧阳柳将全公司42个人招集起来，开了一个新年度发展计划的一个会议。这几年辗转大陆的洗礼，让步入30岁的欧阳柳更有领导风范，而且从企业管理和战略眼光来说，更有独特的经验。
“2004年的发展目标有两个，一是现在网络版的升级与新资料片的开发，另一个目标就是新的单机版。目前单机版的思路有两个，一个是《天涯IV》，另一个是娄鸣构思的新游戏，名字还没有想好，不过暂定是《2222》。这个名字有一点土，不过是讲述2222年，人类在火星探险的故事。大家不要笑，汇文科技是华人游戏界的领军人物，很多游戏都是中华文化很浓的，为什么我们要想开发这一款科幻色彩很浓的游戏呢？因为我们计划，要把他推向国际市场，以这款游戏在国际市场上闯下名声后，再来推销我们的《天涯》。”
欧阳柳之所以敢心信十足地说这些话，源于来自于《天涯ONLINE》的底气。虽然《天涯ONLINE》公测还不到一个月，但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将来用《天涯ONLINE》收入来为构思中的两款游戏提供资金链，是没有问题，就算是现在有很多因为不花钱而玩游戏的玩家，但至少，收费时只要有1/10的玩家们坚持支持他们就行了。
欧阳柳看着下面一张张年青的脸，他们就是在《天涯ONLINE》最危机的时期，欧阳柳迅速再组织起来的团队。两年后，如果《2222》能够面世，这群年青人就会成长为公司的骨干力量。欧阳柳又看看娄鸣，通过《天涯III》的变故，这两个人在公司的年龄，一下子就变成最年长的人物了。
第一款计划的游戏，当然是汇文的招牌游戏《天涯》。《天涯III》的故事是一代故事的100年后，而《天涯IV》准备将二代和三代的故事中的断层给连起来。这是当初黄大仙给的任务，虽然二代是一个失败的作品。其实二代的故事也不错，只不过当初雷神的构思完全构思一个错误的架构上，一代是一个悲剧，结果雷神把二代构思成了一个比一代更悲的悲剧，结果悲来悲去，自己成了一个悲剧。至于这个故事如何构思，需要大家的智慧。
第二款游戏是娄鸣构想了好几年的，只不过在台北的时候，没有地方发挥出来而已。在台北的时候，娄鸣只是一个普通的游戏程序员，就算是有想法，也没有地方提。如果不随欧阳柳来大陆，自己恐怕还是在台北一个普普通通的程序员。也许这个名为《2222》的游戏也代表了他的心声。
娄鸣构思了两个故事，第一个是公元2222年，地球由于污染和核放射，仅有的60万人类，大部分人生活在火星上，而另一小部分人生活在围绕地球的卫星城里，几名在火星长大的少年加入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负责拯救那些生活在火星外的人类，并将他们送到火星上生活。由于有一些卫星城老化，那里的人类而面临着生存危机。而这些少年背负着拯救人类的命运奔走在火星与地球之间。
第二个故事是在公元2202年，人类刚刚在火星上建立了基地，为了能够更加扩张人类的生存环境，几个青年开始在火星历险。但是不久之后，他们发现150年前的秘密，原来150年前，人类在火星上发现了适合人类生存的环境，于是当时的美国政府秘密地先后派了一百个人去火星探险，可是这一百个人都是一些十恶不赦的死刑犯。这些人到达火星以后，知道自己是试验品的身份后，先后与地球失去联系，然后悄悄地在火星上生存繁衍下来了。100年后，也就是2150年左右，人类爆发了核危机，在不到一年的时候，人类数量减为60万，而地球也不能生存了。当150年后，人类再度踏上火星去扩展人类生存环境的时候，发现了150年前那一批人类的后代。
这两个故事的思路让大家大吃一惊，娄鸣的想法不是一般的新颖。至于下一个工作是先开发《天涯IV》还是开发《2222》，欧阳柳更主张开发后者。因为2003年，上海汇文借着《天涯III》和《天涯ONLINE》一跃成为一流的游戏开发公司，如果推出《2222》，公司很快就会有一个新的品牌。
2、梦幻天涯（1）
“嘀嘀……”欧阳柳的手机响了，陈盈盈拿起来看了看对欧阳柳说：“你有一条短信。”
“删了吧。”欧阳柳看着窗外，也没有考虑那是谁能给他发短信。他的手机除了工作用之外，也没有什么私人用途。可是自己突然住院，手机一下就变的安静起来。
“秦筝舞姬，你的网友吧！你好象也很浪漫，网恋。嘿嘿。”陈盈盈看着手机呵呵一笑，把短信的内容读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有一种什么感觉，想看看你，如果能看看你长什么样，真象你说的那么帅，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你肯定会笑我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想法，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想看看你。对了，你知道吗？上个月买的《游戏与软件》那本杂志有《天涯》主创欧阳柳的专访耶！”
陈盈盈看着这条短信，开玩笑地对欧阳柳说：“你的小网友很可爱啊！他还不知道你是谁吧！还真以为你是大帅哥呢。不过也是大帅哥啊。你们还没见过面吗？你也太落伍了，现在网恋结婚什么的太正常了，可是像你这样柏拉图式恋爱，不但不见面，连照片都不看一眼，是不是有一点太保守了？要不要给人家小女孩发一张照片啊？人家好象还是大学生吧。”
欧阳柳看着陈盈盈不耐烦地说：“你别烦我了。”
2003年初，《天涯ONLINE》最火热的时期，问世的一开始，便从市场成熟的“泡菜”网游里拉走了一大批铁杆的天涯玩家，连竞争对手也无可奈何，《天涯》的文化底蕴太强大了。
娄鸣对这款游戏是倾尽心血，《天涯ONLINE》内测的第一天，便从北京汇网要来40多个内测帐号，并要求公司所有的员工每天下班后最少玩一个小时的游戏，然后第二天把游戏的感想和改进的地方写成报告，为以后的升级工作做准备。
同样，欧阳柳也和普通员工一样，每天都在下班时间以一个普通玩家的身份去玩一两个小时。欧阳柳给自己起了一个网名叫“穷程序员”，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自己是一个游戏程序员出身，而且一直也很穷，和公司里的所有员工都一样。只不过这一个顶着非常现代的职业名飞奔在古色古香的游戏场景里，确实有一点另类。
很快，欧阳柳在游戏里认识了很多玩家，其中有一个玩家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是程序员？同行啊！不过你还有空每天来玩游戏吗？”
还有一些计算机系的大学生，也直截了当地问：“你在哪工作？介绍我去吧。”
只不过欧阳柳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他只能在游戏里悄悄地和普通玩家一起来感受游戏的乐趣。
游戏里的人物关系有朋友、师徒、亲属、恋人。“穷程序员”以上海一个小软件公司程序员身份交了不少朋友，虽然开发和测试的时候，没少玩过游戏，但是抛开工作以玩家的身份进入后，才发现这里有无尽的乐趣。
2、梦幻天涯（2）
公测的日子，每一天都会涌来很多新的玩家，“穷程序员”每天都会遇到新的面孔。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女玩家——秦筝舞姬，而且很巧的是每天都能够看见她。这个天真的小女孩一看就是一名在校的大学生，有点天真，又有一点惧世。
一来二去，两个人在游戏里成为朋友，后来又成为恋人。欧阳柳原本只想体验自己开发的第一款网游，但是渐渐地也发现离不开这温馨的世界。
秦筝舞姬：上班有意思吗？
穷程序员：有！天天和公司里的同事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很有意思。
秦筝舞姬：你在什么样的公司？
穷程序员：软件公司。男生很多，不过女生也不少。
秦筝舞姬：大公司吗？
穷程序员：小公司，不过非常有名，说出来吓死你。
秦筝舞姬：世界500强？
穷程序员：宇宙500强。
秦筝舞姬：咦？什么公司啊？
穷程序员：上海哈雷彗星软件开发有限公司。有名吧。
秦筝舞姬：哈？哈雷彗星？宇宙500强？哈哈！
秦筝舞姬：我毕业后可以去你那工作吗？
穷程序员：可以，你学什么专业的？
秦筝舞姬：专业？非常冷门，毕业后找不到工作的。
穷程序员：不会是历史系，哲学系的吧。
秦筝舞姬：差不多啦。
穷程序员：你要是学历史的，我们敞开门大欢迎。
秦筝舞姬：别闹了，学历史的去电脑公司做什么？
穷程序员：你这就不懂了，没听说过吗？在键盘上绑块骨头，狗都能写程序。
秦筝舞姬：你是在骂我啊，还是在鼓励我啊？
穷程序员：我们公司帅哥多。你要来了，肯定大受欢迎。
秦筝舞姬：那你是你们公司的帅哥之一吗？
穷程序员：我是公司里最帅的。
秦筝舞姬：哎？给一张照片看看呗。
穷程序员：好！
秦筝舞姬：你胡扯，这不是《天涯III》里的钟二哥吗？
穷程序员：我比二哥帅多啦！你看看真人照片。
秦筝舞姬：啊？怎么一个背影啊？还扎个辫子？
穷程序员：不是很酷吗？3年前的照片。
秦筝舞姬：……
穷程序员：怎么啦？
秦筝舞姬：象难民。
穷程序员：……
秦筝舞姬：现在你的头发还很长？
穷程序员：剪了。如果再留头发，就是衰哥了。
秦筝舞姬：我想看看你正脸的照片。
穷程序员：不行，给你看了，怕你迷上我。
秦筝舞姬：帅哥我见多了。你比王力宏帅？
穷程序员：王力宏是谁？
秦筝舞姬：……
穷程序员：……
秦筝舞姬：人间至宝啊！娱乐圈里的明星你都不知道。
穷程序员：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象我这个年龄还追什么星。
秦筝舞姬：你不会40岁吧。反正网络这个东西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子。
穷程序员：正好30岁，怎么，觉得我老？
秦筝舞姬：没觉得。你认识“天策大酱”这个人吗？
穷程序员：认识。
秦筝舞姬：他33岁，听说他股票经理人。月收很高的钻石王老五。
穷程序员：炒股票还有空玩游戏？骗你们这些无知小MM吧。
秦筝舞姬：我是听另一个玩家说的。“大肥鹰”你也知道吧。
穷程序员：当然！我们几个参加工作的人关系很好的。
秦筝舞姬：他是一个3岁女儿的爹。正在跟“大酱”一块炒股票。
穷程序员：要是真的话，我也想炒。哈哈。。 最好的txt下载网
2、梦幻天涯（3）
是啊，十年前《天涯》问世时，第一代玩家已经事业有成了。而不管人生有多么成功，总是有一丁点最难忘的时光让人回味一下，所以步入而立之年的玩家们，也和欧阳柳一样再次踏入《天涯》的网络世界。
穷程序员：《天涯》一代到三代，你都玩过吗？
秦筝舞姬：全都玩过，太好玩了，特别是《天涯III》，感动的我都要掉眼泪了。
穷程序员：谢谢。
秦筝舞姬：谢谢？谢什么？
穷程序员：……打错字了。我本来想打“喜欢勇气吗？”结果不小心打出“谢谢”了。
秦筝舞姬：我想买只勇气猪的玩偶，可是太贵了。
穷程序员：官方网站卖多少钱？
秦筝舞姬：199元。
穷程序员：啊？打劫啊！
秦筝舞姬：是啊！不过那个“勇气猪”给83年出生的人很大勇气呢。
穷程序员：83年？有什么关系？你是83年出生的？
秦筝舞姬：是啊！83年的都属猪嘛！勇气猪真的让人很感动啊！给人勇气呢！
穷程序员：我送你两只？我有好几只。
秦筝舞姬：好啊！不过你上哪搞的那么多啊？
穷程序员：不告诉你。
秦筝舞姬：盗版的？
穷程序员：别在我面前说这两个字。一个软件开发人员最恨盗版了。
秦筝舞姬：对不起。
穷程序员：没事。
秦筝舞姬：批发市场里仿制品太多啦。我只是想问问你那几只是不是仿制品。我只是想要一只正品的勇气猪。
穷程序员：如假包换。
秦筝舞姬：太好了。
穷程序员：只要你以后玩游戏都买正版就行。
秦筝舞姬：正版太贵，不过只要是好游戏，我都会买正版的。你不知道，当初我玩《天涯III》时玩的是盗版，但是看见正版的包装，我当时一心动，就买了。
穷程序员：你是觉得游戏好玩才决定买正版？还是觉得良心不安才买正版？
秦筝舞姬：你问的问题好让人讨厌。
穷程序员：对不起，我只是讨厌盗版。
秦筝舞姬：好游戏当然要收藏了。这也是我买的第一个正版游戏。我玩《天涯I》的时候，才上初中，那个时候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后来上了大学，当初的感觉又找回来了。
穷程序员：啊？你不会是想谈恋爱？
秦筝舞姬：我好喜欢《天涯III》的钟二哥啊！我要找男朋友就要找那种类型的。
穷程序员：……
秦筝舞姬：现实中的感情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在演戏。
穷程序员：……
秦筝舞姬：怎么啦？
穷程序员：我觉得你这话不象是21岁女孩子说的。失恋了？
秦筝舞姬：没有。只是我周围的世界都是假的，周围的人也都是假的，说的话也是假的，没一个是真的，都在演戏。
穷程序员：你的大学生活好复杂。
秦筝舞姬：可能是我太单纯。
穷程序员：喜欢沉浸在《天涯》的浪漫世界里？
秦筝舞姬：差不多，要是活那里就好了。
穷程序员：那以后只要《天涯》新版本出来了，我就送你一套豪华版游戏怎么样？
秦筝舞姬：这怎么好意思？一套豪华版好几百块。
穷程序员：举手之劳。
秦筝舞姬：你真好，要是你是我男朋友就好啦。
穷程序员：算了，我比你大9岁，你还是找个同龄人吧。
秦筝舞姬：我同学的大款男朋友比她大17岁。都可以当她爹了。
穷程序员：啊？你们是什么大学啊。
秦筝舞姬：一所非常非常有名的大学，每年有好几万人来报名，最终只有几十个录取。
穷程序员：啊？清华大学？
秦筝舞姬：清华大学出门右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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