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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夺嫡之胤祹 1-150-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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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知道主子被娘娘念叨了几句有些烦了,忙不迭的应声,让随行的侍卫去户部报信儿,然后坐上车子,一行三人向着城外的温泉庄子驶去。

    胤祹出城散心去了,胤禛这边气氛却也是不同往常了。

    一大早,十二便使人过来传话儿,说是要去见二阿哥胤礽,可胤禛等到晌午都没见着人。

    苏培盛几次问询要不要用膳都被主子瞪回去,心中念叨:十二爷说不得已经同二阿哥用膳了,之前又不是没有过先例,主子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说起来,胤禛倒不是生气,他只是有些不习惯,往日里都是胤祹陪着用膳,今儿突然就没人在一边唠叨了,他觉得有些别扭,少了什么的感觉。却是不知道某人心中烦闷之下连个信儿都忘记传了。

    苏培盛看着主子紧锁的眉头,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要不您先吃点?”

    胤禛还没说话,外头就传来声响,紧接着外头便响起了通报声。

正文 140、会是他吗?

    一百四十章会是他吗?

    等来报信儿的人退了出去,胤禛才松了脊骨靠坐进椅子里,盯着手上的扳指开始出神……

    十二是发现了什么……还是二阿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依稀记得昨儿回府的时候十二就有些心神不宁的,想到昨儿十二脸上的几分不自然,胤禛不由的心中一跳,暗道难不成乾清宫里十二他看出什么了……

    苏培盛悄声进来,看着主子面无表情半耷的眼帘静静坐在那里,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食盒,也不敢出声扰了主子的清静,正想悄声退出去,刚走了没几步便听到“摆开吧”这一句话让苏培盛如闻天籁的话。

    小心翼翼的摆好东西,苏培盛便提着空了的食盒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主子用膳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人的。

    屋子中静悄悄的,只有轻轻的咀嚼声和碗筷轻轻碰撞的声音,良久,一声悠长的轻叹回荡在有些空荡荡的屋子里,隐约带着点苦涩……

    贾六一路上心惊胆战的,主子自打昨儿就沉默了很多,比照着以往这一路上竟是一点声响都没有,让他这心里头是七上八下的,又想着主子打发了人去四爷那边报信后那阴沉的脸色,贾六觉得自己的心肝一阵阵儿的颤抖,不愧是能在“冷面四爷”面前儿也能谈笑自若的人,主子褪去平日里总挂在脸上温和的笑容,那神态却是像极了那位主儿。

    离着庄子也不算太远,等马车到地儿的时候天还亮敞着。等马车进了主子常住的那座院子停好,贾六才轻敲车门问道:“主子?到地儿了。”

    胤祹听到外头贾六带着些许小意儿的喊声,摸摸自己的鼻子,心道自己还是修行不到家啊,单单凭着自己的些许猜测便将情绪挂到了脸上,还被身边的人看了出来,比之那些个衙门里的老油子,看来要走的路还要长呐。

    胤祹掸了掸长袍的下摆,抬脚下了马车,庄子上的人本就不太多,负责打扫这所院子的更是只有三个人,而且也都习惯了十二的行事风格,从里头出来的妇人见着主子只呆了一下,恭敬的请了安便轻声退下。

    胤祹心中有事便也没去理会,随意的点点头就转身往后边的果林行去。

    已经是十月了,树上的果子早就采摘一空,只余下一些黄绿斑驳的叶子在风中摇曳舞动,时不时的有几片从枝桠上挣脱,打着转儿在空中起舞几圈,最终却是落回到地面……

    地上已是落了厚厚的一层,胤祹踩在上面感觉软软的,不觉便一步步的往里行去……

    树叶摩擦的沙沙的声音和着脚下软绵绵的感觉,让十二突然有种回到从前的感觉,还记得那年桃花盛开的时候,那人脸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从漫天飞舞的桃林中慢步行出……

    渐行渐近,散落的浅粉色、白色的花瓣滑过那人的眼角眉梢落在肩头,柔和了那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

    脑海中浮现的画面让胤祹仿佛又闻到了那淡淡的桃花香,嘴角不自觉得翘起,一扫进庄子前的阴沉,让跟在他身边的贾六一直提着的心又放回到原处,暗自嘀咕:主子还是和气的好……

    一片依旧浓绿的叶子飘过,十二伸手抓住,条理分明的脉络镌刻在叶子背面,紧密相联,骨肉不分……

    胤祹轻轻的摸索着那根根凸起的叶脉,心中突然一阵的轻松,喜欢都喜欢了,爱也爱了,管他以后如何,自己便总站在他后面,在他一转身便能看到的地方就是了……

    捻着那片叶子,胤祹心情放松下来,脚步也随之轻快了起来,哼着小调儿一步步的往里行去,突然,一株桃树后边飞起了一抹深青色的袍子的一角让他停驻了脚步。

    这里的穿这种文士袍子的除了他和胤禛还真找不到别人了,那这个人是谁?

    贾六自然也是看到了那片衣角,向前跨了一步,眼角却是一直看着自己主子。

    胤祹轻笑了一声,冲他摆摆手就往前行去,心道这可不是什么前世的狗血电视剧,不会是什么刺客之流的,再说也没这么嚣张的刺客吧?

    其实胤祹猜测的倒也不是全对,反清复明的组织倒是真有,不过都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是突如其来一下却也会造成不小的伤害,因此皇帝出行,随行的都是满人中的勇士。

    至于这树后的人倒不是什么刺客,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屡试不第的举人,前不久因病被无良的客栈老板赶出来,被出城的胤禛随手救了下来,便安置在这个庄子养病了。只是胤禛当日只是点点头,哪里会想起这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于是醒来后的黎洛想报恩见不到人,想离开,庄子上的人又不敢放行,就这样黎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算是被软禁在这里了。

    好在是好吃好住,也没人使唤为难他,病好了之后倒是比以前还胖了一圈。无所事事的这样住了月余,由于庄上的人嘴巴严实的很,他连这里是谁的地儿都没弄明白。

    不过到底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看着庄子上的下人的规矩大的吓人,猜测这或许是京城中那个官员或者是富商的园子,他倒是没敢往天潢贵胄身上猜测。

    这日午膳后他便像往常一样来到这里,靠在树下膝头摊着一卷书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打发时光。

    说来他所在的黎家在江宁一带也曾算是个书香世家,祖上倒是也出过几任知府,最高曾做过一任道台,后来却是没落了,接下来的几代人有出息的便是得了秀才的功名给知县老爷当个师爷。

    而到了黎洛他爹这辈弟兄几个却是连个秀才也未中,好在老爷子生了副做生意的玲珑心思,把个家族也撑了起来,日子过得倒也宽裕,生了几个儿子,却唯独黎洛这个长房嫡子还有心思读书,而且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童。

    黎洛十三岁便过了童子试,一路过三关,斩五将夺了案首,同年八月又过了乡试,提前赐了表字文彧,次年赶往京城参加会试的时候却因着水土不服生了场大病,误了考期。

    等了三年,却是因着母亲故去归乡守孝三年,又临会试的时候他却是没了去参加考试的心思了,领着一个书童离家游学去了,这一走又是三年,只是待到他回家的时候却是物是人非,一打听却是月余前正值壮年的老爹突然恶疾,不久便无药可医,与世长辞。

    紧接着家族的产业便分崩离析,被几个叔叔和几家店铺瓜分了,家里的细软也被几个姨娘一扫而空,连着宅子也有新的主人入住。

    黎洛不是不通世事的纨绔大少爷,他读的可不只是八股文,天文地理,兵书谋略他都有涉猎,何况他游学三年见过的事情多了,算得上是心机深沉的人,一想就明白了,不外是谋夺家产,利益均沾。就算他以前不过问家里的事情,也明白这同几个叔叔分不开,另外同这当地的官府也脱不了关系。

    好在手上还有不少的闲钱,好好置办了葬礼,遣散了几个老忠仆和书童,独自守孝三年,之后怕路途遥远,中途多变化便带着仅有的盘缠,抱着那个念头早早的启程,进京赶考。

    谁料天有不测风云,盘缠被偷,心焦之下水土不服加上三年守孝不进荤腥,身子骨却是熬不住了,一下就病倒了,被赶出客栈,昏倒路边。

    也算他命好被胤禛随手捡了回来,一个月好吃好喝的将养,却是让他的身子补回来不少,也算是因祸得福,多找回好几年的阳寿。

    无聊的翻着手中的书卷,黎洛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慢慢西斜的太阳,心中一阵感慨,突然一阵脚踏落叶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传进耳朵。

    他心中纳闷,扭头看去,却是呆住:一个衣着锦袍的年轻人正面带笑意的漫步行来。

    这地方他从没有碰到过第二个活人,琢磨着这里想必是主人家喜欢待的地方,不过为了防止人打扰,他有空便过来独自呆着,况且他已经旁敲侧击的打探出来,主人要来会提前传话儿过来,便也放心的呆在这里,谁知今儿却是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大摇大摆的人进来了。

    看着这做派,他一瞬间便明白,这个便不是主人家也是同主人家大有关系的人了,何况若是客人的话总会有主人相陪的,心中已是确定这十有八九就是救了自己的恩人了,正想上前谢恩,可当他目光落到来人腰间的那条明晃晃的黄带子上的时候,黎洛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纵是踏遍大半个大清朝,可是高过知县的就没见几个,更甚于这天潢贵胄皇子阿哥?

    好在他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洗练了,稍稍定定神,便一撂衣摆跪了下去,连着磕了三个头,口中喊道:“学生黎洛黎文彧给这位阿哥请安,谢过阿哥那日活命之恩,若是”

    “停!”胤祹被他这架势吓了一跳,自己何时就过这个人?不过看着倒也是是个有骨气的,虽是跪下却是口称学生,显然功名在身,嘴里道谢的话满是真诚,可是不带一丝阿谀奉承,脊背也是挺的笔直倒是有几分南派文人的风骨。

    要说这辈子胤祹接触的大都是王公贵族、朝廷大臣,就是京里头的那些个纨绔子弟他见的也不是很多,更不用说像眼前这样子的平民书生了。

    胤祹摆摆手,示意他起身说话,贾六连忙上前扶起来他,便道:“这是当今万岁的十二阿哥。”

    黎洛不傻,而且很聪明,低声谢过这个公公,又连忙重新见礼。

    胤祹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个礼节,听他官话中又带点儿江南水乡的软濡,虽是个男人,说话却是柔和的很,让胤祹也不由的对他生了几分好感,何况他现在很好奇,难不成是胤禛捡回来的?

    打眼看去,倒是一副好相貌:比胤祹矮了半个头的身量,一袭深青色的长袍的衬托下略显单薄消瘦;皮肤白皙,只是是那种多年未见阳光的苍白,额头宽广,两道浓淡适宜的眉毛下一双眼睛灵活深邃,眼底深处却有几分一闪而过的阴霾,貌似是个有故事的人呢;鼻梁挺直,淡色的唇却是饱满而棱角分明。连胤祹这种见惯了胤禩、胤禟的人,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赞一句:君子如玉。

    “去前边的亭子说说吧。”

    说完便当先一步往那边的凉亭行去,至于那个小院子是他和胤禛的,他不想让不熟悉的人进去,虽然这是个美人儿。

正文 141、得士

    一百四十一章得士

    贾六看着主子兴致盎然的模样儿,心里有点儿发苦,主子出来那会儿可没说不回去啊,这无论是府上还是四爷那边可都没得着信儿啊,这回头谁怪罪下来,若是主子要推脱那还不是自己扛着?

    想着那位爷那冷冰冰的目光在身上扫视的感觉,贾六竟是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然后可怜巴巴的往自己主子边上凑去。

    黎洛有些纳闷的看着面带难色的公公,不过他倒是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半垂着头只当什么都没看到。

    贾六余光扫过这个被主子礼遇的书生,心中暗道:倒是有几分眼色。

    一行三人进了凉亭,早有婆子得了吩咐来这里摆了两盘果子和一碟腌制的青梅,外加一壶青梅酒。

    胤祹满意的坐下,一抬头就看到贾六那模样儿,稍一思索,便明白他想什么了,想了想道:“遣人回去报个信儿吧。”

    看着贾六的面上表情的迅速变换,胤祹失笑,不过想起那人冷飕飕的眼刀,不禁后颈微微发凉。

    不过能让他偶尔为自己牵挂一下,胤祹心里还是稍微有些得意的,也不枉自己昨夜纠结半宿,何况康熙侍奉着皇太后去了畅春园,想来明儿也没什么大事儿,自己今儿就在这留宿了。

    黎洛听不出话中的深意,只道是眼前这位十二阿哥兴致来了便孤身出门,这会儿要回府知会一声儿。

    不过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这会儿他在想自己该怎么报恩,还有自己若是能高中该如何借势,虽说天下盛传这十二阿哥是个不管事儿的,可是要收拾几个地方官员还有奸商想来单凭那重身份也只是一句话儿的事儿。

    而若是自己不中,那投身与此做个幕僚想来也能全了自己的心意。

    胤祹是不知道这位看着风轻云淡的人心中的打算,笑着道:“黎文彧是吧?那便喊你文彧了,坐吧,这里也没外人看到,那些个规矩想来你也不习惯。”

    黎洛看着这十二阿哥脸上的笑意倒也不似作伪。何况自己既然有些投靠的打算,性情中多少也有些文人谋士自视甚高但又待价而沽的心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拱手谢过后也就顺势坐下来,只是那屁股只坐了一半。

    胤祹打量了一下,看他面上除了刚才的惊异这会儿竟是一排平静,心中的赞叹又加了几分,要知道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朝代,自己这身份还是很唬人的。

    “本……算了,我也不兜圈子,救你的人可不是我,刚才那几个头倒是我生受了,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吧。”胤祹这会儿也想到了,这黎洛估计是胤禛救下后忘到脑后了,也是那么个高高再上的人,估计也不会对一介草民放在心上,何况当时这位“才子”可是昏迷着,看不出半分才学的。

    黎洛面上一滞,不过接着道:“十二阿哥严重了,便不是您救了在下,依着您的身份,在下就是再多磕几个头也不为过的。只是……在下来的时候早就病的不省人事,若是今儿没见着十二阿哥,却是不知……”

    虽然他话没说完,胤祹还是听出来了感情这人被软禁在这里了啊,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心中对这庄子的管事满意之余有些想笑,不过胤祹总觉着眼前儿的书生是个人物,心中存了想法便压下笑意,转而问起他的来历。

    正当这俩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却是不知道那边的一个人正坐在来这边的马车上。

    苏培盛其实心中有些想笑的,自家爷的脾性自己跟了这么些年摸到的还是太少,不过在十二爷的事儿上倒是明白不少。

    今儿一天没见着十二爷的面,又加上一连两次送信儿,等第二次的人刚走了主子便有些坐不住了,苏培盛虽是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干系,不过单看着主子冷着脸看似不紧不慢的吩咐自己备车出城,苏培盛便在心中憋着笑了。

    马车一路行来,胤禛靠在车厢中想着十二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总算还记得给自己送个信儿,只是心中多少有了一丝恼意。

    不过他若是知道十二竟是因为一片叶子定了心思,这会儿正想着让他也着急一下不知道会不会失笑,突然之间俩人都耍起小孩子脾气了呐。

    庄子上,黎洛倒是也没隐瞒自己的身世,不过却是没提其中的隐情,只说了出身,家中败落,俩人便转而说起各地的名胜。

    一个今生虽是没有踏足这些个风景优美的古迹却有前世的记忆,一个却是游历三年,亲眼目睹,亲耳所听,一唱一和,各有心思,倒是谈的尽兴,关系显得亲近了几分。

    正当胤祹说到草原上的风光和习俗,而从没去过草原的黎洛听的心旷神怡的时候,胤禛已经远远的看到了这边“有说有笑”的两个男人了。至于侯在不远处的贾六早被四爷一个眼刀丢过去钉在当场,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心中那本只有一丝的恼意立马就壮大了三圈,不过从那万年不变的冷脸上别人也看不出什么来。

    因为是秋天了,这亭子四周开阔了不少,胤禛一出现的时候胤祹就发现了,只是既是存了份小心思便权当作不知道,继续他的高谈阔论。

    慢慢走近,胤禛也隐约听到了胤祹再说草原上围猎的事情,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模样儿,胤禛心中竟是微微的有些酸楚,十二从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如此自信,如此神采飞扬……

    可能是突然脚步停顿的声音大了些,黎洛听到了声响,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却又是一惊。

    一个身穿石青团花长袍,腰间是同十二阿哥一样的黄带子,面貌也同对面的十二阿哥有几分相似,只是那张相似的脸上不再是和煦的笑容而一脸威严、冰冷异常,老远黎洛仿佛就感受到了他身上裹挟而来的冰寒气息……

    胤祹见这书生都有些被胤禛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便也装作刚看到他,一副惊喜的口气喊道:“咦,四哥?你怎么过来了?看来今儿户部的清闲了呐。”

    胤禛被他拿话堵住,顿时有些气苦,不过挡着外人的面他也只能端着架子淡淡的道:“今儿没什么大事儿,便想着那日还救下个人,想来已经养好病了,便顺路过来看看。”

    “哦,那刚巧了,十二今儿正想在这里住一宿呢,天色也不早了,四哥也留下吧,往日四哥公务繁忙,来去匆匆,今儿也好在庄子里泡泡泉,去去乏,可好?”

    胤禛耳根微微发热,不置可否的看向那个面生的人。

    方才黎洛听十二阿哥喊“四哥”的时候已经知道这个气势惊人的来人便是那曾经听说过的当今的第四子“冷面”四贝勒,只是一时间看到俩阿哥有些犯晕,不过这会儿听到他说的话,立马清醒过来。

    起身离座,张口喊道:“黎洛黎文彧见过四贝勒爷,谢过四贝勒爷活命之恩。”

    脚下也不停,一撂衣摆,上前三步对着来人噗通就跪了下去,“梆梆梆”三个响头便解释的扣在了青石板上,听的胤祹牙根都有些酸。

    胤禛看他这副干脆的做派,心里赞了一句,只是面上随意的道:“起吧。”

    说着便越过他,坐在了方才俩人中间的位子上。

    胤祹看着那人冷着一张脸,殷勤的递上一杯梅子酒,便笑笑坐下来。

    胤禛接过来抿了一口,可是连看也没看十二,转而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人。

    年纪倒是不大,约莫同十二差不多,修眉俊目,唇红齿白的,这模样儿糅合阳刚和一丝江南的柔润,让人看着蛮舒服的;身量倒是同自己相仿不过单薄了些,面上除了开始的一丝紧张这会儿已经是看不出什么了,面对两个阿哥还能如此的淡定,倒是颇有些文人士子的风骨,让他心中刚对他的不满淡了几分。

    “病可是都好了?”

    要说黎洛这会儿不激动是假的,要明白十二阿哥虽是身份尊贵,可是手中却是没有多少实权的,而眼前的四贝勒不一样,传闻他刚正不阿,加之常以冷脸对人,这才落下个冷面贝勒的绰号。

    何况天家如今搞出的夺嫡之事与老百姓中是没多少关系,也不会有哪个老农关心,可黎洛三年前便存了入仕的心思,对朝中的事情便格外上心,虽是在守孝,又身份低微,不可能得到太多的消息,可是前太子被废他还是知晓的。

    至于权倾朝野的八阿哥他也略有耳闻,可是在他看来只身份便过不了那些三朝耆老的那一关,而务实多年的四贝勒则不同,论身份他是半个嫡子,算得上高贵了;论能力,能主掌户部这么些年想来也是有手段的。

    如今看到本人,黎洛的心禁不住有些热了起来,只是他是聪明人,这个时候万万不敢露出一丝来,只谦恭的道:“劳四贝勒爷挂心,都好了。”

    “唔,你是进京等待明年会试的吧?哪里人?”胤禛不紧不慢的抿着那盅酒问道。

    黎洛赶紧把自己的大体情况说了一下。

    胤禛沉思了一会儿,看和边上依旧笑眯眯的十二,心中一动,道;“这么说来你如今只剩下孤身一人了?唔,那边在这庄子上住下来吧,想来十二也不会赶你出去的。”

    黎洛明白这后半句是同十二阿哥说的了,不过他听着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想了想道:“黎洛如今身无长物,却也不知道如何报答救命之恩,只自认为还有几分学识,如蒙四贝勒爷不弃,愿入门下效犬马之劳。”

    胤祹看着说完便跪下的文彧,想着自己方才同他的交谈,颇有些看不透的感觉,不由开口道:“四哥,文彧可是又大才的,若不是家逢祸事,说不得现在已经是朝中的大员了呐。”

    胤禛先入为主,加之十二昨儿的反常,这会儿听着那亲昵的一句“文彧”,便有些不舒服,不过就是胤祹不说情,他以后也会把他收进自己手里,这会儿十二开口了,自己正好借驴下坡,道:“既是十二开口,那你就随我回府,先做着文书差事,闲暇也读读书。”

    黎洛不是死心眼的人,而且对熟读兵书,对审时度势很有自己的认识,何况心中存了那个想法,这会儿见他同意了便又行了大礼算是入门,嘴里也喊着“谢四贝勒爷。”

    胤禛看着他入了门依旧没自称奴才,不过也没什么不满,文士嘛,若是真有大才便是傲气些也无碍,何况自己的初衷也不在此。

    胤祹倒是蛮高兴的,看他起身便补充道:“既是入了四哥的门下,也别那么生分了,喊四爷吧。”

    黎洛也是有眼色的,看着四爷端着那酒盅不再说话,便找了个托辞退下了。

正文 142、风波又起(上)

    一百四十二章风波又起(上)

    胤祹含笑看着黎洛的背影渐渐在花丛树后隐没不见,这才收回目光,直直的望向仍旧端着酒杯的胤禛,只是这目光中与刚才看黎洛那中欣赏的热切目光又有不同,不仅味道变了,便是那热度也是露骨了几分。

    胤禛心中本存了几分恼意的,现在被十二用这种眼神看着,想着刚进来途经的温泉,脑中闪过几幅画面,自己耳根那刚消退下去的热度,一点点的又蔓延开了……

    胤祹方才看那人气势汹汹的进来,就存了份小心思,虽是自己这会儿早已经解开心结,心思通达了,可是那点心思反倒是茁壮成长起来,于是也不说话,只端着酒盅饶有兴趣的享受起那人不甚明显的有趣反映……

    心中有鬼的胤禛在十二略带揶揄的目光下,愈发的有些不自然,只是到底久经世事,表情倒是没什么明显变化,一只抬手端起酒盅,往唇边送去,籍此掩饰泛红的面色。

    只是胤禛自己知道,他桌子底下的那只手已经习惯性的转动起那枚扳指了。

    “四哥?”

    胤禛闻言抬头望去,看着十二脸上不断扩大的笑意,胤禛微微一怔,仿佛感觉到脖子后的寒毛炸了一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立马就听到十二接着笑道:“四哥呐,酒量见长了,可要十二为四哥满上?”

    饶是胤禛经历的事情不少了,可是看着快到唇边的空空的酒盅,当下也是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紧紧攥住酒盅,送也不是,放也不是。

    胤祹看着那人泛红的侧脸,见好就收,替他满上后便就转换了话题。

    “那文彧是四哥救下的?倒是让十二骗了好结实的几个响头。咝,哈”胤祹一边打量着那人的反映,一边喝着小酒,舒口气继续道:“人倒是有些真才实学呢,若是明年的会试高中,到是肯个做实事的人,说来也算是缘分,恰好也投了四哥的脾性。”

    胤禛对十二直喊那人的表字多少有些不满,不过十二刚才的识趣儿还是让他心中满意了,面上只淡淡的道:“唔,横竖你的身份他便是再多磕几个头也辱没不了他。唔,上次出城时正瞧着他落魄,又惦念着你们,只随手让下边的奴才安排了住处,便忘在脑后,不想今儿竟被十二弟看出是个有才学的。”

    胤禛抿了一口,接着道:“若是真高中,那倒也是他自己的造化;若是不中,以十二的眼光,想来在府中历练一下,将来放出去也能造福一方百姓。”

    胤祹有些诧异的瞄了一眼胤禛,他只是因为自己的看法便这样想了?自己在他眼中难不成有了“伯乐”的眼光?

    不过看他并不想多谈的样子,胤祹也就不在多说,毕竟日后俩人的相处时间还多。便真是不能高中,依着他方才同文彧的交谈,隐约觉得那是个心有胸壑人,说不得日后不是一方大员便是胤禛幕僚团中的一人。

    另外胤祹还惦记着前世那二月河杜撰的那个邬思道,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人呢?

    “十二,怎么突然想起到庄子上住下?”胤禛心中有事,便也没觉得十二的走神,喝干了手中的酒,“啪”的一声顿在桌上,把他自己从响午便憋在心中的疑惑吐了出来。

    “嗯?”胤祹吓了一跳,回神诧异的看向胤禛,那人面色已是恢复白皙,只是从眼神中能看出一丝急切,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心中一疼,自己的避让也许让他苦恼了吧?

    慢慢的又给他满上,缓声道:“却是四哥多想了,十二只是被这几日的气氛闹的头疼,皇阿玛又去了园子,便想着出来松快松快,倒是惹的四哥心忧,十二自罚一杯!”

    胤禛看着十二昂首喝干,爽快的对着自己亮出杯底,又拿着近几日朝堂上的事儿说项,孤疑的盯着十二看了几眼,没发现什么,决得自己有些患得患失了,便也就放下心来,道:“唔,出来避避也好,只是可惜了弘是的周岁宴。”

    胤祹一直便知道自己儿子不止得了四嫂的眼,便是自己这个不怎么喜欢孩子的四哥也对他青睐有加,也不奇怪,笑笑说:“小时候简单点儿也好,省下的银钱去东城办了个粥棚子,算是为他积福了。”

    胤禛眉心微微皱起,不由的想起自己夭折的那几个孩子,只是想着这些年来的局势,自己却是不好同十二一样光明正大的施舍百姓的,面上却是依旧道:“倒是个好法子,只是……”

    胤祹与他从小长大,看他那模样,哪里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再说生死早定,不是几个粥摊子就能挽回的,何况他的身份若是真的光明正大的做了,怕是那几个兄弟便会抓着这把柄生出事端了,这名声大了不见的是好事,“八贤王”不就被削了爵位,禁足家中了?这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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