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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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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是谁啊?可真是稀客哈。”一声尖锐的冷笑声从一侧传过来。

江意澜顿觉心头一震,不用回头都知道这声音来自何人,除了江意婉没人能发出这种独特的让人一听就生厌的声音了。

江意澜缓缓转过身,看到江意黛江意婉一前一后走过来,江意黛身上批了件暖黄色轻纱衣,将她衬托的愈发身姿窈窕楚楚可怜。

江意澜上前行礼,“姐姐,别来无恙,恭喜姐姐好事快到。”

江意黛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仰着高昂的头不说话。

江意婉斜着嘴角打量她,哼了一声,“二姐姐如今可是武骆侯府的好人,得了老夫人亲自陪着回来呢,呵呵,看来姐姐过的可真是不错,我还以为姐姐早就忘了娘家的门在哪里了呢?”

江意澜看也没看她一眼,只冷冷的看了看江意黛,淡淡道,“姐姐先去忙,妹妹先去拜见父母了。”

她刚转身,江意黛冰冷的声音就传过来,“你还有脸见父母吗?你眼里还有文江侯府吗?”

江意澜转过身看她,“我正是要同父母去请罪的。”

江意黛忽然变了脸色,眉毛高高的挑起来,白皙的脸颊也涨的通红,“请罪?请罪就行了么?你知道你给我们带来多大的伤害吗?因为你,我们姐妹不敢出门见人,因为你,侯府上下的夫人姑娘们都不敢出门参加宴席,因为你祖父祖母差点病倒,更因为你,我居然连进宫的机会都没有,你现在站在这里轻轻巧巧的说去请罪,你请的什么罪?又去给谁请罪?”

江意黛一连串的指责出口,更是气愤难当,胸口上下起伏着,想起她这些日子的遭遇,想起她居然被扔进王府做了个小侧妃,想起她被人嘲笑,她只觉得站在跟前的江意澜是她此生最大的仇人。

江意澜眉角微皱,实在想不通她做了什么是竟然妨碍了江意黛进宫选妃,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事已至此,她真的不想再在这种事上纠缠下去了,“姐姐,有些事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其实做了世子侧妃或许比进皇宫更好,后宫佳丽三千,而皇上却只有一个。”

“你给我闭嘴。”江意黛狠的咬牙切齿,“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自己做了错事还来胡说八道,如果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哪里还有脸活着回来。”

江意澜也生气了,知道再与她多说无益,遂冷声道,“我敬你年纪比我大叫你一声姐姐,我做错了事会同祖父祖母说明,而你,最好能好好的想一想,是别人害了你,还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记住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好自为之吧。”说完这些,她转身离去。

江意婉却抢先一步挡在她前头,“哼,江意澜,这府里还有你说话的份吗?竟敢这么说姐姐,我看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江意澜不想理她,冷冷的看她一眼,径自侧身准备绕过她往前走,但江意婉仍是挡住了去路。

她看一眼江意婉,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月笼紧紧的挽着她胳膊,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江意婉,只等着江意婉一有动作便上前护住主子,却不能让主子吃亏。

江意婉冷声笑了笑,“不想干什么,快给姐姐跪下赔礼道歉。”

江意婉冷冷的看着江意澜,其实她心里并没有那么恨江意澜,反而还对她做的事表示感激,江微岸被剥了承袭侯爷爵位的资格,那这侯爷之位很可能就落在父亲身上,她自认父亲还是很喜爱自己的,再加上江意黛马上就要出嫁了,她相信父亲一定会为她寻一门好亲事的。

但如今她却不得不在江意黛跟前做做面子,至少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能惹得江意黛对她有太大意见。

第一百二十一章。母女

跪下道歉?江意澜瞟一眼江意婉,冷哼了一声,“我虽然累了娘家,却并未做对不起姐妹的事,你这么说未免太过了。”转过头又看了看江意黛。

江意婉仍是不依不饶,“做错了事你还不承认,连个道歉的话都不说,哼。想走,没那么容易。”

“二姐姐,祖母让您速速回暖香院,说是有事。”江意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过来,急着说道。

江意澜忙回了声,“好,我马上就去。”

江意婉心有不愿可也不敢违背太夫人的意思,狠狠的瞪了江意澜一眼,小声哼了哼便让开了道。

江意澜转过身往回走,刚拐过一个弯,江意珊从后头跟上来,小声叫她,“二姐姐,祖母没让您回去,我见四姐不依不饶的,所以才撒谎说祖母寻您。”

江意澜心里一暖,回过头牵住她的小手,见她目光稍稍有些躲闪,知她心里定是也有些矛盾的,遂笑了笑,“妹妹,谢谢你这么帮我。”

江意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缓缓的将手抽出来,低声道,“姐姐快去看看母亲吧,母亲的眼都快哭瞎了,日日盼着姐姐念着姐姐想着姐姐。”

江意澜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低声道,“我对不起母亲。”

江意珊则转身低了头,重复道,“姐姐快去吧。”

江意澜点点头,避免再撞见江意黛两姐妹,便从小道上绕过去,远远的便看见杜姨娘正站在院门口左右张望。

杜姨娘一见她过来,立时便迈着小碎步迎上来,“姑娘,您可算回来了,夫人……”眼圈微红看着江意澜,竟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江意澜亦顾不得多说,点了点头便朝院内走去,径直奔进丘氏房里。掀开门帘。轻手轻脚走进去,才刚进门便愣住了。

丘氏正坐在椅上,两眼定定望着门口,消瘦的脸上两颊耸起,愈发显得她憔悴,额角的竟然生出了一小簇白发,这些日没见,丘氏竟老的变了个人一般。

江意澜鼻子发酸,再也忍不住了,哭着扑上去跪在丘氏跟前。呜咽不成声,“母……亲。”

丘氏眼泪的泪哗一下涌出来。颤抖着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杜姨娘也站在旁边跟着抹眼泪,哭了一会子,上前劝道,“夫人,姑娘好不容易回来了,您应该高兴才是。陪着姑娘说说话,一会子姑娘又要走了。”

丘氏怔了怔,回过神,终于哽咽着叫了声,“我的儿。”两手把江意澜紧紧抱在怀里,又是一阵泣不成声。

江意澜亦是哭的伤心。

月笼也在一旁劝道,“姑娘,您心里有话快跟夫人说说,您这么哭。夫人愈发伤心难过了。”

江意澜好不容易止住哭,抬起头来,丘氏眼里的泪一串串落在她脸上,与她的泪合在一起滚落,她抬手擦了擦丘氏的脸,“母亲,都是女儿不好,女儿惹您伤心了。我,对不起您和父亲。”

丘氏缓缓摇头,原本以为双眼早已干涸了,此时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汹涌,乍见女儿,她心里头难受的很,除了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只能眼泪汪汪的看着日夜念的女儿。

江意澜不停的擦着丘氏脸上落下来的泪,哽咽道,“母亲,父亲再也做不了侯爷了,都怪女儿,我对不起父亲和您。”

丘氏举起手按在她嘴上,又是摇了摇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不,那不怪你。”

江意澜心下难受,又趴在丘氏膝上忍不住痛哭,连日来心内的纠结挣扎以及这些日子里被人的误解,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她只觉得丘氏那温柔的眼神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两人相拥着又哭了一阵子,杜姨娘月笼好说歹说的劝了半天,她们才终于止住了哭声。

丘氏牵着江意澜的手将她扶起来挨着自己身边坐下,一双眼在女儿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回,举起手在江意澜脸上抚摸几下,眼里净是心疼,“澜儿,可苦了你了,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武骆侯府里有人欺负你么?”

江意澜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靠在丘氏肩膀上,“母亲,我很好,您不要挂着我,倒是您,老了很多。”

丘氏微微一笑,“见你平安回来我也就放心了。骆老夫人对你好么?”

江意澜笑了笑,在屋里看了一圈,“对我很好,这不是亲自陪我回来了么?母亲,您不要总是挂着我,养好您的身子才是好的。母亲,父亲不在家么?”

“你父亲一大早就出来了,说是能赶回来见你,到现在还没回来。”丘氏朝门口看了看。

杜姨娘接过话来,“夫人,婢妾去门口迎迎老爷去。”

丘氏点点头,又看了看江意澜,“澜儿,我突然听说老夫人要带你回来,觉得蹊跷的很,没想到你竟真的回来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丘氏还不知道肖妈妈被杀的事,江意澜亦不想她多担忧,遂摇摇头,“旁的也没什么事,前几日听说祖父病了,祖母要过来探望祖父,我自是要陪着来的。我……倒是担心他们会把我赶出去。”

丘氏面色激动,涨的有些红,“看哪个敢撵你出去,我就跟她拼命。一个个的都不安好心,恨不能将咱娘几个都赶尽杀绝,巴不得你一辈子不回来呢。”

江意澜忙捂了丘氏的嘴,“母亲,您又生气了,说这些做什么?无端端的气了您的身子,莫管旁人要做什么,您只管坦然处之,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如了他们的意?母亲,以后可不许这么动气了。”

丘氏鼻子微酸,女儿这才出嫁几日,全没了往日的娇惯,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了,只不知私底下吃了多少的苦,这么一想,眼泪又要落下来。

江意澜忙转了话题,“母亲,哥哥弟弟都还好么?”

丘氏果然收住眼泪,回道,“都好,都好,过些日子准备给你哥哥说门亲事,看着你们都成家了,我这里也踏实了,只是你,意澜,呆在那里,我实在放心不下。”

门帘挑动,一人迈步走进来,真是从外头急急忙忙赶回来的江微岸。

第一百二十二章。宫里的

“意澜,你回来了。”江微岸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一进屋便把目光投向江意澜。

江意澜忙站起身迎过来搀住江微岸,“父亲回来了,我来一阵子了,母亲刚才还说您快回来了呢。”

丘氏也站起身,抬眼瞧瞧他额头,“怎么累的一脸汗,快坐下歇歇,仔细着凉。”

江微岸微微点头,看了看江意澜,“澜儿,骆老夫人也来了?”

江意澜扶他在椅上坐下,点点头,“陪着祖母说话呢,父亲,祖父的病要紧不要紧?我前几日就听说祖父病了,却也不敢出来看看。”

丘氏闻言,鼻子又是一阵酸,眼看着又要落下泪来,江意澜忙转了话题,“父亲,您这么急匆匆的,是不是外面有什么事啊?”

丘氏抽抽鼻子,果然止住泪,担忧的看了一眼江微岸,等他回答。

江微岸笑了笑,摇摇头,“没事儿,我赶着回来见你。骆老夫人大概不会留在这里吃饭,等会子你可能就要走了。”

丘氏刚压下去的心酸又逗引上来,拿着帕子按在嘴上,“这才一小会,就要走了么?”

江意澜忙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慰,“母亲,我以后便能常回来看看了,您不要难过。”

江微岸也在一旁安慰她,“澜儿又不是不能回来了,现在不是回来看你了么?父亲母亲也没说不许澜儿回来。”

“可是……”丘氏抹抹眼泪,忙将差点吐出口的话收住,偷眼瞧了瞧江意澜,府里那些闲言碎语可不能让女儿知道了,否则,哪里还有心思再回来?

江意澜见她面有难色,自想到她心里定是有心事不愿当着自己的面说,其中缘由也能猜出个七八分,她自己心里倒没什么的,反正早就料到了。却不忍心再看着丘氏伤心了。遂装作不知,接了话过来,“母亲放心好了,我定常回来看你,莫管人家怎么说,女儿回来看母亲是天经地义的,我若不来看母亲,只怕老天爷都要把我抓走问话去呢。”

丘氏破涕为笑,嗔怒道,“什么老天爷把你抓走问话。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意澜,如果你能在府里留两日就好了。”

江微岸嗔道。“意澜是陪着骆老夫人过来探望父亲的,哪能就不走了?若想回来住,还是改日禀了骆老夫人再回来才是。”

丘氏面色一红,情急之下竟将这些礼仪全给忘了,幸好老爷提醒,不然真要被人笑话了。

江意澜忙说了几句别的话将这事遮掩过去,一眼瞥见站在门边的杜姨娘面色犹疑。似是有话要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遂转身道,“杜姨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杜姨娘没想到姑娘竟然看到她面上神情,还专门来问她,低了低头,轻声道,“姑娘,五姑娘想进来同您说说话。又不敢进来。”

江意澜这才想起方才江意珊是跟着自己一块过来的,到了院里却没跟进来,忙挑帘走出门去,果然见江意珊正站在一旁的树下发呆,“意珊,你干什么呢?怎么不进来说话?”

江意珊吓了一跳,迟疑的抬起头,见江意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面色才稍稍欢快了些,嗯了一声走过来,跟着江意澜进了屋门。

一家几口说说笑笑了一阵,大有一番其乐融融的氛围。

江意澜忽然发现,再看杜姨娘的时候,也并不觉得她是个破坏者了,慢慢的竟然将她也划在家庭范围之内了,这大概就是时间能改变一切吧。

过了一阵子,流露过来禀道,“老侯爷醒了,太夫人请二姑娘过去看看老侯爷。”

江意澜忙站起身,回过头看看江微岸夫妇,“父亲母亲,我该走了。”

丘氏一脸的不舍,站起来握住江意澜的手,“澜儿……”

江微岸脸上亦是浓浓的不舍之情,江意澜又是鼻子一酸,急急的转过头去,轻声安慰丘氏,“母亲,过几日我就回来。”

江微岸看看丘氏,怕她又要落下泪来惹得女儿伤心,朝杜姨娘使个眼色,杜姨娘立马上前扶住丘氏,好言好语的劝了一阵。

江微岸便道,“意澜,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你祖父。”

江意澜点点头,知他定是有话要跟自己单独说,转过身看了看江意珊,温声道,“妹妹,父亲母亲就拜托给你了。”

江意珊重重的点点头,一直跟到屋外来,挨着江意澜的身子,轻声道,“姐姐,我相信你,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相信你那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江意澜微微怔了怔,她从来没想到小小的江意珊居然会有这样的心思,不但处处维护她,还能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她抬手在江意珊头上抚了抚,“意珊,你自己也要多当心。”

江意黛那副嘴脸早就领教过了,自己回了骆府自是无碍的,可江意珊就不一样了,江意黛会把对自己的满腔恨意都转移到她身上,虽说不至于拳脚相向,言语上定是放不过的,江意珊又是绵软的性子,免不了要吃亏的。

江意珊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她一心一意的想着要保护江意澜,在她心里,姐姐高于一切,她绝对不许人欺负姐姐,她要像杜姨娘保护丘氏一样的保护江意澜。

江意澜跟着江微岸去暖香院,走过一段路,四周也没旁人了,江微岸小声问她,“骆老夫人是不是让你回来打听肖妈妈的事?”

江意澜点点头,仍是有些诧异他怎会听说肖妈妈的事,肖妈妈中毒身亡的事不是被骆府严密封锁起来了么?

江微岸似是猜到她心中疑惑,解释道,“玉湛同我说的,那日咱们约好见面,你没来,玉湛特意来同我说的。”

那日如此慌乱,骆玉湛竟然还没忘记去跟江微岸说一声,还算是有心的,江意澜淡淡的哦了一声,心里却是有一丝温暖。

“肖妈妈是宫里的人。”江微岸低声道。

江意澜并不觉得吃惊,她原本也猜出一二,只是不太很确定罢了,这一连串的事联系在一起,江意澜亦猜出肖妈妈跟在身边的原因。

宫里的人能出来伺候她,定是受了皇帝之命,而皇帝的心思更是路人皆知了,肖妈妈跟着她嫁到骆府,一方面能观察骆府动静,另一方面还能瞧着江府动静,可谓一箭双雕啊,这皇帝,可真是心思慎密,费尽了心思。

江意澜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父亲,你说肖妈妈的死会不会是皇上……”

江微岸做个嘘的动作,然后缓缓摇了摇头,“不会。”

第一百二十三章。文江侯

江意澜想了想也觉得不是,肖妈妈真是皇帝派来的,这个时候皇帝应该不会用这种方式处置肖妈妈的。

肖妈妈是皇帝的人,而肖妈妈却无缘无故的死在武骆侯府。

江意澜心头一凉,抬头看江微岸,江微岸正担忧的看着她,两人对视,正是想到了一处去。

在这个节骨眼上,肖妈妈的死势必引起皇上对江骆两府的怀疑,如果不尽快把凶手找出来,只怕皇上又要高度戒备起来了吧?

江微岸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玉湛他们尽全力查着呢,你不要太担心了。多注意府里的事就好。”

“嗯。”江意澜微微点了点头,已到了暖香院,流露站在院里等着,朝他们福福身,“大老爷,侯爷请二姑娘单独进去。”

江意澜看一眼江微岸,江微岸朝她微微点点头,示意她放心进去。

江意澜便随着流露进了正房里间,文江侯斜躺在床上,见她进来,眉角皱了皱,示意流露退出去。

屋里只剩下两人时,江意澜弯膝跪在地上叩了个头,“祖父。”

文江侯看她一眼,轻声道,“起来吧。”

江意澜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朝床边走近了两步,温声问道,“祖父,您身子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文江侯答非所问,“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不必顾忌。武骆侯府那边,谁欺负你你也忍着点,过去这段时间就好了。你为他们做的,总有一天都会明白的。”

江意澜心下微动,原来文江侯一直都是当事人,从头到尾都是参与者,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怕就她自己是被动的跟着走的,只是她倒是有些奇怪了,为何单单选中了她呢?

她淡淡一笑,回道。“祖父。我明白的。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由着旁人说就是了。”

文江侯眼里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想起她原本是被蒙在鼓里的,又嫁给一个染病的丈夫,心里有些愧疚,面色缓了缓,温声道,“这件事委屈了你,也是没办法的。”

似是在解释又似是在安慰,江意澜反倒有些不适应了。文江侯也是个固执的小老头,但凡有事全都放在心里不轻易外漏的。这会儿竟然用这种语气说话,挺出乎意料的,“祖父,都是我应该做的,意澜谢谢你们对我的看重。”

这话说出口很是口是心非,可是事已至此,她再多抱怨也是无用。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还能给人留个好。

文江侯摆了摆手,“行了,我没什么大事,一些小毛病,骆老夫人亲自带你回来探望,倒是出乎意料的,你定是得了她的欢心吧?”顿了顿,又笑了笑,“丫头。果然没看错你。”

最后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到底是谁没看错她呢?江意澜没问,文江侯也没再接着往下说,她只好关切的道,“祖父,平日里您要当心身体,府里的事您能不管的就少操心,好好的养身子才是。”

文江侯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了,江意澜见他沉默,便福身行礼,“祖父,您先休息,我再去同祖母说说话,等会子可能就要走了。”

文江侯闷闷的嗯了一声又微微点了点头。

江意澜轻手轻脚的从房里退出来,江微岸仍在院里站着,见她出来,笑了笑,“意澜,骆老夫人已经催了,等会子该走了。”

江意澜有些不舍,忽又想起一事,急急问道,“父亲,姐姐的事怎么回事?不是说要进宫的么?怎么又进了王府成世子侧妃了?”

江微岸脸色微沉,眉毛颤了颤,“意黛不愿意的,可你二叔父似乎很同意。这个事你就不要管了,再说你们的关系也不大好,以后来往的也不多。”

“芳沁郡主还让我去王府看望姐姐呢,父亲,芳沁郡主对我倒是特别关照。”

江微岸挑挑眉角,“对你好总比找你麻烦的好,凡事多留个心眼就好。”

两人正在说着,骆老夫人已从房里走出来了,扬声道,“意澜,府里还有事,咱们也该走了,还没说够呢?改日你再回来,专门住上几日。”

江微岸忙上前行礼,笑道,“老夫人见笑了,意澜这许多日不回来,我正嘱咐她些事呢,免得什么都不懂的,被人笑话。”

骆老夫人嘴角挂笑,笑着看看江微岸,又去看送出门来的江太夫人,“孩子们都是好的,咱们这些老太婆就不要多费劲操心咯。”

江太夫人呵呵笑着附和,又挽留道,“老夫人,不如用过午饭再走吧,旁人还说咱们小气的连饭都不给吃呢。”

骆老夫人一边走着一边摆了摆手,“咱们就不客气了,改日我一定赖在这里不走了,意澜,咱们这就走吧?”

江意澜点点头,走到江太夫人跟前拜了拜,“祖母,意澜改天再来看您。”又朝江微岸拜了拜,便随着骆老夫人出了二门,上了软轿。

走过一条街,骆老夫人掀开轿帘往外看,太阳挂在正头顶上,已到了中午时分,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甚是热闹。

老夫人把帘子放下,“家终究是家,别管犯了什么错,做爹娘的都不会与你真的计较。”

江意澜嗯了一声,“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祖母,您为我们更操碎了心,日后还要多注意身体,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对你身体才好。”

老夫人叹口气,“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咯。”

“那也要试一试,试一试才知道难易,不试的话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哪里知道还有难易?”

老夫人看她一眼,“你倒是个不服软的性子,女人有点性子还是好的,尤其是咱们武骆侯府,软柿子的女人可走不出门去。”说完又哼了几声,“你那几个妹妹倒是一个比一个娇软,没一个有性子的。”

江意澜愕然,她们不是没性子,而是性子都用在了小心眼上,倒显得失了几分大气。

“停轿。”老夫人忽然提高了音量喊了声,又回过头来道,“咱们也不回去了,找个地方吃了午饭再回府。”

第一百二十四章。战事吃紧

江意澜搀着老夫人下轿,月笼走上来搀住老夫人另一侧。

点点阳光洒在身上,透着点点暖意,江意澜禁不住深深吸口气,顿觉心神舒畅,这可是不同于深宅大院之内的自由空气。

老夫人也长呼了口气,“有些日子没出来过了。”

街上偶有行人朝她们看过来,老夫人似乎很随意,并不如那些贵夫人般骄傲的目中无人,偶尔还会朝身边的人笑笑。

老夫人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过了半条街,忽然指着前头道,“咱们就去前面吃点吧。”

江意澜抬头,只见在三角分岔路口有个很小的铺子,正中挂着一块牌匾,‘月香酒楼’。

跟在身边的一个妈妈微微皱了皱眉角,轻声提醒道,“老夫人,这里怕有不妥吧?地方小又不干净,人多嘴杂的,不如换一处吧?”

老夫人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你还没进去怎么知道人多嘴杂?”

那妈妈立时便住了嘴,讪讪的走在一旁,再也不敢多说话。

老夫人扶着江意澜的手径自绕过人群走进月香酒楼,立马有小伙计上来招呼,“夫人里面请,雅间好座?”

老夫人微微一笑,缓声道,“不必了,外头大厅里便可。”

小伙计甩甩手上长条大抹布,朝里高声喊道,“给夫人外间看座。”接着便有另外一个小伙计点头哈腰的迎上来,躬身让道,“夫人,里面请。”

酒楼外间是个大厅,靠近外面的座已经坐满了人,江意澜微侧着头,瞧见跟在老夫人身侧的几个妈妈都皱了皱眉角,而老夫人却面色坦然,目光在大厅里微微转了一圈,随着小伙计选了厅中央的位子。四周已坐满了吃饭喝酒的人。

老夫人又指了指靠里的一张桌子。对四个妈妈道,“你们去那边歇歇用饭吧。”

四人都有些惶恐,低着头交换下眼色,其中一个妈妈上前回话,是江意澜曾经见过的张妈妈,“老夫人,奴婢们还是站在这里伺候您用饭吧。”

老夫人挑挑眉角,“谁都不用了,有意澜就行了,都去那边吃点饭吧。”

江意澜见老夫人面上已露出些不耐来。遂递个眼色给张妈妈,又轻声笑道。“张妈妈,你们走了这半天也累了,去那边歇歇也好,这里由我伺候着就行了。”

张妈妈忙躬身行礼,“那就有劳二奶奶了。”遂跟着三个妈妈转身去了那边,却仍是不放心的频频朝这边张望。

小伙计上来点菜,老夫人顺口点了几个素常青菜。点完后又朝江意澜笑了笑,“我现在吃素菜倒也习惯了,竟没半点想吃肉的感觉了。”

江意澜拿起桌上茶壶,月笼忙伸手去接,“奶奶,奴婢来。”

江意澜轻轻拂开她的手,笑了笑,“不用,我来吧。”

老夫人眼珠滚动。眼角朝四周瞟了瞟,最后落在桌角某处,低声道,“别看这里鱼龙混杂的,可是个好地方,但凡想要知道点什么事,这里可是最好的消息来源。”

江意澜这才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只是不知现下老夫人想要知道什么消息,正暗自揣测着,忽然听到邻桌一男子低声道,“听说没有?边境正打得热闹呢,听说咱们一连失了好几处,惹得龙颜大怒了呢。”

又一人压低嗓子,“怎么没听说呢,前几日从那边过来的人还说死了好多人呢,唉,万一打过来,可就没好日子过咯。”

又有人好奇的加入议论中,“咱们桂朝也算是大国了,怎么打不过一个小小的大平国?”

“什么小小的大平国,这次可不简单,大平国联合了别的国家一起攻打桂朝,不然,一个大平国怎么敢打咱们桂朝。”

“无缘无故的大平国为什么打咱们桂朝?”

一阵啧啧哀叹声,“这就不好说了,打仗的事谁能说得清哟,我看皇上八成又要派武骆侯府的人出战了。”

“那是,只要武骆侯府迎战,那定是所向披靡的。”

又有人摇头否定,“那也不见得,骆老侯爷不在了,府里那些小将们又不顶事,几位老爷也都多年未上战场了,很难说哦。”

“听说骆二爷得了那种病,只怕要做太监了,哪里还有力气去打仗啊!”

接着便是一阵低低的嗤笑声。

月笼气的满面通红,横眼去瞪那几个人。

老夫人眉角微微挑了挑,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边轻轻抿了抿。

江意澜眉头紧锁,又是打仗的消息,看来是真的了,不过骆玉湛的这事,咳咳,还真是有些说不清,她抬起眼角偷看老夫人,老夫人也正抬起头来看她。

她忙低了低眉,拿起茶壶又给老夫人倒上茶。

老夫人点点头,面色忽然严肃起来,低低的说了声,“看来又要打仗了。”声音低沉缓慢,在嘈杂的吵闹声里,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掩不住的悲伤。

江意澜抬头看她,忽然间明白了老夫人来此的用意,她是想听听边境的战事如何,而边境战事吃紧,武骆侯府只怕就要被派上战场了,这才是老夫人最担心的事吧?

一时间,江意澜也担心起来,战争最是残酷无情,再鲜活的生命到了战场上都有可能在眨眼间失去活力变成一具硬尸。

江意澜对老夫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担忧之色,亦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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