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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之狼 (电影珍藏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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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这位长得方方正正的机长非常精明和专业,事实上,他自己就是个“派对动物”。他不仅是驾驶舱中唯一一个有执照的飞行员,还是我那艘长达170英尺的动力艇的船长,该动力艇名为“娜丁”号,以我第二任太太的名字命名。

    我朝机长竖了竖大拇指,然后盯着驾驶舱窗外,试图辨明方位。正前方,在富有的犹太人居住的罗斯林郊区,红白条纹的烟囱矗立于半空之中。这些烟囱充当了视觉线索,这说明我即将进入长岛黄金海岸的中心地带了,而老布鲁克维尔就位于此。黄金海岸是一个非常适宜居住的地方,而如果你喜欢新教上流社会和标价过高的马匹的话,这里可就更是完美之选了。就我个人而言,这二者我都很鄙视,但不知何故,最终我还是买下了一群标价过高的马匹,并与一群新教上流人士应酬,而后者,我猜,他们估计是把我看成了年轻的犹太小丑了。

    我看了看测高仪,当时飞行高度为300英尺,正在向下方盘旋。我开始以30度角往下降,飞过了老布鲁克维尔乡村俱乐部起伏不平的道路,然后向右转动操纵杆,飞过赫格曼斯小巷两边苍翠的树木,在那儿,我开始向住所后面的高尔夫练习场进行最后的降落。

    我让直升机在距离地面20英尺的上方悬停,然后开始尝试着陆。我左脚先进行了一点调整,然后右脚又调整了一下,双脚力道减小,操纵杆向后方稍微施加了一点压力,接着,飞机突然撞向地面,然后又开始往上飞。

    “妈的!”我咕哝着,飞机还在上升。恐慌中,我双脚重重一踩,飞机开始像巨石一样迅速下落。紧接着,飞机“砰”的一声,重重地着了陆。

    我愕然地摇着头。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个俯冲!着陆动作虽不完美,但谁在乎这个?我非常自豪地转向我心爱的机长,含糊不清地问了句:“兄弟,我够棒吧?”

    马克机长那张方方正正的脸歪向了一边,方方正正的额头上两道长方形的眉毛也高高地挑起,仿佛在说:“你是不是疯了?”但紧接着,他缓慢地点了点头,脸上勉强挤了点笑容,“兄弟,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很棒。你刚刚有没有把左眼闭上?”

    我点了点头。“这一招太管用了,”我含糊不清地说着,“你是最棒的!”

    “这就好,我很高兴你这么想。”他微微一笑,“不管怎样我得赶紧离开这儿,免得又遇上什么麻烦。需要我给警卫室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吗?”

    “不,兄弟,我没事。我很好。”我边说边打开安全保护装置,调皮地向马克机长敬了个礼,然后打开驾驶舱门爬了出去。之后,我转过身,关上驾驶舱门,在窗上用力敲了两下,让他知道我非常负责地关上了机舱门,这也让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处于这样一种情形,我还能这么清醒地这样做。然后我再次转身向家中走去,“飓风娜丁”立刻映入了眼帘。

    室外的风景太美妙了。夜幕中繁星闪烁,点缀着夜空,都已经12月份了,气候却如此的温和。此时一丝风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树木的气息,让你不禁回忆起童年时代。我想起了在帐篷中度过的夏日夜晚;想起了哥哥罗伯特,最近他的妻子威胁要起诉我的一家公司,这个关头上我请他去吃晚饭,他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大骂他的妻子是“浑蛋”,此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络。但不管怎么说,那段时光仍是很美好的回忆,那时的日子是那么的单纯。

    在距主楼约200码的地方,我做了个深呼吸,体味着这座庄园的气息。闻起来感觉太棒了!充满了百慕大草丛的气味!松树刺鼻的气味!还有那么多让人感觉舒畅的声音!蟋蟀无休止的叫声!猫头鹰神秘的叫声!还有前方外观滑稽的池塘和瀑布的潺潺水声!

    这处房产是我从纽约证券交易所主席迪克·格拉索手中买下的。之后,我砸下数百万美元进行了多处改进——大多数用在了这个滑稽的池塘、瀑布系统上,剩余的则用于打造一个超一流的警卫室和保安系统。警卫室一天24小时由两个武装保镖监控,这两个人都叫洛科。警卫室内安装了成排的电视监控器,可从遍布于庄园各个方位的22个摄像头中收取图像。每个摄像头上都有一个动作感应器和泛光灯,从而创建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安全壁垒。

    此时,我感觉有一股很强劲的风袭来,我伸长脖子,看着直升机缓缓升入夜空。我发现自己在小步向后退着,紧接着小步变成了大步,再接下去,噢,他妈的,我遇到麻烦了!我差点儿倒了下去!我赶紧转过身,向前迈了两大步,犹如大鹏展翅般张开双臂。就像一个失去控制的溜冰者,我摇摇晃晃,试着找到重心。接着,突然……一阵刺目的光芒!

    “他妈的!”我用手遮住眼睛,避开泛光灯的灼烧感。我绊倒了其中一个动作感应器,现在,我竟然成了自己设下的“天罗地网”的猎物了。疼痛感袭遍全身,令人难以忍受。我的瞳孔由于之前服用的药物而放大。

    紧接着出现了最令我受刺激的一幕:我穿着那双漂亮的鳄鱼正装皮鞋绊着了,整个身子迅速向后倒,最后摔了个四脚朝天。几秒钟后,泛光灯渐渐熄灭,我慢慢将双臂放到身体两侧,手掌贴在柔软的草地上。我挑选的这个摔倒的地方可真是太棒了!而且我是个“摔倒”的专家,知道怎样做可以毫发不伤。秘诀就是,像好莱坞特技演员一样,做到顺势而行即可。更棒的是,我所选用的药物,即安眠酮,有着神奇效能,可将我的身体变得有如橡胶般柔韧,这进一步保护我逃过了一劫。

    我一直在抗拒这一想法,那就是,要不是服过了安眠酮,我根本就不会摔倒。但是,服用这些药物有着太多太多的好处了,以至于我自己都深感幸运能对这些药物上瘾。我是说,有多少药物能让你有如此奇妙的感觉却不会让你第二天头痛或不舒服呢?而一个身处我现在地位的人,一个背负着太多重大责任的人,绝对不可以纵容自己,让自己有这种不舒服!

    至于我的太太,我猜她已经看到这一切了,但是她真的就有那么多生气的理由吗?我是说,她嫁给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她日后的生活是怎样的,难道不是吗?而我今晚实际上没做什么太可怕的事,或至少,我没做什么她有证据证明的事!

    我一遍遍地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为错误行为找理由,证明自己的行为是正当的,然后否认,然后再找更多的理由,直到能够底气十足。我心想,自打原始社会,或至少是从阿斯特和范德比尔特时代起,富有的男人与太太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就一直在延续。这么说吧,男人被赋予了特定的自由权利,男人赢得了特定的自由权利!当然,这种话我可不能直接跟娜丁讲。她喜欢使用暴力,而且体格上?一点不占优势。

    这时我听到了高尔夫球车的呼呼声。这应该是洛科,具体是哪一个洛科要看他们两个什么时候交接班。不管怎么说,其中一个洛科过来接我了。似乎一切事情一直都那么顺利地在运行着,这太神奇了。当我摔倒时,总会有人扶我起身;当我酒醉驾车被逮住时,总会有些极不正直的法官或腐败的警察为我提供方便;当我在餐桌上不省人事,一脑袋栽到汤盘里时,我的太太,或者,如果不是她,便总会有某位富有爱心的妓女过来急救,给我做人工呼吸。

    我仿佛是铜墙铁壁、百毒不侵。我曾有多少次死里逃生?这我自己都数不清楚。但我真的想死吗?我的内疚与悔恨感在吞噬我,逼迫我想要自己的命吗?我是说,现在想想,我自己都不禁吓了一跳。我千次万次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却几乎毫发无损。我曾酒后开车,醉酒开飞机,在建筑物边缘上行走,大停电时潜水,在全球各地的赌场上一掷千金,而我却从没遭遇过“人生末日”。

    我有很多绰号:“戈登·盖科”(电影《华尔街》中的虚构人物)、“教父”、“恺撒·苏尔”(电影中的冷血杀手),他们甚至称我是“国王”,但我最喜欢的绰号是“华尔街之狼”,因为这个名字最符合我。我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我的外貌与言行举止像个孩子,但我却比一个孩子成熟得多。我31岁,却已像60岁的老人;过着忙碌的生活,每过一年就仿佛老了7岁。但话说回来,我富有,有地位,有一位漂亮的太太和一个4个月大、非常健康的宝贝女儿。

    正如旁人所说,我的一切都是那么称心,一切似乎都很如意。接着,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躺在了豪华卧室中一床价值12000美元的丝绸棉被里,房间里到处都是白色的中国丝绸,足可为一个连的伞兵制作丝绸降落伞了。至于我的太太,嗯,她会原谅我的。毕竟,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想到这里,我昏了过去。
贝瑞吉的女公爵(1)
    1993年12月13日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做一个很棒的梦,是那种每个年轻男人都希望和祈盼的梦,所以我决定继续把这个梦做下去。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这时妓女威尼斯向我走来。她在我的特大号床的边上跪下,近在咫尺却抓不住她,若隐若现恰到好处。

    “威尼斯,”我说,“过来,威尼斯。到我这儿来,威尼斯。”

    威尼斯朝我爬了过来。她的肌肤是那样白皙无瑕,在丝绸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丝绸,到处都是丝绸。一块大的白色丝绸从上方落了下来,丝绸如海水般从床的四角滑落下来,我的眼中全是白色的中国丝绸,妈的,我简直要被这些白色丝绸给淹没了。正在这时,我的脑海中突然很滑稽地蹦出了一些数字:这种丝绸每码为250美元,而这些丝绸起码得有200码,那就是5万美元。妈的,竟然有这么多白色丝绸!|米|花|书|库| ;http://__

    但这是我的太太,我亲爱的太太,充满激情的装饰师太太最近在做的事啊,噢,等等,丝绸应该是她上个月的追求吧?她现在不是对厨师充满热情吗?不对,她现在不是一位充满激情的景观建筑师吗?又或者是葡萄酒鉴赏家?又或者是服装设计师?她的追求简直太多了,谁能记得住。娶了这么位“家政女皇”简直是太累人了,累死了……

    紧接着,我突然感觉到有一滴水。我抬头看了看。怎么回事?有乌云?豪华卧室中怎么可能有乌云?我的太太人在哪里?我的太太!我的太太!娜丁!

    “啪!”一杯水泼了下来。

    我醒了过来,眼前站着我的第二任太太娜丁,她虽一脸怒意却仍然如此迷人。她右手拿着一个12盎司容量的空玻璃杯;左手握紧了拳头,手上戴着一个镶有7克拉黄色金丝雀钻的铂金戒指。她距离我不到5英尺远,像拳击手一样前后移动着。我马上提醒自己,一定要警惕她这个戒指别伤了我。

    “你这是干什么?”我没心没肺地大叫着,心里却很清楚原因。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趁机研究了一下我这位第二任太太。天哪,我这位太太可真是个浑蛋!但我现在不能对她发泄不满之情。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小衬衫,衣服又短又低,这使她看起来比什么衣服不穿还要裸露。再看看她的那双美腿!噢,我的上帝啊,它们看起来简直太诱人了。但这不是重点,我需要对她强硬一点,让她看看谁才是老大。我咬牙切齿地说:“娜丁,我对上帝发誓,我他妈的简直想杀了——”

    “噢,我可真害怕啊,或许我应该跑到别处藏起来,”她挖苦说,“再或者我就应该待在这儿,狠狠把你揍一顿!”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噢,或许她是老大。不管怎么样,毫无疑问,她已经知道我的丑事了,没什么抵赖的必要了。这位贝瑞吉的女公爵脾气极差。是的,她是一位女公爵——她在英国出生,现在还持有英国护照。很有趣的是,她一直没忘了提醒我这一点。然而很有讽刺意味的是,她却从未真正在英国生活过。事实上,她还是个婴儿时,一家人就搬到了布鲁克林的贝瑞吉,她就是在那儿——一个元音走调、辅音不发音的地儿——被抚养成人的。贝瑞吉——这个地球上的小角落,曾诞生过艾略特和惠特曼等著名诗人的地方,像“狗屎”、“操”、“王八蛋”、“”这些词儿却是那里年轻人的口头禅。正是在贝瑞吉,我挚爱的,有着英格兰、爱尔兰、苏格兰、德国、挪威和意大利血统的女公爵娜丁·卡瑞迪,在学着系轮滑鞋鞋带时就开始学着说这些粗话了。

    想想多年前马克·汉纳曾警告过我的那个与贝瑞吉姑娘约会的故事,我心想,这可真是个残酷的玩笑。我记得,他的女朋友在他睡觉时用铅笔捅了他;而这位女公爵则更喜欢泼水。所以,从这个角度看,我略胜一筹。

    当这位女公爵发怒时,她的话仿佛是从布鲁克林臭气熏天的下水道中冒出来似的。而除了我,她忠诚、信赖无比的丈夫,“华尔街之狼”——仅5个小时前还在赫尔姆斯利宫酒店的总统套房与妓女在屁股上点蜡烛——没人能让她如此生气。

    “说说看,你这个小浑蛋,”女公爵厉声地说,“威尼斯是谁,嗯?”她停顿了一下,向前猛地迈了一大步,突然她摆成了这样一个姿势,臀部傲慢地歪向一边,一条修长、光滑的腿向旁边伸出,双臂在胸部下方交叉,使胸前风光展露无遗。她说,“我猜这个威尼斯是某个小妓女吧。”她指责般眯起了那双蓝色大眼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是吗?我就应该把你这张臭脸撕个稀巴烂,你这个,你这个小……啊!!!”她愤怒地咆哮着,之后她转身离去,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冲30英尺开外的主卧浴室,拧开水龙头,将玻璃杯接满水,然后关上水龙头大步往回走,一脸怒意。她愤怒地咬着牙,这让她那个模特般的方下巴更为显眼,看起来真像是从地狱来的女公爵。

    与此同时,我也在努力地理清思路,但她的速度太快了。我没有什么时间可以好好想,妈的,一定是安眠酮给害的!这些破药又让我说梦话了。我都说了些什么?我仔细回忆起所有的可能性:汽车、酒店、毒品、妓女威尼斯、拿着蜡烛的威尼斯,噢,天哪,那个该死的蜡烛!我赶紧打住了这个想法。

    我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现在是7点16分。天哪!我是几点钟回的家?我摇摇头,试着不去理这些烦乱的思绪。我用手指缕了缕头发,天哪,全湿透了!她肯定是冲着我的脑袋泼的水。这可是我的太太啊!接着她还叫我什么,小……小浑蛋?她为什么要这样叫我?我可没那么小。她真够残忍的了。

    现在她回来了,在距我不足5英尺远的地方,把水杯伸向前方,胳膊肘儿拐向一边,看看她的泼水姿势!再看看她脸上的表情——毒气十足。但还是那么美丽,令人无法抗拒的美。那头长而浓密的金色秀发,那双电力十足的蓝色眼睛,那美丽的颧骨,那小巧精致的鼻子,那完美的下颌,有着小沟痕的下巴,那娇嫩的美胸——自从给钱德勒喂奶后稍稍逊色了一点,但凭着1万美元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没有修不好的东西。噢,还有那双美腿,上帝啊,那双修长光滑的腿简直是太美了!这双腿太完美了,脚踝处如此细长,而膝盖上方却又如此性感。这双腿,再加上她的美臀,绝对是她最大的资本了。

    事实上,第一次见到娜丁不过是3年前。她是那么诱人,以至于我离开了善良无比的第一任太太丹妮斯——我一次性给了她几百万美元,之后每个月支付她5万美元(无须扣税)作为离婚扶养费,由此,她愿意安静地离开,并没有详细过问我的这些事。

    看看现在这一切恶化得有多快!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睡梦中说了几句话?这何罪之有?娜丁绝对是在小题大做。事实上此时,我也绝对可以对她发飙。或许我能把整个局面扭转过来,快速进行“认错xing爱”,这可是所有xing爱中最棒的一种了。我做了个深呼吸,以完全无辜的口吻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生气?我是说,你,你让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娜丁听后将脑袋歪向一边,这是一个人刚听到某些完全有悖于逻辑之事的反应。“你摸不着头脑?”她厉声说,“你他妈的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你这个小……浑……蛋!”又用了“小”这个字眼!简直难以置信!“你想让我从哪儿说起?那先说说这个,你早上3点钟开着愚蠢的飞机过来,事先竟然也不打个电话,告诉我你要晚一点过来。你说,这是已婚男人应有的行为吗?”

    “可是我——”

    “还有,这是一个父亲应有的行为吗?你现在已经身为人父了!可你怎么还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还有,你知道,那个愚蠢的高尔夫练习场我可是刚用百慕大草铺好了,这对你也无所谓是吧?估计你他妈的已经把它完全给糟蹋了!”她厌恶地摇着头,但又接着大声说,“你凭什么这么不在乎?我可是花足了时间研究这件事情,费尽了心思和景观设计师、高尔夫的工作人员打交道。你知道我为了这个破练习场花了多少时间吗?你知道吗?你这个浑蛋,怎么就这么不细心!”

    噢,我知道了,原来她这个月的角色是“有追求的景观建筑师”!不过这位建筑师可真够性感的!得想想办法扭转这一局面才行。看来得用点甜言蜜语了,“我的甜心儿,求你了,我——”

    她紧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发出了警告:“永——远——别——这——么——叫——我!永远都别叫我‘甜心儿’!”

    “可是,甜心儿——”

    啪,一杯水泼了过来。

    泼这一杯的时候我是看着水飞了过来,所以我赶紧把这床价值12000美元的丝绸被子拉到头上,把大部分的水给挡了出去。事实上,我几乎一滴水都没沾到。唉,这个胜利可不“长久”,等我拉下被子的时候,她已经回过身往浴室走去接下一杯水了。

    现在,她在往回走了。水装了满满一杯,快要溢出来了;她那双蓝眼睛射出了凶光;标准的模特下巴,那双腿……我的天哪!我根本就无法将视线从这双腿上移开。不过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了。“华尔街之狼”现在得整点气势出来,给她点厉害瞧瞧。

    我把双臂小心翼翼地从白色的丝绸被子下面抽出来,生怕被缠在手工绣上的几千颗小珍珠里。接着,我挥起双臂——犹如小鸡展翅似的——让愤怒的女公爵居高临下地看到我结实的肱二头肌。我大声地说:“娜丁,你敢把这杯水泼过来试试。我可是来真的!头两杯我让着你,是想让你解解气,可你要是一遍遍这么做下去的话,就好比是往一个已经倒在血泊里的死人身上不断捅刀子!这太他妈的恶心了!”

    这番话似乎让她缓了下来,但这仅维持了一秒钟。她模仿着我的语调,说:“请不要再展示你的肱二头肌了好吗?你看起来真像弱智!”

    “我可不是在展示肌肉。”我边说边放下双臂,“你可真够幸运的了,有这样一位身材超棒的老公。亲爱的,我说得对不对?”我朝着她秀出了最温暖的笑容,“还不快点过来吻我一下!”这话刚一脱口我就知道我又犯错误了。

    “吻你一下?”女公爵气急败坏地说,“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她的每一个字眼都透露着不屑。“小心我把你给阉了,把你那玩意儿塞到我一个鞋盒里,让你永远都找不到!”

    天哪,这一点可的确不假!她的鞋柜可不亚于特拉华州的面积,要是把我的下身塞到鞋柜里,那可真是永远都找不着了。我极为谦卑地说:“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甜……噢,不是,我是说‘亲爱的’。求你了,我恳求你了!”

    她的面部表情马上就缓和了些。“我没法相信你!”她用鼻音说道,“我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得到这样的下场?我是一位好太太,一位漂亮的太太,可是呢,我的先生却总是三更半夜回家,永远没个准点儿,睡梦里还要叫着别的女孩儿的名字!”她轻蔑地模仿着,“啊……威尼斯……快到我这儿来,威尼斯”。

    我的天哪!那些安眠酮有时可真是能害死我。她在一旁哭了起来。场面彻底失控。想想看,她已经开始哭了,我哪还有机会再让她上床?我需要转变作战方式,得换个战略才行。我改用了一种专门规劝那些站在悬崖边威胁着要跳下去的人的语调说:“亲爱的,把这杯水放下,不要再哭了。求你了。我保证一五一十地跟你说明白,真的!”

    慢慢地,她不情愿地把水杯降到了腰边。“接着说,”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让我听听这个靠说谎谋生的人接下来能编出什么新谎言来。”

    这话倒是不假。“华尔街之狼”的确是靠说谎谋生的,当然了,这也是华尔街的本质,要想成为一名有实力的经纪人,说谎是必备技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娜丁当然也不例外,所以她根本就没必要对此这么生气。不管怎样,我还是“大度”接受了她的冷嘲热讽,停顿了片刻,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编这个漏洞百出的故事,接着,我开始解释了,“首先,你把事情给想反了。我之所以昨晚没给你打电话,原因就是昨晚直到11点我才意识到我得很晚才能回来。我知道你特喜欢睡‘美容觉’,而且我估计你当时肯定已经睡着了,你说,这样我打电话还有什么意思呢?”
贝瑞吉的女公爵(2)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女公爵”充满毒气的回答:“哟,你还真够体贴的。我真得谢谢我的幸运之神,给了我这么一位细心体贴的丈夫。”一席话充满了嘲讽之意。

    我不理睬她的冷嘲热讽,决定孤注一掷。“不管怎么说,‘威尼斯’这件事你就是无中生有。我昨晚在和马克·派克讨论在加州威尼斯开一家Canastel’s餐厅——”

    啪!又一杯水泼了过来。

    “你他妈的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她尖叫着,从一张昂贵的白色布面休闲椅上抓起一件丝绸浴袍。

    我故意长叹一声,“好吧,娜丁,你已经闹了一个大早上了。乖,现在到床上来,亲我一下。尽管你把我全身都泼湿了,我还是很爱你。”

    你看看她那副表情!“你想让我现在跟你上床?”

    我兴奋地扬起了眉毛,饥渴地点点头。表情看起来就和一个7岁的小男孩听到妈妈问“想吃冰激凌吗”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好啊,”娜丁尖叫着,“你就自己解决吧!”

    说完这话,这位性感的贝瑞吉“女公爵”打开了门——这扇门重达700磅,高12英尺,材质为桃花心木,这种门坚固无比,扛得住当量12000吨的原子弹爆炸的威力——走出了房间,小心地关上了门。毕竟摔门而去就会给家丁们发送出一个错误讯号。

    我们古怪的家丁组合包括:5个丰满的、讲西班牙语的仆人,其中两个是夫妻档;一个牙买加保姆,她话很多,总是喋喋不休,一个月光是给牙买加的家人打电话就能用上1000美元;一个以色列电工,整天像个哈巴狗一样跟着“女公爵”;一个清扫垃圾的杂役工,对海洛因极其上瘾;我的贴身女佣格温,她总能预先考虑到我的各种需要——不管这些需要看上去多古怪。两个洛科,武装保安人员,职责就是防止窃贼进入庄园——事实上,老布鲁克维尔最后一次发生犯罪事件还得追溯至1643年,即白人定居者从曼塔柯克的印第安人手里偷走了土地;5位全职景观设计师,其中有3人最近被我的咖啡色拉布拉多犬莎莉给咬了——只要谁敢走近钱德勒的床100英尺以内它就开咬,而如果皮肤比牛皮纸袋还黑的话,那就更得惨遭“毒口”了;最近家丁队伍中又增加了两名新成员——两位全职的海洋生物学家,也是夫妻档,年薪9万,负责这个该死的池塘的生态平衡。哦,还有我的黑人司机乔治·坎贝尔,他痛恨所有的白人,当然,也包括我。

    然而,尽管贝尔福特庄园有这么多家丁,却并没有改变这一事实:此时此刻,我独自一人,浑身被浇得湿透,饥渴得不得了,任由我的这位金发碧眼的第二任太太摆布。我看了看四周,想找点东西擦干身体。四周的白色丝绸似巨浪般在翻腾,我抓起一角想擦擦水。天哪,竟然一点儿用都没有。很明显,这些丝绸都做过防水处理,拿它来擦水,只能是把水从这边赶到另一边。我往后面看了看,噢,有个枕套!枕套是用埃及棉做的,我把里面的鹅毛枕芯撤了,开始用枕套擦身体。啊,埃及棉可真是不错,又柔软又舒服。吸水效果简直太棒了!我的精神头又上来了。

    我赶紧挪到太太睡的这边床,跳离湿的这一块。我打算拉起被子重返梦乡,回到威尼斯身边,于是做了个深呼吸……

    我正要开始做一点自我安抚,这时我听到了敲门声。“谁啊?”我提高了音量,以使声音穿过防弹门。

    “我是格温。”格温回答道。

    啊,格温——她拉长语调的南方口音可真是优美,听起来真舒服。实际上,格温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很舒服。她总能提前想到我的各种需要,她总是那么溺爱我,她和她的丈夫威利没有孩子,感觉就像是把我当作他们的孩子一样。“进来吧”,我平和地回答说。

    嘎吱一声,防弹门开了,“早上好。”格温说。她端着一个纯银托盘,上面放着一大杯加冰的清咖啡,一瓶拜耳阿司匹林。左胳膊下还夹着一条白色浴巾。

    “早上好,格温。今天早上过得可好?”我故意一本正经地问她。

    “噢,我很好,我很好!我帮您拿了杯冰咖啡。我还拿来一条很柔软的毛巾,给您擦擦身体。贝尔福特太太说您不小心往自己身上洒了些水。”

    格温走了过来,把托盘放在女公爵这边的古董床头柜上。“现在我来给您擦一下脸”,格温边说边靠了过来,就像照顾婴儿一样,开始用白色毛巾轻轻地擦着我的额头。

    我很和善地跟她解释说,我自己可以擦额头。听完这话,她看起来有点伤心,但她还是说了句“好的”。“您需要阿司匹林吗?”

    我摇了摇头,“不需要了,格温,我很好。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好吧,那您需要那种白色的小药片吗?”她问,“您需要我去帮您拿点儿吗?”

    我的天哪!我的仆人竟然早上7点半就提出帮我去拿安眠酮!难道这就是让我保持清醒的方法?不论我身在何处,这些药总是离我那么近,不停地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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