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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纪元-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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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青衣要杀之人就是眼前的雪战和另一个元婴阶剑修,若按此算,张岩还是雪战的救命恩人呢。

不过,眼前的局面是,雪战似乎并不记得自己了……

张岩随即自嘲一笑,心道自己就是一小人物,岂能落入人家元婴阶剑修的法眼?

他这自嘲一般的笑容落入其他人眼中,就成了赤裸裸的挑衅行为,这些雪氏子弟不禁齐声暴喝,大骂起来。

“狗东西,没听到大长老问话吗?”

“笑尼玛的头啊,再笑爷一剑割掉你的脸!”

“杀了这小子,替咱死去的雪氏兄弟们报仇!”

……

张岩的脸色一点一点阴沉下来,眸中杀机氤氲升起。

他轻轻跨前一步,随着这一步,他的目光变得锐利逼人之极。原本淡然平静的气息倏然变得萧杀而凛冽。

气流无风自起!

呼啸如滚滚土龙的气流逼得那些雪氏子弟连连后退,呼吸不禁一窒,神色刷地变得苍白。

四周的灵气开始也突然变得狂暴,像收了极大刺激一般,肆虐凌散在气流中,四处乱窜。

好骇然的气场!

所有人得神情都变得惊惧。

“元婴期……”

而雪战的目光却渐渐眯了起来,眯成了一条锋芒刺目的狭长缝隙。

这声似呢喃般的声音,像一个讯号一般,瞬间引起了所有雪氏的哗然,他们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青年,心中怦怦直跳。

元婴期剑修!

这小子竟然是元婴期剑修!

所有人都收起了心中的轻视,神色充满敬畏。

他们信任雪战大长老的话,雪战大长老既然这么说了,就绝对错不了,这青年就是……元婴期剑修!

“道友何人?”

雪战的语气有一丝的缓和。

张岩却不理他,径直又朝前走了几步,这才冷冷一扫那些刚才辱骂于他的众多雪氏子弟,指着地上的七具死尸,冷冷道:“和他们的条件一样,跪地磕一百个响头,一人交出一万颗中品灵石,然后掌嘴一百次,我就放过你们。”

哗然!

雪氏子弟神色一怔,望了一眼身前的雪战大长老,心中大定,无人傻乎乎地按照张岩所说的去做。

笑话,这是在我雪氏一族的家门口啊,你哪怕是元婴期剑修,也不能这么羞辱于我等啊!

“道友……”

雪战还未说完,瞳孔骤然一缩,在他的目光中,张岩锵然拔剑,大踏如流星,轰然而至!

这家伙竟跋扈到如此地步!

雪战彻底被激动,身为雪氏一族的大长老,这五十年来走到哪里赢来的都是一片敬畏,何曾出现过间日的状况?

他也不再废话,身上气息暴涨,长剑轻轻朝前一刺,原本在虚空中疯狂涌动的灵气仿似受到吸引一般,纷纷朝他的剑尖汇聚。

【破焰】!

雪战一声大喝,借助天地灵气的一剑化作一道炫亮的电光狠狠劈下。这一剑,就像凭空出现一条电光闪烁的巨龙,利爪撕裂虚空,咆哮着冲向张岩。

元婴阶剑修的恐怖力量在这一击中表露无遗!

感受着那股凌厉之极的杀意,张岩心中的战意突然狂飙到极致,犹如熔岩一般涌遍全身。

这是他进阶元婴阶以来第一场战斗,也是他第一次正面抗衡一直高高在上的元婴阶修士,岂能不亢奋?

要战就站,怕了你不成?!

张岩长剑犹如一枚疯狂旋转的漩涡一般,简单直接地刺在龙头之上。

轰!

狂暴的气流倏然爆炸开,无尽气浪像飓风一般横扫全场,瞬间把远处的众多雪氏子弟掀飞了出去。

“众弟子后退百丈!让老夫好好领教训一下这小子!”

尘雾弥漫中,雪战一声暴喝,身子一纵,倏然出现在半空中,手中剑器当空激舞,无数道萧杀之极的剑气簌簌而下,每一道剑气落在地上,直接把地面洞穿出深不见底的窟窿,力道猛悍之极。

而张岩执剑于手,身子如一抹青烟一般穿梭游走在密匝匝的剑气之中,长剑更不时震散无法躲避的剑气。

“原来是个雏儿,竟然连剑之法决都不会!”

目睹这一幕,雪战狰狞大笑道:“元婴期修士不会借助天地灵气,倒也少见啊。你……今日必死!”

话落,他的长剑像蝴蝶穿花般,划出一道道凌厉而玄奥的轨迹,而伴随这些剑光呼啸,近百丈内的灵气瞬间被抽之一空,化作剑气像暴雨般倾盆而下!

“剑法……借助天地灵气……若以剑术杀之……”

张岩在心中默默地思索着,他似乎没受到影响四周剑雨影响一般,身子更没停顿片刻,像一抹扭曲百遍的闪电般,明灭之间,身子已在不同的位置,仿似瞬移。而对于那些是在躲不过去的剑气,他手中的长剑也仿似长了眼睛一般,在间不容发之际去刺破、震散,扫开一丝躲避的空隙。

此情此景,多想五十年前青衣以剑术诛杀连穹之时啊,尤其是张岩所用剑术,几乎和青衣的一模一样。都像拥有了自主意识的护主之物,自身体的任何一个角度击溃迎面袭来的剑气。

“这是……剑术?”

雪槐是金丹中期的剑修,他近一百年都在钻研剑术,岂有不认识剑术之理?

可是,他却根本不敢肯定张岩所用究竟是不是剑术,因为它的力量太犀利、太庞大了……

莫非是——

剑术的巅峰境界

陡然,雪槐的目光爆发出一团极为炽热的光芒。

他的神色震惊之极,根本不敢想象,竟有人能把剑术炼至最巅峰境界,不禁担忧地望了一眼雪战大长老。

但看到雪战借助天地灵气搅动漫天剑气的手中,他不禁又是自嘲一笑,心中紧张为之一缓。

大长老所用是剑法,他的剑术再厉害恐怕也抵不过剑法吧?

……

……

时间像一根被拉得极长的线,在张岩的目光中,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他的心如明镜,一丝不露地把每道倾泻而下的剑气映入脑海。

这些剑气很多,很密集,也的确像飘洒而下的雨水。它们虽有成千上万道,但是每一道的轨迹都不同,攻击的角度也不一样。

似乎所有的攻击自四面八方而至,根本就不放过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

这样的攻击就是剑之法决么?

噗!

剑尖再次刺破自肋下袭来的一道剑气,这道剑气随即化作一丝淡淡的气流逸散在空气中。

目睹这一幕,张岩脑海中隐隐约约浮出一个念头,可又如何也想不清楚,他不禁下意识地随手一拨,再次刺破一道剑气。

噗地一声,这道剑气再次化作气流涌进了空气中,而张岩的眼睛刷地一下变得发亮,他突然明白了。

这些剑气本来自天地灵气,被雪战借助之后才化作了剑气。而当它被击散之后,将又化作灵气充斥空气中,再次被雪战所用……

周而复始,循环利用?

嗡!

张岩脑海一震,念头通达!

这一刻,他不借助他人指点,不借助翻阅剑诀,终于想明白了剑之法决的根本真谛!

的确,他的识海内储藏了五千把剑识所化的传承知识,其中不乏大量的剑法,可在剑术修至巅峰之前,他根本就没瞄上一眼。

别人的东西终究是别人的,只能借鉴而不能搬来照用,那样只能走入歧途,不能证得大道!

如今,他自战斗中明白剑法的根本真谛后,再去习悟识海内传承知识中的剑法,必然能做到势如破竹,游刃有余。

雪战绝对没想到张岩竟把这场战斗当做了习悟剑法的场所,他的神情渐渐变得兴奋且癫狂,手中之剑也越来越迅猛,畅快淋漓地施展着自己最得意的剑之法决。

在他眼中,此时的张岩就像一头在苦苦挣扎的小耗子,无论使出何种手段,也逃不出早已断绝八方的桎梏!

甚至,他心中竟升起一丝怜悯,这个青年小小年纪就修炼到了元婴阶,资质是多么的出类拔萃啊,说不定以后还能踏顶化神阶呢……

唔。

可是,他今日就要死自己手中了啊,该怎么办呢?

难道真让我毁掉一个未来的巅峰人物?

唔……

不过这种感觉也不错啊!

这么一想,雪战心中的兴奋感变得更加炽烈,蜡黄脸上隐隐有一股扭曲变态的亢奋。

而就在此时,异变陡升!

在雪战眼中如同小耗子的张岩倏然身子倏然顿住,随即手中长剑宛如九天银河滚滚而落,几乎一瞬间把四周十丈范围的剑气一扫而空。

情景很诡异!

就像密集的雨帘突然出现一片空白,再无一丝雨珠敢从此空白落下。

“也该结束了……”

张岩霍然抬头,冷冷的眸子里紫色的电光噼啪闪烁。

第一百零五章胖子

一剑袭来,刺破空间!

雪战瞳孔骤然收缩,眼皮被那股浩瀚锋利的气息刺得直跳。

这是……

在他的眼中,张岩倏然自原地消失,随即出现在身前十丈处,而他手中那把长剑却消失不见了。

的确是消失不见了!

雪战的神识一直覆盖整个战场,可是却在一瞬间再也察觉不到张岩手中那把剑。

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把剑并没有真的消失。

那它去了哪里?

莫非被那青年收了起来?

陡然,头顶的虚空突然破碎起来,一道寒光映入眼帘。

像冰渣子一般簌簌剥落的空间碎片,像一道超越流光的长剑,瞬息而至。

好快!

雪战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寒冷之极的恐惧感,这股感觉刚蔓延至心房,他刚要举起手中剑器,流光已经占据了整个瞳孔。

当眼睛被情人的手自背后挡住,是什么东西也看不到的。

而当眼睛被剑刃覆盖,也大抵如此。

噗!

极其细微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但对雪战来说——

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只觉喉间有一股微痒的感觉,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然后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沾满了手。

一丝熟悉之极的味道也传入了鼻翼之间。

剑刃消失于瞳孔,他又可以看到了,他看到了自己手上的鲜血,红得如夕阳。

残阳如血,残阳亦夕阳。

噗!

一声并不急促,甚至将持续很久的声音响起。

雪战陡然看到一蓬艳丽的血花飞溅出来,是……来自自己喉间!

然后一股剧痛涌遍了全身,眼前渐渐变得黑重起来。

直至此时他才敢相信——

自己真的要死了……

他努力地撑起眼皮,想要再看那个青年一眼。

他竭尽全力想去呐喊,企图知道这一剑是如何做到的。

但是,他终究做不到了。

轰然倒地。

不过,他的嘴角却有一丝笑意。

元婴期剑修,只要元婴活着,照样可以找个皮囊存活下去的……

但当他的精气神全部汇聚在元婴身上时,却赫然发现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了自己。

大手上犹带着缕缕血丝,他恍然明白,这只大手捣破了自己的皮囊,伸进了自己的丹田。

好狠辣的小子啊!

这是他神智消褪前,最后一丝想法。

剑雨落幕,灵气归于平静,因为使用它们的人死了。

不错,雪战的确死了!

死在根本来不及躲避的一剑上。

雪氏子弟必胜的信念,轰然倒塌。

他们惘然地看着空中那个青年,看着他犹自紧握一枚元婴的血腥右手。

渐渐地——

他们的目光被无尽的惊恐淹没,身体禁不住剧烈颤抖起来。就像抖筛子一般,又像突然丢失了魂魄后的难受。

寂静的街巷,地上躺了九个尸体。

一个高高在上的元婴阶剑修,一个最底层的乞丐,还有七个只懂跋扈嚣张的雪氏子弟。

血腥味袅袅飘荡,令人作呕。

张岩怔怔立在空中半响,随即冷冷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雪氏子弟一眼,化作一道青烟,倏然消失在天际。

事了拂衣去。

张岩离去不到一刻钟。

得得,得得得得……

四头飞火兽拉着一架精致的青铜马车驾进了这条小巷。

行至地上的尸体前,马车顿住,跳下一个衣衫华贵的中年。

他看到地上的尸体,尤其是雪战的尸体时,再忍不住震惊,暴喝道:“谁!在这万渊城谁敢杀我雪氏族人?”

声音如闷雷炸响在天际,激荡在整个街巷。瞬间惊醒了正自惊惧不已的众多雪氏子弟。

他们见到这个中年,神色陡然变得激动,轰然跪在地面,悲声大喊道:“族长,您可终于回来了!”

族长?

他,赫然就是雪怀北!

五十年的光阴的确如利剑锋锐,不知觉间,已经把原本矫健昂扬的青年,雕刻成了威严沉稳的中年。

“是谁做的,告诉我!”雪怀北的声音几乎从牙缝中挤出。

“是……是一名青年!”有人小声道。

“废物!我要的是名字!要的是他的身份!”雪怀北低声咆哮,有如怒狮。

雪氏子弟你望我,我望你,齐齐哑声。

他们的确不知道那个青年叫什么名字,自始至终。

雪怀北愣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差点不受控制地宣泄而出。

“我……我知道。”在这落针可闻的寂静中,一道犹犹豫豫的声音响起。

雪怀北目光扫过,见是雪旭,眉头不禁一皱。

雪旭之前是雪恒的亲信,自从五十年前诛杀雪恒,雪怀北坐上族长之位后,一直极为排斥此人。

这也导致了雪旭的地位急剧下滑,成了雪氏一个打杂的角色。

雪怀北想不到,这家伙却识得凶手,不禁忍住自己心中的厌憎,和颜问道:“你速速说来,若的确如你所说,我让你进族内账房过活。”

雪旭一怔,随即叩首激动道:“多谢族长大人!”

他抬起头,脸色坚定道:“那人族长您也识得,在五十年前,他跟随青衣大人身侧,帮咱们雪氏打跑了连秋二氏的侵犯……”

嗡!

雪怀北如遭重击,神色骤然剧变。他紧紧问道:“你说他长得什么模样?”

雪旭皱眉思索了一阵,这才道:“我只记得那时他模样倒也隽秀,身子板儿却峻拔的很。只不过现在变得更沉稳了点,反而没之初的锋芒毕露了……”

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

他?

雪怀北彻底确定,此人就是张岩。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起五十年那一幕,雪怀北神色不禁有些恍惚。

那时,他还是个几乎毫无根基的雪氏子弟,空有一个顺位继承人的称号,却被族长雪恒苦苦紧逼,欲要废除掉自己……

可是,他借助祭剑塔的力量,借助青衣大人的力量,于一天中扭转局势,一举斩杀雪恒,成为雪氏一族最年轻的族长。

这,足以让他扬名整个万渊城。也的确如此,通过五十年的努力,他吞并了连秋二氏,让雪氏成为万渊城第一大家族。

他雪怀北之名再次震烁万渊城!

“或许,他还是在怨恨自己当年的手段有点……”

“大人,你可要为雪战族长报仇啊!”

“就是,咱们死了好几个兄弟。不杀了那人,岂不是坠了咱们雪氏的威名?”

“大人,这仇必须得报!”

……

众人七嘴八舌、义愤填膺地悲喊。

雪怀北扫了一眼众人,喟然一叹,意兴索然,双手负背缓缓朝大门中走去。

很久之后,他的声音淡淡从大门极深处传来。

“今日发生的一切,你们就当没看见吧。那人……咱们雪氏惹不起……”

惹不起?

众人齐齐愣住。

已经临近中午。

张岩回到祭剑塔便去朝青衣此行,却意外发现,张岩正陪一个胖乎乎的老头在聊天。

不错,的确是聊天。

张岩甚至看到惯常以冷冰冰面貌见人的青衣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张岩不禁再次朝那老头望去。

却见他肥胖的身子像个皮球一样,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甚至连鼻子、嘴巴、耳朵都很趋向圆形。

这胖子看不出年龄,一头油光可鉴的头发整齐地在后边扎了一个髻,扎发髻的东西也很有趣,竟然是一枚巴掌大小的小剑。

整体来说,这胖子很喜感,有一股天然的亲和力,根本不像一名可以和青衣并肩对话的牛人。

“这位小哥是……”

胖子似乎才发现张岩,扭过圆圆的脸,睁大了圆圆的眼,目中露出浅浅的笑意。

“张岩。”

青衣也似乎刚发现张岩,嘴边的一丝笑意消失无踪,再次变得冰冷且冷淡。

“哦,好名字,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一个岩字,体现出的可是父母的一片望子成龙之意啊。”

胖子很是赞赏地夸了他的名字一番,声音浑厚温和,并不显得敷衍。

“前辈谬赞,晚辈愧不敢当。”

张岩拱手自谦,神情平静淡然,并未露出一丝的不敬,也并不显得过于热情。

“好了,你且进来吧。”

青衣冷冷道,“你要走?”

“嗯。”张岩点点头,不禁有些奇怪,你屋内有客怎么把我也拉了进来。

似乎看出他心意,青衣一指胖子,说道:“走之前去他那里一趟,让他给你铸一把剑器。”

张岩一愣,想了想。

青衣既然这么说,必然有其深意,再加上是为自己铸剑,张岩没有不从的道理。

他扭头望向胖子,轻声道:“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胖子伸出一指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嘻嘻道:“你不知道我?”

张岩赧然道:“的确不知。”他发现,这胖子的手指头也圆乎乎的……

浑身每个部位似乎都圆乎乎的胖子轻叹了一声,笑嘻嘻地对青衣道:“也就你这么个怪人,才教出这么个徒弟,我真怀疑他的剑器是不是你给他铸造的……”

青衣冷冷反驳道:“他不是我徒弟。”

胖子哦了一声,眼珠一转,笑道:“那我收他做徒弟,你看如何?”

青衣瞥了胖子一眼,轻轻吐出两个字:“你敢!”

胖子摸摸鼻子,抚掌大笑,笑得很头狐狸附体的……猪?

……

……

直到最后,张岩才知道,整个炎州的剑修,都叫那胖子小蔡大师。

小蔡?

很有爱的名字啊……

第一百零六章衡冲、小蔡大师、和青衣

张岩是要在今日出发的,但见了青衣和小蔡大师之后,因为铸剑的事情,似乎不得不耽搁下来。

小蔡大师住的地方在一片长着火一样树叶的树林深处。

丹霞浸染的树叶足有荷叶那么大,红得更似杜鹃啼出的血泪。

有一种凄美如诗的意境。

小蔡大师回到他居住的一座精致的小楼,把张岩叫进了一个宽堂明净的房间。

房间一角有一尊袅袅升起丝丝檀香的香炉,一张篆刻纹云腾空的案几,两把青翠简洁的竹椅,屋门上还悬挂着一串风铃。

清风拂过染霞丹枫,溜进精致小楼,就响起了叮咚悦耳的风铃声,恰似天籁。

明显,小蔡大师是个很懂享受的胖子。

“坐,不用客气,我听青衣说了,你今日是要去炎火剑崖的,对吧?”小蔡大师走进房间便坐进了竹椅中,圆乎乎的身子压得竹椅一阵吱吱作响。

张岩很担心竹椅是否能经得起如此大一坨肥肉蹂躏,但看竹椅那铮铮不屈的样子,明显从未低头过,不禁在心里舒了口气,点头道:“的确如此。”说话的时候,他在另一张竹椅上坐了下来。

甫一坐下他便发现,这竹椅的材质似铁非铁,似石似玉,极其坚硬,不禁叹了口气,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了,这竹椅想必也是一件不得了的玩意儿。

“哟,要去炎火剑崖了,你叹息什么?放心吧,铸一把剑器可不是三两天能完成的,我会跟你一起去炎火剑崖的,到时候再给你铸剑也行。”小蔡大师笑吟吟地从怀中摸出一把折扇轻轻摇起来,神情甚是享受。

张岩一怔,讶然道:“您也要去?”

“嗯”小蔡大师眯上了圆圆的眼睛,从鼻子中嗯了一声,他似乎要假寐一番,休憩一下下。

张岩不再说话,也如同小蔡一般眯上了双眼。

听着远处传来的窸窸窣窣的风声,听着那些树叶哗哗的轻吟,心里竟说不出的平静祥和。

哦,对了,那些调皮的清风还在轻拂脸颊,像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

小楼清幽,香雾缥缈,风铃洒下天籁似的叮咚声,落入齐齐假寐小憩的两个人耳中。

小蔡大师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一只,不着痕迹地在张岩身上转了一圈,一丝欣赏之色氤氲升起。

然后,他无声无息地立起身子,肥胖的身子就像飘起来的一团白云,轻轻一晃便消失在房间内。

就在他消失的那一刹那,张岩也睁开了双眼,眼中一片宁静深邃之色,如平静不起涟漪的海面。

似乎——

他在观察我……

张岩在竹椅中轻伸猿臂,舒展了一下身子,立起来朝窗外望去。然后他看见小蔡大师立在楼下朝他挥手,笑吟吟道:“走啦,走啦,不耽搁你的时间了。”

张岩眸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之色,走出小楼。

两人并肩走在浓密的树林路径间,头顶是涂染丹朱的飒飒红叶,脚下是干净整齐的青石板。

秋意渐浓。

“铸一把好剑,需要花费很多功夫,铸造剑身和剑柄的材料是一项,打磨剑刃和剑尖的矿石也是一项。但这些都不是关键的,关键是符合一个人的用剑习惯。就像画者绘画,在绘画之前不是去准备笔墨纸张,而是去思索到底要画什么样子的画,是画山水、鸟兽、人物、街巷?是务必要有一个目标的。”

小蔡大师便走边谈,神色悠悠,“铸剑大抵如此,铸剑的目标不是品阶有多高,而在于符合一个剑者。”

说到这里,小蔡大师颇有深意地望了张岩一眼,笑吟吟道:“剑器是为剑者服务的,不是么?”

张岩细细咀嚼了一番,眼中掠过一丝恍然,点点头道:“的确如此,剑器再好,若剑者实力薄弱,大抵是不能尽施剑器水准的,剑者会成为剑器的累赘。而剑者修为再高,若没一把合适的剑器,也大概不能发挥出剑者十成的威力,剑器就成了剑者的累赘。”

最后,张岩沉吟了一下,总结道:“剑器,无关品阶,而在于合适。”

当然,张岩在心中又补充了一句,“这也只有剑修才能如此做……换做其他类别的修士,他们可是以法宝的强弱取胜的……”

这些小蔡大师不知道,但张岩明白。因为他自己就常常拎着玄宝级以上的法宝,越级杀敌。

“哈哈,你小子悟性不错啊。这下你不会怪我偷偷观察你了吧?我这可是为了替你铸剑才如此做的。”小蔡大师笑得很爽朗。

张岩哑然失笑道:“您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

小蔡大师笑眯眯道:“也不全为了这件事情。”

张岩道:“那还为了什么?”

小蔡大师伸出圆乎乎的食指,悠悠道:“为了你。”

张岩愕然,“我?”

小蔡大师点点头,加快了脚步,“在祭剑塔初见你的时候,我就从你身上嗅到了一丝血腥,那时你刚杀过人吧?”

张岩点头,他的确杀人了,还杀了一名元婴阶剑修。

总是很乐观的小蔡大师出奇地叹了口气,“剑修嗜杀,但却容易走进魔途。我害怕你走进歧途,当然要让你在小楼内静一静,品悟一下宁静的美妙感受。”

张岩彻底明白过来,刚才小蔡大师的假寐,竟然是有意为之!

那他是否以无上修为,有意影响到自己心境,让自己于刹那间心静如空?若真如此的话,这家伙的修为也太恐怖了吧……

还有,小蔡大师口中的魔途是什么意思?他莫非知道……

就在此时,一道干瘪瘪的声音以极其肆虐无匹的气势彻响在整个天地间。

“哇呜,小蔡蔡,你果然在这里啊。”

伴随这道声音,一道人影踏着歪歪斜斜的遁光自天边呼啸而至,那曲折蜿蜒的遁空姿态,直让人替他捏一把冷汗。

这人还隔得老远,小蔡大师便破口大骂道:“衡冲你这混蛋,再叫我小蔡蔡信不信把你狗日的阉了?”

衡冲?

张岩心中一愣,也顾不得惊叹脾气温和的小蔡大师听到这个声音后的勃然色变,直勾勾朝那道人影望去。

他还记得,那副画着一颗红珠的画卷,可是一个叫衡冲的青莲剑林长老嘱咐青衣交给自己的。

莫非就是他?

遁光消失,一个麻杆似的枯瘦老头立在了面前。

老头有一张像橘子皮一般坑坑洼洼的脸颊,一头像鸟窝一样乱蓬蓬的花白头发,还有一双让人感觉突兀的古灵精怪的三角眼。

当这老头不理会一旁的小蔡大师,而是以那对古灵精怪的三角眼直直望向自己时,张岩别扭的退后了一步,心里轻叹,这老头的双眼也太个性了点……

“唔,你没有被修魔者抓去呀。”

这是衡冲见到张岩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然后他就死皮赖脸地跟在了张岩身旁,再也撵不走了……

当时的情景很有趣,圆乎乎的小蔡大师似乎极为头疼麻杆似的衡冲,两人言语征战不休,唧唧哇哇个不停。小蔡大师憋得脸红脖子粗,最后愤愤一甩袖子,撂了一句,“他妈的,怪不得青莲剑林上下都巴不得你老小子再也不回去了呢……”

然后,小蔡大师就闭上了嘴巴,而衡冲则依旧手脚比划喋喋不休地嘟囔着。

一旁的张岩只有摸着鼻子很无力地耸耸肩,表示自己今儿的确大开眼界了……

当然,从两人的对话中,张岩大致弄清楚了几件事情。例如衡冲的嘴巴很罗嗦,但当问他为何送自己那副画时,却总总闭口不谈。例如张岩询问魔修之事时,小蔡大师也晃着圆乎乎的脑袋叹息道,“说不得,也说不清楚呀……”。

总之,张岩的许多疑惑并未得到解答,身边却多了一个眼神让人别扭的化神阶剑修衡冲。

衡冲的眼神——

真很让人难受。

……

……

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奇怪的组合,前后不一地走进了祭剑塔。

当青衣看到衡冲时,漆白的脸上也泛起一丝怪异之极的神色,一指衡冲,冷冷吐出一句:“滚一边去,别让我看见你。”

然后,小蔡大师笑了,很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衡冲翻了一个白眼,正欲干瘪瘪地开启喋喋不休之口,却见青衣锵然拔出了长剑,眼中杀意滚滚。

衡冲的话在喉间咕哝了半天,在青衣领着张岩走入一个房间之后,才发出声来:“我不是怕你,我只是怕你和小蔡蔡联手欺负我……”

小蔡大师额角青筋暴突。

第一百零七章被蒙在鼓里的不爽

张岩从未想过在仅仅一天的时间里竟会发生如此多起伏跌宕的事情。

在万渊城内溜了一趟大街,就像趟了一遍腥风血雨,于一炷香不到的时间斩杀八个人;回到祭剑塔,却遇到了每个身体部位都圆乎乎的小蔡大师,并且还意外得到了为自己铸剑的允诺;而在丹朱似火的树林深处,与小蔡大师打禅锋一般聊天时,却又被眼神让人别扭的青莲剑林大长老衡冲给搅了进来……

这些事情突兀的让张岩摸不着头脑,却隐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似乎在自己决定去炎火剑崖的那一刻,许多隐藏的暗处的东西都一个个浮出了水面。

而细细观察这些错综复杂的时间,却能发现一个关键性人物——

青衣。

小蔡大师可以和他侃侃而谈,衡冲更可以引起他惯常冰冷的的神经变得杀机无限。而小蔡大师和衡冲对之张岩,却总有一种云山雾里的暧昧感觉。

这感觉让张岩觉得自己就像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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