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同人)玉灵-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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醯牧�树般，他只觉全身酸麻，心脏处更是锥心的痛。突然间半点动弹不得。
　　
　　“惜朝……”戚少商大骇，挣扎起身刺向九幽，还未接近九幽，便被他的张力硬生生的弹开。戚少商整个人正好落在了顾惜朝的身边。
　　
　　他呕出一口血来，下意识的将顾惜朝护在身后。
　　
　　“哈哈哈哈……玉灵，你以为你们两能杀得了我吗？你虽变成了血玉，可是也摆脱不了我的心莲，我可以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顾惜朝伸出手来，将戚少商温暖的手握住，两人手指紧紧缠绕在一起，仿佛生生世世也不会分开。
　　
　　九幽一步一步向两人走过来，一字一句说着，狂妄的笑：“哈哈哈哈……我终于可以一统魔界了……不过，先要解决你——九现神龙！”
　　
　　突然，九幽的眼神变得凌厉，直视戚少商。
　　
　　顾惜朝不知哪来的力量，突然跃起，拧身、飞转、拔剑，他偏然的身影在空中翻滚两转，剑已刺穿了九幽的左肩。一气呵成，动作俐落优美。
　　
　　九幽吃痛，身子向前一顷。
　　
　　顾惜朝艰难地站起来，眼神毒怨而凌厉，语气却刚硬直烈：“你要杀他，可问过我？”
　　
　　九幽全然没想到自己会被顾惜朝突如其来的一剑刺伤，他悲然仰天长啸，朝顾惜朝攻过来。
　　
　　顾惜朝见他手里骤然出现一大朵紫色的心莲，指向自己的心脏，心知已逃不过，他释怀的眼一闭。
　　
　　“惜朝，小心！”戚少商大叫着抢前一步，却在下一刻，另一个身影挡在了顾惜朝面前。
　　
　　顾惜朝惊愕万分，一个柔弱的躯体跌进了他的怀抱。
　　
　　英绿荷唇间挂着血丝，眼中却充溢着盈盈的深情望着顾惜朝，奄奄一息的道：“我本以为你变成血玉后就可让我摆脱九幽的控制，可我得到的却是为你挡住必死的一击……”她笑了笑，笑中是无尽的满足与决绝：“我知道你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可我就喜欢你正襟危坐，笑傲风云的样子。”
　　
　　顾惜朝呆怔怔地把英绿荷搂在怀里，腥红的血，流过他的指逢间，滴落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戚少商赤红着眼，怔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顾惜朝轻轻的将怀中逐渐冰冷的尸体放下。
　　
　　戚少商来到顾惜朝身边，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惜朝，我会一直与你在一起的！”
　　
　　顾惜朝反手紧握住他，点点头：“我们俩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他坚定的说出这句话。
　　
　　戚少商对他了然一笑。所有一切，尽在不言中。
　　
　　瞬间，戚少商和顾惜朝并肩扑向九幽。
　　
　　九幽一双赤目的眼被击怒，反击过来。顾惜朝拼尽全力与他对势，戚少商也招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
　　
　　九幽不敢怠慢，与他们俩对持。只见顾惜朝一招未尽，剑招已变。戚少商每每在九幽欲伤顾惜朝之前，硬生生的给他挡回去。
　　
　　九幽深知，自己这样跟顾惜朝打下去，只会被他们的招数迁着走，只有用心莲控制住顾惜朝，自己才能有胜算。而顾惜朝和戚少商也深知这一点，根本不给他发掌的机会，招招缠着他打。
　　
　　九幽一人哪有这两人灵活，突然他只觉后心一痛，已被连砍两刀。他眼里欲血愤天，
　　尽全力升起意念，雪下得纷纷扬扬，被他真气所控，更加肆狂的下起来。
　　
　　顾惜朝见雪花已乱了方向，突发掌力推送，一时间满天满地的雪花飘飞而下，挡住了眼前所有视线。
　　
　　那碎沫迷眼的一刻，九幽右肩中剑，跟着右胸又被刺了一剑。九幽激愤出声，声音直似猛兽狂吼，又有如平空起个霹雳。顾惜朝和戚少商两人被他这股强烈的意念硬生生的震开，弹出数步之摇。两人只觉耳中雷鸣，戚少商一屁股坐在地上，口吐鲜血，竟是被震伤了心脉。
　　
　　顾惜朝也手捂胸口，凝眉呼痛。见戚少商伤势比自己重，他深知，九幽这次全力一击定始足全力，不能让他缓回气力。于是拼尽全力，刺向九幽。他剑峰凌厉，一时间如千百把钢镖、飞刀一般在九幽周身回旋，九幽身上已多　处被刺，显然被激得心性已乱。顾惜朝已是汗如雨下。戚少商知他竭力攻击，自身的力量亦在飞速消耗着。
　　
　　这样打下去，必定会同归于尽。
　　
　　戚少商跨出两步，欲帮顾惜朝，却见九幽指间一绕，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铸成的屏障中。顾惜朝只得在外围打，根本近不了九幽的身。戚少商暗叫一声不好，果然九幽横剑刺出，那一招的目标是顾惜朝的心脏。戚少商飞扑过去。
　　
　　顾惜朝还未定神，只听戚少商闷哼一声，跌坐在地。一时间，一股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来。原来，他竟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住九幽这一剑。
　　
　　“不要！”顾惜朝大吼，赤红的眼中尽是凄烈。九幽的剑正不偏不离的刺进了戚少商的心脏。
　　
　　而下一刻，九幽却痛呼着仰天长啸，戚少商那喷出来的血尽数溅在九幽身上。顷刻间，是皮肤被灼烧声音。九幽不置信的望着自己被血喷溅到的胸口，那里已冒出丝丝烟雾，空气里弥漫出一股腐化的气息。
　　
　　望着眼前的变数，戚少商和顾惜朝两人皆是一愣。原来，九幽怕戚少商的血。两人四目相投。而后，两人同时飞腾而起。两把剑直直刺进了九幽的身体里。
　　
　　漫天漫地的雪花在周身飘飞，轻舞灵动，整个世界白茫茫混然一遍寂静。
　　
　　九幽木然而不置信地望着自己身体里的剑。而后，他身子向后一仰，天旋地转，手中有个东西拋向雪花漫舞的天空。戚少商和顾惜朝皆是一惊，他手里拋出的，竟中顾惜朝的元神——血玉！
　　
　　两人抢前一步，想要接住血玉。却见一个翻飞的黄袍凌空越过，一手将血玉抢在了手中。
　　
　　




58

58、飘魂　。。。　
　
　
　　那翻飞的黄色身影在天空翻转后落地。戚顾二人惊异而不置信的将眼前的人看清。
　　
　　戚少商一凝神：“高大师？”
　　
　　高峰亮站戚少商面前，眼里含着笑。手里豁然拿着顾惜朝的血玉。
　　
　　戚少商不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来的，我便是怎么来的。”
　　
　　戚少商深皱着眉，更加不解，可是他现在无心纠结这个，顾惜朝的元神还在他的手中，戚少商伸出手，直说道：“多谢高大师刚才接住了惜朝的元神，救了惜朝的命，请把它还给我们吧！”
　　
　　高峰亮唇间勾起一丝意义不明的笑：“还给你们，也可以，只是，你们必须用一样东西来交换。”
　　
　　顾惜朝抢前一步，问道：“什么东西？”
　　
　　高峰亮笑笑，笑中带着一丝得逞的调侃：“你现在已经变成了血玉，你的灵珠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了吧？不如，把它给我，也好助我修行！”
　　
　　顾惜朝眼神凝聚，冷然道：“灵珠，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戚少商和高峰亮具是一惊，戚少商不明所以的望向顾惜朝，高峰亮也是一脸不置信的表情，而后他做了悟状：“玉灵，我知道你舍不得，灵珠毕竟是你修炼了500年才得来的。可是，你现在已经变成了血玉，你最好考虑一下，灵珠和你的元神玉佩比较起来，哪个更加重要。”
　　
　　顾惜朝抬高头，冷冷的道：“你以为，我会因为舍不得灵珠而拿我的性命去赌吗？我的灵珠……已经为救戚少商而牺牲了。”
　　
　　戚少商内心一凛，则过身，双手撑住他的肩，皱着眉问：“惜朝！……你的灵珠真的为救我而牺牲了吗？”
　　
　　顾惜朝对着戚少商的眼，深情的点点头：“只要你没事就好……我说过，我的灵珠再也不会给其他任何人了，还好，它救了你的命！”
　　
　　戚少商听着，一把将他紧紧抱进怀里。
　　
　　良久，戚少商松开顾惜朝对高峰亮道：“高大师，麻烦你将血玉交还给我们吧，它是惜朝的元神，它原本就应该是属于惜朝的……”
　　
　　却只见高峰亮听所未闻的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的……”
　　
　　戚少商见高峰亮神情古怪，上前一步，叫道：“高大师，高大师……”
　　
　　高峰亮一凛，仿佛瞬间清醒：“不，别过来，你别过来……”
　　
　　“高大师，你怎么了？”戚少商凝眉不解的望着高峰亮。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哈……哈哈……我冒着生命危险跟着你走过了黄泉路，以为只要拿到了玉灵的灵珠，我不但可以重返阳间，还可以修成正果……”高峰亮边说边摇头：“他却说灵珠没有了，他说灵珠为救你而牺牲了……”
　　
　　戚少商不置信的看着他，想起他跟英绿荷走过黄泉路时的情景：“原来那天，你跟着我来的……可是，我记得你当时中了英姑娘的幻术啊！”
　　
　　“我是装的！”高峰亮眼里有狠毒的光：“如果连她这样一个小小的碧莲我也制不了，我这么多年修行的道行算是白费了。”
　　
　　戚少商摇摇头：“高大师，你这是何苦……你明知道……”
　　
　　“住嘴，戚少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修行的人有多辛苦，你根本不知道，这些道行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只差一步，就只差一步……”高峰亮越说越激动：“就只差一步，我就功德圆满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高大师！”戚少商欲上前，却被顾惜朝往后一拉：“戚少商，他，好像不对劲！”
　　
　　戚少商拍拍顾惜朝的手背，安抚道：“放心，我一定将你的元神拿回来！”
　　
　　“高大师，你听我说，你先把血玉交给我，我跟惜朝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高峰亮抬头看向戚少商：“你们救我？”
　　
　　戚少商小心冀冀的点点头。
　　
　　高峰亮目光突然变得犀利：“不可能，哈哈，不可能的，你们谁也没办法救我，我死了，我早就已经死了……灵珠没有了，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阳间了……”
　　
　　“高大师，你先冷静点听我说！”
　　
　　高峰亮抬高手看向手中的血玉，突然目光一亮，笑起来：“哈哈！既然回不去，大家就一起死吧，也好有人给我陪葬……哈哈……哈哈哈……”他说着，高高的举起了右手。
　　
　　“高大师，不要！”戚少商还未来得及反应，高峰亮已将血玉重重的往地上一摔。戚少商只听见一声清脆的撞击的声音，那块通透如血般冷凝的玉佩在他眼前碎裂开来，四分五裂，映着地上的白雪，明艳而瑰丽。
　　
　　顾惜朝缓缓地、缓缓地，下沉，被雪覆盖的地上，映着顾惜朝一片褐红的衣衫。
　　
　　戚少商哀痛而不置信的一把扶住了他：“惜朝！惜朝……”
　　
　　“戚少商……我……”顾惜朝说着，喉咙间呕出一口血来。
　　
　　戚少商见顾惜朝吐血，当下悲愤难抑，心性也乱如麻，哪顾得了其他，提了剑便向高峰亮冲过去，长剑狂舞着直直刺出。
　　
　　高峰亮只感觉一阵心痛，已被戚少商一剑刺中心口。剑笔直的没入心脏，染红胸前的一片衣衫。
　　
　　戚少商发怒的眼泛着血光。高峰亮在他面前颓然倒下。
　　
　　戚少商似才回过神来，扔了长剑，慌忙的拾起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血玉。几步跪跌在了顾惜朝的面前，将他抱在怀中：“惜朝，惜朝……看，你的元神，现在在我手中，我以后会好好保护它，不会再让任何人抢走它了……我会救你，你会没事的……”
　　
　　顾惜朝眼里泛着柔光，眼前笼罩着白白的薄雾，他凝视着戚少商。鲜红的血迹顺着他的唇边流下，已把他苍白的唇浸染，戚少商下意识地用袖子擦了擦他唇边的血，欲把手里的血玉拿给顾惜朝看，却在摊开的一瞬间，掌心感受到了几股菱锥的触感，才意识到那血玉，已碎裂成一块一块了。
　　
　　戚少商蓦地将手死劲合住，一把紧紧抱住了顾惜朝。
　　
　　他整个身体因努力压抑着一股巨大的悲伤而不停的颤抖着。顾惜朝却在他怀里细不可闻地笑了，他伸手去抚摸戚少商地脸：“少商，能死在你怀里……我很满足，……也很开心……”
　　
　　“不！你不会死！……我……你知道我是九现神龙，我的血，连九幽都怕，我会救你的，我会救你……你不会死……你告诉我怎么做……”说着伸出自己的右手：“……你……吸我的血……你快吸我的血……”戚少商一席话说得语无论次。
　　
　　顾惜朝缓缓的将他的右手拉下，深深凝视他：“我终于可以不用做害人的妖魔了，戚少商，我知道我是妖，我却不愿承认自己是妖，所以告诉你，我是灵……其实，我是专吸人精血，让人精尽而亡的妖。500年来，被我害死的人不计其数，我用他们的魂魄修炼灵珠，我……杀人不眨眼……我根本没有良心……”
　　
　　“不是，你不是……惜朝……你不是的……”戚少商摇着头：“你只是孤独的一个人，你没有人疼，没有人爱……你杀的都是坏人，都是该死的人，我知道，我都知道……”
　　
　　“戚少商，对不起，我害死了你这么多朋友……可你却……你却还要喜欢我……若没有我，你身边的朋友不会死去，你也不会被警察怀疑，你跟息红泪也会很幸福，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把你的生活全打乱了……”
　　
　　“惜朝，不是，不是的。只有你……只有你才能给我幸福……你记得你对我说过的吗？你说，若我死了，你决不独活。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你说，我们俩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我们……惜朝，反正我已走过了黄泉路，也像高峰亮说的那样，早就已经死了……我来陪你，来陪你就是！”
　　
　　顾惜朝眼神一凝，悚然道：“戚少商，你难道还不懂吗？我终于可以投胎做人了。你应该为我高兴，……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想变成血玉……”顾惜朝的嘴唇有浅浅的笑意：“因为，只有变成了血玉，我才能够投胎做人……”
　　
　　戚少商听他这样说，怔然顿住。
　　
　　“所以，你要等我，戚少商，你等我转世，等我来找你……如果我没找到你，你一定要来找我……你　要找到我……”
　　
　　“你答应我！”顾惜朝伸出手，戚少商紧紧握住。
　　
　　他没有答应他，而是紧紧的看着他的眼睛。漫天飞舞的雪花映在他的眼幕里，他看不见他话中真实性的比例。他知道顾惜朝是何等聪明伶俐，他只怕顾惜朝为了让他宽心，让他有活下去的希望，为骗他而故意这样说。
　　
　　“我不想与你再分开了，我们一起死，一起转世！”戚少商的眼里，也是漫天飞舞的雪花。
　　
　　“不！”顾惜朝决然道。
　　
　　看吧，他猜得没错，他们俩是知音，尽管雪花飞舞缭绕住了他的视线，他仍能一下子明白顾惜朝的心思。
　　
　　“为什么？”他拧眉问。
　　
　　顾惜朝凝视他的眼睛，仿佛也想从他眼里纷纷的雪花中看进他心里，他对他道：“转世后就没有今生的记忆了，到时候，我们俩到哪里去找彼此？戚少商，来世，我不要把你丢弃在人海……你留下来，守着今生的记忆。找到我，然后再告诉我，我们今生的一切。我怕我会忘记，你要让我记得，与你生生世世的约定。然后，来世的来世，我们才能再次约定，一直一直约定下去……”
　　
　　“惜朝……”戚少商把他抱在怀里，紧得他们俩人之间一丝缝隙也没有。
　　
　　顾惜朝缓缓地伸出手：“戚少商……答应我……”仿佛雪雾都落进了顾惜朝的眼睛里，他的目光越来越涣散，眼里却有满满的期异。
　　
　　终于，戚少商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好！我答应你……”
　　
　　顾惜朝的唇间露出满足又欣慰的微笑。他轻轻地点头，猛地起身，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吻上了戚少商的唇。
　　
　　“戚……少商……记住你说过的话……一定，要找到我……”他的吻炙烈而决绝，仿佛有股巨大的哀伤弥漫在唇间。
　　
　　戚少商亦能感觉到他唇间凄然而悲绝的情绪，于是，专注的回应。顾惜朝的气息越来越弱。从他们相识至今，过去如浮光掠影，到最后的终局，他还是要将他失去。
　　
　　顾惜朝的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缓缓地顺着脸颊流淌下来。落进两人紧贴的唇间，咸咸地带着苦涩的滋味，像此刻的心境。
　　
　　“戚少商，若来世，你没找到我，那么你，就忘记我吧……”
　　
　　“不可能……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戚少商坚定的说道。
　　
　　顾惜朝唇间露出一丝细不可闻的笑意：“戚少商，你答应我，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过，你要幸福……那样，我才会安心……”
　　
　　戚少商赤红着眼，眼里是涩涩的疼，他整个人因努力克制着什么而颤抖着。
　　
　　“戚少商，能遇见你，爱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也是！”戚少商　再了次看进顾惜朝的眼里，他漆黑的瞳孔被纷绕的漫天的白雾弥漫，却盛满了如曙光般温柔又知足的笑容。
　　
　　戚少商屏住呼吸，看那笑容慢慢地定格在顾惜朝脸上，仿佛初升的阳光般，永远也不会西沉。
　　
　　“惜朝！”一股巨大的哀伤涌进戚少商心底，他一把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脸贴在他的脸上，泪水便如短线的珍珠，止也止不住的滑落下来：“你别骗我，来生……你等我……”
　　
　　却没有人回答他了，缭绕的风雪中，永远不会有了。
　　
　　瞬间，顾惜朝的身体被浅浅的血红色的荧光覆盖。戚少商只感觉怀里的躯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他抬起头，见那些血红色的荧光如星光般飘散开来，缓缓的溶进纷纷的白雪中。在夜空里慢慢飘飞而起。
　　
　　向上，一点点地向上。仿佛顾惜朝的整个灵魂都在一点一点，一片一片的远离他，飞进只属于他的另一个世界。
　　
　　戚少商突然想起，他是灵，他以他自己的方式结束了他的生命。看着那些溶进雪花里点点血红色的荧光，在夜空里慢慢升腾，缥缈远飞。他的心也跟着那点点的荧光，一起碎了、飞远了……
　　
　　渐渐地，风雪没有了，漫天的雪花没有了，那点点血红色的荧光也随着雪花在夜空中消失了。无穷的夜幕中，戚少商仿佛听见顾惜朝最后的声音来自另一个苍穹：戚少商，记得来找我！
　　
　　戚少商只感觉仿佛混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他颓然的仰躺在地，整个世界比先前那茫茫白雪还要虚无。
　　
　　身后的庙宇如洪水决堤般瞬间崩塌，戚少商记起顾惜朝的话，这里，只不过是九幽意念中的幻境而已。于是，不管身后的崩塌的响声有多么震耳欲聋，天崩地列，他也不在意的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庙宇崩塌而下，将高峰亮的身体埋进了废墟里。
　　




59

59、尾声　。。。　
　
　
　　戚少商从医院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手里紧紧握着什么，摊开来看，却是碎掉的血玉。突然眼里就涌上了无限的哀痛。
　　
　　穆鸠平来看他，告诉他，他是被追命从千佛寺救回来的。千佛寺的观音庙在那一夜无缘无故的倒塌了，而道士高峰亮被掩埋而死。穆鸠平告诉他，他被送进医院后就昏迷，一直一直昏迷，医生也找不到原因。还好，他终于醒了。
　　
　　穆鸠平问他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去观音庙，他没回答他。
　　
　　三天后，戚少商出院。
　　
　　他找了家珠宝店，将玉佩贴缝粘好。那珠宝店的师傅看到血玉时，双眼发光，感叹着这块血玉要是不被摔破，定是价值连城。戚少商守着那师傅粘玉，寸步不离。那师傅果然好手艺，粘好后的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此玉曾经破碎过。戚少商小心冀冀的将玉佩戴在胸前。他开始到处寻找顾惜朝的下落。
　　
　　却一直一直，没有他的讯息。
　　
　　五年后，息红泪的婚礼在希尔顿酒店举行。
　　
　　那天，阳光灿烂，他看到息红泪穿着洁白的婚纱，美得目眩神迷。她嫁给了一直默默喜欢他的赫连春水。二人都是医生世家，无比般配。
　　
　　息红泪请了小小的花童，其中一个小孩子，要给她换洁白的小礼服，而那孩子偏不愿意，指着一件红色的小礼服，非要穿那红色礼服。大人们看这小孩子穿起红色来是很好看，便依从了她。
　　
　　于是，息红泪请的小花童穿的都是白色小礼服，唯独那个小女孩儿衬在其他小花童当中，无比醒目。
　　
　　戚少商忍不住去逗她，问她叫什么名字。小孩儿稚气的声音传来：“叫我红袍就可以了！”那稚气的童音却有着不符年龄的大人般冷漠的口吻。
　　
　　“红袍？”戚少商失笑……
　　
　　那小女孩儿好像满喜欢他，问他叫什么名字。戚少商说：“你可以叫我戚叔叔。”
　　
　　小女孩儿转过身，对着他的小伙伴说：“这是我的戚大哥。”
　　
　　戚少商哭笑不得，又见那小女孩儿对他说：“这是我们朋友，他叫高鸡血、他叫雷卷。”
　　
　　戚少商瞬间一惊，而后，却感觉无比欣慰。
　　
　　他从酒店出来，阳光灿烂的洒在街上，他抬头望天，蓝色的天际上，飘过一片一片雪白的浮云。对着天空，戚少商怅然道：“惜朝，你究竟在哪里？”
　　
　　戚少商开车回老屋，老屋似乎跟五年前他从英国回来时一样。他想像着不知道转世后的红袍还会不会来这里，这里还有没有她前世的记忆？
　　
　　突然想去看看，红袍以前的屋子。那里五年时间没有人住，会是什么样子？于是，戚少商来到窗前，窗户没锁，可是却落满了灰尘。
　　
　　记得红袍以前说过，这里偶尔会来一些游客，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来。戚少商翻窗跃进屋子里，看见屋子跟五年前差不多。
　　
　　那只电话还安安静静的放在桌上，只是已落满了灰尘。戚少商一一扫视着屋子里的情景。突然，他的视线紧紧盯落在了一个角落里。
　　
　　那角落里放着的，却是几个酒坛子。他几步跨过去，蹲□来，撕开酒坛子上的封泥，一股浓烈的醇香捕鼻而来。戚少商惊喜的微微一笑：“好酒！”于是，起身将酒坛子抱起来。
　　
　　戚少商爬在桌面上，似乎喝醉了，昏昏欲睡。酒在旁边的碗里散发着香气。窗外已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
　　
　　“戚少商……”
　　
　　突然戚少商似乎听到有人的呼唤。他望向四周，可除了他之外，这屋子里都空空如野，哪里有什么人。
　　
　　“戚少商……”又是一声，那声音听起来是那般清朗明晰，如此熟悉。
　　
　　“戚少商，我在这儿……”
　　
　　戚少商一阵惊喜：“惜朝，你在哪儿……”
　　
　　“我在这儿，戚少商……”
　　
　　终于那抹青色的身影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戚少商恍然一怔，他看不清那影子的模样，朦胧中，只感觉那人对他笑了笑。
　　
　　“惜朝，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却怎么也找不到你……你为何不托梦给我，告诉我，我究竟要到哪里去找你？”
　　
　　“戚少商，你还记得五年前那晚，也是这样的雨夜，我吟的那首词吗？”
　　
　　戚少商内心一滞：“记得！……”可是他还是急着问：“惜朝，告诉我，你在哪儿？”
　　
　　只见那个朦胧的影子对他微笑着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戚少商急得大汗淋淋：“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好想你……”
　　
　　那青色的影子离他越来越远，戚少商伸手去抓，可是怎么也抓不到，他急得大叫起来：“惜朝……惜朝……”
　　
　　戚少商蓦地惊起，瞬间回过神来。自己竟坐在桌前睡着了。看见桌上放的酒，一时间怅然，他刚才喝醉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哪里有顾惜朝的影子？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犹如五年前与他同醉的那个雨夜。这酒也还是那个味——炮打灯，入嘴赛镪水，却酣烈醇厚。
　　
　　而与他喝酒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那酌满的回忆，一杯接一杯，爱过痛过依旧浓烈；尘封的誓言，等待隔世的一次相缝，却如某个陨落的梦，被无尽的风吹呀吹，将一切都掏空。
　　
　　莫名地，一股哀伤将戚少商周身抱围，他紧紧抓着胸前的血玉，那句话还如此清晰的响在耳边：“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可是，此刻却只有他独自一人，在这样淡然而寂静的雨夜里，将他想起。
　　
　　戚少商想起刚才的梦，梦里，他问他还记不记得那首词。他怎么可能忘记？只是，他一直不明白，他为何要在那个时刻，呤一首那样凄哀的词？
　　
　　他是不是来过？可是，他说了他会去投胎的，怎么又只会这样出现在他的梦中？是不是五年前，他早已经不再了？他看着他那血红色的灵魂随着雪花飞舞，飞得很高很高，缥缈得他无论如何也捉不住。就像捉不住那过往的点点滴滴。
　　
　　早知道，那个时候，他就应该跟他一起……一起飞，一起去寻找属于他们的自由。
　　
　　一阵彻底的心寒蔓延过心口，他记起他临死时说：“戚少商，你答应我，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过，你要幸福……那样，我才会安心……”
　　
　　“惜朝……你为何不守信诺，你……终究……还是骗我的吧？你说了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可是，你还是把我一个人留下来了……我想你，我好想你，你知道吗？”他用手抚摸着胸前的血玉：“惜朝，我一直把它带在身上，从来不离不弃，可是，你怎么还没来……你究竟在哪里？”
　　
　　戚少商喃喃念着与他初遇时的那首词：“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惜朝……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有这一天。梦也何曾到谢桥……呵，梦也何曾到谢桥……我即便是在梦里，也不曾见到过你……为什么，你连这么一点幻念都不肯留给我？……为什么啊？惜朝……”
　　
　　戚少商喃喃念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