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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无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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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躁动的气息令他兴奋,男子的嗜好,有时候真是无法说清。就像曾临霄,表面上是曾米洛的三哥,谁又知道背地里,他都对曾米洛做过些什么肮脏事?“呵呵……小夫人,你不会,还睡着呢吧?”
六十一 你是谁
拨开黑厚的袍子,尘土飞扬而上,顺着光线飘到了牢狱外面。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味道,浓郁的奶香。纪空弦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他跪在了草地上,挡住了旁人的视线,“……”他当然不会忘记这种味道,更不可能辨别不出米洛最基本的身体轮廓,他从脖子一直抚摸到脚跟,一点也不差,他忽然不敢拨开那些凌乱的头发。“一定是喝多了……纪空弦……”
众人只看到纪空弦背着身子,正在抚摸那个不说话的女子,而岳出云还在做垂死挣扎,他吐了两口鲜血,不停的咒骂着,狱卒们嬉笑起来,难道纪大夫是准备剥光了,再转过身吗?
“吼吼……”其他大牢里犯人低吼起来,意味明显的大牢里升起一股男子的纵欲气息,“吼吼……”
“畜生……畜生……”岳出云奄奄一息,他无法忍受那双肮脏的双手,正在抚摸着那么纯洁而不懂事的夫人。“天理何在……”
二丫早就吓傻了,她深吸一口气,跪在纪空弦的身后,说:“纪大人,我要换我夫人,她真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您行行好。”
就像是在驿站里等待了太长时间,人都会不耐烦。纪空弦颤抖的拨开那些凌乱的头发,半张脸出来了,接着是另外半张脸……他低下头,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里,深深的嗅了一下,从旁人的角度看过去,好像他在吻她。
“大人,求求您行行好!”二丫大声的磕起头。
“嗯……”岳夫人缓缓睁开眼睛,“……嗯?你是谁?”
纪空弦没有回答,他的眸子化开了水,一滴接着一滴的泪水,从双眼中溢出,他摸摸她的头,忽而又笑了,低声说:“我说怎么着,你就是跑再远,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唔嗯?”岳夫人看着他,然后伸手过去摸摸他的脸,看到自己的脏手把他白净的脸庞给弄脏了,就赶紧拿袖子给他擦了擦,说:“乖……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纪空弦觉得长久以来,绷紧的那根弦彻底断了,还弹得老远,他抓紧她的肩膀,摇晃道:“你一直都是故意的……”
米洛吓着了,她低下头不敢看眼前愤怒的人,又万分抱歉的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打我……”
“别动。”纪空弦搭住了她的手腕,脉搏沉稳,没有异象。“……”她坠崖后一定是摔坏了脑袋,“饿了吗?”
“不饿,我想出去玩,可是……天没有亮,一会儿才能出去。”她说话的语气完全就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而且行为举止完全变了。纪空弦将她的手放在胸口,说:“我带你出去玩。”
“不,我要和执在一起!”米洛挣开他的怀抱,站了起来,四周都是吸气声,站在微光里的女子恍若谪仙,她撅着嘴,打量着被家丁压制的岳出云,“你们放开执……执……”
“……都这样了,你还忘不掉他……呵呵……”纪空弦站起来,用黑袍裹紧了她,打横抱起来掂量了几下,然后笑着走出了大牢,也不理会她大声哭喊着:“执……执……执……”
六十二 她的影子
清晨,禁宫重重,御风宫外站着一排宫女和太监,小德子和小仁子躬身走进了寝宫之中,帷幔轻摇,昨夜承宠的宛妃轻轻的下了地,看到他们手中的净水,小声说:“大王折腾了一晚上,还睡着呢。离早朝还有几个时辰?”
回的第八日,霍执终于向外界宣告休朝结束。而今日则是上朝的第一日,朝中紧张的氛围直接传染到了后宫,妃子们左盼右等,终于都均沾雨露。宛妃侍寝已有两次,乃姜台侯幺女,为人明理。小德子倒是十分喜欢这个宛妃,他后退了几步,轻声回答:“还有半个时辰。”
“哦。那咱们把衣服都准备好了,等王醒了,给他穿好。”宛妃只穿着一件白纱,若隐若现之下,玲珑的躯体袒露无疑。霍执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背着身子在忙碌,他摸了摸被窝里的温度,然后又站了起来,说:“更衣,上朝。”
“是,大王。”
任由四周的人在自己全身上下忙碌着,霍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带整齐,腰间的佩玉一样不缺,金底靴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将视线从宛妃的脸移向了门外的芭蕉上,两只仙鹤在园中的芭蕉叶里穿梭,纤长的鹤腿在晨阳里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大王,好了。”宛妃笑着说,抬头却看见霍执正在看那两只仙鹤。“大王,您喜欢仙鹤?”
“……小德子,这两只仙鹤,是以前太后养的吧?”霍执走到寝宫门口,宫女太监们纷纷跪下,路过的禁卫军也跪下请安。
小德子闻言,点头道:“是安乐国进贡的,太后一直喜欢,就养着了。”
“……叫人把它们放了。”霍执很清楚的记得,当年她看见这两只仙鹤时的神情,开心而雀跃,一下就丢了太后该有的那张冷冰冰的面具。较其他仙鹤而言,这两只仙鹤的头顶是深红色,很喜庆。
“……是。”
卷轴界
涿水源头发生了洪涝,一些临近的城池都遭了殃,部分小城主到来请求支援,霍执看着文德殿中央跪着的三四个年迈的城主,问:“除了洪涝,可出现了疫情?”
“回禀大王,暂无。”城主们眼巴巴的看着新王,大齐正是天灾人祸的时节,每年此时,都会出现一些小规模的洪涝,而今年,似乎是来得早了些。
“嗯。赈灾银两三日后便可到各城,你们先下去吧。”
“大王,臣以为,此次洪涝来势汹汹,恐还会祸及其他城池。年年洪涝,倒不如将这些小城的居民牵至附近的大城安置。”叶沾上前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难道左司谏大人没听说过,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句话吗?若离了故土,人心也就散了。……这也是,前朝的太后为什么每年只选择拨赈灾银,调赈灾物资的缘由。”每件政事,霍执处理每件政事,都能想到米洛的做法,这个国家的体制,已经完全印上了米洛的影子。
“大王,那是前朝太后的妇人之仁。……臣以为,只有重新开始,才能有今后的平稳生活。这也是杜绝此类问题的关键。”叶沾当然知道这是曾米洛的决定,起初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这条规定始终有不健全的地方。“王,大齐,该有大齐的制度。敢于革新,才能换来更好的将来。”
“你是在指责孤,墨守成规?”霍执笑着站起来,走下了龙椅,点头道:“好,城民迁徙一事,就由左司谏大人负责。”
“臣,谢大王信任。”叶沾早就不想呆在,他要为颠沛流离的百姓做些事情,而现在的,一半以上的人都在醉生梦死。
六十三 四年后的某日
熙爵二年,霍恪彻底安定了齐国上下七十座城池,秋末回城,赐千刃宫,与完颜立的长乐宫,完颜澄的煦阳宫并立,只不过,千刃宫成了距离禁宫最近的宫殿。
熙爵三年,叶问打退西辽的连连突袭,将其大部驱逐到吃人不吐骨头的荒漠,一时少年将军名震大禹,成了叶家家谱上唯一一个军事奇才,人称噬魂将军。
熙爵四年,池疆国的国师裴江过世,享年五十二岁,同年岁末,池疆国的公主莫丽莎与大齐联姻,永结秦晋之好。
熙爵五年,齐王修通了从誓水到涿水的涿誓运河,誓水城从此不再是大禹臭名昭著的破烂城。
卷轴界
纪府。惊蛰刚过,雨水正浓,宜祭拜。
院子里的两个家丁又开始搬花盆了,几个丫鬟走过去,笑着说:“我们上次就告诉你们,不要把这个花盆放在这里,绊倒了夫人,这下挨罚了吧?”
两个家丁抬起头,那分明不是头,而是被毒打过的猪头。他们委屈的互看一眼,喊冤道:“纪二爷也不管前因后果就给了我们一顿打,真是冤枉啊,夫人明明就没来过这里,怎么跌倒的呢?”
“打了还不老实!呵呵……”丫鬟们啼笑皆非的快步走了过去。
米洛坐在一个枯井的旁边,手里拿着一只受伤的灰鸽子,这是曾府的废园子,自从“执”离开她娶妻回封邑之后,她就一直跟那个叫纪空弦的男子生活在这里,那个叫纪空弦的男子对自己很好,可是有时候会做奇怪的事情。比如,半夜醒过来尿尿,就看到他在亲吻自己的脚趾,很痒痒的!叫他不要那么做,他总是笑着先答应然后又继续。
“唉……”她叹了口气,摸着耷拉的鸽子头,细声的说:“鸽子,鸽子,你也带我飞出去吗?我好想执啊……他娶妻之后,为什么不要我了呢……”
沉稳的脚步声传过来,米洛知道那个纪空弦又来了,她缩在井的旁边。站在回廊上的纪空弦见状,只能哂笑,那样子怎么可能隐藏住自己?他坐在一棵枯树之上,想起来,这四年来,自己就是和这样一个不疯不傻的孩子数日子,一点好处也没捞到,多少次兴致起了,却因为她幼稚的无辜眼神而放弃了……这样也好,纪空弦抱着胳膊,左右看了看,大声喊道:“洛儿,你在哪儿呢?洛儿?……洛儿,你快出来啊!”
米洛听见了,赶紧又将自己缩小了几分,狐疑的看向纪空弦的方向,纪空弦转过身,故作焦急的又喊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说:“哎呀,罗妈妈做了好多好吃的,这下都凉了,干脆叫二丫拿去喂狗吧!”
“不,不,不!”米洛连滚带爬的从井后面跑出来,纪空弦站在原地,半热的春日,人最容易晕乎乎,此时米洛只穿着透明的白纱披肩和深紫色的肚兜,裙衫皱巴巴的,一双大眼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看着他,纪空弦咽了咽口水,摸摸脑袋说:“呀!洛儿怎么在这儿呢?”故作惊讶的问完,他就转开头去,“洛儿,你说什么不呀?”
“你好奇怪哦,为什么学我说话?”米洛皱皱眉,然后扑在纪空弦身上,抱住他的脖子,脸对脸的说:“空弦,我要吃罗妈妈做的好吃的。你不要拿去喂狗……”
“……嗯……”纪空弦想推她下去,可是碰到她的腰时,又变成了将她抱得紧紧的……他深呼吸一口气,诱哄道:“可以不去喂狗,不过,你得……”
他话还没说完,米洛就大声的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说:“我亲了!我要去吃好吃的咯!”她急忙从纪空弦的身上下来,笑呵呵的朝厨房跑去。
“唉呀……”纪空弦摸摸自己的脸,无限感伤的蹲在了原地,惯用的揩油伎俩已经快纸包住火了。
给读者的话:
谢谢小惯子同志的执着,话说……我不知不觉又开了一个坑,总裁怒:出轨大嫂该受罚。here we go!
六十四 拆迁
千刃宫外跪着两排一脸忧愁的小老板,他们在千刃宫外早已跪了三日,霍恪下朝之后,见这些小老板还在这儿,只好下马,拱手道:“诸位,拆迁一事,早已定下,大家还是快回去准备离开拆迁的地方吧?”
“王殿下,城西一带,向来平安无事,此次拆迁,令无数商贾流离失所,还望……”一名白胡子老商人哭哭啼啼的说。
“也是时候整改了,你们对都很有感情。这点,本王自然理解,可……国有国法。”霍恪转过身,见身后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叹了口气,抬腿迈进了宫中。
,一向是东富西贫,霍执已经听无数臣子的觐见,也终于在准备充分之后,做出了最终的拆迁决定,孰料第一批拆迁的地方就将一些小商贩逼上了绝路,有几个心理素质勉强的商人干脆跳了涿水,连衣裳都没捞上来。霍恪向来站在拆迁这一边,对于外界的传言,也当作是耳旁风。
千刃宫是在短时间内快速修建的,原先还有几处很不规整,如今看来,倒是处处鸟语花香,霍恪换下了朝服,站在镜子前看了一会儿,想起了今日朝上的哥哥。
【拆两个店铺就说孤是暴君?那孤要是来几场车裂呢?】霍执当时将一本折子当众扔在了大殿中央,偌大的文德殿啪的一声之后,鸦雀无声。
谁也不敢抬头!可霍恪还是抬了头,霍执当时的眼神,比在战场上还要阴冷。他感觉到了霍执的变化,起初只是觉得,作为大齐的王,他就该如此。这四年的磨砺,他早就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王者,后来却觉得……越来越觉得……
他叹了一口气,换了一身常服,从千刃宫中的秘道进了宫,过了两处竹林就是御风宫,霍恪一般只有在接受紧急召唤时,才走秘道。他越过了众人的耳目,走进了霍执的寝宫。
燃香丝丝缕缕,屏风后是浅卧的小榻,霍执脸上盖着一份奏折,人早就睡着了。他正想给哥哥盖一件薄毯,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重重的吸气声。
“你……你……”宛妃吓得够呛,她转身去给劳累的王拿参茶,不料就看到了……“……是王殿下……”
“娘娘不必惊慌。”霍恪将手指搭在唇间,看了一眼宛妃,她现在是哥哥身边的的宠妃,举手投足和穿着发饰,已经越来越像……那个女人了。“……我们到外面去吧。”
两人又轻声走了出去,帘动人去,霍执也半睁眼睛,他拿掉了摊在脸上的奏折,深黑的眸子微动,然后闭上眼睛,径自睡去了。
的春日也就意味着炎热的初始,宛妃擦擦头上的汗,低头问:“王殿下,您可吓死我了,还以为……来了刺客。”
“娘娘莫怪,只是有些事情,想和大王说说。”霍恪看到宛妃手上的丹寇(指甲油),是两种颜色混合的,这也是……那个女人的习惯。“娘娘近日的着装,令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是么?”宛妃喝了一口茶,笑说:“王很喜欢我这样穿着打扮,说是很好看呢。”
“大王近日,饮食可好?朝中诸事繁杂,他常大动肝火。”霍恪点头问道。
“……对我倒不曾,有了身子之后,他处处都小心着。”宛妃有了身孕,微凸的肚子还不甚明显,她前年也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尘缘薄,最后病死了。
“那就好。恪是个粗人,只希望嫂子这一胎好好养着。”霍恪站起来,如今与当初都变了太多,天空顿时又阴沉下来,他拱手道:“让王休息吧,恪先回去了。”
“路上可小心点儿,回去告诉莫丽莎,有空到宫里来玩。成天在千刃宫呆着,闷坏了。”宛妃打趣道,这池疆国的公主是自己选择嫁给霍恪的,谁知道成婚之后两人时常拌嘴?王室里都在猜测,这美丽的池疆公主,恐怕是个骇人的河东狮。
“好。”霍恪从宫女手中接了一把伞,洋洋洒洒的春雨从天而降,远处乌云密布,他静静走在了雨水飞溅的小路上。
六十五 雨水西斜 上
推开木轩窗,霍执彻底醒了之后冲了个澡,那是在西北打仗时留下来的习惯,几天不那么淋一下,浑身不舒爽。通体的疤痕剑伤,一条接着一条,有的是几条纠结在一处,霍执只围着个粗浴布,站在窗口,看着从金色的屋檐上流下来雨水,一滴接着一滴,他极目远望,整个就这么笼罩在了雨雾里。
宛妃笑着推门进来,从御膳房重新熬了一盅参茶,“大王,您醒了?刚刚王殿下来过,见您睡了,便自个儿回了。……大王?”宛妃看着男子的背影,矫健的如同一只猎豹,这体魄她再熟悉不过,总是温暖着环着她。“……大王?”
“……嗯?”霍执换下龙袍之后,就不似在朝中那般冰冷无情。在宛妃眼中,这世间再难遇到这样的男子了。双颊微红,她拿起参茶,说:“大王,喝口参茶吧。”
“好,你熬的?”霍执随口问了一句,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又看向了烟雨朦胧的远处,“这雨又不知道要下多久,不能去狩猎了。”他可惜的说。
“大王,穿上衣裳吧。”宛妃服侍他穿好了衣裳,问:“大王,雨天,也有很多好玩儿的。”
“哦?说来听听。”霍执收拾了榻上积攒的奏折,然后躺在上面,又将宛妃拉了过来,从后面轻轻的环住了她,头抵在她的肩膀上,边听她说话,边看着落雨。
“幼时,娘亲常常教我,雨落之时,便是上天在哭泣。应该要去寺庙里乞求,给佛祖们添点香火,乞求上苍不要再哭泣。”宛妃抚摸着霍执粗糙的双手,说:“姜台每逢大雨,就是各家的姑娘们出门祭拜之时,也是这样的吗?”
“……是吧?”霍执想了一下,说:“不如,孤带宛妃去远郊的落琴院,吃几日素斋?”
难得不苟言笑的大王会出招哄人,宛妃噗嗤一笑,也不知在霍执的耳朵边说了什么,霍执也跟着笑了起来。落琴院……霍执嘴角一弯,真是好久没去了。
卷轴界
园中的雨水蓄积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坑,一声春雷惊过,在万卷阁小憩的曾临霄陡然转醒,心里空出了好大一块,他口干舌燥的坐起来找到了茶壶,猛的灌了一口,呛得眼泪都跑了出来。寄语在门外听见了里面的咳嗽声,就小声的问:“三爷,您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曾临霄低头推开了门,“把桌子收拾一下。”
“是,三爷。夫人刚才问,您晚上有应酬吗?”寄语察言观色,看起来没什么不正常。
“……”曾临霄仿若没有听见问话,径自走进了雨里,春雨寒凉,没一会儿就沾湿了全身,他拿出抽出长剑,说:“我练一会儿剑,你退下吧。”
“三爷,您这是……”寄语摇摇头,把一肚子的劝慰话都咽了下去,他知道,除非……死去的四小姐再回来,或者时光倒流,三夫人没有把四小姐嫁出去,四小姐没有成为高高在上的太后。“奴才这就退下。”
六十五 雨水西斜 中
曾临霄抬头,落雨的天空没有颜色,一片淡灰和淡白,混在一起,带着孱弱和悲悯。每年的春日都是这样,他会突然想起那个瘦瘦小小的小怪物,她的眼神,她的动作,她的……双手……“哈!”剑气撒开,一盆迎春花当中间分成了两半,他抬腿翻了个身,双臂微抬,开始了不见血的杀戮。
远远的听见些声响,寄语叹了口气,道:“又要换花盆了……”
“寄语,你在嘀咕什么呢?”曾凤莲跑了过来,拿着扇子,说:“这屋里可真热,怎么?哥哥又在练剑?”
“是的。三小姐。”寄语看了一眼跟在曾凤莲身后的贴身丫头菊豆,问:“你们从哪儿来?”
菊豆抬抬眉眼,叫苦道:“三夫人又找了几个公子,说是让三小姐看看……三小姐当场踢了那些聘礼,说是比癞蛤蟆都难看,哪能做夫君?三夫人气得可不轻。”
寄语无奈道:“三小姐都二十六了,还不嫁?……呼……”
曾凤莲早就撑着伞来到了院子里,看着那些倒下去的小树和小花,可惜道:“哥,你又残害生灵……”曾临霄看了她一眼,并不理睬,腾空跃起,剑刃在石头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划痕。
“……哥……”曾凤莲双眼模糊起来,这四年来左躲右躲,还是被不断的要求相亲,有三回都差点被自己的娘亲给骂上花轿,她还是坚持下来了。“哥……”
“唉……你又要做什么?”曾临霄站在雨里问,雨水沿着剑身滚落到地上。
“哥!”曾凤莲扔掉了油纸伞,大步跑了过去,抱着曾临霄,哽咽的说:“我好想洛儿啊,我好想她,你叫她回来吧……我好想她……我好想她……”
一声比一声哀戚,仿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曾临霄轻抚妹妹的后背,天下的人,谁又知道,闻名大禹的倾城郡主、涿水之璧,闻名诸国的美人儿,是个不爱男颜爱红颜的主儿?曾临霄只能任由她哭着,他有时候会羡慕妹妹,能直爽的哭泣和哀嚎,说自己想念某个人。
“叫她回来做什么呢?”曾临霄沙哑着嗓子问。
“叫她娶我!反正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第一女王,娶个女人也没什么!”曾凤莲气愤的说,在得知米洛坠崖身亡的准确消息之后,曾凤莲一度轻生,要是没有哥哥在一旁劝解,恐怕早就自尽了。“她那么善良,到了阎王殿,可怎么办?”
“你忘了,我们的洛儿早就长大了,她什么都不怕。”曾临霄皱皱眉,心口又疼起来,每次这样疼的时候,似乎就在提醒他,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别哭了,听哥哥的话,早日成婚吧。”
“不要!不要!”曾凤莲咬紧嘴唇,“我只要洛儿,我只要洛儿!”
“……下辈子吧。只能等下辈子了。”曾临霄紧紧的抱住曾凤莲,“哥哥答应你,下辈子,一定第一个找到洛儿,然后,永远将她留在我们身边,永远。”
“嗯……呜呜……”曾凤莲任由雨水在脸上冲刷,如今只有哥哥能和自己回忆米洛的过往,城已经很少有人提及到当年的太后了,害她连听大鼓书都没有地方。
六十五 雨水西斜 下
晌午的雨水到了傍晚停歇下来,识途大街到处都是湿淋淋的,酒馆茶楼的生意较以往就冷清了些,刑六坐在药行外的小板凳上,脱下积水的靴子,将深靴里的雨水倒了出来,说:“这雨还真是没完没了,搞什么呀,这是,还让不让人做生意?”
“老板,您坐在门口,别人要是来抓药,还以为我们刑氏药行欠了人钱呢?”两个学徒唧唧喳喳道。
“唉?我说,这到处都跟水牢一样,谁会来抓药啊?做梦吧你们!”越想越是生气,刑六前两日兴致勃勃的搭着小船,在新的涿誓运河上走了一遭,去的时候都一路平安,没成想回来的时候在个小河沟里让几个小水贼劫了一百两银子,药材是保住了,回城本想狠赚一笔,更没想到又开始下雨,积攒的药材都开始发霉长小蘑菇!
“老板,您瞧,那个姑娘不是来抓药吗?”
刑六抬眼看过去,那姑娘手里拿着油纸伞,再看看脸,他赶紧咧嘴浅笑,穿好靴子,又将可怜的小板凳一脚踢到了一边,说:“二丫姑娘,您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两个学徒面面相觑,两人识相的从柜台处消失,让他们的刑掌柜展示一下身手。
“是啊,刑掌柜,我们家夫人这几日又吃坏了肚子。”二丫也红了脸,她抿了抿嘴,说:“还抓上次的药吧。”
“哦……好,您坐?里面来个人,给二丫姑娘看茶。”
刑六神速的抓好了药,然后局促的坐在桌边,说:“二丫姑……”娘还没说出来,外面一阵炸雷,然后哗哗的开始下雨,刑六兴奋的拍了一下大水,称赞道:“这雨下得……真是诗情画意,瞧这地面都滑溜溜的,能养鱼了?”
“哈哈,刑老板真会开玩笑。”二丫喝了一口茶,刑六又将小点心推了过去,说:“吃,是月华馆的点心,前儿才买的。”
“嗯……”二丫不好意思的吃了一口。
“我看,雨下这么大,您就暂时别慌着回去了。地滑呀……呃,上次你说,你家原来在封邑,随着夫人,嫁到了?”
“嗯。”二丫捧着茶,这四年在样样好,那个妖精一般的庄主夫人成了纪大人的夫人,而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二丫也知道,凶神恶煞的纪空弦,也不是什么恶毒之人。'。。'她还是每日照料什么也不懂的夫人,“刑大夫,你知道,有什么药是人吃了之后,能变聪明的吗?”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药啊?”刑六托着腮,笑着看二丫的脸,怎么看怎么漂亮,哪天她往这里一站,刑六心中就想起了那句非卿不娶。
“哦……”二丫歇了一会儿,拿着药,说:“多谢刑大夫,我这就得回去了。否则我们夫人会找我的。”
“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您问吧?”
“你们家夫人到底是哪家?”刑六和二丫站在门口说话,雨中忽然奔过来一辆香车,车辙碾过水坑,溅了刑六一脸的脏水。
“什么人呀这是!刑老板,瞧你脸上的水……”二丫心疼的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刑六一肚子脏话咽了下去,他全身颤抖着享受着此刻的擦拭,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人早就走远了。
“刑老板!”
“刑老板!”学徒们都跑了出来,左一句右一句的喊着,终于在两个时辰之后把刑六的魂儿给喊了回来,刑六回神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看见了吧,刚才那个美人,就是你们今后的老板娘!”
六十六 纪空弦唱歌
“喝药啊,米洛~”纪空弦刚脱掉一身血衣,就和颜悦色的端着一碗黑药,站在床头,左摇右哄道。“乖啦,喝药。”
二丫在一旁看着,差点笑出了声,她小声对躲在床底下的米洛说:“夫人呐,老爷说,您要是把药给喝了,十五那日,就带您去郊外游玩。”
“骗人,骗人……纪空弦是个大骗子,他每次都说带我出去玩,可是……”米洛冒出了头,纪空弦赶紧放下药碗,小心的将米洛捞了出来,一把抱在怀里,哄道:“这次纪空弦是真要带你出去,去远郊。有庙会啊,好多好吃的。”
“真的?”
“纪空弦不会对米洛说谎,只是有时候……很大,很不安全。”纪空弦捏捏她的脸蛋,有几次他刚想出门,手下就说有不少禁卫军在大街上晃,整个有太多各方的耳目,他冒不起这个险。“乖,喝完药,肚子就不痛了。”
米洛撅起嘴,做了鬼脸,指着纪空弦的鼻子说:“这次是真的吗?”
“真的,比真金还真。相信我。”没人会想起曾经的第一女王了,连巷口的孩童也不再念叨,大家喜欢上了新的故事。偶尔听见朝臣们议论起曾米洛这三个字时,他总觉得满心欢喜,这个人就在他的怀里,而且,早就不排斥他的触摸。“喝药吧,好吗?”
“……嗯……好吧。”米洛捏住鼻子,一口喝光了苦药,然后眼睛就开始累了,她趴在纪空弦的怀里,拽着他的衣服说:“纪空弦唱歌……米洛想睡觉……唱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W//RS//HU)花儿吹,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纪空弦低头,怀中的人早就睡着了,一行清清白白的口水站在了他的衣服上,他轻笑着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睡吧,我的妻。”
二丫眼睛又红了,每次看到纪空弦唱歌哄夫人睡觉时,她都觉得,纪空弦好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前一刻他还在死牢里那凿子凿穿人的心脏,而后一刻,他又温柔的吻掉夫人眼角的泪水。“……老爷……您和夫人,也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她小声说。
“二丫就是细心,等从我哥哥的墓前回来,我就和她圆房。”纪空弦又吻了吻她的头发,“然后,年底就能从脚板心里冒出来一个和她一样爱哭鼻子的小娃娃……呵呵……”
“我听那些老大夫说,只要不是生下来是……是傻子,生孩子,也就不会是傻子……”
纪空弦给她掖好被角,说:“我们的孩子,当然不可能是傻子。走吧,让她好好睡一觉。回头跟厨房说,把那些剩菜剩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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