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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嫡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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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叹道:“这世道能有万大夫这种有良心的医者,实为你们邻里的福气啊!想必也是位的医术极好的大夫!”

小二听许氏称赞万大夫,早已把方才的不悦丢到九霄云外,脸上马上笑开了花,道:“可不是!咱们万大夫不只医术高超,人也好着呢!若是咱们没法付药钱,万大夫也愿意让咱们赊着。”

刘媛点了点头,微笑道:“医者最重要的是要有医德,而后才有医术,想来这位万大夫真的是位不错的医者。”

那小二正要回什么,却听门外传来粗重的脚步声,笑嘻嘻道:“洛师傅来啦!小的就先退下啦!”

刘媛听那脚步声推想应该是个体格壮硕的工匠,哪知进门的却是一位体格精瘦、跛脚走路的中年人,他进门后就要见礼,刘夫人见他的脚不好使,便起了恻隐之心,忙道:“洛师傅,您腿脚不便,这些个虚礼就免了,这是草图,你替我看看!”说罢,刘夫人便递上了一张纸。

洛师傅接过纸,刘夫人又请他入座,刘媛见他在一旁的小园桌坐下,并从怀里掏出一条黑色物体,在纸上画着,她眼睛一亮,洛师傅手上拿着的竟是炭条,她没想到这里也有炭笔,心里突然萌生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欣喜,竟盯着那炭笔傻笑着。

洛师傅画了一个段落才停笔,抬头的瞬间,就遇上刘媛傻里傻气的笑脸,顿时有些吓到,刘媛赶忙收了目光,将脸上的笑意敛去,又恢复一惯的端庄优雅。

洛师傅看了刘媛一会儿,对刘夫人问到:“夫人这可是要送给小姐的?”洛师傅的声音沙哑,但却铿锵有力。

许氏点头到:“正是。”

只见洛师傅摇头晃脑了一阵,又低下头继续在纸上挥毫,约莫一柱香的时间过后,洛师傅站起身来将设计图交给刘夫人看,刘夫人看了看,惊喜地笑了,修改过后的设计图是以刘夫人本来的设计作基底,将样式改得较新颖,且更加柔美大方。

洛师傅在一旁解释道:“夫人原先是希望以红宝石做为莲花瓣,不过既是给刘小姐戴的,还是改用紫玉为佳,毕竟红宝石太过艳丽,且紫玉的颜色较为端庄优雅,另外,流苏部分,于珍珠外镶上金边缀之,效果更佳。”

刘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就听洛师傅的,早听柳夫人夸你心思细腻,这不,才没一会儿,就把草稿改好了。”

洛师傅谦虚地笑了笑,道:“哪里,既然修改过的图您满意了,那待我下去画一份给您,您稍坐。”

等洛师傅走出去后,六娘惊奇地说:“二小姐,想不到洛师傅真有两把刷子啊!三两下就搞定了!”

刘媛和许氏俱是一笑,许氏道:“可不是吗?看他下笔没有丝毫犹豫,颇有大刀阔斧之势,谁能想到他也可以快速准确地做此等精细的活儿。”

刘媛点头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洛师傅若非状元郎,也是前三甲了。”

没过多久,洛师傅沉重的脚步声又再次传来,刘媛眼中闪过讶异,没想到洛师傅这么快就画完了,只见洛师傅一手拿两张纸,一手拿印鉴走了进来。

刘夫人上前接过两张纸比对了一番,最后点头道:“都一样。”并将纸张递回去给洛师傅,洛师傅接下后,便将两张纸互相交叠平放,盖上‘珍珠宝斋’的骑缝章,再将其中一张交给刘夫人。

洛师傅和小二将他们送至门口,洛师傅不忘提醒道:“等材料齐了,会再通知您。”刘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携刘媛上了马车。

望着渐渐驶远的马车,洛师傅喃喃念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说法倒新鲜。”那声音已无中年男子的嘶哑,反而是年轻男子俊朗清亮的声音:“郭何,要不要跟我打个赌,我赌下次付帐钱,咱们还会再见到她一次。”

站在旁边的小二无奈地道:“小的才不和少爷赌,上次咱们赌的时候,小的可是把钱都输给少爷了,这还欠着呢!哪里还有赌金?”

洛师傅拍了拍郭何的肩,叹道:“郭何,有时候你还真扫兴!”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回‘珍珠宝斋’,半点也没有瘸腿的样子,郭何翻了翻白眼,也跟着走进铺子里去了。

花堂阁的后巷狭窄而潮湿,后门处站着一个身着月光蓝常服的青年,他在门上敲着变化规律的长短音,却迟迟等不到人来开门,他不耐地再敲了一次,依旧不闻有人前来,于是他退了一步,轻巧地翻身越过院墙,当他稳稳落地时,就见门房匆匆赶来。

青年不等来人开口便先问到:“怎么回事?”

那门房知道眼前这位身分高贵,又和大东家颇有交情,不是个好惹的主,所以也不敢有所隐瞒,恭敬地道:“方才来了一位蒙面客,说要挑个花苞姑娘,所以带他去找花妈妈了。”

花堂阁里但凡卖身的姑娘都称花姑娘,不同的是,还在教养阶段的都叫做花苞姑娘,表示还是清白之躯。

青年眉头微微一皱,平日里,要在花堂阁见到花苞姑娘还得透过花妈妈,然而只要是熟悉花堂阁的人都知道,门房不会轻意领人去见花妈妈的,所以这表示那位蒙面人份特殊,于是青年又问:“是谁?”

“小的不知道,但似乎很有钱。”

青年了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话不假,他点了点头还想说些时么,目光却被远处的一道黑影吸引住,只见黑影从另一头翻墙出去,他眸光一闪,问道:“可是一身黑?”

门房点点头,才要开口说是,便感觉身侧一阵凉风,青年已经消失无影踪了。

花堂阁,揽香间。

炎世治慵懒地靠在美人榻上假寐,花妈妈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隔了许久,炎世治才缓缓睁开双眼,他睁开眼的瞬间,眸中有火光闪烁:“你说他挑了谁?”他的语气中带着慵懒,却也透着危险。

花妈妈恭谨地道:“夏晓春。”

“哼!好眼力!本来看她就是个心机深沉又娇美如花的,如今可好,给人选去了,付了多少钱?”炎世治冷哼了一声,声音里有些后悔的意思。

“对方付了五十两银子……”花妈妈谨慎道。

“算??有点脑筋,罢了,钱都收了,人就给他吧!夏晓春被带走了?”

“是,那人带夏姑娘……翻墙走了。”

炎世治冷笑了一声道:“会武?知道是何方人士吗?”

“不知,不过小的听门房说炎世子去追了,兴许等会儿就会有眉目了。”

炎世治眉毛一挑,“之凛?”

“是。”

“你下去吧!”炎世治说罢,嘴角便勾起一抹微笑。

花妈妈应声退了出去,揽香间又恢复了宁静,炎世治走向餐桌自斟自饮了几杯酒,才缓缓说道:“既然回来了,就一起喝一杯吧!”

只见一蓝色身影从窗外闪身而入,先向炎世治抱拳,便走到他对面坐下,道:“少爷的耳力越发好了,属下才刚回来,您就听到了。”

炎世治微笑道:“要我说,你的轻功亦日益精进,如何?可有追到人?”

“属下无能,没能追到。”炎之凛语气平淡,对于炎世治的问题并无多少惊讶,毕竟整个花堂阁都掌握在他手中,自己在花堂阁的一举一动自然不可能逃得过他的耳目。

炎世治云淡风轻地道:“想来对方在你之上啊!算了,跑了就算了,那姑娘昨日才到,原本是明天要开始训练,对我没损失。不过,人家跑也就罢了,你好端端的去追她作何?”

“属下以为他没付钱。”

炎世治听了炎之凛地回答,淡笑着斟了杯酒,递到他面前,说:“之凛啊!你警觉性高是很不错,不过以后你切记,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追债,而是要让你去做更重要的事的,千万别顾此失彼啊!”炎世治的面上虽是笑意,但话语中却有明显的警告意味,那种藏在语句中的魄力让人听了不得不服从。

炎之凛听了面不改色地接下那杯酒,恭敬地喝下肚,道:“是,属下谨记。”

“好了,说说你的发现吧!”

“属下已找到证据,不知少爷可有推荐的人选?”炎之凛取出一个小香囊说到。

炎世治拿者酒杯晃了晃,沉思了一会儿,道:“我琢磨着,上官琴挺适合的,他阅历广,最重要的是,他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

张双儿卷 第三十二章 计划

满客楼的雅间里相当安静,张郁清静静坐在桌旁,手持茶杯轻抿着,眉眼中一片淡然之色,好似一旁沉着脸的炎之凛根本不存在般,炎之凛见他如此,本就阴沉的脸色便更加不悦,过了好一阵子,才听他沉声说到:“不解释?”

张郁清轻放下茶杯,眼神眺望着窗外无边的漆黑,嘴角依旧噙着一丝笑意道:“你都看到了,我还需要解释吗?”

炎之凛见张郁清无视他的不满,心中怒火烧得更加旺盛,虽然努力压制着,但语调却有微微上扬之势,道:“你不知那里是何处、又为何人所有?”

张郁清和炎之凛相处极久,自然听得出炎之凛语气中的不悦,他回头与炎之凛冷淡的双眸对视,那双素来冰冷的眼神此刻正透着愠怒,他微勾嘴角,道:“正是因为知道那是何处、为何人所有,我才命人办事,世子,那里做事的方法我也早已打探清楚,根本无须担心。”

炎之凛探究地看了张郁清一眼,终是叹了口气,开口道:“是孙大?”张郁清点了点头,依旧是端着张笑脸。

“此人武功属上乘又只忠于你,也算是个得用的,但若要贴身护着你,沉稳些好,万别再如今日这般,那位虽不说,但却已被引出些兴致来了。”炎之凛警告着,但面上已不见不虞之色。张郁清自然看出炎之凛气已消,笑着道:“知道了。”

炎之凛轻声道:“既已下了决心,总有一日要表态的,何况你父亲又如此。”声音虽不大,但却一字一句清晰可闻。

张郁清沉吟了一阵才道:“等等吧!等那日到了再说,我有分寸。”他清楚记得,外祖父过寿隔天媛媛让小信送来的书信已提到她对那位的想法,媛媛说的也没错,向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之凛是臣下,亦是皇亲,但自己却只是臣子,终究是不一样的。更何况他和媛媛也不愿自己在做的这件事让外人知道,毕竟不是件好事,而且之后将引发的事件,连他自己都是要远着些的。

炎之凛听他说完也没多说些什么,他何尝不知张郁清的顾虑,所以也只是轻叹了口气道:“只是提醒你,既想秘密行事,就得万事小心,我走了。”说罢,便转身向雅间门走去。

张郁清对于炎之凛的离去有些惊讶,出声问道:“你不问我为何命孙大做这事?”

只见炎之凛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只是冷冷说到:“我问了你可会说?你只需做好该做的事,其余的,我一盖不管。”说完便一阵风似的出了雅间。

张郁清笑了笑,什么一盖不管,要真如此,他也不会来兴师问罪。与炎之凛相识这几年,他知道炎之凛只是担心他被太子怀疑,毕竟父亲素来与四皇子一派交好,而他如今迟迟不向太子表态,难免会被太子视为四皇子那一路的,但张郁清知道媛媛的话在理,反正炎之凛也了解他的立场,想必今晚的目的也只是劝他早日向太子表忠心罢了,思及此,张郁清便又笑着端起茶杯,将剩下的茶一口灌下。

深夜的相府内,万籁俱静,除了巡逻守夜的小厮丫鬟,其余众人都已入睡,只一人依旧辗转难眠。

自从那日炎之凛来拿檀香后,刘媛几乎是夜夜难眠,就盼着早日得道炎之凛的消息,然而将近一个月过去了,只字片语也无,她在床上思索着,就这么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看来有必要跑一趟杏林堂了!主意一定,想着明日是盂兰盆节,要出府也不难,自己想了几句说词,便带着笑甜甜入睡了。

盂兰盆节一早,刘媛去向许氏请安时,许氏早已起身,见刘媛来了就招呼她一块用早饭,刘媛笑着行礼便坐到许氏下首处,由着丫鬟给她布菜,她用餐时姿态优美从容,许氏见她吃饭速度颇快,便笑道:“这是怎么了?可是饿坏了?”

刘媛放下筷子,面上笑容可掬,说到:“母亲,今日女儿想去崇恩寺上香。”

许氏听刘媛如此说先是一怔,后又似是了然,带着歉意笑道:“好是好,可娘今日得主持府中普度事宜,不能陪??去,要不,我让林嬷嬷陪着??去?”

刘媛笑着摇头道:“不用了,不能在府中帮忙母亲,媛媛已经相当愧疚了,怎好再要走林嬷嬷,如此谁还能帮衬母亲?媛媛自己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就行了。”

许氏还想要劝,刘媛连忙又道:“母亲若还不放心,就再分几个护院给媛媛。”许氏见刘媛立场坚定,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应下,吩咐林嬷嬷下去安排。

刘媛心里高兴,便又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许氏见她吃得欢,眼中闪过一抹哀愁,苦涩地笑了笑,也低头吃着自己的东西。

此时,伍太姨娘的水澄院里,郑氏和刘琦正陪着太姨娘用早饭,由于伍太姨娘不是正室,所以郑氏也不用立规矩,便和刘琦一左一右坐在太姨娘身旁,由郑氏身边的江嬷嬷和伍太姨娘的丫鬟金玉布菜。

饭才用一半,江嬷嬷便见到小竹在外探头探脑的,于是将快子交给一旁的丫鬟,出门询问,只见小竹在她耳边嘀咕着什么,江嬷嬷眼中似有精光一闪而过,桌前三人也察觉出些什么了,都满脸好奇地看着两人。

小竹走后,江嬷嬷便附在郑氏耳边低语,郑氏脸上本就端着笑容,听完江嬷嬷的禀报后,脸上的笑容便又更加柔媚了几分,又低声向江嬷嬷交代了几句,江嬷嬷恭谨地应下后,便转身离开水澄院,这一连串下来惹得伍太姨娘和刘琦更加好奇,等江嬷嬷一走,伍太姨娘便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好事?”

郑氏看着眼前的两人,笑着说:“打瞌睡的,碰上送枕头的,你们说好事坏事?”

刘琦听她这么说又更加好奇了,接着问:“到底是什么好事,娘要这般藏着掖着啊?”郑氏笑看了伍太姨娘一眼,道:“事成后再说。”郑氏难得温婉一笑,但那抹笑中却隐藏着奸诈与狡猾。

张双儿卷 第三十三章 蹊跷惊马

相府的马车快速穿梭在炎京的干道上,路上行人纷纷走避,谁也不曾好奇地偷看这些坐在马车里的人,毕竟这是大炎国的京城、皇帝的脚下,多少权贵居于其中,有哪辆马车里坐的不是有钱人家?

就在众人忙着让道时,前方不知哪里忽然窜出一只小狗,身后还跟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她弯腰抱起小狗安抚,回头一看,才发现一辆马车疾驶而来,眼看着马车就要撞上去了,此时想救人已是来不及了,一旁的行人都倒吸了口气,有的甚至捂住了双眼,不敢看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惨状。

说时迟那时快,跟在马车旁的其中一名护院已经打马向前,赶在马车前一把捞起小女孩,小女孩虽面上惊恐,紧闭双眼,但仍紧紧地抱着怀里不安扭动的小狗,等她再睁开眼睛,人已经安稳地坐在马背上了,就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相府的马车也已经停下,马车内传来女子的惊呼声和安抚声,仍护在车旁的护院连忙上前询问道:“二小姐,车内可安好?”

接着便听见车内传出一道轻脆的女声,冷静地道:“我没事,但是六娘的手烫伤了,还是先找个大夫治疗吧!”少女说到此处,微微一顿,又问道:“方才究竟怎么回事?没人伤着吧?”语气中没有责备,只有纯粹的探究和担忧,周围的人们听到此处,心中不免赞叹车中少女的镇定与冷静,不过更多是对于少女忧心众人安危的大度宽和表达肯定和赞美。

那名救人的护院眉头一紧,但眼看着怀中的小女孩惊魂未定,又不知道主子会如何处置这件事,便带着小女孩打马到马车边,恭谨地道:“回二小姐,是这个孩子为了救狗,误闯大路,这才发生问题,都怪属下事前没发现,这才惊了二小姐的马车,所幸并无伤及他人。”

那小女孩似是才回过神,惊觉自己闯了大祸,嚎啕大哭了起来,眼泪鼻涕流了整脸,那模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然而众人虽是可怜她,却无人替她求情,毕竟人家的马车也因为她差点出事,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只不知车内的那位小姐要如何处置。

众人正等着车子里的人发难,没想到车内的小姐只是柔声问道:“怎么了?可是伤着了?伤着哪里了?”少女的语气中有着不忍。

这时才有眼尖的人发现,小女孩的前臂上已经渗出血来,再看看那只紧张的小狗,大家心中也已了然,也许是因为事发突然,小狗一时紧张咬了小女孩一口,小女孩也是给吓呆了,连痛都忘了喊,被少女一说,才发现自己流血了,哭得更是大声。

这个护院也发现小女孩受了伤,连忙回禀道:“二小姐,她的手臂似是给狗咬伤了。”

“她的父母可在场?”少女问,那名护院又大声问了一次,周围的群众里有人说到:“阿定娘早就没了,她爹刚去,如今就她一个。”接着,又有别人接着话头说起来,一时之间,众人七嘴八舌也把这和女孩的情况说了个大概。

女孩的名字是洪阿定,娘亲早逝,亲爹前几天才刚去世,这几日都在街上坐着,说要卖身葬父,街坊都会不定时送些吃食给她,然而经过的大户人家看她身体娇小瘦弱,做不了什么事,都没人愿意买下她,这几天唯一出价的人也就是青楼楚馆的婆子,街坊邻居不愿见这小姑娘受委曲,当下就拒绝了,现在就靠众人接济,筹钱葬父。

车内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又传出少女轻脆的声音:“这伤得赶紧医治……先让她上车吧!”

这下子,众人更是对这位小姐赞赏有加,也有人开始说着附近的医馆有哪些,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说到:“要说医术,咱们这条街上哪个大夫没有,但要说对咱们穷人家最好的,就属万大夫的杏林堂了!”

“就是就是!万大夫不仅让咱们赊药钱,也从不曾讨要,对大家都是一团和气。”

如此这般,人群像是炸开了锅,讨论起万大夫和杏林堂,这时,阿定已经由护院送上马车,在车厢内坐定,等人群声音渐歇,马车里的少女朗声道:“既然诸位都对这位万大夫推崇备至,那就去杏林堂吧!”

等众人重新整完队伍,相府的马车又摇摇晃晃地往前行去,但许是因为害怕再出意外,车速相较于刚才慢了许多。

等马车驶远后,人群渐散,方才开口提起杏林堂的男子往不远的转角走去,等在那里的是一个身穿素白的冷峻少年,少年见男子走来,便翻身上马,打马而去,没多久男子也追上少年与他一前一后穿梭于巷弄之间。

马车内的气氛明显压抑,除了热茶冒出的蒸汽,就是嘤嘤哭泣声,刘媛探究地观察着仍一抽一抽地哭着的阿定,六娘面色苍白,眼神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而娟儿的双眼则担忧地在刘媛与阿定之间来回扫动。

虽然事情是朝预期的方向发展,但刘媛却有些不解,马车疾行造成冒失的六娘烫伤,她再寻时机说起杏林堂,这一连串是早就套好招的,但是眼前这个叫阿定的小女孩和人群中挑起杏林堂话题的男人,却是完全地出乎预料之外,不得不让她怀疑有人要她前往杏林堂,如果是好人还好,若是歹人……

刘媛看着女孩与她怀中的狗儿,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问到:“阿定,那只狗是??的吗?”

阿定抽着鼻子点点头,刘媛又问:“那他怎么突然跑出来了?”只见阿定面露困惑,摇了摇头嗫嚅了一声不知道,刘媛见她脸色泛白,只鼻子哭得红通通的,就让娟儿察看一下她的伤势。

娟儿小心地掀起阿定的袖子,只见血淋淋的手臂上隐约看得见伤口,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上次她看见这么多血,是小姐从假山上跌下来的时候,她和月儿被夫人好一通骂,夫人……她拿眼偷瞧了刘媛,见她眉头紧蹙,似在思索什么无解的难题。这五、六年来小姐长大了许多,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比以前更加成熟,只不知夫人见到如今眉头深锁的小姐,是否会如自己一般,心里除了欣慰更多了几许复杂呢?

刘媛这厢又沉思了一会儿,得到的结论是横竖木已成舟,那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她回头见娟儿似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便轻唤了一声,娟儿才醒过神来。

“伤的如何?”刘媛问。

“婢子看血是止住了,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刘媛眉头依旧紧蹙,她是从现代来的,知道人被狗咬伤若没处理好可是会引发伤风的,还是赶紧消毒清洁比较好,于是,在刘媛的吩咐下,马车又赶起路来了。

到了杏林堂,一行人下了马车,浩浩荡荡地走进铺子,只见一位青年男子坐在药柜旁低头看书,几个人走进来的声响虽不大,但足以让正常人察觉,不过眼前的男子却是连眉头都没动一下,眼神很明显地还留连于书上的文字中,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

直到娟儿清了清喉咙,那人才猛然抬头,他抬头的一瞬让众人猛然倒吸了一口气,不为别的,只为那俊朗的脸庞,纵使刘媛前世也见过许多帅气的演员歌手,也是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何为面若冠玉、目如朗星,他头发高束在头顶,簪了一只碧玉簪子固定,刘海修饰他的脸型,让他多了一分阴柔,但碧绿色的常服亦衬的生气勃勃,少年的腰间系了块翠玉麒麟佩和一个墨绿色的万福荷包,面上没有丝毫惊慌,只有淡淡的笑意。

眼前男子看了看众人,便将手中的书搁在一旁的小几上,边站起身,边慢条斯理地说:“不知是哪位不适?”男子的嗓音温润优雅,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身姿端的是风流倜傥,语气里是温文儒雅,行为上是翩翩公子,就是刘媛也对他存了好印象,依这位少年所言,他应是杏林堂里的人。

刘媛往前走了几步,浅笑道:“不知大夫可在?这孩子给狗咬伤了,她给烫伤了。”先是指了指娟儿身旁的阿定,后又指了指六娘。

少年见眼前戴着帷帽的女子,声音清脆,鹅黄色的裙摆随她的走动轻摆着,更显她身姿飘逸,看了看她身边的少女,心下一动,笑着说:“小生姓万,是杏林堂唯一的大夫。”

众人闻言皆是为之一惊,什么?眼前的年轻男子充其量十七、八岁,竟是那位宅心仁厚的万大夫?但放眼四周也不见有药童之类的,也就信了几分,刘媛想起当日她看到的那个晒药的身影估计就是眼前这位,但是为何不请个人帮衬着呢?莫非是没钱聘人?也不是啊!看万大夫的衣着打扮不像穷人,反到像是哪家的公子少爷,她不容许自己多想,刘媛马上一福道:“倒是小女眼拙了,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万大夫可方便替她二人治疗?”

万大夫自是知道她会如此问是因为那个被烫伤的少女正是青春豆寇,怕他这个大夫会尴尬,毕竟还是得顾着男女大防,便说:“医者的本份便是救人,别人怎样小生不管,但对小生来说没有便与不便之说,但若是姑娘有所顾忌,小生可在一旁说,由旁边的人搭把手上药也行。”

刘媛听了,在心中点了点头,虽还不知道这人医术如何,但思想倒是开明,看了看六娘,见她面色有些羞赧,但是难得的镇定,也无拒绝的意思,便朗声道:“万大夫莫担心,直接治疗即可。”

万大夫笑了笑,便领众人到一旁坐下,正要去拿药时又似是想到什么,转身对刘媛道:“这位小姐到内间休息片刻吧!小姑娘的伤包扎好了还得再候个两刻,再饮一帖药才行。”

张双儿卷 第三十四章 解

刘媛心中一跳,她还没听过被狗咬伤还这么麻烦的,再想想今日的所有巧合,便直觉其中有诈,正想让护院送阿定回去,自己先溜,却瞥见万大夫的眼中闪过一抹恳求,心念一转,便开口道:“那么万大夫可得好茶好水地招待才是。”

万大夫听出刘媛话中的告诫,心中为她的机警暗赞了声好,却也有点无奈,诚恳的说到:“自当是好茶好水,包君满意。”刘媛点了点头,对众人叮嘱一番,便随着万大夫往里走去,娟儿也提裙跟在自家小姐身后。

杏林堂的格局是长方型,进门的右手边是药柜,左手边摆着几张长木凳,再往里走些就是大夫给看病的地方,最里边,面对店门口的地方挂了个半旧的布帘,而万大夫一行便是往那布帘后走。

刘媛原以为布帘后就是所谓的内间,没想到,布帘后是条横向的长廊,长廊两边壁上每隔一段距离都点着灯龙,透过隐约的灯光,可以看到长廊边上有数间房间,万大夫却是往左边最里面的那间房间走去。

娟儿紧张地加快了脚步,最后竟是走到刘媛身侧,刘媛转头瞥了她一眼,毫无意外地发现这丫鬟的眼中堆着浓浓的担忧和不安,于是她伸手轻握了一下娟儿的手,想借此让娟而安心些、镇定些。在她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所以她并没有惊慌失措,周身散发着冷静安定的气息。

万大夫在前头领着,却也察觉到后头这对主仆的小动作,心头哀怨苦笑,此番不但是被那?砘锢?茫?贡涣跫倚〗阄蠡幔?约好髅魇浅さ萌思?税?目±剩?衷诘贡坏背啥旧呙褪蘖耍?膊恢?勒馕蠡岷问蹦艹吻澹   三人各有心事地来到了最里面的房门前,娟儿不动声色地往前迈了一步,站在万大夫和刘媛之间,神情警戒。尽管两人对门后的房间有许多想像,但是在门被万大夫推开的瞬间,主仆二人还是愣住了。

眼前的厢房若是住家的话,当真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里面没有任何摆设,唯有一个仅能容小孩躺在上面的暖炕缩在厢房最里面,四周墙壁不见斑驳,地上也无灰尘,明明像是废弃不用的厢房,却不见破落,明显是时常清扫。眼前的景致让娟儿惊讶,也让她更加警醒,只见她不动声色地护在刘媛身前,这个动作让刘媛心中一暖。

万大夫将两人的模样收入眼底,面上依旧是风华绝代的淡笑,向角落的暖炕指了指:“刘小姐这里请。”说罢又领着人往里走去,并在炕前止住步伐,脚尖在暖炕前一个正方形的地砖上踩了一脚,便听到轰隆一声,暖炕旁的墙却是向右滑到一旁。

即使心中早有准备,也知道这厢房也许不是最终目的,但看到墙滑开的时候,刘媛心中仍是一震,眼前这位老兄竟然这么大方让她窥探到机关的触发点吗?不应该给她遮个眼睛之类的吗?就这么来了一手,是笃定自己不会说出去?还是以为自己是出不来的?

这时就见万大夫自豪的转过脸,看向她们,像是要她们给个评价,娟儿紧紧护在刘媛身前,原本紧绷着的小脸上早已满是惊讶,只见她张大了嘴,却吐不出半个字,这时只听刘媛轻脆的声音透过帷帽传出:“这机关不错。”语气中除了冷静,也有赞赏,这让刚才一路观察两人的万大夫开始佩服起眼前这位刘小姐了,如此临危不乱,淡定自若,如此气质绝非一般大家闺秀所拥有的。

只听万大夫谦虚地道:“哪里。”随即语气微转,带有一丝歉意地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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