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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计:六宫无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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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落与楚策一前一后回到庄内,修聿换了一身湖绿锦袍缓步迎了上来,几个时辰地休息,面上的疲惫之色尽去,整个人显得精神了几分。

    “你什么时候跑出去的?”修聿扫了眼她身后的楚策,自然牵起她的手淡声问道。肋

    她回过神来,掠了掠鬓发,淡然一笑道:“见你睡得熟,就出来透透走,遇上师傅一道去街面上逛了逛。”

    修聿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柔和一笑道:“走,去瞧瞧无忧送你的东西。”

    她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顷刻之间,褪尽了一身的冷锐之气,朝着东苑走去。楚策怔怔站在门口处,面目冷然,薄唇抿得紧紧,他又何曾知道那个让她如此欣喜温柔的孩子,会是自己的骨肉呢?

    这时随行侍候楚策起居的青龙进到园中,拱手道:“皇上,晚膳备好了,今日是您生辰,属下特地让厨子做了几道沧都的菜。”

    楚策默然不语,收回目光转身朝西苑走去,一双黑眸,幽深若寒潭,让人辩不出心思几何。

    烟落背影微滞,面上的笑意微冷了几分,随之进门的任重远正好听到,朝她望了望道:“原来今日是楚帝生辰,瞧我这记性!我这就去安排晚膳去,边陲之境虽比不得沧都,但也不能太寒酸是不,楚帝,领主,夏皇,你们先到正厅候着,马上就好。”镬

    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的生辰,只是楚帝登基以来并未过寿,故而外面并未有人知道他生辰几何?

    烟落闻言深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道:“也好。”

    修聿侧头望了望一旁面色冷漠的楚策,似是从他眼底看到了一闪即逝的沉痛之意,快得让他辩不清是真还是假!

    他是想起那个女子还心痛吗?

    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要那样残忍地背弃她?

    正厅之内,很是安静,一缕熏香袅袅而上,绕梁而过,悄然消失于无形,屋中弥漫着沉香之气,淡然而清郁,烟落坐在那里,凝视着香炉,抿着唇一语不发,秀眉微微蹙着,眸中若有所思。

    修聿静然坐在一旁,抿了口茶,见她神色沉重有由微微皱了皱眉,这女人非得什么时候都不让自己消停一下。

    楚策坐在一旁的榻上,微闭着双眸,薄唇紧紧抿着,似是已经睡着了。生辰吗?他已经六年没有过了,以前每年会有她操持着,然而如今连他自己都忘了这一天……

    这一场生辰宴,实则你不情,我亦不愿,坐在一起更觉得尴尬不已,一桌人闷着头用了晚膳,各自散去……

    夜色沉沉,明月高悬,伴着漫天星光,洒下一地银辉,整座庄园恍若披上了一层薄纱一般,透着几分空灵秀致的美,恍若迷梦。

    修聿从外屋进来,瞧着立在窗边的女子,轻步走近,悄然伸手自身后环住她,唇贴在她的耳际,轻轻叹道:“又在想什么?”

    她收回目光,神色有些疲惫:“明天要去大漠重新确认预订的行军路线,没时间陪你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修聿温声言道,把她和楚策放在一起,他怎么想都不放心。

    她抿唇低笑:“你留在朔州就好,跟去了不成体统?”这些毕竟是军机大事,任重远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但那些西楚的将领就不好说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低沉的笑意在耳边响起:“好,听你的。”

    “你什么时候回去?”烟落侧头低声问道。

    “烟落。”修聿无奈地叹了叹气,头搁在她的肩头“你非要每次都这么煞风影吗?”明明柔情眷眷的气氛,全被她一句给打破了。

    轻风穿窗而入,拂动着他们纠缠的青丝,一丝一缕的缠绕,纠缠难解。

    “我不放心大夏的情况,这边的战事,你也插不上手,不如早些回去吧!”她侧头低声说道。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修聿眉梢一挑,低眉瞅着她,语气酸溜溜地说道:“我的女人,天天跟着别得男人在一起,你说我能安心回去吗?”

    每次不经意看到楚策瞧她的眼神,都让他不由莫名有些心慌。

    “什么你的女人?”她不服气的一扬眉哼道。

    “不是我的,你还是谁的?”修聿轻轻吻着她的耳垂,电流般的酥麻瞬间传遍全身,她面上顿时红如火烧,细密温柔的吻落在她的侧脸,脖颈……

    “修……聿……”她含糊地唤道。

    修聿呼吸急促,突地埋在她的颈部懊恼地叹息一声,松开她深深吸了吸气,声音微微喑哑:“不早了,你睡吧。”说罢快步出了房门。

    她微微愣了愣,快步追出房门,轻声唤道:“修聿!”

    “什么事……”他愕然转身望着追出来的纤秀身影。

    话还未完,女子温软的唇带着清甜的香气印上他的唇,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他愣愣地望着她,唇中欣喜允掩,她红着脸抿唇转身进屋,靠着门背后,一颗心狂跳如雷。

    修聿站在门外,愣愣地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唇,唇上还残留着她的清甜和温度,他回头望了望紧闭的房门,傻傻地笑了。

    天色未明之际,烟落悄然带着一队人马离开朔州城,直奔延平,只是她想不到,这一去揭开了一个多么残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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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沉沉,黑暗笼罩大地,西苑内寝室一片漆黑,一身墨衣锦袍地男子端坐在榻上,神色难辩,整个人仿佛要与这边无的黑暗融入一体。

    玄武悄然进到房中,单膝跪地回道:“皇上,领主已经带人出了城,从死亡之海附近,朝延平城城去了。”肋

    黑暗中的男人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一撩衣袍起身:“人都召齐了吗?”

    “皇上要跟着去吗?”玄武沉声问道。

    “等了这么多年,不就等这一天吗?”黑暗中,楚策的声音深冷而凌厉,杀气尽现。

    “那沧都……”玄武担忧出声。

    “依计划而行动。”楚策声音冷沉如冰,猛然打开房门,迎而吹来的夜风,顿时吹乱了他满头黑发,他突地顿住脚步低声问道:“夏皇呢?”

    “已经在东苑睡下了,似乎……并不知晓她出城的事。”玄武直言问道。

    楚策薄唇紧抿,望了望东苑的方向,目光幽深如寒潭,转头大步朝着庄外走去:“走!”

    这个夜,注定漫长而充满血腥,黑暗的尽头等待他们的又将会是什么样的真相?

    一连两个时辰的快马奔袭,烟落一行数十人悄然潜入到延平境内的密林之中,藏好了马匹,如鬼魅般在密林中疾行如风,狂奔数半个时辰,望着远处军营的灯火,随行斥候道:“领主,那里就是东齐的军机大营,近日已经掉了三城的兵马汇聚在这里。”镬

    黑暗中女子双眸向微眯起,眸底寒意一片:“东齐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吞了咱们啊!”

    “领主,怎么办?”他们只有几十个人,下面的军营数万大军,不懂领主带他们来到底要干什么,走到死亡之海之时,还故意分两路人马走。

    “咱们等一个人。”烟落沉声道,那个暗伏在苍和大陆,神秘的前朝皇族中人。

    “什么人?”斥候问道。

    她抿唇,眼底一掠而过的不安之色,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大晚上带着他们奔驰荒漠,潜入到东齐边境做什么?

    正在这时,一名斥候来报:“诸葛清出营了。”

    烟落眉眼一沉,扶着树沉吟片刻,道:“再探!”

    那个人……会出现吗?

    她较量数年宿敌,藏身于萧家背后的黑手,她苦苦追寻六年的灭门主谋……该出现了!

    她狠狠拍了把粗糙的树干,沉声道:“走!”

    一行人在林中疾驰如飞,朝着诸葛清离去的方向追去,直到看到那片骤起平原,远远可看到举着火把的一行人在草原之上,夜色之中一辆简单的马车从远处驶来,与诸葛清的队伍会合……

    她站在树林边上,一身黑色武士服眉眼沉静,整个人仿佛要融入这无边的夜色之中,扶着树干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木刺嵌入皮肤,十指连心,尖锐而绵长的痛自指尖传至心底,就是这种痛,这种如刺在心的痛,让她六年来清醒着……

    “杀!”清冷的声音,带起一地肃杀。

    铁黑的箭头自林间悄然而起直指那片火光,冷厉的刀锋划破夜的黑暗,密密麻麻的箭雨破空而去,天地一片萧索。

    平原之上惨叫连连,惊破了沉寂的夜,溅起一地血光。

    “一个不留!”冷酷而决绝的命令。

    话音一落,暗伏在林间黑衣刺客一跃而起,数丈的链刀在林间舞得虎虎生风,扎树干,又拔出……

    “咚!咚!咚!”急促而凌厉,渐去渐远。

    “通知二队做好接应!”话间一落,她抿唇轻啸一声,一匹马儿自林间疾驰而来,纤秀的身影拔地而走,手中的勾锁灵巧的抛起,带着她在凌空掠过,眨眼之间便到了林外数丈,稳稳落于马背之上。

    身后的数十人一见,疾追而上,奔向平原之上那片火光,今夜的领主是他们前所未有的冷酷与决绝,眼底那不惜一切的寒光,连他们都不由震慑。

    快马如闪电般疾驰而至,诸葛清所带的五百人去其大半,斥候掀开那辆马车,面色顿变转头朝她道:“领主,马车空……”

    话还未完,暗处一道冷箭破空而至,贯穿了他的头颅,高大的身子直直从马车跌了下来,转眨之间林间骤然响起如雷的马蹄声,诸葛清从另一辆马车出来,望着高踞于马上的男装女子:“圣皇欣公主,好久不见!”

    烟落振臂勒马,望了望四周,抿唇高下高站于马车之上的中年男子。

    诸葛清冷然一笑道:“太子殿下算准了你会出手,早有准备,现在……到底是谁更棋高一筹?”说话间朝远处的山坡望了望。

    烟落侧头望去,山坡之上停着一辆马车,正是方才那支箭射来的方向,清冷的眸子缓缓眯成一条线,眼底风浪骤起……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诸葛清冷声言道,袍袖一挥道:“圣皇欣公主,束手就擒吧!”

    密林之间,马蹄阵阵而来。

    “领主,正前方一千步兵!”

    “领主,西面五百弓箭手!”

    “领主,东面一千骑兵!”

    ……

    每一声音刚一落,便被破空而来的箭矢取了性命,她紧紧握着手中的缰绳冷冷地望向山坡之上的马车,一掉马头飞奔着冲了过去,快如闪电。

    她不是要报仇,亦不是要来杀他,只是要……真正看清她的对手!

正文 东齐太子,百里行素!(高朝,必看)'VIP'

    夜风肃杀,呼啸而过,如野兽在低沉地喘息,声声慑人。

    茂密地树林中马蹄阵阵,如滚滚闷雷奔至,箭矢在月光之下带起一地寒光,锋芒毕露,直指场中黑衣刺客,只等一声令下。

    “领主!!”数十人望着纵马朝着山坡狂奔而去的身影惊声呼道。肋

    第二队接应的人马而未到,他们被人反包围了,再不设法脱身与队伍会合,就会被困死在这平原之上。

    烟落头也不回,厉声喝道:“拿下诸葛清!”擒贼先擒王,既然来了,她一定要看到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辗转六年追寻的答案,她一定要亲手揭开它!

    数十人一听,互相一打手势,放弃向外突围,还是反身扑向了平原之上仅剩的百十人马中的诸葛清,诸葛清是谋臣,武功平平,一时间被这么多的暗杀高手盯上面色不由一变。

    跟她前来的人都是龙骑禁军中一等一的暗杀高手,很快便冲进了诸葛清跟前来,诸葛清不由急了,天色暗黑,又不敢让周围的弓箭手放箭,那一小心连自己都会被射杀在这里。

    茫茫夜色之中,女子伏在马背上,清冷的眸子锐利如刃望着山坡之上静立的马车,过往的记忆在眼前流转不息,就是马车之内的那个人,害得她家破人亡,骨肉分离,魂无归依,此仇此恨,上穷碧落下黄泉也难消半分。镬

    “嗖!”

    一箭破空而至,快如流星,擦着她的脸飞过,带出一道血痕,鲜红的血自纤细的伤口流出,在白皙如玉的面上划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

    再快一点!

    再近一点!

    她就要看到她追寻六年的答案了。

    “嗖!”一箭裂空而至,射穿了她的马脖子,一箭毙命,马儿重重地栽了下去,她一个翻身落地,看着涌来的人潮,缓缓拔出背在背后的长剑,一身杀气凌厉,清冷的眸子泛着嗜血的光芒,直叫这些在战地上摸爬滚打多年将士也不由胆寒。

    那样孱弱的女子迅猛如豹般弹地而起,一身杀气纵横,那些刻骨的恨在她心头疯狂的泛滥着,咆哮着,叫她冲过去!冲过去!抓出那个人!

    寒光冽冽的长剑在月光下,挥起,落下,斩杀,穿刺,她连眼都没眨一眼,目光定定地望着那人马之后的马车,温热的血喷溅她的身上,她的脸上,双眼血红,残忍如地狱而来的修罗。

    近了!

    越来越近了!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马车之内那道冰冷的目光此刻正落在她的身上,那样深冷而凌厉!

    随行而来的黑衣杀手已经成功将诸葛清生擒,包围上来的人马见上大夫诸葛大人在对方手中,亦不敢轻举妄动。

    “领主!快!走啊!”几人朝着远方依旧浴血搏杀的女子高声喝道。

    此处离东齐的大营并不远,一旦对方倾巢出动,他们就再无反胜之地了。

    长风席卷,带起浓重的血腥之气,她什么都听不到,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告诉她,冲过去!冲过去!冲过去!

    恍然听到父亲朗朗的笑声,母亲温柔的低语,大哥自边关大胜归来的马蹄声……那些她六年想都不敢的人,梦都不敢梦的画面,在她心底翻涌着,撕扯着……

    远处的众人不可置信地望着那瘦小的身形,那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她拼命地杀重围,朝那辆马车冲过去。

    遇神杀神!

    遇佛杀佛!

    不顾一切地疯狂而决绝。

    “殿下有令,活捉圣皇欣公主!”一将领高声喝道。

    更多的人蜂拥而来,远处生擒诸葛清的一行人见状,相互一望,领队的汉子喝道:“走!”

    数十人防守的防守,开路的开路,押着诸葛清朝她所在的方向靠拢过去,只要撑到第二队人马前来接应,他们就可以安全撤离。

    正在这时,树林之中再度响起马蹄声,如骤起的狂风暴雨打在人心上,疾奔而至,转眼便出了树林到了平原之上,黑龙旗帜飘舞在夜空,玄衣墨发的帝王一马当先而来,振臂勒马望着下面混乱的战场,目光落在被人围困的烟落一方,眸光冷如寒冰,抬了抬手,身后那些从天而降的神策军如潮水般的涌入平原之中,将东齐兵齐齐包围在平原之中。

    局面转眼便逆转了开来,在东齐大军的营地边上悄无声息的带了神策兵潜入进来,之前并未听说楚帝带神策军到漠北,眼前这些人从是哪里冒出来的?

    楚策冷眸一沉,策马飞驰而过,直奔向对面烟落所在的方向。山坡之上的马车一动,朝着后方离去,烟落扭头一看眸光顿变,迅猛如豹跃起数丈,不与身边的人多做纠缠,朝着马车的方向疾奔而去,她苦苦追寻六年的幕后凶手,岂能让他这般走脱?

    马车的方向,随行的护卫放箭,她提剑便冲了过去,生生于半空之中将激射而来的箭矢斩断,却被一箭射中脚下,顿时单膝重重地跪在地上,她恨恨咬牙,大力将手中的长剑掷了过去,随行的护卫拔刀将剑挡了下来……

    然而,就在他们出手的片刻之际,伏在地上的女子突地一跃而起,不顾一切冲了过去,一把摸着腰际的勾锁,长锁携着雷霆万钧之力袭向马车,马车顷刻间碎裂坍塌,一人拉着长锁的另一头,凌空翩然落地。

    东齐太子?!

    那张熟悉的面容撞入她的眼帘,震得她五内俱痛……

    她的眼神凌厉如刃,刹那间刺透这浓重的黑暗,落在数步之外的人身上,呼啸的夜风吹起她染血的青丝。

    “果然是你!”她冷然一笑,无声的嘲弄与讽刺。

    月华之下,那一身白衣翩飞如仙的男子,不是百里行素,又会是谁?

    她一直苦苦追寻着这个答案,当这个答案真正来到的时候,她却开始不安,害怕,挣扎,然而这个答案终是她亲手来揭晓。

    数步之外一身白衣的男子高洁如仙,眉眼清冷,敛尽了平日风流不羁的神色,高贵如神祗,傲然而立,他淡然一笑:“烟儿,我不想我们走到这一步。”

    不想?!

    不想的话,害得她家破人亡,不想的话害得北燕分崩离析,不想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她和她身边的人……

    她笑,讽刺而薄凉。

    “师傅,不我是该东齐太子,还是……”她眸眼猛地一沉,足尖点地瞬间掠近数丈,一把拾起落在地上的长剑,三尺青锋直指他咽喉:“大昱皇帝!”

    百里行素面色了无波澜,平静地问道:“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我该从什么时候?从北燕之乱的时候?还是从沧都的时候?抑或是……我踏进百里流烟宫的时候?”她眸光冷厉如冰,逼视着他的眼睛。

    百里行素冷然一笑,淡声道:“既然早就怀疑,为何还要等到现在?”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他们还在一起谈笑风生,转眼之间便是兵戎相见的死敌,这一切转变太快,快得让他难以置信?

    这六年以来,有多个夜里他梦到这样的画面,而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冷冽的风迎面吹来,她只觉眼眶酸涩不已,定定地望着对面的如仙男子,缓缓开口道:“如果可以,我更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是你……你打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利用我。”

    百里行素眉头微微皱起,眼底一掠而过的沉痛之色,颤声轻语道:“烟儿,你要是不这聪明冷静,该有多好?”

    她痛苦地点了点头:“那样好,那样好做你随意摆弄的棋子,多好?”手中利箭微动,在他脖劲处划开一道浅浅的血痕“当年的齐王之乱,大昱逼得母后带我跳江,却将未死的我送到萧家,就等着有一天把我送回北燕,进而挑起内乱,让北燕分崩离析,从萧家下毒迫害青儿,到药铺大夫指路,到百里流烟宫,不都是你们的人吗?”

    百里行素无言以对,只是痛苦地看着她,有些东西,她不能选择,他更不能啊?

    她深深吸了吸,继续道:“三年,三年之后,时机到了,你终于动手了,让连美人故意将我往北燕带,只是没想到修聿会出现乱了你的计划,我又回到了沧都,还做出了假冒皇妃,大闹宫廷之事,你知道我已经开始盯上萧家了,所以你不得不去另作布署,所以……你指使萧赫挑断越姐姐的手筋脚筋,逼得我不得不去北燕!”她厉声吼道,手中利剑逼得百里行素步步后退“金线莲,进皇陵,遇蛟龙,你一面帮着我医治越姐姐,一面又在暗中与燕之谦安排,和亲之事落定,你根本就没有回百里流烟宫,根本就在燕京城中……根本就是要让我们所有人都死在燕京城,是也不是?”

    好可怕心机!

    好精密的谋算!

    当年若不是刑天等人拼死相送,他们所有人都葬身在了燕京城内,而一切的一切都由面前这个人,她叫了六年师傅的人精心谋划,步步谋算,

    她苦苦追寻六年的仇人,就在她的身边,与她朝夕相对,她走的每一步,做得每件事都逃不过他的掌控,谋害她的生父,逼得她的兄弟间互相残杀,不动声色间就将北燕半壁江山收入到他的手中。

    百里行素一把握住她手中的剑,锋利的剑刃割得手掌鲜血淋漓,沉声叹道:“是。”

    “连美人根本就是你故意放到我身边的,它真正的主人从来都是你,只不过是帮你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到了朔州你又利用它暗中传递消息指挥延平和漠南,如果我不再不反击,就连漠北也会再落入你的手中。”她定定地望着他,声音冷沉:“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提防。”

    他低眉淡然一笑,道:“我有两次机会杀你,可是连美人当年却是助你们逃脱了燕京……”

    “那是因为你没想到朕会截了你的黄泉铁卫,乱了你的局,所以……你才反其道而行之,让他们都逃出了燕京,才会有第二次的燕京之乱。”楚策勒马望着几步之外的两人,沉声打断了百里行素的话“东齐太子,或者朕该叫你大昱皇帝,咱们的账也该算算了!”

    百里行素低眉,唇角勾起一抹苍白的笑,无望而悲凉。

    “山下就是东齐大营,你能带秘密带神策营来,为何朕就不能?”百里行素扬眸望向高踞于马上的黑衣帝王,冷然一笑“你布了这个局逼朕出来,朕既然敢应,会不做准备吗?”

    楚策目光微微瞥了眼延平城的方向,道:“如果你以为来得只有朕,就大错特错了?”

    话音刚落,便闻得延平方向战鼓如雷震天而来,东齐大营的方向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夜空,百里行素淡然一笑:“好一个中州王。”

    他提防了楚策,却没想到大夏皇帝会突然跑来朔州,还悄然带了这么多人来,暗伏在延平,这三个人不约而同,将他逼入了这个死局。

    他不惊不惧,缓缓松开握剑的身,将剑尖拔着对上自己心口听位置,平静的望向她:“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勾起一抹清淡的笑意“那么恨我的话,就杀了我,否则……你会后悔。”

    ————

    最近几章很关键,所以别跳章看,不然后面会看不懂滴,高朝会一个接一个,刺激会一个比一个强烈,大伙顶住了。

正文 东齐太子,百里行素(高朝,必看)'VIP'

    肃杀地夜风卷过北朔平原,带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修聿带着一行飞云骑卫纵马如飞,穿过树林,只看到平原之上对峙的两军,他一扬手,身后所有齐齐振臂勒马停下,远处的山坡之上,白衣胜雪的男子与一身黑衣的纤瘦女子相对而立。肋

    周围所有厮杀的人都不由停下了手,望向山坡之上对峙着的两人,诸葛清及东齐军士由都提了嗓子眼儿,太子此时性命在那个女人手上,只要她稍一用力就可一剑刺穿他的心脏,夺了他的性命。

    杀父之仇,亡国之恨,她如何会罢手?

    神策军紧张地望着持剑而立的女子,默然等待着,等待着她出手,只需要一剑下去,东齐就会从此群龙无首,溃不成军,苍和大陆将会是另一番局面。

    楚策勒马而立,望着几步之外对峙的两人,薄唇抿得紧紧的,眸光幽深如寒潭,那样冷漠而倨傲,夜风吹起他一身如墨的黑衣,宛若是地狱而来的魔君一般,浑身不可一世的霸气凛然,腰际的佩剑隐约发出微微的颤动,似是要震鞘而出。

    只要杀了那个人,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了结了。

    百里行素面色平静地望着她,唇角含着淡淡的笑,圣洁如仙一般的面容在月光之下宛若和田美玉,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夜风吹起他一身白衣,仿若是要羽化登天而去的仙人一般。镬

    谁会想到这样的一个人,会有那样深沉的心机,那样残忍的手段,将天下诸国视为手中之棋,任意操控生死。

    谁会想到这样的一个人,风流不羁,游荡红尘,却操控着苍和几国的命运,数万人的生死存亡都只在他一念之间。

    他默默地看着她,天地万物都自他眼底退去,他轻然一笑,淡淡说道:“是我利用了你,也是我害死了燕皇,致使北燕灭亡,现在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别后悔!”

    此刻,他的生死,东齐的命运都在她的手中,一念生则生,一念死则死。

    她冷然一笑,眼底的泪夺眶而出,沉声道:“百里行素,我们之间不是利用那么简单!”

    你害得我父母含冤而死,大哥万箭穿心而死,害得我葬身火海魂无归依,骨肉分离,害得我一无所有。

    重生而来,竟还成为你手中之棋,你又一次让我家破人亡,流离无依。

    你害了我两生两世,这样的仇,这样的恨,如何能消?

    楚策眸中一闪而过的清光,握着缰绳的手不由一紧,薄唇抿成锋锐的线条,望向百里行素沉声道:“百里行素,你的手很长,伸到了东齐和南越,伸到了北燕,也伸到了我西楚。南越和北燕都落在了你的手里,朕若再让你如愿,只怕连老天都看不过去。”

    百里行素只是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女子,平静地说道:“你确实是个强劲的对手,但你终究还是会输。”

    楚策身形微震,眸中一掠而过的叹息之色,冷然一笑:“萧家的人,朕一定会悉数奉还给你。”

    他说的对,他输了。

    即便赢了整个天下,他还是输了,输了她。

    修聿远远地翻身下马,快步朝着她走去,从中州到朔州一路不断与祁月互通消息,安排布署,她要做的事,他岂能袖手旁观?

    他淡淡望了眼一旁高踞于马上的楚策,默然站到了她的身后,等待着她做出决定。

    聚集数万人的平原,却沉寂得恍若无人,清晰地听到夜风穿林而过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她手中的剑,这改变三国共立局面的一剑,该是怎么样的惊天动地。

    百里行素含笑轻轻闭上眼,恍惚间看到桃花嫣然的山岸之上,女子迎风舞剑的绝世风姿,就那样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刻入他的心底,唯美得仿若梦境,叹息道:“我将你训练为最完美的棋子,也将你磨砺成了将我穿心过肺的利刃。”

    他说罢,笑了出声,无望而悲凉。

    一个下棋之人,爱上手中之棋,是注定悲哀的结局。

    他知道,他们之间终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这一刻,他没有反抗,亦没有能力反抗,生死存亡全系她一念之间。

    六年来,他们不曾相爱,却相依相伴,朝夕相处,是什么时候这个女子在他荒芜的心底扎了根,一天一天涨成了枝繁叶茂,占满了他整个颗心。

    明明知道结局会如何,他依旧挣扎,沉沦,直到万劫不复……

    她望着他,眉眼沉静如秋水,六年的师徒情份悄然间灰飞烟灭,她缓缓闭目,深深吸了吸气,一道寒光万起,百里行素身上的外袍被劈开,飘散在风中:“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命,自此,你我师徒情尽,犹如此袍,一刀两断。”

    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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