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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虎兕-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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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环腥怂狄】熳坊鳎坏阑匦⊥醯氖准叮挂阶《苑侥窃艚眉赖煨⊥酰埠媒璐似较⒗贤醯呐穑豢梢灿腥怂担巯碌缆凡皇欤チ丝衷獾芯鳎巯伦钜舻氖遣荒茉俪雎ㄗ恿耍故窍染补燮浔洌埠蚶贤醯闹家馕稀8鞑空闯橙ィ胩烀挥幸桓鲎贾饕狻C挥卸嗑茫阌屑父鰔ìng子暴烈的首领一甩袖子,不跟众人废话,自己单干去了。被领头者一鼓动,立时就有人热血上头,跟着同去。不一时,主张追击的各部首领汇聚一处,集结了七八千人马一路东进,想要赶在虎字营南渡湟水之前,把他们截在北岸。
小老虎闻知烧当羌大军一分为二,其中约莫一半人来追击自己,登时喜笑颜开他正发愁如何能多给烧当羌一点打击,不料对方就主动送上门来了。于是当即下令,兵马就窝在山岭里先不动,暂时不会南岸了。金城郡说到底就是虎字营的后花园,沿湟水上下,哪里可以藏兵,哪里可以决战,小老虎再熟悉不过,他往山里一藏,存心不露面,短短时rì,烧当羌上下哪里找得到人?
烧当羌诸部对于金城郡的道路终究不熟,被小老虎放出的疑兵引着到处乱转,最后被疑兵引入湟水下游北岸的一处山口,发现了连rì找寻不到的虎形旗,登时大喜过望,全军尽出,想要一举剿灭虎字营。不料杀进谷中才发现,那里除了虎形旗什么都没有,此前影影绰绰可见的虎字营士卒东一钻西一躲,霎时不见了踪影。
烧当羌大军眼见不好,待要后退时,山外喊杀声四起,转眼间杀出七八千人,将他们堵死在山中。原来却是小老虎事先通知了张绣,尽提大军来援,把烧当羌追兵彻底围死在此地。
此刻,小老虎跨着乌骓马,远远驻足阵后,远眺山口处的厮杀;看着己方大军突然杀一个冷不防,将烧当羌追兵的后军一举击溃,推挤着烧当羌溃兵退入山谷,便知大事已定;这出山谷是经他jīng挑细选过的,外面看着道路平坦,谷中地势开阔,其实越往里走,地形越是狭小崎岖。烧当羌追兵猝不及防之下,被杀散后军,溃退入山谷,一时不能抵敌,各营都被推挤着步步后退,一点点散入深处的狭窄谷地;七八千人马被地势切割得四分五裂,再不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小老虎放下心来,犹有余暇对张绣道:“回头把我那杆虎形旗找回来,那是本将军的脸面,可不能丢了。”
张绣满头冷汗,嘴里说着:“将军勿忧,哪怕坏了,再做一杆更好的就是了。”心里却嘀咕道:“要是丢了更好,趁早把旗子换了,下次一定要把那老虎绣得威风点,不然每次出兵脑门上都顶着一只病猫也似的东西,丢人都丢到三辅去了。”
小老虎不知张绣心里想着什么,又说道:“卢技录人呢,我的头盔、衣甲趁早给我还回来,要是弄丢了我饶不了他。”
张绣唯唯应是,赶忙解释道:“卢技录又做回本行,带着斥候去西面探查去了,防备破羌城下的烧当羌残兵来援。将军的盔甲属下当rì就命他换下,安排专人收拾好了。”
“这还差不多。”小老虎咕哝了一句,“这里也无大事,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记住不要贪功求全,那些散进山里的败兵就不要管了,他们也未必能走出山来。早些退兵,事先说好的地方,你记得吧?”
张绣连忙点头应是,目送着小老虎带着他一干亲卫离去。
张绣知道,自家主将提前离开,其实是有意在培养自己dú ;lì用兵的经验。虽说伏击追兵之战大局抵定,但是战后收拢兵马、计点损失和缴获、以及大军撤离也都是十分要紧之事,亦是一军主将必须要学会的。就此而言,张绣无疑对小老虎的安排心怀感激。
湟水一战,若说得利最大的,自然是大军主将岑於菟,连续四天三夜的战事,破敌斩将,一举斩断了柯爰知健伸进金城腹地的爪子,捎带手还把柯爰知健的独子给杀了。一连串的战功,只要消息传出去,必然引得凉州大哗,小老虎的声威也将更上一层楼。
不过若说第二个得到好处的,恐怕就非张绣莫属了。这一连串的战事,大大开阔了张绣的眼界。从一开始兵逼破羌、先发制人,到暗夜袭扰、乱敌心志,再到初战扬威、挫敌锐气,最后分兵诱敌、行险一搏;从战前的预判、sāo扰,到第一次接阵时堂堂正正的正兵取胜,再到后来的奇兵突出,小老虎在湟水之战的表现,可以说是把兵法中什么叫“多算胜”,什么叫“以正合、以奇胜”等等至理完整地诠释了一遍,叫张绣看着如醍醐灌顶,霍然开朗。
若说以前的张绣不过是有那么几分武勇,还表现出一点点用兵上的天赋,尚不能算得良将之材的话,经过湟水之战的耳濡目染,他不仅在眼界上大大开阔了一番,同时也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真正将他良将的潜质完全激发了出来。
如果将来张绣当真如老边、小老虎等人所预料的,成为一军之良将,在兵事上有所成就的话,那么小老虎就是他在兵法上的领路人。。。)
第七十九章 书信
收拾掉烧当羌追兵,不过是小老虎顺手为之,顺手又取了两千烧当羌兵人头之后,他便传令大军回头,渡过湟水南岸,驻守湟水与黄河交汇的河口之地,恰好将允吾北上武威的道路护在身后。。。
柯吾一死,追兵又败,破羌城的烧当羌残部彻底当起了缩头乌龟;虽然收拢各路败兵之后,他们兵力上仍是比虎字营、英字营多出不少,但是胆气斗志全无,再不敢东来捋小老虎的虎须。战后一连数rì,允吾四周一派安宁。
有了小老虎争取来的时间,成公英放心不少,从容部署迁徙事宜,很快将两营在允吾的资产、家眷悉数搬运一空。除了允吾城里,包括榆中等地同样也在迁离之列;湟水之战同样也镇住了汉阳、金城各地的熟羌部落,不论是坐观虎斗的,还是有心投效烧当羌的,全都屏气敛声,哪怕两营迁离的队伍没有多少兵卒保护,也无人敢打他们的主意。
柯吾带着两万大军都保不住项上人头,那些墙头草的部落,实力最强也不过柯吾所部的十分之一,谁敢在这种时候出头找死?
直待老弱妇孺撤尽,小老虎也要拔营之际,突然接到探报消息,柯爰知健来了。
“於菟,你斩了柯吾,看来着实把柯爰知健那老贼惹怒了。”成公英看着探报送回的消息,苦笑着说道。
小老虎心下沉重,面上却丝毫不显。顺手接过写着军报的布帛,略略扫了一眼;“来了就来了,迟早的事情。”小老虎看着布帛上面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觉得既是别扭。又是自得。为学业的事情,小老虎没少挨老边的训斥,其中一条就是字写得难看。如今看了斥候写得这些军报,心中不免得意,自觉自己的字已经比许多人写得好了,却不想一想,寻常斥候哨探能认几个字的在军中就是了不得的人才,哪里像他这个主将。明明有老边这等凉州名士教导,却连字都写不好,真真应了“朽木不可雕也”的老话。
小老虎心里自得其乐,一时将柯爰知健大举来袭的忧虑了下去。成公英却没有他那副宽阔心怀,面sè愈发凝重了几分,突地问道:“於菟,你把柯吾的人头带回来,却待如何处置?”破羌城下斩了柯吾。小老虎将人头一路带了回来,至今已经快有十天了,虽然经生石灰硝制过,但是放久了还是会臭的。
“人头?”小老虎一怔之后才猛地想起这个事情来。“对了,人头。我都差点忘了……不过那就是块烂肉,能有什么用处?要不。卖给柯爰知健,不知道他想不想买?”
成公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得直翻白眼:“卖人头?你当是猪头肉呢?”
“於菟,这种时候不要开玩笑。柯爰知健独子被杀,本就恨我们入骨,你要再拿他儿子人头做文章,是火上浇油!”
成公英苦心劝谏,小老虎听了却是冷笑道:“火上浇油?就是要火上浇油。最好那柯爰知健气不过,立时气死了才称我心!”说到这里,小老虎目光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接道:“不如我将柯吾人头挂在湟水河口上,下面再写一行字,就说‘岑於菟由此北去,未及面辞,奉令郎人头为致歉意’——你看如何?”
成公英第二次翻起了白眼,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干脆揭过此事不提,转而催促小老虎赶紧拔营北上。
二人正说话时,突然有人入禀,递来一个信囊道:“今rì有韩遂使者,前来下书,被我军斥候拿下,押在营外,搜得书信在此。”
小老虎“呲”地咧嘴一笑,道:“我刚刚把黄观的人头送回去,韩文约怎么还敢派人来?”小老虎这话不过是随口嘲笑韩遂一通,顺手就接过了信囊,打开一看,失声笑道:“韩遂这信有意思,居然是来劝降的。”
“劝降,他怎么说?难道柯爰知健还能放下杀子之仇?亦或者,只是他韩遂自己的意思?”成公英狐疑道。
“都不是。”小老虎冷笑道,“他说,只要我投降,交出手中兵马,他可以保证,劝说柯爰知健只找我一个人,如此可以保住两营其他所有人的xìng命。”
成公英霍然sè变:“此乃乱我军心之计。”
小老虎冷笑道:“我当然知道韩遂没安好心;鬼蜮权谋,小人手段——老边当初说的不错,这个人也就这点本事了,做个参军、从事绰绰有余,再往大里说,就上不得台面了。”
“可是韩文约势必将此事大肆宣扬,以此动摇我军军心,不可不防。”成公英急切道。
小老虎冷笑道:“我亲自带出来的兵,要是那么容易就被动摇了军心,那我还是趁早死心,带着阿娘、大兄亡命天涯去吧!”
“韩文约小人行径,我们也该有个应对之策。”
小老虎笑道:“应对之策,说没有也没有,说有其实也有。”
成公英大喜:“於菟不是哄我?愿闻其详。”
小老虎遥望西方,嘲讽之意溢于言表:“老边当初说过,韩文约文人做派,手腕虽高明,却有yīn柔之嫌。这个人不会打仗,所以很多时候,他根本就不明白,在凉州,很多事情只能在战场上解决。如今,韩文约以为有了烧当羌和湟中义从数万联军,兵力五倍与我,我们早就该心惊胆战,跪地请降才是求生之道。殊不知,胜负生死,并非全由势力大小而定,终究是要在战场上打过了才算!”
小老虎接着冷笑道:“韩文约只凭势力强弱判断得失胜败,以己度人,纸上谈兵,想的太美了;竟敢把我岑於菟与那些随风两边倒的部落首领混为一谈。”
成公英略略明了小老虎的用意,又问道:“那此信该如何处置?”
小老虎不屑地扫了绢布一眼,冷笑道:“将韩遂使者割去唇舌,赶出营去——另外,给我准备笔墨,我亲笔写一封信,叫那使者带回去。”
行军将令时常要书面传送,帐中自有笔墨,须臾皆备,成公英亲自磨墨,同时问道:“你要写些什么”
小老虎微微一笑,提起笔来,龙走蛇游,一挥而就。
成公英顺眼一看,口中不由念出声来:“借君使者以奉告,凉州事,非徒逞口舌所能定也;阁下自勉,勿谓言之不预!”这些字,字形一如当初老边所说的难看但是铁画银钩,刚劲有力,一副刚强气势跃然纸上。
“来人,将这封书信与柯吾人头,交由韩遂使者一并送回!”小老虎意气风发,“告诉韩文约,小爷的人头在此,有本事自己带兵来取!”。。)
第八十章 血路(一)
从金城郡往武威有两条路,一条是径直向北,过庄浪河,直通武威郡的中心地带;这一条也是金城往武威的官道,一路水土丰茂,平坦易行。。。 ;另一条路,则是转向东北,出允街,同样是过了庄浪河,进入武威的东南部;这一带与汉阳相接,但是山岭纵横,道路崎岖。
小老虎带着大军走得正是出东北允街城过庄浪河的小路;从他辱使修书之后,就统帅两营兵马一路疾行。小老虎不是傻子,虽然意气风发之下不计后果地羞辱了韩遂一通,但是他还能看得清局势的严峻,一俟遣走使者,立时拔营就走。却不料柯爰知健亲率大军三万余人死死咬了上来,紧追不舍,反倒是被小老虎羞辱过的韩遂慢条斯理地入驻了允吾城,一派平心静气的模样。
自允吾到允街,不足二百里地面,小老虎带着两营jīng骑却足足走了两天。沿途与烧当羌前锋接阵数次,接连打退了几波追兵,才暂时甩掉了柯爰知健,赶到允街城下。这里早有事先准备好的船只,接应两营兵马过河;小老虎还惊讶地看到了边家庄的老管家边任,一问才知,近年边家经营武威,沿途道路都是这位老管家打理,此番接应小老虎,事关生死,老管家放心不下,自然要亲自出面。
庄浪河上船只不多,老管家想方设法将沿河上下二百里的船只都收拢过来,也只得到了百十条船,连人带马的话。一次只能度过五六百人。庄浪河又不同于湟水,两岸高山夹河而立,水流湍急,允街上下百里都找不到可以涉渡的浅滩。只好将一群人拥挤在渡口上,静静等候。
小老虎站在允街城头,俯瞰渡口,只看到一群群将士牵马持刃,在渡口上排起长长的人龙;臃肿的队伍蹒跚而行。
缓慢的行动让小老虎十分不满,却没有丝毫办法。忧急之余,只能来回踱着脚步,时不时看看西南方向。在心里推算着烧当羌追兵的速度。两大两小四只老虎团团跟在他的脚边,或立或卧,不是地低声嘶吼两声,似乎也能感受到小老虎心头的忧急。
一个略有些敦实的身影从城下辛苦地爬将上来。刚刚在城上站定,猛抬头看见四头老虎,吓得一个激灵,险些又从梯上滚了下去。
“小郎,小郎。那几个大虫……”那身影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相富态,一双细小的眼睛,眼珠里散发的是一种带着市侩意味的jīng明。不过此刻被四头大老虎盯着。jīng明的目光也敌不住虎目中的凶光,一时踟蹰不敢上前。
小老虎闻声回头。笑道:“是边续啊,过来吧。虎哥他们不咬人。”说着作势呵斥两头小虎:“大猫、小猫,一边去!”两头大虎本来就趴着,懒洋洋看了边续一眼,继续闭目养神;倒是两头小虎,体型渐渐长大,半大不大,正是活泼的光景,盯着小胖子边续作势yù扑,似乎很想练习一下捕捉活食的天赋技巧;结果被小老虎一喝,登时软了爪牙,掉过头贴在小老虎腿上挨挨擦擦。
边续擦了擦冷汗,走上前几步,隔着四头老虎六七步远,再不敢上前——这种距离上说话也听得见——“小郎,前边渡口安排好了,一次过六百人马,今天之内可以全部过河。”
小老虎点了点头,不再看渡口,转身斜倚在女墙上,目光又不由自主投向西南方。边续能猜到自家小郎想的什么,又宽慰道:“刚才在城下听成功将军说起,柯爰知健的前锋被连续杀败了几回,眼下都退回到湟水河口一带,等候柯爰知健大军汇合,一天之内都赶不过来。而且这一路咱们家经营了两三年了,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咱们的耳目,小郎就放心吧。”
“烧当羌那些前锋我倒是不担心,柯爰知健也来不了这么快,我担心的是以后。”小老虎随口说道;他和边续从小一起长大,情分深厚,加之对方又是家生子,一家几代效力边家,忠实可靠,小老虎说起话来,也没有太多顾虑。
“以后?小郎是担心到了鹊yīn以后的事情?”边续笑道,“小郎大可放心,大郎在鹊yīn呆了有两年多了,那里是小地面,没什么强横的势力,有老家主的名头,加上小郎百战百胜、无敌于凉州的威风,这两年来一切都是顺风顺水,鹊yīn四周百余里早就被咱们经营的如铁桶一般了。”
边续说得很轻松,小老虎听他说得全不在点上,但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毕竟边续不在军中,虽然值得信任,但是没有接触太多军情密报,对眼下局面所知不多,自然不知自家小郎心中真正的忧虑。
小老虎心里另有计较。鹊yīn与金城相隔数百里,中间又有庄浪河阻隔,不利大军随意行动,暂时还算安全。但是鹊yīn终究是小地面,产出有限,不足以供养两营近万大军。而且烧当羌毕竟势大,如今又占了允吾,全据金城,此消彼长之下,若是小老虎不能为两营大军找到别的出路,烧当羌将来就是耗也能把他们活活耗死。
小老虎默然思酌,却没有发现,一旁的边续似乎也在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几番yù言又止。过得半晌,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边续毅然开口道:“小郎,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嗯?”小老虎讶然看着边续,“什么事啊,这么一本正经地?”
边续腼腆一笑,小心地问道:“小郎,我也想加入军中做事,不知道行不行?”
“你,也想当兵?”小老虎狐疑地看着边续,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边续那微微凸起的肚腩上。
边续急了眼,深吸一口气,缩腹挺胸,昂然道:“小郎莫小看我,我也是骑得马,开得弓,这些本事当初都是跟着伍叔学了好些年的。”边续说的伍叔,自然就是边伍。他是老管家边任的孙子,莫看年纪与小老虎相差无几,其实比起小老虎和边伍来可差了一个辈分,一直以来对边伍都是以叔称之。
小老虎看着边续着急上火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想了想才说道:“你要进营可以,不过要上阵杀敌恐怕不行。”不等边续着急,小老虎接着说道:“我手下两营兵马,勇武之人多,通文墨者少,很多细务只能交给成公一个人做,平时都忙不过来。你要是来了也好,到我营中做个主簿,为成公分忧。听说你在老管家手下学着打理家务,做得还不错,管一管军中钱粮,不算难事吧?”
边续哪里肯干?这几年来,他一直听着自家小郎如何纵横沙场,所向披靡,早就满心火热,一直想着追随小郎的脚步,到战场上一展英姿,搏一个威风凛凛的名号出来,就好像小郎那个无人不知的“虎将军”的称呼一样。
可惜,小老虎早就看穿边续的心思,不等他开口就先行镇压:“反正两条路,要么到成公手下做个主簿,替我打理钱粮账目;要么,回老管家身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将来接老管家的班——两样你任选一样吧!”
边续满腹委屈说不出来,挠着肚皮想了半天,最后委委屈屈道:“主簿就主簿,好歹是在军中。”边续也想明白了,以小郎的脾气,说一不二,除了老主人和老夫人,没第二个能叫他改口的。眼下不能跟小郎硬顶,不如先进了军中再说,说不得将来就有机会上战场呢?
两人说话未了,突然听到城下有纷扰之声,正慢慢朝城下靠近。小老虎凝目一看,却见几名亲卫护持着一个大汉走上城楼,那汉子年约五旬,面上刀刻斧凿,连皱纹都显得几分刚毅——不是当初老边身边的亲卫头领边伍是谁?可此时的边伍,风尘仆仆,满脸疲惫之sè,其中隐见怒容;他身上沾满血迹,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处沾来的。
一见边伍这幅狼狈模样,小老虎心中就是一紧;连声追问道:“边伍,你不在鹊yīn保护阿娘,怎么来这里?出什么事了,鹊yīn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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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血路(二)
老边去后,边伍就一直负责保护边夫人和边靖一家,从不离左右,眼下他这满身血污的模样,分明是遭了极大变故,由不得小老虎不紧张。最快更新小说 ;。。??
被小老虎连声追问,边伍一时错楞,随即醒过神来,赶忙答道:“小郎放心,鹊yīn城并无变故,是老夫人和大郎听闻烧当羌势大,一路追杀小郎,故而心中不安,又怕小郎帐下人手不够,故命我来帐下效力。”
听到鹊yīn无事,小老虎稍稍松了口气,先咕哝了句:“阿娘就是瞎担心,一个柯爰知健,我还应付不了么?”说着又问边伍:“那你怎么这副模样?”
边伍嗨地一声,愤恨道:“提起来我就一肚子气。小郎不知,从这里去鹊yīn,途中要过缊围县,那里有个出自烧当羌种的小部落叫都匀的,一向与咱们不和;这一次听说柯爰知健大举来袭,似乎想拿我们借机邀功,攀附烧当羌;此前已经几次三番袭扰鹊yīn,今rì我轻骑赶来,半路又遇到都匀部的人,被他们游骑围杀,折了好几个人手才闯了出来。”
小老虎只觉一团火从心头烧起,腾地直上天灵,咆哮道:“什么猫儿狗儿都敢欺到小夜头上来了?张绣,张绣何在?”
张绣正守在城下,闻声快步上城。
小老虎厉声道:“张绣,你现在就过河,带上东岸所有过河兵马,有多少带多少,赶到缊围城。将都匀部落给我铲平!”说着又对边伍道:“边伍,把你手下的人都派给张绣做向导。”
张绣领命yù行,又被小老虎叫住:“你给我记住一条,你这一次去。是要杀一儆百,都匀部落,寸草不留!做不成此事,就不要回来见我。”小老虎满面狰狞,话中杀气腾腾。
猛虎再落魄,那也是百兽之王,除非死了,否则绝不是一群不入流的猫儿狗儿能够调戏的。敢捋虎须者。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直到张绣离开,小老虎兀自怒气未息,周围边续、边伍等人噤若寒蝉,就连脚边四头老虎都低头耷脑。老老实实趴着不敢动弹。
城上的平静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又被打破;北宫瑞自城下而来,见了小老虎沉声道:“於菟,我要回去湟中。”
小老虎一怔,看着北宫瑞一时不知作何言语。自从得知父母身死。族破家亡,北宫瑞悲愤交集,加之往来奔波染了疫气,当时就生了一场重病。直到近rì才将将好转。原本小老虎是打算将他一起带去鹊yīn,一则是为旧rì情谊。二则也是绸缪将来湟中之事。却不料北宫瑞刚刚痊愈,就提出这么一条要求来。
如今的北宫瑞。经过连番变故,短短几十天,就脱胎换骨,一洗当rì跳脱毛躁的旧习,出现在小老虎面前的,却是一个沉稳坚毅的年轻人。在小老虎眼中,此时的北宫瑞,依稀有了两分北宫伯玉当rì的气度。
“阿瑞,为什么急着回去?”小老虎不解地问道,“我不是与你说过么,报仇不急于一时。小说=小=说,眼下湟中各部都投靠了韩遂,又有烧当羌为援,实力强大,你此时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北宫瑞摇了摇头,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你劝我的那些话没有错,可那是一个月前,眼下却不一样了。”
小老虎狐疑道:“有什么不一样?”
北宫瑞沉声道:“我生病这段rì子,一直在想,想眼下的战事,想湟中的情形。原本听说柯爰知健与韩遂亲自镇守湟中不出,当时湟中部落人人死心塌地投顺韩遂,我回去的确不妥。可是眼下不一样,於菟你屡战屡胜,连柯爰知健的独子都给杀了,不但把柯爰知健、韩遂都引了出来,而且大大落了韩、柯两家的颜面。如今柯、韩二贼一rì不能击败你,就要受一rì的质疑,时间拖得越久,那些投顺韩遂的部落,就越是会左右摇摆;我眼下回去,正是时机!只要打出我的旗号,既能趁机收拢我父亲残部,又能扰动湟中人心。我在柯、韩二贼背后,还能与你遥相呼应,让二贼首尾不能兼顾。”
听着北宫瑞侃侃而谈,且头头是道,深切敌我厉害,小老虎不禁讶然,看着北宫瑞颇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
北宫瑞又道:“而且我也听说了,李叔叔一家似乎从烧当羌大军重围中安然逃脱,至今下落不明,想来有不少人在庇护他们。若是能找到这一支人马,两家合力,成事的把握就更大了。若是你在东面能拖住柯爰知健的主力大军,令其不能回援,到时凭我和李家之力,说不定还有机会将湟中的局面翻转过来。”
“你有多少把握?”小老虎兀自犹疑。
北宫瑞苦笑一声,却肃然道:“这种事情,何谈把握?哪怕没有半分把握,我也要回去的!我的父母亲人、族中老小,都死在了那里,我若是躲在外面苟且偷生,还是人么?血债要血来还;要么是韩遂、柯爰知健的血,要么,就是我的血。除非我和他们两个,有一方把血流干了——不死不休!”
小老虎沉默了很久,从心底里讲,他是不愿意让北宫瑞回去冒险的;至少在眼前局势不明的时候,返回湟中的风险实在太大,甚至有可能,北宫瑞人前脚刚到湟中,后脚就被投顺韩遂之人擒下拿去表功。
“於菟,这个事情,我需要你帮忙,眼下也只有你能帮得上忙了。”北宫瑞恳切地说道。
小老虎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张坚毅不移的脸。小老虎知道,这是无法说服的一个人。
“好吧,你要什么?”
北宫瑞欣喜道:“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我也帮不上太多,眼下我自己都被人撵得无处落脚,连老家都回不去,似乎比你还糟一些。”小老虎自嘲地一笑。
“我所需也不多,只是需要多一些马匹,还需要粮食;若是有你有多余的军械,匀一点给我,我回了湟中,还要招兵买马,一开始可不能一点本钱都没有。”
小老虎点点头,又问道:“你眼下身边还有多少人?”
北宫瑞面sè一黯:“除了一开始跟我来允吾的,加上后来从部落里脱身来报讯的,不到二百人;我们只有随身的军械,不过马匹倒是每人都有一匹。”
“那好,我从军中调三百匹马给你,再取三百人份的器械,但是没有衣甲——我军中衣甲尚且不足,很多人都还披着老牛皮的软甲呢。”
北宫瑞大喜过望:“足够了,有这些马匹器械,能拉起四五百人马,眼下搅乱湟中足够了。”
“我也知道足够了。”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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