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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纪元-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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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的确生气了,已经用出了真功夫,由于是近身搏斗,她所使剑技恰是【射鸿】。这套剑技被誉为四品顶阶剑技,其威力自然不凡。
【射鸿】用在雪柔手上显现出的是蹁跹多姿,清雅缥缈,但在夏兮薇手上,那就是狠辣犀利,剑剑直抵要害了。
张岩躲得极其狼狈,又赤手空拳,一直被夏兮薇追杀了近几十丈的距离,劝解无效的情况下,张岩终究被激起怒火,嘿然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揍你?你这个疯婆娘!”
说着,火红的焰雨飞剑已落入掌间,张岩剑尖一挑,震开夏兮薇刺向喉间的一剑,身子随即朝前一踏,焰雨剑夹裹着浓浓火光横扫而去。
其势若奔雷,其速若流光,正是英火剑诀三大式之一的【戮火式】,只见缕缕火焰如同一条条火蛇一般在剑体上纠缠变换,随着他手腕的旋转频率越来越快,火焰越来越明亮,一股凶狠剽悍的气息随之渐渐扩大、浓烈。
夏兮薇神色一怔,随即如点漆的眸子一亮,哼,这骗子倒是有些本事……
她轻轻一抖剑身,一弯弦月状的剑气倏然出现身前,随即剑气两端弯曲,像拉开的满弓一般,随着她手指轻轻一扣。
嗡!
一声清啸汹涌而出,单凭声势就瞬间击碎了张岩的攻击,而随着她手指松开,剑气恰似一枝能够穿金碎石的箭矢,划破空气,呼啸着风雷之声,朝张岩狠狠轰去。
张岩瞳孔一缩,心中暗骂,这疯丫头竟用出了剑术!难道想拼命不成?
虽如此想,但面对夏兮薇如流星陨落的一击,他还是不得不凝神屏息,全力挥出无数道火色剑气,像漫天飞舞的蝗虫般阻拦而去。
此刻,他也用出了剑术,当然此剑术是来自被夏兮薇嘲讽为二品的且不入流的英火剑诀所载。
叮叮叮叮叮叮……
一连串如同雨打芭蕉的声音。如箭矢疾飞的剑气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掉无数阻拦而至的攻击,声势稍稍减弱,色泽也变得有些暗淡,却依旧嗡鸣着朝张岩刺来。
这样的攻击还如何伤得了自己?
张岩微微一笑,随手挥起剑尖,轻飘飘一剑,震碎了迎面而至的剑气。随即他目光朝夏兮薇看去。
夏兮薇撇撇嘴,恶狠狠地还瞪回来,手上的动作依旧不慢,再次激射出密匝匝的剑气,按照既定轨迹,飞奔而至。
张岩一怔,颇为这丫头的疯狂和执着头疼,心里一叹,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迎了上去。
说实话,和这丫头战斗还真没什么乐趣……唔,不过这手犀利的剑技倒是可以借鉴揣摩一下。
抱着这样的心思,张岩也不急着结束了,甚至巴不得夏兮薇把全套剑技都施展出来,好供自己细细观摩一番呢。
两人的战斗惊醒了马冲和雪氏姐弟,三人睁大了眼睛诧异地望着剑气纵横的两人,都是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了?
雪楼咬牙说道:“好哇,这妞果然不安好心,这不到一天就露出原形了!”
马冲问道:“你咋这么说?”
雪楼理直气壮道:“和张前辈为敌的,不都是坏东西么?这妞和张前辈打架,也是个坏妞!”
马冲啼笑皆非,摇了摇头。
而一旁的雪柔听得眉头一皱,却不言语,想来她是不赞同的,可是目睹眼前的一幕,她不由也怀疑起来。
难道她传授自己剑技也是存了不好的心思么?若真如此,那我以后可就不理她了……
不得不说,雪氏姐弟对张岩的维护之情,那绝对是无与伦比的,哪怕夏兮薇真的长得很漂亮很惹人怜爱,可那又怎么了?
得罪了张前辈,活该!
也不知张岩知道雪氏姐弟这番发自肺腑的心思后,是否会老怀大慰。他此时正全副心思熏熏然地观摩着夏兮薇的【射鸿】剑技。
夏兮薇小脸不知不觉变得严肃异常,往日的俏皮灵动消失不见,她知道张岩的修为境界比自己高,但当知道张岩所习也是英火剑诀这部不入流的二品剑诀后,便不放在心上了。
修为境界高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作为剑修,所修习的剑术是否强大,同样也是至关重要的因素。
她自信自己所习的剑诀无一不是最顶阶的,绝对能够以压倒性的优势打到这个大骗子。
可是让她愕然的是,这个大骗子就像个打不死的蟑螂一般,总是在紧要关头被他以极其难看的姿势躲避过去,根本伤不到他一丝一毫。
随着时间推移,当夏兮薇已经把所知剑术用了一遍之后,依旧没伤到张岩,甚至他还有余力进行几次反攻……
这大骗子真的是修习的英火剑诀?
夏兮薇心里的怒火渐渐被疑惑所替代,看向张岩的目光,也含带了一丝玩味。
而就在这时,一声大笑骤然自远处传来,声若龙吟虎啸,渐行渐近,“蒙兄,那小子果然在这里!哈哈……”
张岩和夏兮薇几乎同时住手,神色怔然地望向身后丛林深处。
好强大的气息!
似乎是元婴阶的剑修啊……
第五十三章青衣、局势和发飙的夏兮薇
雨是冷的,雨丝很细。
又细又长的雨丝不知何时飘散下来,却被肥大的树叶挡住,化作一粒粒饱满如水晶的水滴,然后还是滑落在进泥土里。
丛林里本就很潮湿,又下起了濛濛雨,终年不散的白雾就更浓、也更湿了。
白色的浓雾里有棵青色的大树,大树下有块青色的石头,石头上坐着个穿青布衣裳的人。
很破旧的青布衣服,而且打满补钉,但却洗得很干净。
人也很干净。
一张干干净净的脸上,非但没有表情,甚至连一点血色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个死人。青衣人一直偏着头,斜着脸,遥遥的凝视着远方,仿佛在沉思,又仿佛是在回忆着某一件又甜蜜又悲伤的往事,在想着一个永远不能忘怀的人。
但是他那张灰白的脸上还是全无表情,一双眼睛也冷冰冰的像死人一样。
青衣人就叫青衣,不是生旦净末丑中的戏子,也不是一个跟不着调的绰号,他就叫青衣,在万渊城,青衣这个词汇仅仅代表他一个人。
也只能代表他一人。
青衣手中拎着一个木棍,木棍被削去了枝叶,剥掉了糙皮,只留下一截白玉般的光洁枝干。就像一个被褪去薄翼蝉纱露出羊脂玉般修长胴体的少女,安静地躺在他干燥宽厚的手中。
这是凶兽肆虐的丛林,白色的雾气中已不知隐匿了多少危险而强大的凶兽,可是无论是白雾还是哪怕一只蟑螂,只要进入距离他一丈的范围,就被一面无形的墙堵住,不能上前一分。
在青衣脚下的青石根处,一头似龟非龟,头生峥嵘之角的小家伙懒洋洋地爬在地上呼呼大睡。
是一头龙鼋幼崽,是被夏兮薇戏谑称为小贱的小东西。
它怎么来到了这里?
它又和青衣有什么关系?
它在呼呼大睡,似乎觉得呆在青衣身边很安全,一丁点的防备都没有。
细雨绵延,如酒酿成的愁,如歌吟出的落寞。
一人,一兽。
皆无言。
寂静中,青衣仍旧偏着脸,斜着头,凝视着远方。他的脸上仍旧全无表情。
是在聆听雨落枝叶的沙沙声?
……………………………………………………………………………………………………………
白雾,清晨。
碎裂如沙的雨滴簌簌地落着。
那道大笑声还未消散,一股让人心颤的肃杀之气已汹涌而至。
张岩、马冲、夏兮薇几乎同时断定,这气息是元婴阶剑修的!
必然是琼花剑府之人,张岩心中很确定,只是未料到,自己已经掩盖掉了踪迹和气味,他们依旧能追寻而至,并且还追上来了。
张岩对于这一天的到来早有预料,可却没想到会是在一个雨丝如牛毛的清晨,没想到自己的队伍里还多了一个需要照顾的人。
夏兮薇。
夏兮薇小姑娘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很兴奋,白腻如瓷器的脸庞上涌现出的是好奇,像个久居深院不曾出过闺房的的闺秀第一次看到拥攘的街道,喧嚣的人群……
当然,夏兮薇不是忧郁哀怜拈花而泣的娇弱女子,她的好奇像小猫咪,透着股调皮清新的感觉。
她的无惧无畏或者叫神经大条,很是感染了众人的情绪,心绪不再那么惊疑。
在这白雾横锁的丛林里,凶兽很多,但既然有人敢来,那这人岂非比凶兽还可怕?
他们凝视滴答细密的雨幕,渐渐看到一幅令人震撼的画面。
一队人。
一个光头和一个戴冠中年领路,其后是三十名清一色青衣劲装打扮的壮汉。
光头高大轩昂,一双狭长的眸子明亮如刀锋,他一袭做工精细的华美长袍,施施然行来,不显得凶悍,反倒有股子文人墨客才有的矜持和内敛。
戴冠中年白面无须,清雅淡然,风度翩翩,眼角的鱼尾纹给他凭添一份成熟睿智的魅惑,他跟在光头身后,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
这些人是蒙坤、悦溪和三十名青锋营剑卫。当然,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琼花剑府!
他们急掠而至,破开了缭绕白雾,突兀地出现在张岩五人身前。
悦溪目光一扫,轻轻笑道:“蒙兄,这次能顺利逮着这小子,你居功至伟,兄弟算是彻底服气了。”
蒙坤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有点诧异地望了一眼夏兮薇,似乎没料到,张岩的队伍里竟多出一人。
不过,诧异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的目光重新变得锋利明亮,极为精确地落在了张岩身上。
这小子长的倒是隽秀,修为也还可以,就是他让自己苦苦追了一路的吗?哦,不错,我得像个绝妙的法子好好炮制他一番呢……
蒙坤收回目光,伸出猩红如蛇信的蛇头,轻柔地添了一下嘴唇,幽幽说道:“放弃抵抗吧,我蒙坤的任务是活捉你们,若你们配合好的话,我是不会动粗的。当然,若想抗拒,那我真的不介意杀了你们的。哦,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说,我是个急性子,最见不得浪费时间的事情,所以就给你们半刻钟的考虑时间。嗯,半刻钟……”
两个元婴初阶的剑修,带着一大帮神情沉凝的金丹中期剑修,只是为了活捉自己四人吗?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张岩的神识很好,但探出出这个结果却不好,确切说是很糟糕,糟糕透了。
他们四人,一个金丹中期,一个金丹初期,两个刚踏入开光期的雏鸟,哪怕多了个金丹初期的夏兮薇,面对如此具有毁灭性力量的一队人,简直就像一个巨人对付一个嗷嗷幼童,实力的巨大差别,判若云泥。
听到蒙坤以一副阴柔若女子的语调,道出胜券在握略带调侃意味的话,张岩真恨不得一拳砸在蒙坤脸上,然后告诉他:“你他妈会不会好好说话!”
当然,这只是在绝境之中的自我慰藉,想想就算了。
“大人,不如和他们拼了!”
马冲的声音锵然钻进耳中,张岩收敛心思,目光扫过那三十名和自己修为相当的剑卫,不由苦笑道:“只这些人就足够麻烦了,更何况还有……”
张岩没说,但马冲明白他的意思,心底不由泛起一丝无力感。难道就如那叫蒙坤的光头所愿,束手就擒?
形势严峻,几近命悬于一线。
张岩突然叹了口气,轻笑道:“不过,若真是拼命,倒不见得谁输谁赢呢,虽然我还没做过一举灭杀掉两个元婴阶剑修的疯狂举动,但是,我应该还有几分把握的。”
马冲眼睛一亮,急急道:“那咱们就拼了!”
张岩摇了摇头,上前一踏步,目光陡然变得锐利逼人,他问道:“你们是琼花剑府之人?”
“是。”
蒙坤有点讶然地望了张岩一眼,继续以阴柔的声音反问道:“宗主的一缕神魄是你杀的?”
“是。”
“鬼叱长老也是死在你手中?”
“是。”
“你身后的姐弟俩是鬼魇的儿女?”
“是。”
“那你是不是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不需要。”
蒙坤目光一凝,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意,随即轻笑道:“你还是再考虑一下,距离半刻钟还有一小撮的时间呢。”
张岩沉默了,却见清雅淡然的悦溪悠悠走上前来,盯着张岩,突然道:“鬼魇把东西交给你了?”
张岩眯着眼打量了悦溪一番,没有开口。
悦溪不以为意,扭头对蒙坤道:“宗主让我们活捉这小子,那其他人是不是可以先杀了,当然,鬼魇的儿女也是需要带回府中的。”
蒙坤想了想,点点头:“那就剩两个目标了,你自己动手还是?”
悦溪悠悠道:“当然是我亲自动手。”
两人直接无视了其他人,轻笑间已决定了马冲和夏兮薇小姑娘的生死,马冲倒没什么,就是夏兮薇有点可惜了。才刚和张岩四人相处不到一天,就被误认作同伙被人判了死刑,如何不憋屈了?
悦溪走上前来,瞥了一眼张岩,指着马冲和夏兮薇,洒然笑道:“你俩出来吧,别让这小子为难,说不定杀了你俩,他就会乖乖地跟我们走呢。”
张岩眉头一皱,他自不会放任悦溪以漠然的姿态杀掉马冲和夏兮薇,正想以灵宝金莲抢先灭了这家伙,却听夏兮薇开口了。
她似乎丝毫不惧,踏步走至悦溪一丈处,皱着精致好看的新月眉,骂道“我说,你这人长得白白净净的,怎么心肠如此恶毒?你说杀就杀,你以为你谁啊,我夏兮薇是你这狗东西能杀的?滚一边呆着去!还有你。”
夏兮薇越说越恼火,骂完悦溪,骂蒙坤:“你说你长得高高大大的,还是个大光头,偏偏说话这么娘们,你人妖啊!连我一小姑娘都听得快吐了,你就不问问别人的感受?别眯眼,就你那一道缝似的眼睛,吓唬小朋友还可以,吓唬我夏兮薇?呵,我倒是想被你吓着啊,可你眼睁得跟没睡醒似的,你不觉得好笑?”
然后,夏兮薇小姑娘小退了半步,如点漆般的眸子在悦溪和蒙坤身上一扫,总结道:“你俩呀,一个狼一个狈沆瀣一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我夏兮薇在此,既然我夏兮薇刚认得姐姐在这里,你们就别想杀啊杀的,没门!”
这一番话刚落。所有人都惊呆了,张大了嘴吧,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这丫头……
好屌!
第五十四章青衣的木棍和红丝巾
夏兮薇小姑娘的一通极其富含个人色彩的乱骂,硬是把萧杀冷峻的气氛摧毁得荡然无踪,所有人怔怔不语了。
蒙坤和悦溪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两个元婴剑修被骂得脸面无光,似乎忘了阻挡,也似乎忘了,他们只需一剑,或者仅仅是一挥手,就可以把封住眼前小丫头俏利如刀的樱桃小嘴。
他们没有。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突发的不可能预测事件,可对于两名身经百战的元婴剑修来说,这个失误是绝对可以避免的。
他们之所以没动手,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像幽灵一般出现在小姑娘身后的男人。
这人穿着破旧的洗的发白还补满补丁的青衣裳,干干净净的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一丝的血色。
他依旧斜着脸,偏着头,原本总是凝视远方的眸子,却冷冰冰地落在了蒙坤身上、悦溪身上。
他自然是青衣。
名字如人,人如其名。
他干燥宽厚的手掌握着光滑的木棍,仅有三尺,仿似利剑,只不过在木柄处,不知何时系了一条红丝巾。
红丝巾,红得像刚初生的太阳。
青衣、木棍、红丝巾,这人出现得如此突兀,以致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从哪个地方来的,但不可否认,这人很强。
他身上并没有恐怖得让人心颤的气息,也没有嗜血百万的浓郁煞气,就是简简单单地立着,却夺取了所有人得眼光,成为最耀眼的人物。
蒙坤和悦溪的瞳孔几乎同时一缩,他们看不透眼前青衣人的修为!
或者说,他们的神识根本就无法探测到青衣人的存在,可他就完完整整地立在眼前,如此怪异的一幕,如何不让人心惊?
这人淡然如无物,缥缈似幽灵,他是谁?莫非是元婴后期的剑修?
蒙坤和悦溪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他们的府主云藏空同样是元婴后期的剑修,可其气息绝对不是如此。
若比较的话,甚至……自家府主恐怕也没眼前的青衣人所在成的压力大吧?
这个念头甫一进入脑海,两人皆是心中一颤,脸色变得凝重异常,该不会……该不会是元婴之上的人物吧……
张岩四人同样惊诧地望着青衣人,他们立在青衣的身后,看到的只是一个削瘦的背影,但仅仅一个背影,却让他们产生一股高山仰止的巍峨感。
这种感觉很强烈,让他们几乎无法喘过气来。一个削瘦的背影,产生一骨瘦虎盘踞的莫敌气概,这样的人物该有如何惊人的修为?
张岩强自以纯厚的真元之力冲散心中的一缕魔怔,目光从青衣人脚上的草鞋滑过,最后落在青衣人灰白的发丝上,原本平静的心绪突然再次变得杂乱异常,一抹无法言喻的震惊涌上心头。
草鞋是最普通的香织草编造,似乎经历了悠久的岁月,已变得斑驳老旧;灰白的发丝以一条青布巾束缚,凌乱而写意。
可就是这两样最普通的东西,竟散出了凌厉无双的森森剑气!
张岩毫不怀疑,哪怕是青衣人的一根头发,就可以化为最纯粹最凛冽的剑气,无双的剑气。
他是谁!?
张岩愕然空白的脑海只剩下最简单的一个问题。
蒙坤狭长如刀的眸子越来越亮,简直要融化眼前的一切,脸色更是凝重得欲滴出水来,他问:“阁下何人?”
青衣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由于目光过于幽邃,反而似没看他,而是穿过他这个人,望向了远处。
夏兮薇此时才意识到身后有人,扭头一看,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色彩,有点讪讪,有点畏惧,不过依旧硬着头皮小声道:“唔,这里交给你啦。”
说完,哧溜一声,她依旧回到了雪柔身旁,探头探头地望着青衣人的背影,精致好看的眉头又皱起来了,小嘴嘟囔道“唉,我说呢,这一路走来总是顺风顺水的,原来……”
雨丝窸窣,白雾袅娜,却不敢靠近此间一步,连远处的凶兽吼叫之声也变得几不可闻。自青衣人出现,压抑难受的气息已笼罩了四周每一寸空间。
青衣人默然不答,身份神秘,蒙坤和悦溪无从猜测,但对之张岩和雪氏姐弟却势在必得,那只有动手了!
蒙坤和悦溪对望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目中的决然之意,他们正欲动手,耳中却传来青衣人冰冷的声音:
“滚。”
一个字,以不含感情的口吻说出,配上青衣人神秘的身份,无异于千钧之重。
蒙坤和悦溪面色一变,旋即悦溪冷然一笑,一把飞剑出现手中,狠狠刺向青衣人的喉间。
元婴阶剑修出手,自然极快、极狠、极准,简单直接,没有花哨,就一刺喉咙的动作。距离不到一丈,悦溪有信心一击必中。
哪怕真被青衣人躲开,也大致可以推测出他的实力,这一剑,绝对不是悦溪热血冲脑的莽撞举动。
这一剑是出其不意的一击,看不出什么玄奥莫测,却凝聚了悦溪所有的力量,由于过于凝聚,力量没有溢出一丝一毫,所以剑身呈现出如同实质的流光。
“咄”地一声闷响,在众人眼中,一把光华依旧逼人的长剑像喝醉了酒,歪歪斜斜地跌飞出去,落在了众人无法看到的极远的地方。
再看悦溪,他更是神色惊恐地倒退了十余步,清雅的风度被颤抖佝偻的身躯所取代。而青衣人依旧手握系着红丝巾的木棍静静而立,似乎根本就未曾出手。
以轻巧易折的木棍击落一把锋利异常品阶极高的长剑,更是把一个元婴剑修震退十余步,这一切都仅仅是在一眨眼间的一击中发生的。
鬼神莫测的一击!
在所有人眼中,青衣人已成了不可攀爬的高山,那一击就像在高山之巅栖息的一抹彩霞,绚烂得夺人心魄。
“滚!”
青衣人再次开口,声音冰冷如铁。
蒙坤光头上已满是汗渍,脸色剧烈挣扎。
好久之后,他的目光落在木棍的红丝巾上,似乎想起什么,双目睁得滚圆,惊恐如惶惶之犬,仓惶而逃。
“走!”
三十名青锋营剑卫一怔,继而轰然而退。
悦溪不甘地吼道:“为什么走了?我们一起上,就不信宰不了……”
他还没说话,却紧紧地闭上了嘴巴,甚至以比蒙坤更快的速度朝远处逃窜而去。
因为蒙坤的一句话,“他是青衣!炎火剑崖的青衣!”
青衣系红丝,剑刃是黄泉。
第五十五章剑意、化神境、瞎琢磨吧
一根普普通通随手就能折到的木棍,轻轻一拨,化作惊空之龙,震飞了一把元婴阶剑修的飞剑,震碎了一地的胆魄。
琼花剑府之人落地而逃,眨眼已无踪。
青衣以红丝巾拭了拭木棍,目光缥缈,未曾转身,脸颊上依旧全无表情。
震惊到了极致就成了一大片的惘然,就像四周飘摇的白雾,濛濛的,似真似幻,空白得不真实。
张岩一众皆如此。
当然,应该对青衣知根知底的夏兮薇小姑娘除外。她如瓷器细腻的小脸上是一幅理所当然的表情,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不见一丝诧异。
不知过了许久,青衣才缓缓扭过身子,目光落在夏兮薇身上,冰冷无一物的眸子才有了一丝的感情色彩。
“还逃出来玩么?”
小姑娘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了,不了。”
青衣道:“那跟我回去。”
小姑娘皱着玲珑小巧的鼻子,想了想,说道:“好吧,不过我要和他们一起。”说着,她圆润的小手指了指雪柔。
青衣哦了一声,这才第一次打量起张岩四人,不含感情不泛涟漪的目光不致于造成极为刺痛的感觉,但张岩四人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这目光平和、冰冷,确切说就像看一个早已死透的干尸一般,所造成的心理压力很大,大得如山岳耸峙而不可亵渎。
幸好,青衣的目光只是一刹那间,就又变得缥缈,投向了远方。
夏兮薇似乎有点激动,哇呀呀说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又跟在身后,好不容易遇到一拨人,你又要拆散我们,我已经和雪柔姐姐结为异性姊妹了呢,你……你可不能如此无情无义说带我走就走,你若真这么做,那我以后还逃出来,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反正就是逃啊逃的。”
青衣看不出什么表情,想了想,突然抬起右手,那根普普通通的木棍‘咄’得一声,已射进十丈外的一株大树。
大树足有三人合抱那么粗,这枝木棍只有拇指粗细,可拇指粗细的木棍却射进了三人合抱的大树,只留了一小截留在外边。若走近了看,这木棍就像是大树长出的一样,没有哪怕一丁点的缝隙。
做完这些,青衣目光落在张岩身上,“你去把它拔出来。”
张岩一怔,随即走至树前,仔细打量了一番,缓缓伸出右手,像钳子一般夹住露出来的一截木棍,掌心发力,朝外拔去。
众所皆知,一根木棍即使完全被嵌进大树,只需手掌发力,一掌拍在大树体表,木棍便会被震出来。这以手拔木棍就更简单了,像抽刀一般,抽出来就行了。
可让张岩诧异的是他已用上了两成的力道,木棍依旧纹丝不动!
捏着一截易碎的木棍,掌力自然不敢太大,可修习法华金身的张岩力量是何其恐怖,虽没用运转真元之力,但只凭无畏金刚境的强悍体魄,即使是两成的力量,已足够碎裂坚硬的顽石了。
可对之一截木棍,一截没一丝灵气波动的木棍,竟然无法撼动一分!
张岩深吸一口气,这才收起心中的轻视,再次紧攥着木棍朝外拔去,这次他已用上四成的力量。
可是……
四成的力量还是不行!
张岩的脸色不知觉间已变得凝重。
五成。
七成。
……
十成!
张岩咬牙,几乎全力使出肉体力量,搁在以往,十成之力,是可以把一件上品法器轰碎成渣的。
但是木棍仍旧不动一丝一毫,颇有点八风袭身岿然不动的模样。
额头不知何时沁出了粒粒汗珠,张岩的脸色难看之极,被一截木棍为难住,这让骨子里极其执拗坚韧的他情何以堪?
所以,他打算动用真元,以真元配合无畏金刚境的肉体力量,就不信拔不出它了!
………
“马大哥,这截木棍很难拔出来吗?”
雪楼一脸惊容,他搞不明白平常威猛无敌手的张前辈,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木棍给难住了。
“不是很难,是极难。”
马冲叹了口气,在刚才他也以为这是件极其容易的事情,可随着时间过去,大人依旧未曾拔出一丝一毫,脸色更是变得难看起来,他便意识到,这青衣人这木棍绝不像表面看的那么简单了……
难道他是故意为难大人,木棍被他做了许多手脚不成?
马冲瞥了一眼青衣人,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张岩,像个石雕一般没一丝的感情变化,不禁心中嘀咕不已:拔木棍?拔什么木棍啊,纯粹是找事嘛……
“嘻嘻,这下子有大骗子受了,这木棍可不是他能拔出来的,也不想想是谁设下的题目,怎么会被他拔出呢?”
夏兮薇看着张岩颇为难看的脸色,不禁咯咯笑起来,小脸上一片得意,看来她还没忘了刚才和张岩的战斗。
“大……大骗子?不会吧?”雪柔犹豫了一下,问了出来,张前辈怎么被她当做大骗子了?
夏兮薇嗔道:“他当然是大骗子,还是一肚子坏水、无恶不作、专门拐骗清纯无知少女、死不足以平民愤的超级大骗子!雪柔姐姐你可要小心了,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雪柔愕然地望了一眼一副苦大仇深模样的夏兮薇,随即神色一整,淡淡道:“兮薇妹妹,若你再诽谤张前辈,那我可就跟你绝交了,张前辈可不是你说的那样子……”
夏兮薇一愣,不可思议道:“不会吧,为了一个大骗子,你竟然要和我绝交?雪柔姐姐,看来你受荼毒不浅啊。”
雪柔眉头一皱,却咬着嘴唇不开口了。
夏兮薇嘿嘿赔笑两声,见雪柔怒气不消,她愤愤地把目光投向张岩,小嘴里嘟囔道:“拔不出呀,拔不出,大骗子就是拔不出……”
…………
外界的议论影响不到张岩,他的心神专注于木棍之上,手掌的力道更是发挥到了极致,虽然木棍还是没有丝毫的松动,但是他却发现了一丝颇为蹊跷的地方……
其实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木棍不会如此简单了,青衣人一棍惊退两个元婴阶剑修和三十名金丹剑卫。本身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强大,他以木棍嵌树,虽不知用意为何,却不无考较的意味。
张岩明白此点,所以在以最大的力量探试一番终究无果后,他开始以魔识探查起木棍的纹理和力道的作用点。
渐渐地,他的脸上浮起一丝轻松的笑意。
众人一怔,旋即纷纷拭目以待,他们倒像看看,张岩会以什么方法解决掉这枝诡异的木棍。
而青衣人仍旧无动于衷,只不过在看到张岩像拈花一般,以极其轻柔的动作缓缓抽出木棍时,不易察觉地点点头。
而此时,张岩拔出一整根木棍,神情有些恍惚,怔怔地立在那里,似乎不敢置信他真的做到了。
一截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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