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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虎兕-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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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兵步步推移;在董军的防线上往来冲突。身后;越来越多的凉州骑兵几乎在董军防线被打开的同时;就赶到了缺口处;接过了前军舍命冲出来的缺口。董军反应也不慢;第二线兵力层层叠叠压了上来;想要收拢缺口;驱赶或绞杀入阵的敌军;凉州军却想着再接再厉;蚁穴溃堤;扩大缺口;进而彻底打垮敌军的防御。两军轰然撞在一处;舍生忘死;寸土必争;人马的尸体很快就垒起高高的一层。

    校尉段煨驻马于中阵大旗之下;环视战场。他是董卓麾下大将;以其谨慎坚忍的xìng格;不论统率骑兵抑或步兵;都能严肃齐整;乃是董卓军中最善于指挥断后防守的将领。前rì北宫伯玉千里奔袭;就是被段煨托住;没能及时呼应小老虎的行动;今rì董卓围堰断流;巧计撤兵;断后的重任自然又交给了他。

    段煨此时所见;凉州军始终只有一路人马强攻己军的左翼;中路、右翼未见敌军一兵一卒;北宫伯玉等大首领的旗号也一个未见;如此情形;却让段煨百般狐疑起来。再看左翼的战事;段煨却不由心中暗骂:“李蒙小儿;果真不堪大用。”

    骑兵面对严阵以待的步军;本来处于劣势;唯有用不断的投入和坚决的冲突打乱敌军部署;才能抢得一线胜机。这一路凉州jīng骑战法颇为巧妙;将军队分为数阵陆续投入冲锋;前军一旦冲开敌军阵线;只深入数十步便分开到两翼;给后军让开冲锋的道路;若不能冲开敌军阵线;便立即回头;同样向两边散开;绕回己方阵后;重新组织冲锋。这样一来;一阵阵骑兵毫无间歇地连环冲锋;片刻之内;一举杀入董军腹地数百步。

    防守董军左翼的;正是遭段煨暗骂的都尉李蒙。此刻的李蒙却不知段煨对他不满;其实就算知道;他也无暇理会了。在凉州骑军循环往复的连续冲锋之下;董军左翼摇摇yù坠。

    说句公道话;李蒙并非无能之辈;能在董卓军中占得一席之地的;必定是身经百战的宿将;即便没有什么杰出的才干;至少也有着丰富的行伍经验;战阵搏杀;在他们眼中只是等闲而已。但是今rì的情形却有些特别。

    李蒙所面对的这支凉州骑兵;与往常所见羌胡部落大不相同;不仅纪律严明;令行禁止;而且对方指挥的将领似乎深悉官军战法;每一次指挥攻杀;总能卡在李蒙所部的关键节点上;让李蒙所部每一次变阵、调动都变得步履维艰;不过一时三刻;就被杀得阵脚大乱。

    李蒙急得一头冷汗;一连三次向段煨求援;被段煨一阵痛骂:“我军以逸待劳;更兼阵势严整;你面对的还只是叛军一支偏师;居然片刻之间就被杀得大败;如今居然还有脸来求援兵?给我滚回去死守人马不够你自己填上去;若贼军有一兵一卒突破左翼;老子取你的人头祭旗;谅董将军也不会说什么。”

    李蒙被骂得狗血淋头;也激起胸中一股蛮勇之气;亲自率军一连打了几个反冲锋;击退了凉州骑兵的攻势;堪堪稳住阵线。凉州军气势稍敛;一时不能扩大战果。

    段煨刚刚骂走李蒙;右翼便传来敌袭示jǐng。一支凉州骑兵不知何时摸到细川河下游;又溯河而上;突袭董军右翼。千百铁骑自清晨的薄雾中突然出现;让董军一阵手忙脚乱。

    段煨凝神观察半晌;突然一笑:“犹犹豫豫;不进不退;必定是李文侯无疑人马不多;不足为虑”

    话音刚落;一直悄无声息的大军正面突然鼓声大震;无数骑兵如cháo而至;大阵之中;悍然打出湟中义从北宫伯玉旗号。

    湟中义从一向是凉州边军最重要的骑兵兵源;虽说一年多的恶战下来;折损不小;但此刻一往无前的勇悍身姿;依然可见当初傲视凉州的风采。大军甫入战场;先声夺人;直向董军阵线的正面扑来。

    段煨面sè凝重异常;心知已经到了一决生死、得失交关的关键时刻;断然一声厉喝;潜藏许久的弓弩手翻然起身;利箭如暴雨般泼洒在湟中义从阵中。临死的惨叫声接连响起;很快又消逝于清风薄雾之中;湟中义从对同袍的伤亡视若未见;听若未闻;冲锋的势头未见丝毫减缓;转瞬间杀到董军阵前;面对长枪重甲森然相向;依旧迎面而进;仿若一股滔天巨浪;重重拍打在董军的阵地上。

    能够顶住狂风巨浪的;只有海边亘古不移的顽石。董军虽然jīng锐悍勇;但终究比不得礁石的坚固顽强。他们连rì被围惊恐;昨夜又几乎一夜未眠;本就有疲惫之态;面对湟中义从悍不畏死的猛攻;渐渐不支;阵脚连连后退。

    段煨焦急万分;连声下令;将后阵第二线、第三线的兵马全部填了进去;终于挡住了湟中义从的强大攻势。阵线堪堪稳固下来;骑兵机动与冲锋的优势不再;形势迅速逆转;湟中义从的伤亡也开始大了起来。

    段煨稍稍松了口气;但是很快又蹙起眉头;骑兵相对步兵;尤其是阵型严密的步军;本就有天然的劣势;唯有依靠其机动力与冲击力打破步军阵型;才有取胜的机会。此刻董军稳住阵脚;照理凉州军应当收拢大军后退;在此组织攻势才对;可是眼下不论北宫伯玉还是李文侯;依然力战不退。

    这样的情形;在段煨看来只有两种解释;要么凉州军主将都是笨蛋;根本不懂得用兵;要么;他们还藏了后手。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能是笨蛋么?敢说这种话;非让段煨这样的凉州老边军笑话死。

    既然他们不蠢;那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他们还有后招。

    直上云霄的喧嚣声中;段煨突然jǐng醒;心头猛跳;后背上冷汗直冒;“虎字营去哪里了?董将军一再提醒的那头老虎崽子去哪里了?”

    不等段煨回过神来;左翼正与李蒙僵持的凉州军突然分开两翼;向左右迂回;似要包抄其后路。前军过尽;后阵中突然竖起一杆大旗;黑底金绣;旗上……一只似猫似虎的怪兽;迎风招展。旗下一骑飞来;直闯李蒙中军。

    “敌将死来”一声虎啸;千军辟易;李蒙所部当者立毙;原本严密的阵势波开浪裂;被来将杀透阵中。一道寒光骤现;刀光下只有李蒙惊骇yù绝的目光。

    虎字营在这里;凉州虎将也在这里;露出了他们凶狠的獠牙。

    ;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还箭(三)
    说来真不好意思;昨天忙昏了头;竟然忘了请假。年底事情总是多;这一段有得好忙了。不过只要晚上不加班;定然有更。也请各位书友莫怪;这年头生活不易;咱总得干活吃饭不是?

    自武功城下斩伤华雄之后;董卓军中就出现了一种说法;那些参加过武功之战的将佐兵士互相告诫;说是与凉州叛军交战之时;最危险的事情就是撞见金城的那头老虎;如果真的运气不好撞见了;千万千万要带上足够多的护卫。

    这种离奇的告诫;李蒙并不清楚;或许他听到了却没有在意。李蒙在董卓麾下统领步军;因为步军行动迟缓;因此无论武功城下救援周慎;还是郿县突袭老边中军;他都没有随行;也正因为没有亲眼见过小老虎冲锋陷阵时的所向披靡;所以他并不知道;那一杆虎形黑旗所代表的意义;自然也更不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直到刀锋加颈;他在临死前的一刹那;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段煨、牛辅等人一改往rì做派;大大增加了身边的护卫;而且面对凉州叛军时显得畏首畏尾。可惜的是;李蒙想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

    随着李蒙人头落地;董军左翼轰然崩溃;虎字营驱赶着溃兵;朝段煨的中军压了过来。

    段煨额头的冷汗涟涟;心下冰寒一片。

    段煨的身后;高昂的鼓号声直上云霄;也将段煨的心神拉了回来。回头望去;一支jīng悍骑军呼啸而至;大旗迎风招展;旗上一个斗大的董字;鲜红夺目——董卓亲自来了。

    “将军”段煨失声喊道;在濒临绝望的边缘;突然又见希望;纵然段煨这等宿将;也不由心头激荡。

    出现的既然是董卓大旗;来的这一路骑军自然就是董卓亲军;jīng锐悍勇;非等闲可比。数百jīng骑山呼海啸;声势不下千人大阵;却不是迎面截击虎字营;而是在战场上划出一道弧线;斜娶字营腰肋;恰似百战宝刀;拦腰一刀斩向敌军。

    虎形旗下;小老虎不惊反喜;“董胖子;小爷还怕你跑了;你却自己过来找死;小爷成全你”小老虎清朗的话音;透出由衷的欢喜和兴奋之意。

    虎字营是小老虎一手带出来的强军;几经生死搏杀;号称凉州诸部联军jīng悍第一;这是一仗接一仗打出来的名声;实至名归;董卓的亲军比虎字营成名更早;从董卓升任校尉时便已成军;二十年来纵横凉州;是董卓手中最锋利的宝刀;不知沾染多少羌胡部落叛军的血。

    今rì;这一新一旧、一官一匪;两支同样号称jīng锐的兵马;同样爆发出来无穷的血勇之气;不避生死;正面碰撞。仿佛两股滔天巨浪迎面相撞;在相撞的一刹那间;浪头轰然破碎;化作细碎的水花;只剩下浪头拍击时的巨响;透彻云霄。

    董卓亲军终究是成名已久的强兵;虽然人数少于虎字营;但是凭借更为jīng良的器械甲胄;居然在虎字营优势兵力面前寸步不退;生生扛住了虎字营的进攻。

    战局演变成为凉州最常见的骑兵交锋局面。没有了阵型;没有了前方后方;双方骑兵互相分割;互相绞杀;短兵相接;以各自的勇气和坚韧做血腥的较量。

    小老虎甫一入阵;一眼就看到了董卓的身影;肥硕的体型在大旗下异常地醒目。

    “董胖子;董胖子;小爷找你来了;留下人头来”小老虎大呼小叫;有意扰乱董卓的心神。踏雪乌骓风驰电骋;径取董卓。

    董卓身处亲卫的团团守护之中;丝毫不为所动;竟然领着亲卫也朝小老虎冲杀过来。眨眼间;刀枪相及;二人亲卫队伍厮杀做一团。

    小老虎眼里只剩下董卓的身影;那个肥胖醒目的身躯近在眼前;乌骓马艰难而又坚决地向董卓靠近;仿佛再往前半步;就能一刀斩下董卓的人头;为老边报仇雪恨。

    董卓一对细目已经眯成一条缝;盯着步步靠近的小老虎;目中凶光隐现。虽然在千军万马丛中;厮杀声震耳yù聋;董卓依然能够心如止水;冷静地计算着小老虎与自己的距离。从百步之外到十步之隔;转眼间;那头凶悍的老虎崽子已经冲到相距不足五步的地方。

    当二人相距五步;当踏雪乌骓的马蹄声清晰可闻的时候;董卓眼皮一跳;沉闷狠厉的断喝声自他口中迸发出来;“杀”

    小老虎耳鼓剧震;被董卓喊出的“杀”字震得心头凛然;一种危机感浮现心头;这种危机感莫名而熟悉;就好像他幼年时第一次与孤狼搏斗;又好似他少年时不慎惊醒了冬眠的巨熊;那种生死悬于一线的紧迫。悚然心惊之余;小老虎的jīng神骤然紧绷起来;目光所及;面前突然出现了两柄小巧的手弩;箭头寒光凛冽。

    匹夫之勇;血溅五步。董卓知道小老虎的勇猛;也清楚的知道;如果被那虎崽子闯到身前五步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以董卓多年沙场搏杀出来的经验;他更清楚地知道;五步之内;同样也是自己杀死小老虎的最好机会。

    当两柄手弩从他身边亲卫的手中翻出;当小巧的弩箭离弦而去;董卓憨厚的面容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这是他为老边家的老虎崽子布下的陷阱——用他自己做诱饵的陷阱。如果不是董卓有意放水;如果不是他事先安排亲卫放松抵抗;小老虎如何能轻易杀到他身前五步之内?如今箭已离弦;那老虎崽子命在顷刻;董卓终于放心地笑了出来。

    小老虎在刹那之间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弩箭是暗杀的利器;尤其是这种小巧的手弩;从来都只是近身防卫所用;哪有人会拿到千万人生死搏杀的战场上来?

    这一切如电光火石般在小老虎心头闪过;小老虎不假思索;仰头就倒;乌骓马哀鸣嘶吼;被绷直的缰绳生生拉住了脚步。利箭破空;几乎擦着他的前额划过;董卓惊骇莫名;瞪大了眼珠;彷佛白rì见了鬼。

    近在咫尺的弩箭暗杀;居然有人躲过了?这虎崽子……还是人么?

    小老虎当然是人;他当然也不是人。能够与老虎作伴;能够小小年纪在山野中挣扎着生存下来;他本来就不是寻常人可比。

    生存的本能救了小老虎一命;仿佛与生俱来的直觉;在危险到来之际让小老虎近乎本能地躲过了致命的一击。翻身坐稳;小老虎惊怒交加;朝着董卓怒吼:“董胖子;你该死”

    ;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还箭(四)
    小老虎说董胖子该死;可是董胖子却不想死;他是朝廷的破虏将军;在雍凉声名显赫;将来还有大好前程;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当两支弩箭落空的时候;董卓只是稍稍愣了愣神;就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他拨转马头;向河岸边狂奔。不同于伏击小老虎时喊打喊杀;声sè俱厉;这一次;董卓没有说出一个字;他一心只顾着逃跑。

    在他的身后;是十数名名忠心耿耿的护卫;用血肉之躯阻挡小老虎的脚步。小老虎纵然神勇;也不能顷刻之间杀光拦路之人——哪怕杀猪也杀不了这么快;何况这些人都不是猪;而是真正沙场余生的勇士。

    斩落最后一个拦路者的人头;小老虎驾驭着踏雪乌骓;踩着遍地的血腥;远远凝望着董胖子;还有载着董胖子逃亡的那一匹坐骑。那是一匹火红的良驹;通身火焰般的赤红;不见一丝杂sè。

    “好一匹赤兔马”小老虎心有不甘地看着董胖子冲到河边;躲进人群之中。

    虽然心有不甘;小老虎并没有失去理智;他没有继续追杀董卓;也没有继续和董卓亲军纠缠;而是带着身边区区数十名卫士脱离大阵;转身扑向依然在抵抗的段煨所部。

    段煨面对北宫伯玉的进攻;已经竭尽全力;再被左翼的溃兵一冲;阵型被冲得四分五裂;此刻手边缺兵少将;竟而连区区数十人的冲锋都抵挡不住;迅速溃败下来。至于段煨本人;一眼看到小老虎冲阵而来的时候;就明智地选择了后退。

    在战场的正面;不停地有湟中义从骑兵杀透董军防线;与小老虎汇合。小老虎的队伍似滚雪球般越来越大;在段煨阵地中横冲直撞;无人可挡。段煨布下的阵线此刻就好似决口之前的堤岸;处处都在漏水;随时都将支离破碎。虎字营与湟中义从的两面夹击;迅速超过了董军抵抗的极限;防线在一片惊恐的喊叫声中轰然倒塌;大群大群的凉州骑兵蜂拥而进;就如同破堤的洪水;失去了堤岸的约束;漫流四方;淹没了所有能看得见的董军将士。

    段煨一败;右翼的董军随即放弃抵抗;向后退却;李文侯长驱大进;与北宫伯玉会合。董卓亲军独木难支;趁着仍有余力;迅速摆脱与虎字营的接触;缓步后撤。董军人马一退;凉州军三军合流;片刻不停地向河岸边压了过去。

    此刻细川河边;还有三四千的董军聚集在一起;等着过河。或许是没有料到断后的友军会败得如此之快;一时都有些惊惶不安;又被溃败下来的败兵一冲;明显有了慌乱之意。

    董越拉着赤兔马的缰绳;慌乱地喊道:“叔父;快过河;侄儿断后。”

    董卓一鞭抽在董越手上;拉回了缰绳;勃然大怒道:“数千将士还在这里;本将军岂能独逃?”

    董越哭叫道:“叔父;眼下大军已乱;不能再战;再不过河就来不及了”细川河上的拦河坝只是临时筑起;本就不能久恃;而且即便水坝不倒;等上游河水积聚;最多一两个时辰就会漫过坝顶;到时候水流就会再次淹没河床;断绝撤退的道路。对董卓大军而言;时间的确是不多。

    “叛逆已是强弩之末;何惧之有?本将军正要在这里与叛贼决一死战。你也给我回去整军”董卓咆哮如雷;不顾董越的哭求;悍然扬鞭而前;厉声大喝道:“众军;叛贼歹毒;连一条生路也不给我们;今rì之事;唯有死战到底;才能重夺生路。谁愿随本将军誓死一战?”

    董卓亲军闻风响应;怒吼声响彻云霄:“死战;死战”虽然只是数百人马;虽然与虎字营一战折损近半;但豪勇jīng悍本sè;不减分毫。拥挤在河边的董军将士看到主将策马扬鞭的慷慨激昂之sè;原先的惶然惊惧之意渐渐消减;军心也迅速安定下来。

    小老虎目光一凝;举刀一声厉啸;长啸如虎;风起云荡。这种啸声虎字营的人都很熟悉;这就是冲锋之前的信号;人马如梭;在小老虎身后汇聚;刀枪并举;人喊马嘶;随时能冲向敌阵。

    北宫伯玉眉头紧锁;拍马赶到小老虎身边;急声道:“老虎;现在可不是时候;咱们事前说好了;要等成公英和滇吾的人马赶来……”

    “等不得了;董胖子是在重整军心;那老贼有手腕;真叫他鼓动起军心士气来;更棘手”小老虎不容北宫伯玉多说;长刀猛然向下虚劈;划出一道急促的破空声。破空声之后;是如雷般的呐喊声;虎字营将士毫不迟疑;当先冲阵。

    北宫伯玉急得直跺脚;飞马赶回自家阵前;一言不发;只将马鞭一扬;湟中义从奋然出动;杀向董军;牢牢护持着虎字营的左翼。

    小老虎与北宫伯玉一动;李文侯阵中突然起了一阵sāo动;过得片刻;李文侯所部也纷纷策马;尾随着虎字营与北宫伯玉部下而进。

    小老虎来得坚决而突然;叫董卓心生不安。董军虽然兵力不少;但是确如董越所言;军容不整;士气不振;难言胜算。

    董卓心头泛起一阵yīn霾;今rì一战;他先是低估了小老虎等人的jǐng觉;没有料到自己大坝初起;凉州军便已杀到。而后又低估了凉州军作战的决心与勇气;更低估了虎字营的实力;断后的兵马不足;一战而败。正是因为连续犯错;才让董卓和他的大军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而现在;董卓突然发现;他似乎还低估了一件事——那头老虎崽子对战机的把握。当虎字营义无反顾冲杀过来的时候;董卓才骇然惊觉;这头虎崽子似乎有着敏锐的战场嗅觉;却不知是天生的;还是老边教出来的?

    董军虽然不乏勇气;也不乏勇力;但是松散而混乱的军容阵势大大削弱了他们的实力。所幸董军兵马兀自不少;而凉州三部人马又都是疲惫之师;董军还能够支撑得住。

    “将军;眼下两军僵持;对我军不利;不如让东岸的人马回来;先击退叛贼”段煨一瘸一拐来到董卓面前。东岸不仅有先头撤过去的两三千人马;还有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一干大将;此刻却只能隔着细川河看热闹。

    “不妥;前军刚刚过河;又把他们召回来;不就前功尽弃了?如今叛贼已经识破此计;下次再要筑堰;可没有那么容易了。”董越大惊失sè之下;出声反对。

    董卓面露犹豫之sè;心中两难;难以取舍。

    “将军;眼下不是犹豫的时候。叛贼全军在此;只要击破其大军;我军就再没有了威胁;到时不论筑堰也罢;修桥也罢;哪怕绕路都行;还不是随将军的意?”段煨急声劝谏道。

    董卓霍然动容;却不是为段煨的建议;而是他突然注意到一件此前一直忽略了的事情:虎字营与湟中义从在此;那滇吾的句就部人马去了哪里?想及此处;董卓猛地直起上身;举目四顾。

    细川河上游;传来阵阵蹄声;沉闷如雷。划破清晨的薄雾与战场的硝烟;一支jīng骑跃马于野;出现在董卓的视线之内。

    昨儿又断更了;没办法;忙得;九点才吃晚饭;都快饿趴下了。最近忙;少;对不起大家伙;以后找机会一定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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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还箭(五)
    报告一个好消息;忙到新年第一天;各种事务终于可以告一段落;明儿起恢复;此前有断更的;也会择rì补上。

    看到这支突如其来的骑兵队伍;董卓骇然sè变。

    董军的营地处于靠近细川河与渭水交汇口的位置;往上游走;是一片丘陵地带;董卓费劲心思筑起的拦水坝;就在两岸丘陵之间。拦水坝关系董军生死存亡;董卓自然不会忽视了此地的防御。在丘陵的出口处;就有一支为数近千人的步军;依托丘陵地形布阵。这个地方;也正好护卫着原先左翼李蒙所部的侧后方;二者互为犄角;互相保护着对方的侧翼;加上河岸边随时可以出击应援的马军;董卓自认为这一番布置也算得上万无一失了。

    可是随后的战事让董卓再次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世事难料。断后的大军兵败如山倒;两军在河岸上下杀得难解难分;滇吾的句就部此时从上游迂回而至;猛攻此地的董军;叫董卓根本抽不出兵力前往支援。而几乎就在同时;虎字营中突然分出一部骑兵;往上游的战场直扑过去;与滇吾所部成前后夹击之势。

    董卓满面通红;一对细目被睁得滚圆;凶光四shè;朝西北方叛军所在的位置;茫无目的地巡视着;“老边;老边;是不是你来了;出来见我;出来见我”董卓发狂一般大吼着;双手高举;不停地挥舞;状似疯癫。

    董越几乎被吓得呆了;上前拉住赤兔马;连声喊道:“叔父;叔父……”董越以为董卓是急怒攻心;乱了心神;故而大声喊着;想把董卓喊醒。

    董卓兀自狂怒之中;混不理董越;仍然自顾自大喊道:“老边;你出来;你出来这是不是你的手笔;是不是……”

    董卓此刻;已是恼羞成怒。从虎字营突破李蒙的阵地开始;董军各路人马始终被动挨打;而董卓自己;也是一再失算;处处被凉州军牵着鼻子走。自董卓从军以来;何曾有过如此狼狈失措的时候?更可恼的是;如果这些手段都是出自老边之手也就罢了;董卓自认技不如人;输给老边也不算多么丢人;可眼下老边明明不在;出战的北宫伯玉等辈都是董卓眼中有勇无谋的莽夫;最多再加上一个rǔ臭未干的老虎崽子——输给这样的对手;叫董卓如何不又羞又恼?此时失态;不过是他心有不甘;为自己遮羞罢了。

    董越焦虑万分;“叔父;事已危急;速做决断;若贼人毁了水坝;咱们就完了”

    董卓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扭头回望上游战场;发现自家的兵马遭两面夹击之下;一触即溃;残余部众纷纷向山丘上溃退;躲避骑兵的冲击;却放开了大路;再也无法阻挡凉州军的行动。

    句就部落的骑兵汹涌而来;沿着河岸突袭董军的侧翼。更让董卓恐惧的是;另有一支百余人的凉州骑兵;没有冲入战场;而是掉头杀向河岸。那伙骑兵人人手中举着一支火把;马后拖着枯木干柴等物直朝拦水坝而去。

    一见此景;董卓立时猜到对方的企图;心头一寒;一言不发拨转马头;跃下河岸;赤兔马踩着碎步;在河床碎冰圆石上如履平地;径奔对岸而去——董卓跑了。

    董越和段煨两人看着董卓离去的背影;察觉到他离去时的决绝;一时都有些失神。过得好半晌;二人回过神来;对视无语。

    董越惨然一笑;对段煨道:“段兄;你也过河去;今rì之事;已不可为了。”

    段煨脱口问道:“那你呢?”

    董越扭过头;不去看段煨的脸sè;目光落在阵中的某一个地方;“我得留下;那老虎崽子太凶;若没有人拖住他;谁都跑不了。”

    段煨顺着董越的目光望去;虎字营的大旗在乱军丛中傲然耸立;迎风飘扬。这时;对岸董军突然发出惊骇的喊叫声;段煨骇然回头;却见上游的拦水坝上;冒起一团团乌黑的浓烟。

    “快走;叔父过了河;很快就会毁掉水坝;到时候;就走不了了。”董越指了指上游的水坝;“水坝早就做过手脚;上面布满了柴草;一旦举火;不出一时三刻;就会倒下。原本是想全军过河之后;可以拦住叛贼追兵;不料反倒让叛贼利用了。”

    段煨沉默良久;朝董越拱一拱手;拨马下了河岸。

    董越转过身来;面朝战场狂呼:“众军;随我死战”

    …………

    上游拦水坝上升腾起来的烟火异常醒目;被更多的人发觉;西岸的董军很快sāo动起来。董军所有将士都知道;拦水坝就是他们唯一的生路;他们此时还能坚持作战;只因为心中还存了万一之希望;能够击退叛军;退过细川河东岸去。此刻拦水坝出事;维系董军军心士气的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了。

    也不只是谁第一个掉头往河岸边跑;很快就有更多的人开始效仿。先是三五成群;而后百十人成群结队;董军最后的防线如同chūnrì的冰雪;迅速消融。溃败的董军如cháo水般涌向河岸;身后是杀气腾腾的凉州骑兵;屠刀高高举起。

    拦水坝上;突然火焰高张;比先前猛烈一倍不止。整个水坝;都已经被浓烟笼罩。烈火熊熊;柴火燃烧时哔啵的响声;清晰可闻。

    凉州军中;小老虎眉头紧蹙;眉目间尽是焦躁之sè。他不停地抽打着马臀;战刀毫不留情地落在所有阻挡在马前的董军溃兵身上。有人被战刀斩断手臂;有人被乌骓马踏碎腿脚;更多的人在人群中悲惨呼号;又被汹涌而至的凉州骑兵踩踏成肉泥。

    小老虎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他的目光始终在人群中搜寻;只要找到自己的目标。

    河岸边突然传来更大的喧哗声;喧闹的声响终于吸引了小老虎的注意。溃败的董军人群中;一支人马依然在奋战不休;抵抗着所有试图靠近河岸的凉州骑兵。

    细川河下游虽然断流;但是能够渡河的地方并不多;上下只有数十丈长的一段河床;因是圆石铺路;可以供人踏足;不论董军溃兵还是凉州军追兵;此刻拥挤在一处;越是靠近河岸;就越是拥挤;地方也越是狭小。这一支董军;就死死守住这一段河岸;不容凉州军一兵一卒通过。

    嘈杂的人群已经冲乱了凉州军的阵势;各部一时不能组织起人马来;竟而生生被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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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还箭(六)
    北宫伯玉停下了;李文侯也停下了;连虎字营;都因为面前层层叠叠杀之不尽的人cháo而放缓了脚步。虎字营人马冲入溃兵群中时;引来阵阵惊恐的吼叫声;当溃兵发觉虎字营前进的方向之后;人群的脚步似乎很整齐地有了一刹那的停顿;而后突然爆发出来;就好像一滴清水落入滚沸的油锅;爆发剧烈的沸腾。

    人总是有从众之心;比如眼下;当无数董军都望风而逃的时候;就有越来越多的人跟随别人的脚步;朝着相同的方向逃跑。虎字营离得董越越近;董军溃兵反而越少;给虎字营让出了一条宽阔的大路来。

    成百上千的虎字营骑兵策马而来。

    董越拼命了;留守的董卓亲军全都拼命了。风驰电掣而来的骑兵队伍甫一入阵中;很快就被迟滞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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