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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千千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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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想法,让李昔放松了心情。身上不见了畏缩之色,反倒显得大气凛然。

李昔含笑负手而立,迎着那柄长剑巍然不动,“说得没错,正是在下。”

突然,那黑衣人低低地笑了开来,潇洒地舞了一个剑花,就式收剑,接着一把扯下面上的黑纱,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

李昔对上这样的一张脸,微微一怔。满以为他是龙腰虎背的中年人。没想到这人看起来那么年轻,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

此时,剑已入鞘,他双手环抱在胸前,面带微笑酷酷地看着她。

微风吹过,轻轻带起他的刘海,他的嘴角又扯出一抹极深的笑意。可这笑容在李昔波澜不惊的注目下渐渐地收敛了起来。他走上前几步,带着疑惑的表情打量着她,挑了挑眉毛,道:“昔儿,你见到我不高兴?”

“我认识你?”李昔眨眨眼睛问道。

他皱了下眉,略一沉吟,恍然笑道:“你这家伙又在玩什么把戏?好吧,我认输。”说着,他装模作样地举起双手。

“嗯……你也许认识我,但我真的不认识你。因为前不久,我从树上不小心跌落下来,摔伤了头,不大记得从前的事情了。”李昔解释道。

“又说什么笑话?你从树上跌落摔伤了头?”他怪叫道,在她的面前来来回回地走了几个来回停下,下了结论,“这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

“虽说你入师门不久,但你的基本功却很扎实,轻功也不错。你说你爬树摔伤了头,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师门?这么说,以前的那个李昔有拜过师父的。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么这次从树上跌落绝对不会是一个意外。

“呃……那你是我的师父?”

他扬了扬眉,又是一抹轻笑,此刻他的笑容倒有点像大哥哥宠妹妹般,“看来你真的是摔傻了。我是你师兄,孟飞。”

“师,师兄?我有师兄?”李昔激动得有些嗑嗑巴巴道。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穿越成皇亲国戚不愁吃喝不说,而且还有个会武功的师兄。

孟飞轻叹了一口气,“你摔得真不轻啊。怪不得刚才我试探你的武功,你竟然连躲都不知躲一下。原以为你又会耍什么鬼把戏,现在看来你是一点武功都不记得了。”

说着,他抓住她的手,诊了诊她的脉腕,疑惑道:“内力还在……武功应该没有失去啊,真是奇怪。”

“哦。”李昔抽回自己的手,“师兄深夜来访,应该不会只为试探我的武功吧?“

孟飞见她抽回手,心里有点淡淡地失落,却很快笑道:“聪明。师父怕你到长安后疏于练武,让我把这个给你带过来。”

一本画册递到了她的手中,里面画了各种武功招式。画册的封面上写着《昆冥功》。

“师父说你天资过人,学会这个武功应该不难。半年后,师父会亲自来找你。”孟飞看着睁着水汪汪地大眼睛翻看画册的李昔,觉得她可爱极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你要努力哦,师父可没有我这么心软。”

“好吧……我试试……”李昔拍掉他的手。

孟飞嘻嘻一笑,又正色道:“看来这个家里也不太平。你要多加小心。你这次出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还有,师父要我再三叮嘱你,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你的武功。”

“我的家人他们也不知道我会武功吗?”

孟飞摇了摇头,“他们只知道你喜欢练武。一招一式练得都是很基本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李昔点头,怪不得她跌树后,没有人对她产生怀疑。原来没有人知道她会武功。

孟飞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我先回师门了。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李昔拉住了他的衣袖,急问道:“师兄,师门在哪里?我若有事,也好回去找你们。”

“昔儿……既然你已经忘记了,就不要再问了。当初师父也是让你发了毒誓,才告诉你师门的所在。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放心,半年后,无论你在哪里,师父都会过来找你。”孟飞抚了抚她的头,“收好画册,我走了!”

他深深地盯了她一会儿,转身翻跃过院墙,消失在月色中……

李昔将画册收好,这才进了屋子。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脑海中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一个来去如风的师兄,一个教她武功又不愿她暴露武功及师门的师父,一个跌树的“意外”……这些好似一个个谜团等着她去破解,之前的这个李昔,身上还有多少故事是她所不知道的呢……想着,她的眼皮渐渐沉重,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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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不认识

这一夜李昔睡得很不安稳,许是心里装着事情的缘故,卯时三刻就醒了过来。墨竹正坐在外间的床边穿衣,看见她起身靠在大迎枕上半眯着眼睛,轻声问道:“少爷醒了么。”

“嗯。”李昔闷闷应了一声,伸手揉揉眼睛,又掩唇打了个哈欠。

墨竹皱了眉,劝道:“您再睡会儿吧,离辰时还早着呢。”

李昔坐直了身子,想到放在枕头下面的《昆冥功》画册,道:“不了,你去把窗子都打开,再倒杯清水来。”

听到内室里有了动静,玉溪不敢再睡,也跟着起身。

《文》墨竹将窗子打开,屋内沉闷了一晚的空气瞬时流动起来,清凉的空气让人心神一振,闻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耳间是早起的虫鸣鸟语,站在窗前,李昔的心情顿时晴朗起来。不远处树林泛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她抚了抚下颌,眸光轻闪……

《人》趁墨竹与玉溪不备,李昔将画册收藏好。喊了玉溪,两人一起往树林里散步。

《书》树林深处,李昔的外袍下摆已被露水打湿。

《屋》玉溪轻掩着嘴笑道:“就知道大少爷会到这儿来。原以为您转了性子只好读书,连功也不练了,没想到这才过了几日,便寻了这处密林来。”

“以前我练功的时候,你与墨竹都在身边看着的吗?”李昔拍了拍身边高大的树身,笑问道。

玉溪有些抱怨道:“大少爷,您一直都是带着奴婢去练功的。在任城老家时,奴婢经常是爬了一半的山,您就已练完功往下山去了。”

李昔轻笑道:“这么说,我的武功很厉害了?”

玉溪摇了摇头,叹道:“大少爷,奴婢说了你可别气。您哪里会什么武功,只不过是跑得比奴婢快一些,再就是力气大一些罢了。老爷原想请了武师来教您。可姨娘疼您是个女儿,怕您吃苦,硬是将这件事拦了下来。”

李昔点点头,看来之前的那个李昔确实是谨遵师命,恪守承诺,没将会武功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

李昔借口想一个人呆会儿,打发玉溪先回去了。见树林里空无一人,便试着运了运气,果然感到身内似有一股气流游走。但如何运用这股气流,她却不知。她又提步奔跑,脚下如风,不费吹灰之力,便已跑遍整个树林。

正如孟飞所言,她这具身体的功底还是不错的。李昔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树木,从树上跌落……她摇摇头,这种可能性真的很小。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之前的那个李昔爬到树上,又从树上跌下……

眼前浮现出一张精致而孤傲的脸,她不由得一挑眉毛,暗道,不管你以前怎么样,现在最好别惹到我头上!

******

转眼便到了入学这天。

李昔换上学院的常服,墨竹已将她的头发挽好,系上素色的发带,左右打量一番,犹豫道:“大少爷,这样打扮是不是太素了?”

怎么说都是郡王府的公子,怎好穿得这么朴素,让人小看了去。

李昔对她摇头一笑,也不解释,让她拿来昨夜准备好的书袋挎上,墨竹与玉溪便一同送她出了清园。

李汉忠毕竟是李雪嫣的随从,李昔虽感得他人不错,但不是自己的她从来不会去争什么。她昨晚已选了清平负责接送自己上下学。

府里派了一辆宽大的马车接送“姐弟”两人。待李雪嫣上了马车,见李昔坐在里面看书,微微一怔,皱起眉头,想了想最后还是提裙上了车。李昔见她这副别别扭扭的样子,也懒得理她,索性放了书,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马车停在国子监正门,这时,大多数学生已经到了各自的学院。“姐弟”两人依次下了马车,进了集贤门后一个进了太学院,一个往算学院去了。

李昔来到算学院门口,发现别的地方都是朗朗地读书声,唯独这儿特别安静。虽环境优雅,但与太学院相比又是差得太多。抬头看了一眼学院门口的匾额,刻着四个大字“算学学院”,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不免滋生出紧张的情绪来。

迈步进了学院,找到了丙字间。大部分学生都在埋头算题,只有几个人看到她进来,略向她点下头。李昔见这些人都还算和善,心情又放松了几分,对着他们笑笑,找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书桌坐下。

在算学院的课程是她在王博士那里选的,儒经选的是“二中经”,《孝经》和《论语》为必修。算学学习《孙子》《五曹》《九章》《海岛》等。

国子监到底是大唐的最高学府,类似现在的清华、北大。除了极个别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外,这里的学生素质的确很好,就算发现了李昔这个年纪较小的陌生少年,也仅是在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后,复又低头看书。

这时,学院内传来一阵悠长的钟鸣,手捧书卷的男子走进了丙字间教舍,李昔认出这人就是王孝通王博士。

看见他,在座的学生都主动起身问好,王博士一边点头应答,一边在屋里扫了一圈,瞄到同样起身的李昔,那张有些严肃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清咳一声后便对着一室学子道:

“都坐吧。”

待王博士在众学子对面的席案上坐下,在座的学子才纷纷落座。

“课前,先介绍一下今日来的新学生李昔。”王博士坐在案后对着李昔点头示意。

李昔起身对着众人一躬身,在王博士的示意下坐下。

接着,王博士便让学生们拿出了学里发下的《缉古算术》,讲了第一题,而后便让众人练习,自己则来回在教舍里走动起来,偶尔对学生指点一番。

这堂课足足上了有一个时辰才罢,等到钟声再鸣,王博士才转身离开教舍,走前还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一眼正在埋头收拾东西的李昔。

等到王博士一走,学生们也都开始收拾东西。平安地度过了一上午,李昔心情很不错,在教舍里的人去了一半后才拎着书袋朝外走,只是还没到门口便被一声喊住。

“李昔。”

李昔转过头,看到坐在她身后的一个圆脸胖子,正带着微笑望着她。

见李昔停住脚,他将书包往身后一甩,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她面前,“我叫韦天硕,我大兄是韦待价。”

李昔皱了皱眉头,盯着他的脸,等待下文。

韦天硕见李昔一脸懵懂,有些慌道:“你不是江夏郡王之子李昔吗?你长姐是太学院的李雪嫣,可对?”

李昔点点头,韦天硕笑道:“这就对了。我听父亲说,李伯父的长子要来我们学院里读书,所以,你一进教舍我便注意你了。”

李昔想起自己刚进教舍时,确实有一道目光追随着她。

见他说得这么清楚,她也不好再冷漠下去,亦笑道:“原是韦兄啊。”

韦天硕闻言咧嘴一笑,热情地携了她的手,道:“你刚到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我带你四处转转。”

李昔不动声色地避开他拉扯的手,笑着拱手道:“那就有劳韦兄了。”

正值各学院下课的时候,国子监院内三五成群的站着身穿常服的学生。韦天硕领着李昔四处转着,不时地对她讲解着。突然他朗声笑道:“你看,前面的可是你的姐姐李雪嫣?”

李昔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李雪嫣站在离她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正和一群少女说笑着。韦天硕的嗓门也着实大了些,刚才那句话已引得亭子里的人往他们这里看来。

有一盛妆少女问道:“雪嫣,韦家二公子身边的少年是你弟弟?”

李雪嫣早看到了李昔,听那少女相问,淡淡一笑,“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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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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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盛妆少女闻言瞥了眼李昔,低头掩去眼中嘲意,抿嘴一笑,和李雪嫣扯起别的话题,“魏王殿下今天下午要在喻文堂选出两名书学出众的学生。”

说着,她悄眼打量李雪嫣的神情,果然见其有些兴奋与期盼,笑道:“上次算学比试也就罢了,那本就不是你的强项。这次,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唉,七月初七樱桃宴,这魏王殿下还真会选日子。呵呵……不知道樱桃宴上会有什么事发生呢,我真的有些等不及了。”

初七那天是乞巧节。李雪嫣心思百转,微红了脸笑叹道:“你可是什么时候想见魏王便可见得到的。我与你比不得,想要去王府里见见世面,还要参加这个比试。”

那少女眼中闪过几分得意,嘴上却道:“别在我这儿抱怨了。论起来,你府上也算是皇家的宗亲,你若想去见,递了贴子便是。”

李家虽是皇室宗亲,却是旁支,论亲贵哪里比得上眼前的这位少女。李雪嫣淡淡一笑,又与她说起别的来。

韦天硕见亭子里李雪嫣只是一味地与人聊天,并不理会李昔,不免感到有些诧异。转头看向李昔时,自己倒先有些讪讪地,笑道:“许是我们站得远了,你姐姐没太看清楚。”

是担心她失了面子吧,实在是个善良的人呢。李昔对他淡淡一笑,这笑容里便多了几分真诚,“嗯,这里人太多。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韦天硕之前还担心她会着恼,此时见她面色如常,便放下心来,点头笑道:“也好。我们也不必上前与她们打招呼了。坐在你姐姐对面的是长孙芷,是长孙大人的嫡长女。与你姐姐一样,都是太学院里的学生。很是……孤高。她是不屑与我们算学院的人说话的。”

他压低声音,将“孤高”两字轻轻道出。

李昔盯了长孙芷一眼,虽身穿学院常服,却是盛妆打扮,容貌艳丽出众。在众生中很是显眼;“走吧。”

眼看着到了用午膳的时辰,韦天硕引了她一起往国子监的“食堂”品香斋里去。他们来得不算早,没剩下几个空位。太学院和四门院的学生占据了大半数的桌椅。

“今天又来迟了。”韦天硕挤在人群里,胖胖的脸上流出汗来,用袖口胡乱的擦几下,对李昔喊道,“你快去占个位置,我来打饭。”

李昔点头,朝着临窗的一个空位走了过去。

“嗳?你怎么坐在这儿?去那边找位子去。”一个高个子的少年嚷道。

李昔坐在那里,动也未动一下,蹙眉问道:“我怎么就坐不得?”

那少年立刻瞪起眼睛,质问道:“谁人不知这是房公子的位置。你有什么德行坐在这里?你是哪个学院的?”

那少年的嗓门不小,品香斋内立刻安静下来,目光齐齐地往这边看来。

李昔轻轻一笑,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啜了一口方道:“我不知房公子是谁,也没有兴趣知道。若说德行,我倒很想知道这吃饭的位置与德行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位置越好的人德行越高?反之,会很低?”

那少年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傲然道:“正是。”

这时,韦天硕挤出人群奔到李昔面前,向那少年拱手笑道:“唐公子勿怪。这位是算学院的新生,不知道这里是房公子的位置。”

说着,他扯了李昔的衣袖,示意她让出位置。

听到她是算学院的学生,唐公子眼中的轻视之意更浓,他向韦天硕一拱手,“韦公子,不知这位是……”

韦天硕看了一眼李昔,见她仍坐着不动,心道这小子还真是固执。又怕李昔吃亏,便要将她的身份道出,“这位是江……”

“在下任城李昔。”李昔站起身来,向唐公子拱了拱手,抢在韦天硕之前说道。

韦天硕一怔,没想到她只报了这个名号出来。

唐公子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笑道:“任城离长安可够远的啊。”

李昔悠然笑道:“任城再远也是大唐的疆土,与天子脚下的长安一样。”

唐公子神情一滞,冷了脸,“旁的不说。既然李公子已经知道了这是房公子位置,还请李公子让出来。”

“我若不让呢?”李昔斜了他一眼,径自坐了下去。

“你!”唐公子气结,左右看了看,“诸位且说说看,一个算学院的学生也配坐在这里吗?”

“唐公子说得对,不过是个庶人,怎能让他抢了房公子的位置……”

“哼,根本就没把我们太学院放在眼里……”

“……怎么不想想自己的身份,真给我们算学院丢脸。”

众人七嘴八舌,对着李昔指指点点。

韦天硕跟着急了,没想到李昔是个爱惹事的主。若不是父亲有所交待,他真想立时离他而去了。他拱手强笑道:“各位,误会,全是误会……”

李昔只当没看见,没听见。自顾坐在那里喝着茶水。

“什么事?”

一个清朗的男声问道,众见闻声立刻闭了嘴,闪出一条过道。

李昔抬起头,看到一个浑身透着浓浓书卷气的少年走了过来。浓眉大眼,眼神微厉,却有着清明之色。

唐公子忙上前,“房兄。你的位置被算学院的学生给占了。”

韦天硕慌忙俯身对李昔低语道:“你这下惹祸了,这位是房大人的公子房遗直。那位唐公子是户部尚书莒国公唐俭之子唐思德。”

李昔抽动下嘴角,没想到上学的第一天能遇到这么多大人物。她低垂着眼眸,手指抹着茶杯的杯沿,似没听到韦天硕的话。

房遗直看着坐在位置上怡然自得的李昔,眼中不禁透出几分兴味来,他摆了摆手,在李昔的对面坐下,“诸位误会了,这位是我的好友。今日,是我邀他一同坐的。”

听说李昔是个任城庶民出身的学生时,多数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屑之色,这时又听说他与房遗直是好友,一些人神色便缓了几分,众人脸上都稍稍收起了轻视,转换成了几分疑惑和嫉色。

房遗直让唐思德与韦天硕也一同坐了,一个小厮模样的去打了饭菜回来。

唐思德对房遗直的举动有些不以为然,但又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便坐了下来。

房遗直望着李昔,淡笑道:“在下房遗直,太学院的学生。看你年纪尚小,唤我房兄便好。”

韦天硕见房遗直和颜悦色,并未因李昔占了他的位置而恼怒。果然不负谦谦君子之名,当下喜道:“房公子,这位是李昔。是算学院的新生。别看他今年只有十二岁,却是皇上亲点进的国子监。”

见韦天硕迫不及待地将自己介绍给房遗直,李昔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房遗直目光一闪,“皇上亲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就是江夏郡王之子李昔?”

唐思德闻言,正在挟菜的手一顿,神色有些复杂,他有些后悔方才的鲁莽。任城,可不就是江夏郡王的封地吗?方才怎么就没想到呢。江夏郡王李道宗是当今皇上的堂弟,那李昔便是皇上的堂侄啊。

李昔点点头,“正是。”

唐思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轻咳了一声,强笑道:“方才思德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这风头转得还真快,李昔在心中冷笑道,失礼未必见得,但这思德可真有些失德呢。

“这倒不敢。”李昔也露出笑容来,“只是我还不太明白,这吃饭的位置与德行究竟有什么关系,还请唐兄解惑。”

唐思德笑容微僵,他没想到李昔还记得这事,他立即向房遗直投了一记求救的眼神。

李昔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却不理会。直直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若是放在以前,她能忍了便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便可。可自从那晚知道之前的那个李昔不是意外跌树后,她便不想再忍让。无论是府里还是府外,她都要做个强者,学会保护自己。

房遗直看着眼前的李昔,她与那些见了自己点头哈腰的众人不一样,她并不怕自己。方才与自己讲话时,亦是不卑不亢。这让他对她心生好感。觉得这个少年很对他的脾气。

房遗直好笑地看了一眼唐思德,这人的心眼倒是不坏,只是有些……让他受些教训也好,房遗直低头吃菜,并不打算帮他这一回。

唐思德见房遗直不帮他,不免有些懊恼。正不知所措时,只听韦天硕笑道:“唐兄认真了。李昔只是在与你说笑呢。食不言,寝不语。快,快吃菜。”

他顺势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李昔的碗中,眼神示意她适可而止。

唐思德很是感激韦天硕的解围,对他一笑,埋头吃饭。对李昔,却是不敢看上一眼。

李昔低叹一声,只得作罢。回了韦天硕一个眼神,告诉他这是看在他的面子上。韦天硕笑而不语,频频点头。

而房遗直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嘴角慢慢弯出一抹弧度。

【第016章】醉意流

这一顿饭不咸不淡地吃完了。临走,房遗直告诉李昔这张桌子随她坐,不必与他客气。李昔心中好笑,他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只是她不想招人注目,从那儿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在那张桌子坐过。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下午是《孝经》,在冗长的“之乎者也”中结束。钟鸣之后,她拎着书袋出了教舍,韦天硕从后面追了上来,与她一道出了集贤门。他热情地邀请她去家里玩,被李昔婉言拒绝了。初次见面,还没有熟悉到要去家里玩的程度。再者,即使是熟识的,她也没有喜欢窜门子的习惯。韦天硕隐隐地有些失望,想起因病在家里休息的哥哥韦待价,现在确实也不方便见客,便暂时打住了这个念头。两人在门口分了手,各自上了马车。

已是放学的时辰了,李雪嫣还没有出来。李汉忠有些歉意地向李昔提出多等她一会儿。李昔不是矫情的人,更不会为难一个下人,自是应允。

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只向李雪嫣兴高彩烈从集贤门出来,上了马车后很是意外地主动与李昔打了招呼。那笑容让李昔感到很不真实,让人以为上午的那句“不认识”完全是出自别人之口。

李昔见她面色如常,也只当上午的事情没发生。向她点点头,道了一声“姐姐。”

李雪嫣向她淡淡一笑,从书袋里拿出一本书看起来。

李昔悄眼打量起她来。这女人两面三刀的功夫可不是一般的高。难道是随了她母亲慧娘?可怎么瞧着,她老娘也是把喜怒哀乐摆在脸上的。可不象眼前这主儿,笑里藏刀。

她有些想不通之前的那个李昔与李雪嫣有什么过节。只不过是刚刚进府两天,能有多大的仇竟让她下了狠手。即使不是李雪嫣动的手,那她也是知情不报的家伙。

李昔坐直身子瞟了她一眼,不期然看到她目光中醉意流转的媚态。这女人好奇怪,看书竟然能看出这副表情?李昔不禁要怀疑她手中拿的是本什么书了,她微微侧头,看到书面上写的是《仪礼》。她的嘴角一抽,表示无语。

可仔细再一看,李昔明白了,这李雪嫣根本没有看进去书。一柱香的时辰过去了,她一页书也不曾翻过。

“姐姐,到家了。”李昔提醒某个痴人。

李雪嫣迷蒙着目光抬起头,待看到李昔,眼中顿时清明,掀帘下了马车。

脚刚迈进清园,玉溪与墨竹便迎了上来,一人帮她拿了书袋,一人引她去喝茶。当然,还少不了一个想时刻挤入这个小圈子的春桃。

“大少爷,您回来了。”春桃无视玉溪的怒容,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

李昔点点头。只要玉溪与墨竹在,春桃的问题便不是问题。

春桃见李昔对她淡淡地,心下微沉,并不气馁。将手中的布包递了上去,笑道:“大少爷,您今天第一天去学里。奴婢听说是国子监,心里为大少爷高兴着呐。连夜做了书袋,不知还中大少爷的意吗?”

春桃的绣活确实不错,一针一线都透着精细。

玉溪与墨竹都没有上前去接,春桃捧着手袋的手就那么怔怔地停在那里,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

春桃咬了下唇,她或许想过玉溪两人对自己的抗拒,却没想到平日对她还算温和的大少爷,竟也没理她。

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在那里。

李昔见她眼圈微微发红,心便软了。其实春桃也不容易,只是心思用错了。若她肯本本份份的做事,想必李家不会亏待她的。至少有李昔在的一天,便有她春桃一天的好日子。

她清了清嗓子,正待说话。却被玉溪抢了先。

“只当自己的绣活好,别人的就不行了?下人里面,墨竹才是绣活最好的,也没见过她给大少爷绣过帕子,罗巾的。更何况府里还有绣娘,轮也轮不到你来做这个。瞧着大少爷的书袋就比一些自以为是的人做得好。你还是省省心吧。”

春桃的脸色有些白。玉溪已经不止一次在大少爷面前撂她的脸子,让她难堪了。

墨竹也觉得玉溪的话有些重,转眼笑道:“真是让你受累了。知道大少爷要进国子监,绣房里已经做了三个书袋送过来。我看一时半会儿也不用完。不如这样,这书袋你先拿回去,等大少爷想换了,我问你要便是。”

头一个是唱白脸的,这个是唱红脸的。话说得好听,书袋就是不肯收下。

“奴婢到底做错了什么?!”春桃的声音有些发颤。

李昔闻言不由抬起头来,看见那仍僵在半空中双手,沉默不语。

收了,难免让春桃误会下去。不收,看她这副表情还真让人难受。

其实,她并没做错什么。

玉溪担心李昔心软,上前几步道:“大少爷,小丫头们已经把热水备好了。奴婢伺候您去净房吧。”

李昔只得顺势站了起来,这事儿还是不能心软。墨竹看了一眼春桃,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同玉溪一起随着李昔去了净房。

春桃望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将布包紧紧地搂在怀中,喉头哽咽……

*******

冬青与夏红两人明显感到自家的小姐,今天心情非常的不错。

两人各得了一枝玉簪。

李雪嫣坐在铜镜前,往头上比量着首饰。妆台前散放着一堆金钗、玉佩、银环……摸着刚插在头上的白玉簪,长叹一口气:“你们说,我的脸色是不是比以前差了不少?”

冬青、夏红怔住,仔细地打量着李雪嫣的脸,摇头。

冬青笑道:“小姐的气色好得很。”

李雪嫣黝黑的眸子闪了闪,又道:“去把我今年新做的夏裳拿来。”

夏红道:“小姐您忘了?上个月夫人把夏裳拿过来的时候,您嫌颜色不好,款式也不时兴,夫人便专程去了红锦阁给您订做了几套。现在还没拿回来。算算日子,想必也快了。”

李雪嫣脸色微沉,拔了头上的白玉簪:“这都什么时候了。眼瞧着就到了七月初。夏红,你去母亲那里催催,我月初就要穿。”

夏红有些为难的看了冬青一眼。谁敢去催夫人啊,如果是小姐也就罢了,她一个下人如何催得。

冬青如何不明白夏红的为难,便上前拿起了梳子,帮李雪嫣去理有些微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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