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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无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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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空弦说,想不起来没关系,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日子长了,米洛也不想了,有好吃的吃,有好玩的玩,不吵不闹;很乖很乖的。
“嗯,你叫曾米洛,是曾家的四小姐,先是嫁给了太子协理纪丰年,可是纪协理身体不好,你刚过门就去世了。然后太子收你做了妾室。太子薨,你就带着桀殿下,治理整个大禹……”
“我嫁过这么多人吗?一个,两个?我现在又是纪空弦的妻。”米洛掰开手指头开始算。
“你和他们都没关系,这人胡说的。”一个温婉冰冷的声音响起。
“宛妃娘娘吉祥。”清墨连忙跪下来,宫女和太监们都跪了下来,米洛看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女人,也准备跪下来,宛妃轻笑一声,说:“妹妹,你我本是姐妹,感情向来很好,何必拘礼?”
“你是我姐姐?”米洛反问,这个王妃好漂亮。
“当然。”宛妃拉着她的手,道:“我们都是齐王最宠爱的妃子,妹妹外出游玩,不幸落水,恐怕是伤了心神,如今不记得了。”
“我?是妃子?”米洛指着自己,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瞧她傻乎乎的说话语气,宛妃知道,无论这个女人是不是太后,她都能将她收为己用。挥退了所有人,宛妃编排一段无懈可击的谎话,末了,紧紧握着她的手,含泪的说:“你就是米妃啊。”
十五 我是无赖的妃子?
宛妃命令宫里的所有太监和宫女都叫米洛米妃,米洛走到哪儿,都能听到别人叫她米妃,她照样觉得新鲜,前些日子叫太后,这些日子叫米妃,她搞不清楚,最奇怪的是,来看她的老宫女越来越多,那些嬷嬷们总是远远的看着她,有的看到她就晕了过去,或者是大惊失色的说阿弥托福,佛祖保佑之类的,米洛看见她们看她的眼神,终于开始相信,自己也许真的是那个人的妃子。
关于那个人,她也问了身边的宫女姐姐,他叫霍执,是大齐的王。王,就是整个齐国最大的,谁都不能欺负他。
王又有什么了不起呢?还不是个无赖,这个叫霍执的人,总是夜里来,天明去,有一天晚上,米洛故意装睡,就发现这个霍执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亲了又亲,亲了又亲,和纪空弦一样,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近日,她又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他用硬硬的棍子戳她,而且那个棍子还很热,每晚睡觉都难受死了,米洛最后只好趴着睡,这样就不会受干扰了。
有时候,或许是醒着的,但是迷迷糊糊的,就看到这个叫霍执的家伙睁着一双眼睛,微笑的盯着自己,还用手抚摸他的头,就这时候还比较舒服,因为被他摸头的时候,米洛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小猫,缩在屋檐的草窝里,安全又宁静,根本不必害怕任何事情。
王宫很大,她到处逛,但是每天去的最多的地方还是御膳房,坐在厨房外的五色果树下,每样菜烧好了,她都能第一时间的品尝到,热气腾腾的美食。
滑溜溜的爆炒肚皮,松脆脆的鲜嫩竹笋,红彤彤的大闸蟹,每次都吃得她恨不得把舌头给吞下去。
“哇,我还要一只虾。”米洛在精致的宫衣上擦了擦油乎乎的双手,双眼瞪得圆圆的,看着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大海虾。
“启禀米妃娘娘,这是最后三只虾了,是给大王的。”御厨不得不出声提醒道,这个新来的娘娘还真是胃口惊人,瞧她的肚子都吃得圆滚滚的,还要再吃?无奈啊,要不是宛妃娘娘交代下来,他们早就出声制止。
“给霍执的?他一个人,能吃掉三只虾子吗?”米洛舔舔手指头,说:“他肯定吃不掉的,不如……你们换一道菜吧?虾子归我。”
“谁准你随意更改孤的一日三餐?”霍执的声音冷不防的从身后传过来,带着威严,也带着一种外露的笑意。
“大王万岁万万岁。”众人跪倒。
“我没有……”米洛将食指放在嘴里,说:“反正你天天都能吃虾,而我很难得才能吃到,你就让我再多吃三个嘛?”米洛用的是商量的口吻,满眼渴望的看着他,霍执忽然觉得笑不出来,他陡然觉得心疼,摸摸她的头说:“吃吧。”
“喔!”米洛大快朵颐的动手,差点蹦了起来,“虾子最好吃了。”
霍执记得她喜欢吃海虾,每年上贡的那些,全都让她扣下来,一国的太后,也会有孩子气的时候,她也不怕落人话柄。“尽管吃,冰窖里有的是。”
“嗯!”满地跪得都是人,米洛吃完一支之后,擦擦嘴,这一擦,直接就把油全擦到了脸颊上,霍执嘴角微翘,抬起袖子,给她擦了擦,米洛见状,不好意思的拽了一点虾肉,沾了点佐料,递到他嘴边,说:“你也吃一口吧,就一口哦。”
霍执浅笑出声,低下头,咬住了她的手指头,舌头轻扫而过,米洛忽然觉得全身痒痒的,一阵发麻,再抬头,霍执轻轻的嚼着虾肉,直直的盯着她的眸子说:“好吃。”
“我跟你说,我真的不能吃,这么多好吃的,你为什么要吃我呢?我一点也不好吃。”
“你怎么知道我要吃你?”
“看你眼神就知道啦,纪空弦常用这种眼神看我的,他告诉我,当有男子这样看我时,就说明他心存不轨。”
“纪空弦是你什么人?”霍执吐掉了虾肉,安乐国使节来访,他只是暂时软禁了纪空弦,事情也差不多弄清楚了,现下,倒不知该如何处置纪空弦了。
“纪空弦说,我是他的妻。我们拜过堂。”
“告诉我……他……”霍执还是没有问出口,他相信纪空弦这四年来并没有亏待她,现在的米洛,单纯快乐,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他轻轻的拥她入怀,说:“明儿我们去休宁行宫,我带你划船去。”小仁子挥退了不少人,听到大王不再自称是孤,他额头冒出了一层热汗,难道真如宛妃娘娘所说,太后的再次出现,是大祸临头,不是福?
“划船?”米洛点点头,虽然觉得这个人很无赖,而且很霸道不讲理,不过他是王,抬起头,她问:“我真的……是你的妃子吗?”
“当然不是。你是我此生的挚爱,永生永世,霍执只爱你一个人。”声音低低的,仿佛是个不能说破的秘密,从五色果树上飘下来几片落叶,米洛出神的盯着霍执的眸子,想了一会儿说:“你带我去找执好不好?纪空弦不准我见他,他在封邑,他娶了别人,他不要我了……”
“你说找谁?”霍执只知道,现在的米洛,离自己有十万八千里,从睡觉的时候就能清楚的看见,他们以前是抵足而眠,面对面的入睡?现在呢?每天醒过来,他只会看到她的背。
“执,执!”米洛转过身,说:“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他对我很好……”
霍执不禁捂住嘴巴,这样子说话的米洛,和他们年少的时光重叠到一起,他无法发出一点声音,过了一会儿问:“你很想念他?”
米洛重重的点头,掰开手指算了一下,说:“两年前,他寄过来好多东西,二丫说纪空弦把它们都扔进了涿水。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寄过东西给我。上上个月,纪空弦说,他的夫人怀孕了,就是有宝宝了。……他不要我了……”
“唔嗯……”霍执的眼泪还是颤抖得流了下来,他不敢抱米洛,站在原地,笑着的眸子里满是泪花,他知道她把岳出云当做是他。
他知道,她还记挂着他。
“你为什么哭?”
“因为我很高兴。”
“你真是怪人。”
“对,我是怪人。曾米洛,我真的好爱你。”
米洛轻轻笑起来,说:“纪空弦也说过哦,你不要学他讲话。而且他还告诉我,男子这么说,都是因为居心不良。”
没有反驳,霍执擦干眼泪,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对你说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他将米洛油乎乎的手放在胸前,弄脏了袍子上的一个精神奕奕的龙头。
静静凝望的两人,没有注意站在远处的宛妃,她满脸的冰冷,眉间透着一股恨意。
十六 凤莲病重
一晃眼,曾凤莲在病床上已经躺了两月有余,前些日子还能吃下点汤水,近些天,已经咽不下稀薄的米粥,她长时间的呆呆望着门口,气息奄奄的和丫鬟菊豆说话。
“菊豆,她还会不会回来?你说……我若是到了阴曹地府找不到她,该怎么办?”曾凤莲半闭眼睛,盯着门口那点幽微的阳光。
那一点阳光,十分俏皮,左旋右转,在门口断断续续的燃烧这热度,她睁大眼睛,才发现是哥哥曾临霄,和同样一脸担忧的曾亦扬站在门前。
“你们站在门外做什么?”她轻笑,却不知道这笑容有多么的凄惶。
“哥要上朝去了,过来看看你。身子可好了些?”曾临霄摸摸她的额头,又替她抚好了额间的乱发,轻轻的握住她冰凉的双手。
曾亦扬在一旁看着,当年的倾城郡主,果真如世人所说,红颜薄命吗?小时候,两个人也常打闹,他对曾凤莲向来是讨好的,纵然不太喜欢她蛮横霸道的个性,但从来不希望她年纪轻轻就……“三姐,听菊豆说,你两天都没吃东西了?多少吃一点吧。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没事儿,就好了。”曾凤莲看了一眼门外,问:“小蛰儿身上水痘破壳了吧?可吓坏如芯了。苦了她们娘俩儿,来没呆几天……”
曾亦扬原本是要返回云州城的,孰料曾蛰不适应的天气,出了一身的痘子,如芯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状况是好多了,的名医多,小孩出水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偏偏如芯说了句,当年四姐出水痘,就差点没命了。她说的是曾米洛出水痘的那次,话还在耳边,曾凤莲揉揉眼睛,说:“你们都各忙各的去吧,我乏了,睡会儿。”
“凤莲,听哥哥的话,别睡了,出去走走,蓝蔷薇就剩这最后一季了。娘亲说了,这一季开完,就铲掉园子里所有的蓝蔷薇。”
“不看了,看了多少年了,厌了。”曾凤莲侧卧着转过身,说:“你们放心,我走不了,还要活到一百岁呢。”
“你……这又是何苦?”曾临霄握紧她的双手,说:“太医也看了,说你身体并无大碍,还是心病,放宽心些。哥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不能再失去你。懂吗?”
曾临霄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曾米洛的特殊性,他在任何人面前,都说她是自己的妹妹。曾凤莲闭上眼睛,没有回答,她连最珍贵的人也留不住,呆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盼头?她不像仍然还有政治野心的曾临霄,在尘世,早已了无牵挂。
“三哥,上朝去吧,今儿是大事,不能迟到。”曾亦扬提醒道。
二人出了门,马鞭高高扬起,疾驰到太乙门,今日似乎很不同寻常,来上朝议事的人很多,曾亦扬看了曾临霄一眼,问:“这是怎么了?莫非完颜桀打到了的城门口?”
安乐国使节来访,称完颜桀已经抢了他们国家大批的刀枪剑戟;安乐国一向以大齐马首是瞻,所以来使们的态度很坚决,希望齐王能尽快出兵,剿灭这些死灰复燃的势力。
“这倒还没有,就是失了两座城。”曾临霄拉了拉长袖,“这酒池肉林,果真是养不出好兵。那些小城,听说是完颜桀的军队,早就吓得屁股尿流,哪儿还谈什么对抗。”
“叶将军不是上书了好几次,说要改革军队的弊端?”曾亦扬皱皱眉,他修书一封回云州,一切安稳,没有异象。
“是啊,改革。”曾临霄讥讽一笑,两人进了太乙门,不远处就瞧见叶问,他上前拱手打了招呼,“叶将军,别来无恙?”
“曾少府有礼。”叶问表情平静,倒还看不出什么紧急。
“叶将军,这完颜桀的军队,如今到了哪儿?”曾亦扬问。
叶问哈哈一笑,拍拍曾亦扬的肩膀说:“离云州远着呢!”说完就大步走向前,他眼神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毅然。
“唉?”曾亦扬摇摇头,说:“云州又不是,他总不至于要拿下一城的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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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上早朝的人,多数都是各城的侯爷,或者是侯爷的代表,叶问身边站着的,全是军机要臣,霍执坐在大殿上,向殿下一看,说:“人倒是都来了。”
“大王,我四方城外,出现了逆贼完颜桀的奸细。微臣抓获了一名,严刑逼供之下,这奸细说,完颜桀下一步要攻封邑。”四方城侯爷朗声禀告道。
“封邑?”霍执觉得有意思,这懦弱的完颜桀,如今倒是来了个大变脸,比起完颜桀,他更关心的是,这幕后出谋划策的军师到底是谁。“封邑是块好地方,要兵器有兵器,要粮草有粮草。这么说,孤很快就能看到桀殿下了?”
“……”众人静默,霍执的语气很是轻快,就像是要见很久不见的老友。叶问出列,说:“王,臣有一事不明?”
“噬魂将军请讲。”
“左都和西凉二城,均被完颜桀轻松拿下,照理说,这两座城的防守是易守难攻,怎会如此轻易就……”叶问意有所指,原本该站在他身旁的霍恪已于两日前离开,他知道,一场大战在即。
“左都的侯爷,西凉侯爷的夫人,他们都是原先完颜家的至交,如今,桀殿下要拿出一点男子气概,重整完颜氏的江山,他们当然会从旁扶助。”霍执知道叶问是想让他当众找出真正的奸细,他轻扬嘴唇,说:“话又说回来,这朝堂之上,侯爷众多,城主众多,前朝完颜氏的至交更是众多,孤这一番话,岂不是打翻了一船的人?”
“微臣惶恐。”众臣又跪了下来,曾临霄和曾亦扬端看着那些人的神色,各怀心思。
“孤用人不疑,不过,今次不同以往,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
殿上点了一根檀香,四溢的香气令人心烦。
“王……大王,我说,其实是云州侯!他给我们好几个城主都写了信,说只要我们归顺于逆贼完颜桀,我们这些小城,就减免赋税五年,而且还给我们升官。”一个小城的城主跪在了殿中央,战战兢兢的说。
“你胡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你,为何要给你写信?”曾亦扬大声训斥道。
曾临霄看了他一眼,低声说:“由着他说去,无须辩解。”
“对,是云州侯,他……他是太后的表哥,他们曾家的人,都恨大王您!他们曾家的人,都恨齐王。”又一个小城主坦白的说。
“恨孤?孤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让百年的书香世家,恨我至斯?”霍执看向曾临霄,不解的问。
“大王,绝无此事,曾家上下都对大王十分感恩。”
“……大王,我有云州侯的亲笔书信,您请看!”又一个小城主上前,让太监呈上了书信。
“孤看看,嗯……好文章,好文采。”没人知道那信上写了什么,霍执看完之后,面无表情的说:“将这几个小城主和……云州侯曾亦扬,收押天牢,择日,孤要亲审。”
“你……我……”眼看着曾亦扬被带下去,曾临霄袖口里的手攥紧了,霍执这分明是借口要铲除曾家。
殿上安静了一会儿,霍执说:“曾家的事情,还有待查明,不必人人自危。孤要你们来,是想说诚国遭了水患,近日可能有很多流民,你们需妥善安置他们。”
几句话轻描淡写,刚才抓人的一幕恍若没有发生,早朝结束后,曾临霄拉住叶问,说:“叶将军,此事,还请叶将军能……”
“曾少府客气了,九宫门的事情,叶问不能过问。”他握握拳,九宫门和军队是完全分开的,他是将军,自然不过问这类事情。
不过,他看出来了,齐王,是要在大战来之前,亲手将曾家付之一炬。对于叶问而言,曾家的意义并不重大,朝中担任官职的曾姓人氏并不多。
卷轴界
下了朝,霍执一脸忧色的会到了御风宫,进门就瞧见米洛坐在地上玩小石子,那两只仙鹤也在屋内,不时低头轻啄米洛的脖子。
“小仁子,给她拿个垫子,地上凉着呢。”霍执蹲在她身旁,说:“你可是第一个在御风宫里戏耍的人,恐怕这一百年间,再没有人像你这般藐视王室。”
小仁子听他这么说,就笑着说:“王,玩小石子不算什么的,太后……米妃娘娘以前,不是还坐在这大理石上吃火锅吗?”
“我倒是忘了,你向来如此。谁管得了你?”霍执摸摸她的头,站了起来,坐在龙椅上批了两个奏章,看了她一眼。
小仁子在一旁看着,平均三个半奏章,大王就要看太后一眼,这情景着实让人脸红,就像是新婚的小夫妻,离不开半刻。
“喂,霍执,你干嘛老是看我?做功课要认真的。”米洛扔了个石子过去,撅嘴道。
“好,好,认真。”霍执轻笑,以前不知道是谁,一边批阅一边听戏。
“你的功课这么多?”她扔下石子跑过来,拿起一本奏折,看了一会儿,说:“这人真烦人,不就是要拨款吗?说明一下为什幺要钱,要多少钱,什么时候要钱,不就行了?”
“……你……”
“咦?我怎么,好像以前说过这话?”米洛摸摸头,又翻开了另外一个奏折,“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硬得不行就用武力。”
“曾米洛?”霍执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你……还记得曾临霄吗?”
“他是谁?也是我以前认识的人?”米洛放下奏章,觉得有点头疼。
“不是,他就是一条比较好看的公狗。”霍执又摸摸她的头,看她的眼睛,问:“你是不是累了?”
“唔嗯。我想睡觉。”
结果,霍执转战到暖床上,就让米洛枕着他的腿入睡,他还是一边批奏折,一边看她,或者摸摸她的头发,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
十七 掖着藏着
左都城内,街巷上已经没什么行人,入夜之后,老百姓们都闭门不出。两队铁骑行过绿柳成荫的堤岸边,整齐的黑马小队,每匹黑马的嘴边都套了一个铁罩,细微的咆哮声偶尔传过来,从马鼻子里逸出一丝丝热气。
“停下。”为首的男子头戴一顶银白色的战盔,身上的铠甲是纯黑的,配剑斜挎在腰间,全身都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杀气。
“王,这条河堤口直通涿水,我们已经让人潜伏在一艘商船上,不日就能通过关卡,进入。”韩威低下头,沉声说。
“如今霍执四面楚歌,恐怕是一步一防。”男人蹲下来,用手拭了一下滚滚流动的涿水,丝丝冰凉,“孤真是想念这涿水的温度。”
他转过身,打更的声音传过来,一泓橘黄色的亮光从不远处投照过来,把他的面容照得清清楚楚,剑眉杏眼,鼻梁高挺,嘴唇泛着一般男子不曾有的粉色,即使在军中多年,肤色仍然是雪白的,继承了他父亲完颜策的所有优点。但是,他的白肤黑发,不似完颜策那般带着病态,他全然是属于青年人特有的活力,眉眼间有一股藏不住的霸气。
也有不少人说过,完颜氏的王子们,到了他这里,一个个越长越女气,越来越阴狠。完颜桀倒不以为然,说到像女人,他那些被霍执砍了脑袋的王兄王弟们才是极品。而且,这面貌也未必不好,他少年时看起来很羸弱,只要他一示弱,那个女人就会巴巴的跑过来,左哄右哄,生一点小病,她也会兴师动众的踢开太医院的大门。
“王,更深了,回营吧。”韩威低声道。
“回营。”上了马,完颜桀微微拉了一下缰绳,那马就会意了,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整个左都城,如今都在完颜桀的掌握之中,西凉城的粮草和冷兵器已经到港,下一座城就是封邑。这四年来,他都在装傻充愣,笑话闹了一出又一出,养尊处优的没落王族,到各处都有口饭吃。确切说起来,他今年也十七了,就几乎装了十六年的糊涂,完颜桀有时候想,要是将来史官问他,年轻的王,您最得意的事情是什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我装糊涂骗过了曾米洛,她也相信我是个窝囊废。
卷轴界
曾亦扬前脚进了九宫门的单人牢房,纪空弦后脚就被关进了他旁边的那个牢房,二人隔着一堵墙,直到三日后才发现,二人是邻居。
“这可新奇了?纪大夫也得进自个儿家的大牢?”曾亦扬话中含讽,他一向不屑于纪空弦这种一身邪气的人。
“正因为是自个儿家的大牢,才要时常进来坐坐。看看缺什么,少什么,给添置齐了,以防有一天,像曾大人这样的大官进来,还嫌弃我们九宫门的大牢不够专业。坏了大齐的名声。”纪空弦没想到自己会被扔到单人牢房,他以为霍执会把他扔进多人牢房,这样的折磨才有意思,那群人肯定是活剥了他,不是吗?
“听你这口气,倒还悠闲?”曾亦扬不知道他为什么被抓进来,“你又无故整死了重要的囚犯?”
“我不悠闲,忙着呢。谁说我无故整死囚犯,我一向是按照咱大齐的礼法来的。”纪空弦拿出酒袋,喝了一小口,“你这个云州侯,在呆太久了,怎么着,不回云州了?”
“明儿就回去。”曾亦扬睡在稻草上,他心里记挂着如芯和小蛰儿,若霍执真的是冲着曾家来,小蛰儿,恐怕也保不住了。
“这人也到手了,他没道理为难曾家?”曾米洛还在位的时候,曾家就是玉皇大帝,连个家丁都能顶几品的官儿。
“……什么人到手了?”曾亦扬坐起来,“说清楚些。”
“你们都不知道?这么说,他也准备掖着藏着?哈哈~”纪空弦以为自己才会玩这个把戏,没想到霍执也会这么做,他被软禁之后什么消息也没听到,但他本来以为,霍执会在一些人中间说明这件事情。
“你到底说什么?”曾亦扬拍了拍墙壁,脑袋里曾米洛的笑容一闪而过。
“曾米洛回宫了,她四年前坠入山崖,丧失了记忆,心智也停留在孩童时期,不久前,霍执从我这儿,把她给抢走了。连招呼都不打,真是有失王室体统。”
“你说什么?四妹……她没有死?”曾亦扬差点大叫起来,后又觉得纪空弦这个疯子的话不能信,“你少拿这些鬼话来匡我?”
“哼嗯,不信拉倒。……我看霍执也藏不了几天了,睿王说不定已经知道了……这还不够惊险,要是让完颜桀知道,米洛没有死,你猜,这明天,的城门恐怕就被砸了个稀巴烂!抢吧,都抢吧。哼。”纪空弦知道自己活命的可能性很低,在仅剩的时间里,他希望能再看米洛一眼,他还有太多的话,在那比一辈子还要长的四年里,一句也不曾说过。
卷轴界
长乐宫外有两列禁卫军把守,宫内只留下一些必须得宫女和太监,清早,完颜立刚起洗漱完毕之后,奶妈抱着完颜洛走进来,恭敬道:“殿下,刚喂小公主吃了两碗米粥,小公主这饭量渐长啊。”
“来,来,把洛儿给我,父王抱抱。”完颜立摸摸她的脸颊,他走出了屋子,在环绕着花园的回廊里来回的走动。
“父王,为什么……不能出去?”完颜洛小声的问。
“因为外面有很多坏人,我的洛儿。”完颜立捏捏她的小耳朵,引来完颜洛的轻笑。
“父王……那些坏人……会伤害洛儿吗?”
“我的洛儿,没人敢伤害你。人人都尊敬你,人人都喜欢你,人人……都想成为你。”他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间,竟说出了很多人对曾米洛看法。她任太后期间,屡屡打破陈规,屡屡弄得那些老臣颜面扫地,在后宫闹翻了天,在前殿也能暴跳如雷的处理大事小事,人们很难想象……
如果有一天,曾米洛停止当面给重臣难堪;
如果有一天,曾米洛也开始穿着邋遢的在前殿奚落别国使臣;
如果有一天,曾米洛依偎在别的男子怀里,寻求庇护,小鸟依人……
“父王,我长得好难看,我不想这样……”完颜洛听到过下人们的议论,她知道什么是美丑。
“不,在父王眼里,洛儿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完颜立知道,那个美丽的女人已经回来了,只是,一切都是重新来过。对于所有深深的等待着她的人们来说,角逐才刚刚开始。
给读者的话:
我是眼花了吗?竟然有30张推荐票,很高兴,是我有史以来得到的最多推荐票。所以,今日有三更。
十八 主攻封邑
王宫是个万花筒,到处都有新鲜美好的事物,可是,一个人整天抱着万花筒,迟早还是会无聊的,米洛坐在薄雾堂的赤栏杆上,将诚国进贡的万花筒扔到一边,趴在栏杆上,望着这座城池。很陌生,也很熟悉。她现在越来越能感觉到,自己原本,可能就是属于这座偌大的王宫。
每个不起眼的角落,每个不知从什么地方投射过来的眼神,都令她有种熟悉感,包括,夜晚躺在那个霍执的怀里,她总能找到舒服的位置。
然而,这种日益迫近的熟悉,成了她心里的一层薄薄的纱。揭开这层纱,她知道,自己就能找到自己。但是,那样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谁也无法提前预料,每个人都遮遮掩掩。
所有人的话,都是实话,或者,所有人的话,都是假话。
“妹妹,这儿风大,还是回浴凤宫吧?”宛妃挺了个大肚子,系着一个级地的披风,笑着抚上她的肩膀,“妹妹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很美……”米洛看着她指甲上双色混在一起的丹蔻,“你……”
“妹妹喜欢?改日我教你,是个老嬷嬷帮我调得,可好看了。”宛妃回答道。
“真的?我觉得这个很好看。”米洛摸着她的十指,宛妃也看着她,米洛的身高和一般的男子无异,宛妃觉得她走路的架势,也和男子差不多,她每次看她,都得微微抬头。
“妹妹,大王今日夜夜宿于浴凤宫,你要是方便,就和他说说,日子长了,其他姐姐妹妹,恐怕就不好了。”宛妃早已经以王后自居,这后宫的事情,也全都交到了她手中。而原本的王后燕香,早就不问后宫事。
“他还要陪别人睡觉?那他和清墨有什么不同?清墨也要陪别人睡觉。”米洛耸耸肩,继续趴在栏杆上,见宛妃不说话,就继续问:“你真是我姐姐吗?那你怎么和我一起侍奉霍执?……姐妹同侍一夫,还真是……那我们的爹娘呢?”
“咳咳,他们在姜台老家。”宛妃不耐烦的应答着,果真是个傻子。
“姜台?这名字我听过,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别想了,妹妹……时候到了,你自然就能记起所有的事情。”
“真的能想起所有的事情吗?”米洛仰起头问道。
宛妃有一瞬间失神,米洛的长相有些雌雄莫辨,照说,只有小孩子才会有这样的魔力,然而,眼前的这张脸就是这样的,眉毛是英气的,眸子却含着女子的娇切天真,鼻子小巧,偏偏嘴唇生得不是樱桃小嘴,与一般女子的嘴巴相比,她的嘴巴稍微大了一些。
“能,只要你相信我,我能帮你想起来,所有的事情。”霍执已经和她说过了,宛妃也不会真的告诉她以前的事情,不过就是一步一步的将她诱往完全错误的地方。
“谢谢你。”米洛握住她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指尖。宛妃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她很早以前就听过坊间的一些传闻,说这位太后……其实有磨镜之好,不仅模样英俊的少年郎她喜欢,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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