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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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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澜心头微惊,看一眼沈妈妈,露出一抹警惕,朝门外低声道。“外面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门外传来秋痕的声音,压着嗓子。“奶奶,不好了,四姑娘出事了,掉水里了。”

江意澜一惊,“到底怎么回事,进来说清楚。”

秋痕疾步而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惊慌。“奶奶,您快去瞧瞧吧,四姑娘这会子正闹腾呢。”

江意澜心头微松,还能闹腾,那应该无大碍,“别的院子里都去了么?你怎么慌张成这样子?”

“奶奶,四姑娘一口咬住是茶镜推她下去的,所以奴婢才会这么慌张,茶镜这会子已被郡主留下了。”

江意澜大吃一惊。“茶镜一向稳重,与府里的人缘又不错,也知道四姑娘是郡主的掌上明珠,怎会做这样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秋痕额头上渗出汗来,低着嗓子,“奶奶,确实是茶镜推四姑娘下去的,有两个丫头都说看见茶镜推四姑娘了。”

江意澜也惊出一身冷汗来,茶镜性子沉稳,怎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事?

沈妈妈也是一脸惊讶,忙道,“我陪奶奶过去瞧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江意澜蓦然想起一事来,看了看沈妈妈,“妈妈,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陪我出去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派人去找你。”

沈妈妈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个时候露面的确不太好,遂点点头,劝道,“奶奶也不要太担心,万事小心。”

江意澜微微点头,带着秋痕月笼便出去了,出了大门,月笼低低的哼了一声,“奶奶,您怎么不把她直接交给侯爷?免得再给您添乱子了。”

江意澜知她指的沈妈妈,借着朦胧灯光,看看月笼,轻声嘱咐,“沈妈妈的事,以后谁也不许乱说,我自有分寸,月笼,这样的话不要再让我或者旁的人听到了。”

话里带着几分严厉,月笼惊了惊,有些不解,却也老老实实的答应了。

走了一段路,远远的便看见郡主阁灯火透明,那火光透过黑夜传出去,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尤为刺眼。

门口有人正在接着,见她们过来,忙着迎进去,江意澜想先去瞧瞧骆玉函,却被直接带到正厅里去。

骆无镇夫妇正蹲坐椅上,目光清冷的望着门边。

江意澜缓步进来,走到厅中央行礼,“郡主,四叔。”

骆无镇一脸愤怒,狠狠的瞪了一眼江意澜,却未说话。

芳沁若有所思的看一眼江意澜,清清淡淡的朝一旁道,“给二奶奶看座。”

见这阵势,江意澜心头微沉,自是不坐,又不见茶镜的人,她心里更是着急,面上挂着十分忧色,“郡主,不知道四妹妹现在怎么样了?大夫来看过了没?”

骆无镇冷冷的回了声,“死不了。”

芳沁却侧过头瞪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道,“不过是下人犯的错,你这当叔叔的对着小辈发什么脾气?”

江意澜忙道,“郡主,都是我管教不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四妹妹身子不要紧吧?不管怎么回事,先顾着四妹妹要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略一踌躇,她还是问出了口,“那犯事的丫头在哪儿?”

骆无镇哼了一声,“你还想着是我们冤枉了她?”伸手指了指旁边俩丫头,“你问问她们。”

站在一边的两个丫头已吓得浑身颤抖,听见骆无镇的话,吓得双膝一软,又跪在地上,其中一个颤声道,“二奶奶,是我们亲眼看见茶镜把四姑娘推下水的。”

江意澜原本还存着的一丝侥幸瞬间溜走,她知道这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茶镜都脱不了干系,她咬着牙看看芳沁,“郡主,我可否见见茶镜?”

茶镜该是被他们关起来了吧?

芳沁目光微动,瞟了她一眼,“正在后头掌嘴呢,都怪你四叔脾气不好。”

掌嘴?江意澜心头微颤,茶镜已被拉去掌嘴。

*******

短短几个月,怀孕,保胎,流产,经历了最痛苦的一段日子。

终于熬过来回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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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凑巧的事真多

芳沁见江意澜面上露出一抹寒色,微微叹口气,似是在惋惜,“意澜,原本我们也是不相信的,可除了这俩丫头看见之外,茶镜她自己也是承认有这回事的。”

江意澜的心里更是五味陈杂,诸多疑惑堵在心头又问不出来,茶镜这是怎么了?既是认的这么利落,为何又这般行事?

芳沁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朝一边挥挥手,“把人带上来吧,让二奶奶问问话。”

江意澜也顾不上芳沁话里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了,只顾念着茶镜此时如何了。

茶镜被几个婆子拉着抬上来又扔在厅中央,她沉闷的哼了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意澜低头看过去,见她已是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烂了,低垂着头看不出面上神情。

目光触到地上一片血迹时,江意澜骇了一下,那是从茶镜脸上流下来的,芳沁竟是这样狠,还没等她这个主子过来就把人打成了这样。瞧这阵势似是骆无镇拿的主意,可谁不知道这郡主阁素日里都是郡主说了算的?

芳沁声音稍显清冷,“茶镜,二奶奶也来了,有什么话,你说吧。”

茶镜听到‘二奶奶’,身子微微颤了颤,脑袋微微的抬起来,披散着的头发里露出一张血迹模糊的脸。

江意澜只觉得惊得倒退两步,茶镜脸上除了那双蓄满泪的眼,已无干净处,满满的都是血,两边脸都高高的肿起来,嘴角还有血不断的涌出来。

茶镜看着江意澜,嘴唇似是动了动,只一下便面色狰狞,很显然这一动扯痛了嘴角的伤,她竟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月笼与秋痕都吓得面色苍白,死死的搀住江意澜。唯恐她被吓得瘫倒。

江意澜虽竭力保持镇定。但是还是被茶镜脸上的惨状吓得颤了颤,强自镇定下来,马上跪下来,“郡主,都怪我平日里没好好管教她们,今日才酿成这样的大祸,她既是这样的人,我自是不知的,郡主,请您把她交给我。我一定严加惩罚,还四妹一个公道。”

骆无镇冷声嗤笑。“你若能管得好,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怎么?做了这样的恶行,一顿掌嘴就算完了吗?”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

江意澜自知此时不能争辩,先把茶镜救出去再说,她留在这里怕只有死路一条。

茶镜在地上猛然对着芳沁磕起头来,一手抬起毫不留情的打在嘴上。顿时疼得她全身一阵抽搐,但她仍是坚持继续打下去,仿佛打的那不是自己的脸。

江意澜心里更加焦急,却生出一计来,转头朝茶镜呵斥,“你个下贱的丫头,当着四老爷郡主的面,你还打,你这是在打你自己吗?你分明是在打我的脸。贱婢,你这样害四姑娘,心里不服吗?都怪我平日里对你们过于骄纵,仗着是我娘家跟来的,就胆大包天了。如今,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你还有什么话说?只怕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吧?”

她这些话明着骂茶镜,却是说给芳沁听的,首先茶镜是她的陪嫁丫头,即便是处死茶镜,也要给文江侯府留个面子,其次,茶镜自进门一句话都没说,很显然是被打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谁知道是不是屈打成招呢?

果然芳沁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角,挑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江意澜,又把目光转向茶镜,声音冰冷,“够了,你家主子在跟前,你还敢如此?”又朝秋痕两人道,“还不快把二奶奶扶起来,地上凉,仔细冰着二奶奶。”

秋痕忙上前将江意澜扶起来,江意澜也不执拗,顺着芳沁的意思站起来,却低着头抽泣起来。

茶镜不敢再打下去,顿时住了手,依旧俯身趴在地上。

芳沁的眉角皱的更厉害,面色却不若方才那般阴厉了,只淡淡的道,“意澜,你也别怪我,着实是这丫头太大胆,她不知如何得罪了你四弟,你四妹妹上去帮她说了几句话,她非但不领情,还把你妹妹推下去了。”

江意澜一愣,怎么还扯上骆玉窗了?那个脸色苍白,腼腆无语的骆家四少爷,也跟这件事有关系吗?那他又跑到哪里去了?

芳沁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人疾步奔进来,接着便是急促的一阵脚步声,正是三房陶氏带着骆玉窗赶过来了。

陶氏一进门,径自奔到芳沁跟前,“郡主,玉函怎么样了?有没有伤着哪里?都是这个不孝子惹得祸,他还敢回去,我领他来给你赔罪了。”

说着伸手指了指骆玉窗,“你还不快滚过来给郡主请罪。”

骆玉窗耷拉着个脑袋,看不出面上神情,急匆匆的走上去扑通跪在地上,说出的话里已带了哭腔,“郡主,四妹妹怎么样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芳沁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笑意,摆摆手,“三嫂,玉窗也被吓坏了,这大半夜的你还把他领来做什么?玉窗,快起来,来人,快给三夫人,三爷看座。”

陶氏忙着拒绝,骆玉蝉依旧不站起身来。

江意澜忙上前请安,陶氏似乎这才注意到她,脸色阴沉的瞟了瞟跪在地上的茶镜,含沙射影,“一个丫头也能惹出来这么多事,还真是能耐了。”

江意澜正好找到借口,“三婶,这到底怎么回事?”

陶氏瞪一眼骆玉窗,“还不是你四弟,大半夜的睡不着觉,出来散步,看见这贱婢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说了她两句,她就不愿意了,扯着嗓子与你四弟争辩,你四妹妹恰巧碰上,说了几句话,这贱婢居然把你妹妹就给推下去了。吓得你四弟都晕倒了。”

江意澜觉得事有蹊跷,大半夜的这么碰巧?好巧不巧的都碰一块儿去了?可这会儿茶镜不能开口说话,她是一句质疑的话都说不出来,而更让她奇怪的是,茶镜似乎无意辩驳,听她们说这些的时候,居然毫无反应,仍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似乎这些事都与她无关似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下跪

芳沁的态度忽然缓和了,嘴角挂了一丝浅薄的笑意,“三嫂,幸亏都无大碍,玉函这会子也缓过神来了,只是着了凉,大夫也给瞧过了。你也别太生气了。”

一向温顺谦和从不与人为敌的陶氏却不依了,态度甚为强硬,“那可不行,这贱婢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可不能再纵容下去了,指不定以后还会出什么乱子呢?郡主,您心善饶了她们,她们可不见得领情,未必就能收的住那贱脾气。我看杖毙算了。”

杖毙?江意澜蓦地转头看向陶氏,即使真是茶镜把骆玉函推下水,骆玉函并没有生命危险,茶镜罪不至死,陶氏竟然下这样的狠心?这样的心狠手辣似乎与平日里的陶氏相差甚远。

陶氏注意到江意澜的目光,遂转身走到她跟前,压着嗓子低声道,“意澜,你性子弱,狠不下心教训不懂事的丫头,三婶知道,别担心,我替你出头。”

这么说还是为她着想为她好咯?江意澜却不这么认为,她只觉得陶氏一心一意只想置茶镜于死地。

目光落在茶镜身上,她身子抖得厉害,整个人似乎都处于极度恐惧之中,江意澜心下更急,朝陶氏弯膝福了福,声音铿锵有力,“多谢二婶好意,既然这帮子贱婢心怀不轨,意澜也不能再纵着她们了,既如此,不如把她交给老夫人去吧,也省的三婶跟郡主费心了。”

陶氏面上现出一丝慌乱,跺了跺脚,急着道,“意澜,你可真是糊涂了,老夫人这会子正病在床上呢,你想气死老夫人吗?”

江意澜叹口气,“我怎不知会气坏老夫人?可是我自己又管不了,那不如直接请了侯爷来吧,杀人的事也算是大事了。”说着不等旁人反应。扬声道。“秋痕,快去请侯爷来吧,我也无奈了。”

秋痕应声转身要走。

陶氏吓了一跳,急忙拦住秋痕,又跺了跺脚,“意澜,你瞧你这急性子,素日里看你是个稳重的,这会儿越发的不像话了。”

芳沁似是在看好戏,见两人争执不休。才插话,“三嫂。玉函也没什么事了,玉窗受了惊吓,你快带他回去歇着,别再落下什么毛病,至于这丫头,我看还是交给意澜吧,怎么说都是她娘家带过来的。还是让她自己处理去吧。”

陶氏还想再说什么,但芳沁已低了头不再说话,她也无奈,只得咬了咬嘴唇,带着骆玉窗转身走了,临走前,看了一眼江意澜,那眼神颇为复杂,意味深长。

江意澜也不拖泥带水。朝芳沁福身一拜,“多谢郡主,我先带茶镜回去了,一定还玉函妹妹一个公道。”

骆无镇冷冷的哼了一声,但终究没多说什么,芳沁勉强笑了笑,点头算是应允。

江意澜冷冷的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茶镜,低声呵斥,“还不谢过郡主的大恩大德。”

茶镜颤抖着身子在地上咚咚磕了几个响头,月笼忙上前搀起她往外走。

秋痕搀着江意澜,四人一起转身出门。

出了郡主阁,江意澜低声询问,“茶镜,可还好?”

茶镜哼了一声,点点头。

进了落青堂,江意澜忙让秋痕找人去请大夫,茶镜却执意不肯,满眼里都是惊恐,似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

江意澜心急如焚,“茶镜,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或者听到什么话?”

茶镜重重的点了点头,但她已说不出话,一张脸已肿的老高。

“奶奶,三夫人来了。”月笼从外头进来禀告。

茶镜吓得身子一抖,江意澜心里已猜出七八分,定是因为骆玉蝉,她看一眼茶镜,小声安慰她,“你放心,我会护你周全的,先让秋痕帮你擦擦脸。”

江意澜走出偏房,进了小厅。

陶氏正坐在椅上,面上带着些焦灼不安,见她进来,霍的起身,“意澜。”

因着方才她的心狠手辣,江意澜面色清冷,声音也稍显冷淡,“四弟怎么样?可睡着了?三婶怎么没陪着四弟?”

陶氏面色极不自然,缓缓的变了变,狠狠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竟然一句话不说,扑通跪在江意澜跟前。

江意澜大吃一惊,原以为她又是前来刁难的,却不知她竟是如此,忙移了身子转到一侧,躲开陶氏的跪拜,伸手去扶她,“三婶,您这是干什么?我可受不起您这一跪。”

陶氏却跪在地上动也不动,脸上苍白一片,“意澜,三婶求你救救你四弟。我怕不求别的,只求你放他一条生路。”

虽猜到此事定与骆玉窗有关,却不知竟是这般严重,竟然让陶氏给她下跪,可事实上,她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婶,有什么话,您站起来说,您这样跪着,我也只能跪下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陶氏仍是不肯,“意澜,你听我把话说完。”

江意澜无奈,只好点点头。

陶氏苍白的脸上微微红了红,带着些羞愧,“都怪你那不争气的四弟,咱们骆家世代豪杰,出了他这样的玩意,我实在愧对列祖列宗,可,我好歹是他的娘,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

江意澜越听越糊涂,骆玉窗到底做什么什么事?她忍不住问,“三婶,到底怎么回事?您倒是说清楚啊。”

陶氏咬咬牙,嘴唇发白,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意澜,我既是来求你的,自然也不瞒你,我听玉蝉说了,你是个心善的人,所以我全部都告诉你。玉窗,他,好男人。今晚上他跟府里刚来的小厮鬼混,不巧被茶镜看到,玉窗害怕,本想把茶镜推下水去,谁知玉函恰好经过,听见动静赶过去瞧,情急之下,那小厮便把玉函推下水,嫁祸给茶镜。”

江意澜倒吸一口冷气,怪不得茶镜那么害怕,在这个时代,像武骆侯府这样的人家里若出了短袖之徒,是很被人唾弃被人看不起的。

她这才明白陶氏为何如此紧张,同时她也感到一阵后怕,假如骆玉函未从那里经过,茶镜现在是不是早已不在人世了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保全

149、

陶氏见她面露异色,心下亦是悔恨,恨自己未能将儿子教导好,可她又不明白,他这样的喜好到底是从何而来,那心底的恨意竟像是一团团棉花,堵在心口,出不去又进不来,难受的紧。

若不是顾着儿子的声誉,甚至是儿子的性命,她也不会将这样的事告诉江意澜,与她而言,江意澜到底是个不容信任的外人,但她已没有别的办法,万一江意澜因为茶镜的事闹到老夫人那里,她再想法子也是无计可施了。

一行行清泪自她脸上滚滚而下,“意澜,我知道你善良,事事都存在自己心里,这一次是玉窗的错,我定不饶他,只求你不要将这件事声张。”

稍微一顿,又接着说下去,“这件事,就连芳沁郡主也不知道的。”

那样精明又高高在上的芳沁郡主,假如知道了这件事,那他们三房在骆府哪里还有落脚之处,三房那些狐媚子更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江意澜面色稍显苍白,茶镜血糊糊的脸在眼前晃了晃,她心口一疼,微微叹道,“好男并不是他的错,错就错在,他的心不该那么狠,他是主子,只要他一句话,丫头们是不敢乱说话的,四弟又何苦非要置人于死地?三婶方才也瞧见了,当着咱们的面,茶镜是半个字都没说,回来后,亦是一个字都未透漏,她自是知道轻重的。”

陶氏也是微微一愣,她没想到茶镜那丫头竟然什么都没说,对自己的主子都没透露半点消息,她顿时有些后悔这么莽撞就来求江意澜了。

江意澜见她眉角微蹙,知她心中所想,心里的怒气又扬了扬,“三婶,玉窗的事关系到骆府的名声,我自不会说出去,但是您是否能保证类似的事不会再发生一次?”

陶氏毫不犹豫当即表示。“意澜。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会看好你四弟,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过几日我便给他寻个武师父,带他好生练武去,再也不跟那些小厮们鬼混了。”

江意澜见她会错意,心下更是明白,他们是不会把一个毫不相干的丫头性命放在心上的,“三婶,既如此。您还是先回去吧,我答应您的事一定会做到。”

陶氏一阵欢喜。从地上站起身,眼角的泪水还没干,嘴角已带了些笑意,“意澜,你三叔领兵打仗,这屋里头也没个主心骨,你也别怪三婶冲动。”

江意澜不冷不热的说了句。“请三婶放心。”又道,“天不早了,三婶快回去休息吧。”

陶氏似是有些不放心,目光四下望了望,但终未再多说,勉强笑了笑,便出门去了。

月笼走进来,“二奶奶,茶镜只一个劲儿哭。什么话都不说。”

江意澜嗯了一声,面色凝重,略想了想,“月笼,你马上帮茶镜收拾收拾东西,连夜将她送出府去,给她找个稳妥的地方,暂且住下,等我回了江府,禀告了父亲,再把她接回江府去。”

走的这样急,月笼心下惊异,却也不多问,她知道这事定然与陶氏突然造访有关系,她登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收拾东西。

片刻,茶镜走进来,嘴上脸上已涂了药,一张脸透着几分令人心惊的青紫。

她急急奔进来,扑通跪在江意澜跟前,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微红的两眼里闪着泪光,千言万语都汇在这双眼里。

江意澜怎不知她的意思,眼角也微微湿润,“茶镜,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你们几个跟在我身边的,但凡有一点法子,我也要护你们周全的。”

茶镜重重点了点头,眼里的泪汹涌而下,主子能为她做这些,她已经万分感激了,若换做别的主子,今日只怕再无她活着的机会。

江意澜摆摆手,“快出去吧。”

月笼走上来扶起茶镜,两人急匆匆离去。

江意澜深深的叹口气,朝站在一边的月痕说道,“有人问起,只说茶镜犯了大错,被我打卖出去了。”

秋痕自是应着,“奶奶,天色不早了,你也该歇着了,明儿个还有很多事要做。”

江意澜这才觉得浑身都如散了架一般,遂点了点头,让秋痕伺候着上了床。

躺在床上,脑子却清醒的很,这一连串的事情太过突然,惊得她措手不及,老夫人中毒的事,沈妈妈的事,骆玉窗的事,一件件都在脑子里来回冲撞。

边境打仗,骆府也不安宁,只不知江府现在怎么样了。

她猛然想起,骆玉湛似是好几日未送信回来了,是边境战事吃紧了吗?还是遇到了别的事呢?

她脑子里不断的想着这些事,东方天际发白的时候,她才沉沉睡去,只睡了片刻便被叫醒了。

她快速的穿衣洗漱,然后直奔木雪园,初春的风料峭不已,带着几缕寒气吹在脸上,亦夹着凉意。

江意澜紧了紧肩上的披风,疾步奔进木雪园,骆镇东已在外厅坐着,并不见何氏的影子,她便知定是骆镇东昨夜歇在别处,今日赶早了过来。

请过安,她轻声问,“父亲,祖母的情况怎么样?”

骆镇东眉头微微皱着,“不太好,昨晚上惊醒几次,刚刚才睡下。”

江意澜也觉得心情沉重,仍是劝道,“父亲放心,霍世医说那药只是很小量的,如今停下来,便无大碍。”

骆镇东脸色阴沉,“现在是咱们发现了,所以才停下来,万一他人又用旁的法子对老夫人下手,又当如何?”

江意澜如何不知这样的道理?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门帘挑动,一身大红缎子的何氏走进来,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在微暗的烛光下,竟然多了几分诡异。

骆镇东挑眉看她这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呵斥,“母亲尚在病中,你这样的打扮也不怕人笑话。”

何氏才刚进来就被训斥,又瞧见江意澜坐在一侧,更是气不过,昂着脖子反驳,“我这样怎么了?我为母亲添些喜气不好么?总好过有些人猫哭耗子假慈悲要好的多。”

骆镇东更是恼火,瞪着眼,“母亲还未醒,你快回去吧,今日不必请安了。”

何氏挑眉看了看江意澜,又看了看一脸黑线的骆镇东,终是没敢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扭着身子走出门去。

接着有丫头在进来禀告,“侯爷,霍世医来了。”

骆镇东阴沉的脸色稍稍缓了缓,“快请进来,传下去,老夫人需要休息,今儿个各房都不必来请安了。”

丫头应声下去,霍世威撩帘进来,手上端着一碗汤药,“侯爷。”

骆镇东从椅上站起身,疑惑的看着他手上的那只碗,“你早就来了?”

霍世威点点头,“我守在厨上看人煎药,未发现任何异常,不过这碗药仍是含着毒的。”

骆镇东脸上惊疑不定。

江意澜亦是倒抽一口冷气,没有任何异常,这碗里仍是有毒的,这毒从何而来?

她缓步上前,看到碗里是一碗普通的银耳莲子羹,“是下在饭里的?”

霍世威瞟了她一眼,随即道,“侯爷,您看……”

骆镇东转过头看了一眼江意澜。

江意澜立马明白了,接过话来,“媳妇听从父亲的吩咐,也该是传沈妈妈问话的时候了。”

骆镇东很是满意,江意澜便朝外喊了声,“秋痕,你去把沈妈妈唤过来。”

沈妈妈眼下一片青黑,想是昨晚并未睡好的缘故。

她迈步走进来,头虽低着,可胸挺得笔直,她身上虽穿着侍婢的衣服,但步伐里却透出一股安宁的雍容之气。

霍世威端着那碗走上前,“沈妈妈,这碗银耳莲子羹是你做的吗?”

沈妈妈点头,“是奴婢做的,并未经旁人手。”

霍世威点点头,其实这些他早就看到了,“可是这碗药里却多了点东西,你怎么解释呢?”

沈妈妈依旧低着头,“奴婢不知。”

“真的不知吗?”霍世威步步紧逼。

沈妈妈依旧镇定自如,“奴婢真的不知,还请霍世医明示。”

霍世威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多了一味马钱子,沈妈妈不会不知这味药对老夫人的厉害吧?”

沈妈妈是做饭高手,各种食物的功效她都清楚的很,又是在老夫人跟前伺候一段日子的,自然不会不知道马钱子,所以她只略顿了顿便回道,“奴婢知道,奴婢却不知为何莲子羹里有这味药。”

霍世威冷笑一声,“好一个镇定的沈妈妈,你的来历跟你的背景似乎都很不一般,沈妈妈,你不是桂朝的人吧?”

霍世威的话像一块大石头同时砸在沈妈妈与江意澜的心里,荡起巨大波涛。

江意澜蓦地抬头看霍世威,难道他也知道了沈妈妈的身份?倘若他真的知道了,只怕再无保全沈妈妈的可能。

她投向霍世威的目光多了几分异样几分探究,霍世威似乎并不像他表面那样的安静,他绝对不是一个容易招惹的人。

第一百五十章、蛇蝎之心

沈妈妈心里亦是惊涛骇浪,几道目光投在她身上,似是要把她全身都看透,她暗暗舒口气,仍旧低着头,声音平缓,语气却低落的很,“背井离乡,家破人亡,哪里还有国?哪里还有家?奴婢能得二奶奶相救,便是这一生的福分,奴婢生是奶奶的人,死也会化作魂魄守着奶奶。”

“话说的很好听。”霍世威紧紧的盯着沈妈妈,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但他看到的只是沈妈妈落寞与沉痛的神色,她似乎沉浸在某种悲痛的回忆里。

江意澜适时插话,“沈妈妈,我既是留你在身边的,自是信你,可现在样样证据都指向你,你又有何话说?莲子羹是你做的,毒就在里头,你又怎么解释?”

沈妈妈缓缓抬起头,看了看江意澜,随即又低下去,“二奶奶,奴婢自知无法解释,但请侯爷明鉴,倘若一心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定然放过真正的凶手,岂不是害了老夫人?”

骆镇东眼里射出一道严厉的光芒,厉声沉喝,“沈妈妈,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若是你做的,我定不饶你。”

扬声朝外喊道,“来人,先把沈妈妈押下去,关在柴房里,任何人不得入内。”

沈妈妈眼角微斜,瞟眼看了江意澜一眼,目光平和。

江意澜眉角微挑,转眼去看骆镇东,骆镇东却目不斜视,只一味沉着脸。

沈妈妈被拉下去,霍世威扭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江意澜,“二奶奶,你觉得会是她吗?”

江意澜稍微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把药下在饭菜里,目标实在太明显了,如果真是沈妈妈,她有很多机会在老夫人喝的药里下毒。到最后还能推到称药的人身上。她反而下在饭菜里,岂不是把所有矛头都对准了她?这样做于理不合。沈妈妈想害老夫人,机会多的是,完全可以选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为何非要下毒并让人发现呢?岂不是自找麻烦?”

霍世威眸光微亮,“二奶奶既是这么想,方才为何还逼问她?”

江意澜微微一笑,“霍世医也是心中有数,为何又对她明知故问呢?”

霍世威目里露出少许惊讶,他万没想到眼前这小小的女子竟是洞察一切。她似是不声不响,似是安安静静。却早已把一切都看的真真切切。

骆镇东视线来回旋转,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一圈,吩咐下去,“沈妈妈误将老夫人的药放错分量,导致老夫人药物中毒,将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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