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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英花嫁-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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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见状,云英内心大定,乔木头这是下了决心。再看向远昌,他年纪虽小,但也知道了善恶美丑,此时他看顾八娘的眼中除了悲痛还带着仇恨,恨他怎么会有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娘亲。
三人没管地上犹自昏迷着的刘三,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昌记。顾八娘这时候才开始后悔起来,继续待在乔家,待得远昌能够顶门立户她也能安享晚年,要是被乔木头给休出门去,刘家那几个可都不可能给她个名分,难道做一辈子暗娼?她年纪不小了,就算是做那行怕也是不长久,更何况她也知道,刘家那几个管事以及刘员外那老头子最喜欢的就是她是别人妻子这点,若她真正做了暗/娼,难道还能敌过下里县群芳阁里那些娇滴滴的年轻姑娘?
正文、245 无理取闹
“休书给你,你走吧!”乔木头这次的动作很快,脸色灰白,颤抖着手将一纸休书丢到了顾八娘面前,“三天后不管我有没有被抓走,你都到县衙门等着分户籍。”
“抓走?爹你说什么?”途中一直吓得失神机械式被拉回来的远昌失声叫了出来。
“我们打伤了人,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昌记才刚刚做起来,不能丢。远昌还小,苕花你得多看护着点,教他好好把生意做下去……”乔木头哽咽着渐渐说不下去了,回头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
“木头哥,你不会有事的,我去求刘老爷,刘老爷发了话刘三不敢做什么的。”顾八娘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被休,方才回来时她看到云英打发了两个帮工,能请帮工,看来是云英把日子过起来了。远昌是她亲儿子,还怕今后不养她吗?
“爹,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衙门说那人是我打伤的,要抓就抓我一个好了。”远昌哭着抱住乔木头腰不撒手,看都没看顾八娘一眼。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谁会相信是你这么点大孩子就能打伤刘三呢?”远昌现在是顾八娘的命根,就是乔木头被抓她也没这么惊惶,转头之际正好看到了坐在桌子边上一言不发的云英,猛地尖叫了一声:“苕花,你就这么忍心?看着你爹或是你弟弟被人抓走?刘三可是被你打晕的!我们都看见的,对,我们都看见是你这贱丫头打的刘三。”说到最后,她不断重复这一句话以加深肯定。神情几近癫狂。
云英现在正想着怎么度过这次危机,懒得和个疯女人计较,不过她倒是很好奇她那个以前一直耳根子奇软的爹会是什么反应,若他还是如此认为的话,这个家就真的无可救药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就在顾八娘还在呢喃时,满脸泪水的乔远昌突然像个小豹子似的直接冲到顾八娘身前,毫不犹豫将顾八娘往在推去,“你走,你赶紧走!都是你这坏女人,你不是我娘。你不配做我娘!你还想害六姐,你这个坏女人。”
对一个女人最大的惩罚莫过于此,顾八娘愕然之下被远昌给推到了门口。
“你要是怕被连累赶紧走吧,我会赶在来人前去衙门把你的户籍分开,这下你解脱了。不用再被我这个病痨鬼拖累,两个孩子苕花会帮你教得好好的。”乔木头只庆幸小女儿桂花习惯了没有顾八娘的日子,不会让两个孩子难受。
“你走吧,离了我们家你也免得被牵累。”远昌抹一把泪水,小小的孩子被迫成长起来,说罢转身给云英行了个大礼,“六姐,爹和桂花就蒙你多多照顾了。店里有马方和马原你也别事事操心,小心累着孩子。”
“你想去哪?”云英心里隐隐作痛,“人都还没上门都慌什么慌。去马家让桂花今晚歇在那边,赶紧回来生火做饭。爹你后面不是还杀了两只鸡吗,都还没收拾出来呢。”
云英心里也慌,只是看着一老一小两个男人一副没了主心骨的模样她只能稳住,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吩咐起来。好在她现在在父子俩的心里形象是光辉高大的,她一笃定。父子俩也不由定下心来。
“我出去找人问问刘家的情况,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呢?”坐在家里也是胡思乱想。云英决定主动出击。在后街那边,她听刘三的口气。顾八娘是刘员外本人给的院子飬养在那的,那刘三和吴二,甚至还有什么张三李四找顾八娘的事那刘员外知道吗?她现在就赌刘员外并不知情,刘三不敢把事情给闹大。当然,这是最好的结局,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
与此同时,风独幽经过多方寻访,终于是将目标投向了京城往南的三里城。虽然没不知道在三里城什么地方,但他已经没时间继续等待了,王府里一波又一波上门的人全都心怀鬼胎,他不是风湛,没有那应付的心思。
而且,风成珏话里话外已经在试探他为何在京滞留,虽然有风湛的五七大祭近在眼前,以及诚王妃身体不适出行来作为借口,但就怕哪一天他挡不住风成珏派来的御医,反而麻烦。
于是,风独幽带着亲信骑着快马往最近的上里县进发,结果自然是让人是失望的。
上里县内一片安宁平和,因为和京城相隔不是太远,上里的县官都是从京城直接调任,是历来文武大臣子侄镀金的最佳场所,乔远贵在这里做县丞其实是个苦差事,下要帮着处理县里发生的鸡毛蒜皮小事,上要迎合上官拍马屁,偶尔还要背黑锅,上任快半年已是苦不堪言,还好之前娶了中里大户刘家的独生女,虽说在夫纲上面有些不振,倒也能养活一大家子人的吃喝。
然而做刘家大户的女婿也有不少的烦恼,至少现在媳妇就捧着肚子大哭大闹说是奶娘的丈夫在中里被人给打了,让乔远贵这夫君出面去“收拾”凶手。乔远贵就郁闷了,中里可是刘家的天下,找刘员外去和中里的县官说一说不就好了么?谁知道这么一问,乔刘氏哭得更大声了。她爹人大面大要是为一个管事出马求人不是笑话吗?
乔远贵讶然,敢情你爹要脸面,你夫君就不要脸面了吗?可惜这话还没说出来,乔刘氏就是哭天抢地要带着嫁妆回娘家。刚刚过上安稳日子,在外面听了半晌的甘氏和穆氏才不想重新回到之前到处帮人浆洗缝补讨生活的苦日子,忙从后院搬出了因为中风只能躺着的李氏,乔远贵看着那样的李氏,自然没法抗拒,只好给上峰告了假,带着几个壮胆的衙役直奔中里。
且说中里这边,乔木头雷厉风行地去衙门分了户籍,回来时直接丢到了顾八娘脸上。顾八娘也知道事已至此大概是无法挽回,再说,过惯了享乐的生活,多想想她也不敢想象继续待在乔家以后要怎么过下去,只得拿了休书和户籍去了水井后巷的那个小院子。
一个晚上就在乔木头担忧、云英忐忑、远昌伤怀中安然度过,又是一个天亮,云英看乔木头和乔远昌憔悴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让远昌在厨房里守着灶台,安慰起了乔木头:“爹,我昨儿出去打听了下,刘三和……远昌娘的事情刘员外并不知情,就连刘三媳妇也并不知道,要是刘三敢上门找麻烦的话,我就让马阿婆带我去找刘三媳妇,听说她媳妇还是刘家小姐的奶娘,她也不想丢脸的吧?”
“真的吗?”就像是在水中的人抓住了浮木,乔木头的表情满是惊喜。
“应该真的吧……”云英回答的也不十分肯定,毕竟人家在中里也算是一手能遮半边天,谁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来。
到了中午,刘三就让云英见识了他的手段!只见他头顶裹着渗出血迹的白布,一脸狰狞地坐到了餐馆内靠门的那张桌子后,跟着他来的几个人流里流气,分明就是街头混混,看来他还没把事情捅到明面上去。
“不是开餐馆的吗?给刘三爷上菜啊!”刘三单脚踩在椅子上,手中拿着根手臂粗的木棍,不怀好意地扫过餐馆中的马方和马原,以及柜台后身材高挑的云英。
“这位爷,您要吃点什么?”纵然是吓得双腿直打颤,马方还是鼓起勇气给五六个彪形大汉一人倒了一杯奶白的骨头汤,白雾缭绕中,顿时香飘满屋。刘三好歹是个大管事不稀罕什么肉食,他带来的几个二混子却是暗中吞了一口口水,有一个都伸手抓了碗往嘴里送。
啪——
那混子的汤还没到嘴里,刘三就抡了棍子砸过去,好好的一碗汤连汤带碗都落到了地上,端碗的那人躲让不及,硬生生被热汤浇在脚背上,痛得“嗷”一声惨叫,抱着脚在原地跳个不停!
“好你们这家黑店!兄弟,你咋样?放心,三哥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刘三嘴里倒是咋咋呼呼,人却是坐在原地没动,看云英的眼神像是条毒蛇。
“不是我们店的问题,明明是你打翻他的碗的。”马方就在桌子旁,要不是动作快,这时候被烫的就是他自己了。听刘三这么血口喷人,下意识就反驳了过去。
“放屁,分明是你们店用的破碗,不然我兄弟怎么会被烫到?”刘三本来是想抽马方一棍子,只是马方站的位置有些远,他一时够不着,骂骂咧咧就站起来想给马方补上一棍子。
云英此时业已从柜台后走了出来,伸手把马方拉到了身后,“马方,今天店里有事,你和马原家去吧。”
“不行,云英姐,他们分明是来找茬的,你别出来。”马方固执地要站在云英面前,他可是得了远昌好几次提醒要护着有身孕的云英。即使吓得双腿打颤,还是稳稳挡在了云英身前。
正文、246 打起来了
云英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拍怕马方瘦弱的肩膀:“马方,你去把店门掩上,别待会儿吓坏了路过的客人。”刘三大概是不敢拿他自己的伤口说事,正重新挑事呢。
“这样的店,三爷看也开不长久。这里谁是当家做主的,出来说话!”刘三一双贼眼一直往云英脸上瞄。越发觉得云英身上有一股味道瞅着很顺眼,眼珠胡乱转动间就打起了歪主意。
“刘三爷,”后院闻讯赶来的乔木头和乔远昌都是一副戒备,乔木头作为最年长的人当仁不让冲到了最前面,想不到临到年纪大了他反而不怂了,“刘三爷,昨天是我把你打伤的,和我儿子女儿没有干系,你要找找我好了。”
“三爷找你个糟老头子干什么?”不满视线被乔木头遮挡,刘三站了起来,长手一伸就将他给拎到了一边,来到了云英和马方的身前,忽略掉瑟瑟发抖的马方,刘三的眼神微垂,对上云英无风无波的眸子,“三爷可没傻,昨天分明是你动的手是吧?”
云英避开他的眼神,很是淡定地走到一边桌子坐下:“刘三爷是要说昨天的事还是今天的?要是你说昨天的事情大可报官处置;要是你说今天的,刚才那位被烫伤的客人我立刻就让人送他去医馆,休养好的这些日子吃喝我们店都会负责到底。”
刘三被云英一席话哽得呆立当场,他没想到云英还这么冷静,更没想到云英还能如此淡定和他理论,这和他预想当中的根本就不一样。
“马方。这是二两银子,你和那位客人一起去回春堂请大夫帮忙诊治下,回头给他买一壶酒、割几斤肉送家里去。”云英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子交给马方,故意扬声说了处置方式,经过方才那番动静。门外其实也是围了不少人,相信也不是全然的怕事之辈。
云英猜得不错,刘三昨天在后街小院子醒来时后脑的头发已经被血液凝固成一团,后脑和颈脖疼痛连成一片,说不出有多狼狈。还好小院的门就斜对着刘府的偏门,回去后在媳妇面前支支吾吾根本就没说个所以然来。更不敢去刘员外面前哭诉。咬着牙思前想后,他想起了上里县的乔远贵。乔远贵能成为刘家的乘龙快婿多亏了他们两口子,而且私底下他们还和刘小姐做了点交易,不然他们夫妇又怎么会继续留在刘家而不是跟着去上里。
打发人去通知刘小姐让乔远贵这个“白道”中人来后,刘三才敷了药睡了一觉。一觉醒来,越想越不舒坦,乔远贵来了固然能够把打他的人送到牢里去,也能吓着乔家那几人,但还是出不了心头那口气,这才出门随意找了几个混混许了一顿酒菜带着来了昌记。
中里县是个尴尬的存在,上有临近京城的上里,下有水陆最大码头所在的下里。要不是因着是两地之间唯一的集镇,就凭着中里这巴掌大的地方又怎么会被称“县”。因此,中里的混混们不过是游手好闲的贫户罢了。那被热汤烫了的混混抱着脚倒是鬼哭狼嚎了一阵。可一听二两银子,还买酒买菜,眼睛立马就直了。再听云英说这样的日子可以维持到脚伤全好,哪里还顾得上和刘三混一顿吃喝这么点小利,不管刘三怎么使眼色,他都一瘸一拐地跟着马方出了餐馆往回春堂走去。
人家苦主都高高兴兴甩手走人了。胡三再蛮横也不可能继续无中生有,一时倒是傻了眼。
眼看着另外几个小混混还是一副艳羡的模样注视着那个被烫的倒霉鬼远走。胡三气得直喘气,这一气。后脑勺和颈脖处的伤处更是疼得难忍,下意识探手端了桌上肉汤就是一大口,晾了一会儿的肉汤温度刚刚好,奶白的汤面上还漂浮着一层薄薄的油面,一入口浓郁的葱姜香味让人胃口顿时大开。
“哎哟……”可是,刘三却是突然抱着肚子蜷缩了下去,“这汤有问题,吃坏爷了!”没办法,刘三是指望不住那几个见钱眼开的混混了,只好自己亲身上阵。
云英见状,二话不说,上前便端了桌上另外的一碗肉汤喝了下去,抚了抚微凸的小腹:“走过路过的客人和附近的街坊邻居都知道我们家的肉汤出名的干净好吃,我是个怀着孩子的孕妇,我都敢喝的东西难道会加什么料不成?再说了,就算里面有穿肠的毒药,这时候估计都还在你喉咙位置打转吧,你捂着肚子,想必是早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别赖在我们昌记的头上。”
刘三这下装都装不下去了,一棍子劈在桌上,叮叮咚咚声中,桌子上的碗筷全都摔到了地上,一瞪眼开始耍横,“给我砸了这店!”
一声令下,他带来的剩下四人立马操了身边的板凳往餐馆里的器具砸去。这餐馆凝聚了远昌和乔木头不少心血,见状,父子俩红着眼睛就待冲上去阻止,却是被云英给拦住了,“远昌,你跑得快,赶紧去报官;爹,你让他砸,这青天白日还有那么多相亲们看着,我倒是要看看他想怎么样?”
闹吧,闹大了刘三怕也是不好受。
刘三现在是骑虎难下,刘员外在中里县的确算得上一手遮天,但那是刘员外,又不是他刘三;扫了眼门外,按原计划,刘家小姐也应该给点什么反应了吧?
刘小姐自然没有忽略这奶爹的要求,刘员外家中妾侍不少,却是只有刘小姐一个女儿;刘三夫妇留在刘家那是帮刘小姐守着家产的,但凡有点小要求,刘小姐是绝对不会小气的。
被刘小姐派出来的乔远贵带着刘家两个小厮以及上里县两个差役此时还正好走到中里这进县城的一段路,老远就看见路边上围了不少人,正疑惑,前方已是跑过来一个小厮:“姑爷、姑爷,小的在这儿。刘三爷在里面被人打!”
“这还了得?”乔远贵都还没说话,刘小姐派来的小厮之一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冲向了人群正中央,“谁敢打我爹?有没有问过我的拳头?”敢情刘小姐派来的小厮中有刘三的儿子,一样的身高马大。
“哎哟……”小刘刚刚冲入人群就立马冲着人去了,云英是个女人应该不是打他爹的,乔木头运气不好刚刚站在刘三对面,被小刘一拳头奔着鼻梁就过去了,乔木头个子不高,人又年老体衰,哪里禁得住十七八岁小刘这一拳,痛呼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爹,”云英吓了一跳,刘三都只是奔着店来的,谁知道哪里来了个混不吝的直接就冲人了,这和她之前的设想根本不一样。
乔远贵看小刘那架势就知道可能要出事,果不其然,跟着就听见里面的人惨叫,随即便是围观众人谴责的声音,皱了皱眉,犹豫了片刻,站在外围并不进去。
“县丞大人,怎么不进去啊?”跟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小厮不由开口问道。
“闹这么大,我一个县丞岂可僭越,还是等中里县衙来人了再说吧。”乔远贵可是知道,上中下三里的衙差还是挺尽责的,都打起来了,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吧?
正文、247 夫妻团聚
风独幽一行人此时也正好从街口路过,不同于乔远贵人手一头小毛驴,诚王府中出品纵然没有徽记那也是双辕大马车,气派而华丽,当然也“大气”!
餐馆门口的街道本来就不是太宽阔,再被看热闹的人一堵,马车就别想顺利通过了。
风独幽尚在车厢内假寐,骑马的辛震就和赶车的辛离吵了起来:“早说了让你骑马速度也快些吧,你非得赶辆马车。”
“咱们夫人不是怀了小少爷吗,难不成找到她了之后让她跟你骑马回去?夫人愿意,爷肯定不愿的吧。”辛离也是满腹委屈,出门的时候他不过是多说了那么一句,风独幽就立刻让人又是换马车又是垫棉被的,现在都走到这里了难不成换马车?
“都别吵了,震叔我们换。”风独幽掀开车帘看了眼右前方拥挤的人群,撩了衣摆从车上跳了下来,上里没打听到云英的消息他心里对下里之行其实已经没了底,还坚持走这么一遭不过只是想让自己好受些而已。
风独幽翻身上了马,刚刚扬起鞭子准备策马狂奔之时,右手边餐馆中突然传出一声拉长又凄厉的呼喊:“苕花,你快躲开!”
苕花?风独幽微微愣神,那扬起的鞭子便犹豫了片刻。
前方,匆忙从县衙往回赶的远昌也急急忙忙往人群中钻,一边钻一边惊慌叫道:“六姐,爹,我已经报了官,衙役随后便来。”
六姐?风独幽看向出声的小孩子。*岁的模样长得很壮实。最主要的是他有一张和云英相似的圆脸,奔跑间急匆匆的样子像极了几年前云英来去岐山匆忙的模样。
“你要干什么?啊……”
接着,一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声音从房屋之内传来,然而比他动作更快的惊呼也随即入耳。这下子,风独幽哪里还顾得上在马背上思考。单手一拍马背,借力从人群头顶直接飞进了餐馆大门,还没落地就看见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云英在小刘冲进来打倒了乔木头之时便觉不妙,可惜形式逼人,她不得不上前查看乔木头的伤势,说时迟那时快;小刘也是个混人。打倒了乔木头之后见着云英来扶根本就没手软,反手就是一推。
饶是云英平日里不是个娇气小姐,被这大力一推也是站立不稳,蹬蹬蹬退了好几步才算堪堪站好,可就在她刚刚站好之际才发现情势不妙;她竟然退到了刘三身前。刘三正涎着脸看向她在仓促中扯开了前襟领口的前胸。还妄图伸手来抓住她,惊呼一句的同时,她当然毫不犹豫就是一个耳光扇过去。
风独幽看到之际,正是云英挥出去的巴掌被刘三拦住,且刘三还因为差点被个小女子扇耳光恼羞成怒,愤然将云英往一张桌子的桌角甩去。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云英根本来不及反应,匆忙中。她没忘记自己是个孕妇,撞过去时堪堪双手护在小腹前就觉着手背剧痛袭来,天旋地转中整个人再遭遇一股巨大的反震力。身子又往另外一张桌子倒去。
就在云英准备闭目等剧痛从后脑勺传来时,却是没感觉到疼痛,反倒是软软暖暖的,类似于肉垫的感觉。
“六姐……”远昌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刚才他跑到门口正好看到刘三出手,他可是知道六姐有孕在身不能摔了。可惜爹还在地上没爬起来,马原被几个壮汉挡在远处。他就是用飞的怕也是挽救不及,况且。他根本就不会飞。
然而,他不会飞,他却是见着了一道白影从头顶“飞过”,在云英撞击第二次之前生生躺在地上给云英做了垫底。
“远昌?”云英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现在又是个什么状况完全处于茫然状态,她只听得远昌在叫她。
“扔出去!”风独幽双手环抱着云英腰肢,一颗快要跳出来的心才算是落了下去,眼角余光瞧见辛震已经先行到了门口,便冷冷哼了一句。这绝对不是他仁慈,而是他很清楚云英嘴硬心软的性子,加上看情形,此地应该是云英这些日子栖身的地方,他不愿在这做那些血腥之事。
辛震和辛离跟着他多年,单从他眼神中便能读出那股冷肃的杀意,辛震应了一声,豹眼环睁,揉身上前,第一个便迎上了了扑上来的小刘;他是军中冲杀而来的悍将,小刘这等家将又岂是他的对手。不过是一两个回合,小刘就被他一个擒拿手掐在肩胛处连声惨呼。不待旁人反应,辛震就闷哼一声,单手将小刘庞大的身躯给举过头顶,“阿离,接着!”
也不见他多用力,小刘就直接飞了出去,吓得外面围观的人纷纷走避。眼瞅着小刘就要落在坚硬的泥地上摔个嘴啃泥,刚刚跟到门外的辛离就是伸手一拉,卸去了大半的力道,让小刘不至于摔得那么厉害。
“多谢……”头晕目眩的小刘根本没意识到辛离和辛震是一伙的,下意识道了声谢。
“不谢。”辛离深深看了小刘的相貌一眼,想想最迟明天晚上,这人的下场怕就有些悲惨了,这声“不谢”也说得很是感概。
“姑爷,你可要为我爹做主啊!”小刘甩了甩头,总算是看见人群中被他一度丢在一边的乔远贵,“我爹被人打得好惨,那一头的血啊……”
他话都还没说完,餐馆里的混混就接二连三被扔了出来,在辛离的有意为之下,叠罗汉似的都压在了他身上,顿时就压得他哭爹喊娘起来。
可惜他爹现在虽然在现场,却是被辛震逼得像只可怜的小羔羊,只能够隔着张桌子对辛震放狠话:“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知道三爷我的身份吗?刘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有种在这儿给我等着……”
辛震把一双拳头摁得噼里啪啦作响,“你在谁面前充爷呢?不用在这儿等着,我可以送你回去!”
“不用了,啊……”刘三早已被辛震收拾人的手段吓得魂不守舍,见辛震有逼过来的迹象,直接被吓得夺路而逃,连被压在最底下的小刘都顾不上。
“爷,夫人像是有些吓傻了,属下这就去请个大夫回来。”辛离拉了一把远昌:“烦请小哥在前面带下路吧。”
远昌看看已经去搀扶乔木头的辛震,再看看小心翼翼扶抱着云英起身的风独幽,“你说的‘夫人’是我六姐?”不是说六姐是人家的通房吗?怎么可能被称为“夫人”!
“这是自然,舅少爷还是赶紧带路吧,不然耽误了乔老爷和我家夫人的诊治就不好了。”辛离又催促了一句,乔木头倒也算了,云英可不能有事。而且,离开这儿,他也好赶紧问出这团乱是怎么回事?
“云英,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风独幽一身素白锦衣,墨发如云,谪仙般的姿容如玉,护着云英的模样像是护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云英眨了眨眼睛,刚才实在太紧张,现在小腹一阵阵抽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了胎气。先不管风独幽是怎么找到这并救了她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宝宝。
“我肚子疼,孩子会不会有问题?”不自觉的,云英紧紧靠向风独幽。发现在风独幽面前自己所有的坚强都是强装,只想偎进他暖暖的胸膛。
风独幽的脸色本就因为云英方才的危险发白,这下子更是变成了惨白,然而察觉到了云英的慌张,他只能强装镇定,抱起了云英:“医馆在哪?我现在就带你去,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不知道是风独幽的话太坚定还是云英的心神稍有缓解,她凝神感受了下身体的变化,抓住风独幽僵硬的手腕阻止了他:“先抱我回房间,应该没事。”流产的先兆往往是小腹坠痛伴随着羊水破裂,现下云英却是觉得方才疼痛的不是小腹,而且下面也没液体流出。
“不行,去医馆。你不能有事,孩子也不能有事。”风独幽的声音有些发颤,刚才要是他慢来一步,或是他没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绝对是他不敢想象的。这么多日子来,支撑他的就是云英一直最独特的坚韧性格,他相信云英能够把她自己和孩子保护得好好的;可是真正见到了才发现自己还是太自以为是,还是来得太晚。只能将云英紧紧拥住,像是要挤进自己身体当中,不住呢喃: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瞒你那么多,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
云英正想说句什么,突然便感觉颈脖里湿濡一片,还带着温热。这是?!风独幽掉眼泪,哭了?!
连亲爹过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的人在抱着她道歉的时候哭了!云英心里酸酸涩涩的,眼眶也不由湿了,能有风独幽这样将自己当宝物的老公,这辈子历经的苦难都是值了!积在心底的怨气也像是泡沫遇上了雨水,被浇得一无所踪。反手握住风独幽的手,将头埋进他怀中:“独幽,我和孩子真的都没事。你要是不放心,让马原回去请他奶奶过来看下便知。”马家奶奶是中里县出名的接生婆,看一个女人是否流产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ps:新文《绣妆》,幼儿园教师会蜀绣,穿越到了以蜀锦出名的年代,在被休之后还怎么混得风生水起?
正文、248 叔侄相认
就在马家奶奶进餐馆大门之际,人群中的乔远贵悄悄退了出去,眉头皱得死紧。
他身后还有两个中里县的衙役,来此之前并不知道是为什么事情,原本小刘被打的时候都准备冲出去的,却被他伸手拦了下来;此时见他非但没出去给小刘父子“主持公道”,反倒迎上了两个匆匆赶到的官差模样,不由大奇:
“县丞大人,为何你不让我兄弟二人助你家小厮一臂之力?”
乔远贵也是满口黄连苦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餐馆里的人是谁?那可是他家亲叔叔。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死!不管他出走的方式有多不堪,也不管他现在是做了什么事惹上了刘家,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叔叔,作为夹在中间的他来说,偏帮谁都不好。
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先把中里县来的官差应付走,把事情压下来私底下解决。塞了一两银子打发走了两个官差,乔远贵这才吩咐身边跟着的两人:
“你们带刘三叔他们先到前面找个清静点的茶馆坐下,我随后就到。”
两个衙差纵使满腹疑问也只得依令行事,追上前面蹒跚逃走的几人,一行人转身进了街口一家两层楼的茶馆。
乔远贵见状松了一口气,这才整了整衣冠,施施然迈步进了餐馆,“这怎么这么乱?还做不做生意的?”
风独幽和云英自然是不在餐馆中的,只留下辛离和辛震搀扶着乔木头在一张桌子后面做好,远昌和马原两个忙着打扫屋里的一团乱。
听到有人问生意,都是下意识往门口看过去。辛离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之前调查乔家的那堆破事可都是他一手经管,乔家的人就没他不认识的。不过这乔远贵比起乔家别的人来说还算良善,他也就没开口说话。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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