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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虎兕-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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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老边确实没有嘲笑两个年轻人的意思;在他看来;小老虎和成公英毕竟年轻;以前又一直在他羽翼之下;没有经历过这种权谋暗斗。要是面对的是放在明处的敌人;他们两个或许都能应对自如;但是面对这种台面下的争斗;他们两个还是太嫩了些。

    “现在的联军;比起当初来;已经有了极大的不同。”老边娓娓言道;“当初在金城起兵;湟中义从势力最大;而我组建虎字营和英字营;兵力也不弱;当时的联军;说白了就是我和北宫伯玉、李文侯三家的兵马;韩文约还差了一些。他们几个给我面子;信得过我;所以我得以执掌兵权。那个时候;谁当主帅;只要我们几个人自己决定了就好——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老边对着两个年轻人;详细分说当前的局势;仿佛良师;在授业解惑:“兵败三辅;原先的各部兵马;损失都很大;伤了元气;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过来的;这种时候;吾诃子、黄衍这些人来了;联军就分成了新、旧两部人马。新来的诸军兵马不少;加起来;足可以和湟中、河关等部落抗衡;他们有了足够的实力;岂能甘于寂寞?推举联军主帅这种事情;也不可能绕过他们。这说话的人一多;意见就多;谁都说服不了谁;事情就难办了。”

    “所以;文约先生和子邑先生今rì的举动;都是为了搏得众人的支持?”成公英恍然道。

    “说的不错;文约力主攻打冀城;是为了博取军功;借势上位;子邑……我倒没有想过;原来子邑竟也有干大事的心思。”老边喟然叹道;“不过细究起来;如今凉州军中;有足够人望为主帅者;也就是他们两个了;连伯玉都差了几分。”

    小老虎闷声道:“如果你能好起来;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小老虎的话里;不仅有烦恼和郁闷;更多的是无穷的担忧。

    老边却洒脱地一笑;坦然道:“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这个伤;即便是好了;也已经伤了元气;无法再应付频繁剧烈的战事。但是前线总得有人指挥呀。”

    成公英怕小老虎说多了更添感伤;忙岔开话题;问道:“边先生;你看文约先生和子邑先生;谁更适合掌兵?”

    老边蹙起眉头;沉吟良久;“文约……估计大伙都知道;要说权谋诡计;他确实有几分本事;眼光也足够;但是于兵略一道;才具确有不足;而且行事也少几分果决。”因为是静室交谈;面前只有小老虎和成公英两个人;老边也无所顾忌;对韩遂的评价直白而中肯。而且;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评价失误;而给两个年轻人造成误导。

    “至于子邑;品行、才干;都是不凡;在凉州也极得人心;不论声望、人脉;都足以把他推上盟主之位;问题是;他从来都不曾接触过军伍之事;只是这一条;便难以服众……”

    军队是讲究实力的地方;打起仗来;就等于把脑袋拎在了手里;随时都会掉——谁敢把身家xìng命交给一个不通军务的外行人?至于说有人天资横溢;无师自通;没打过仗的人一上阵就智谋百出;所向披靡;那纯粹就是梦中呓语了。

    老边难以抉择;成公英也是满心烦闷。小老虎闷着头;憋了一句:“除了老边你;我谁都不服凭他们;休想叫我听命”这个话;说的就有些任xìng了。

    “胡闹”老边勃然sè变;“军国大事;岂容得你任xìng妄为?”

    凉州联军;本就是各部联合而成;其实互不统属;纯粹依靠互相的信任来维系。如果有一个人抗命;很快就会有两个、三个;这样的人一多;联盟还如何维持?所谓联军;就彻底变成一盘散沙了。小老虎也不是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他一方面挂念老边伤势;加上脾气一向执拗;心气又高;除了老边谁都不服;才会有这般任xìng言语。

    小老虎这样的想法;于凉州联军是极度危险;也是老边所不能容忍的;“军中难以推举主帅;本来就局势艰难;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犯浑;我就收了你的兵权;你自己滚回榆中老家去”老边厉声斥责道。

    小老虎被骂得狗血淋头;缩着脑袋;再不敢吭声。

    眼见得老边气xìng越来越大;成公英只好出面替小老虎打马虎眼:“边先生;你终究是大军主帅;不论推举谁继任你的位置;你的意见都是最重要的。议事堂上;文约先生几次想从老虎嘴里套话;恐怕也是想借用你的名号为自己助力。若是主帅之事久拖不决;到头来大伙怕还是会来问你的——你总得有个主意才好。”

    老边似笑非笑地瞥了成公英一眼;盯得他后背直发毛;这么明显地打掩护;老边如何看不出来?当下朝小老虎厉喝一声:“你给老夫记住了;带好你的兵;其他的事情;只管看着、听着;放在心里想想就罢;不许你多说一个字——滚”

    小老虎唯唯诺诺;抱头鼠窜。

    成公英有些同情小老虎;婉言劝老边道:“边先生;你是不是对老虎太过严厉了?”

    老边沉默了许久;悠悠言道:“不严厉些;如何让他长大?我为他取字‘於菟’;但不知什么时候;他才能变成真正的猛虎。”

    成公英也沉默了;良久才喃喃自语道:“我真羡慕老虎”

    ;
第七章 若愚(一)
    从老边的住处出来;小老虎悻悻然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嘴里碎碎念着:“明知道我不耐烦想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还偏叫我想。”

    老边在训斥小老虎的时候;说到“多看、多听、多想”这“三多”时;是特意加重了语气的;小老虎被他教导许多年;如何听不出其中的深意?老边的意思;无非就是让小老虎在韩、王竞争之际保持中立;有点坐山观虎斗的心思。只是小老虎脾气直爽;最不耐烦者就是玩这种韬光养晦的把戏、袖里乾坤的把戏。更何况;在小老虎看来;凉州军主帅的位置;除了老边;任谁都没有资格来坐的;如今老边伤病不能理事;这么快就有人跳出来争权夺利;更是让小老虎不喜。

    带着满腔的怨怒;小老虎出了老边宅院;在门口呆立半晌;拿不定主意是回去自家还是出城去军营。

    老边搬来允吾;把一家子都搬了来;只派儿子边靖守着榆中的产业。边夫人乍离乡土;就有些不大习惯;好容易小老虎成了亲;边夫人图个热闹;便做主将小老虎的窝安在自家院子边上;两边打通;来往方便。边夫人还不大放心;总觉得小老虎和吾麻小夫妻两个;自己都没有长大;如何懂得持家?于是每rì里都会来小老虎院子巡视一番。小老虎一开始倒是欢迎得紧;可是时rì久了就发现;边夫人持家那真是处处规矩;半点违逆不得;比起当初在边家庄时的宽容放纵大相径庭。

    小老虎不解;傻乎乎跑去问边夫人;结果被连凿几个爆栗:“你这小崽子;就知道玩;再这么下去;家里都快长草了知道么?如今你已经成家了;如何能与小时候在边家庄相比?如今你也要撑门立户的;家中如何能不立规矩?这本是你和吾麻丫头该做的事情;偏偏你们两口子就没有一个省心的;还得为娘来做。”

    小老虎天不怕地不怕;唯独遇到老边和边夫人就束手束脚;只好照着边夫人的规矩按部就班;时rì一久;只觉得在家里越来越拘束;难受得紧;于是三天两头就泡在军营里;长长几天不着家。正好虎字营和英字营伤亡惨重;这几个月都在整编填补兵员;给了他绝好的借口翘家不回;边夫人尽自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就是可怜吾麻;头上顶着一个较真的婆婆;被逼着拘束了往昔的xìng子;每天只能等边夫人巡视完回自己院子里了;才敢跑出家门撒欢。

    吾麻被逼无奈;几次三番闹腾着要和小老虎一起去军营;却被小老虎严词拒绝;说是阿娘教你持家;那是为了你好;怎么可以故意逃走;辜负阿娘的心意;岂不是让阿娘伤心云云。其实还是为了让吾麻给他做挡箭牌去应付边夫人;却说得振振有词;叫吾麻大小姐恨得牙根痒痒;每回见着小老虎;都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闲话少提;此刻小老虎从老边那里出来;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抬头看了看天sè;算算时辰;阿娘应该还在自己的老虎窝里坐着呢。小老虎偷眼看看几十步外自家门口;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快步离去。

    将将走到城门口;迎面有人打招呼:“於菟;可巧了在这里遇到你——是要回大营里去么?”

    小老虎听音辨人;就知道来者是谁;抬头一看;自家大舅哥笑呵呵地站在城门洞里;左右随从十余人;各自牵马;守在道旁。

    “是啊;正要回营。”小老虎随口应道;“大兄怎么会在这里;是专程来等我的么?”小老虎虽然有些鲁直;人却不傻;吾诃子的良吾部驻营城西;虎字营却在东门外;若非有事;吾诃子怎么也不可能闲逛到这里来;还正巧遇到自己。

    吾诃子呵呵一笑;一点不为小老虎直言拆穿自己而着恼;笑言道:“本来是要去你府上;不料到了门前才知道;边夫人在你家中整顿家事;你又被边先生找去不在家里;所以不敢进门相扰。想到你每rì总要到军营练兵;就先到这里来等你了。”

    小老虎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大舅哥。因为骑马出行;吾诃子主仆穿的的都是轻便短衣;但是却不是羌胡人惯常的服饰;反而一sè的汉家郎打扮。吾诃子的父亲迷钳崇敬汉学;给吾诃子兄妹自幼寻良师教导;与汉家孩子一般读的四书五经;儒学经典;生生把一个部落首领的儿子;教导得与汉人世家子一般无二。看吾诃子言行举止;活脱脱就是个青年儒士;哪里有半点腥膻?这也让吾诃子在一众羌胡首领当中显得太过特立独行;常常不受待见。

    小老虎可不会轻视了自己的这位大舅哥;反而给予十二分的重视。这其中;不仅有他自幼形成的观感;更多的是老边、韩遂等人往rì闲谈时给予的评价。

    想来也是;若当真只是一个谦谦君子式的儒生;怎么可能在父亲去世;部落衰颓、远迁异乡之际独力支撑大局;并且在短短数年之内不仅元气尽复;势力还更胜往昔?怎么可能瞒过武威郡上上下下;暗中扩充实力;而且在其从容布置之下;旬rì之间收服大小数十部落;执掌半郡江山?

    更不用说面对来势汹汹的黄衍;以一支数千人的孤军与河西四郡上万兵马对峙数月而不落下风;最后还趁着官军大败之际;逼迫黄衍举军投降。虽然其中有不少地方是借了老边等人的势力;顺势而成;但是只凭吾诃子能够准确把握时势;因势利导;为己谋利;足可见他极善于把握时机;远的或许还看不清;但是若只放在凉州一隅之地而言;他的确算得上是真正的枭雄人物。

    应付这样的人;一定得小心。小老虎别的长处或许没有;但是对老边的话;一向是遵循不二的。

    “大兄来找我;不知有什么事?”小老虎边说边走;出了城门。

    吾诃子笑道:“难不成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说来说去;你可还是我妹妹的夫婿;我还是你大舅哥呢。”

    好;我承认;这章就是注水了。本来一千个字能写完的东西;叫我啰啰嗦嗦拖了两千字出来。这种勾心斗角;其实真不好写;一个不小心;就注了水进去;活像是在桑拿室里烤面包。不过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又是小老虎免不了要遭遇的。以前写暗斗内争;都是一笔带过;很直接就结束了;场面也是很直白的;这次第一回写详细的过程;又是凉州军这种互相之间都是朋友;又不得不争夺权力;实在绞尽脑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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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若愚(二)
    吾诃子此来;的确没有事;或许是装作没有事。在小老虎的大帐里坐了坐;随后就被小老虎引着看了看虎字营整军演练;却一句也不提军政事务;只是一味和小老虎打哈哈;说着家长里短;偶尔说起吾麻小时候在娘家的趣事;难得引得小老虎开怀大笑了几声。

    没到太阳落山;吾诃子便告辞离去。小老虎送到营门外;转头回来;成公英不知何时隐身在辕门下的旗影里;远远望着吾诃子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成公;几时回来的;老边那里没事了?”

    成公英微笑道:“如今又没有战事;哪里有那么多军情探报;我自然乐得清闲。刚才回来时;听说你妻舅来看你;我不愿打扰你们说话;就没有进去。”

    小老虎一摆手;无所谓地说道:“嗨;都是些闲话废话;说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

    “莫非;只是来串门子看你这个妹夫?”

    “有什么好看的;昨天在议事堂才见过。”小老虎一边说一边走进中军大帐;“我都不明白;他眼巴巴地跑来我这里;说了一下午的废话;到底想干什么?”

    成公英道:“他和你是亲戚;来拉拉家常;有什么不对的?你好像不太喜欢见他?”成公英看着小老虎;目光中带着探究之意。

    小老虎很干脆地承认了:“我根本就是不喜欢他这个人。”

    成公英大奇:“为什么;好歹是你大舅哥;不至于如此不留情面?”

    “说不上来为什么。”小老虎略想了想;还是无奈地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个人总喜欢把自己藏起来。他现在的样子;和当初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差别太大了;一眼就能看出虚假来。”

    成公英笑了笑;没有再说吾诃子的话题。不论小老虎如何不喜;吾诃子终究是吾麻的亲哥哥;是他的大舅哥;两个人说到底是亲戚;两个人的关系不应该由成公英多嘴的。所谓疏不间亲;就好像他一直以来都能处理好小老虎和老边两个人的关系一样;厕身于他人亲友之间;成公英还是很懂得把握分寸的。

    “闲话不提;只是;眼前的事情怎么办?他们两位先生迟早都要来找我们的。”说起眼前最麻烦的事情;自然就是韩、王相争;老边身为主帅;好像也是乐见其成;并不为有人试图取代自己而有所不满。成公英也明白;老边会这么做;是因为他真正心系凉州联军的未来;唯恐因为自己伤病卧床而耽误军政大事。但是眼下竞争得如此激烈;大大出乎成公英的预料。自昨rì议事堂争执未果;这两天来;韩、王二人都在想方设法拉拢各部各军以为己用;小老虎和成公英身为老边心腹嫡系;在军中地位举足轻重;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代表老边的意思;韩遂、王国岂有放过他们不理的道理?

    小老虎倒是一派轻松自在:“有什么不好办的?老边不是都说了么;多听、多看、多想照他的话做就是了。”

    成公英一翻白眼;没好气道:“那你说说;你想到什么了?”

    “我还真的想明白了。”小老虎冷笑道;“他们争他们的;我只管做我的。等他们找上门来的时候;我就咬死了三个字——不知道。再要多问;还是三个字——随你便。”

    成公英哭笑不得:“军政大事;哪里能这般儿戏?你我统领的是边先生亲军;你又是老边半个儿子;说出来的话;代表的就是老边。”

    小老虎突然暴怒:“老边不是还好好地在家里么;用得着我来替他说话?他们想问;自己找老边问去;要来找我;小爷还不伺候;他们能拿我怎样?”

    成公英不禁摇头叹息;他知道;小老虎如此气愤;一来是为韩遂、王国yù取老边而代之;但是更多的;还是因为老边身上反反复复、始终未能痊愈的伤势。为了老边的伤病;小老虎可谓心急如焚;心情烦闷之下;不免就有些急躁;一遇到烦心事;就更是火上浇油一般。

    但是眼前的事情;不是发脾气就能解决的呀。韩遂、王国是打着取代老边的主意;虽然明着说出来的意思;只是老边伤病未愈时暂代;可是将来的事情终究难说;谁知道暂代久了;将来会不会还?这种事情;谅他们也不好在老边面前开口;他们几个都是几十年的朋友;伤了情分可就不好看了。这种时候;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现放着小老虎这个被老边当亲儿子看待的人在身边;岂不是最好的对象?

    成公英每次陪着小老虎与韩遂、王国见面;虽然韩、王二人都还是一派儒雅风范;但是成公英几乎都能闻到他们内心深处的焦虑。

    凉州联军盟主;可不是一介空名;这代表着凉州最强大的数万大军;也几乎可以说是整个大汉朝最为勇悍的一支军队。

    “这样做;终究有些不太好。”成公英闻言劝道;“韩、王二位先生;终究是长辈;在凉州声望素著;不能慢待;再说;边先生如今伤病卧床;最怕损耗心神;咱们怎么能把事情都推到他头上去?”

    小老虎依然满不在乎;跌坐主位之上;抬头看着正自焦急的成公英;冷笑道:“成公;老边和我说‘多听、多看、多想’的时候;你也在场的;不过;你没明白老边的话呀。”

    “嗯?”

    小老虎盘膝而坐;正sè道:“老边叫我听;叫我看;叫我想;唯独不叫我说话;他是什么意思?说白了;他就是告诉我;说什么话都只能由他来说;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你别看韩遂、王国闹得挺欢;到头来;事情该怎么办;终究还是要老边来决定;老边不发话;不管是谁当上了联军盟主;也得滚下来”

    成公英闻言愕然;看着小老虎决然狠厉的神sè;他突然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眼前这个老虎崽子;是老边一手抚养长大的;要说知悉老边心意;谁能比得过他?或许;自己才是当局者迷?

    “眼下;咱们别的不用管;专心把两营兵马练好才是正事。”小老虎沉声道;“韩文约、王子邑到处攀交情;还不是为了拉拢各路兵马?我是想明白了;如果不是咱们手里掌着两营人马;韩文约、王子邑会拿正眼看我们吗?如果没有兵马;连老边都不能挺直了腰杆说话。”

    成公英震惊莫名;看着小老虎坚毅的面庞;他竟然觉得;自己好似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看清楚这张脸。

    这个小老虎;真的是那个无所用心的小老虎么?

    或许;他以前的无所用心;只是因为有老边替他用心了。如果这个老虎崽子真是一个没脑子的人;恐怕早就死在荒山野岭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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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智
    小老虎言出必践;往后的一段rì子里;他果真如自己所说;埋头练兵;一门心思恢复虎字营和英字营的战斗力。

    直到此时;成公英骇然发现;局势的发展;竟然一如小老虎当rì所言。不论韩遂、王国;抑或北宫伯玉;各家势力、名望几乎相差无几;谁都不能压过谁;同样也是谁都不能说服谁;如此僵持不下;到头来;唯一有资格、有能力解决问题的;居然还是老边;也只有老边

    持续一两个月的风波;凉州各部虽然明面上还是一团和气;但是暗地里潜流涌动;互相掰腕子也不是一次两次。而老边始终置身事外;以养病的名义闭门不出;由着一干人等自己折腾;可结果呢?折腾来折腾去;谁都定不下一个结果;最后只能再把老边请出来。

    老边就那样坐着、看着、等着他们老老实实把权力交还到自己手里。那韩遂和王国的明争暗斗;究竟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更彰显老边在凉州的超群地位么?

    对成公英而言;这是极生动的一堂课。不过他也暗自嘀咕;自己猜度老边耍弄心机手腕;是不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更重要的是小老虎;他在这两个月里;不论风云变化;始终不动如山——究竟是他有意为之;还是单纯地奉命行事?不过;从他此前的言行来看;不能单纯将这只老虎崽子视为一介莽夫;至少;他和老边之间的默契;绝非旁人可以企及。

    “或许;最明白於菟的;只有边先生?若不然;怎么会放心将两营兵马大权都放手交给他?”成公英心里暗暗念叨。

    进入六月;暑气渐生;老边的身体好转了些;可以开门会客了。各路首领闻知消息;纷至沓来;有的纯粹为探望病情而来;而更多的人则不免抱有几分复杂的念头;这也是不问可知之事。

    众人齐聚边府;老边却一概挡驾;只请了韩遂、王国、北宫伯玉三人入内;其余人等只能在客堂静候。只看老边行止;就是再糊涂的人也知道;困扰凉州诸部近两个月的纷争;很快就会有个结果。老边沉默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出手了。每一个人也都相信;既然边帅出面了;事情不论如何;必定要有一个结果出来;不至于像之前几方各自争执的时候;每每落得不欢而散。

    看到一干在凉州有头有脸;有兵有势的首领大人;一个个在老边的家宅中却是凝神屏气;静坐等候的场面;不免就有人感叹;边帅到底是边帅;这等威望;在凉州;暂时还找不到一个能够取代他的人。一些有心人想的更深一层;不免就多了几分担忧:万一边帅不在;谁还能镇得住凉州诸部人马;谁还能统帅这样一支大军;使大好局面不至于分崩离析?

    时间缓缓流逝;天上的太阳一点点向中天一动;客堂中渐生暑气;一些心急的便有些坐不住了。

    “於菟;你说边帅会如何抉择?会选哪一位暂代主帅一职啊?”麴义是最没有耐xìng的;伸手抹着额上的汗珠;喘着粗气追问小老虎。

    小老虎面无表情;给了麴义一个近来一直使用的标准答案:“不知道。”小老虎听从老边的命令;绝口不参与各方争论;但是他xìng子爽直;根本就不耐烦那些虚头巴脑的往来应酬。每次旁人追问;他虽然紧闭口风;但是那种不耐烦的心情总是溢于言表;叫所有人都清楚明白地看到;这位小爷已经不高兴了——活像任xìng撒气的孝子一般。不过;小老虎这种直来直去的表现倒还真的让人有所收敛;不敢逼问太甚。

    麴义讨了一个没趣;低声咕哝着;无jīng打采地坐了回去。其他人见到这副模样;也都绝了询问小老虎的心思;一个个眼巴巴望着内堂的门口——那里依旧大门紧闭。

    直到rì头过午;那扇众人瞩目的大门终于打了开来。王国、北宫伯玉、韩遂三人依次而出。众人的心思都被勾了起来:究竟是谁啊?这里边;许多人都有各自支持的对象;此刻自然更是挂心。谁上谁下;此刻不仅关乎三人脸面;还有许多人的利益在其中。

    小小的一间客堂;显现得是如今凉州联军的复杂情势。

    人群之中;唯有小老虎和成公英处之淡然。不是他们不关心;而是因为老边早就给过他们交待;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结果。看王国、韩遂、北宫伯玉他们出来时;一副波澜不兴的神sè;小老虎和成公英就知道;老边的预想应该是达成了。

    他们三人;共主兵事

    许多人听到这个消息;不由惊骇莫名;甚至头晕目眩者;不乏其人。老边这是怎么了?他们三个争了两个月都没有结果;如今叫他们共主兵事;岂不是让他们到了战场上继续吵?

    军中最忌兵无定主;三个人要是犯起别扭;一人一个主意;叫下面的儿郎们怎么打仗?那么多命令;听谁的?老边不是凉州最聪明的人么;怎么会作出这么糊涂的决定?

    小老虎和成公英冷笑着看了看周围有些茫然失措的人们;转身离开。

    老边怎么可能那么蠢?一个小兵蛋子都知道的道理;老边能不知道么?叫王国、韩遂、北宫伯玉三人共主;完完全全就是被逼无奈之举。老边很明白;眼前的局面;由他直接指定暂代主帅人选;决计是不妥的;众人互不心服;即便他面子再大;暂时压下了;时rì一久;必定生变。如今他伤势未愈;不能领兵出征;不得只好行此从权之法。

    再者;三人共主;却不是三人都做主;而是各自分掌一块事务;至于权力;三人自然是有轻有重;有主有辅;有老边的面子在;又有多年的情分在;终究不过互相妥协四个字罢了。不过其中权力分配;那是四人在内室之中商谈妥当的;不足为外人道也;最重要的是;他们三人都能够接受。而且头上有一个老边压着;眼前又没有太过强大的对手;这样的安排;足可以应付。

    当然;凡事说易行难;三人共主;能否同心协力;还需往后看。不过眼前就有一个极好的磨刀石;可以试一试老边一番苦心所做的安排;究竟能成与否。

    中平三年七月;汉阳郡守傅燮遣使告急京师;凉州叛军大举东进;兵围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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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傅燮(一)
    中平三年七月初六;金城郡叛羌首领北宫伯玉统兵一万为先驱;兵临冀城。汉阳郡守傅燮闭门固守。七月初七;陇西人王国督李相如、宋建、滇吾三部人马;合兵三万;至冀城城下与北宫伯玉汇合。七月初八;金城贼酋边章义子岑风、副将成公英领兵一万继至。

    五万大军;以黑云压城之势将冀城四面围得水泄不通。冀城人心惶惶;郡守傅燮百般安抚;方得少安。有部属劝傅燮弃城暂避;徐图后计;傅燮大怒;当面斥骂道:“国家土地;岂能弃于贼人。再有怯懦畏贼之言;以行军法”随即又下令;将几座城门全部以土石填死;以示坚守不屈。

    凉州叛军中;王国、韩遂等人闻知城中消息;不由相顾凛然;一同出营;登高眺望城头。只见城周方圆三十里;寨栅联络不绝;兵势如cháo;人马如海;小小的一座冀城;宛如海中孤岛;随时都会被大浪淹没。

    “傅南容虽然堵得住城门;又岂能堵得住我数万雄师。我军已成浩荡之势;洪水奔流;堤决岸裂;非人力所能回也。”王国看了许久;深为己军声势而自得;举马鞭遥指着沉默的冀城;怡然说道。

    韩遂没有接王国的话;转头问成公英:“君华;可知冀城中情形如何?”

    成公英虽然跟着众人上来高丘;但是和小老虎无所顾忌地站在前头不同;成公英始终躲在人群身后;不显山不露水;不料还是被韩遂找到了。

    不过;韩遂的问题;成公英并不好直接回答。此番出兵;隐约以王国为主——这也是当初在老边斡旋下作出的安排——王国自有心腹得力之人处置消息探报事宜;成公英交卸重任之后;就自动自觉不再过问;如今韩遂突然找他询问;其实有些不妥。

    成公英呆了片刻;只觉有些为难;勉强应道:“文约先生;晚辈如今是后军副将;不管探报消息已经多时了;不知城中确切消息。”

    韩遂不满道:“你一向协助老边掌管军机;冀城的消息始终都是报与你手中;如今卸任才几天呐;怎么会不知道城中消息?不要拿鬼话糊弄我。”韩遂说时语气轻松;好似调侃的玩笑话一般;但是听在有心人耳朵里;却是话中有话。

    什么叫“一向协助掌管军机”?什么叫“卸任才几天”?成公英是老边所信任的旧部;你王某人刚刚接手兵权;就弃之不用;转而任用私人;是不是有点心急了?你的权力;须是老边让给你的;说的更直白些;是老边暂时借与你的。

    王国听得明白;挑了挑眉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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